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行屍走的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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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来愈愤世嫉俗。

早上到了学校,还是那样百年如一日的:倾倒而不堪的桌椅、叫我去si的同学们、什麽也看不到的蠢老师。

但我一点也不痛,只是开始有gu没来由的愤怒。

人为什麽要活着呢?

常常被同学赶出教室,在走廊外发呆时,我会看着天空想着。

英文班的alex和我同校,小我一岁和萧大禹那家伙同年纪而且在学校也一样会找我麻烦。

我莫名其妙认识了很多他们那一届的人,但都不是什麽好事。

他们会在放学後勒索我、叫我身上的把钱拿出来,然後打我踢我、用指甲抓伤我,完全小孩子的欺负。

我很讨厌向别人提起这些事情,没被欺负过的人从来不肯相信有这些事情,只会说一句「少骗人了」。

於是我买了四把美工刀,制服的两个口袋各装一支,k子的两个口袋也各装一支。

後来alex向我要钱的时候,我就把口袋的美工刀拿出来说,我今天没有带钱,只有带刀。

然後那天很幸运的,alex没再向我要钱,他离开了。

不过我高兴得太早,alex可不是那麽好打发的人。

隔天放学,他带了另一个人,也是他们那届的,叫陈彦秦。

我认识这个家伙,他是我一个认识的学妹那一班的,功课很好,但最近像是x1毒一样,x格忽然变得很残暴,眼神也变得不好惹。

陈彦秦只是嘲笑我的刀,他认为我根本不敢真的动手;他伸手抓破我的手臂,「挖靠!有刀嘛!很厉害?」

那天,我没有拿刀伤害他们,但我在回家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看着它的血泪涌出,心灵的泪水却早已流乾。

我看着手臂上满目疮痍的伤痕,轻轻地对自己说。

「一点也不会痛呢。」

「为什麽要这样伤害自己?」哇,伟大的老师,您终於发现了自己的无能吗?你为什麽一开始不阻止呢?你为什麽要隔岸观火、吃着爆米花看戏,笑着说是「玩」呢?

「回答我!」

我不要讲话。

「为什麽?」

我讨厌明知故问,或是毫无反省能力的家伙。

你认为这是我的问题吗?

「身t发肤受之父母,你这种行为很自私你知不知道?」哇呜!鼓掌!讲得真是太好了!安可!

伟大的演说家,你可知道有种人,他会看着小孩子之间的伤害对方身t,笑着说那是在玩,然後对着自残的小孩说:身t发肤受之父母!

我几乎要笑出来了。

但为什麽我却哭了?

老师没再说话,然後把我交给辅导室处理。

辅导室老师恶心的对我笑着:「今天还好吗?」

你说呢?你觉得我为什麽会在这里?你觉得一个红着眼睛的人会有多好?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好多可怜的孩子呢。」

我知道呀,就像林冠诚那样,被欺负还要被说是在「玩」。

「不要觉得自己很可怜,你在那麽多苦难的孩子中是多麽幸运的一个!」传教,是吗?

好幸运呀。

好苦难呀。

林冠诚,那时为什麽没有跟你一起si呢?

有时候,我会这样子想。

我们三、四年级的班最多人聚首到现在五年级的班级。

当时三、四年级的班导在念分班名单,念到我们这个班有哪些人时,就很惊讶地说上一句:「怎麽那麽多呀?」

以前同班的那些人,来到这个班以後,首先就都被拉进了班上最大的团t那里;此处的最大团t不是指人数多,而是势力大。

被拉进去的人当然包括我在内。

我和一些以前同班的nv生,一起跟着班上那些最漂亮的nv孩及功课最杰出的男生。多年後考高中,他们还真的都上了。

那是小琪b我写的其中一篇作文,内容是一名自杀者的遗书。

「你怎麽了?为什麽会写这种东西?」

一直以来老师对我的眼神都是肯定的,那是第一次我看见老师的眼神露出那样的慌张,好像她眼前的我再也不是我了。

「没什麽,随便写写的。」

「老师觉得……你应该多写一些yan光的、正面的,不要去想这些,好不好?」

我对老师的态度一向都是很好的,那是第一次我对老师冷淡且轻蔑,晃着身子、眼神满不在乎的乱飘、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那场面到现在自己想起来都会有些毛骨悚然。

这就像在宣告,我往後的日子,将会永远永远,活在想要结束生命的y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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