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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是绝对不信。他冲过去,伸出手指头,准备把箭头从这小小的血窟窿里抠出来。

幸好,帛锦一把拦住了。尔后,军医软语解释说,看箭杆头应该是射箭的人在射箭前,已经用内力把箭头折断了。

“不可能,射的时候,箭头分明是在的。”

“这个……可能当时没掉下来,等射出,自然是经受不住一路的风劲,肯定掉了。”帛锦跟进解释,“你放心,阮宝玉肯定没中毒。”

“你肯定他死不了?”李延质疑。

帛锦“嗯”了声,也没打算继续安慰太过仗义的李延。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大大小小的伤他见过不少,总归知道个底。

李延低头反思时,阮宝玉睁开眼第一句话:“侯爷,我想吃条鱼。黑鱼就行了,能收伤口。”

这时候,有人进账回禀,帛泠战败,领着残兵向京城撤退,萧彻领兵来汇合。

宝公子则眨眨眼:“苏银和萧彻是一伙的。”

这话明显就是飘给李延听的,李老实果然震惊了,他抹了脸上血渍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苏银是不是比他精。

帛锦相对厚道,目视其他地方,宝公子继续登峰造极地作孽:“你说的不是废话么?”

李延恢复常态,出指如风,指着宝公子的鼻头:“你可以再吼响些,当心血窟窿继续冒血,来个血流不止、一命呜呼。”

“以前书院山脚下,算命老先生说过了,你是我的福星……”宝公子翻眼。

“是是是,我一定死得比你早。”

接着,他俩恶形恶状地又掐上几句,阮宝玉突然觉得头疼,旧病复发脖子一歪,昏睡去了。

军帐内一下子,安静许多。

“他这老毛病一直没好过。”李延尴尬陈述。

“是。不过,阮侬的娘已经传书送来药,说有纾解这病的功效。”

“难怪不见阮侬。”李延笑笑。妇孺确实不适合带上战场。“那么说,侯爷身上的蛊毒,也解了?”

“余毒而已。你放心,不会再拼命要宝公子的血伤及他性命。”帛锦点穿李延的担心。

李延听后窘迫,开始咳嗽。

“李大人愿意留下吗?”帛锦嘴角上扬。

李延搔搔头,而后正色拱手:“侯爷,李延不愚忠也不愚孝,但也不是不忠不孝之人。我的爹娘在京城,我不可能留下,更不可能倒戈。”

“你你今后如何打算?”

“我想抄小路赶回去。”李延语气坚定。

帛锦思忖了一会,点点头。“我让人为你准备脚力和行装。”

李延还没答谢,阮花痴已经醒了,发觉自己有伤,立刻病恹恹地靠在帛锦肩头,“这位气质出众,英俊无匹的军台,是你救了我么?”

于是很快李延这位不好看的壮士,又被宝公子赶了出去。

李延气鼓鼓地大步迈出帐子,抬头就见三丈外站着比他更精的苏银。

日头转西,夕阳下的苏银泛白的娃娃脸带着薄醉风情。

李延眼珠转转,小跑到苏银跟前:“那家伙没死,我没想到你会在箭头上花心思。我……错怪了你。为救我你伤得不轻,真对不住。要不我让你打上几拳消气吧!”

“不用了。”苏银莞尔。

“你不打,我良心会很愧疚的。”李延颇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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