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1）

袁小飞兴奋又感激地吃着只有麦香没多少甜味儿的大块儿面包，边哭了一样嚎嚎着喝水。

艾琳娜饶有兴致地注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能打却没多少警惕心，什么话都露在表面，脸上的一套心里还是那一套，西西里岛的小孩子，早就学会如何保命，也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可眼前的小孩子没有。

袁小飞听不懂意大利语，他阿巴阿巴叫唤，和人无缝手势交流。一开始，他因为医务室过于心酸的环境还感慨过，可又想想初来乍到啥也没有的模样，他心里一个巴掌告诉自己一定要学会知足。

nufufufu，艾琳娜越听越觉得有趣，哎呀，我怎么和斯佩多的口癖一样了，讨厌讨厌。

这里比袁小飞所在的世界落后了很多，并不是经济状况的差别，而是人文整个都退化了。袁小飞再怎么蠢，也能琢磨出个大概，他本来想着，是不是穿越到十代他们父亲所在的世界，可马上就否定了这疑点重重的不靠谱猜测。

起码山本武的父亲山本刚他见过，和眼前阴阳师差不多穿着的阿武二号完全不搭噶，可长相又实在过于相似……

他边喝水，边偷瞄和女性说话的阿武二号。怎么说呢，好像穿越古代了一样，立本的古代，和意大利的古代，好奇怪……

“阿巴阿巴……”好无聊啊，他们的话我又听不懂。

“你好，袁小飞。”那个男人忽然伸来手指，掌心宽大，很是白净，还坐在病床上的少年人傻愣愣看着，确定自己听到了日语的音调，也听到了别别扭扭好像立本人初学中文的那种zizhi不分的奇怪叫法。

“你，您怎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朝利雨月品味了一番袁小飞嘴里的日语，更简练了，是发展后的结果吗？难道他说的十代是真的？“哈哈，因为我是阴阳师嘛。”他毫不客气地把小飞心里话的称谓拿来给自己用，他当然不是什么阴阳师，只是个善于音律的流浪汉而已。

艾琳娜微笑着将地方让给了两个男性，她琢磨后去了两条街外的一家酒廊，那里总有新出的甜甜圈和小甜棒，她想，袁小飞会爱吃的。

医务室里，明明已经是贵族才能有的医疗设备，在小飞眼里依然显得简陋的床帘内，两个人都在试图向对方的日语体系靠拢，而朝利雨月明显更快，他明快的脸上带着笑，已经可以和小飞流畅地对话，而一些表述出来对方听不懂的词语也尽量用了肢体语言。

而小飞总是嘴上支支吾吾思考词汇而心里已经把对话重复了两遍的行为，在朝利雨月看来，帮了大忙。

呜呜，果然还是阿武二号的性子最好，性格平和，人还好相处，啊，好歹见到个东洋长相，心里麻麻糙糙的，怎么说呢，还是想回家啦。

“在下朝利雨月。”对方又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小飞愣了会儿，他知道啊，为什么又重复一遍？

“朝利雨月，我记住了的。”面对成年男人的笑脸，小飞不敢在心里乱叨叨了。

中午，漂亮聪慧的艾琳娜女士分发了几根小面包和一碗浓汤，他们似乎喜欢把面包蘸在汤里吃，可小飞才不，好不容易吃到奶香的东西，他才不会放到那份汤里！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艾琳娜笑了好一会儿，又和朝利雨月用意大利语说了什么后，独自回到彭格列，而朝利雨月竟然留下来一起吃饭。

他吃饭的姿势真优雅，阿武是运动少年，所以吃饭很快，眉眼也很锐利。而这个人眼神却很柔和，吃饭也慢条斯理看着就享受，说起来他们到底是谁我也没搞清楚，但如果是阿武的话……

“在下朝利雨月。”他又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

“啊？啊，哦。”袁小飞内心一个巴掌，阻止自己内心里乱编排别人后，安心吃饭。

在晴之火炎的治愈下，小飞的后背没留下一点儿伤口，他“阿巴阿巴”叫唤。

谢谢纳克尔！哇，好帅气的神父，虽然跟了平大哥长得一模一样但……算了算了，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那双星星眼的目光全投向了神父服的初代晴守，高大的成年人挠挠脑袋，还没适应脑袋里总会忽然有人说话的事实，而哈哈笑起来，然后朝利雨月把人带走了。

明明是我治好的吧，你跑出来干什么。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袁小飞终于有了一份满足衣食住行的工作，那就是给彭格列当间谍。他不知道老板们是彭格列，毕竟他看不懂字，也听不懂话，他只知道，朝利雨月让他每天佩戴着徽章，去一些地方转转，把看见的事情告诉他就好了。

可能真的是一份简单的差事。

然而在的小孩子他们实在没见过，万一只是偷盗的臭小鬼呢？

于是他们踢到了铁板。

袁小飞又躺回了医务室，他被涂了药包扎好，可疼痛的伤口时刻提醒着他，他穿越了，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没有十年后，也没有十年前，只有他自己。

疼……

阿纲……

他也和围绕着阿纲转的守护者一样，轻轻等待着彭格列的一个拥抱，可这里，再没人拥抱他，没人关心他的感受。

是啊，在并盛医院的话，云雀还会来看我。

有人走了进来，金发，酷似阿纲的长相。

“阿巴阿巴。”

阿纲，我好疼啊，阿纲……我想回家，就算被炸飞我也只想在那边的医院里，阿纲，这里有个长得和你很像的家伙，他有点严肃，没你温柔，嗯，我知道他不是你，所以我想回家了……我想阿武狱寺他们了，里包恩还会记得我吗，算了，我也只是区区彭格列的情人而已。

他不该这么伤春悲秋，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可td他都穿越了，还管什么性格不性格啊，信不信他哇哇哭给别人看！

“我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遭遇到了这种事。”giotto的神情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感，和沢田纲吉一点点都不同，要说相同的话，就只有乱飘的额发，和那宛如一家美容机构整出来的脸型和五官。

袁小飞听不懂，但他大概能共情到面前人放下了身子骨尽量和蔼到了极点的眼神。

对方不擅长做这种事。

giotto听到了评价一样的心声，我……不够温柔吗？温柔啊，周围的友人们倒从没觉得他不够温柔是弱点，如果d·斯佩多在这里，一定会嘲笑到跳起来。可敏感的小孩子光从自己的神情就分析出这么多吗？借由和那位彭格列十代目的比较，这让他更好奇了。

他转身离开，换了非纳克尔的另一位晴属性帮助袁小飞恢复，但可能是能力上的差距，袁小飞一直觉得有点痛，直到两周后才渐渐地舒展了眉头。

“真是个娇气的臭小鬼。”偶尔会趁着小鬼睡着而偷偷打探的雾守发出了无情的讥讽声：“不过是枪伤而已，喊了两周疼。”他坐在giotto办公室那过于宽敞的躺椅里，发表些对于臭小鬼死亡的“担忧”。

“我会尝试训练他。”giotto拿着钢笔，好像忽然冒出个想法一样对斯佩多说。

“？”冬菇头男人无法理解的nufufu大笑：“是我疯了还是首领疯了？训练他？一个区区传承十代的彭格列床上情人？nu，真是浪费时间。”他从没有让袁小飞和他独处，也从不知对方脑袋里对他的评价，可他d·斯佩多会在乎吗？

……

他决定今晚继续尝试入梦，nufufu，怎么可能好几天都不成功呢。

“阿诺德接下了这个任务。”giotto回想起同僚点头的模样，也有点儿诧异，明明阿诺德他最讨厌弱者……哦，年轻的十代彭格列情人可并不是什么弱者，只是……喜欢适当的撒娇而已，而且……撒娇时机永远把握得不错，连心里话……

是啊，如果一个人连心里所思所想都能完全戳中对方的xp，那怎么可能不动情？giotto承认，他被对方的身份和品性而引起了兴趣，而这种兴趣，或许会保持很久，如同栽在这个小孩子身上的年轻十代目。

好想知道，那个名叫沢田纲吉的少年，到底多像自己，又到底有多温柔。

“nufufufufufu？那个可怜暴躁的战斗狂人？训练小情人？”冬菇头仰天栽倒，然后看到了来递文件的阿诺德：“呦，被迷晕了吧，被一个小男孩儿迷晕了吗？”

阿诺德才懒得理他。

当天晚上，冬菇终于成功进入了袁小飞的梦境，那是一片黑色海洋中仅存的孤岛，袁小飞抱膝坐在唯一的一颗椰子树下，眼神迷茫。d·斯佩多没有搭话，而是看向周围。没想到，这么个以色侍人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梦里竟然这么黑暗。

而且……他眯起眼睛，崇尚幻术，更生在海边，熟识大海的他，在几眼的辩证后，确定这片大海不正常，那种黑色并不是天空映射，而是海水本身的色彩。

“各个国家偷偷排放核污染水很久了。”袁小飞低低呢喃：“还不到百年，整个世界都会被污染。”

“……”斯佩多确认了，这是袁小飞深埋在心底的恐慌，所以才会以夸张梦境的形式呈现出来。“那你们十代加油不就好了。”人类的生死，他d·斯佩多并不太关心。

giotto拜托朝利雨月转述他们体外受孕的实验方法，希望小飞不要害怕时，对方“咻”地冲来，只要不疼，他什么尝试都可以。

可是现在还是个受精卵吧，怎么移动呢？别把我的内脏移动过去了。

艾琳娜看向地方微微鼓起的肚子，不，这一定不是受精卵，速度太快了。

雨月负责稳住袁小飞，艾琳娜从旁指挥，斯佩多冷淡地维持幻术，而giotto燃起了大空的火炎。

火往小飞的肚子烧去，他紧紧攥住了雨月长长的衣袖，紧张盯着那灼热，看到火焰烧到腹腔时，整个人都在发抖，每个人的表情都暴露出程度不一的慌张，只有giotto，手一直很稳，在火焰簇拥着一团肉色离开母体，安家到幻术子宫中后，所有人不同程度地松了口气。

袁小飞当场就昏过去了。

……

giotto拥有了还未出生的儿子，几个守护者们褒贬不一，倒是艾琳娜上心到过分，每日科普育儿知识，giotto一个头两个大，可还是认真听，他是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但不代表他做不到。

肉团长得非常快，尤其当小飞在容器旁时，肉团肉眼可见地跳动。约莫半个月，肉团有了四肢的雏形，一个月，已经隐约有了婴儿的模样。

“真厉害～”艾琳娜赞叹。

袁小飞挑挑眉，这算是……他第一个孩子？如果爸妈知道的话，大概率等自己长大就不会再催婚了。

想到下海的目标可能实现不成，小飞淡然处之，呵，没准这小东西带不回去百年后呢，他着什么急。

两个月，孩子从火焰和虚拟的羊水中摔落到小飞怀里，它脏兮兮还湿漉漉的，裹着点儿金色的胎毛挥舞小手小脚，明明只是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袁小飞却觉得比那些朋友圈里的孩子漂亮太多。

这就是父母滤镜吗？可孩子爸可是彭格列老大哥，漂亮点儿不是很正常。

giotto出外任务，跌跌撞撞回家时，小孩儿已经学会了走路，他摇摇摆摆，知道爸爸在身边，所以从不担心摔跤，而袁小飞只是安静地打着哈欠，啊～够了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哪怕是个成长速度过快的小鬼，也麻烦得不像话。

“抱歉，我回来了。”他的小妻子听不懂，他的儿子当然也听不懂，giotto把小孩儿抱起来，看那如出一辙的模样，内脏都像要化了。

阿诺德静静地看着。

在giotto第二次要出远门时，他把家人拜托给了阿诺德。“我知道了。”寡言少语的云守哪怕不同意，也不会忤逆首领的要求，但最近彭格列首领的后代一事已经在西西里传到了街头巷尾，这里并不安全。

我会保护好的……

袁小飞抱着小孩儿去看倒了后，又被giotto搭起来的木头秋千，他很喜欢抱小孩儿，因为乖巧可人又漂亮的金发娃娃总能惹得人尖叫，更因为……

“我总要回去的。”这个儿子和老大哥都不属于他，说起来，其实是自己赚了。

他坐到秋千上时，看见了二楼阳台上，侧靠墙处理公务的云雀前世先生，三楼的栏杆上，落着一只冬菇头的小鸟。

枪响时，小飞感觉被巨大的力道一推，脸上就被溅满了血。

疼……

空中的鸟和二楼的人都在往这边冲，袁小飞视线向下，他没有看到小孩儿的脑袋。

“碰！”一团粉色的烟雾炸起，这秋千上，再没有人存在的痕迹。

……

“呼……呼……”

好疼，好疼啊，好疼……爸妈，我好疼，你们看不到那个小孩儿了，好可惜，他不疼，但是我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枪贯穿他的内脏后，轰爆了小孩儿的脑袋，袁小飞使劲呼气喘气，咳嗽出多余的血块儿，满目茫然间，是熟悉的并盛街道，和爆炸的烟火，以及夜晚的群星。他知道，那个地方防备森严，而且强大的云雀前世和凤梨前世都在，自己怎么可能被虚无地暗杀掉，连同小孩儿。

是剧本操作啊……

既然是剧情主角的前世，那怎么可能和路人有孩子，又或者这个孩子影响到了剧情发展，所以不可能活下来的，连同自己，就是警告。

“呼……呼……”

要忍耐……忍住，我要活下去……回来了，就更要好好地活下去……

“小飞？”一条高大的人影从远处快速奔来，手中刀光闪烁，踩裂了矮墙，踩碎了花砖，轻声落到袁小飞上方，双手环抱起，小飞吐着血，他尽力睁眼，眼中只有强烈的求生欲。“小飞，别怕。”那处伤口太大，黑色头发的成年男人只能简单包扎，却已经染了半身的血。

他不想再看见了。

那个十代的小飞，被切割成小块儿装在箱子里邮寄到彭格列，那么多血，明明那么多血……

“了平。”他抓起电话，声音带着嘶哑：“帮我救人。”笹川了平没有答应加入到替代平行世界彭格列的计划中，山本武退而求其次，询问是否可以得到救治的时候，晴守答应了。

“我们不应该干涉平行世界的他们才对。”笹川了平很严肃：“我不懂恋爱，所以我不会阻止你们，我相信你们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但让我对另一个我下手，我做不到。”

“没有关系的，了平大哥。”当时的阿纲笑容温柔，就好像提出那个计划的，并不是他：“我们会去战斗，我们会承担一切，但受到伤害的其他人，能请了平大哥帮忙安置吗？”

“是啊，大哥，有你当后盾，我们就能在前头执行计划了。”山本武紧跟着说道。

“哦，那极限的好吧！”

黑夜中，山本武拥着只剩一口气，却拼命挣扎存活的小飞，等待着曙光到来，然后，他看见了小飞单手攥着的，根本不能称为人形的小小尸体。

“这是什么。”他用雨属性的火焰护住小飞濒临崩溃的内脏，但那治标不治本。

“……”小飞看着天空。

是我和彭格列老大哥的孩子，但无所谓，反正死掉了。

孩子……

孩子？

袁小飞可以怀孕了？甚至能产下货真价实的孩子？！山本武手指微动，那一瞬间，他的目光极黑极重，而小飞只是睁了眼睛，勉力要活下去。

笹川了平赶来时，袁小飞还在费劲儿地呼吸，他很疼，又很累，很想一睡不醒，但感谢旁边十年后的山本武，他一瞬不瞬盯动的黑亮眼睛好像在等捡尸，他不敢死。

“呼……呼呼……”

汉我流出场，晴的火炎不住输送，减轻了袁小飞一点点的疼。“他伤得太重了啊山本，山本？”十年后的晴守蹲下来，先看了看小飞的伤势，冷皱了眉头回身和人商量，近距离看见了那一双瞳眸里压抑不住的暗色。

他们疯了……

笹川了平早就知道，他唯一放心的，就是他们的疯没有所谓发泄的渠道，他们会压抑着，压抑着，或许哪一天就忘记了。然而袁小飞的到来终止了“一切”，也加剧了“一切”，如果他们发现，那个世界只不过是自己的过去时，那他们说不定会按兵不动，甚至会可怜而同情，但很可惜，一切都崩坏了……

那是最灿烂的时代，但不是他们的……

但突然间，高大个子的山本武被烟雾包裹，笹川了平了然间彻底松了口气，还好，他被夹在两者中间实在很为难。“咳咳咳，到我被换回来的点儿了吗，咳咳，哎？”

即便被包裹在晴属性的火炎中，那满地的血也无法消失，胸口的伤口也依旧暴露着内脏。

“小……飞……”山本武去过十年后了，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十年后，那个袁小飞与他们结婚后又惨死的十年后，他悲痛过，可又想到，这个世界的小飞没事，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拥有，而和另一个山本武终究一点点都不同。

更在得知自己的十年后想到办法把小飞送去了初代，躲过这场爆发的危机后，半点都不带担心。

然而……是他大错特错了吗？

“怎么……怎么回事？”那样的伤势，他连碰都不敢碰。了平大哥语调严谨，却也带着放松：“还好回来得早，几乎是中枪的第一时间就被发现，山本他……也有做有效的止血，命肯定能保住。”

大哥的话语让山本武放下了心，那个平行世界，大哥没有参与，这是唯一的好事。

“不过小飞怀里抱着的孩子已经死去，真可惜。”笹川了平说完后，才开始思索到底该不该说，然后看了看平行世界十年前山本武的脸色。

是自己的认识的山本如出一辙！

他心嗖地变凉，两者，本来就是同一人，那样深埋在心底的欲望，怎么可能只有一人存在。

山本武看着那满身血污的小孩儿尸体，又软又小，没有脑袋，而看不出到底是谁的，是初代谁的呢？会是初代雨守的吗？他一点也不想看到。

“voi！！！！！！”斯库瓦罗从并盛战场的另一边冲来，闪亮的银色长发张牙舞爪，“臭小鬼们……嗯？”他站在墙上，本来意气风发的表情蓦然下沉，“他不该这么快回来……voi！出什么事了！”

笹川了平简短地说明一番，斯库瓦罗一言不发，让路斯利亚带着医疗小队尽快过来。

“没用的家伙……”他冷哼一声，明明已经被排除了战场，竟然还因为一个小鬼差点死了？

袁小飞被抬上了担架，晃晃悠悠中，他在剧痛中醒过来，却知道自己得救了，微微掀起的眼皮看向不做声看他的人们，他看不清，但反正他回来了，就总有看清的一天。“咳咳咳。”他说不出话。

我该说我到了彭格列的前世吗？我可真是作孽，跟人家前世有孩子，这不活脱脱要被剧情天意打成狗屎吗？这不，挺尸了？咱可要吸取教训，吸取教训啊，别没事生什么孩子，被剧情大佬殴打，人家的生子系统是给女一号女二号准备的，咱凑什么热闹啊。

斯库瓦罗挑挑眉头，剧情？什么该死的剧情？女二号倒是知道，那个指环战尽他们添乱没个屁用的家伙……

那是什么重要人物吗？什么叫东西都是给她准备的？

可怜老大哥的小孩子啦，也可能本来就不该出生吧，不过两个月生一胎，还体外怀孕半点苦都不用受，细细想来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明明受惩罚的该是我，却只有这个小生命无端端遭了劫难，唉，看来我做不了好父亲了……

他的意识暗沉，终于昏迷过去。

而听了这一番心声的三人谁也没看谁，各自有各自的念头。

山本武思考，这个所谓的“剧情”是不是不让袁小飞生孩子，还是不能生初代们的孩子？而且，体外怀孕啊……听起来可真棒。

斯库瓦罗拧眉头，开什么玩笑，那个叫做剧情的竟然有那么大威力，能决定谁是主角谁该死？凭什么！那个女一号女二号又凭什么被这么看重？他得告诉boss不可。

而笹川了平阴沉了脸，他有一种直觉，这些话不能对他的同伴们讲，可他不擅长隐瞒，更何况他们只是疯了些，平时的情谊也在，他更做不到过度的隐瞒，这可该如何是好啊，他抓耳挠腮。

各处的战争继续打响，彭格列们，十年后的彭格列们，平行世界的十年后彭格列们，互相使绊子，再一起打倒发疯的两个白兰，每个人不停地穿梭，却从没出过错，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把控全局，无论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