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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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纪停一脸惊诧地看着视频里不断耸动的人影。

苏繁的侧脸被整个地暴露出来,卷翘的睫毛沾湿成绺,杏仁似的圆眼承受不住地眯了起来,他面色潮红,身前那人脱下裤子时,硬挺的阴茎蹦出来,直直打在了苏繁的脸上。

他的脸颊被阴茎抽打得泛红,一只手掌伸出来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脸,龟头抵住苏繁颤抖的嘴唇和合不拢的牙齿,一用力便塞了进去。

拍摄的人手很稳,没让被口交的人入镜,画面里只能看见跪坐在地的苏繁,以及他口中不断进出的紫红色阴茎。当那人不满足于龟头被舔舐,抓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用力把粗大的柱身顶进去时,苏繁明显受不住了,每一次抽插都有浓密的耻毛扑在脸上,他的嘴唇不停被摩擦,红得像是要出血,唇周却被撑得发白,唾液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下。

视频里头的动作越来越大,纪停的呼吸有些乱,仿佛对肉眼可见的窒息感感同身受似的,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只觉得手机突然之间变得烫手了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有些人玩得开,平时聚会,纪停因为纪家的门禁,每回都走得很早,他不乐意留,别人也留不住他。

敢堂而皇之发这种玩意儿给他的,钟涉是头一个。

“嘶……”纪停的眉已经拧了起来,想到原文里主角受十天有八天在滚床单的生活,一时间竟然有些许的同情,“看起来有点疼啊。”

秦彦的脸悄无声息地贴近了他,纪停边看视频边走着神,没有发现。

画面里那人拽着苏繁的头发强硬地做了几次深喉,苏繁猝不及防被做到反胃,想要呕吐时却被掐着下巴抬起了脸。

“你真是纪停的亲弟弟?”那人的上半身没入镜,只有喘息声从手机里头隐隐地传出来,“这也不像啊?”

“当然不像,”另一道声音回答时还带着笑,在苏繁被强迫口交的淫荡画面下,让人莫名想起虚情假意的衣冠禽兽,“纪小少爷能跪在你面前,伸舌头舔你硬邦邦的鸡巴?”

几乎是这话出口的下一秒,纪停手掌一痛,握着的手机被人猛地夺过,一甩手便重重地飞了出去。

纪停迟钝地抬眼,看着手机旋转着狠狠摔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质量再好的手机也经不起这一砸,碎掉的外壳零零散散地落到了地板上。

也因此,纪停并没有看见视频的最后几秒,苏繁瞪大了通红的双眼,在庞霄觉得索然无味,挺着阴茎要退出时,他不退反进,舔着龟头上的马眼猛地一吸,庞霄猝不及防,被刺激得绷紧了腰腹,粘稠的白色精液直直喷射在了苏繁的脸上。

卧室里一时间沉闷的有些凝重。

秦彦砸了手机,这会儿怒气勃发,眉眼压的死紧,纪停从没见过秦彦情绪外露成这幅样子,他神情僵硬,微微瞪大了眼,不敢偏头去看秦彦的神色。

“我为什么突然有点心虚……”纪停还有些发懵,脑子一时间像是生了锈,一卡一顿地缓缓思索着,“……不对啊,我在心虚些什么?”

这个视频不就是主角受和他老攻的友好互♂动♂吗?这难道不是十分正常的操作吗?

他顶多就算行使了一下工具人的职责,除此之外干什么了?

为什么要摔了他的手机!本来就穷的流浪生活雪上加霜!

纪停缓慢地扭头看向秦彦。

不可理喻!

他正要开口质问,秦彦绷紧神色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间整个人靠了过来。

纪停茫然地任由秦彦贴近抱紧他,伸出手扣紧自己的腰。

纪停:“……怎么了?”

秦彦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嘴唇贴近他的耳边,是有些固执的姿势。

“你别……”秦彦垂着眼,顿了顿,像是斟酌了下该怎么开口,低声道,“别因为好奇就和他们去做这些事情。”

他们都不怀好意。

秦彦的卧室里挂了面墙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

这个时间的夜晚寂静无声,秦彦抱过来时右手摁住了纪停的后脖颈,膝盖半跪着挤进他的双腿之间。

纪停被迫岔开腿,宽松的裤脚在动作间被蹭着往上滑,露出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从秦彦背后往前看,就仿佛是他的两条小腿向上挂着,圈住了秦彦的腰似的。

秦彦的呼吸声近在耳畔,他耳朵后侧的一小片皮肤被呼出的气息弄得有些痒,纪停不太自在地偏开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秦彦口中的“好奇”,大概是指他俩中考后的那件事。

当时秦彦选择了直升本校高中部,提前两个月便走完了招生流程;纪停是美术生,考试中途算了下文化线分数,直接弃了最后一天的英语没考,上车跑路时顺便给他的文化课老师打了个电话,差点把那位多年的“市级优秀教师”给气出心脏病。

往目的地的车程大约是半天,纪停靠在椅背上,在电话另一头的咆哮声中优哉游哉地戴上了耳机。

“别生气了老师,”他毫不心虚,甚至伸出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骚扰着一旁的秦彦,“您现在要是有空,不如给我爸打个电话?”

市级优秀教师抽着凉气,捂着心脏气极反笑:“你自己怎么不去?俩小时的考试都翘了,现在连两分钟都省不出来?”

纪停眨了眨眼。

“那我害怕嘛,”他承认得十分坦然,听上去甚至有些欠揍,“您让我爸等着录取通知就行,非常感谢,您要实在生气,不如找我爸多诓点儿补课费?”

“砰”的一声,那头像是直接劈手摔了自个儿的电话,纪停耳膜被震得一疼,十分迅速地扯下了耳机,边吸凉气边往自己耳朵上揉了两下。

秦彦往他口中塞了块苹果:“很急?”

“嗯,”纪停顺手给人发了条信息,含混道,“下午去徐文乐他哥那儿。”

徐文乐念叨他哥开的那家酒吧念叨了快半年,说是叫一群兄弟去捧场,无非就是仗着他哥不管他,暗戳戳想去玩个痛快。

酒吧开在某个以旅游闻名的外市,纪停被他撺掇得心动,再加上和徐文乐关系不错,捧场自然也算上了他一份。

“早说你要来,我就让我哥多留俩卡座了。”徐文乐给他回了条语音,“啧”了一声,“你信不信,来搭讪的男的女的全算上,你今晚别想着出这个门。”

纪停扬了扬眉,往旁边瞥了一眼,猝不及防再次被塞了口苹果,只能鼓着腮帮子打字道:“你让其他人注意点,我把秦彦也带过来了。”

那边半晌没吭声,好半天后发了个“?”回来。

徐文乐:“不是,小少爷,我祖宗,你是真行啊,咱们今天晚上是专程来找乐子的,你绑个冰块来干什么?”

徐文乐:“我不管,今儿钟涉也在,他俩不是一直不对付吗,你把他俩看好了,别砸了我哥的场子。”

纪停回了个“ok”,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俩到的时候,服务员刚将调好的酒放在托盘上端过来,徐文乐他哥站在卡座旁,黑色衬衫的纽扣解开,衣服从胸前一直开叉到肚脐眼。

他看见纪停时眼神明显地亮了亮,转头去问了徐文乐几句什么,听到回复后十分遗憾地“啧”了一声。

纪停跟他不太熟,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坐在了徐文乐旁边。

“喝酒吗?”徐文乐给他递了一杯,纪停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放回到桌上时,抬眼看见了坐在对面的钟涉。

钟涉仍旧戴着他那副金丝眼睛,瞳孔幽深,蓦地对着他笑了一下。

“……”纪停恍惚间有种被什么东西兜头笼住的错觉,下意识地微微后仰,半晌后偏头凑近徐文乐,在嘈杂的音乐背景声中出声问,“怎么就这些人?”

徐文乐“嘿嘿”笑着,往舞池和卡座后包厢的方向不太正经地抬了抬下巴。

说起来徐文乐叫来的这群人中,正儿八经考试的都不在,纪停和秦彦简直算得上两个另类,纪停倒更爱玩一些,秦彦家里的奖杯放满了一整个房间,基本已经上升到了众人“公敌”的水平。

纪停端着酒往舞池中走了两步,余光看见秦彦似乎打算跟过来,被起身的钟涉恰好拦住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舞池中有人紧贴着他身边经过,人影消失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人用力摸了一把。

纪停:???

他一脸懵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哟,纪小少爷。”有人发现了他,笑嘻嘻地揽着人走过来。

舞池里的灯光五光十色,伴着似乎要将人耳膜震破的音乐,无处不在的高呼和尖叫声顺着感官钻进头脑,简直将人轰炸得神志不清。纪停在目眩的视角中眯起眼,目光看向被对面人掐住腰,按在怀里的少年。

纪停神情里露出一丝愕然:“你这是……”

“大学生,看起来年纪挺小的,是吧?”那人伸手钳住少年的下巴,直接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几乎是瞬间就见了血。少年靠在他的肩上,也不叫疼,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上去。

他原本是迫不及待想带着少年进包厢,这会儿却是不急了,视线在灯光的遮掩下隐晦地打量着纪停,像是拿目光硬生生将人从头到脚舔舐了一遍。

“怎么?徐文乐没告诉小少爷,咱们今天找的是什么乐子吗?”他紧盯着似乎一无所觉的纪停,暗暗地向前一步。

“小少爷如果不嫌弃,咱们可以一起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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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停半晌没动,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舌尖抵住口腔内一侧的软肉,表情微妙地抬眼看着他。

很多人对纪停说过,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

轮廓像是春日绽开的桃花瓣,睫毛卷翘,眼周在冷白皮肤的衬托下泛着红。微眯时,卧蚕自下眼睑处浮现出来,接至眼尾,黑且清亮的瞳孔被微垂的上眼皮盖住一些,于是便意外地显得有些随意和慵懒。

不过从小到大,纪停都不让人家说自己“漂亮”。

对面的人被纪停拿一双眼睛盯了半天,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浑身都变得不太对劲。

他脸庞发热,摄入过多的酒精仿佛在体内四处点火,全身的血液和热量一股脑地往身下某个部位涌,几乎是瞬间就胀痛了起来。

他猛地喘了几口气,难耐地挺了挺腰,拉过一旁的少年就往自己的下身按。

纪停眯起眼,压下唇边过于明显的笑意。

……有点意思啊。

对着他发情?

“你要怎么玩?”他微微张开嘴,偏着头,牙齿咬住透明酒杯的杯沿,“三个人一起吗?”

“当然可以,”那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纪停的唇上,他喘着粗气贴近,鼻息几乎要喷在纪停的脸上,“你想怎么玩儿都可以。”

“你长得真漂亮啊,”那人通红着眼赞叹,“……纪小少爷。”

他欲念上头,没注意到纪停身后正大跨步走近的身影。纪停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在他伸手摸上来时抓住了他的肩膀,突然提膝狠狠往上一顶。

那人的裆部早就鼓起了一大团,纪停看准了顶上去,直接把人踢得惨叫一声,带着自己鼓鼓囊囊的玩意儿仰倒在地,疼得忍不住一阵阵哆嗦。

这声惨叫闹出的动静不小,酒吧里头这一片都安静了些,各人形形色色的视线望过来,在嘈杂喧闹的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纪停边笑边拦住急匆匆赶过来的秦彦。

“没事儿,”他瞥见秦彦的神情愈发冰冷,伸手往发怒边缘的某人的肩上拍了拍,“真是……你生什么气?”

秦彦侧头看了他一眼,纪停被看得微微一愣,总觉得这目光有些不同于往常的意味。

……又怎么了?

纪停睁着眼,嘴里还咬着透明酒杯的杯沿,茫然地磨了磨牙。

秦彦伸手至纪停的脸侧,拇指摁住他被酒液濡湿的唇角,片刻后将他抵住杯沿的舌尖硬生生按了回去。

秦彦迎着纪停控诉的目光蓦地俯身。

“你还真想跟着他走?”他冷声质问。

“没有啊,”纪停道,“我只是没想到徐文乐组的是这种局,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秦彦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秦彦不怎么明显地咬住牙:“不带我来?”

他扶在身后的手掌顺着纪停脊背往下滑,纪停觉得有些痒,不太舒服地皱起眉,被摁着微微向前弓起腰。

秦彦逼迫他低头看着地板上仍在扭动的人,几乎是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看清了,这儿全是这种人。”

“找乐子找错了人而已,”纪停的视线从那人下半身扫过,无所谓地仰起脸,“再说,他已经萎了。”

“不,”秦彦把他更低地压下去,在他头顶怒气勃发道,“他射了。”

纪停:“……”

纪停:???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混账玩意儿???

“我的耳朵好像短暂地聋了一下。”他低头琢磨了半晌,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啧,好变态哦。

徐文乐从他身后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看见的就是两人这样一个难以言喻的姿势。

“你——”徐文乐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俩——”

秦彦单手把纪停箍在怀里,闻言冷冰冰地抬眼望过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文乐尴尬地笑了两声,担心自己的小命,火燎了脚般连退三步,“我还以为你们几个都看上同一个人,动起手来了呢。”

纪停闻言,下意识地偏头看了那人口中的“大学生”一眼。

“是挺好看的。”纪停道。

“……”秦彦沉默着收拢环抱在腰间的胳膊,掐的纪停忍不住“嘶”了一声。

“不是,好疼。”他拧着眉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知道秦彦不会放手后干脆抬脸看向了徐文乐。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不和我说清楚。”纪停几乎动弹不得,冲着他扬了扬眉,“你这么玩……喜好变得挺快啊?”

徐文乐嘿嘿笑着摸了把脸,一时间竟然把一旁低气压的秦彦给忘了,作死地对着纪停挤了挤眼睛:“可不是,上次试了一回,男的上起来是真的带劲……怎么样?包厢都给你开好了,你看上哪个,带过去玩玩呗?”

“这么快?”纪停兴致缺缺,向后仰靠在秦彦怀里,心里甚至已经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带着秦彦开溜,嘴上仍旧跟着拱火,“行啊,你给我找个好看些的——”

“徐文乐。”

秦彦慢腾腾地叫了他一声。

徐文乐被这语气吓得一个激灵,心跳直接骤停,脖子僵硬地扭过头去。

“你给他开了哪个包厢?”秦彦冷着脸,拖着懒洋洋仍旧一无所觉的纪停,一字一顿道,“我带他过去。”

“干什么?”纪停被推到床上的时候还浑然不觉,甚至就着这个姿势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包厢的隔音做的不错,但前边舞池的音响声音实在太大,隔着墙低声沉闷地震颤着。

秦彦进来时没开灯,整个包厢内只剩下靠床墙壁上的几盏射灯露出的光线,纪停仿佛沉没在了半明半暗的空间里,眯着眼睛看着秦彦“咔哒”一声锁上门,转身一步步走近,最后沉默地停在床沿。

他本能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偏偏昏昏欲睡,困倦像把铅锤沉甸甸地坠在他的神经,连感官都慢了半拍似的,像有什么在缓慢地吞没他的意识。

“也没喝多少,”秦彦毫不留情地伸手揪住他腮上的软肉,甚至颇有闲情地往外扯了扯,“怎么困成这样?”

纪停从小时候开始就三天两头地闯祸,愣是凭着自己的长相免挨了不少打。秦彦父母那一辈的人挺喜欢纪停,每回见面,都说他长得像个玉娃娃一样。

年纪还小的秦彦听的多了,也跟着这样想。后来一块儿上了幼儿园,他和纪停两个小人儿手拉手,叔把我的画材都送到画室了。”苏繁说话时细声细气,声音隐隐约约地从纪停前边传了过来,“哥哥离开的时候没带太多东西,学色彩的时候颜料耗费大,我担心哥不够用,又不知道哥习惯用哪种牌子,就都带了一支。哥你喜欢哪一种?我去画室的时候全给你。”

纪停低头拿笔的动作顿了顿,他眨了眨眼,听他一口一个“哥”的叫着,没什么反应地盯着自己的手,然后移开视线,缓慢地抬起了头。

“哥,你现在住在哪儿啊?”苏繁坐在他面前,小声问,“爸爸知道吗?”

是了。纪停想。

按照原文的故事线,一个月后,会有一场青年画家的国际挑战赛。

苏繁会拿到最后的名额。

树洞——

【默默发问,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国际部高二苏繁是纪停亲弟弟的人吗?】

【2l:???不,你不是,我是】

【3l:卧槽??是我想的那个纪停??他爸不是那个——】

【4l:假的吧,纪停不也是高二吗?他俩同岁苏繁还能是他亲弟弟?那他妈妈怀孕的时候他爸就出轨了?】

【5l:楼主停止造谣好吗??虽然纪停学长长得帅脾气好又温柔,那你也不能随意揣测学长的家庭关系吧??】

【6l:匿名就能为所欲为了?管理员呢?这都不删除??】

……

【127l:定位国际部,校草同班同学,冒死说一句,可能是真的】

【128l:可能是真的+1,全程围观两人谈话,苏繁给校草好几支颜料,一眼看见麦克哈丁s4级铅白瑟瑟发抖】

【129l:全程围观+2,不幸的消息,校草好像被他爸赶出去了,我当时就感觉我好像活在梦里茫然】

【130l:草】

【131l:草】

【132l:草】

……

【879l:不可能吧……我刚下课就看见了这个……晴天霹雳】

【880l:我的关注点好像不太一样……校草不会身无分文地被赶出来了吧……其实我隔壁房间没有住人,不过一直有打扫羞涩】

【881l:……?楼上女生??】

【882l:我是880l,怎么了,男生不行?】

【883l:我受不了了,谁和纪停关系好,能不能去问一下啊???】

……

【1244l:我回来了,下课后纪停和秦彦走了,苏繁已经被重重包围,确定纪停现在是真不住家里】

【1245l:日了,苏繁真是纪停弟弟能被欺负那么久?】

【1246l:?楼上别走,何出此言?】

7

树洞——

【三天过去了,开一个国际部高二纪停和苏繁的对比楼】

【2l:本人是三天前千层高楼的楼主,关于苏繁是纪停亲弟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想问一下目前为止各位对两人观感如何,有瓜放瓜,楼主先把自己知道的说一下】

【3l:?见标题进】

【4l:太笋了……这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吧】

【5l:一,关于长相这回合其实没有悬念。纪停,不多说了,从开学起校草投票断层扯平,阳光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表和记录本。

还有一个小时。

她热得忍不住摆头,头发扎起的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有汗湿的发丝黏在了她的脸侧。她刚举起手,打算去拨,面前突然打下一片阴影,正好将正午热辣的太阳光挡住,周身顿时变得凉爽了起来。

她抬头一看再一惊,短促而尖锐地“啊”了一声,整个人吓得像个刚离开母鸡的小鸡崽。

庞霄没穿校服,手插着兜,一米九的个子,头发硬糙糙地剪了个板寸,外露的肌肉隆起,力量感强得吓人,看上去像是随时随地能爆发来上一拳似的,从头到脚标准的学生反面典型,甚至脸上神色还有点凶。

他低头看着面前瑟瑟缩缩的女生,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在这儿执勤?”

他一出声女生就一抖,低着头像是要被吓哭了。

“你……你不可以进去的,”她捏着记录本,固执地钉在原地,抖着声音说,“没经过老师同意,你……你进去就算违规,要扣表现分的。”

庞霄闻言,浓黑锋利的眉峰往上一扬,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咧了咧嘴角。

“老子会担心那个表现分?”他问,“违规也不关你的事,让开。”

女生是真要哭了。

这所学校里有不少花钱塞进来买个名头的人,但更多的还是靠成绩或特长,正儿八经入学的学生。女生家境也不算差,但和庞霄这类人比起来实在不太够看,她之前从没见过庞霄,但风言风语听得多了,大概也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性子。

她在庞霄走近一步时,下意识可怜兮兮地抱住了头。

“哎。”

纪停原本站在他身后,眼看着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对劲,忍不住抬手勾住他的右肩,把人往回扯了一步。

“好好说话,”庞霄向后转头,纪停放下手臂,拧着眉看他,不太客气地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庞霄转着脸,“我什么表情?”

“凶。”纪停言简意赅道。

他伸手从校服外套里拿出钥匙,手指勾住细白的钥匙圈在半空中晃了晃。

女生仰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呆,纪停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说话时微微躬下了身。

“我们只是打算进一趟器材室,篮球队有些东西落在里面,现在经费紧张,不太方便换新,你别害怕。”他笑道,顺便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把庞霄扒拉到了自己身后去。

“周老师也知道这件事情。”纪停把勾着钥匙的手递到她面前,低下头看人时,一双桃花眼深墨如点漆,难得专注的时候,目光沉沉地望过来,恍惚间竟然有些别样的意味。

纪停:“一小时,好吗?”

女生地拒绝了其他人尤其是徐文乐的信息轰炸,这几天过得十分清闲。

空旷无人的更衣室里,他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抬眼看见不知道已经盯了他多久的庞霄,顿了顿,手下用力,撑着窗沿往前走了几步。

庞霄瞥了眼被纪停放下的速写本,纸张上能隐隐约约看出大致的人体轮廓,纪停已经走到了庞霄脱下的胡乱扔作一团的衣服旁,微微躬下身看了半晌。

“哎。”他弯着腰伸手,松松垮垮的领子随着他的动作往下坠,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他线条流畅的喉结和锁骨一路滑进了偏大的校服短t,锁骨上窝极深地凹陷下去,显得肩颈薄而骨感,在光下盛出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庞霄坐在哑铃凳上,背微微前弓,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纪停往后拽了拽领口:“手机借我用用。”

庞霄闻声移开视线,从纪停的锁骨处,缓缓滑到了他正懒洋洋勾着自己脱下的运动裤松紧带的指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手机不在那儿,”庞霄站起身走了过来,火炉似的掌心直接攥住了纪停的手腕,另一只手捞回了自己的运动裤,下腹绷紧,“啧”了一声,“别乱摸老子衣服。”

“撩起火了你又不管灭。”庞霄舔着犬牙,含糊地小声抱怨了一句。

纪停没听清这人说些什么,他扬着眉,垂眼看了看自己有些发红的手,又看着庞霄利落地拿出手机解锁,手掌一扬就抛给了他。

“密码四个一,以后你直接用。”更衣室的空调遥控器他俩没找着,庞霄尽管只穿了条内裤,但他一向怕热,冒起的汗珠顺着他胸膛和脊背起伏的肌肉线条往下滑,隐隐的水迹在灯下反着光。

他的视线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着纪停,问道:“你这几天一直没带手机?”

纪停低着头点开相机,额发也有些湿了,有几根发丝黏在了脸上,闻言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嗯,没带。”

庞霄刀削似的的眉头皱起,继续追问道:“你也没看树洞?”

“……没看。”纪停举起手机,从庞霄的视角望过去,这恰好挡住了纪停的半张脸,露出的一只桃花眼望向他,连眼角上翘的弧度都透着茫然,“怎么了?”

“没怎么,不用看,”庞霄语气一顿,“没什么好看的。”

他任由纪停连拍了数十张照片,半晌后突然问:“你以前经常这样?”

纪停正低头筛选着照片,他靠住金属制的储物柜,感受到和脊背接触的地方一点点变得温热,有一股火炉似的热浪往他身前扑了过来。

他撩起眼皮,看见庞霄已经走到了跟前,他跟这人隔着区区两个拳头的距离,头顶大约能抵在人的胸前,视线往下一扫,纪停就着这个位置拍了张近距离的腹肌照。

视角问题,镜头从上至下,也略微带进了庞霄全身唯一被布料包裹住的某个部位。

纪停:……嘶。

“……天赋异禀啊。”他心情复杂地来回扒拉着照片,扫了眼人鱼线往下滑至的鼓囊囊的一处,纠结着要不要把这张不太正经的给删掉,“这也太……”

“纪停,”庞霄在他头顶不依不饶地出声问,“啧,你让多少人给你做过人体模特?”

纪停没抬头,挑了几张照片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他没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庞霄完完全全以一种狩猎的眼神和动作圈住他,连呼吸吞吐的气息都在交缠;纪停依旧靠在这个被扣住的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毫不在意地由着庞霄贴近他。

纪停在秦彦从小到大有意无意的相处和潜移默化下,对异性抱着绅士的态度和正常的交往距离,但对同性显然要随便得多,对肢体接触向来迟钝且不太敏感。

这让秦彦高兴又不高兴。

“画室里裸模不少,男女都有,多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三四次。”他余光瞥见庞霄渐渐黑沉的脸色,迟疑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自己一般不会单独请模特。”

他的长处在静物和景物绘画,挑战赛的题目基本摁在了他的死穴,但纪停的灵气和天赋被画室老师一路夸到大,他知道原文剧情,但如果直接放弃——

实在是不太甘心。

好在庞霄的确符合他心中比较完美的人体架构。

即便在静态的照片里,这人原始而纯粹的野性和侵略气息依旧扑面而来,仿佛强势得能钻出屏幕,融作流动的空气,死死禁锢住他盯上的猎物一样。

“我叔已经过去了。”

庞霄也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顿了顿,舔着犬牙,神情像是有些微妙的不解:“……徐文乐和钟涉也在医院。”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瞬。

秦彦:“你以后离苏繁远点。”

庞霄:“没事儿少他妈理他。”

纪停:“……”

纪停:???

不,秦彦也就算了——

庞霄又是怎么回事儿??

“医院里躺着的是主角受啊朋友,”纪停表情复杂地看着庞霄,咬着舌尖兀自神经错乱,“能不能跟徐文乐他们学学,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追上苏繁啊?”

他拖着受伤的手腕和脚腕,顶着剧情里“白月光炮灰”的名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上道!!

殷勤献错地方了!!!

纪停还在暗戳戳地操心,秦彦冷不防伸手,往他后脖颈上摸了一把。

他猝不及防,被捏得仰头往上缩肩,视线从庞霄身上移开来,看见秦彦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

“给你的消息,”秦彦微微拧起了眉,“……是章叔的。”

纪停凑上前去看,秦彦几乎贴在了他的脸颊,余光瞥见一旁庞霄暴躁不安又强忍着怒火的神色,秦彦眼底黑沉,平直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翘起一个弧度——

然后偏头直接亲在了纪停的耳后侧。

医院——

“纪总的意思是,苏少爷既然要回到纪家,总该和同龄人见个面,做东认识一下的。”章叔手上拿着诊断单,和蔼地朝钟涉笑出了皱纹,“这件事,纪总还是希望交给纪小少爷来做。”

钟涉刚把苏繁轻微脑震荡的诊断结果发出去,这时收起了手机,身上的衣服将他的腿修饰得极长。

他那张戴着细框金丝眼镜的脸上,此时几乎浅笑出了一种彬彬有礼的书生气;镜片后的双眼眯得细而长,视线缓慢地移向了病房里头脸色苍白的苏繁。

“是,”他几乎是温柔地笑着说,“纯纯的人缘向来不错,苏繁也非常地……讨人喜欢。”

“看来您和苏少爷关系不错,”病房里徐文乐背对着两人站在苏繁床边,章叔转头看了眼,语气有些欣慰,随即又忍不住颤颤地叹了口气。

“可是除了这次受的伤,医生给苏少爷检查时,还发现了一些陈旧的伤痕,半年到近三个月的,都有。”章叔陷在眼眶里的视线盯着钟涉,沟壑似的皱纹遍布在他的脸上,“苏少爷从来没和家里说过,纪总想来也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些事情。”

钟涉仿佛是感同身受地轻轻“啊”了一声,转过头时正好迎上了苏繁的目光。

钟涉盯着他,片刻后忽地一笑。

“章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苏繁身上的那些伤痕,”钟涉眯着狭长的眼睛,散漫道,“您不如直接问问他?”

离苏繁受伤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纪停跟前的座位一直空着,苏繁没来上学,他也趁着这段时间回了趟家。

他爸得到纪停不进娱乐圈的保证后,面色总算好看了些,跟他说了准备将苏繁正式公开介绍的打算,又提了句他正住在秦彦家里的事儿,隐晦地说明这种行为太麻烦秦家,让纪停赶紧麻溜儿地打包滚回来。

“我懒得回去。”纪停盘腿坐在操场草地的外沿,眼睛被头顶的日光晃了下,低头去啃还冒着冷气结着冰霜的牛奶雪糕,他懒洋洋地盯着操场上踢足球的那群学生,幅度很小地撇了撇嘴角,感觉半边腮帮子都被冻得没了知觉。

秦彦也蹲了下来,把纪停缠了纱布的手腕拎起放在自己膝盖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但纪停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情还不错。

秦彦:“和伯父说了?”

“说了,”纪停咬着雪糕棍叹气,“他气得差点打电话把我哥从国外叫回来。”

算上苏繁,他爸一共三个儿子,他哥比他年长了十多岁,从母亲病逝,纪父娶了纪停妈妈后就出了国,和家中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但人很厉害,经商天赋也高,他爸气归气,倒一向是把他哥当做继承人来看的。

“我哥上次打电话还是在一年前,”纪停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苏繁的事儿。”

“清不清楚都无所谓。”秦彦冷淡道。

纪停看他皱起眉,一副有些反感提起苏繁的表情,情绪外泄得过于明显了,不由得有些讶异。

毕竟苏繁又是认亲又是救人,树洞里还扒出了他之前疑似遭到校园暴力的事情,学校里对他感兴趣的人不少;再加上主角受的天然光环加成,苏繁乖乖巧巧的一只,自从庞霄不再找人麻烦之后,人缘倒是一直挺不错的。

至于他自己——

“说起来找我要微信的人也不少啊,”纪停想着想着不禁满脸疑惑,拧眉心想,“怎么就没人联系我呢?”

秦彦不置可否,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站起后躬身打算把纪停拉起来。

“晚上我家的司机来接,”他知道国际部放学早,纪停这段时间也不爱去画室,于是手掌往纪停后脖颈上按了一下,低声道,“你先回去。”

秦彦的手又接着向下伸进了纪停校服外套的口袋,纪停感到腰间一痒,像一根羽毛在那儿轻轻挠了一下,指腹的温度像是能透过布料,两簇火苗似的粘在侧腰皮肤上。

鸡皮疙瘩几乎是一瞬间就顺着神经末梢攀了上来,他偏开头,忍不住“啧”了一声,抬手拍开身前的手腕。

“很……痒,”纪停拧眉,又摸了摸自己的腰,直到异样感散去,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后威胁道,“别动手动脚,再乱摸我就摸回去了!”

秦彦:“……”

他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揉搓了一下,半晌后才道:“……只是看一下公寓钥匙还在不在。”

“……不是故意的。”

纪停:哦。

他扬了扬眉,跟着秦彦往教学楼走,路上想了想,还是偏头和秦彦说了一句:“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秦彦动作一顿,转过头无言地望了过来。

“和庞……徐文乐他们约好了,刚月考完,想放松一下。”纪停手握拳抵住唇,不太自然地咳了声,小声道,“我爸不是打算正式介绍苏繁吗,我让他们给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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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里的指针“嗒”一下卡到了晚饭时间点,几乎是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整个教室里昏昏欲睡的沉闷一扫而空,一干人原地复活,放学的欢脱劲儿扑腾了班主任一脸,差点把他所剩无几的头发给一并当空卷起来。

尽管如此,冲出教室的也只有一小半人而已。

另外的大半学生这天下午压根没来,酒吧包间里这干人已经玩过了好几轮,这会儿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玩桌游,不怎么流动的空气里气味混杂,纪停偏开脸,躲开被服务员递到唇边的玻璃杯沿。

“谢谢,”他垂眼看着自己的卡牌,灯下过长的睫毛阴影打在下眼睑处,纪停瞥了眼几乎要靠到自己肩头的,戴着兔耳的服务员,对着她笑了一下,“你喝了吧。”

她闻声下意识地收回手,下一秒顿了顿,又仿若柔弱无力地倚了过去。

画着浓妆的服务员看不出年纪,笑得刻意又娇媚,几缕发丝滑进了纪停敞开的衬衫领口里,有些细微的痒。

她偷偷盯着纪停的侧脸,大着胆子跪坐在沙发上,裙摆上滑到大腿根,俯身去咬纪停手上的卡牌。

坐在纪停对面的人贱兮兮地笑成一团,刚吹出一声流氓哨,包间门就突然被人猛地用力踹开了。

门板砸在墙上时传出“砰”一声闷响,随即又重重地反弹了回来。

“谁啊?”离门最近的人闻声往外瞥了一眼,正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警觉地一扭头,他就着这个脑袋快要飞出去的姿势跟庞霄面面相觑,半晌后猛地瞪大了眼,“操”了一声,“噌”一下蹦了起来,踩着椅子连退了好几步。

“……你冷静点,庞哥。”他谨慎开口劝道,“杀人是犯法的。”

纪停丢出一张牌,抬起眼,看见庞霄满脸郁气,刚踹完门,一声不吭地朝他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

他身旁的兔耳服务员早就被吓呆了,被庞霄一把扯住肩头的衣服,带倒了身前桌上的玻璃酒瓶,从沙发直接拖拽到了地板上。

庞霄下手毫不留情,纪停看见服务员的膝盖被磕出淤青,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撕裂开;其他人连带着徐文乐,大呼小叫地一拥而上,试图掰开庞霄差点卡着人脖子的手;纪停拧着眉,站起身握住庞霄绷起的小臂,手指摁在纵横暴起的青筋上,把人往回一拉。

庞霄斜觑了他一眼,勉勉强强被拽着退到了靠墙的沙发上。

“卧槽走啊,”徐文乐连忙往外推了先前那个服务员一把,“你还愣这儿干嘛?”

庞霄双手抱胸,岔开腿自顾自靠坐在沙发上,臭着脸挨了纪停两巴掌。

“你有毛病是吗?”纪停两下打在了庞霄后脑勺上,被一茬硬毛扎得手疼,垂眼一看自个儿泛红的掌心,突然有些上火,不由得用力又拍了两下。

庞霄:“……”

“你手好了?”庞霄往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看了一眼,半晌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妈的劲儿还挺大。”

纪停微眯起眼,抬手又给了他一拳。

徐文乐:“……”

刚打算开口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瞅了眼表情不太好看的纪停,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俩……真没事儿?”

“……”纪停顿了下,然后无所谓地偏头耸了下肩,“嗯,没事。”

“行吧,我看庞霄进门那表情,捉奸似的,还以为你抢了他女朋友呢。”徐文乐瞟着沙发上的人影,低声说,“不过我听说篮球队今天训练啊,他之前不是说不来吗?”

徐文乐:“操,你不会真……”

“……想什么呢,”纪停低头踢开脚边的玻璃碎渣,手插在兜里懒得揍人,没忍住闭上眼叹了口气,“我没那种癖好。”

“再说,庞霄哪儿来的女朋友,”他想起什么,边说边忍不住扬了扬眉,“不就和苏繁——”

他话没说完,被身后一股大力给扯了回去。

庞霄像是突然间不太高兴,手强硬地扣住他的肩和腰胯往沙发上按,纪停躲了下,从庞霄铁钳似的手臂中挣扎着探出头,想起了正事。

“说到苏繁……”他问,“聚会定在下周日怎么样?”

“都行啊,我无所谓。”徐文乐道。

他瞟了眼桌上散乱的桌游卡,其他人见他们没事,已经开始隐隐地四处骚动了起来,他满脸遗憾地转身,干脆把正放着片儿的电视的音量调高了,一时间满包间“唔唔嗯啊”的叫床声和“啧啧”的亲吻声此起彼伏,听得纪停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满脑袋嗡嗡直响。

他站起身,听见沉默了半晌的庞霄在背后突然开口。

“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弟,”庞霄问,“你什么感觉,纪停?”

周围似乎静了一瞬,纪停找着了遥控器,又后退几步缩回了沙发上,经过庞霄时偏头看了他一眼。

纪停垂着视线看人时,一双桃花眼的眼尾又翘又利,眯起眼时弧度往往算不上温和,有种很凌厉的冷感。

“想知道啊?”他沉默半晌后,忽地笑了一下,仿佛那些冷锐都是幻觉似的,又变成了一副懒洋洋的神情。

“让你爸也接回来几个,不就知道了。”他瞥了庞霄一眼,有些好笑道,“你以为自个儿兄弟很少吗?”

徐文乐闻言吸了口冷气。

他冲纪停竖了个拇指,去抢遥控器时不小心摁到了什么按钮,电视屏幕忽然暗了下,随即放起了新的片子。有人闻声瞄了眼,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哟,这片儿还带剧情啊?”他招手拉过来一个服务员,再扭头去看时被呛了下,一声“操”被硬生生憋回了嗓子里。

“不是,”他瞪起眼,“这怎么,怎么俩男的啊?”

“大惊小怪,”徐文乐冲着包间里的服务员扬了扬下巴,“这儿也有男的。”

“这也硬不起来啊……操,纪停,你笑什么,你别笑,”这人舔了舔唇,说着说着也跟着乐了起来。

他大概喝多了酒,脑子不太清醒,不由得一时口快道:“不过别说,要真长成纪停这样,我……”

“我靠——”徐文乐离得远,来不及去堵这人的嘴,反应过来后冷汗几乎冒了一脊背,“你瞎说什么玩意儿呢?”

他僵着动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纪停发火,扭头一看,看见这人握拳抵住唇,无所谓地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腿正压在一旁神情僵硬的庞霄的大腿上。

纪停在发现庞霄准备起身揍人的一瞬间,伸腿勾住了他的腿弯。庞霄穿了条不过膝的宽松运动裤,裸露出的皮肤温度很高,整个人在纪停把腿放上来时僵了一下,大腿连同腹部肌肉都一并绷得死紧,几乎是坐立难安了。

“再打人,我就拍下来给你爸发过去。”纪停瞥了他一眼,淡定道。

他和庞霄自从那场篮球赛后关系近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苏繁一直没来上学,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剧情点,纪停又去不了画室,成天闲得长蘑菇,干脆时不时地在庞霄身上找乐子。

顺手纠正一下不符合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恶习。

“好歹是个小凰文的主角啊,”他单手撑着下颌,慢悠悠心想,“有力气打人,还不如留着点力气上苏繁呢。”

片子里的两个主角拉扯着滚上了床,庞霄的额角已经出了汗,包间里的空气又热又粘稠,床单和衣物仿佛就在他耳边纠结摩擦。

扮演校霸的男人把可怜兮兮的圆脸眼镜男生掼在床板上,摁着后脖颈让他脸朝下贴紧床单,抬手就往男生臀上扇了一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校霸在男生的哭叫声中三两下扒光了他的裤子,兴奋地诱哄道:“来,给老子把屁股翘高点。”

庞霄默默地咬紧后槽牙:“……腿放下去。”

纪停纹丝不动,甚至扬了扬眉。

圆脸男生的眼镜在挣扎时掉在了地板上,他被迫摆出跪趴的姿势,下身光溜溜的,被拖着屁股往后一按,紫黑色的阴茎直直戳进了他的臀缝里。

男生吓得大哭,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刺激得校霸忍不住抬胯,对准他的屁股用力顶了两下。

“小屁眼以前被人插过吗?”粗壮的柱体抵在了肛门摩蹭,男生不住地哭,之前那两下已经顶在了他的屁股眼,小洞随时可能会被阴茎插进的危机感裹遍了他的神经,逼得他下意识地开始发抖。

“已经开始吸了吗,小骚货真棒。”校霸好整以暇地挺腰在男生的洞口磨蹭,双手抓住了他颇有肉感的大腿根。

庞霄感觉到自己被纪停大腿压住的那一块腿根开始发麻,温度高得吓人,像是夹了块正在燃烧的火炭。

“……纪停。”

他岔着腿不自觉挺了挺胯,反应过来后又咬着牙,往前弓起了腰。

“小骚货,要老子的大鸡巴插进来吗?”

“……不要,”圆脸男生颤抖道,“不要,别插……”

只要站起身,或者往旁边坐过去一点。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纪停的腿放下来。

“……纪停,”庞霄在沙发上没动,勉强压下剧烈起伏的胸腔,半晌后终于忍无可忍,火炉似的掌心按在了纪停的腿根上,几乎是低吼道,“腿放下来!”

“不要……不,别插……”

“啊!!!!————”校霸腰胯往前狠狠一挺,粗长的紫黑色阴茎全根没入,男生惨叫一声,被肏得翻出了白眼,下身仿佛被铁棒捣开,巨大的痛感和爽感直冲头顶,逼得他“啊啊”直叫,眼泪和口水混合着流了满脸,“不要……”

纪停偏着头对他笑了笑。

“不要。”

他抬眼去看电视屏幕里肏干得越来越激烈的场景,感受着包间仿佛还带着回音的环绕立体音效,自言自语低声道:“拍得还不错啊……唔——”

纪停突然被掐着腿,猛地朝庞霄的方向拽了过去。他眼前一黑,“嘶”的吸了口气,抬脸时只来得及看清庞霄自上方怒气勃发地压了下来。

纪停拧着眉,刚准备开口,后脖颈就突然一痛。

庞霄几乎将他整个人箍在胸前,额头抵在纪停的锁骨上,尖利的犬牙咬住他后脖颈上一块软肉,胯部往前顶,口里含糊不清地质问道:“你他妈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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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停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尖利的刺痛,后脖颈像是被洞穿,疼得瞬间便皱起了眉。

庞霄扑过来时几乎是死死地压住了他,他手脚动弹不得,整个人被掐着往对面怀里按。

包间里的灯光昏暗,电视里两个主角肏干的声音越来越色情,徐文乐和其他一干人玩的嗨了,一时间没人注意到沙发上这个暗处的角落。纪停拧着眉,余光还在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就被庞霄掐着腰撞了一下。

“我不干别的。”他喘着气,尽量压下混乱灼热的鼻息,“我就是……”

庞霄那儿已经明显地勃起了,加上他自个儿骨架大,运动裤顶起十分显眼的一团,撞上来后就压着人磨蹭,隔着裤子把纪停磨得发疼;比正常尺寸突出不止一星半点的阴茎硬挤进纪停的腿间,他抱着人,身上烧着了似的,小麦色的脸至耳后红成一片,面上是杂乱交错的凶狠和无措。

他又记起叔和纪父知道了校园霸凌的事也只会更加心疼他。

何况他还是为了救纪停才受伤的!连一些小媒体和营销号都找来了,难道他抢纪停的风头抢的还不够吗?!

剧情偏移度怎么才32%?!

“你并没有完成主线任务,苏繁。”男人机械道,“主角们对纪停的好感度依旧很高。”

“可是我真的尽力了,”苏繁咬着牙,有些恨恨,“我真是搞不明白……我明明就是按你说的做的……”

他明明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很多人的好感,可偏偏就是那几个人,那几个按照剧情本该围在苏繁身边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偏移度一直达不到80%的话……

他白着一张小脸,霍然抬头:“下一部分的剧情点是什么?”

“让纪停和庞霄彻底闹掰。”男人平静地看着他,“原剧情是因为纪停试图陷害你,被识破后庞霄勃然大怒,而包间其他人会把这件事情传回学校,让纪停向恶毒炮灰的形象更进一步——”

“——但以目前的进度来说,你办不到。”

苏繁垂下的睫毛颤了颤,他咬着牙,清秀的小脸上青白一片,呼吸越发急促。

“你的时间不多了,苏繁。”男人冷淡道,黑色的身影一瞬间虚化,像个画纸上白描的轮廓,“下一次,我不能再帮你。”

钟涉走进卫生间的时候,正好撞见有人出来,这人的长相没什么特点,钟涉的目光一扫而过,没有丝毫停顿地往里走。他一间一间地拉开门,直到最后一间,他看见藏在里面的苏繁,停下脚步,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跑的真快,”钟涉看上去甚至还有些温柔,“才刚出院,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纪停拿出来看了眼屏幕,发现是他爸后就丢在了一边。

他一双过长的腿裹在黑色牛仔裤里,勉强缩在沙发上,纪停闭着眼睛,仿佛要在周围闹翻天花板的动静里睡着似的,呼吸很平和。

包间里庞霄接了个电话,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庞霄冷哼了一声,嘲讽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上去只有我能送苏繁回家了。”手机另一端的人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他看上去似乎不太乐意啊。”

“另外——”

他微微笑道:“把纪停也送回去吧,秦彦的电话都拨到我这儿来了。”

庞霄:???

“送回去?送到他姓秦的家里?!”庞霄脑门直蹦青筋,破口大骂道,“妈的,他想得美!!!”

叔提溜回家的时候,庞霄还在酒店内没走;他正听着他爸的电话,抱胸靠在放篮球的铁架上,直直盯着纪停离开的背影,眉毛下压,脸色有些黑沉。

校方的调查还在进行,徐文乐和他的小跟班们大概率停学,庞霄和钟涉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躲过了监控;而对于纪停来说,整件事更是无妄之灾——

——他因为“交友不慎”“不思进取”,被他爹勒令反省。不但禁止外出,手机里的联系人也被删了个一干二净。

闭门叔上二层来给他送午餐,他不感兴趣地瞥了一眼,下一秒,手机里庞霄蓦地出声问道:“你又不吃饭?”

纪停:“……”

纪停“啧”了一声:“管这么宽?”

他起身重新抽了张画纸,搁在支架上的手机开了视频。

视频对面的庞霄看上去倒是精神不错,就是没穿衣服,露出肌肉结实贲起的上半身,看上去有些野性。

“你就画个半身像儿?”庞霄稍微活动了下手臂,大咧咧岔开腿坐着,说话时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我把下边儿的裤子也给你扒了呗?”

留在房间里,正打算劝小少爷吃饭的章叔:“……”

章叔面色如常地摆好餐具,然后从容转身,这位在纪家待了三十多年的老人,躬身扭头快步逃窜的动作一气呵成,阖上门时保持笑意的脸部皱纹纵横交错,纵深的沟壑中隐隐带着股“现在小年轻真会玩”的释然和揶揄。

纪停:“……”

他真的只是想画幅画。

救命!不要擅自破坏他的名声啊喂!!

他对着紧闭的房间大门徒劳张口,有种心脏拔凉的憋屈感。

眼看着手机另一头的人说干就干,眨眼间全身上下就只剩条装模作样的黑色内裤。纪停缓缓吐出口气,额前蹦跶着小青筋,片刻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摔了画笔,怒道:“别脱了!再脱就散播你的裸照!”

庞霄嗤了声,一句“就这?”硬生生卡在喉头,没敢说出口;他把朝着自己的手机镜头略微上移,另一只手往下伸进底裤,虎口和手掌外沿有一层硬茧。

他盯着纪停,揉搓自个儿阴茎的动作没什么耐心,手法也粗暴,掌下性器昂扬起狰狞骇人的一根,虎口卡过膨大充血的龟头和冠状沟时他略微喘息,视线往纪停的锁骨肩颈上逡巡。

这看上去不像自慰,仿佛只是庞霄用来强制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之一。

“……小少爷,说说话呗。”庞霄含混道,他脖颈往上都泛着热气,头往后靠,双肩扩得很开。

纪停没抬头,有些敷衍的“嗯”了声,问:“你胸肌怎么练的?”

庞霄:?

“胸肌——卧推?俯卧撑?”庞霄愣了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随后不太确定道,“怎么了,你想练胸?”

他的眼神忍不住地往纪停身上瞟。

纪停只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领口开得很低,锁骨窝向下,能看清一条隐隐的胸中缝;腰部收拢得很窄,肩背倒是削挺且薄,看不出有没有锻炼,只知道人的确是怪好看的。

庞霄没敢继续瞧,胯部蓦地窜上一阵细密又磨人的麻意。

他手下用力,毫不留情地往自己性器上又撸了几把。

“想练就练呗。”他阴茎还硬着,甚至因为纪停的声音而变得更大了,涨成了极其骇人的紫红色。

他拿手掌擦了把顶端马眼渗出的湿漉漉的黏液,喉结一滚,沿着屏幕抹在了纪停毫无所觉的脸上。

……

纪停半撑着脸发呆,长而卷翘的眼睫被埋进指缝里。

闭门,正跟着张大了嘴巴,片刻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我还以为会长叛逆期呢,”部长感叹道,“原来只是跑了老婆。”

写稿的学生:?

一群吃瓜猹们:??

恰巧路过的纪停:???

“……太荒谬了你们。”纪停无奈地挥着手,赶鸡崽似的驱散人群,“去去去。”

他顶着一众好奇复杂交错的视线上楼,学生会办公室在五层,还没敲门就被感觉眼前晃动了一下,门开时带起的气流拂过鼻尖;秦彦扶着门把手,没穿校服,黑t显出宽肩,正垂着眼睛看他。

“生物补考,”秦彦轮廓锋利的脸上没什么情绪,“零分。”

纪停:?!

纪停:大惊失色jpg

“什么零分,”他反手阖上门,一边把高自己一头的人往里推,一边轻车熟路地哄道,“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秦彦抿着薄唇:“那为什么能和庞霄视频?”

“……因为他的号码没被我爸重点监控啊。”纪停停顿两秒,视线向右一撇,眼角扬起一抹略微心虚的弧度。

秦彦:“嗯?”

“你和徐文乐都上了我爸的黑名单了。”纪停无奈道,“我联系最勤的两个人。手机和电脑都装着软件呢,我要敢接,他下一秒就敢抄着皮带掀我的房门。”

秦彦极轻微地扬了扬眉,看上去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转过身,拉开自己靠窗的办公桌抽屉,挑了一袋能量果冻准备投喂。

那整个抽屉都算是纪停的零食盒,五花八门的甜食不太协调地和蓝色文件夹挤在一起。纪停顺手拿出一本打开,发现是关于霸凌行为的调查结果通告。

“啊。”纪停咬着能量果冻低头,“我正要找这个。”

面前落下一大片将他兜头拢住的阴影;纪停翻着纸张,将文件上的名字草草扫过一遍,没怎么挣扎地被秦彦箍着腰拖到了大腿上抱着。

“警告、记过、留校察看……”纪停偏着头,腿不太舒服地蜷曲着,手指尖往通报名单上敲了敲,语气微妙道,“不止这些人吧?”

“嗯,不止。”秦彦几乎将他整个地圈在怀里,下颌抵着纪停的头顶,感受到一股毛茸茸的痒意,“能压下去的都想往下压,名单里这些是被推出来当靶子的,大多是国际部的学生,送出国去也就算了。”

要不是有苏繁的主角光环,这事儿恰巧赶上严查,大概连这些人也能高举轻放地躲过去。

“怎么突然开始关注这些事?”秦彦问,见纪停脸上缓慢浮现出一副“少管我”的神情,又沉默着去握纪停的手腕。

篮球场出事那天,纪停在粗糙地面摔挫出的伤口几乎愈合,横过凸起的腕骨,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秦彦低下头,唇齿贴着那道疤痕摩挲,过分挺拔的鼻梁压着手腕内侧的软肉往里顶。

“别咬。”纪停在秦彦的长时间暗示下,对两人之间的近距离亲密接触习以为常;他抽回手,拍拍袖子准备从秦彦怀里跳出来。

秦彦下意识拦了一下,没拦住,看向纪停的眼神像在看扑扑翅膀准备飞走的小天鹅。

“我回家还有事。”纪停道。

是真有事。

宴会在即,纪停跟着纪家其余人一并忙碌了起来。

场地、人员名单、邀请函……

他挂断电话转身,望见落地窗前一道纤细有致的女人身影。

她望着楼梯转角墙面处刚挂上去的合照,眼角攀上细纹,唇边带着鲜明又纯粹的笑意。

苏婉珺当初还是芭蕾剧团舞者时认识的纪停他爹,年龄不大,没脾气似的,嫁人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充当纪家的门面和花瓶;但她这回显然有些激动,对周日的晚宴格外上心;纪停的外婆到达别墅外的小花园时,她正挽着头发,和设计师一起轻声商量着修改苏繁的礼服西装。

纪停失笑,外婆平静又隐含责怪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他身上;他上前穿过花园,牵着外婆的手慢慢将她带进了别墅。

“你爸这事,太不像话。”外婆语气有些冷淡,她苍老的手缓缓抚过纪停的肩膀,掌纹温柔地停留在了纪停的发顶上,“当我们纯纯没有撑腰的人了?”

纪停招架不住,他边笑边叹了口气,应道:“外婆,我真没事。”

外婆:“怎么没事?”

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往他脑门上重重一敲,纪停捂着头“嘶”了一声,外婆就顺手把自己带来的亮闪闪的礼物挽在了纪停身上。

她从纪停母亲死后就越发疼爱这个外孙,自己当了一辈子的珠宝设计师,到了如今的年纪,恨不能把所有珍藏的宝石作品都一股脑往自家孩子身上堆——

还有什么宝贝是她外孙配不上的?

他爹瞎了眼了,别家孩子再好,还能好过他家纯纯去?

外婆带着八百米厚的滤镜“哼”了一声,不满道:“真到了那天,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亲亲密密,难道留我们纯纯一个人?这像什么样子?”

纪停无奈:“哪儿至于……我又不是小孩子。”

外婆愤怒扬手,又朝他头上叛逆的呆毛拍了下去。

纪停:?

“就配你那身灰色礼服,”外婆拍完头,又理了理自己的作品,心满意足地拍着纪停手背上下扫视一圈,称赞道,“好看。”

纪停:“……”

真是喜怒无常、捉摸不透的老人家。

“确实好看,谢谢外婆。”纪停忍住笑意时弯起眼睛,他没看镜子,只低下头埋在老人温暖的脖颈处蹭蹭,懒声道,“那就戴这个。”

外婆送给他的是一条腰链,长度能绕两周,一指宽,其上绵延不断的蓝宝石和祖母绿被切磨成浪花形,相隔处镶进了空窗珐琅;尾部沉下的金属吊坠落在大腿中部,看上去像一朵正湿淋淋盛放在水中的花。

宴会定在一家私人酒庄;周日当天,纪停没让章叔和保姆帮忙,他站在楼上衣帽间的镜子前,垂着眼仔细将这条繁复华丽的宝石链环在自己的腰上。

敞开的灰色西服外衣同样是亮晶晶的,设计师在穿线时沿纵向嵌入了无数细小的碎钻,在耀眼的巨型顶灯照射下光芒更盛,动作起伏间流光溢彩,恍若夜空下熠熠流淌的星河。

头上的顶光过于亮了,纪停半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向镜子,觉得这一身好看是好看,但——

纪停:我的眼睛……

要晃瞎了!!!

他表情痛苦地摸索着墙壁出门;这一层都是提前预订好留给宾客的房间,他不经意偏头,瞥见一身黑色礼服的人影悄声从走廊斜对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是苏繁。

纪停:?

他短暂地愣了愣神;他站在视线死角处,苏繁没看见人,远远望着动作有些慌张。片刻后纪停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抬眼看清房号后,神情有些微妙地扬了扬眉。

……自己难道没关门?

苏繁怎么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纪停半信半疑地开门往自个儿房间里溜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明显不对劲的地方;时间不早,受邀的客人已经到了,舒缓的钢琴声隐隐穿过扶梯,章叔上楼来请他下去。

“……苏繁呢?”他偏过头问。

章叔:“已经被太太带过去了。”

在纪停他爹的默认下,苏婉珺将存放在酒庄内的好酒取来了不少。苏繁被引带着见人,大多是纪家社交圈内叫得上一声“叔伯”的长辈,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剩下一部分客人则是和纪停外婆交情不浅,和其他人看上去就要生疏多了,但表面看着仍旧是温和有礼地交谈,只是视线尽量不往纪父那头落罢了。

纪停:好多人啊jpg

手机锲而不舍地振动着,外婆催促他的信息来个不停。而纪停显然没什么主人家的自觉——实际上他懒得要命,小甜点也不想吃了,此时宁愿回他那个常年恒温恒湿小画室的懒人沙发上瘫着。

外婆:盯——

纪停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踩在木质台阶上。

感受到场内突兀凝滞了一瞬的气氛时,苏繁正低着头,借着手里的玻璃酒杯,偷偷审视着自己的倒影。

他随着周围的沉默仰起脸,望向不远处明亮挺拔的纪停,那人披了一身星光似的,穿上西装后比例好得惊人,腿看上去也长得过分;腰部如同一根青翠劲韧的杨柳枝,而其上环绕着的腰链像一条吻缠的蛇,垂落的吊坠随着走动来回摇晃,隐秘又暧昧地不断拍打过大腿根部。

——但也依旧没能压过他无可挑剔的、含着浅淡笑意的眉眼。

片刻后嗡嗡窃窃的声响如涟漪般散开,苏繁在潮水似的议论声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礼服,又抬脸去看另一边的纪停。

“……那支录音笔,现在还在纪停的房间吗?”苏繁小声问。

“在。”另一道声音回答他道,但身旁的苏婉珺显然并没有察觉,她只是在短暂的骚动中牵紧了苏繁的手,露出一个温柔又充满安抚的笑容。

苏繁有些烦躁地移开了目光。

“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那道声音继续说道,听上去有些冷淡,“推演后完成任务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就算不足零点一我也要做!”苏繁在心底恼怒道,他觉察到四周落在纪停身上的隐秘的视线,又盯着已经围上去的秦彦和庞霄,不太明显地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

……白月光又能怎么样?

“剧情偏移度卡在35%很久了。”苏繁问,“我完不成任务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有能量吗?你除了帮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那道机械声不说话了;苏繁接过一旁侍者的酒杯,瞄了一眼,视野中蓦地弹出一个鲜红的警告。

他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真好看。”纪停听见外婆法地往里顶。

“……”纪停猝不及防,倒吸了口凉气,暴躁道,“我说用手!!”

庞霄隐隐茫然地盯着他,以往线条凌厉的眼睛都变成了单眼皮,此时眯得狭长,神情看上去竟然还有些委屈。

“射不出来,好胀……”庞霄断断续续地亲着他,脸上是病态的涨红,双臂用力,竟然一伸手将纪停抱了起来。他做篮球运动员,高中后就一直注重增肌,握力也大得骇人,丝毫不费力地掐着纪停的大腿往上顶。

纪停突然悬空,双腿无处借力,有些慌张地环住了庞霄紧绷着的腰腹。庞霄眼睛都红了,没有比眼下更方便用力的姿势了,身下渗出黏液的性器从浓密的黑色耻毛中高高翘起,颜色很深,柱身布满狰狞的筋络;他胸肌剧烈起伏,肾上腺素直冲头脑,几乎是循着本能乱顶一气。

纪停在疯狂的颠簸中勉强咬住后槽牙,庞霄的阴茎实在太长,夹不住地从纪停腿根窜出去一大截,憋得通红的顶端将他股沟来回蹭得潮湿,热乎乎的龟头好几次碾过臀间闭合的穴口,浅浅肏开条缝,又顺着黏稠的液体湿漉漉滑开。

冰凉的危机感随着滚烫血液一齐涌上脑门,他额角直蹦,整个人仿佛压在庞霄的性器上,突挺的青筋正紧贴着他的臀缝鼓鼓跳动;庞霄有些恍惚地盯着他的脸,像是确认般在纪停唇角舔了好几下,下身突然越发猛烈地撞击了起来。

“等等——”纪停慌乱道,“等等——啊——”

这一下恰好撞在穴口,庞霄腰力强劲,循着本能就势一顶,硕大的龟头猛地压进了纪停体内。

实在是猝不及防,两人几乎同时喘叫了一声;纪停双眼睁大,下身穴口饱胀欲裂,身体被强行撬开,他有些徒劳地张了张嘴,腿根忍不住颤抖,从腰腹到锁骨边缘的一片瞬间便漫上了红潮。

纪停:“你他妈——”

他挣扎着仰起脖颈,浴室光下白玉似的一段,喉结滚动,庞霄张口就咬;纪停半垂着眼皮,眼角通红,只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几乎要被气笑了。

“纪停……”肿胀的龟头只进了一半就被卡住,庞霄汗涔涔地喘息着,肩背肌肉过度紧绷,鼓胀的大腿肌硬得像块石头,双手铁钳一样掐着纪停的腰往下摁,性器残忍地寸寸钉进。

纪停没法挣脱,连喘息声都变了调。

“……太紧了,小少爷,”庞霄贴着他的脸喃喃道,“太紧了,我肏不进去。”

光下纪停的嘴半张着喘息,潮气升腾,唇色红得像朵罂粟;庞霄下身顶端被吸吮,整个人又痛又爽,左手钳在纪停被迫抬高的大腿内侧,右手扶住他的后颈往前按,高挺的山根和鼻梁骨在纪停脸颊软肉上压出小窝,舌头硬生生从他松开的唇缝顶了进去。

他亲的不得章法,上瘾似的不断舔吻着纪停的口腔和唇肉;纪停被迫张着嘴,喉口都被堵住,整个人快被庞霄莽撞的舌头顶窒息了,耳旁是沉闷又接连不断的水声,他皱起鼻子,闷哼着抓在庞霄隆起的背部肌肉上。

粗硬的黑色耻毛将纪停的腿根都蹭红了,庞霄的掌心撑在他的臀部,一根手指甚至沿着他的后穴边缘抠挖;纪停无声地吸了口气,布满汗意的睫毛隐隐发抖。

……庞霄手上有茧。

妈的。

他痉挛着的肠壁被撑开摩擦,庞霄艰难又亢奋地连连挺胯,紧窄的甬道濡湿充血,粗壮的阴茎进到一半,还没有到底,饱满的龟头仿佛要戳到内脏。

纪停头皮发麻,下身即将被顶穿的错觉甚至让他的食道都抽搐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地向下瞥了一眼,看见庞霄抖动的胸膛,自个儿的性器正抵在身前麦色的精壮腹肌上,他自己的一截腰则因为水色白得发光,斑驳的咬痕一路向下,色素深重的紫红肉柱铁棍似的埋进翕张的白净穴口。

庞霄长久在室外训练,肌肉泛着健康的浅棕;此时顺着纪停的视线下望,被陡然跃进视线中的肤色对比刺激得腰腹一麻,胸肌几乎是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纪停:“……”

他在心底骂了一声“完蛋”,庞霄死死掐住他的腰下拖,健壮的腰臀悍然一挺,裸露在外的半截阴茎势如破竹,凶悍顶开绞紧抽搐的肠肉,尽数肏进了纪停体内。

被彻底撑满的尖锐胀痛一瞬间直冲头顶,庞霄太凶了,下身的耻骨贴紧了纪停的臀肉,囊袋拍打时发出“啪”的一道闷响。

纪停张了张嘴,出不了声,只剩下很短一道气流急促地滑过喉口。

庞霄兴致勃勃,裹着凶狠的力道凿进直肠,健壮的腰臀疯狂摆动,粗红的性器顶着人几乎肏出了残影;纪停连指尖都在发颤,睁眼时抬手就扇在了庞霄的脸上。

“……妈的,”纪停受不了了,齿缝间憋出一句脏话,怒声道,“你是狗吗?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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