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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漕运运河是个堪比鸡肋的差事,虽然时间宽裕,可是修河必定要征劳役,也需要钱粮,朝廷的下拨是远远不够的,那么征钱粮劳役就变成一件得罪百姓和官吏的苦差,能按时修完也只是得到几句夸赞,一点赏赐,而与之相比付出的代价却入不敷出,更不要说延误了工期而带来的责难了。江王沉思着,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可,不然接下去,太子一党的打击可能就是毁灭性的了。

小厮轻声敲了敲门,“殿下,李德中求见。”江王皱了下眉头,这个在自己府里一直默默无闻的幕僚,今天怎么有了兴致来见自己的,随口说道,“叫他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者,右眼已经瞎了,用黑布蒙着,他看上去很是瘦弱,似乎一生下来腰就是弓着的,白发比黑发要多,看起来就和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大概思虑过度的人,都是有早衰的症状的。

“找我有什么事?”江王故作不在意,问起。李德忠微微躬身行礼,他本身就是驼背,这时仿佛脸都要贴到地上了。“老朽听说江王殿下被皇上勒令修漕运运河,特来献计。”江王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狭长而有神韵的眼角不动神色地打量着眼前之人,想从他的表情语气动作里寻找他真实的目的。“老朽深知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所以,江王殿下应该在为劳役和钱粮烦恼。”江王扯出一个笑容,并不像得到了好的计策一样高兴,因为他刚从朝堂回到府里不到一个时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看来这个人的底细真如自己知道的那样,这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哦,那你有什么计策,说来看看。”江王还是一贯不动声色。李德中抬起了他的头,露出了脸上的一道刀疤,一直从额头到下颌,很长而且很深,估计他的眼睛就是因为这一刀疤而瞎的。“老朽想说的不是修整运河的事,而是为了江王殿下以后打算而可以做的事。与这件事相比,修运河如同儿戏。”

江王眼中的神色变了变,心道,先让他说出来,探探他的口风,好判断他到底是谁的人,“别卖关子,接着说。”李德中见江王并不反感,便接着说,“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殿下以后想成就一番事业,必不可缺少钱粮,而江南富庶,且运河的大部分都在那里,殿下可以趁着这次修整运河之际,好好地笼络一批人马为殿下当钱袋使。”

说到这里,李德中顿了顿,小心地看着江王的反应,这是他这么多年呆在权利的中心所养成的习惯,瞧见江王示意他说下去,才又开口,“江南十富,而九在苏家,那在杭州的苏家可是富可敌国的巨商,若是能将苏家收入麾下,那么何愁无钱无粮呢。太子刚刚上奏提高了很多税收,苏家必定怀恨在心,若是殿下借这个时机去拉拢苏家,必定事半功倍。”

江王盯着李德中,故意说道“我倒是知道苏家在朝内也有耳目,可毕竟只是商贾,唯利是图,让他们出钱并不可行。何况只要让他们得利,他们是不会在乎是谁坐天下的。”在老百姓看来江王和李德中的这些话已经是谋逆了,可江王并不在意把这些说给李德中听,就算他是太子派来的人,也没有什么证据,反倒可以用这些来试探他的底,“而且我听说前年靖王曾秘密拜访过苏家当家,似乎没什么收获,看来苏家对朝廷的事是真的不感兴趣。”

李德中看江王似乎对他的计策并不在意,以他原来的性子,可能会再找机会说服他,可现在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必须让江王知道自己有可利用的价值,才可能得到江王的保护继续生存下去。“若是殿下觉得此举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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