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炒(上)【角s扮演】(1 / 1)
“手机还是没信号?”
“嗯……应该是下大雨的缘故,等雨停了我再试试。”
李忘生摆弄着自昨天起就不管用的手机,有些灰心丧气。
昨天他出远门,开车经过附近的山区,好巧不巧遇上山体滑坡封路了,虽说没什么财产损失,可天色已晚,雨势不减,原路返回走夜路不安全,只能就近找了一家鲜有人问津农家小院借住一晚。
这家主人是个单身汉农民工,刚结了一个工地的活,打算回家休息几天再进城找活干,十分热心的收留了他。
“先来吃饭,别搁那浪费时间了,你怎么想的往这山沟沟里跑。”
“给谢大哥添麻烦了。”李忘生锁了屏上桌。
桌上摆了三盘菜两碗米饭和一盆紫菜蛋花汤,李忘生拆开一副一次性竹筷,加起一块青椒炒肉放进嘴里。
被腌入味的里脊肉柔软多汁,一口下去咸香四溢,又带着青椒的辛辣,蚝油与爆香的葱姜蒜极大地激发了李忘生的味蕾,猪油特有的醇香随着咀嚼悠悠回味,细品还有些胡椒小粒混入了一众辣椒籽中。
“咋样小李,我这手艺不错吧?”
“谢大哥厨艺这么好,为什么不干脆把这里改造成农家乐呢,也省得跑工地那么辛苦。”
李忘生又夹起一片五花肉送入口中,相比里脊肉的油脂香气更胜一筹,混杂酱油的鲜甜,层次丰富,在口腔内不断变换。
“害,我干不来这伺候人的活儿,也不会算账,还是在工地搬搬砖踏实。”谢云流摆摆手。
“嗯,干您擅长的也好。”
窗外狂风大作,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像是密密麻麻的鼓点。
再一次将筷子从口中送出,李忘生呼吸有些不稳,有些抱歉地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男人,男人身着黑色背心,像是小了一码紧紧贴住精壮的身躯,将他上半身的肌肉——长期干体力活练出来的胸肌与腹肌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明明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是虎背熊腰的那种强壮,可就是极富力量感,看得李忘生有些口干舌燥。
“我吃好了。”
“这就吃好了?吃鸟食呢?再吃点!”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你们这些个坐办公室的,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身子就是弱,我们踏实干活的哪有你们这么多毛病。”嘴上碎碎叨叨,可却已经站起来拿手贴上了对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你脸怎么那么烫?”
略显粗糙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脸颊,李忘生下意识地想蹭蹭,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想要起身:“我先回房了,谢大哥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重新按在椅子上:“外面那么大雨,瞎跑什么?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找找药?”
李忘生却只是红着脸沉默不语。
谢云流被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气得够呛。
“有啥不能说的?”
“谢大哥……”
李忘生抬眼,双眸波光粼粼,茶色瞳孔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水汽凝在睫毛扇面,染进眼尾一片殷红,与那抹艳丽朱砂遥相呼应。
看得谢云流心神一震。
他生出一股热。
“做……做什么?”
“谢大哥生得英俊,身材也很是健美……”
“我……我不全算是男人,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雨还在下,天也没有转晴的意思。
李忘生是在昨天傍晚敲开谢云流的房门的,雨下得很凶,他整个人都湿透了,白色的衬衫紧贴在身上,露出大面积的肤色,发丝蔓延在玉似的脸颊,眉间朱砂让人恍然怀疑莫不是哪位小神仙下凡。
“大哥您好,夜里山路不好走,我能在您这里借住一晚吗?”
淋在粉嫩嘴唇上的雨水自下颌流经喉结锁骨没入衣襟,胸前两点粉红的存在感有些过于强了,谢云流一时间难以撕下目光。
分明是个男子模样,胯却显得那么大,圆润的臀肉被紧致得牛仔裤包裹着,让人忍不住想伸手上去捏一把。
——自己真是疯了。
然而他现在不用装作正人君子移开目光了。
美人跪在他双腿间,先是隔着一层背心伸出舌舔舐几口他的腹肌,然后一路下滑,解开皮带,把被刚刚被手揉得半勃的性器含入口中。
他吞吐得很卖力,柔顺的发丝不时扫过敏感的大腿内侧,伸出双手在口腔照顾不到的柱身上揉搓,不时还会抚几下饱满的囊袋,谢云流没忍住,往里又顶了顶。
这一顶就进了一放一缩的喉管,紧致的感觉彻底点燃谢云流的欲火,扯住对方的头发就开始在嘴里驰骋。
“唔唔!!”
骤然加快的节奏令李忘生一时难以适应,粗暴的性器每次都能刮过他喉中被刻意调教出来的敏感点,男人的气味充斥鼻腔,让人头晕眼花。
最后是射进喉咙里的,退出来时有些合不上的嘴大开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浓稠的液体混着口涎,自鲜红嘴角溢出。
李忘生眼神失焦,轻轻喘着,眼看着就要倒在后方的茶几上,被谢云流捞住放上沙发。
腰还在颤,胸前两粒也已经立了起来,在白色布料上顶出一个暧昧不清的形状。谢云流隔着衬衣含住那处,衣料被打湿,正如雨夜一般,透出花苞般的乳尖。
“好软,这里能出奶吗?”
两双手不安分地在腰间游走。
“现在还、嗯不行。”
“自己把衣服脱了,要是待会儿被扯坏了我可赔不起。”
李忘生闻言乖顺地开始解衣服扣子,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盖也像打了釉反着白光。
待到李忘生整个人赤条条躺在自己身下,谢云流前不久才发泄过的那处又兴致勃勃地起立了。
这人生得太妙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谢云流冒着火的视线从李忘生头顶一路视奸到脚趾,玉做的似的,若不是脸上久久不曾褪去的潮红和腿根蜿蜒的水痕,倒真像是从莲花台上走下来的观音。
只是这人现在做的事情……
“谢大哥,进这里试试……”
白腻指节分开挂着露的门帘,吐着蜜的小径像开满玫瑰的隧道,风一吹,满园的花瓣都荡漾起来,一把野火烧进,可怜的花儿遭了无妄之灾,惊叫着想驱逐这团不速之客,却只能被打散开来,被无情的火舌不断舔弄,一股潮水涌来,却只是杯水车薪,充其量不过是安抚些许受惊的花儿。
“啊不行太深了!出去一点!太急了……不行……”
“别乱动!刚刚不是你求着我操的,现在矜持什么。”
谢云流被吸得头皮发麻,在乱蹬的大腿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掌印浮现,李忘生低吟一声,没再挣扎,只是皱眉瞪着他。
谢云流装作没看见,继续沉溺在这一方天地。
他伸手探向二人泥泞的交合处,沾一手水放在李忘生眼前,手指分开,黏腻的液体拉出细丝,自指缝滑下。
“自己看看,都骚成这样了。”
李忘生脸红,把眼睛闭上不去看。
谢云流就去舔他的脸,吃他的嘴唇。
他粗喘着气,身下动得越来越快,把李忘生双腿折至胸前,更加方便自己进出。肉体碰撞,浸染了雪白的臀尖,谢云流伏在李忘生耳边问:“屁股这么大,生过几个孩子了?”
“还……还没有。”
李忘生被顶得像是要飞起来,含糊回答,忽然被顶上一块软肉,他明显一抖,谢云流挑眉:“这是哪?”
李忘生不答,谢云流就一遍一遍朝那处戳,直到对方仰起头汩汩流泪,才恍然大悟轻笑一声:“我知道了,这是生小宝宝的地方是不?”
宫口被顶开,李忘生似是情迷意乱地呢喃:“师兄……”
谢云流原本扬起的嘴角倏然拉下,身下动作也变得无比很戾:“什么师兄?你师兄也操过你?!”
谢云流怒从中来,狠狠咬在李忘生的喉结,恶狠狠盘问:“你到底被多少人操过?”
李忘生瞪大眼睛,无辜地摇头:“没有……啊!”
“我和你师兄,谁操得更舒服?”像是一定要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一分高下,他整根没入,又尽数抽出,
宫壁被无情鞭挞,李忘生唔得一声哭出来,十指嵌入谢云流的后背。
谢云流被越来越紧的穴肉逼得精关失守,肉柱颤抖交代在不断紧缩的肉袋里,肉袋的主人也颤抖着射了自己满腹,他伏在李忘生身上,享受着穴肉自发的吮吸。
李忘生眼前发白,久久没缓过神,任凭谢云流把他翻了个身,腰部软软塌下,像是把臀送到身后人眼前似的。
灌进去的精溢了出来,又被谢云流堵回去,穴肉痉挛,只是轻轻触摸就引得身下人一阵呻吟。
李忘生的背光洁明亮,因着趴下的姿势,蝴蝶骨凸起,暧昧的腰窝下陷,谢云流抚过,又捏上那团被拍得粉红的臀肉,大力揉弄,露出身后那个不起眼的小口。
“这里也能插是不是?”
李忘生这才回魂,慌乱地要翻身,却很轻松被按住,热气打在后颈,高潮后无比敏感的身体抖得像筛子,声音上的哭腔还没褪去:“不能直接进来……”
谢云流啧了一声,不满地把蓄势待发的柱头抵住穴口。
李忘生这下是真的哭了:“谢哥,真的不行,要捅出血的。”
“那你叫几声好听的,我就不进去了。”
“……”
“快叫呀。”
“也……也不是不让你进来……”李忘生的耳朵红得发烫,把脸埋进双臂,“你先用手指进来戳戳……”
等到被开拓到安全的后穴被紧紧填满已经是十分钟后都事情了。
谢云流故意避开他烂熟于心的敏感点位置,只是往深处乱顶,李忘生像只熟透的虾,被紧紧搂在怀里。
“大吊操的你爽不爽?嗯?”
说着,还用手捏住柔软的胸部,用指甲抠挺立的奶尖。
见对方不搭腔,谢云流不自在地轻咳两下,又继续趴在对方耳边叨叨:“我伺候得你不好吗?你师兄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深山老林里有什么好的?不如跟了我,穷是穷了点,至少会疼媳妇儿。”
“唔……师兄他挺好的。”
谢云流愤怒咬住他耳尖:“你居然在我床上夸别的男人!什么师不师兄的,吃了我的肉棒就是我的了!”说罢急吼吼碾过先前被刻意忽略的敏感点,感受到身下被夹得更紧了。
“妈的,真能吸。”
身上身下的敏感点都被照顾着,耳边又是不着调的下流话,李忘生很快又感到小腹一阵酥麻。
“你可别不认账啊,为了你我可把养了两年的猪都给宰了!你要是嫌不够,我家还有五只鸡和两只羊……主要是平时在城里搬砖没精力养。”
“我很能干的,结了婚我一定每天都让你欲仙欲死,你那死鬼师兄都没用到让你出来偷男人了,还要他做什么?”
身后动作越来越快,就在李忘生微微眯起眼睛欲登极乐时,马眼忽然被一根手指堵住,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地吊着。
“放开我!”
“答不答应?”
“谢哥、放、放手……!!”前列腺又被碾过,却还是得不到释放,李忘生才干涸的眼眶又滴滴答答淌起水。
“你都要做我媳妇儿了,该叫我什么?”
李忘生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重重叠叠的欲望几乎要把他逼疯了:“饶了我吧……唔……老公……”
“不是这个……”谢云流轻轻吻住对方后颈,“叫我的名字。”
“嗯、谢、谢云流……啊……”
几乎是阻碍被撤去的那一刻,李忘生就射了出来,内壁被淋上浊精,也顾不得对方,脱力的大腿跪不住,向两边滑落。
而谢云流掐着对方柔若无骨的腰,盯着那片雪白的背,只觉得以后一定要哄着对方穿一次露背毛衣做一次。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身下的人缓过劲来,冷冷说道:“出去。”
“!”
谢云流立马从湿滑的小穴退出来,把人翻过来,伸出舌头舔过对方脸上的水痕,轻柔吻过颤抖的睫毛。
“生气了?对不起嘛,下次不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谢云流以为李忘生脸皮太薄听不得这些粗话。
李忘生有些怨怼地撇撇嘴:“说好不射进来的。”
“我入戏太深了,我是混蛋,忘生,好忘生,我帮你清理,别生气嘛……”
“其实……其实也没有生气。”李忘生被谢云流的吻亲得七荤八素,手不自觉环上对方脖颈,“反正都这样了……那还……还继续吗?”
谢云流愣愣抬头,盯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阵酸麻。
多温柔的人啊,谢云流你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忘生……”
他吻上那双唇,恨不能把对方揉进怀里。
“唔、师兄……”
“又在我床上喊别的男人!李忘生你简直不知廉耻!”
什么一秒入戏啊,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李忘生内心无奈叹气。
“谢大哥,你轻点……”
窗外的雨停了,两只在檐下躲雨的燕子飞出来透气,双双攀上枝头。
屋内偶尔传来一两声哭吟,被湿润的山风带去。
十一假期,难得有时间带李忘生出去玩,谢云流自然是十分激动地邀请了李忘生同他一起进山采风,预定了当地的农家乐。
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还特地邀请了几个和他们一个大学的学弟学妹,伪装成了同学聚会,实际上除了于睿上官博玉和卓凤鸣三个,其他与李忘生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算不上熟络。
李忘生想着叫洛风和祁进也一起来玩,谁知祁进居然支支吾吾地拒绝了,等接上了洛风,李忘生才从他口中得知原来祁进早就和隔壁万花中学的一个女同学约好了一起出去玩,他大哥还因为这事和他吵了一架。
这小子,难怪那天脸红成那样。李忘生失笑。
谢云流本计划着登上山顶后就向李忘生告白的,谁知山里忽然下起了雨,雨下得太大,根本没有机会出门赏景。
谢云流不解。谢云流自闭。
李忘生看着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的谢云流,心里软成一团羊绒。
自从自己那次发过烧,师兄好像变得开朗许多,从日常言谈到床笫之私,都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甚至有时候像是小男生撒娇一般哄着他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李忘生拿不准谢云流的意思,也不敢贸然开口去问,对他来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师兄不必太过介怀,只要和师兄待在一起,忘生就是开心的。”
哼!你根本就不懂!谢云流想着自己泡汤的告白的计划,悲从中来。
“不如我们玩些室内能玩的?比如扑克牌?”
房子里玩的啊……
谢云流若有所思。
然后,李忘生看着满满一行李箱诸如皮鞭、手铐、麻绳、跳蛋等等的东西,想把刚刚说出的话吃进肚子里。
“不要玩这些!”
“好忘生,乖忘生……”
“这个真的不行……玩其他的行吗?”
“那……那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那是……?”
谢云流伏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说得李忘生面红耳赤,可回想起那个行李箱,李忘生只好闭上眼,认命道:“那,就这个吧。”
晚自习结束了,李忘生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颈,悲伤收拾好的书包走出教学楼。今天是周六,所以要把书包背回去周天复习用。
高三学习时间很紧,李忘生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不方便申请宿舍,李忘生家里为了方便他上下学,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一间房。原本想要顺着路灯回家的李忘生却在校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他有些惊喜地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小学霸被加课摧残成什么样子了。”那人是已经在纯阳大学当了大学生的谢云流,“看看你现在瘦的,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要我说周末就是拿来休息的,加什么课!”
“都高三了,拼一些也没什么。”李忘生跑到谢云流身边,小口喘着气,“而且哪里瘦了,又不是非要像你一样八块腹肌才叫健康好吗。”
“哼,拼也不是这么个拼法,我高三就从来没上过周末课。”谢云流扬起高傲的头颅。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反内卷达人,嗯?”
“书包给我。”
不等李忘生答应,谢云流先人一步把那虽然已经拿出去许多不必要东西但还是很重的书包从他身上扒了下来:“我去,你这包里装得是石头吗?”
“我把大三科的练习册都装上了,明天打算整理错题本。”
“错题本?好小众的词语,但在你身上真是一点都不新奇呢。”
“你这种几乎没有错题的估计很难理解吧。”李忘生被他逗乐,轻轻笑出来。
“好呀李忘生,敢阴阳怪气我?”谢云流突然暴起,伸手向李忘生腰间的痒痒肉抓去。
李忘生躲闪不及,只能一边笑一边求饶:“哪有!我是真心崇拜你的!”
“哼,算你嘴甜。喏,拿着。”
“嗯?”手里被塞进一个塑料包装,李忘生低头一看,原来是校门口小卖部三块钱一个的毛毛虫面包,经典奶油味的。
谢云流戳戳李忘生身上难得有肉的脸,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没吃晚饭。现在太晚了不方便吃多,明天哥给你做大餐。”
“明天哥要来我家?”
“呆子,是你今晚去我家,上车。”
李忘生这才发现他跟着谢云流已经走上了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面对着面前荧光黄的车辆一时有些呆了。
“哥你的审美还真是桀骜不驯。”
谢云流翻了个白眼:“嫌土就直说,这又不是我的,随便说。”
李忘生应谢云流的要求坐在了副驾,将面包的包装撕开一个小口,硬硬鼓起的塑料袋瞬间变得干瘪,他顶出面包,小口小口地吞咽起来。
还是熟悉的味道,老式面点的松软口感,配上符合年轻人审美的甜味酥皮,夹心是发腻的植物奶油,好在价格低廉个头也大,使得它在小卖部里成为学生们充饥的不二之选,经久不衰。
第一口下去,没咬到夹心,只有软绵绵的面包胚,不过不难吃,还耐嚼,口中嚼上几个来回就已经有一小股面香攀上味蕾。吸了涎水的酥皮堪称人间绝味,是和奶油夹心完全两种路数的甜,比起浓烈而直白的夹心,李忘生还是更习惯酥皮这样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有上去要下一口才能感受到甜味慢慢沁入舌尖。
一直到第三口,才终于尝出白色奶油的味道,确实是甜的发腻不甚好吃,但是小卖部早就关门了,哥究竟是等了我多久?李忘生转头,看着驾驶座上谢云流的侧脸,市区的广告牌很多,五颜六色的光打在那人脸庞,更添几分诡谲的气息,深邃的眼眶中,过分明亮的眼睛在晚间路灯下闪烁。从侧面看,哥的鼻梁好像更挺了
“发什么呆?”
一句话唤回李忘生的神志,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面包都不吃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许久,久到都被当事人发现了的那种,这行为也太奇怪了!他立刻收回目光。
“想看就看,别偷偷摸摸的,哥帅得不一般,被我迷倒很正常。”谢云流骚包地一撩自己面前的刘海。
“自作多情。”李忘生哼一声,转头向窗外看去,嘴里的面包咬得更起劲了,彩灯很好地帮他隐藏了脸颊上那层薄薄的红晕。
谢云流上了大学后,嫌纯阳建在个看上去快递都寄不到的偏远地区,非常不方便他平日里吃喝玩乐,于是自己在外边自己租了个房子住,在大学城和市中心中间。
一个简约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客厅、餐厅和厨房是打通的,李忘生不是第一次来,不过确实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夜。
“伯父伯母有事出远门了,这周末不能去你那间屋子陪你,就拜托我把你接来照顾。”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人照顾李忘生默默腹诽。
“走走走累了一天了一身臭汗,洗澡洗澡。”谢云流放下书包就朝着浴室奔去。
李忘生把吃干净的塑料袋子扔进垃圾桶,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谢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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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这一路开得并不安稳,驾照是高考完学的,车是问哥们儿借的,人是心里偷偷喜欢的。
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应当专心致志地开车,做一个贴心的邻家大哥哥,而不是时不时偷瞄人吃东西的模样,对着嘴边没有舔下去的奶油想入非非。
李忘生眉间那一点红色小痣在暖黄路灯下格外明显,因此当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时,谢云流甚至不用转头,只消用余光便能看见。
呆子!对自己没那个意思就别用这么让人误会的眼神看着自己啊,谢云流心里恶狠狠地咬咬牙。他没敢去看那双眼睛,他怕自己忍不住亲他——明明是很板正端庄的长相,这么偏偏就能被李忘生用得如此眉目含情?
他只得虚张声势,听见李忘生的“自作多情”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后,谢云流很快在浴室里解决了一下紧急情况,等他一身水汽地踏出卫生间的门框时,又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大哥哥了。
正要出声,就见李忘生已经深深陷入柔软的懒人沙发,谢云流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见他呼吸绵长,居然是已经睡了过去。他抓起李忘生的右手,见上面还有蹭上去的中性笔墨水,不免失笑。
“小脏猫,睡得倒是挺快,真是怕了你了。”
十七岁的男孩身高正是抽条的时候,李忘生却像是摁下了暂停键,在同龄人疯长的时候,一直保留在和初中时差不多的身高上,对比已然180的谢云流将近矮了大半个头,谢云流一度认为是李忘生不好好吃饭导致的,只恨自己毕业太早不能天天抓他去食堂和自己一起吃饭。
虽然李忘生自己不承认,但他的体重确实是卡在这个身高男生健康体重的最低标准线上的,因此谢云流很轻松的就把人从沙发上抱进了浴室。
八百年不用一次的浴缸终于发挥上了用处,谢云流一边放热水一边帮对方脱衣服。他发誓,只是帮对方简单洗个澡,绝对没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
纯阳的校服是套头衫,只有领口有两颗没啥卵用、系上只会卡脖子的扣子,李忘生还偏偏每次都要扣到最上面那一颗。两个扣子都解开了,露出李忘生因为久居室内刷题而白皙的颈肉,解扣子被蹭过喉结时,李忘生小小皱了一下眉,咽了咽口水。
谢云流觉得自己骑虎难下。
哼,他就不信了,以自己的毅力,还当不成一次柳下惠?
热气逐渐充满了整个浴室,视野变得朦胧起来。
“忘生,抬一下胳膊,我帮你脱衣服。”
“唔”尚在睡梦中的李忘生迷迷糊糊应了,任凭谢云流摆弄自己的四肢。
相比之下,校裤就好脱得多了。
小时候,谢云流喜欢穿五颜六色的裤衩子,尤其是上面印着小羊啊小狗的。一次去李忘生家里玩,拉着人家跳泥坑的时候滑了一跤,整个人跌了进去,搞得浑身上下脏兮兮,衣服裤子也都湿透了,他自己是无所谓笑呵呵的模样,倒是吓坏了小忘生,眼眶红红地跟他说对不起。
缺了颗门牙的谢云流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左一句“忘生别怕没摔痛,回去洗个澡就没事了”右一句“我这是自取其辱不对,自作自受!”,哄得人直把他往家里拉。
李忘生妈妈看见自家孩子红着眼眶领了个包浆的泥猴子回来,原本温良贤淑的人设都崩了,笑得前仰后合,问过前因后果更是迫不及待给谢云流监护人吕老师打了电话分享这件事。
谢云流就在李忘生家灰头土脸地洗了个澡,小男孩没那么多讲究,李妈妈就直接拿了李忘生的小绵羊睡衣给谢云流穿,只是内裤拿了一条全新的。
见了这条纯白色的内裤,缺了门牙的谢云流不满地朝李忘生哼哼:“这个裤衩太无聊了吧!你平时不会就穿这种吧?”
李忘生疑惑地点点头:“是呀,难道哥哥不是吗?”
谢云流闻言立马骄傲地叉起腰:“那肯定,我的裤衩都可酷了,下次你来我家,我给你看!”
“不愧是哥哥,裤衩子都和别人不一样!”李忘生投来崇拜的目光。
“那肯定!”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谢云流也渐渐不穿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裤了,这个裤衩之约最终不了了之。上了小学后,李忘生更是长成一个小古板,成天把“规矩”啊“道理”啊挂在嘴边,简直和谢云流年过半百的班主任一模一样,更不可能说出“看看裤衩”这种离经叛道的话了。
为数不多与那时一样的,便是条的白色内裤了。
一般来说,男士贴身衣物都是以深色布料为主,谢云流也不知道李忘生哪找来这十几年如一日的纯白内裤的。
内裤微微隆起,是一个对于青春期男生十分健康的大小。
谢云流在犹豫。
如果不脱内裤就洗澡那也太奇怪了!真的会有人这么干吗?
可如果脱了那不是更奇怪了吗!乘着心上人睡着把人家脱光什么的这么看都像是痴汉会干的事情吧!
不,不可以这样想,李忘生现在不应该是他的心上人,这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他的发小,他的竹马,他的暗恋不对!都是男生,看一下也没什么的,澡堂子里还都是男人呢他谢云流也不是没去过。但是,但是李忘生是不一样的
谢云流几乎要抓狂,只能无能狂怒地点了点对方眉心的小痣:“小没良心的,睡得倒是死,都快被人扒光了也不知道醒一下,万一我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变态呢?”
好在回忆起忘生小时候的模样,谢云流倒是再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便把最后一件衣物也扒了下来。
然后他就愣在了原地。
没别的原因,就是他看见,垂着的男性性器下面,有一条缝,不大不小,约莫一指长,粉色的嫩肉安静地闭合着,一如李忘生紧闭着的双眼。
谢云流觉得自己脑内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木然地把李忘生抱入热水中,因为怕湿着头睡觉会头疼,于是找了个浴帽给对方带上,接着将身体打上沐浴液简单清洗一番,他双目无神,全靠仅剩的理性告诉他要帮对方洗完澡在睡觉支撑着一系列动作。
除了水流声,房间里再找不出第二种声音。谢云流或许憋气了,或许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很是缺氧,脑袋重得要晕过去了。
抱着李忘生从浴室出来时,谢云流已经是一身的汗——得,之前全白洗了。
他把李忘生放上床,从衣柜里拿出两条毛巾,一条是给李忘生擦身体的,另一条则是给自己擦如雨般滴下的汗。
他打算给对方擦完再去洗个冷水澡,开关打到最右边的那种。
从后颈,到胸前,再到小腹,谢云流蘸干净李忘生肚脐中的水滴,然后继续往下。李忘生一直在微微发抖,谢云流觉得是痒的。他分开对方的腿,颤抖着手拿着毛巾覆了上去,两条白生生的腿微微朝里夹了夹,又被按着打开来。
怎么擦不干?
谢云流紧皱起眉头,一股没来由的火气冒上心头,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向那莫名其妙的地方探去。
那处很软,几乎一戳就破。也很湿,让谢云流沾了一手指的水。
“嗯”一直沉睡的李忘生突然一缩瑟,软绵绵吟了一声、
谢云流呆呆看着自己被淋湿的指尖,搓了一下,比水滑了不止一个度。
那股心头火急速下移成了一团邪火,愈烧愈烈,简直要把谢云流整个人烧干了。
他啪的一下站起身,给李忘生盖好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卧室,顺便用钥匙锁了门,打开窗户把钥匙朝着楼下草坪扔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才敢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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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忘生被生物钟叫醒,一人从一米八宽的大床上从一场绮梦中醒了过来。旭日东升,采光要好的房间此刻被暖洋洋的日光填满。床上是谢云流的味道,李忘生深深嗅了一口。
但是谢云流不见了。
自己的衣服也不见了。
原本还有些恍惚的李忘生瞪地一下清醒了,他倏地起身,热气骤然散去,他冷得打了个哆嗦,环视一周,既没看见谢云流,也没找见自己的衣服,只见着床头放着一套谢云流的睡衣。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无奈他只能穿上这套明显不是自己尺寸的睡衣。
昨晚
李忘生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靠在柔软的懒人沙发里等谢云流洗澡,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虽说之前的梦境光怪陆离,但李忘生还是能分得清那绝不是现实的。
那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地躺在别人床上算怎么回事?而且既然已经这样,那想必他已经看见所以他才会走吗?
李忘生突然陷入深深的恐惧,迫切地想要见到谢云流,于是朝客厅奔去,开了一下门,没打开。李忘生愣了两秒,意识到自己才是在里面的那个,于是打开门锁走了出去。
谢云流躺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脑后,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李忘生何许人也,那是和谢云流待一起十几年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那人是在装睡。
“哥,我知道你没睡。”李忘生有些局促地说,“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吧。”
谢云流果然闻言便睁开了眼睛,坐直身子,李忘生这才看见对方眼下的乌青,更是心疼,倒吸一口气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
李忘生慌乱地解释着,却渐渐被一个黑色的高大投影笼罩,一抬头,便看见谢云流起身朝自己走来,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位置。
“不许道歉,你的身体,长什么样都是你自己的,关别人什么事?我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才跑出来的。”
“是我轻薄在先,搞不清楚状况就要帮你洗澡,被看了身子的是你,要怪也是你怪我。”
李忘生瞪大了双眼看着谢云流,眼尾红红的,有些可怜,也有些可爱。
又是这种眼神谢云流看得牙痒痒,李忘生呀李忘生,你总是这样一幅委屈模样,谁还能朝你说哪怕一句重话?
“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哥,我就永远把你当做我弟弟或者妹妹,这个看你。”谢云流伸手摸了摸鼻头,“那,那你还愿意认我做哥哥吗?同意请抱我!”
说罢他紧紧闭上眼睛,张开双臂。
李忘生没有犹豫,上前一步闯入谢云流怀中。
“还有,我谢云流发誓啊,做晚绝对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谢云流抱着李忘生转了个圈。
“知道了,哥哥。”李忘生抱得更紧,几乎要把对方揉进怀里。
在谢云流看不到的脑后,李忘生鼻子红红的。
“哼,知道就好!”谢云流双手偷偷环住对方的腰。
在李忘生看不到的脑后,谢云流脸颊红红的。
傍晚,一阵清凉的晚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朦胧的人声中偶尔点缀些许自行车铃声,像是浓汤里的黑胡椒粒醒神。新学期刚开不久,学校才被拨了一笔款,里里外外都做了翻新,黑得发亮的柏油马路上,一辆骚包的荧光黄跑车十分显眼,以一种有辱身份的超低速度行驶着,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忽然,那辆超跑停了下来,在没有红绿灯灯路边,怎么看都像是在等人。
一些比较八卦的学生便开始好奇起来是谁能让这位纯阳太子爷亲自来接下课。谢云流入学三年,上到八杆子打不着的专业课教授,下到刚入学不久的新生学弟学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凭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和无可匹敌的专业水平……或许还有校长儿子的身份。
他性格张扬,宿舍楼下的流浪猫下崽了这种小事都会管,以至于常年散落在校园表白墙大大小小的投稿中,吹动无数纯阳学子的一颗春心,甚至还被许多校外的人问过微信。而他本人却始终没有官宣过,因为这些还被一些嫉妒他的男生造过不少诸如“就是个海王”“私底下玩很大”此类的黄谣,他本人倒是不甚在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不是显得哥有魅力嘛~”
约莫着五分钟,一位身形有些单薄的男生拉开了这辆扎眼超跑的车门。此人肤若凝脂,唇放春桃,双眸清丽,眉间一点朱砂,将整个人染上一抹出尘气息,若不是打开车门时绽放开来的灿烂笑容,真要叫人怀疑是不是校博物馆摆放着的古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了。
不愧是太子爷,竟接了位小神仙。
“多谢师兄。”
谢云流被他一句师兄喊得浑身舒爽,抬手发动车:“跟我客气什么,今晚住我家?”
“嗯,我和舍友们说一声。”
“感觉怎么样?”
“吕叔……教授和平时……不太一样。”
“哈哈我就说吧,老吕可会端架子了,把你们这些新羊崽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哪有这么夸张,吕教授只是比平时严肃些,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好啊李忘生,你说我们校长平时不正经,我要告状!”
“我没有……”
李忘生的笑容一直是含蓄的,谢云流却很是爱看,看着原本白皙的脸颊逐渐变得红润,被夕阳打下一层暖光,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目光从这芙蓉面上撕下来,专心致志地开车。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很快就到了谢云流租下的公寓楼下。等停好了车,谢云流打开后排的门时,李忘生才发现后座上放了一个大纸袋。
“附近新开了家面包店,我顺路买了一点,没吃晚饭的话回去一起尝尝吧。”
李忘生眨眨眼,说起新开的店,他就只能想起一家开业当天便生意火爆,刷屏朋友圈,霸榜各大评分平台的烘培坊。据说限时供应的甜品都要排满两个小时的队,绝对不是什么“顺路”就能买到的……师兄又是这样,在这些小事上都这么体贴……
“嗯。”
谢云流房子的布局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两个人就身体问题说开之后,谢云流提出多买一张床,被李忘生用“太破费了而且我也不常来太占地方”为由拒绝了。这就苦了谢云流,每每和对方睡在一起,望着眼前微微拂动的身影,闻着对方淡淡的体香,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下面面不了要兴奋一番,又怕动作太大吵醒对方,往往只能等其自行冷静下去,好不受罪。
李忘生换好居家服出来时,谢云流正把买来的各式甜品一一摆在了餐桌上。
“忘生,我听说他们家拿破仑可好吃了,你来尝尝!”
见对方抓着长条形的蛋糕就要往自己嘴里塞,李忘生轻笑:“等等呀,这个不应该是切开一块一块吃的吗?”
“哎呀那么讲究干嘛,大口吃着才香嘛~”
李忘生还欲开口辩解,唇已经被蛋糕外层的杏仁片抵上,他垂眼看见对方笑意盈盈地紧紧盯着自己,双眸中满是期盼。刚刚洗过的手还未干透,清凉的水珠滴在短款睡裤包裹不住的大腿上,滴得李忘生后脑发麻。
真是的,这个样子谁还能说出一声拒绝的话来。
李忘生乖乖张口咬下一口。
谢云流买的是黄桃口味的,黄桃粒的果香混着甜而不腻的动物奶油,在这个略显燥热的夏日宛若一瓶冰凉的海盐汽水般清新,仿佛含进了一口有些融化的奶油冰淇淋,而随着咀嚼,层层叠叠被烤到焦黄的酥皮大放异彩,酥脆爽口,咸香浓郁,与奶油夹心相辅相成,浑然一体,的确对得起它排两个小时队的身价。下咽前,被嚼碎的杏仁片又点缀了几分坚果特有的苦香气,回味悠长。
李忘生眯起了眼睛,完全被这小小的一口征服了。
“好吃吧?”
李忘生用力点点头。
“那我也尝尝。”
说罢,谢云流就直接就着李忘生刚刚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
李忘生呆呆看着谢云流一口一口嚼着,末了还伸出一节舌头舔掉嘴角的杏仁碎。
“果然不错。”谢云流笑了。
太犯规了!
李忘生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重新张口,因为谢云流又把蛋糕递了回来。望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牙印,李忘生再三犹豫,还是上前咬住。掉落的酥皮被谢云流伸手接住,放进他自己的嘴里。李忘生只觉得蛋糕更甜了……是师兄的味道吗?看着对方红润的嘴唇紧闭,随着嚼动起伏,一双眼睛因为满足微微眯起却还是盯着自己的模样,李忘生实在是移不开眼。
啊……又在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了,实在是没有礼貌,但是……
谢云流张开嘴,伸出舌尖抵上李忘生刚刚咬过的褐色酥皮,露出洁白的门齿,咬下。
李忘生的脸都红了。
等一整条蛋糕被两人分食完,他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夏末秋初的暖风吹不干,等站起去拿吃提拉米苏的叉子时,李忘生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因此他特地拿了两把叉子。
他还是低估了谢云流的作妖能力,就当他沉浸在醇厚的咖啡香气中时,忽然感觉嘴边被人抹了一把,就见谢云流拿嘴唇抿了一下指尖,好像还回味了一下,才说道:“你嘴角沾上粉了。”
李忘生吃不下去了。
“我吃饱了,先去洗澡,多谢款待。”
落荒而逃。
浴室的门被李忘生关上,谢云流沉默半晌,才收拾起桌子来。
他有些拿不准李忘生的意思。
天地良心,虽然他谢云流算是表白墙上的风云人物,可恋爱那是一场也没有谈过的,实在是分辨不出李忘生这是腼腆的害羞还是尴尬的远离。
如果是后者,他实在不好在越雷池半步。
但如果是前者……
谢云流慢慢回味着口中清甜的气息。
算啦,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来日方长。
谢云流吹着口哨去洗叉子了。
李忘生这晚难得睡得很好,没有像以往与师兄躺在一起睡就会做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于是他闹钟还没响就已经醒了过来。今天有早八,李忘生计划着叫个滴滴专车自己去上课,就不麻烦谢云流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起身下床时,原本背对着他的谢云流突然动了动,李忘生以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迟疑了一下,然而这几秒钟的迟疑便让他被翻过来的谢云流圈进了怀里。
灼热的吐息打在后颈,李忘生想要尖叫,却只能轻轻地试着从对方怀里挣脱开来,不过显然他小幅度的震动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谢云流反而还将一条腿跨上他的腰,很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被子。
更让李忘生奔溃的是他感受到了一个,坚硬无比的器官,抵在了自己的后腰。
这下他连动都不敢动了。
谢云流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可他再等下去会迟到的。
“……师兄?师兄醒醒。”
李忘生只能尝试唤醒谢云流,一声一声叫着。
“嗯……别吵……”谢云流不满地皱皱眉,原本垂在李忘生胸前的手向上举起捂住了李忘生的嘴,“让我再睡会儿……”
感受到身下不安分的挺动,李忘生真的要急哭了,他只能伸手去扒谢云流的手:“唔、师兄放开我再睡好吗?”
谢云流总算是清醒了几分,慢慢睁开眼睛:“起这么早?”
“有……有早课……”
“这才天亮不久吧?”
“嗯……”
“还早呢,忘生怎么不多睡会儿?”
“师兄……你……”
谢云流这才发现身下某处紧紧贴着对方微微发抖的腰,一时也有些尴尬。
“额,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嗯。”谢云流回想起刚刚的幻梦,有些心虚。
“那师兄自己解决一下?”
谢云流差点就答应了,但他看着对方红透了的耳尖,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伏在对方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既然忘生在,师兄想偷个懒,行不行?”
李忘生被骤然放低的吐息激得脑内一片空白:“怎、怎么偷懒?”
谢云流的手却已经顺着对方的脖子滑到了手:“帮帮师兄好不好?”
李忘生并不是第一次见谢云流的那处,不过上一次见还是他们小学时谢云流去做包皮手术的前夜,掏出自己洗白白的鸟,拉着李忘生要纪念他身体的一部分。上了中学后,谢云流渐渐开始发育,也没有拉着别人看那里的爱好,就没再见过了。
如今看来,师兄这么些年发育得……甚好。
他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下手。
“放松啦,就像你平时做的那样就行。”
李忘生只能点点头。
他不敢告诉谢云流,双性人的身体结构特殊,从前端获得的快感其实有限,他本身并不重欲,可若实在难以忍受,一般是……反正就是,没干过这活。
他轻轻握住挺立的肉柱,按照曾经从男同学耳中听到过的只言片语中的样子上下摆动起来。
他感受到那处在敏感的手心肉里跳动着,像是有一颗心脏在其中,随着他的心一起跳动。
嘭、嘭、嘭。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李忘生的后颈,紧接着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耳边。
“别停,再快点。”
低沉浓厚的喘息萦绕耳边,绯红逐渐蔓延开在整张脸上,甚至扩展到了锁骨,整个人像一个快要成熟的桃子一般粉嫩。
谢云流的脑中一片混乱。
李忘生在给自己打飞机。
我这是在做梦吗?
要说提出无理要求时自己是没睡醒,现在总该清醒了吧,怎么还不放人家走?
那白玉似的双手动作极缓,手心又嫩得不行,这么套弄简直是抱薪救火,谢云流的邪火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还越烧越旺,谢云流一个头顶两个大。
李忘生……
李忘生!
他的手顺着对方翘起的睡裤伸进去,精准地抓住了对方也隐隐抬头的前端。
“忘生辛苦了,师兄也帮帮你。”
两根肉柱贴在一起时,李忘生羞愤欲死,只想闭着眼逃离这个世界。
谢云流手上自然是要比他熟练得多,挤压着两人份的欲望,时而摩擦柱身,时而扫过沟壑,即使是李忘生也昏昏沉沉的像是要飞上云端。
极少受到抚慰的前端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很快便颤抖着溢出精来,后面的蜜穴也漏出几滴汁液。
“好浓啊,忘生平时不自己玩吗?”
他又忽然察觉到自己囊袋上的湿滑,向下摸过去,心下了然。
“平时是用这里,是不是?”
李忘生刚刚高潮,身体正是敏感时期,忽然被两根手指抚上花唇,身体根本不可控地颤抖起来,脸上却像是被吓住了一般一片空白。
但很快就被羞赧占据,因为谢云流在揉他。
谢云流两只手伸进那口小缝,将其分开仔细打量,粉嫩的蚌肉轻轻颤抖,蚌珠挺立,蚌口挂着几滴蜜露,很是可怜。
“忘生这里好湿啊。”
李忘生夹起腿想要逃跑,又被谢云流拉回来。
“说好要帮忙的,好人做到底嘛。”
“……会迟到的。”
“没关系,我们速战速决。”谢云流手上被吸得正起劲,哪里舍得放人走,“再说了迟到也没关系,老吕最疼你了,不会记你的。”
“……”
李忘生不说话,谢云流就当对方是默认了,用依然坚硬的性器贴上对方柔软细腻的小嘴,缓慢磨了起来。
李忘生紧紧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很失态的声音。
他不得不承认,谢云流在任何方面都很有天赋,仅仅磨了十几下,就从自己的颤抖程度找到了最要命的角度,一次又一次蹭过硬起的花珠,擦过囊袋,最后又顶上半软下去的前端。
他这下是真的上天了。
周围的一切都虚幻了,他漂浮在半空,不知是不是在做一个荒诞离奇的春梦。
“哥……哥哥……慢点……”
“忘生,该叫师兄了。”谢云流喘得比李忘生大方多了。
“师兄、啊、我要……我……”
要怎么样,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顾着叼着睡衣的领子小声急喘了。
谢云流见他这样,更是把持不住,身下没个轻重,最后把人顶得不断向上跑,还得捏住对方软嫩的侧腰才不至于把人从怀里顶出去。
大腿被喷上灼热的水液,谢云流闷哼一声,交代在对方都小腹。
两个人共同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大口喘息着。
“舒服吗?”谢云流伸手摸摸对方柔嫩的脸颊。
“舒服……”
“那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李忘生微微瞪大了眼睛。
都要……这样吗?
他听说过很多同一个宿舍的男孩子会互相帮助,曾经觉得十分诧异。可直到真正体验了一把性高潮被别人掌握的滋味,实在是有些说不出拒绝。
更何况,对方可是自己一直在喜欢的谢云流。
“那师兄……也会和别人这样吗?”
“想什么呢!当然只有你了!”
为什么是我?
李忘生没能问出口,因为闹钟响了。
“啊!要迟到了!”
“不急,师兄开车送你。”
谢云流显然低估了早高峰的实力。
最后就是谢云流拉着李忘生偷偷遛进教室,被眼尖的吕教室一眼瞧见,双双落网。
于是,两人就这么直接发展出了一段肉体关系。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青涩到羞于说出“喜欢”。谢云流觉得李忘生呆呆傻傻太过好骗,心里一度甜蜜,既然师弟不排斥与我亲密,那多多少少是对我有好感的嘛!
不如就从这作为切入点,徐徐图之,来日方长!
然而或许一开始就错了,他们不该这样草率的发展出一段关系。他们之间,应该用更健康的方式:互表心意再建立一种正常、不畸形的关系。
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互相抚慰,在谢云流被逼赴往日本时,都变成了李忘生生性浪荡,以色事人背后捅人一刀的呈堂证供。
“亏我当初还觉得你憨厚可爱,原是装出来的老实模样,哄骗的我找不着北……”
“你不觉得下贱,我还嫌恶心呢。”
“咱俩到此为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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