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追上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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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十六道:“他曾公然在朝堂上拔剑直指他父亲,质问他,夫妻恩情、相濡以沫,何以说变就变,何以朝夕离叛,若为大义而舍同行之人,义又从何来。从此以后,他便离开蓬莱,销声匿迹多年。”

姬无瑕听来,心里也像有只拳头似的抓得紧紧的,又酸又疼。

她想,小时候有他母亲在时,他一定和自己一样,过得安宁且幸福。

只是,她觉得他后来比自己还要不幸一些。

她爹娘死了,可直到死的时候,他们都还相爱着,为了彼此奋不顾身着,为了保护她而甘愿豁出全部。

等她长大了,她学成武功,还可以去报仇,将害死她家的仇人个个手刃。

可是他呢,他能做什么呢?

逼死他母亲的人,是他的至亲,是他的族人。

他们很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他连报仇都报不了。

她家破人亡以后,能被接纳在药谷里,能过平静而有人照应的生活;而他那时候孤身离开蓬莱,又去了哪里呢,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他那时一定是失望透了,所以他才养成了那般冷清、不问世事的性子吧。

这时,容十六的人在马车外沉声禀道:“主人,大殿下的人追上来了。”

姬无瑕一听,当即抽回了思绪,精神也变得十分振奋,她忙扒着车窗往外瞧。

马车一路跑,混乱的打斗一路跟随,除了那打斗声以外,仔细一辨,确实还听见后方正有追赶的动静传来。

容十六也不慌,道:“前面不远了,叫人来接应吧。”

“是!”

容十六对姬无瑕道:“姑娘,今日的故事便讲到此处。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轻举妄动,姑娘顺从一些,便也免于受伤。不然刀剑无眼,我也会很难办。”

姬无瑕道:“故事归故事,总归是立场不同嘛,我懂。我这人最讲道理,恩怨分明,所以讲完了故事,该打的还是要打,该杀的还是要杀。”

就在后方追来的暗影如潮水般涌上来之际,前方接应容十六的暗卫也赶到了,双方顿时就迎面干了起来。

那马在混乱激烈的打斗下受惊嘶鸣着,马车有些失控,车夫卯足了力,方才把马拉住,马车往侧边拖行了许长的距离,地上留下杂乱的车辙印。

车身险些侧翻,好在最后剧烈晃动两下以后又稳了下来。

姬无瑕稳住身形,急急忙忙扒着车门框探身而出,就见眼下到了一处四面山高、中间平坦的原野之地,脚下基本都是一块块分割得方方正正的肥沃的土地,而远处那山脚下,有农户人家,依稀还亮着灯。

只可惜距离太远,那农家灯火几乎要被夜色给吞没。

姬无瑕无心关心这是个什么地方,她眼神急急忙忙朝对面望去,见双方黑影对峙,对面影卫分立,行渊从后面走上了前来。

他一身霜衣,在重重黑影里显得极为出挑。

姬无瑕眼神动了动,张口想唤他,却倏而一把剑横过来,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脖子瞬时感受到冰冷凛冽的剑意。

只是姬无瑕并不感到紧迫,行渊追到此处终于追上了她似乎也不着急了,他只是看着她,问:“一路可有恙?”

姬无瑕想着才听完他的过去,没有想到他竟会亲自追来,她一时间心里头愈加酸涩。

她觉得万分庆幸,像他这样一个冷清的无所在意的人,竟愿意这般照拂着自己。

是不是,在这些年的相处中,自己终于也成了他在意的一部分?

头顶一轮冷月,姬无瑕脸上还戴着乔装的面具,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却也因她朦胧闪烁的眼神而柔和几分。

寒风吹乱了她的鬓发,她摇头应声道:“我没事。”

行渊目色一转,视线这才移到架在她脖子上的剑上,而后又落在容十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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