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月老牵的红线你剪不断(2 / 2)

加入书签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元昱又一声冷笑:“难怪我没见过你。”

“到底怎么?”他一直这样阴阳怪气,她再怎么想忍也要火了。

好在他不爱卖关子:“今天是你外公的冥寿。如果他还活着,今年满八十岁了。”

叶昔已经搞不清这是今日第几次吃惊。

“果然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是‘自家’。”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从门口的背包里拿出一些冷食供品,准备摆上。

“等等!”叶昔连忙拦住了他,“你以前,不会每年都来吧?”

元昱点了下头。

叶昔的脸色很纠结。

这大过年的,她外公还好好儿的,放任元昱每年来上供,不吉利吧?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居然这么近?”元昱跟着叶昔穿过山门,远远看到最后一道山门后的几间茅草屋子。

叶昔在前头领路,肩上落了雪,低着头心情复杂。

要将自己的秘密向元昱敞开,她感到不自在。

但对于一个爱外公的人来说,尤其是在外公“死后”这么久还保持着每年祭拜的人来说,再瞒着,对这个人不公平。

她已经对他不公平了一次,深深伤害了他,这回她下不了手。

毕竟元昱那一笔让她熟悉的字,是她外公亲自点拨的。

而他第一次带她去吃饭时,说起涟华酒楼门楣上外公的题字,那副骄傲的模样也是很动人的。

她怎么能再瞒着他。

“记得,我们不吵架,”进门前,她提醒他,“不把外头的恩怨,带过这道门。”

“知道了。”元昱的心思已经不在,随目光飞进了山门。

他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来参拜的?”释轻师傅见了元昱,随口交代,“前院儿有水,可以先去洗手,不过有点冷。”

元昱微一点头,洗手拜神去了。

叶昔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赶上来。

这种时候,才能感受到元昱虽瘦,但真是个身强力壮的小年轻。

这路看着是很近,但百级阶梯,又有落雪,山也是有点海拔的,他“噌”一下跑了,她还真追不上。

释轻见了她,凑上前,挡着嘴道:“茜茜,刚来了个香客。”

叶昔还喘着,没说出话,点了点头,想想不对,又摇了摇头。

“不是,你听我说,”释轻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正在那间简陋的茅草堂里拜拜的元昱,“这么好看的男人不多,我这里就更难遇上了,你上次不是说喜欢长得好看的吗?既然月老把红线都拉到家门口了,你要不要去偶遇一下?”

叶昔扶着山门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解释,元昱已经走出来了,大大方方地问道:“外公呢?”

释轻抬起眉毛,嘴巴咧到耳朵上。

外公在后院。

元昱踏着新落的白雪走进院子里,骨节分明的手叩在立柱上,最终没有敲响。

王问樵正在画画。

以树枝为笔,以大地为纸,纵情肆意,挥斥方遒。

白雪被树枝带起洒向空中,地面露出或黑或黄的泥土,笔画流畅,动作流畅,王问樵完全沉浸其中,敏捷得不像一个年迈的老人。

本来这一路上,元昱找她问东问西,这会儿他反而安静了。

直到王问樵喘着气停下,元昱很自然地搬过一张小马扎,柔声问道:“咱们是不是该钤印了?”

王问樵还是老样子,木木地停留在自己的时间里,没听见。

元昱举了举手指的小马扎:“您说,咱们把这个落在哪儿好看?”

王问樵慢慢转动了脸。

他取过元昱手上的小马扎,走进他的“作品”中,把小马扎翻过来,用凳面儿严肃地盖上一个印章。

站起身,王问樵那张消瘦木然的脸,对着元昱笑了。

一直跟在元昱身后的叶昔,酸涩地捂住了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