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馒头(点点剧情(1 / 1)
蛛网在夜色渐稀的时候沾上了几点露珠子,顺着乳色的线丝折射出609彻夜未关的白炽灯。
身体在僵硬与疲惫中苏醒,我想试着动一下手臂,却发现它正被压在一只宽厚的肉膀之下,不适感从下身席卷而上,屁股后面粘黏的液体结成精痂,一根又一根大小不一但同样火热的性器彻底开发了它。
记忆在眩晕里重复,我就着狼狈的姿势双腿大开,腿根有不少的指痕,还有各种暧昧的红。冷冷地斜眼环视,我终于在手臂能够得着的地方捡到一个不错的东西。
蓝绿色的啤酒瓶碎片,是喘息与撞击交叠里被精虫上头的男人们用来鼓舞士气的发泄。隐约还记得我在这样的碎裂声里一次又一次被贯穿。
压在身前的手臂被我随意刨开,皮肤黝黑的男人侧睡在一旁呼声正酣,在他四周还有各种姿势熟睡过去的男人,每个人都带着餍足了的情欲,显然是比安眠药还要管用的一场集体强奸。
四散的啤酒和避孕套堆积着情欲和颓靡,我撑着身体想要用力,却在半边腰身起来的瞬间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
带动的拉扯让我忍不住轻哼,肿胀的后穴还插着一根半软的阴茎。
还有一根啊。
拧过腰腿,我跨坐在了阴茎的主人身上,在晨光熹微里打量,啧,是一个死胖子。
胖子的重量压人,几把也大,使劲顶在人身上挥洒汗水地耸动,能让人呼吸不上来。我记得他做的好几次都差点让我在窒息中高潮。
身体里的余韵未散,我不自在地扭了扭,里面积攒的精液化开了屁股缝里结痂的同伙,润滑开的几把要顺着重力流出,我夹紧了会阴,在一阵酥麻里颤动。
手里的蓝绿被我举在晃眼的长条白炽灯下,透过光我仰望着那些粗糙的磨砂面,在身下人的一声清醒的哼声里,抵上了他的喉结。
“嘘,胖子,你运气不错,谁叫你还没‘收尾’呢。”抵在喉间的蓝绿玻璃缠上了血,随着手中的力度在掌控中不断加深,我能感受到埋伏在后穴的鸡巴越来越硬,嗤笑着低头,我几乎是与他眼底的绝望惊恐对视,“爽吧?人在临死前做爱据说能感受到极乐,你现在来告诉我,啊有多爽?嗯?”
曾妄是在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清醒的,他有生物钟,钢厂的铁锈味是唤他醒来的催化剂。
半晾着睡在下铺,他嫌弃地推开靠在大腿边上的工友起身想要小解,打了个哈欠想起来那个被他们几个大男人翻来覆去草白了眼的小厂长,淫乱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秀气的脸上,让他想着又硬了起来,他这个人有欲望就得得到泻口,正打算转身去寻寻那个霉催的小厂长在哪个铁床上的时候,一阵阵压低的呻吟在昏暗里愈加清晰地传入耳中。
“啊啊呃——”
曾妄顺着声望过去,靠窗的那面铁架床上铺着一架白蚊帐,微凉的月光从床头洒进来,一道瘦削莹白的身体,上面充满了各种青紫红肿的淫荡痕迹,脖颈后侧一大圈的牙印好像还微微敞着水亮,正一耸一耸地动着腰身,把隐埋入夜色的下身往欲望的根头里抽动。
曾妄皱了眉,轻声走了过去,慢慢挑开那层半透琵琶的蚊帐,正巧看到于安一个狠狠地深入,黑亮的阴茎一整个吞入了他的穴口,啊——叫了一夜的嗓音低哑又带有别样的魅惑,像是噬人的淫物活了过来,灵肉荡漾在这模糊的月色里。
泛红的穴口在一根根的阴茎里得到了松润,它不满足于一个半软不硬的家伙什,很快就又空虚的像是失了魂灵。不再是被人强奸时候挣扎和哭喊的呻吟,没有按压在腰腹的无数双手,那些触碰、撕咬交叠在耳边胸间腰臀和所有皮肉,一声声不满足的欲望从喉间压抑地流出。
于安终于在最后是来下的冲刺中彻底软了那根不争气的阴茎。
曾妄无言又惊疑,下腹的鼓胀让他生了涩意,就当他愣神的空袭,那个淫乱的后穴扭转了身,于安背对着阍昧的天,一双眼晶莹地闪动,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曾妄借着一道微弱的蓝绿色看清了于安的身下人。
蓝白条的衬衫遮住了几乎所有可以呼吸的地方,死死压在满身腻子肉的胖子脸上,而那道蓝绿剔透的光正深深插在胖子的喉间。
于安眼睛亮着看向他,或者说,是看向他的下半身,露出了一个很秀气的笑:“硬了~”
猛地一个仰打了起来!
曾妄瞪着眼惊恐地喘气,他头脑昏沉,下腹鼓胀,尿意显然逼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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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地看着自己躺坐在自己的上床,下面的铁床上工友还在光着膀子打呼,麦色的肌理在翻动间生龙活虎,徐猛有点被上床的曾妄给吵醒的意思。
曾妄抹了把脸,准备下床去小解,忽然他在踩着铁架床的楼梯棍的时候下意识往窗户口那边望去,靠窗的左下床胖子正流着哈喇子做梦。
“嗯?曾哥?咋啦好不容易大周末不睡懒觉啊——”隔壁床的人看着起身的曾妄疑惑地询问,说着话自顾自地也穿上了一件黄衬衣,打着哈欠继续说话,“要我说调休就起码两天,光放周末能休息个鸡儿。”
几个在床上醒了的人都嘟嘟囔囔应和着,一边骂着黑心厂长,一边又商量着待会中下午去打麻将。
曾妄虚空地在厕所里洗了脸,直到再次走出来,他看着宿舍正中央干净整洁的大铁桌,终于皱着眉发问:“我们昨晚上是不是喝了酒?”
“喝酒——?曾哥,疯了吧,昨晚上咱们哥几个赶指标都快疯了,大半夜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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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里醒了,赶上村口唯一的一班班车,上城里的路我不熟,只能死死抓着手里的白纸条,上面有用铅笔别别扭扭写出来的大字。
599钢铁自营厂。
我啃着一个怀里掏出来的馒头,一边嚼边对比着正对街面的铁字大招牌,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头仰久了硬的紧,抻手给自己捏了捏后颈,舒舒服服伸了个摆子,一口咬住白馒头,一口套上身后的蛇皮口袋就要进钢铁厂的大门,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声。
“好好给”
钢铁厂的侧面有一处暗色的小巷,巷子口吊着浓郁的柳枝条,角落阴恻恻的,我壮着胆子咬下一口馒头靠近,缩在巷子口微微探头往里一看,呀,是个长手长脚的男人躺在那里。
我的位子选的好,蹲在的角落刚好对上男人躺着的一双眼,那里面空空落落的,看的人发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到更清楚的喊声,“好好饿,给我,吃。”
鬼使神差,我对着那双空洞的像是没有活气的眼睛点了点头,下意识就把嘴里咬了一大半的白馒头递了过去,丝丝绕绕的痒意在手要靠近男人的中途生起,撤过半边身,我才瞧见,巷角这处,有一道结网的蜘蛛线。
钢铁厂里的味道很浓,说不出来,但是一脚踏进厂口大门,我就觉得身边的温度骤然升高了不少,听着不远处厂房里轰隆隆的机械运作声和几座锅炉房烟囱顶呼啦啦冒出来的烟气声,我心里猜测可能是厂里长年累月的空气就这个鬼样。
冷笑挂在嘴边还没升起,我一个咯噔回神,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抬起手腕擦了擦脖子的汗,我安抚自己是因为夏天太热了人就容易暴躁,连带着自己这样的人也是一样。
温和地向厂里的经办人问好,在对方不耐烦中接过了自己的工牌和宿舍钥匙,我略微开心了一些,觉得自己身上黏答答的,赶了一天的路就像抓紧时间凑个澡,于是胆怯地在对方吞云吐雾中问道:“请问厂里现在可以洗澡吗?”
“洗澡?”坐在堆放一堆钢铁色的残料里的人从冒线头的皮质转椅上抬头,笑着露出一大口黑黄的牙,大声喊:“于小厂长你来的不凑巧,龟儿子的不晓得啷个回事,昨天半夜头洗澡房那边的锅炉被耗子给咬了水管子,现在还在抢修勒!”
我被这大如铁钟吼的声响吓得缩肩膀,瞪着眼点点头就转身循着分到的钥匙号码牌去宿舍了,身后那个经办人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一身的腻子肉看着让我频频犯恶心,但是人不能这么没礼貌,老家的婶子说过出门在外一定要有礼貌。
我暗自在心里给胖子道歉,却还听到他一直在背后嘀嘀咕咕说那只咬了水管的老鼠的事,“格老子的,大夏天本来就热得起鬼火,那耗子也是会找地方吃东西,听曾哥他们去抢修的时候说铁皮皮都弄断了,里面还有细碎的啥子蛋卷渣渣”
啊,蛋卷。
抓紧了手心里蛇皮背袋绳,那里面有一大盒红豆蛋卷,我想着原来这里的老鼠都吃这么好。
于安走后,穿着黄衬衫的工人刚刚从厂房里出来,浑身都是灰尘汗水,半个屁股靠在胖子堆满杂物的办工桌上就点起了烟。烟幕腾腾里他看了一眼远去的瘦削身影,单薄的跟张纸片一样的人背着老大一个灰扑扑的蛇皮袋子。
“这谁啊?”他问胖子。
胖子答:“新来的小厂长,之前打牌的时候提到过,这不就来了,分你们宿舍去了!”
嘿嘿,两人在灰暗的房子里看着外面火热的夏天,都没有来地吞了吞口水,再次相视时候互相猥琐地一笑,“嘿嘿!”
没嘿一会儿,那道消失在灼热日头下的身影转了个弯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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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胖子和黄衬衣,略显无措地解释:“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房间的九号床位已经有人了。”
黄衬衣的是个瘦长的男人,眼神很灰暗的看向我,然后挂起了一张笑容,“有人?哈哈哈小兄弟你撒谎不打草稿的呀,我住那里几年了,九号床一直是空着的!”
我无意识的抠着指间,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没有骗你们,是真的”
胖子疑惑地跟黄衬衣对视了一眼,“走去瞧瞧!”
昏暗的厂间里还能听见不远处厂房轰隆隆的机械声,尘烟灰土把原本明亮的房门挡住,一道不算洪亮的声音慢慢从我的身后响起。
“不用瞧了,九号床是我。”
男人的身量高的吓人,一人半高的门框也像是仅仅够他探下身进入,穿着半旧的厂服勾勒出来的是坚实的胸膛,但很诡异的是男人的四肢极其无力一般垂着,明明强健的体魄偏偏给人一种身体不好的感觉。清瘦的五官很凌厉地把目光放在胖子和黄衬衣身上,他再把话重新了一遍,“九号床是我。”
我站在三人之中,很清晰地看到了胖子和黄衬衣的脸色几变,吃惊到恐惧的转化很生动地把两人带活了一般,后面的对话我印象很模糊,那个被我在半路碰上的男人没再多说些什么,那两个站在办公桌椅后的工人就已经很客气地给我换了房间钥匙。木然地接过钥匙后我离开了厂间,只听到后面那两人还在说着类似于讨好的话,叫那个男人“泾哥”。
走出了沉顿的暗色后,钢铁厂的外面天灰了下来,风呼啸着刮起许多尘土,我试着举手挡了挡风沙,铁锈的味道在风里送入鼻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雨点就打下了。
我把蛇皮口袋抱在胸间,不想让这场急雨打湿了它,在慢慢大起来的雨幕里,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容易找到宿舍了,正打算回身找个房檐避雨,一头却撞进了一声低沉的“于安”里,雨点不再落下,我抬首就看到了那双一如既往空洞的眼。
真奇怪,我想,对着这样一双可怜的眼睛,那两个工人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被一双修长的手臂环住,男人手顶着一把破旧的黑伞,伞的脊骨断了很没出息地塌了一大半下来,于是我看到男人的后背颈项几乎全部打湿了。
“你”
严泾很轻地开口道:“回去吧。”
“回去?”
“宿舍,一起回去。”
我有点丈二和尚的感觉,但心里好像又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跟我住一起了吗?”
“嗯。”拖走我怀里的蛇皮口袋,有模有样学着我挂在胸前,严泾把伞面几乎全部带在我的头顶,“回去了。”
我闻着鼻尖愈加浓重的铁锈味,很不明白地跟着走,在手臂滑过的风雨里,我没来由地问:“你是在巷子里面问我要馒头吃的那个人吗?”
没等他回答,我继续自顾自地说:“真奇怪,太奇怪了我总觉得我应该很早就认识你了。”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你的眼睛太像了”
“像什么?”严泾问。
我侧身往他那边靠了靠,伞顶也就大部分遮住了两人,踮脚把伞柄抓握住,我尽可能避开男人的指间,把伞面往他那边推正,然后嗖地缩回手,继续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之前村子里有一条小奶狗,它很早就离开了妈妈”
青雨色的旷地间,伞间的交谈渐行渐远
钢铁厂的日子过的很慢。
燥热的夏天来的却又快又急,一场雨后太阳就上来了,皮肤从掌心开始发烫,指间总是有着黏乎乎的汗水,我又一次用嘴咬开半个工作手套,拧着脑袋用半个手腕反转着擦拭额头的汗水。
灰色的工作衬衫穿在我身上大而空,领口湿哒哒的贴着肉,看着身边比我高出一小座山一样的人,同样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合身又高挑,一颗颗的白纽扣从腰间紧密地扣到了颈骨,不停歇地摆动运工的浅麦色手臂时不时会把袖口绷紧,修长凌然的那双手灵动地跟那些黑色钢铁相交,看的人奇奇怪怪的觉得更热了。
我不解地问:“你不热吗?”
严泾没带工作手套,那是一种半涤纶半棉的白手套,做工很粗糙厚重还不怎么透气,为的是保护做工时不被钢筋铁骨划伤,没有加工的原料大、粗、笨的要命,尖利的棱角几乎长满了,稍有不注意就能给手心手背留个口子。
流水线黑色的运输带有着闷热的化工味道,不停地把或大或小的钢铁运输到各个区间,我和严泾分到的是第三协同区,主要是负责把一些粗加工的原料分类。
闻言,严泾很轻地转头看了我一眼,就立马又把眼睛转了回去,看着那些丑陋的材料,他把我要拿走的一块不规则残料给率先分类了,然后才说话,“不热。”
我愣愣的,支吾着想去做点事,回头看了看其他区间不停忙来忙去的身影,觉得自己闲的不像话——从培训之后,我就被以“老带新”的规则分给了严泾,从上工第一天开始,每天最累的时候只有中下午闷热的车间自然而然升腾起来的困意。
这不太好。我后知后觉的。太不像话了。在老家一下午都能赶了羊吃草回来再喂一圈猪仔了,噢,顺便还能把柴火给砍了、白米饭给蒸上。
犹豫着看着前面那个顶着两人工的人,我脱了棉手套,又把手心手背在连体的背心裤子上擦了擦,从最里面的夹层里小心抽出一包手掌大的东西,湿纸巾,是厂里第一天给发的。我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纸,又香又软的抽了一张后,稀罕的不知道该怎么用,擦手擦脸都浪费,小小地又给装了回去。
我用泛红的指间小心抽了一条出来,幽香的味道很快绕到鼻尖,贪婪地闻了闻,我立马小心绕到严泾身后,他太高了,我抬起手还得踮脚尖,还不容易凑上那张脸了,我才小心翼翼地说,“给给你擦擦。”
严泾垂着的一双眼动了动,没说话没拒绝,手上的活没停下来,但是微微把腿往下弯,贴上了我指尖的湿软。
是热的。人的热意居然这么不同,即使隔着一小片的阻碍,我也能感受到不同的温度之间的交汇,严泾的侧颈间到眉骨都腻着一小股密密的湿热,我就知道他在说大话。人又不是死的这么热的天怎么受的住。
呼吸在咫尺间,我担心自己会热到他,又把气息压低,抿着嘴仔细给擦擦,“你不用这么照顾我我也要做活路啊,总是你一个人抢着干,”瘪了瘪嘴,另一种可能忽然出来,“难道你是嫌我碍手碍脚的”
头骨很轻地撞上我的无名指,我惊讶了,听到了稍微重一点的呼吸,是凑到耳侧鬓间的灼热,“不碍。”稍纵即逝,我脑中抽空了一瞬间,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的,像是一缕若有似无的东西靠近了又抓不住。
六点准时下工,大广播的声音里传来兹拉兹拉的声响,我五点多就闻到厂间里大铁窗那头飘来的菜油香了。
嗅了又嗅,我还探头探脑,像是能一个猛子扎进饭桶里。
“有红烧肉。”我给严泾报菜名,“还有麻婆豆腐。唔,这个好像还有鸡蛋炒苦瓜。”
又瘦又秀气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忍不住想笑,严泾都点头回应“嗯”,他的手臂上方贴着颈子的地方划拉了几条不明显的痕迹,结痂后像是粘在麦色手臂上的文身,很丑的样子,他把半长袖放开,没让人看见。但是一旦人贴着,那里就会泛动痒,痒的有点发骚,忍不住的想去让那人更贴、摩动擦让就能让他舒服。
他眸子黑黑的看着身前背对着他摇来晃去的屁股,那人还不察觉,扭着还拧着、又动又耸地靠着那扇灰土飞扬的大铁窗。像是向往外面天空的小兽一样闹挺。
太瘦了,难怪很喜欢肉香,贴着一只手臂就能圈在怀里,禁锢着就能仰起脖子肆意啃咬。
贴身的腰腹是同样的背心连体裤,那里的反应很鲜明又压抑,他放任着解开一侧的肩带,靠着窥探那道身影缓解暂时的燥热。
忽然,我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的回头,仰着脖子,我问:“待会我们先打饭好不好,回去吃完在再洗澡,我有老家婶子给的辣酱?好不好?”
把最后一块紫黑发重的钢块送上废钢带,钢包那边呼呼的热浪兹拉的减缓,这才是真正的下工的讯号。
严泾把钢包减速运作后的飞尘热浪拦在身后,回了轻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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铝制饭盒干净地淌过一层水,在火热的光晕里泛动七彩的光,我拉上慢腾腾的大山就冲向食堂广场外的几大桶饭菜。
大锅煮的白米饭盖子一揭开就有上八十度的热浪,严泾一个搂身护住了抢饭的人,接着再是去挡着后面疯狗一样的工人,人挤人挤人。
我一心一眼只有抱着怀里的两个铝制饭盒,一勺满一勺,还给严泾的多垒上一层压实的饭。贴在身后的人很密地贴着,我有点不自在却没多在意,屁股翘着去够桶里的大块肉,回身就贴上硬呼呼的东西,还没反应,就被人给拉了出去。
回到两人的宿舍,擦筷子、倒白开,一鼓作气把身后的人和自己贴身紧汗的衬衣给扒了,光着膀子垮了裤头,两人就着头顶呼啦呼啦的风扇吃起饭。
一口肉一口饭,我还得监督着严泾别总是挑肉放我碗里,终于呼出一口满足地吃饱了。
捧着水蹲在长板凳上,我开始巡视起来这间老旧的宿舍。
十来平米的单间,破败脱落的白墙上面有许多年积累的污垢,除开两架大铁床对立摆放,房子里就剩下一个红木脱漆的大方桌子,还搭上两条长木凳子,我和严泾现在一人坐一条。
“要是有衣柜就好了,”我这么说,“再去找几张报纸彩纸贴在墙上,”摸了摸刺手的桌尖,“再把这里补一补,”我笑着跟严泾说,“太好了这房子。”
严泾对坐在我面前,他没避开我的眼神,还是一样空空落落的那双眼,我却像是看到他放松了绷紧的眼角,“嗯。”
洗碗在门外,一个白瓷砖垒起的小台子,我端上两个饭盒要去洗,严泾跟在我身后,我还正疑惑他居然没来抢着干活,觉得终于欣慰了一些,刚靠上那侧门外的小台面,拧开龙头水溢出来,身后的人就环了上来,手臂贴肩侧,脖子里都是两人的呼吸,我不知所措,有点怀疑地往后望,够不着。
够不着那人的眼睛,只能摸空,虚浮的靠着,“你要洗碗吗?”我体贴的想走,让他洗好了,我第一次想明白了一样。
身后的人密密贴着,没放松那双紧实的手臂,青筋蛩结的收紧,我立马就感受到了后面的硬挺。
洗碗台靠在外面走廊,右手边就是我和严泾的宿舍,我们是单间,最末尾的地方,旁边只有一间废弃的杂房,很少会有人来这边;左手边是空的,因为临空,靠着东边没落下的余晖,有融融的热意还在天幕挣扎,洒下一角的昏黄在紧贴的两人身上。
走不掉的身体在天上的热和怀里的热里放软,刚吃完饭后血糖让脑子晕乎乎的,我觉得很困,会阴那里却有慢慢席上的痒,“啊,”我惊异地在困意里发出叹息,感受到身后的硬挺好像靠近了,一耸,贴紧了,再一挺,水流缠绵在紧握的指间,我的手指还在铝制铁盒里打滑一样清洗,没忍住喘息,我奇怪的开始眼前发白。
胯骨被钉在白瓷台面,后面的一双手一只圈住了腰,一只圈住了洗碗台里的一双手,两人腿骨交缠、臀腰摆动,隔靴搔痒地慢悠悠,水滑溜溜绕指柔,耳尖被咬住的时候我感受到脸侧有又硬又刺的瘙痒,是严泾的头发。
我能听到他在轻喘,很克制的压紧我的腰,让腰窝里有一个塌下去的弧度,两瓣臀肉夹在要命的地方,耸动和推拒都发生在一起。我想说一些拒绝的话,又想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什么这么自然。
”严泾严泾。“害怕地叫着名字,我挣扎着要看他,天边的昏黄还有刺眼的热意,那只圈着腰身的手箍住了我的脖子,轻柔又不可抗拒地往前一压,我的鼻尖立马湿了。
湿了,我的鼻尖喝到了流动的水。
身后的松垮裤头被扒开一小角,居然在这样热的紧密里也能稍许有些凉意攀上尾骨,很快凉意就被一大块灼热抹杀,贴上来了,这次是如同掀开那道如同阻碍的纸巾一样,肉贴着肉,呼吸带动不能控制的啃咬,脖子里的湿滑模拟着腰尾骨那里的磨动,一高一瘦的交叠身影在愈加昏暗下去的天穆里同频率喘息。
我有点痛的喘息,鼻尖里的流水有铁锈的味道,不自主咬破的唇角是为了缓解身后逼人的快感。后颈的手慢慢移动到唇角,在愈加崩溃的轻喘里捅进唇齿,”啊啊,“再也受不住一样叫了出来,津液流出混着流水一起往下。
“于安,”我差点被这声叫给弄哭,更重的耸动往下探寻,我真的害怕一样想把水池里的手挣开,又听到他叫,“安安。”
没好气的想往后撞,严泾却顺势把我的腰身托起给旋着正对他,我的鼻尖泛红,嘴里还有他的手指。
终于对上那双在昏暗下来的天幕里的眼睛,我一时竟然没想着说什么,只是愣愣地把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手贴上一只眼,严泾的眼睛里有着的不再是空洞的无神,我痴迷一样,发疯地、无意识地咬了他的指尖,模糊着发问:“你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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