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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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听人叫起来像是阿桑。苏南心痴,即算是给个二狗翠花也觉得是天上明月,矜骄可贵。

盘子里的芭蕉肉很快见了底,那边的姑娘壶里的细茶不过喝了一半。姑娘脖颈修长白皙,玉脂一段,披撒着黝黑的发丝,光照下来神明一样。见她眼眸弯弯,见她眼底清冷,见她一颦一笑,苏南心底开始生了恨。只这一份美好,怎生地就偏偏不是自己的呢?就算不是自己的,好歹触得到也算啊,这会儿只看得见吃不着,真是叫她欲哭无泪。

店里的人慢慢开始散了,只留下那么几个。姑娘坐在一角,目光悠长,不知道在看着哪一角。苏南心上恨意与爱意齐发,一双眼珠子只知道黏在姑娘身上。寂静里传来厨房的柴火声,滋滋啦啦,夹在雨里,不知道要飘向何方,只是叫人心惊胆战,生怕这火被雨给浇没了。

夜长,没莹白的月光,只芭蕉叶上的雨滴声在人心里悄然作响。苏南入了痴,欲望逐渐盘伏上大脑,从心底开始蓬勃。她用目光描绘着美人的相貌,肆无忌惮的亵渎着眼前的美景。

大概是实在被盯得有些受不了,美人脸上起了红晕,很浅一团,很是艳丽。苏南看着美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心底的恨意又生了一分。欲望是冲着脑子来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苏南值得讪讪地拖拉回自己的卧室,蜷在床上。

心上的火燃起来便没了消停,苏南在床上卷的像一条虫,极度扭曲,却怎么都不得释然。她在床上极尽蜷缩,又极尽舒张,书页一般,蜷的彻底,也开的彻底。到底没能忍住,细长的手指还是朝着花蒂的方向去了,先是轻轻的触,点一点,心上的躁意更甚。接着便是两只微夹,食指头在花蒂处加速摩挲。苏南两腿岔开,只等自己的手指给出来的无尽欢愉。

幸得她身子敏感,等到食指摩挲的次数多了,花蒂处变得肿大,两指从下方的穴口略过,沾了一手粘液,又附上花蒂,这回的摩挲变成了两指,花蒂在他们中间,只承受着摩擦带来的快感。从花蒂处开始,快感扩散至全身,那处水液黏腻,不成样子,苏南在床上眼神迷离,不成样子。快感,托着苏南浮沉。她的长腿还在轻轻的颤,这高潮来得舒爽,这会儿餍足了倒是起了歹心。想着姑娘不在自己身边,心上没来由的生了委屈,虽说只她一人的喜欢喝欢喜,到底还是有个寄托对象的,是想拆之入骨的对象。

这么一想歹意便来的更甚了,愤恨地在花蒂处狠狠揉了几把,呻吟溢出了空气,可只是余韵,手便朝着包的方向去了。

包里有个小包,层层叠叠放了不少东西,没等掏出来苏南便馋了起来。舔阴器,吸奶器,震动棒,林林总总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苏南掏着一件,后面丝丝拉拉连着充电线抽出好长一串,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双腿发颤,肾上腺素发洪水。

嗡嗡声很快就在房间里响起,几处敏感点都被机械拿捏,他们不会体贴人,只会给你无尽的震动和快感。苏南馋的狠,手腕上甚至系了很长的带子捆在床边,所以这场,只能承受,疯狂淫靡但是没有一点儿退路。

呻吟声在嗡嗡声里此起彼伏,苏南躺在床上身子此起彼伏,扭动的像什么软体动物,眼里迷蒙了水雾,脸上晕染了潮红。远处看她像一具欲望的肉体,不知为何便随着欲浪起伏。被缚住的双手只知道将长指嵌入布条,承受快乐,直到在身上作恶的东西没了电,又或者,苏南先晕过去。他们在苏南的床上,势均力敌,只等哪个先撑不住。

空气开始变粉,甜腻弥散。从午夜开始,到太阳初初露出头角,床上的人玉体横行,身下的床单湿得不成样子,眼角还在淌泪。双腿还在不自觉抽动,细细从花缝的地方看进去,可以发现还有东西在动。苏南晕过去了,败的彻底,她只是恨昨天动手的时候为什么没在自己腰下塞个抱枕之类的东西。

恨意在心底发了芽就开始朝着腐烂的方向奔忙了。恨着自己不够决断,不知是骨子里的怯懦还是到底有些羞愧的情义,没和犬类一样只知道往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凑真的是要了苏南的命。所以等到夕阳再次出现的时候,她还是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条在发情的蛆虫,扭动着自己丑陋的外壳,内里生发着邪恶的念头没个消停。

身上的肉是被捶过的,大腿处的肌肉泛着酸,小腿甚至有些痉挛。软的像一滩水,是被她的淫念给泡化的。小玩具没从身上拿下来,似乎已经没电很久了。苏南在夕阳里转醒,迷蒙着眼,耷拉着脑袋,从指尖传来酥软,穴口稀软,水光潋滟。腿间相蹭,穴内便生发了痒意。双腿越绞越紧,欲望开始在意识层里纵火,夹杂着微微的痛意,顺着神经纤维爬上人的心胞,肿大,成结,生根,发芽。

等到月光披在苏南身上,她的意识还没有回笼。肚里开始饥渴,这些在提醒她该去吃些什么东西了。起身的时候有些决断,撤掉身上的玩具也就是在几秒内发生的。苏南有些害怕自己实在贪恋这放纵的味道,或者有些害怕自己还没吃到美人就先把自己给玩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跳蚤抽出的极快,夹子瞬间崩落,甬道内一瞬间飞速摩擦,皮肤上一瞬间没了束缚,只几秒,苏南的神识在恢复清明之前彻底崩塌,朝着远方飘飘然的去了。

淫靡的气息混杂着微弱的呼吸声,房间内像一个粉色地狱,直叫人嘴角发酸,涎水直流,只一眼便想沦陷至此,完完全全,连身带心都在此地坠底。屋外似乎有人在烤芭蕉肉,清香顺着袅袅的风从人的鼻翼里钻,绿油油的清凉一丝一缕,好不快活。苏南突然就不怎么恨了,似乎和美人在这样的风里停下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美人的名字。

是在舞剧场和美人熟起来的。

剧场一片漆黑,看不到的人头在黑暗里攒动。台上灯影迷蒙,朝着无名的方向照。

苏南向来是个随意的性子,可也有一些自己坚持的事情,比如在某一个地方去打卡某一些事物,虽然并不是什么必要的活动,但是不去心里就像长了什么小疙瘩一样,她讨厌这样的小疙瘩。所以即使她讨厌人多的地方,还是走进了剧场。

人,到处都是人。苏南站在人群中间,孤独地站成神。这世间熙熙攘攘,似乎只她一个静止。她实在鄙夷这样的熙攘,即使在人群中间,也一样鄙夷。她有些想发脾气了。

偏头,就看到了白裙子里的阿桑。耳朵上似乎有光在闪,大概是戴了耳坠。苏南看到阿桑眼角有光,晶莹剔透,舞台上位数不多的灯光闪过,五彩斑斓。

舞台上的光突然变亮了,演员浓墨重彩,衣裳色彩斑斓,民族风十足。舞台上的光又暗了下来,打在人身上只能看到妖娆的影子。巍巍高山,潺潺流水,风土,人情,在不足百平的地方拥挤绽放。舞台上有水渍在飞,光照的好看,像许许多多的星星在闪。心上杂了奇怪的念头,苏南似乎已经看到了汗水从舞蹈演员的身上洇出晦长的痕迹,和舞台出水口的水流混杂在一起。他们一同在灯里翻飞,和着鼓点震动,照映出演员认真严肃的脸庞,像观众讲述着定式化的民族风情。苏南有些焦躁,台上人来人往,踏着节奏摩肩接踵,热情来的汹涌,像要把人拍死在滩上。

偏头,阿桑脸上已有了水痕,下巴处拥了好亮一颗星星。苏南盯着她看,从侧面望过去,眼里生满了苍凉。心惊,但心底的燥热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舞台上不知道是翻出了怎样的一朵花,台下观众呼声浩然。苏南听的心惊,转头看一眼阿桑,就平静了下来。台下的人看台上的人来往仓皇,他们欢呼,他们心乐,只这几小时,然后分道扬镳,再不相见,甚至不知道台上的角色扮演了怎样的真实怎样的虚假。有些好笑,不过总有人要为这浮于表面的欢乐搭桥建瓦。

偌大的舞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只剩了一面鼓,上面有个人,有个男人。场面冲击力有些强,苏南接受无度,偏头去看阿桑。

刚刚还只是洇着泪的人儿这会儿像被扼住了咽喉,半口气卡在嗓子眼出不来进不去。苏南有些心悸,她开始害怕阿桑下一秒就会断气,死在着光怪陆离的剧场里。气还没有顺过来,苏南在人群里朝着阿桑的方向走,拥挤不堪。

台上的鼓点开始激烈了起来,阿桑脆弱不堪的呼吸跟着鼓点一起一伏,但始终只是卡在嗓子眼里小幅度的耸动。她像一头濒死的兽,泪珠大颗大颗往出掉,来不及在面颊上停留,他们急不可耐,心如火焚,只是往下坠。

顾不上看台上是怎样的风光,人群涌动,间或有叫好。苏南觉得自己像鲱鱼罐头里最小的那一条,无助地被拥挤到角落,明明近在咫尺,够起来却有亿万光年。

似乎是有红光在闪,台上的人上下起伏,好像是许许多多的姑娘,脸上画着彩,突然就跪下了。鼓点到了最高潮,苏南没有凑到阿桑面前。卡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脸上一片狼藉,那半口气要了她半条命一样,嘴唇发白,胸脯起伏。

苏南现在看清了她耳朵上闪亮亮的东西,是个耳铃,银的。没有很粗,但是也没有很细,盘旋着细小的山茶花,微微一漾便闪闪发光。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从歌舞到人民,所以少数民族在与人亲近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是如鱼得水的模样。所以苏南和阿桑在火热的夏日相识,从陌生到熟识,没有过渡期,走了一遭悬崖一样垂直落入无底心间。

苏南入了痴,只知道跟阿桑身后,亦步亦趋,或远或近,小尾巴一样,可以离得远,但是甩不掉。

阿桑觉着好笑,性子随性,所以日子久了就来了趣性,挑逗苏南逐渐变成日常里难得的乐趣。比如悄悄递给她一个还在发涩的柿子,一脸期待,看她皱着眉头但是又觉得可能会有愧自己生生咽下去的样子,比如左手悄悄环上她的腰,右手从后衣摆摸进去,人群里抠开一个胸衣扣子摸摸凸起来的那点,比如看她脸羞得红润然后从大腿深处摸进去,比如看她体力不支然后带她拉练一样旅行······

欢乐在夏天的风里起了意,朝着远方招招摇摇地撞,眼见就要从秋天的手指缝溜过在冬天安家。苏南眼见成痴,狗见了骨头一样盯着阿桑看,上刀山下火海也做得顺手,蜜糖一样入了毒。甩不掉的影子,就成了双。

朝霞是红色的,从黑色的天开始起了色,没经允许就在天上开出了花朵。远方的星球是亮晶晶的,夜晚里总能缀出最美的斑驳。山顶的日出最是好看,草原的夜空最是绚烂。阿桑从来不劳累,所以从花朵一样的朝霞起,到悠谧的星夜,从高山到草原,她是这世界奇异瑰丽的风,来去自如,自由散漫。所以苏南开始了自己的拉练生活,从早上六点开始打架的眼皮到楼梯上乳酸分泌的大腿肉,就像普罗米修斯的石头,不知道是谁在束缚着她,痴楞呆绝,全盘下来只知道跟着走。

那天的晚霞是粉色的,其实是渐变紫。她们在草原上扎了一个好好看的帐篷,帐篷旁边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躺下来就能看见天堂的模样。大概是已经到了旅游淡季,远远望去整片草原没几个人。阿桑眼里少见的悠远,所以她朝着远方看,然后起舞。

苏南眼皮子打架了许久,还没来得及休憩,就见到了在草原上飞舞的阿桑。一如她初见,只见裙摆飞舞,便自此在心上盘踞出了地盘,牢固可靠,坚不可摧。

阿桑眼里悠远不知望向何方,苏南眼里炽热只知道跟着阿桑动。天边红霞逐渐染上夜晚的黑,阿桑像个剪影,身姿绰约,发丝柔顺,细风悄悄吹起裙摆,花一样的绽放。苏南起了身,想凑得近一些,再近一些,手做成一个花托的模样,从自己的眼底往外面伸,一眼就看到了在自己手上的阿桑。

苏南深深吸了一口气,虔诚且小心翼翼的合起自己的手掌,拢成一个花苞,又深深吐了一口气,仿佛把自己的命都放在了这一口气里。可不就是命嘛,从高山到平原,从清晨到日落,从山川到流水,从凌晨到日落,跟得艰难持久,却也步步坚定。如果最开始是痴迷,到现在就是信仰。苏南觉得这不是爱情,因为爱情这个词实在太过虚无缥缈,所以阿桑是她的信仰,可望不可及,可望可及,刻于心底,犹如神只。

神只向她走过来了······

外面的星空似乎有流星在滑落,阿桑眼里闪着亮光,炙炙地盯着苏南看。苏南耳畔响起滋滋啦啦的声音,虚无的火星蹦在身上烫起了一片红。

退一寸,再退一寸。阿桑盯着苏南看,苏南顺着往后退,喉咙吞咽,嘴角水渍泛滥。目光像进击的剑,步步紧逼。

似乎有火种在蔓延,苏南身下水液泛滥,面前的眼神实在过于锋利,她穿过遥远的空气,从灰尘里穿梭,从眼底望进去,穿透人心,剥蚀皮囊,还没皮肉相濡,苏南就败得彻底,脑海里炸开了鲜亮的烟花。轻哼,糜软,帐篷顶有晕开的光,指着远方。

草原荒茫,不知觉里这帐篷就成了独一无二的灯塔,翻滚着羞人的快乐,引诱着游人好奇的血脉。

草原苍茫,边上是无尽的黑,这灯像孤岛。星子闪亮,似乎尽头便是光明,不过这夜还长,所以慢慢来。

细密的舔只从发丝开始,仿佛造茧。

还没来得及发声,喑哑的呻吟就顺着震动的空气传遍了整个草原。

苏南觉得自己被包裹了起来,面前是挣不脱的蛛网,蛛丝绕着脖颈慢慢收缩直至完全包裹。阿桑的眸子实在太亮,一团火一样炙热,烧得人无法动弹。所以掌握主动权还没来得及生出念,就彻底消弭在无边的快乐里。

舌头从黏连的发丝起,带到了眼皮上。有唾液落在了眼睑上,眼珠子感受到了舌头的热情,心上发颤。心脏跳动,宛如鼓点,若疾若徐,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苏南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自己的身体稍稍从无尽的震撼中拉回一点儿,飘若浮萍这件事情似乎是从她在草原上向阿桑迈出的那步起种了因,这会儿虽说有些愧疚,不过倒也沉沦得彻底,享受得理所当然。

阿桑的手很快就去往了她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也走了大半。手指微微曲起,从皮肤上滑过,一寸一寸,若即若离,让苏南口干舌燥,只知道追着走。

阴蒂,阴道,从手指换到舌头,柔软又细腻。苏南觉得自己在泡温泉,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被泡得酥软,不适的黏腻到这时候也变得让人安心,她像被一个茧包裹住了,在阿桑给予的情欲茧里,温暖又安全。

舌头相接处,口齿生津。躯壳相接处隐隐有嫩芽生了出来,苍茫的灵魂生出枝芽,小心翼翼又务必坚定,他们相接,交融,直至在彼此的灵魂里留下自己的烙印。

意识迷糊之际,苏南隐隐想到,或许,即算以后都是这样,完全依托与他人的快乐,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心气通顺,漂泊了许久的灵魂突然就遇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安心来的如此之快,甚至让人生疑。穴口的手指还在作恶,没来得及让苏南细想,或者苏南根本不想细想,从这一刻起,枕头公主一样的生活便在苏南心上种了种。

快乐实在来的过于迅猛,所以苏南枕头公主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考量就先落了实。眼角有晶莹的泪珠生发,阿桑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又完全依托与的苏南,彻底没了防线。

阿桑想,如果苏南亦步亦趋跟了自己这么久都没觉得倦,那该是丢不掉了。所以如果丢不掉,那就把她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吧。

舌尖在小洞口轻轻的戳,手臂伸长,握着胸上的绵软,阿桑弓着身子,勃发的豹子一样在苏南身上起伏。轻轻的戳弄很快就变得激烈了起来,下面水液黏稠,一股一股的往出涌,叫人心上的念往出发。舌头开始变成淫棍,在穴里肆意搅弄。碾平褶皱,又或者轻柔地从褶皱里舔进去,羽毛一样挠人,利器一样叫人痛快,所以的触感都集中在那方寸之地,他们交相着来,从一点到一身,苏南脑上混沌,加一点儿便朝着更加混沌的方向去了,无边无际,直直地往不知名的方向坠。

轻哼,浅吟,到底没能彻底的疯狂。即算如此,苏南这会儿也到了两眼翻白,不自主抽搐的模样了。明天他们还要朝着草原的另一端走,这会儿彻底吃干净了明天该会累的,阿桑决定放过苏南一马。但既然已经有了开端,那过程势必要轰轰烈烈,阿桑眼里燃着火,朝着身后苏南来的方向望,似乎再多一眼,这身后的万千世界都将融在阿桑的眼里,消逝殆尽,可这会儿,她只想要一个苏南。

人生就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电影,有些事情,一旦有了,便要朝着曲折崎岖的路径一道走下去了。苏南和阿桑的爱意在草原上达到了法。似乎身上有些瘙痒,脑子里的浆糊似乎也在朝着某个方向涌动,甚至开始翻涌。身上的快感依旧来得迅猛,甚至一碰便动了情,只是知觉不到而已。

阿桑的手指似乎碰到了嫣红的花朵,她在轻轻的点,气息朝着那处打,从洞里小心翼翼地进,撩拨得人心发痒。下面的骨头酥了一半,还有一半随着呼吸掉了起来,下一秒就能化作水液涓涓流淌,骨缝里充溢着黏腻的液体,整个人都泡得酥酥软软,下一秒便要化没了。苏南心上蒙了一层雾,眼上更是迷蒙,被锁在欲望的快乐里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心眼交融处起了障,隐隐朝着不识事的方向去了。

听到的话还在脑子里打转,身上的快乐依旧蓬勃,苏南没了念想,无欲无求,只等下坠。这里的墙体从来都包不住这来自欲望的快乐,所以莺莺燕燕的声响在苏南面前呈现了个真切,闭上眼睛的时候,各色各样的肉体堆砌在一起,他们抚摸,交融,占有,疯狂。来得炙热,演得真切。

隐隐处能听到熟悉的呻吟声,细腻娇弱,钻人心底,叫人沉迷。可这会儿到了苏南耳朵里全然不是那般纸醉金迷的快乐了。夹在女人的娇媚里还有男人的粗喘,声音交织在一起,缠绕绵密,藕断丝连的模样叫人面红耳赤。

苏南心上这么晃过丝丝缕缕的画面,身上的激素便没了章法,不受控,失魂便趁虚而入,高潮来得凶狠,直叫人昏厥。阿桑看着在自己身底还没怎么动作的苏南如此快乐,心上喊了蜜块儿一般,手底的动作来得更无章法更为凶狠了。想来任谁都不会放任一个喷水的美人在自己面前逐渐变冷,所以她只能炙热地盛开。

苏南恍惚之际似乎看到了秋谷的面容是怎样的微红,又是怎样变粉。这人来得猝不及防,又离自己太近,没说再见,到底心上结了疙瘩。苏南念着秋谷,在一片混杂的声音里找寻那一声娇媚,跟着她起起伏伏,跟着她一起盂浪。

秋谷像是在笑,那呻吟极媚,酥软的骨头彻底化没了。似乎那边也是极为激烈的一场,苏南耳畔仿佛能听到啪啪啪的抽插声,强健有力的下肢撞在白嫩的臀肉上,激起一层肉浪,留下一片红痕。这力度没什么怜惜之意,只知道往上撞,苏南觉得自己下面似乎也有东西在撞,是阿桑的手指,他们在两个空间重叠在一起,到这儿苏南脑里又一次受不了了。那撞击声是如此恳切,秋谷的声音也跟着一起变得急促,苏南的呼吸也跟着一起急促了起来,小穴疯狂流水,搅紧,变得更炙热。苏南的潮起实在来得太快,阿桑跟着一起兴奋,手指抽动的速度更快,混杂着水液,黏腻温润。

他们似乎交叠在了一起,苏南觉得或许躺在男人身底的人不是秋谷,而是自己。饱胀,快乐,一瞬间迸发,但是身底的抽插没停,她依旧热烈,所以更敏感的肉壁裹上了更坚定的手指,脑海便彻底糊上了窗纸,牢牢实实,只剩快乐。弦崩掉的时候,脑海里有歌在唱,像是秦淮景,不过也可能不是,大概可能是没抓住的秋谷的笑声,听得遥远,这会儿倒成了幻音。不过这会儿快乐来得迅猛,这样的秦淮景是没什么办法想下去了,及时行乐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蝴蝶飞舞的时候翅膀张得最开,上面瑰丽的图纹看得最真切。最美的事物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留不长,所以蝴蝶完全张开翅膀的模样从来都只有一瞬,如果停下来,就会朝着无尽的深渊往下坠。

酒店实在劣质,深色窗帘不知道挂了多久,起了尘,布开始朦胧。深夜的欲望来得迅猛,总能冲淡人们对环境的意识。早上7点的时候有光斑打进来,不是很亮,但是挠得人心痒。

前夜实在奇异,奇异到梦幻这两个字有些美好。苏南做了一个长长的、没什么边界感的梦,梦里她浮浮沉沉,不知道在哪里飘着,不知道要飘去哪里,落不下来,浮不上去,卡在中间,半死不活。

是被阳光晃醒的,斑斑驳驳的样子像扑棱蛾子被米压穿了翅膀。不舒服,眼睛不舒服,生涩,甚至没什么泪。脑子混沌的像一锅粥,人也像刚从粥碗里捞出来一样。身子发软,口干舌燥,心上有些空荡,甚至荒芜。手指微动处有绵软的肉,是阿桑的屁股,轻轻戳一下能起一层肉浪,似乎出汗多了些,和之前摸上去的手感不太一样,有些沙沙的,不至于恶心,但总归心里有个疙瘩。

手指是攀着皮肤往上沿的,从耻骨的地方开始摸索,丝丝拉拉扯着几根毛,到股沟,弹钢琴一样,轻轻重重用得恰当,所以人还没醒,身子先给了反应。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会儿又空又色,喉咙里还和点着火一样燥热,白日宣淫来得理直气壮又轰轰烈烈。

手指是直接捅到屁股里面的小洞的,动静很大,阿桑回过眼来看苏南,有些不快,但大体还是懵的。肉都落自己手里了,不好好折腾一番算是亏了。苏南脑袋空空,可本性从来都是个痴货,这会儿手底攥上了肥肉,没了轻重只想要疯狂。

不知道是谁先挂到谁身上的,他们缠得紧,像两条水蛇一样,扭曲再扭曲,生怕自己不能在下一秒把对方一口吞掉,完美入腹。口水从嘴角开始往出溢,丝丝拉拉流在胸上,有一些还沾到了小腹,四只手在四个孔里,搅动,揉捏,会阴处起了白浊,扯出来的液体拉起了丝,那块儿的软肉拉得有些开,粉雾一样朦朦胧胧的。手是不会只停在洞里的,占有不会停在填充那一步,是要到凌虐,到伤痛才能让人心上战栗,十分变态,又十分满足。

所以掌心落在了白嫩的屁股上,泛起红痕,所以空气里除了嘶哈嘶哈,还有一声比一声来得激烈的啪啪声。乳头那处是被抵着咬的,困兽一样抵在胸上,空出来的手抓着胸,任凭尖牙在凸起的地方舔只斯磨。念起得凌乱,这爱也做得凌乱,慌慌张张从开始就是奔着无边的快乐去的,所以用的力也是慌张凌乱。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泛起了青紫,东一块儿西一块儿像极了油画。身体绵绵,脑海空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起意蓬勃,过程激烈,结果快乐,苏南心上缺了什么,可也只顾着快乐去了,毕竟那么些老祖宗都说,人,要知足。苏南很知足,所以睡意来得昏昏沉沉,所以脑袋也跟着一起眠得理所当然,全然过滤掉了在这清晨里和自己这边一样淫意浸染的呻吟快乐。

秋谷是被做醒的,爱来得迫切,受得迫切。或者说,之前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一根阴茎就从来没有拿出来。有些麻木,穴口发酥。摩擦来得很快,里面似乎出了很多液体,流出来的时候变凉了,再带进去时也是凉的,凉到了人心里。秋谷突然想到昨天看到了苏南,她身边的女子是极好看的,腰肢细软,情深意切。眼睛有些发酸,似乎穴也开始发酸了,它好像有点儿流不出水的模样,似乎有人抽掉了什么一样。泪水来得飞快,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枯萎,然后埋了进去,开始拽着人的心脏往死里压。呻吟变得愈发的大了,乳头在粗糙的指间被来来回回的蹂躏,似乎有口水流在了自己背上,发凉,彻骨。泪水是和呻吟一起来得,他们相辅相成。底下的洞像是被修好了,这会儿是潺潺细流。秋谷还在低喘,身上的人已经开始了收尾,低吼,归于平静。哈,这爱,来得迫切,也去得迫切。

等到下午苏南和阿桑退房的时候,外面的人们都在说,那姑娘真可惜,也有说那姑娘长得真漂亮的,不过大多也只是摇摇头,去旁边卖桃木符的地方拿一块儿光速躲开。路上有人说,那姑娘像朵花,扑扑簌簌就落了下来,真红,真好看。红裙子在阳光底下烧得火红,身形姣好,所以看起来像飞起来的蝴蝶一样漂亮,不过这蝶再也没有扑棱她的翅膀。落下的地方晕开了一片红,不知道开在了多少人心里啊,好看极了,耀眼极了。

苏南心上流了泪,可眼上覆了膜,眼皮忽闪,有日子便彻底塌在了心里。它埋了好深,似乎是种子,能发芽,或者蓬勃,似乎是死树,自此便彻底压在心底,只揪得人心疼。阿桑依旧明媚,那天阳光很好,所以照在阿桑脸上也很好,她像一朵格桑花,开得炙热,看一眼,就是美好。苏南看看阿桑,心上剜了好大一块肉,可脸上从来都是笑得开心的。

如果从嘴里说出来的言语可以开出花,那苏南一定是最尽忠职守的花匠。

人这一辈子从来都是很奇怪的存在,比如我们还没说几句话,就在心底约定好了终身,比如上一秒我们还在床单上汗流浃背时诉说着来自彼此心底澎湃的爱意,下一秒就开始想如何摆脱掉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美好的存在。苏南不至于那么渣,可到某一瞬间,眼前的世界就暗了下来。

没什么缘由,这个世界没什么缘由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有因果的。所以这爱来得快,也去得快。

等到秋风起的时候,就会开始落叶了。叶子从来都走得最干脆,连头都不会回,他只会在离开的时候跳出最耀眼的舞蹈,让自己的离开变得心安理得又或者璀璨夺目。剩下的枝干便开始无尽的期待,等来年春风起,等来年抽枝芽。

阿桑懂得很快。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知道自己的小尾巴要走她自己的路了。其实细细想来,倒是也不至于无迹可寻。或许是那个红裙子少女来得时候实在耀眼,自己又实在开心,不经意之间就有了鸿沟。寻欢作乐向来都是让人沉沦的事物,难免总是会忽略掉一些细枝末节。又或许那姑娘离开的实在让人惋惜,翩翩惊鸿,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先说了再见,所以这一辈子倒是也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又或者自己的回应实在是少之又少,人心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肉长的,不可能义无反顾朝着南墙的方向走一遍又一遍。原因实在是多的有些可悲,挑挑拣拣许久也不可能找出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悲哀,但是毫无办法。阿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情,可是她不该这么悲情的。

那天大概是预感到了某些事情,所以酒店的阳光很是透亮。从闭合的落地窗里似乎有风来,暖烘烘的。阳光耀眼,叫人无处可躲。阿桑和苏南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手机上亮起不自然的光,没什么话语。苏南看准则自己的手机屏幕,想到自己那天对着阿桑嘴角嗫喏了许久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悲。她想,她是喜欢阿桑的,或许爱得没那么热烈,但总归是爱着的。只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秋谷那身红裙子的模样,像个好看的精怪,时不时跳出来远远地望着她,也只是望着她。心里发慌,她有些害怕,她觉得是时候该自己一个人了。可是那天阿桑的眼睛似乎是湿漉漉的,稍稍用心一点就能看见浩瀚的湖泊,心如止水,但似乎是有些太安静了。

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些小的倒刺,他们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重新长回去,又或许会从手上剥离出来。从指甲生长的边缘看起,有纹路蜿蜒,或浅或深,朝着心脏的方向走。苏南的目光追着纹路,想象着如果有液体顺着纹路走,该是何等的叫人心痒。有些快乐的意味,口干舌燥。

到底没能忍住,苏南起身,窗帘拉到一般的时候阳光便被蒙上了一层砂,不透亮,从细小的缝里悄悄钻了进来。

口舌相接,牙齿斯磨,血腥气不知道是从谁的嘴里先散出来的,不过如果有了开始,便没了顾及。软肉在齿间来回摩挲,咬到发白,骨血相融。

身下早已泛滥成河,不知道谁的手指先进入谁的身体,也不知道谁的后穴先粘上水液。后腰细细摩挲是没什么可能了,从窗帘拉上的那一刻起,白日宣淫敲响锣鼓时,兽的欲望就来得坦坦荡荡。

外面有风吹过,似乎有叶子被刮破了边角,欲盖弥彰一样隐去一丝甜腻。风雨欲来,风雨渐来。不过这大概都是在窗子以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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