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乐园与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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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拉的皮肤好白。是那种久不见光,病态的苍白。

他被关在这里有多久了呢?

唐嘉秋一点也不敢问。

这是他要保守的秘密,凛拉是他的秘密。

他伸出腿,给他看自己小腿的伤口。

那里本来已快结痂了,又被粗暴地撕开,重新显露里面的粉肉,渗着血。

凛拉目不转睛地看着它,渴望地。

唐嘉秋来之前,用小刀重新把它割开了。

本来痛得已经麻木,在凛拉的目光下,伤口又重新恢复了生命,传来很尖锐的疼痛。

“凛拉。”

唐嘉秋伸手,把凛拉的脑袋按了下去。

凛拉顺从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舌尖顶在他的伤口,好痛,鲜血被挤得流出。

唐嘉秋一直像这样养着他。

凛拉早已不满足一开始细细的舔弄,他会直接咬住伤口,像固定猎物,然后肆无忌惮地吸吮,索取血液。

虎牙陷进伤口,唐嘉秋能感觉到。

不过他看不到。

他只能看见凛拉恬静的低头时的侧脸,柔顺的长发,和隐在阴影里的骨感肌肤。

“你要听我的话。”

唐嘉秋突然捧起他的脸,不让他吃了。

凛拉顺着他的力气抬起脸,安静地注视他,带血的舌尖舔过红唇。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竟有点像他的母亲:

“你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你应该听我的。你是我的。”

“以后不准再生气了。就算我三个月、三年没有来,你也应该在这里等待,万一我明天就来了呢?你不可以对我生气。”

“好。”

凛拉轻轻答应他,就这样接受了这个命运。

唐嘉秋终于笑了,很开心似的。

凛拉凑过来,想和之前一样,把唐嘉秋沉甸甸的纸尿裤咬住脱下。

“很脏的。”

唐嘉秋红着脸躲开。

他扭捏一下,自己把纸尿裤脱掉了。整个人光溜溜的,站在凛拉面前。

在没来阁楼的这几天里,唐嘉秋学会了很多东西。

他屈膝,弯下腰,解开了凛拉的裤带。

凛拉的年龄比他大,比他高,那里也比他的大。

半勃着藏在下面,大得有些狰狞了,和外貌很不符合。

他全身都没什么体毛,那里也一样。性器和身体一样,白白的,很干净。

唐嘉秋预感到了,这里也会是他心爱的玩具。

他将它含住了,比凛拉多了两只手,像小孩捧喜欢的东西一样双手握住,柔软的手心几乎能感受到阴茎的跳动。

舌头探进马眼处,顶弄地刺激着,又在敏感的龟头处环着圈,立马就能发现阴茎在自己的嘴里涨大了,完全挺立起来。

凛拉迷茫地低头看他,嘴唇微张,两颊红红的。

唐嘉秋将他们换了个姿势,两人侧躺着,但嘴唇挨着凛拉的阴茎,两腿将凛拉的脑袋夹在自己的赤裸的下体。

“凛拉,你舔舔这里。”

唐嘉秋害羞地把自己的屁股掰开,露出一个浅浅的穴口。那里有些红肿,湿润的,紧闭着像是引诱。

看来在他消失的五天里,的确做了非常多的准备,从心理,和身体上。

凛拉依言伸出了舌头,凑了上去。

透着窗外稀薄的月光,两个少年在狭小的阁楼里,挨得紧紧的。

如果他们的年龄再小一点,比如七岁和十岁,那这个场面就说得上是温馨。

可唐嘉秋已经16岁了,他的生日在前不久刚过。而凛拉和他正在做的事,既不能属于孩童,也不属于大人。

青涩又淫秽,探索邪恶的乐园。

唐嘉秋迟来的青春期好像在今晚降临了。

“凛拉。”

唐嘉秋把他的阴茎吐出来,小声叫他,气息里还沾着奇异的腥味。

凛拉抬起头,在另一头看过来。

“凛拉,哥哥。”唐嘉秋喃喃:“哥哥。”

凛拉的眼睛笑了笑,吐出舌尖,给他展示唐嘉秋后穴里的透明液体。

唐嘉秋羞地移开眼,于是错过了凛拉在月光下的表情。

明明好像在笑,却像蛇类,伺机吐出嘶嘶的蛇舌。

普遍来说,人们的记忆可以追溯到4或5岁。

不过唐嘉秋显然要笨一点。因为他把7岁时发生的事情也忘光光了。

不过凛拉还记得。一清二楚。

毕竟他比唐嘉秋大三岁,当时他已经10岁了。

已经被锁在阁楼两年了。

是九年前的同一天,因为那天也是唐嘉秋的生日。

可爱的,带着婴儿肥的小孩,穿着干净的水军领的连体衣。

和他的小伙伴们在走廊嬉戏打闹,小孩玩起来总是疯疯的,充满了探险精神,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跑到了顶楼。

凛拉当时也是个小孩子,瘦瘦的,不爱说话,有时候会被心软的保姆悄悄放出来放风。

他不能离开顶楼,坐在杂物间的门口,蜷缩成一团发呆。

突然他听见好多乱糟糟的声音,幼童清脆的笑声,偏过头去。

然后他就一眼看见了唐嘉秋。

被簇拥在中间,戴着生日皇冠,笑得好开心。

他的弟弟。

保姆慌慌张张跟过来。是把凛拉悄悄放出来的那一个。

她明明还专门警告过,今天是小少爷的生日,让凛拉千万不能打扰到宾客,惹小少爷不开心。

唐嘉秋站在不远处,小皮鞋新新亮亮,低头,和凛拉对视着。

“你是谁?”

小小的唐嘉秋这样问。

凛拉没有回答。

唐嘉秋被保姆哄走了,人群轰轰地像潮水褪去,消失在走廊的楼梯。

——

当时的凛拉还被关得比较松,毕竟是小孩子。

夜晚时他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从被子里爬起来,啪嗒啪嗒爬下阁楼,脸贴着杂物间的门,对着门缝说:

“我不能给你开门。”

外面的声音很稚嫩,小小的,做坏事似的:“你趴下,我也趴下,我们悄悄的,大人看不见。”

凛拉照做了。

门被安静地打开一个缝隙。走廊的光漏了进来。

唐嘉秋趴在地上,脑袋枕着手臂,像小动物,把什么东西推了进去。

凛拉低头看,是一块蛋糕。

不太方正,很凌乱,明显是小孩的手笔,上面还堆满了巧克力和水果。

“今天是我的生日。”

唐嘉秋的眼睛亮晶晶,笑得很可爱。

他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有着软软的小卷毛,像个小天使。

唐嘉秋说:“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

“我好孤独的。没有人陪我玩,只有我一个人。”

唐嘉秋和凛拉紧挨着彼此,靠着阁楼的门,看窗外的月亮。窗前的树这时还没有长大,才刚刚从窗棱冒出一点枝桠。

他们的脚丫挨在一起,唐嘉秋喜欢晃来晃去,凛拉的脚也被碰得晃来晃去。

唐嘉秋把脑袋枕在凛拉肩上:“为什么妈妈不能给我生个弟弟呢?——不过,我还是更想要个哥哥。”

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凛拉任由他做什么。像一个被当作倾诉对象的玩偶,可以随意摆弄,吐露烦恼。

他只是想,原来唐嘉秋并不知道他真的有个哥哥。

那我原谅他吧。小小的凛拉很轻易地决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

唐嘉秋偏过脑袋,一定要看见凛拉的表情。

凛拉只是歪头:“不知道。”

唐嘉秋,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发育又迟缓,傻得可怜,很是没心没肺。

他快乐地说:“那我给你取个名字,你叫凛拉吧。”

凛拉是他最喜欢的动画片里最喜欢的一个角色的名字。唐嘉秋喜欢凛拉。

——

唐嘉秋过完生日之后,就要上小学了。

他在客厅里哭,闹着说不要去上学,不要去学校,他好害怕,怕得快死掉了。

然后他又哭,说要凛拉哥哥陪他一起去学校。

“什么哥哥?”

江女士的表情很奇异。

唐嘉秋真的哭了好久,这是他哭得最锲而不舍的一次。

哭到缺水,嘴巴干得起皮,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他还是在哭。

什么都哄不好他,没日没夜的哭。

江女士松口了。

凛拉从阁楼被放了出来,第一次在白日出现在这座房子里。

他赤着脚,看向江女士怀里还在红着眼睛抽泣的唐嘉秋。

难怪他这几天总是持续不断地听见有人在哭,他还以为是幻听。

原来这几天唐嘉秋没有来找他,是在为他哭。

好吧,我原谅你了。

凛拉在心底说。

为了一起上学,凛拉终于被上了户口。

他的母亲竟然还要向他本人询问名字。

“凛拉。”

凛拉歪头,说出答案,右手还被唐嘉秋的小手紧紧牵着。

但户口办下来了,他最后也没有去学校。

唐嘉秋发起了高烧。

因为哭得太狠了,烧到不省人事,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等他睁开眼睛醒来,明净的病房里,只看见他的母亲。

他把阁楼,阁楼外的月亮,杂物间扬起的金色灰尘,生日那天哼哧偷藏的蛋糕,忘的一干二净。

他把凛拉忘了。

凛拉重新被关回杂物间的阁楼,这次连阁楼都上锁。

他很不听话,总企图想办法逃走,还想去找唐嘉秋。

于是干脆把双手也绑起来,拷在身后。

“凛拉,凛拉,凛拉,凛拉……?”

凛拉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念着唐嘉秋给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唐嘉秋背叛了自己。

“凛拉。凛拉。凛拉。凛拉……”

因为念了太多太多次,声音又低又哑,两个音节含糊在一起,尾音变得好轻,像是“ra”的发音。

嫌他太吵,被塞进一个口塞,堵住他的口舌。

凛拉变得沉默,一天,一季,一年,等待着。

他想,自己永远不会再原谅他了。他恨他的弟弟。

永远,不会再,原谅唐嘉秋。

而在唐嘉秋16岁生日的那天晚上。阁楼的门沉寂多年后,再一次被敲响。

“你是谁?”

他的弟弟这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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