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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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峰一看妹妹得势,便日日以家臣的名义,暗中探听沈琮的喜好送东西进宫。沈琮在金婕妤那里舒心得意,了不得问一句谁替她张罗了这些好东西来进献。

是以如此,金峰得到了晋升的机会。起初他是破格封官的,沈琮为了谏院少递几本折子,就在六部给他找了个小官儿当。谁知这人天生就会溜须拍马,很快就讨得了上司的欢心。

而后接连几次,上司去表功时,折子署名的最后一行,沈琮都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金峰的名字。加上金婕妤不住地吹耳边风,便被调职去了中书省。

严同均那是正值中年,乃是大崇最年轻的中书令,脾气性子都直,便不大看得上金峰。中书省上下都是德识高远的肱股之臣,也便跟着不待见金峰。

久而久之,沈琮没再看到表功的折子,便召来金峰相问。这金峰人学得一派作戏的好手,恭而又恭,谨而又谨地表明了自己才疏学浅,只会给各位同僚们添麻烦,虚伪得要命。

沈琮一听,就立刻会了意,火冒三丈地降责于中书省,说朕知道你们都是旧臣,但也不必排挤朕亲自提拔的人到这个地步吧!

适时金婕妤急得在后宫呕了好几天,沈琮听了大喜。可美人又时常身子不爽,为了安胎,沈琮在宫外请了道士来做法,说是白日里婕妤见了家兄,金大人身上一股纠缠他已久的怨气附身,这才冲撞了龙胎。

沈琮那不聪明的脑瓜子一转,便觉得肯定是中书台那帮书呆子看不惯金峰做事得宜,嫉妒生怨,差点害了他的龙子。

那时的中书舍人秋渊,正好越级上表弹劾金峰,让沈琮总算找到了把柄,裁撤了秋渊,晋升了金峰,两人调换了位置。

秋渊是寒门学子,本就心高气傲,见自己效忠的君主昏聩至此,疾病不起,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后来谏院以此事血谏,才换得沈琮忌惮了几分。加之金婕妤不久之后便流产病死,沈琮更是陷入了自我的执拗中,金峰才没有再晋升。

中书舍人一做,便到了如今。

回想起这件事,阿姀忽然觉得这摊浑水,更深不可测了。

“邶堂有庙堂中人,也有背后提供钱财的人。不过我敢肯定的事,这恪州之中,一定有个很重要的人,身居邶堂高位,在操纵着这一系列的事。”赵卓望着眼前的火苗,肯定地道。

阿姀长眉一紧,心中漏跳了一拍,“你怎么能肯定?”

“因为那日的那封信,我是送去恪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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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日没有话说zzz

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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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杨思重新换了一身官服,带着刺史手谕带人围住了褚府。

在鼎立的三州这些地方,刺史的作为微乎其微。蜀中侯、召侯和车马将军,名义上协管州务,却是实际上的掌权者。

而衡沚不喜欢明目张胆地越权,秦胜光又是个死心塌地效忠的人,官印用红绸一包,檀木一装,就放在府中,随召侯取用。

是以杨思顶着露水上门去的时候,秦胜光身披外袍,还模模糊糊没听得懂他的来意。

“什么?”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立时瞪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你说昨日刺杀褚府车驾的,是他们家管家?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杨思搓了搓双手,彻夜在公堂熬着,使他疲惫不堪,生怕在门口说话造成了什么纰漏,“刺史,可否讨杯茶喝?”

秦胜光恍然大悟,连忙请人进来。

一盏浓茶下肚,熨帖了整个内里,杨思的精神才定了定。

耐不住秦胜光瞌睡都没了,擎等着听事情,便言简意赅道,“褚府女眷在山路遇袭,乃是小侯爷出手相救,放了信号引我等去的。地上一共十八具尸体,除去褚夫人的,剩下的都查验过了,只有领头的那贺管家有最大嫌疑。”

贺管家便是贺涌,据衡沚所言,他后一步从广元寺出来,因为听到了呼喊声才赶去事发地。那时贺涌的剑已然刺进了褚夫人的胸膛。

小侯爷从腰间抽出匕首,飞丢过去,将他钉死在了原地。

只是可惜终究晚了一步,救不得褚夫人,只救下了她的女儿褚晴方。适时小侯爷、其随从与驾车的蒋旭三人与杀手们扭打成一团。

眼见人少劣势重重,小侯爷便派云从杀出重围,带着褚晴方抄险路往城中逃生。蒋旭分路而行,引开了一部分追杀,就这样散开了。

“原来如此,小侯爷的证言,想必是毫无保留的。”秦胜光捋着胡须,缓慢说道。

其一,衡沚是他与褚惠瞧着长大的。褚惠虽然小秦胜光几岁,也算做了半辈子的同僚,彼此再清楚不过。衡启在时即便人荒唐,也是能听得进去他二人所言。所以无论如何,关系是很不错的。

其二,即便褚家的小姐对小侯爷爱而不得,小侯爷也并未给过任何期望,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世家小姐,也是有分寸懂规矩的。且不说那时褚府春宴,秦胜光也听说过褚晴方亲上门赔罪,向来也没有不融洽到结仇的地步。

以此看来,小侯爷做假证的立场,几乎不存在啊。

贺涌是褚惠初来恪州立府时,就相中的管家。在褚府的时间,比褚晴方的年纪还要长一些,这些年往来算是密切,秦胜光也常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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