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回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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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和海岛截然不同,一处温暖如春,另一处已进入了寒冬。

沈谧和褚沉姗姗回迟,私人飞机自然坐不上了,途中转机才从偏远小岛回到b市,已是深夜。

褚沉的左臂还没拆石膏,外边就披了件大衣,里边就一件单薄的衬衣,看着就冷。

沈谧将围巾包了他一圈,“如果不是奶奶的寿宴快到了,我们应该多待两周,等拆掉再回来。”

“多大点事儿,奶奶过生日怎么能不回来。”

褚沉不以为意地笑了,握着她的手连亲好几口,“饿了没有,回家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沈谧斜睨了他一眼,“回谁的家?”

褚沉将她的手挽在臂弯里,大步流星,理所当然地说:“我们的家。”

徐秘书过来接机,很远就看到了老板,还有老板身边同样仪表出众的男人。

他身材修长矫健,看上去十分年轻,轮廓英俊,即使手臂负伤,也不影响周身的凌人盛气。

两人分开都足够引人注目,在一起更是回头率激增,加上墨镜,几乎让人以为是哪个明星。

他们并肩挽手,不时说笑,俨然是热恋中的情侣。

徐秘书的眼睛渐渐瞪大,有点不敢相信。

即使老板最近有些异常,她也只当事务太多,并没往其他方面想,更不会想到她身边有人了。

还这么亲密,这么高调。

徐秘书低着头,走近问道:“这次不是家庭旅行吗,老太太和褚家那边一周前已经回来了。”

“没事。”

沈谧看向褚沉,淡淡一笑,“临时出了点状况。”

徐秘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身边的男人,两人相视而笑,头一次有了电灯泡的感觉。

沈谧往四周看了看,“你助理没来接你?”

褚沉挑眉,“他这几天没在b市。”

“这么巧?”

“嗯。”

褚沉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地坐顺风车。

沈谧和徐秘书一路谈着近期的工作,直到上车,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手里的pad。

奔波一天,转机几处,下了飞机就成了拼命十三娘。

褚沉记不清多少次见她这样了,单手帮她揉了揉脖肩,“你有上过时间管理的课程吗?”

沈谧舒服得闭了闭眼,“没有,不过我的时间管理应该并没什么问题。”

“我想给你说个故事。”

“好。”

沈谧听到是故事,渐渐放松了精神,耳边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我读书的时候,选修过哲学,听过一个高尔夫与啤酒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讲的是如何往空瓶子里装高尔夫、小石头、砂砾,还有啤酒。

罐子象征着人生,高尔夫球代表着最重要的事,包括家庭,健康,还有热情;小石头代表着次要的事,财富、事业、工作,砂砾则是一些其他的小事。

褚沉凝视着她,“如果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消耗在小石头和砂砾上,就不可能将高尔夫球装进去了,错失那些真正重要,让你幸福和高兴的事情。”

沈谧弯了弯唇,明白他要劝自己的话。

人生中还有比财富、事业和工作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家庭、健康,还有热情。

“可是听你爸说,你比我们更工作狂。”

“……你和谁‘你们?”

褚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沈谧忍俊不禁,“你重点偏了。”

“没偏,是你用错了主语。”

“好好好,我用错了。”

沈谧无奈一笑,“重点是你更工作狂,先铺了那么多小石头,就不担心自己的高尔夫球?”

“不担心。”

“这么自信?”

褚沉低下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的睡脸,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初见的时候。

许久才说,“因为我的高尔夫球很早就装进瓶子里了。”

沈谧缓缓睁眼,撞进了男人专注的视线中。

蕴含着不加掩饰地热情。

沈谧的睫毛抖了抖,“你是说……”

褚沉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是说,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旅途与工作的疲倦,就像水落深湖,消失不见。

沈谧感觉有一股暖流,随着血液走遍四肢百骸,再一点点回到心脏,如此的温暖和美好。

她知道自己被说服了,身体力行地被说服了。

于是将手里的pad递了过去,“你赢了。”

褚沉勾起了唇,满意地收走了她的劳动工具,却在合上时,不经意扫过了停顿的日程界面。

表格中“相亲”两个红字触目惊心。

他笑容一僵,声音骤冷:“你还准备和我爸相亲?”

沈谧无语地摇摇头,“不是你爸。”

褚沉整张脸都僵了,“除了我和我爸,你还准备和其他男人相亲?”

“当然,我需要一桩合适的婚姻,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沈谧脱口而出,不过在觑到旁边男人阴沉得滴水的神色后,噗嗤笑了,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按下手边的对讲系统。

对讲机那边是坐在前座,被隐私配件隔开的徐秘书。

“沈理事?”

“相亲的日程安排改一下。”

“好的,是将周总改成您上次提过的黄总吗?”

徐秘书的话音刚落,沈谧感觉车厢里气温又降了几分,一抬眸,正对上褚沉幽深的眼睛。

男人犀利地目光紧盯着她:“周总是谁,黄总又是谁?”

沈谧轻眨了下眼睛,转开了视线。

她冲对讲机那边道:“我的意思是取消所有的相亲安排。”

褚沉听到这句,眉头才稍稍松开。

然而徐秘书不知就里,过分认真细致,接着问:“是取消未来一周的相亲安排,还是一个月?”

褚沉微眯起眼睛,倾身过去,一字一句地说:“是一辈子。”

说完,直接掐断了对讲。

沈谧哭笑不得,还想说些什么,人就被拽了过去。

褚沉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堵住了她的唇,侵略霸占,惩罚到粗喘不止,才堪堪停下。

狭窄的车厢内笼罩着桃色的气息。

褚沉却破天荒地没有继续,而是拿过了那个工作用的pad,面无表情地戳开每个嫌疑的名字。

沈谧正了正领口,扫了他一眼:“在看什么?”

“看你花名册里还有多少个青年才俊。”

“我都取消了。”

“不够,你要是再相亲,我就……”

“就怎么样?”

沈谧支着头,投出微笑迷人的明媚眼光,橘色的灯下,朦朦胧胧,好看得像是考特的油画。

褚沉挪不开眼睛,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就把他交给黑手党人道毁灭。”

沈谧笑出了声。

笑了很久。

最后,侧过脸去,咬了一口男人的耳朵,“你这样的恐怖分子,还是搬回来吧。”

褚沉偏头看她,一双深邃的眼眸却异常地明亮。

“搬你家?”

沈谧弹了弹男人的额头,“你还想搬谁家?”

褚沉侧身抱住了她,温热的唇软软地亲着她的脸颊:“除了我们的家,我哪儿都不去。”

沈谧笑了,“对了,把沙发也带回来。”

褚沉一顿,“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沈谧靠在他怀里,有些困倦,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声音轻如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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