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1)
不会。
她比谁都恶心乌尔济,但此人关系两国,稍有动辄,便如同置于火上烤。
“知道了。”羌弥泄气道。
小半刻后,外面的动静消停了,隐约能听见底下食客的交谈说话声。
外面一道脚步声在靠近,片刻后,停在门口。
“将军。”
门外的人‘嗯’了声,笃笃笃三声响。
问月过去开了门,微福身:“二爷。”
戚钰手上拎着饭菜,扫了屋里一眼,道:“你们的饭菜送去隔壁了,过去用吧。”
听雪看向谢蕴,后者微微颔首,她立马拉着羌弥和问月跑了。
门关上,屋里顿时清净了。
戚钰将饭菜端出来,道:“去街上买的,尝尝可还合口味。”
客栈的饭菜不太讲究,能填饱肚子便是好的。
桌上的饭菜不如平常精致,但口味尚可。
谢蕴吃了口粥,才低声问:“你护送乌尔济去邺都?”
戚钰被她做贼似的低声逗笑了,忍俊不禁的打趣道:“我护送的不是你?”
谢蕴斜他一眼,懒得辩驳。
他如今哪有那般随意闲暇,原本是心中猜测,听到楼下动静时便知她所猜的八九不离十。
戚钰给她夹了块鸡肉,“别光吃粥,又不是猫。”
说罢,他才又道:“护送乌尔济的是杨将军,我本是想告假的,但张将军没让,不过,磨了几日,好歹是念在我几年没回去了,这才勉强让我随行,时间赶不及,只能吩咐人先将你的箱笼装车,早上吓着了?”
谢蕴细眉微蹙,不愿承认那一瞬的慌神与失落,轻轻摇头,“没有。”
“骗人”,戚钰毫不客气的拆穿她,“早饭都没动,还是我吃了。”
谢蕴:“……”
就说他有病吧。
她都吃不下,他竟是自己吃完了?!
面上不愿输,谢蕴一脸淡色道:“你又何必送我回去。”
戚钰:“怕你偷偷哭。”
这话戳中了她心口柔软处,谢蕴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被他瞧见过哭,便是连反驳都显得没底气。
用过饭,戚钰随意将碗盏收回食盒里,道:“去床上躺着。”
谢蕴净了口,刚要起身,听见这话,陡然红了脸,一脸惊恐的瞧他,“你、你别胡来!”
戚钰先是莫名,随即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当我要做什么?”
谢蕴朱唇微启,神态羞愤,难以启齿。
“马车上那话还记着?”戚钰屈膝半跪在她身前,目光咫尺。
“在这儿,还是床上?”他又问。
谢蕴抬脚便要踢他,却是不防被握住了小腿。
他的手不老实,两根手指慢条斯理的掀开裙摆,掌心贴在她浅青色的里裤上。
丝缎很滑,隐隐透着热意。
他的手比她烫!
谢蕴感受到腿上那不属于她的温热,不禁挣了挣。
戚钰笑,“倒是比我想得急切些。”
谢蕴急得后背生了汗,双手抵着他胸口,压着嗓音道:“你别!会被听到!”
戚钰没说话,将她抱起放去床上,而后折去净手。
用帕子擦干,转身回来时,却是见床上锦被鼓起一团缩着,很是可爱。
谢蕴知规矩,他们成亲做夫妻的那段时日,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也是这段时日,才能瞧见些小姑娘的娇态和稚气,如今这般尤甚。
戚钰喉咙滚了滚,到底是顾忌外面的人当真能听见,没与她玩闹,屈指扣了扣那耸高处,道:“出来,我给你捏捏腿,不酸吗?”
闻言,那一团动了动,紧裹着的锦被松开了。
戚钰边给她捏,边道:“明日与我骑马吧。”
谢蕴立马摇头,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要。”
“为何?”
谢蕴想起上次,语气变得幽怨,“骑马腿更疼。”
闻言,戚钰眉骨一动,“上次问你可伤了,你怎说没有。”
谢蕴咬着唇瞪他。
怪谁?
还不是怕他发病,非要给她上药?
这眼神……
戚钰眉轻挑,笑道:“当真是懂我。”
“……”
谢蕴扭过脸不看他。
视线刚落在锦被上的海棠花,瞬间疼得低低惊叫一声,忍不住掐他手臂,“轻点啊!”
戚钰反将一军,“低声点叫。”
戚钰呢?
翌日。
天色未亮, 街上便传来了动静。
谢蕴盯着头顶床帐片刻,隔壁床咯吱响了两声,紧接着响起刻意压低的水声。
谢蕴眨了眨眼, 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又睡去。
隔壁住着戚钰, 倒是比寻常更让人安心些。
只是戚钰很忙,早饭是护卫送来的, 谢蕴独自用过, 便收拾妥当,出了房间往楼下去。
刚下一层, 便与从房间出来的乌尔济迎面撞上了。
谢蕴目不斜视。
真晦气。
身后‘哟’了声, 有脚步声跟了上来。
“原来美人儿跟本王子同行啊。”
这是将她认了出来。
谢蕴置若罔闻,脚步不停。
身后声音紧追。
“美人儿何必走这么快,本王子若是未到,你也走不了”, 乌尔济不无得意道,瞧着那一丝瑕疵也无的靡颜腻理, 心头瘙痒的紧, “美人儿与本王子同乘一车吧, 路上也好说说话不是……”
“说什么?”
话未说完,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戚钰站在楼下, 唇角勾着讽笑, “大王子不若邀请我同乘?我不只能陪你说话, 还能让你松松筋骨, 可要试试?”
“呵”,乌尔济笑了声, 不怀好意道:“本王子可没有男风之癖,你若是当真痒的慌, 本王子倒是可以让身边的查哈干你。”
谢蕴眼皮狠狠一跳,脸色难看。
她虽也在市井住过一年,但并未听过这般脏话。
谢蕴回头,目光在乌尔济腰间若有所寻。
乌尔济察觉到她的视线所落之处,双手叉腰,姿态雄伟。
不等他说话,谢蕴已然抬眼,目光与他相对,神色不解:“怎的不见你那破鞭子了?没缝补好?”
乌尔济一哽,气得咬牙。
哪里缝补得好?!
没见识的妇人!
他那可是狼皮所制!!!
“不过是一条鞭子罢了,美人儿倒还记得?”乌尔济视线在她脸上贪婪流连。
谢蕴似是觉得有理,微微颔首,“确实,物以类聚。”
都一样的恶心惹人厌。
说罢,转身往下走。
乌尔济皱眉,盯着她背影。
没听懂。
郢朝人说话就是弯弯绕绕,不如他们北霜国直来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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