第一章,隐居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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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北于楚接壤,东则为元容,北荒东水,并不是一个适合耕种的地方,南平人多半也弃了耕种之业,本族人高居广厦,不喜劳作,却也有那些荒年逃难过来的异国人辛辛恳垦地代为耕种田地,时日久了,也就成了南平人。

因为这种兼容并纳的举措,南平的人口短时间内上升了许多,土地也就显得不够用了,便有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出现了,南平东边儿水多,东边儿的人便多学元容人捕鱼贩珠为生,生活也颇为富足。

而北边儿,虽然临近楚,两国却是交恶,正常的年景少不得一年要打上两三次仗,大小姑且不论,损兵折将是一定的,偏偏两国可用之人也都不多,加上南平之地多山陵,多水,又有茂林为瘴,多猛兽,多蛇虫,易守难攻,楚国重骑兵,便是进入南平,也不能深入久持,还耗费钱粮。

打得多了,有了这个经验,楚国也不太愿意打动兵戈,加上楚与凉一直都是交战不断,倒也松了南平之念,只在边境上偶有冲突罢了。因此,两国近些年的关系倒好了些。

因为缺乏人口的问题,两国之间出现了专门贩卖人口的“黑贩子”,以掳夺他国人口贩卖为业,但凡有单身行走的,或者是软弱可欺的,不止钱财,连人也会被掳走,大概是怕引来大的矛盾,黑贩子只在边境活动,边境之地因而被认为恶地,少有人往,只怕自己被当做货物贩卖了。

人是越来越难捉了,黑贩子已经把手伸向了国外,价钱也翻高了许多,可是,两国的蓄奴之风反而愈演愈烈,俨然成为了贵族标榜自己,炫耀财富的一种方式,家里有些钱财地位的,莫不养些奴隶,少则一两人,多则无数,奴隶之风大行其道。

这其中,奴隶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美貌的人,不分男女都会养为奴隶,打上专属某人的记号,作为贵族的宠脔,另有一种奴隶是专为了战争而用的,多是粗鄙健壮的汉子,会在脸上刺字为印,一旦征战,便是冲杀在最前端的。

为了保证国中贵族的利益,两国都很有默契地遵守对方的奴隶法则,便是逮住了私逃的奴隶,也都是互相交换,倒是有了一种表面上的友好。

顺原水而下,经水源,过泗川,在一山陵的背面有一个村落,叫做王家集,依附于四原贵族原家,这一片方圆百里都是原家的封地,原家是土生土长的南平族人,南平立国之后,因为有大功于国,于是这一片儿地方就被拨给了原家,就连那四原城的名字也是因为原家那四个虎将得来的。

提起那四个虎将,在南平也称得上是鼎鼎有名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其中三人因为伤势过重,分封之后,陆续去世,剩下的那个如今也是年岁已高,却没有一个人敢挑衅四原城原家的威信,连带着王家集也是多年屹立不倒,逐渐发展起来。

王家集的风景倒是不错,背靠山,面朝水的,算得上是风水旺地,耕地也算得上充足,除了每年向原家送上一些产出之外,其余也没有赋税杂役,有手艺的还可以趁着农闲去城里做工,更有猎户靠山吃山,活得也是自得。

一年到头,若是风调雨顺,没有打仗征人,那就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日子逍遥自在得紧。

“凡人,必然有其喜好,有所求,则有所欲,有所欲则有所缺,若是能够找到其缺,从其愿,引起为之争,则可达兵不血刃而流血千里之目的。……那个韦雄就是太想要取代卢阳了,所求太大,而爹爹就利用他的心理让他打着反暴政的旗号挟天子以令诸侯,……爹爹,我说的可对?”

一间茅草屋里,传来朗朗的声音,如清风过耳,干爽清亮。外面是骄阳烈烈,夹道上没有人行,这时候大部分人不是在田边树下纳凉,就是在山中玩耍,还有那戏水游泳的,村落里反倒清净了。

“嗯,能够举一反三,子瑜真聪明!”平淡的语气中透着喜悦自得的味道,小小的茅屋之中,苏木青正在细心教导着子瑜如何利用人性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好的案例就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把这些当做教材,寓教于实验,恰如其分。

“本来我以为他们两败俱伤最好,可是爹爹,那个韦雄真的那么可怕吗?”少年问着,脸上也自然显示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白皙的肌肤在阴影中有些青影,一双黑瞳深沉,闪耀着不符合年纪的狡黠。

子瑜现在已经十五岁了,算得上是潇洒少年郎了,俊美的容貌完全承袭了苏木青的优点,那一双眼睛却似与母亲有关,温柔妩媚之处尤胜女子,一身如雪的肌肤更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更有那好似天然体香的清新味道,让人闻之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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