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我清楚地意识到他在(1 / 1)

加入书签

我这些年不太注重打扮自己,几乎没买什么新衣服,好在李承宁与我身量相等,我可以穿他的。

像走进自己衣柜那样挑了两套西装,还有一套休闲服,我依次换上问他怎么样。

他问我要去做什么,打扮得这么隆重。

我说要去和女孩儿约会。

李承宁顿了顿,问我:“上次妈介绍的那个吗?”

“嗯。”

“她今年多大,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我被他问得卡壳,承诺说:“等明天见面我仔细了解一下。”

李承宁似乎噎了下,将我赶出他的房间。

我与姑娘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久违的新体验让我觉得自己恋爱了,生活总算多了几分喜气,妈妈也时常询问我们的进展,她老人家总算了结一桩心事。

姑娘比我小五岁,我对这个年龄差距感到一丝丝不安,所以竭尽所能将自己展示得风趣幽默,不至于与她产生代沟。

第二天回家,我告诉李承宁:“她比你大一岁,本地人,做文员,家里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李承宁显然对此兴致缺缺,问我:“玩得开心吗?”

我点点头,“她很有趣,我很喜欢她。”

李承宁皱眉:“可你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

我说:“相亲是这样的啦,妈妈都已经在考虑什么时候提亲了。”

也许是被大人世界的婚恋观冲击到,李承宁显得不那么开心。

我安慰他:“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到时候你自由恋爱,不需要像哥这样相亲。”

李承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周六早晨,姑娘带我去她家里做客,见一见父母和弟弟妹妹。

我欣然前往,买了烟酒茶叶还有一条金项链,弟弟妹妹的礼物分别按照他们年龄准备了各自的喜好,第一次上门需要隆重一些,这些礼数我知道。

“叔叔,阿姨,我是李政。”我向他们介绍自己。

与我想象的场面不同,姑娘的父母似乎对我并不多关心,而是询问起我弟弟。

“对了,小政,我听你妈妈说,你弟弟是开公司做大老板的哦,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应该很好吧?”

我面露迟疑,下意识看向身旁坐着的姑娘,她目光却也躲闪。

见我没有回答,对方又说:“是这样的,你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的,我和她爸爸对你没有意见,不过也确实你的腿不方便,以后可能对生活上有点影响。”

对此我表示出自己的诚意,告知对方我正有购置新房的打算,并且会在房本上加上姑娘的名字,车的话我选了一辆二十万上下的代步车,作为婚后共同使用。

因为养了两个儿子的缘故,妈妈这些年一直都很节省,为我和李承宁各自准备了一笔钱,他的那笔拿去创业,如今也有了不小规模,我的则用来组建家庭。

姑娘父母似乎还在犹豫些什么,我做出礼貌的倾听姿态,无声问候对方的顾虑。

“把圆圆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一段不算长的沉默后,姑娘的母亲提出了最终诉求——让我弟弟给姑娘的弟弟买套市中心的房子。

我分不出心神思考这背后的关系,徒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也许是我头脑太简单,不然为什么总也想不出我与姑娘结婚,和我们各自的弟弟有何干系?

我说:“我弟弟的钱包我是做不了主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阿姨,您有别的要求我们可以再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

姑娘闻言有些急,偷偷扯了扯我的衣角,她说:“妈,我和他说吧。”

她拽着我往外走,因为太急的缘故我有些站不稳,微微踉跄一下。

站在楼道里,她面色显得焦急,压低声音道:“你弟弟公司那么大,他理应帮衬你这个当哥哥的啊,我知道我妈的要求过分了点,但你……你的腿都这样了,她能同意我和你交往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套房子对他来说应该只是毛毛雨,你回家说说看可以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保证我妈不会再提出第二次了,可以吗?”

我觉得今天的太阳显出荒诞的意味。

姑娘还在说:“你知道人家都怎么看我吗?说我丧心病狂老得没人要了,才和一个残疾人在一起,我也不想被这么戳脊梁骨啊,你要给我一点底气,我才好在外人面前挺直腰板的啊。”

我感到十分疲惫,像是膨胀的气球缓缓漏气,最后缩成萎靡的模样,巨大的羞耻鞭笞着我,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个完整的人。

“他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

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结婚去掏弟弟的钱包,他这些年明里暗里已经帮了我很多,妈妈的工资并不多高,负担我昂贵的康复费用显然吃力,李承宁贴补了许多家用,我不知他是否在心里感到不公。

可他总不能无条件为我这个没出息又懦弱的哥哥付出一辈子。

这真是个极其无理的要求。

失魂落魄回到家,灰败的脸色诉说着我再一次相亲失败的事实。

家里灯亮着,却没人,我无心寻找李承宁的踪迹,走到卫生间想要洗把脸,经过房间时却看到令我想要遁地的场景。

透过门缝,李承宁正躺在床上袒露着腰臀,神色仿佛隔了层雾,我清楚地意识到他在自慰,薄薄的夏被勾勒出一截性器形状和正在动作的手掌。

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私密的,即使我们是亲兄弟,住在同个屋檐下许多年,也刻意避着不会让彼此发现,尤其在我们缺失父亲的情况下,许多事无法向妈妈开口。

在某些青春期的小烦恼困扰着李承宁时,他有向我求助过,后来我带他去做了包皮手术,这种小手术我们不约而同瞒着妈妈,她至今也不知晓。

我还没有觉醒偷窥狂的属性,正打算不动声色迈开步子,就被一道目光直直钉在原地。

他虽然看向我,眼神却显出几分涣散,在高潮冲击下无法聚焦瞳孔,蒙在脸上的雾气由此更重。

我体贴地替他关上门,打算一个人默默消化这场尴尬,却听到他在叫我:“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