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金身罗汉(1 / 2)
一百三十九金身罗汉
嵩山,气势磅礴,广大宏伟。这座神话一般的山峰,也更因其上的少林寺而更加辉煌。
徐云野自幼便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亲身前往少林寺,拜访一下那些武林中的名宿高僧,可直到如今他真的站在了少林寺的大门面前,他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身份来到少林。
但既然已经来了,他便是无路可退,更不会后退。
在修梅的带领下,几人顺利的进入了这座天下闻名的寺院,但每一个人的心情却如同搅乱在一起的麻线,看着少林弟子们疑惑且不满的面容,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旅途一定会充满艰辛。
修梅在少林的身份,自然是很高的,一路之上所遇的大小僧人在见到修梅的时候,都是谦恭的行礼,叫声师叔或是护法,但修梅却从未露出过笑颜。
虽然他答应了徐云野的请求,可他也清楚自己的行为,实际上是对少林的背叛,至少作为当今少林方丈思禅的关门弟子,他不该带着有可能对少林产生危险的人上山,可他依然还是做了。而他也绝不会后悔。
因为他生来便是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前,他永远不会认同。
可这不代表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的戒虑,因为谁都清楚,徐云野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坏了少林千年的基业,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
而当他真的站在了修竹的面前时,他的忐忑依然没有消除,甚至更加强烈。
修竹,现如今少林寺的代理方丈,由于现如今思禅大师已经年逾九旬,即使是他这样的得道高僧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后事,而他看中的人,就是自己的大弟子修竹。
首先,修竹是思禅的大弟子,论资历他远远赶在了自己师弟的前面,而他的修养与佛学也更是有超越思禅的架势,而这也正是思禅所看中的。
少林寺,终究是一个寺庙,而少林武僧,说到底还是出家人。思禅大师是清静的,高雅的,也同样是清楚事理的,少林寺虽然以武学名动天下,可作为僧人的本分,便是做好修行。而修竹,正是自己的四位弟子中最通佛理的人,思禅虽然年纪大了,可他看一切看得都很清楚,虽然在四位弟子中,修竹的武功并不是最高的,可他却是最有资格继承方丈资格的僧人。
而为了能够让修竹真的能够独当一面,他同样开始了对修竹的锻炼,那就是将少林寺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给修竹负责,因为他明白,只有真实的锻炼,才能完全的展露一个人的才能。
事实证明,修竹的确是个合格的继承者,有他负责的少林,的确正在蒸蒸日上,但直到易筋经失窃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少林寺的震寺至宝居然突然失窃,而无论如何,这也与修竹这位现在负责一切的人脱不开关系。
但究竟思禅对于修竹的看法与期许有没有改变?谁也不知道,因为现在站在修梅面前的依然是修竹,而思禅依旧没有露面。或许这代表着思禅对于修竹的信任依然未变?
可是,当徐云野目视眼前这位慈祥而睿智的僧人时,却似乎可以看出他如水般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焦虑,或许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修梅看着自己的师兄,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修竹居然自己先开了口:
“修梅师弟,我以为你已经跟着修兰他们去了。”
的确,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修竹的现况并不好,身为少林的代理方丈,易筋经的失窃他要负极大的责任,而如果修兰能够带着易筋经回来,那么他就是大功一件,很有可能他就会成为下一任的方丈,而犯下错误的修竹,则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这或许就是修菊一直紧跟着修兰脚步的原因,毕竟与其同一个失势的师兄奋战到底,不如去选择一个新的契机。对于目前的处境,修竹其实一直没有说过什么,在他的内心中,他只是希望易筋经能够重回少林,可当修兰真的已经抢先他一步的时候,他却还是真的有些难受。
所以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修梅还愿意回来,而且还带来了几个陌生人。
修梅叹了口气,向修竹施礼道,“师兄,我,我这一次带来了,带来了几个朋友。他们……”
徐云野见修梅难以启齿的样子,便走到前面向修竹道,“修竹大师,在下白莲教徐云野,这位是我的兄弟,沈飞儿,薛天傲。”
果然,当修竹听见这几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立刻呈现出了片刻的凝重,可修竹毕竟是修养极高的高僧,他立刻转出笑颜,向徐云野道:
“贫僧久闻几位施主的大名,可不知道几位今日到少林来究竟有何贵干?”
徐云野道,“没什么,在下专为我兄弟,孙康的事情而来,我知道现在孙康就被关押在少林寺的塔林,在下希望能够看他一面,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
修竹听见这话,立刻看向了修梅,不用说,能够让徐云野等人知道这个消息的,一定是修梅,而修梅现如今低下了头回避着修竹的目光,这也就更能说明了。
但修竹也并未责怪修梅,他上下打量着徐云野,双手合十道,“徐施主,贫僧素来仰慕施主已久,今日相逢,实在是大快人心,还请几位到会客院中稍坐一会儿,贫僧这里有香客带来的特级香茗,我们便喝便聊如何?”
说罢,修竹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可徐云野却一动不动。
“多谢大师好意,只是我们今天,不是来喝茶的。”
修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可依旧笑道,“徐施主,如今您身在少林,还请按照少林的规矩来,你的心思我虽然明白,可贫僧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但说便是。”
修竹道,“阿弥陀佛,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徐施主可知道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
徐云野正欲答话,可沈飞儿却向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不才,愿意斗胆释之:所谓因者,便是你们抓了我的十弟,我们不得不来;所谓果者,便是今天我们要把人带走,无论谁说什么都不行。”
修梅听见沈飞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便是大惊,他猛然看向修竹,可修竹依旧笑道:
“施主便是江湖上人称锦衣浪子的沈飞儿吧,虽然我仰慕你的为人,可施主的话恕贫僧不能认同。不知沈施主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莫轻小善,以为无福,水滴虽微,渐盈大器,小善不积,无以成圣。莫轻小恶,以为无罪,小恶所积,足以灭身。”
沈飞儿笑道,“我看大师这话,倒也不对,在下平生所好,也就是赌赌银子,逛逛青楼,这些都说不上什么好习惯,甚至算得上小恶,可在下不还是活的好好的?至少我过的,要比有些整天吃斋念佛,可梦中想姑娘的人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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