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温存(1 / 1)

加入书签

以前面对英台的抗拒,他只当是她心中还有梁山伯,加之恨他的强迫,所以才不愿意和他亲近。

昨天的争吵,彻底击碎他的自我欺骗。原来在她的立场来看,自己竟然毫无优点。

马文才捏着她的腰,肌肤温热,触之如软玉,叫人爱不释手。

他舍不得,胯下的肉棒塞在女子收缩的花穴内,绞得他几乎将阳精全都交代进去。

“英台,再来一回好不好?”马文才搂着她,软语相求。

赶车的马夫在外面听着差点没从车辕上栽下去,谁能想到光风霁月的太守公子,面对女人时居然也是这样诱哄放肆,没完没了。

刚开荤的男人,体力就是不一样。

马文才绷着青筋,等着她的答案,肉棒不受控制地在花穴中款款抽插挪移着,抽动丰沛的水声。

他想要她,怎么要也要不够。

车厢内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精液混合着淫液的浅腥将沉香味覆盖,两人的肌肤上都冒出黏腻的热汗。

祝英台掐着他健硕的胳膊,指甲陷肉里,他却像不知道疼一样,依旧撑在她的颈侧,缓缓在花穴中进出。

酥麻的爽感再次涌上头顶,花径深处完全被填满,媚肉被扩充到极致。

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温柔,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没有下一刻就被顶弄到腹中搅动的紧张感,只有无尽的被填满的饱胀。

车厢内光线昏暗,却依旧能看清男子胸前的一点红缨,隆起的胸肌上覆盖着一层薄汗,像是刷上去的油光,看着异常鲜美。

祝英台挺起腰肢咬上朱果,吮吸着男子的乳头。

马文才猝不及防,乳尖被她咬了满口。

些微的刺痛感抓挠着他的神经,瞬间就被欣喜取代,英台现在不排斥和他交媾,还主动同他示好。

陷入情网的可怜男人,心上人的一个微小动作就能惹出他的无限情思。

“停下……呼……”祝英台喘息着松开他的乳果,花穴深处的情欲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

她竟然已经被马文才肏弄出惯性,便是他将肉棒放进花穴里什么也不做,她也想套弄他的肉棒,跪着方便他抽插。

敏感的媚肉就像是离不得男人的肉棒一样,渴求着更猛烈的攻击。

她用双腿勾住马文才的后背,胳膊搂着她的脖颈,肉棒和花穴就跟榫头似的,完美卡在一起,合二为一。

马文才没料到还能有更主动的,下意识搂住她的后背,僵硬着不敢动弹。

车厢内空间狭小,交缠的人紧紧相拥。

他感受到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扑通扑通,往他的皮肉肌理里面挤。

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拥有了她一样。

之前的缠绵,都没有这个拥抱来得震撼,好像,她跨越千山万水,观遍路旁繁花,最终等在回家的小径上,看了他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怕戳破这场梦境。

祝英台何尝感受不到,花穴还描摹着肉棒的形状,腹中已经怀着他的胎儿,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有种缥缈的家的存在感,将她和马文车彻底联系在一起。

她压下这种荒谬的感觉,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可以战胜本能。

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我好累,不要了。”祝英台说道。

她利用马文才逃出太守府,分道扬镳去追求她的道,这样不必承受父母兄长的压力,也不必担负太守家媳妇的桎梏,本就是她不是在先。

交媾本就是她默认同意,如果让马文才再担上杀子的愧疚,她做不到。

“好。”马文才的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

他摸着祝英台濡湿的鬓发,抽出车厢内的薄毯将她包起来,免得她着凉。

祝英台不适地动了动,以前她不是没有接受过马文才的照顾,却没有现在这种无端的暧昧。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马文才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手背残留着他亲吻之后留下的水痕,电流张牙舞爪地在手臂上乱窜。

她缩回自己的手,就见马文才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哄她,睡吧。

马车外又传来吵嚷之声,显然是进入了下一个城镇。

她怎么睡得着?

“文才,我们说说话吧。”祝英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嗯。”马文才点头,手掌将她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我和你,本就殊途,你也知道,我不是安于后宅的妇人,你有你的仕途,我也有我的追求,就在这里,你把我放下吧。”祝英台说道。

马文才的身形顿住,他知道她要走,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祝英台撑着手肘,拢着薄毯,雪腻的香肩露出来,浑圆的乳房半隐半现。

马文才看得口干舌燥,他压下自己的渴望,将手搭在她的腰际。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总说这样的不合适的话,是不是用来推脱你的借口。”祝英台靠在车壁,望着他说道。

她的声音异常缥缈,同四周的叫卖声和马车行进的声音格格不入。

“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幼年家中来了个道士,说我命格早夭,起名为男儿郎的名字或可长寿,后来你也知道了,即便是取了祝英台这个名字,也没让我长命百岁。”

“父母兄长在家中均唤我九娘,期待着我如同猫儿一样,有九条命。”

“我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尼山书院读书和嫁娶是他们唯一限制过的事情。”

祝英台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上辈子家人听闻她撞碑而亡的事情该有多么难过,她不该这么任性的,想要跑总有无数种可能。

“马文才,你的仕途理想容不下我这样离经叛道的夫人,我的人生追求也不能绑在一个男人身上,除去世间情爱,还有很多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

“我之前的话可能伤害到你,你不必挂在心上,实际上虞爱慕你的贵女不知凡几,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不同的人那里知道你的名字,说你聪敏早慧,颇有丰仪,必成大器,待到我长到十四五岁,她们就经常约我去你经过的学堂,躲在巷子后面,看你下学。”

“我拗不过她们,远远地过去看了一眼,周遭学子无数,你走在他们之间,自石阶上下来,气韵风流,叫人看一眼便知道是你。”

马文才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回忆往事,心中的酸涩越积越深。

“马文才,你知道吗,你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我也是一样,我不是能迁就别人的性子,也不是能靠感动能转圜心意的姑娘,”祝英台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眼,拥抱住他,“文才,你会有知书达理的妻,以后也能会有娇蛮可人的妾,还会儿孙绕堂,我也很会算命的。”

马文才的脑袋中一片嗡鸣,他不想要那些。

“英台,我不想……”

祝英台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所求,和嫁予人妇背道而驰。”

她神色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马文才眼底通红,心好似童年时母亲给他的一串琉璃珠串,他没接稳,琉璃串的线断了,七零八落散在四处。

“等下一个城镇,再下车好不好?”马文才抿着唇,俯身说道。

“下一个城镇,还有再下一个……”祝英台仰头看着他,男子赤身裸体,在逼仄的马车间也显现出非同一般矜贵之气。

他是人中龙凤,她是天生反骨。

各自有各自的骄傲。

“那就下车休息一下吧,银心还在祝家庄,没人陪着你,我总归是不放心,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让乐南找个女护卫,你想去哪都可以。”马文才捡起散落在车厢内的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

祝英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女子独身在外毕竟危险,尤其是她还带着不菲的财物。

马文才唤车夫勒马,穿好衣衫抱着祝英台下马车。

马车后面还缀着三四辆略小一点的车马,不像是去求学,倒像是去游乐。

车队在客栈前停下。

祝英台浑身娇软,发髻松散,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有好事的看热闹的,在暗处骂了句狐媚,光天化日还要男子抱着下马车,也不知道是哪户小妾的做派。

待他们看清楚马文才的脸,便又赞叹起女子的好命,这般俊俏的郎君,便是春风一度也值了。

安顿好之后,店内的小二就来敲门,询问他们晚上是否要出门游玩,今日是镇上的期兰节,到处都有灯景。

祝英台当然想去,马文才自然相陪。

傍晚的时候,马文才和祝英台相携一起出门,后面跟着乐南并几个护卫。

祝英台在马车上被弄得腰酸脚软,几乎没什么力气,她不肯让马文才再抱,只得挽着他的手臂。

马文才闻着她身上传出来的甜香,女子的胸乳蹭着他的胳膊,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压下自己偏执的渴望,如果不是怕将祝英台推得更远,他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日夜交媾。

下午的时候,他坐在床沿旁,看着她的睡颜思考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能明白一点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也想安慰自己,英台说的没有错,如果他选择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官家女子,可能这辈子就能顺遂美满地过下去。

可已经尝过山珍的人,即便吃得下粗茶淡饭,也没法不回忆山珍的美好和甜蜜。

他想要她,也想留住她。

思绪打成死结,他找不到前进的路,也回不去退的路,只能拖延时间。

“文才,你走慢一点。”祝英台说道。

她自认为和马文才解开心结,马文才也答应放她走,所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左摸摸瓷娃娃,右看看糖葫芦,对什么都有兴趣。

马文才放慢脚步,迁就着她的步伐。

她身娇体贵,便是两个时辰的交媾就受不住,若是以后行走各处,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那些苦头。

他完全没想过,与他交媾两个时辰的艰辛程度,可比行走两个时辰消耗得多。

“给,两文钱是吗?”祝英台拽着他买着小东西,乐南在后面提着。

她吃着糖,刚撕开糖纸放进嘴里,就想吐出来。

好辣!

怎么会有这么辣的糖?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马文才,伸出舌头扇着风。

“很辣吗?”马文才问道。

祝英台点点头,接着她就见男子俯身而下,吻住她的唇,舌尖叼走她口中的糖果,放进自己的嘴中。

她僵硬地忘记接下来的动作。

那种钝痛的辣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子舌尖刮过她的舌头带来的酥麻,勾得她春水泛滥。

祝英台唾弃了下自己,松开挽着马文才手臂的手,在小镇中闲逛。

两个人相顾无言,对视一眼又垂下头。

走到桥畔的时候,有个小娘子试图往马文才的怀中别一朵兰花,被马文才身手敏捷地躲开。

小娘子摇晃两下身子,作势欲倒,他连忙退后两步,跟在祝英台身后,那小娘子直接摔在了桥畔。

祝英台被马文才的操作惊到,还能这样的?

等人走远之后,马文才闷声同她解释。

“不是我不扶她,是她想赖上我,家中的丫鬟都是这样,身体弱得很,动辄摇摇欲坠,”马文才越解释越乱,“英台,我说的都是真的。”

“知道啦。”祝英台瞧着马文才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有那么一点可爱。

她也作势假装自己崴了下脚,还没等她“摇摇欲坠”,马文才就把她搂进怀里。

月上柳梢头,桥下的河水被照出清凌的光芒,顺着水的波纹流动着。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马文才粗重的呼吸。

祝英台被自己幼稚的举动惊到,她这是在做什么,证明自己在马文才心中的地位吗?即便真的证明成功了,她也没有多开心。

她推开马文才,跑入人海。

“英台……”

祝英台听见马文才被人流挤散,在后面唤着她的名字。

她停顿一下,转头看着马文才跨越人流,走到她的身边。

“英台,”马文才抱紧她,“我不知道你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你说你之所求,同嫁予人妇背道而驰,那同我和离后,你会改嫁吗?”

“不会。”祝英台摇头。

“既然不会改嫁,那就担着马夫人的名头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马文才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臂弯下,免得她被人潮挤到,“我的仕途,不需要妻子来成就。”

“我不会应付人情往来。”

“没事,我母亲也不理会这些。”

“我不会为你生儿育女。”

马文才觉得自己的喉管被火烧过,每个字都蹦得疼楚难忍。

“我都答应你。”

祝英台长叹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明明是分别前的游玩,她想轻松快乐一点迎接新的开始,又被拽进矛盾之中不得解脱。

“文才,你能做到,我做不到,我没法心安理得地用自己的自由去牺牲别人的幸福。”祝英台说道。

“不是我妥协你,而是你妥协我。”马文才吻住她的唇。

祝英台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愿意顶着马夫人的名头,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她何德何能,让他卑微至此。

小镇的镇口有座寺庙,香火鼎盛,据说十分灵验。

祝英台跪在蒲团之上,抬眼望着寺庙中的金身佛像,佛祖像低眉垂眼,神情悲悯。

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盏茶的时间,一动不动。

昨夜马文才对着她说那些话之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宁,晚间也没睡好,以至于现在耳畔还有浅浅的嗡鸣声。

世间真的会有人爱她至此吗?

她不可避免地为这种感情震颤,马文才还等在寺庙之外,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祝英台向来不信神佛,重生之后,她才开始对宿命和轮回这种事情有了敬畏。

她来此间的命数,究竟是什么?

大殿中的老和尚坐在破烂的木桌旁打着盹,没有理会祝英台的纠结情思。

祝英台蹲下身把香油钱放进他的碗里,他才懒懒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施主,顺应天命未必不是顺心。”

“方丈,这是作何解?”祝英台问道。

那老和尚闭目不再说话。

祝英台不是强求人的性子,琢磨着这句话,这是让她安于现状吗?

即将入夏的天气,屋顶树梢都洒着碎金。

她走出寺庙,就见马文才站在庙门口等她,他试图递出自己的手,又收了回去,闷闷地说了声。

“回家吧。”

祝英台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她的脑海中一团乱麻,理不清楚,梁山伯含笑唤着她的名字,她不受控制地走过去,那张脸又陡然变成马文才的脸。

小镇的榕树下,孩童打打闹闹,围拢在一块斗蛐蛐儿。

她停在院墙门前,回首望着镇口的寺庙,红漆斑驳,老和尚穿着破旧的袈裟,双手合十对她笑着。

“在看什么?”马文才停下等她。

“没什么。”祝英台说道。

她在想马文才昨日的话,他的提议对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文才,你真的要与我做这假夫妻吗?”祝英台站在原处,脊背挺直,和他隔着三尺的距离。

然后她就看见马文才的嘴角荡漾起一点笑意,又压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对她说。

“当然。”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祝英台不喜与人共用男人,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待你纳妾,约定就作废。”

“不会有妾。”马文才腼腆地低下头,笑着去拉她的手。

祝英台挣脱不开,只能由得他握着。

“你如果不纳妾,如何有孩子?没有孩子,如何继承家业?”

“英台不想生,那就不生。”马文才的声音中带着委屈。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马文才这样的作态,就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自己要怎么做随你。”

经过医馆的时候,祝英台让他等候在外头,自己进去拿药。

她莫名有种心慌,孩子在她肚子里面呆得越久,这种心慌就越严重,她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心软不将它拿下来。

祝英台努力回忆着马文才在尼山书院对她的种种强迫,不但没产生愤怒的情绪,脸上甚至还起了薄红。

她快疯了。

“夫人,到你了。”医馆的小厮唤她进去。

她赶忙回神,掀开布帘进屋。

堂内弥漫着药草的味道,熏得她想作呕。

大夫见她进屋,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后又面不改色地给她把脉。

“夫人身体康健,胎儿没有问题,不必开药。”

“给我开服堕胎药。”

“既然来了,总是缘分,强行堕胎,恐伤根本。”大夫说道。

“这个孩子不该来。”祝英台眉目之间尽是坚韧之色。

就算马文才现在对她百依百顺,也改不了他强迫她的事实。

这是孩子是奸生的孽,不是她的缘分。

大夫叹了口气,给她开药。

片刻后,祝英台提着药包从医院中走出来。

“是妇科急症复发了吗?”马文才关切地问道。

“嗯。”祝英台心中惶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没留意他望向医馆招牌时的寒光。

回到客栈,她就吩咐下人去煎药。

祝英台看着黑乎乎的药碗被端上桌,药味刺鼻。

马文才手拿着瓷勺,舀着药汁,递到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祝英台按住他的胳膊。

她扇着药碗的热气,等到药凉透后,终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天光日盛,客栈里刮起穿堂风。

风带入草木的清香和室外的喧嚣,终归还是带不进盛灿的阳光。

祝英台喝完药没多久就靠在桌上睡着了,羽睫低垂,脖颈纤白。

马文才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抚摸着她的小腹。

这个孩子,他一定要留住。

他给祝英台盖上衾被,俯身亲吻她的额头、鼻尖,继而狠狠吻住她的唇,辗转碾磨。

一盏茶的时间后,他终于还是松开口,指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唇瓣。

——笃笃笃。

房间外传来敲门声,马文才深深地看了榻间的女子一眼,转身离开。

门外赫然是祝英台心念的女护卫,她抱拳对马文才行礼。

“主人。”

“出去说。”马文才将门扇合拢,他不允许有任何纰漏。

小镇中的茶楼厢房外,小厮在盯梢。

马文才坐在厢房里,端详着木桌上的茶点,听女护卫汇报情况。

“那医馆的大夫还不肯开口,等我将匕首往他喉间一递,他才肯说是夫人有了身孕,我按照公子的指示,说夫人被歹人强掳,公子痴情与夫人,并不计较夫人被玷污一事,只希望夫人康健,莫要因此伤害自己的身体,让那大夫做伪证说是拿错了药包,全当公子不知道此事,免得夫人一时积郁于心,之后再由公子开解夫人。”

“不错,”马文才漫不经心地点头,“你再去找一方药来,这种药不能损伤男子的能力,还要让男人断子绝孙。”

“公子?”护卫的声调陡然拔高。

“你怎么到现在还一惊一乍,”马文才放下茶盏,“这件事不可让别人知道。”

……

祝英台悠悠转醒,房间内光线昏暗,桌上的灯烛静静发着光亮。

“英台,你饿不饿?”马文才坐在床沿,替她掖好衾被,“晚膳已经凉了,我让客栈的人再去热一热。”

她摇摇头,腹中并没有饥饿感。

“那就等会用膳。”男子温柔得过分。

房间外脚步响动的声音来来回回,偶尔还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马文才身上的沉香气息将她笼罩在内,无处可逃。

“英台,白日你不是担心我因子嗣问题收纳小妾吗?”

“我没有……”她的身形陡然僵住。

男子滚烫的手掌掀开小衣,抚摸着她敏感的腰身,低喘着去吻她的锁骨。

“别怕,不会怀孕的,我已经吃过药,不会再有子嗣了,英台也不用担心我因为子嗣问题纳妾了,”马文才掀开衾被,揉捏着她的胸乳,“我此生,只有英台一人。”

祝英台震惊到失语,连抗拒都忘记了。

马文才竟然因为她一句话就动了绝嗣的念头,还用药伤及自身根本。

“快去叫大夫。”她推拒着他,双手颤抖着捂上自己的小腹。

“英台,药已经吞下去了,哪有吐出来的道理,”马文才蹭着她的手背,“英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要看大夫。”祝英台心慌气短,推着他的胳膊。

等马文才走后,她终于冷静下来,揪着衾被,思忖着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已经喝过药了,决定把它拿下来。

为什么还要让她做这种两难的抉择?

留下它,自己于心过不去,流掉它,自己于德难安。

她回忆着这几日马文才的异常,自己竟然将他逼到这个程度了么?

祝英台看着烛台上跃动的光亮,她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医馆的大夫不过片刻就到了客栈,坐在床沿给她把脉。

祝英台伸出纤洁的手腕,心悸的感觉陡然而至,紧张得好似在刀尖上行走。

她竟然分辨不出来自己是想它有事还是无事。

把脉的时间度日如年,房间内落针可闻。

“咦,胎儿并无异状。”大夫收回手,查验药包后才发现是拿错了药。

祝英台松了口气,抬眼正对上马文才的目光,熠熠似有流光。

大夫告辞出门,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独处。

“我……”马文才声音哽咽,抚摸着她的小腹,“英台,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回上虞好不好?那里的大夫医术高明,不会留下后遗症。”

祝英台最受不住的便是这种情态,如果马文才锁住她,强迫她留下这个孩子,她便是死,也不会让他如意。

现在他明知道自己子嗣无望,还让她流掉这个孩子,叫她怎么狠得下心。

男子眼底通红,初听她怀孕时的欣喜和咬牙让她打掉胎儿的忍耐叫她如何不动容……

她也是凡胎俗子,明知道马文才可能是为了惹她怜惜,依旧免不得跳进去,落入他的圈套。

“那好,明日我们便回上虞城。”祝英台认真地说道。

“嗯。”马文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起身。

他输了。

英台承受不起,他偏要她承受,他以感情子嗣为宝,押在她的身上,输得几乎一干二净。

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就只剩下名分了。

有予有取,若是他以名分为筹,放她离开,还能得到什么?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的时候,衣角被她拽住。

“真愿意送我回上虞城吗?”

时值初秋,枯叶打着旋从树梢落下。

祝英台在尼山书院养胎已有三四个月,因她课业不常去上,又以养病为名深居简出,倒也没几个人发现。

银心被送回她身边,见她怀着孕,马文才跟在她身边小意殷勤,下巴惊得都要掉下来,过了好久才适应。

祝英台怀着孕,本就容易犯困,加之南风一吹,午后就躺在榻上休息。

她大着肚子,以往的亵裤都穿不下,加上体热,就只套了件真丝褶裙,倒是方便了马文才。

今日的课下得早,他推门就寻找祝英台的身影,见她躺在床上,腹部隆起,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喉头滚动着凑近。

怀孕后的女子较之往日,脸颊丰满不少,浑身上下都透着珠光,比之前更加光彩照人。

他想起大夫的叮嘱,最好五六月再行房事,如今可不有五个月了。

祝英台听见马文才进屋的响动,照常闭眼打盹,丝毫没感觉到危险。

衣襟被人解开,浑圆的双乳弹跳出来,如玉兔一般,敏感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中,转瞬就被湿热的口腔包裹。

“唔……”

她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这段时间她没少受马文才的磋磨,待在尼山书院的几个月,每晚他都会拉开她的衣襟,解开她的小衣,玩弄她的乳尖。

这具身体被他调教得敏感到极致,他也对她的身体熟悉到极致。

坚硬的牙尖轻轻地在茱萸上咬着,手掌摩挲着她后腰的敏感,叫她不得不挺起腰肢,乳尖因为动作往他的嘴里送,倒像是她在勾引他一般。

“英台真甜。”

祝英台羞得双颊通红,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会变得敏感的缘故,最近花穴空虚瘙痒得要命,好似有千万只蜘蛛在里面结网,闭上双眼就想着能有肉棒将那些网捅穿。

现在马文才这般挑逗她,叫她恨不得撅起臀任由他肏干。

她还怀着孩子。

“文才……别闹……啊……呜呜呜……停下……”

祝英台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男子的手指直接伸进她的花穴,搅拌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英台,想要你。”马文才喘着粗气在她耳畔说道。

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炸开,呲呲的电流鼓动着她的耳膜,烫得她腰肢更加软了。

她睁开双眼,丰沛的淫水自她的花穴中抽出来,淫液粘了他满手,听得祝英台羞耻得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英台,你也想要我,对不对?”马文才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他脱掉自己衣衫,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遒劲健美。

“唔……孩子……”祝英台摇摇头。

“没事,我轻些。”马文才哄道,他的欲根已经硬胀地发疼。

和心爱的姑娘夜夜同床,只能摸不能吃,既甜蜜又痛苦。

蓬勃的肉棒冒着热气,抵在女子的穴口,他托起女子的腿,固住她的挣扎,挺身刺入。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久旷的花穴迎来雷霆的攻击,硕大的肉棒劈开媚肉,伞状的龟头借着润滑推平层峦叠嶂,直达深处。

宫口被顶得颤缩不止,舔舐吸附着龟头。

马文才从未觉得这么爽快过,以前每次进入都艰涩难行,现在却可以一入到底,媚肉紧紧夹着他的肉棒,细小的褶皱拨弄着欲根的神经。

他缓缓抽插着,隆起的腹部被他顶得轻微晃动。

“轻一点……”祝英台绞紧花穴,肉棒好似烧红的铁棍在甬洞中穿行,一下又一下捣出花汁来。

和煦的南风吹进纱窗,赤裸的男女交缠在一团。

“英台,别夹。”马文才低喘着抽动欲根在她的体内挞伐,最里面是他和英台孕育的孩子,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情了。

祝英台咬着唇,她紧张得要命,肉棒将花穴撑到极限,每每进出都火烧火燎得疼,龟头碾磨着敏感点,撞得她神思涣散。

“唔……呜呜呜呜……不来了……”

她啜泣着承受男子或轻或重的攻击,交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响,白沫迸溅得到处都是。

“就快了……唔……等下就好了……”马文才轻哄着她,实际上久未开荤的男子哪里忍得住,嘴上哄着,身下的动作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肉棒穿刺着女子的娇柔敏感,手掌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他和英台血脉相连。

只要这个孩子平安诞生,就是他和她之间永世的羁绊。

祝英台被肏弄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男子的动作陡然加快,虎口捉着她的脚踝高高举起,肆意进出。

——啪啪啪。

腹胯相贴的交合声,咕叽咕叽的水声,床榻摇晃声,交织在一块,淫糜又热切。

她只能被弄得咿咿呀呀呻吟,连推拒都不能,笨重的身体被动承受着男子的巨物。

淫液流淌成汪洋,打湿床褥,高潮猝不及防而至,脑海中烟花炸开,如离弦的箭刺中靶心,到达顶峰。

祝英台浑身颤抖,享受着高潮的余韵,男子却还没得到满足,继续在她身上耕耘。

“不来了……”她喉咙嘶哑。

“英台,要多开拓开拓,以后生孩子能顺畅些。”马文才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说的什么荤话……”祝英台面红耳赤。

“说的实话,大夫也这样说的。”马文才顶起腰腹,重重地一刺。

此后的日子,马文才夜夜拉着她厮混,直到快临盆。

尼山书院后院的树荫下,马文才正和一女子说着话。

银心躲在墙后,看着站立的二人,她还当姑爷对小姐痴心一片,原来也是个见异思迁的混蛋。

“夫人即将临盆,这药还要吃的必要吗?”女护卫将药丸递给马文才。

“要你多嘴?”马文才拿过药丸,他嘴角荡漾开一点笑意,“如果我不吃这药,等英台再怀上,她估计就不会再理我了。”

“夫人已经转圜心意,想必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计较,哪个女子不希望能给意中人添丁呢?”

“我家夫人养胎没养傻,倒是你这护卫养傻了脑子,回上虞城刑堂领罚吧。”马文才吞下药丸。

银心听不懂前因后果,不妨碍她知道这事与英台有关。

她屏住呼吸,等待二人离开。

秋日的天气,窗外又开始下雨,滂沱一片,像极了她来尼山书院被强占的那一晚。

不同的是,现在还是午后,外面就已经刮起了大风,树影摇晃着往窗扇上面砸,好似兽口在对着寝室。

祝英台坐在雕花檀木桌旁,手中把玩着马文才买回来的一篮子虎头鞋。

虎头鞋做工精巧,上面还点缀着宝石琉璃,虎的眼睛圆圆的,每一只都异常可爱。

她收拾着鞋子,扯动的嘴角随着银心的话耷拉下来。

每听见一句转述,心就凉一分。

“小姐,姑爷是要吃什么药?”银心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祝英台将虎头鞋甩在篮子里,厉声说道。

她还当他是真的诚心悔过,原来也不过是更加精于算计罢了。

祝英台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即将临盆,她又能做什么?直接引产么?

她唤银心出去,自己在屋中静坐。

可笑,当真可笑,她将自己挟在禁锢里面,就怕自己因一时失言害得马家无子嗣继承。

原来别人也不过是两手准备,若是孩子能平安降生,便去吃那药,若是她走了,便再纳美蓄婢,怎么样都不亏……

真是好算计!

马文才回寝卧的时候,就发现屋内的气氛不对。

他没想过是消息走漏的原因,只当是祝英台怀着孕,最近气性有些大。

他走进搂住她的肩膀,忍不住亲了她的脸颊。

“英台,这几日可有不适?”

祝英台避开他的亲昵,盈盈水眸瞪着他的眼睛,好似要直视他的心里去。

马文才心中咯噔一下,接着桌上的茶水就朝他砸过来,他不闪不避地受着,晋儒被茶水浸透,茶渍粘在衣服上,颇为狼狈。

“英台,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让乐南换壶茶过来。”

“马文才!”祝英台起身,“你有什么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识好歹!是我可笑幼稚!”

“英台,到底怎么了?”马文才扶住她的胳膊,以防她摔倒。

“今日的药丸,味道不错吧,”祝英台咬牙掰着他囚在胳膊上的手指,“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想提和离都可以,我现在就要和离!写和离书吧,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英台,你还怀着身孕,”马文才牙关都在打颤,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好不好?”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祝英台发狠地咬着他的肩膀,踢踹着他的腿,踢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

“这个孩子,没有人比你我更清楚是怎么来的,”她似笑非笑地望着马文才,推开他支在桌上喘着气,“孩子又如何,这是我的孩子,它也可以姓祝……”

“英台,你别激动,我写……”马文才抱起她到床榻休息,“你身子重,和离书可以先写,等生完孩子,离开或者留下都随你,好不好?”

他喉头钝痛,是他最近太过安逸,没察觉被人听到他和护卫的谈话。

半月后,孩子足月降生。

祝英台在尼山书院修整一月,马文才鞍前马后伺候。

她在立冬的时候,带着银心,拿着和离书离开书院,孩子交由马文才照顾。

此后,她在山川间行走两年,期间与马文才书信往来,谈及的大多都是孩子日常琐事,后行至颍川,遇老叟行舟湖海。

“小姑娘,你寻到自己的道了吗?”老叟笑呵呵地邀请她上船。

祝英台摇摇头。

想割舍,放不下孩子。

欲回头,放不过自己。

“可与老道说说。”老叟笑道。

祝英台将自己与马文才的纠葛说与他听,老叟听完狂笑于山野。

“那你回去,直接用剑给他捅两个窟窿,不就解气了,他肯定还会扶着剑刃刺进去。”老叟放下钓竿。

“哪里会有这样的痴人?”祝英台反驳道。

老叟不说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祝英台招架不住,等船靠岸就迫不及待地跳上码头。

祝英台离开尼山书院三年后,踏上回上虞的路。

孩子的三岁酒,她总得回去看看。

上虞府城热闹非凡,她坐在茶馆中听贩夫走卒说着城中趣事,其中一桩便是太守家的公子把夫人祝氏气回了娘家,独留马公子带着孩子夜夜守空闺……

祝英台听着躁耳,她有那么过分吗?明明就是马文才不对在先。

然后她就听见掀动帘子的声响,马文才抱着孩子站在茶室门口,温柔地试探。

“英台,你回来了。”

全文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