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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问。
“研究明日对苏银用该上什么刑。”
“明日皇上监督呢,做不了假了。”
宝公子摇摇手指,脱口而出:“我在研究用哪项最狠。”
李延反应,憋着的怒火骤然高涨,指着阮宝玉的鼻子,骂道:“你祖母亲的,我问候你全家!”
“阮侬,是我儿子。”
“他不算。”
“那就剩我了,多谢关心。”阮宝玉耸肩。
李延拿这赖皮无法,气得直咬牙跺脚。
“别祭出你的晚娘脸了。刑若做不了假,我们就来个长痛不如短痛。一次重刑,让苏银痛死吧。”宝公子很正经道。
李延惊悚:“什么刑?”
宝公子出手果决地一指,瞳仁映像里映出一个“剜”字,堂内灯火颤动。
堂外门廊,帛锦皱眉,独站月下深思不语。
天明。
大理寺大门紧锁,对外关闭。
堂内一片肃穆。帛泠果然来了,悠闲地坐在四扇风屏后旁听。
阮宝玉醒堂木一拍,正声道:“带苏银。”
苏银被压上堂,沉重的铁镣在地砖拖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今日苏银,九死一生。
过场的都是废话,关键就是要他招认。
李延嘴里的大道理说得琅琅上口,苏银跪着充耳不闻,脊梁笔挺。帛泠透过屏风镂纹,屡屡向他那个位置瞧,想着朝气蓬勃的家伙如何销声匿迹。
“苏银,再不招认,大理寺可要用刑了!”
阮宝玉拍案。
李延眼皮一跳。
苏银抬头凝望,有点出神。
帛泠接过随行内侍递上的清茶,低头轻轻吹动瓷盅上方的热气。
苏银被按倒,精赤地趴在堂的中间,地砖冰凉。
刑为剜刑。
烙铁烙熟了后小腿,在用刀剖开焦皮,掏剜出肉。
由浅挖深,由上至下地剜。
“嘶”地一声。
烙铁烧下,苏银感到每根血管都在发烫,一根接着一根爆裂开来。
随之冰冷的刀划开皮肤,反倒给了他痛快的解脱,紧接钻心的痛。
被按住苏银艰难地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面涨赤红,血筋暴现。
“招是不招!”阮宝玉再次拍案,背后官袍已显汗湿。
苏银咬牙,双目通红:“无词可招。”
阮少卿吸气,闭了闭眼:“继续用刑!”
血成屑,在空中飞舞。
满堂飘散这带着焦臭血腥味,令人苦胆都想呕出。
剜到最后,脚踝皮被剖裂开来。
阮宝玉急道:“苏银,你若再不招认。就要挑断你脚筋了。”
苏银嘴角溅血,吃力地又一次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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