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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去天澜书阁找什么。”辛晚道,“否则我就将船划到最远的藕花深处,丢下你自己走。”
陆长荧的重点却在别的地方:“你自己怎么走?你又没有灵力,肯定不会御剑。”
“……”辛晚道,“少自作多情了,我把你丢下水自己划船走不行吗?”
陆长荧深深地看着他道:“你肯定推不动我,况且,这水,会死人的……”他轻声道,“你舍得?”
远处已能看到天澜书阁幽暗的灯火,辛晚将桨递给陆长荧,道:“拿着,我观察一下。”
陆长荧将信将疑地接过船桨,看了半天没发现辛晚在观察什么,不由得也走到舟沿往外看,冷不丁被辛晚从后面踹了一脚,连忙以手扳住船沿稳住身体,看向辛晚时,辛晚面无表情道:
“不好意思,这小船年久失修,那一块,已经坏了。”
他话音未落,陆长荧便已经听到了手中那块舟木嘎嘎嘎要断裂的声音,然后便毫无反抗之力地与疏木舟分离,握住船桨和残木片,咕噜噜地连喝了几口水。
辛晚道:“船桨也是疏木所制,留你一条命了,你自己慢慢游回去吧,再见。”
陆长荧道:“你?”
辛晚将差点滚落的酒葫芦捞了上来,怜惜地擦了擦,又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灌进水,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道:“我是在天澜书阁看大门的。”
第二日入室弟子大较,封静则坐在最后,身后一溜排开站了四名大弟子,前面一字摆开八张竹椅,坐了来自空桑各仙宗的重要宾客,其余观礼弟子则围在莲台四周。
方砚宣布了大较开始,第一对弟子便祭出了仙兵,开始比试。
景篱瑟瑟发抖,战战兢兢道:“师,师师师父,我的仙兵是什么?”
辛晚平静道:“你没有。”
景篱欲哭无泪道:“那怎么打?”
辛晚道:“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乃是最高境界。”
他俩窃窃私议的声音虽然小,但前面坐的均是各仙宗中修为颇高的人,明显是会听到的,三师兄秦之然与辛晚最为交好,不得不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然而已经有人“噗嗤”一声回过头来,对辛晚道:“心中有贱?”
却正是陆长荧。
第3章大较(3)
辛晚嘴角抽搐:“呵呵呵呵。”
空桑整个便是一片水泽,各个水系相通,众仙宗逐水而居。其中最有仙人风骨的是白稚泽,历史最久的是玄水门,势力最广的却是碧晴海朱明峰。朱明峰掌家姓陆,因此又叫陆家峰。陆家旁支甚多,家大业大,除本家修仙外,其余经商、务农,甚至读书出仕者皆甚众,而这些旁支又都以本家为尊,致使陆家在修仙之余还十分有钱有势。然而有钱有势弥补不了审美的缺陷,碧海映朱峰,辛晚对此评价:“红配绿赛狗屎。”
辛晚没想到的是陆长荧现在身居要位,竟能代表陆家坐在这里。他气色尚可,看不出在白稚泽里游了一晚上的痕迹,似乎也并不打算兴师问罪,于是辛晚便也决定以德报德不告发他夜闯天澜书阁的事情,随口道:“心中之贱不及这位师兄,惭愧,惭愧。”
旁人不甚在意,陆长荧却明白他嘴上不肯吃亏非要讨回来,眸光一闪,道:“师弟,昨晚在泽水之上,你我同舟共枕之时,师兄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名字了么?怎的如此生分?”
其余宾客齐刷刷地侧过头,封静则身后的四大弟子中,辛晚目瞪口呆,秦之然冷淡的蹙了蹙眉,矮小的卢英倒吸了一口凉气,吸得脸上肥肉都在抖,方砚冷哼了一声,毕竟碍于场合,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辛晚心里憋了一万句你妈死了要说,然而一来大庭广众不便说,二来想起陆长荧的妈大概是真的死了,三来台上虞雪飞得胜下场,已轮到景篱,瞬间闭了嘴,没什么心思去跟陆长荧理论。
景篱双腿都站不稳地上台,对面木夜灯气定神闲,背上负着秦之然年少时用过的名剑断水,一礼后拔剑出鞘,剑身如水澄澈,少年人长身玉立,眉目如画,众人纷纷暗中喝了声彩。
方砚欣慰道:“夜灯这孩子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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