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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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煜居然驱赶她,用沈老夫人去恐吓她。

沈竟遥内心的不安更焦躁了,可是沈裴煜都这么说了,她再追问下去沈裴煜只会真的叫沈老夫人去收拾她,沈竟遥不甘心,心有愤恨,却还是跺脚,把电话递给沈思琼,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老板。”沈思琼适时的出声,等待沈裴煜的安排。

电话那头发出黏腻的亲热声,沈裴煜吻着程十鸢,舌头轻轻瘙着程十鸢的上颚,他整个人都酥化了,程十鸢勾着沈裴煜的脖子,回想着沈竟遥不甘心的声音他内心就舒爽。

“把见面推迟到晚上,会议时间重新安排。”沈裴煜亲完出声,他并不担心沈思琼会说什么,沈思琼是沈裴煜一手提拔长大的,从一个屁大点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到面对上流社会各种各样的人都从容应对的秘书长,都是承蒙沈裴煜的福荫。

沈思琼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自有分寸。

“好的。”沈思琼恭敬地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沈裴煜重新把程十鸢压在床上,扶着硬的不行的肉刃缓缓地插入,程十鸢呼吸快了几分,想伸手去推,慌张的小手抵在沈裴煜的小腹上,这点力气无异于螳臂当车,沈裴煜捏着他的腰撞,程十鸢咬着嘴唇,呜咽出声。

alpha和oga天生的契合,哪怕程十鸢心理再抵触和沈裴煜的性事,信息素也让他无法反抗。

他稍稍找回一些理智,企图从沉沦的快感和抚慰性信息素里挣扎起身,沈裴煜把他大腿压到胸前,换着姿势把他插得噗噗冒水,程十鸢在沈裴煜身下呻吟着,汁水横流,他颤颤巍巍地射出来,沈裴煜没停,依旧是往他敏感的地方上撞。

“不要………啊,嗯,沈裴煜,不,沈裴煜……”程十鸢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想起来自己多么放荡地去解沈裴煜的衣服,放荡地勾着他的腰,循序了最基础的本能去交配。

沈裴煜带着程十鸢翻了个身,程十鸢跨坐在他下腹部,沈裴煜不急不缓地往上顶,头部重重地顶到生殖腔让程十鸢想躲却无处可逃,流出来的水和上一次射入的精液打湿了沈裴煜,一次比一次快的抽动,一次比一次重的顶弄,沈裴煜看着程十鸢的样子,纤细的腰微微颤动着,眼睛里蒸腾着水汽,微微长着嘴似乎在索吻,沈裴煜干脆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吻起来,他又想到那个预知的幻境。

叮——

沈裴煜又是眼前一白。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程十鸢教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包饺子,这回沈裴煜看清楚了小孩的样子,脸部轮廓竟然真的出奇地像自己,连沈竟遥都没有遗传到的浅色却深邃的眼睛竟然出现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棕褐色柔软的头发像程十鸢,可是却长了一张和沈裴煜小时候几近一样的脸。

小孩调皮地用面粉团捏出一个抽象的东西,捂着嘴笑着说这是爸爸。

昏黄的氛围灯下,程十鸢被柔和的光轻轻地包裹着像橘子内馅,他柔软地看着那个孩子,外面的烟火正好炸起,小孩捂着耳朵往程十鸢怀里躲,不停地笑,程十鸢靠在“自己”怀里,“自己”也替程十鸢捂上耳朵。

窗户上的福字被倒过来贴,一边热腾腾的火锅翻滚着这种各样的速食食品蒸腾着热气,沈裴煜记得自己从来不吃这个东西,这个幻境的一切是多么真实多么温馨,是他从小到大在沈家完全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原来过年是这样子的吗。

他还以为过年只是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吃个饭,互相吹嘘,阿谀奉承。

原来过年的饺子里藏的不是奇怪的三文鱼海鲜馅,是白菜猪肉,是韭菜蛋花,是偷偷放一个硬币做一个记号盛给你爱的人,是红包底下多垫一百元,是火锅里最后一个牛肉丸,是熬夜到大年初一,他看着你,和你说新年快乐。

饺子里藏着的是大团圆,炮仗炸开之后混合着厨房炊烟气息,带着甜蜜奶糖和红纸香,五香花生瓜子的味道,幻境之中的沈裴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橘子清香溢满鼻腔。

之前沈家老宅子里没有这种味道,一定是油烟机和空气净化器太好。

“程十鸢,你会给我一个孩子吗?”沈裴煜魔怔了问出这一句,被他操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的程十鸢觉得他是傻逼,做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沈裴煜居然还想自己给他生孩子。

沈裴煜重重地顶到生殖腔,程十鸢眼前发白,闭着眼睛觉得头晕,眼前的场景不切实际起来。

一个孩子呱呱坠地,哭声嘹亮,护士抱着刚出生还像小老鼠一样的他给程十鸢看,程十鸢满头大汗,有点想哭,小孩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指,程十鸢哇的一声哭出声,站在产房外的沈裴煜立马冲进来问怎么回事,程十鸢回答他长得好丑,一点也不像你也一点也不像我。

沈裴煜亲他额头说小孩都这样,长开了就好看了。

妈的太恐怖了,程十鸢寒颤了一下,沈裴煜低着头看他,程十鸢觉得不妙。

下一秒,沈裴煜重重地一顶,程十鸢急促地喊了一声,想立马推开沈裴煜,但是沈裴煜死死的扣着他的腰把他钉在他的胯部,直到整根没入。

沈裴煜贸然插入了他的生殖腔。

那个隐匿的地方。

程十鸢抬头看沈裴煜,沈裴煜痴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

“沈裴煜!停下!出去,你疯了?!”程十鸢虽然缺乏oga的基本生理知识,但是他至少也明白oga被标记的后果。

“我看到了,我们有一个孩子……很像我,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对不对?你看到了吗?”沈裴煜感受着更狭窄的地方紧紧的裹住他,龟头慢慢地胀大成结,程十鸢痛得小腹部一抽抽,倒在沈裴煜的怀里,巨大的结卡在生殖腔口,沈裴煜射出浓稠的精液,程十鸢哭吟一声,抓着沈裴煜肩膀的手指指腹发白,在他的肩膀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沈裴煜蹭着程十鸢的脑袋,散发出雪松抽枝的特殊的新生的味道。

“我也给你标记好不好?”沈裴煜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癫狂了似的,程十鸢很奇怪为什么做爱还能看到幻觉,他可以确定沈裴煜肯定也看到了,并且看到觉比他严重很多,他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回事,为了让沈裴煜清醒,他给了沈裴煜一巴掌。

“清醒一点!!”程十鸢又一巴掌过去,小腹部又一抽抽,他疼得颤抖,沈裴煜双眼几乎涣散,浅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像密密麻麻的辽阔的山中供奉着一汪洋深邃的湖,最终沈裴煜终于聚焦起视线,看着怀里的程十鸢,手掌抚上他的肚子。

“程十鸢,我们结婚吧。”

程十鸢无语,为什么就做个爱沈裴煜都能变成这样,上一秒两个人争锋相对,下一秒沈裴煜一边标记他一边说要结婚。

“傻逼。”程十鸢痛骂一声,感受着结卡在生殖腔带来的微麻和刺痛感,雪松特有的微酸的檀香味和悠远木香衬托着橘子果实成熟的味道特别迷人,程十鸢努力把理智拉回,想着橘子可不会生长在海拔1300米的地方。

沈裴煜垂头,把自己的后脖颈露出来,毫无保留,展现在程十鸢面前。

一股雪松根系松动的泥土木香扑面而来,程十鸢看到沈裴煜后脖颈的腺体皮肤发红,腺体暴露出来,像是等待他采撷。

雪松的果实。

几乎是循序着本能,程十鸢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咬上去了,沈裴煜闷哼一声,腺体被咬破,等待标记完成之后松嘴已经满嘴都是血,沈裴煜转头和他接吻。

沈裴煜咬住程十鸢的腺体,等着结消下。

而程十鸢干脆直接昏了过去。

橙黄色的阳光从百叶窗透过,照在程十鸢的脸上像蝴蝶翻飞,程十鸢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沉沉的觉了,沈裴煜的休息间的床很柔软,躺下去能把人包裹住,程十鸢眨了眨眼,转头看向闪耀着暮色柔美光芒的白色百叶窗,一条又一条的杠顺着窗往上,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映射出绿意盎然的树茵,他的世界一下子平静下来。

雪松带着潮湿土壤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程十鸢忍着下体的不适和腰的酸痛还是下了床,床边有一个落地的镜子,程十鸢微微偏头,看到自己一身的暧昧的痕迹。

沈裴煜准备了一件他的衬衫和一条松松垮垮的内裤,程十鸢红着脸套上,手指触及木质把手他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

程十鸢打开门,正想和沈裴煜谈谈,结果一开门看到沈裴煜的办公桌前站了熙熙攘攘的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之后他成功社死了,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而他偏偏还带着一身情欲的味道和一身痕迹就这么走出来。

“就先说到这里吧。”沈裴煜换了套西装,看起来整洁干净,相比之下程十鸢乱糟糟的样子真的是太见不得人了,沈裴煜说完急匆匆地起身,西装革履的一群人也蜂拥着离开办公室。

沈裴煜拿着外套盖在程十鸢身上,程十鸢不知所措地用脚指扣地毯的毛边,坐在沈裴煜对面沙发上的几个人没有走,一边忍着笑一边揪自己的腿,要么就是把头埋在沙发里闷笑,沈裴煜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那群人一眼。

“沈兄真的是道貌岸然啊,前几天去流阳的时候怎么说,‘我是不会碰你们送的oga的’。”孟统一边说着一边模仿沈裴煜,惹得几个兄弟都忍不住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齐川柏翘着二郎腿,打量了一下程十鸢,上流社会里大家都是认识的,谁家有oga谁家是alpha都是清清楚楚,齐川柏没见过这个oga,那只能说程十鸢可能只是这个公司的一个小小员工,想到这里齐川柏就轻蔑地笑了,看来沈裴煜的口味真的是越来越差。

“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们不择手段送oga过来,不就是想南海融资那块多分点肉,分你们就是了。”沈裴煜护着程十鸢,程十鸢看了一屋子的人,无一不是alpha,除了没有坐着而是站在沈裴煜办公座位一边的沈思琼是beta,那真的是一屋子的车载香水了。

“来来来,领过来我看看,谁家oga能迷得住你啊。”孟统坐在沙发上招手,程十鸢眯了眯眼,很有眼力见地往沈裴煜怀里缩,惹得一群人笑着起哄。

沈裴煜倒是很受用,手掌轻轻揉捏程十鸢的后脖颈。

“我说孟总,孟大老板,你没事逗人家干嘛,你看看裴煜,搞不好人家吃醋呢。”许朔拍了拍孟统,刚才把脸埋在沙发里笑的人也是他,不过许朔也只是开玩笑,这种低级笑话圈子里一笑了之,他们并不会认为沈裴煜真的会把人家一个没权没势的oga往家里带,况且家里还有一个小祖宗。

程十鸢知道这群人来历都不一般,好几个在金融频道见过的脸,他也知道这群人看不起他,但是同理,程十鸢也看不起这群利益熏心的商户,毫无人性可言,那还是人吗。

“沈总,衣服送来了。”沈思琼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一个牛皮纸包,沈裴煜则把包接过来递给了程十鸢。

“乖,去换件衣服,晚上带你吃饭。”程十鸢奇怪地看了一眼沈裴煜,毫不避讳沈裴煜直接翻了个白眼,拿过衣服,他的目的并不肮脏,他只需要拿到沈裴煜扣下来的那个手机,有里面铁打的证据,发到网上,然后借助舆论打官司,就算沈竟遥不坐牢,肯定也要被送到国外避风头,够她吃一壶了。

所以程十鸢并不受用沈裴煜的温柔,他知道这种人一朝把你当宝贝,一夕就能把你丢进妓院。

“这么凶?我不是也让你标记了吗?”沈裴煜还真没在情场吃过亏,做完了,他沈裴煜从来都只有提上裤子潇洒走人的份,现在反而是程十鸢却什么都不在乎,穿上裤子不认人。

“晚上再说。”程十鸢并不想现在这幅样子再被人多看一秒钟,拿着衣服就走进去了。

沈裴煜略有些烦躁,可是看到幻境里的那些东西,他好像真的可以拉下脸去讨好程十鸢,幻境里的东西,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温暖和幸福。

所以他想要。

在沙发上的几个人看了想笑,齐川柏倒是挺惊讶,沈裴煜一向在情感上很不在乎,一个能在刚成年那天就弄死自己老爹的人必然不会对情感有那么深的依赖,这么多年来他们几个玩的好的唯独沈裴煜没有吃瘪过,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感情,所以足够理性去判断任何事,保证自己不会犯一点错。

可是就在刚刚,齐川柏看到了沈裴煜脸上少有的,仅存的一点人性。

“沈裴煜,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标记人家了?”齐川柏率先开口,语气少有的严肃,他虽然也是那种爱玩的人,但是他从来不会把人骗去标记,这不是毁掉人家一生么。

看人家脖子青青紫紫一大片,知道的说沈裴煜标记人家,不知道的是某上流社会男子骗取年轻oga谋杀。

沈裴煜挑眉。

“川柏,你怎么认真了?”孟统用手肘推了一下齐川柏,齐川柏瞪了他一眼,孟统哎呦一声,指着齐川柏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朔,许朔见齐川柏是认真的,不禁也直起身子。

他们四个人从穿开裆裤玩到现在,都知道大家是什么尿性,齐川柏比孟统和许朔都稳重一些,齐川柏也有自己的底线,玩玩可以,骗人家不行,还是骗去标记。

“先听听裴煜怎么说吧。”许朔打圆场。

而沈裴煜走到沙发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真皮沙发微微凹陷,沈思琼特地开了一个小窗户通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适时地离开了,外面的天发紫,混合着昏沉的橙红色,一抹金亮的阳光顺着窗户缝隙悄然而至,爬上茶几,这一切就像他的幻境一样迷人,安静,却温暖有力。

“我要和他结婚。”沈裴煜的声音沉稳有力,齐川柏倒是松了口气,孟统瞪大了眼睛,许朔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沈裴煜是亲手拔掉了他爸的呼吸机,那个折磨了他和他妈妈十几年的男人却这么轻松的死去,他还有些不甘心。

沈裴煜给沈竟遥爱,是因为他从内心渴望做一个好父亲,至少让沈竟遥不受委屈,沈裴煜妈妈算半个疯子,大半辈子在赌桌上,在沈裴煜的记忆里,他的家从来只有佣人,佣人,还是佣人。

哪怕是有了沈竟遥,沈裴煜问那个女人是要结婚还是要出国,那个女人看着他怀里,没长开还皱巴巴的小孩,又看向窗外广阔的世界。

“出国。”

“那你一辈子别回来。”

“好。”

沈裴煜费了点心思打点好把人送出国,那天晚上他抱着沈竟遥,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不知所措。

所有人认为他什么都有,有钱还买不来爱?沈裴煜刚开始也这么认为,可是他发现钱可以买来爱,但是买不来温情。

看到幻境的一瞬间,沈裴煜搞清楚他活了这么久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完整的,有爱的,温馨的家。

“你疯了?你家那位大小姐知道吗?”孟统低声,他了解沈竟遥的脾气,像个疯子,上一个和沈裴煜有关系的oga被她发现了,她可是可以完全不顾形象在大街上和人家撕逼的人,其他三个人也担心这个。

“竟遥那边我会解决的,这次我是认真的。”沈裴煜喝了一口咖啡,苦涩泛着波纹荡漾开,他想起来和程十鸢的吻,是甜的,有着橘子的酸涩但是清香的吻。

“我很好奇他到底哪里让你这么着迷啊?”许朔最近养生,喝的菊花茶,几个人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嘿嘿,对不起啊,我家那位让我别酗咖啡了,我最近可是烟都戒了,家里快有小孩了。”许朔笑得特别幸福,完全没有受管教苦不堪言,沈裴煜看了一眼许朔的保温杯,很快移开眼睛,然后默默放下咖啡杯。

酗咖啡好像确实对身体不太好。

“所以呢,那个oga是何方神圣啊?”孟统憋不住了,沈裴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从容地吐出两个字。

“命定。”

孟统和许朔同时说了一句卧槽。

齐川柏意外的淡定,看着孟统咋咋呼呼的样子,默默地把他按在沙发上。果不其然孟统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按住了,只好摸摸鼻子坐在沙发上。

“而且我也被标记了。”

这下轮到三个人都说了卧槽。

“你疯了……”齐川柏都觉得沈裴煜疯了,孟统疯狂点头。

“我看到了幻境,命定的幻境……算了,你们不明白。”沈裴煜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孟统,齐川柏和许朔面面相觑,alpha一生中遇见一个命定oga是多么难得,契合到预知未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都三十老几了,行事也都比我们稳重得多,你这算是知会我们一声,也不枉你把我们当成兄弟。”许朔笑了笑,这么多年也是他们看沈裴煜怎么走过来的,那个如狼似虎的沈家,多少人争沈裴煜这个位置争破了头,又死了多少人,当年沈裴煜把不服从他的人和董事会连根拔起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已经知道沈裴煜早就不是上学的时候勾勾肩膀就能称兄道弟的人了。

“什么时候再有了孩子,满月酒别忘了请我们就行。”孟统乐呵呵的,四个人中就属他心最大,他们家的情况不比沈裴煜好多少,他爷爷七十岁的时候都还在包小明星给他生小叔子呢,当初要不是齐川柏帮衬着,孟统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齐川柏是四个人当中过得是最顺风顺水的,家里父母恩爱,他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备受宠爱,就是情场失意,一直单着。

齐川柏有一个秘密,只有他自己和沈裴煜知道。

齐川柏的眼神不停地往孟统这边看,孟统傻不拉几地完全没有注意到,沈裴煜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觉得是时候赶人了。

“行了行了,孟统,你和齐川柏晚上是不是还要去赛车,许朔还得回家陪老婆,你们就别在我这耗时间了,南海的合同放这吧,到时候处理好就让小沈给你们送过去。”沈裴煜揉了揉眉心,他知道程十鸢是出于礼貌给他们私人空间,几个人随便打了几声招呼,也就离开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沈裴煜打开休息室的床,程十鸢坐在床上看手机,衣服已经换好了。

是一套白色的宽松高领毛衣,配着一条蓝色牛仔裤,沈裴煜看了心情大好,立马走过去搂着程十鸢。

“吃饭去?”沈裴煜闻了闻程十鸢的味道,很淡了,但是可以很明显地闻到里面夹杂着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让他的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沈裴煜,我们谈谈。”程十鸢放下手机,他刚才思来想去想理清楚自己未来打算怎么办,被沈裴煜标记了,沈裴煜玩腻他了自然会把他丢掉,他得趁着沈裴煜上头的时候拿到那个手机。

“谈什么?结婚?明天我就让宝石商带一批最大的宝石,钻戒的样式我们找那个法国设计师,婚房,对,还有婚房,我在全国每个地方的市中心都有房子,如果你嫌弃市中心太吵还有别墅,别墅不行还有庄园,你喜欢城堡我在匈牙利,爱尔兰,英国都有,不想出国我就让人立马挑一块地皮建。”沈裴煜滔滔不绝,程十鸢还以为他是一个话不多,雷厉风行的人,哪里知道他是个话痨,程十鸢全程一言不发,内心一万个曹尼玛飞过,他可没想过和沈裴煜结婚,他刚才搜了关于幻境的一些理论知识,他并不相信未来的事情这么容易被预知。

哪怕在此之前没有先例。

他不可能嫁给沈裴煜,不可能嫁给沈竟遥的爸爸,那个该死他妹妹的凶手至今逍遥快活。

沈裴煜见程十鸢不说话,以为是有哪处他不满意。

“婚礼?对,还有婚礼,草地婚礼,教堂婚礼,水下婚礼,这些你定,我也会戒烟戒酒,你放心,以后孩子不用你带,饭不用你做,衣服不用你洗,老宅子傻逼太多我们一年也只回去一次。”

程十鸢笑了,露出两个酒窝,沈裴煜一愣。

没开灯,昏暗的房间里,程十鸢穿着一身白色的毛衣,仅仅借助被打开的百叶窗的零星的光芒,沈裴煜觉得时间都静止了,过长的枝丫无人修剪,探入窗头,白色的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在暖黄色,暗淡的光下随着风起风落而晃动,隔音窗被打开,车流声成了心动最好的白噪音,程十鸢淡淡地笑着,手微微捂着嘴巴,两个酒窝盛满了暮色和秋萧,他长长的睫毛骚动着沈裴煜的内心。

那颗坚硬,冷静,理智的心脏,在谎言和虚伪中已经死去的心脏,重新开始了跳动。

程十鸢眯着眼睛看沈裴煜,觉得他好笑得有些可爱,于是伸出手指戳了戳沈裴煜的脸颊。

沈裴煜这才回过神来。

“我什么时候说和你结婚了?”程十鸢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橘猫,小猫伸出爪子挠啊挠,把沈裴煜的心脏挠破了,自己再钻进去,钻进去舔舔毛啃啃爪子,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再勾引着沈裴煜,要把小猫永远藏在心里最深处才好。

“你都标记我了。”沈裴煜装作一副委屈和苦恼的样子,30老几的男人没尝过什么是恋爱的味道,只觉得他想吻住程十鸢,舔舐他的唇他的舌,他想躺在一桶橘子果酱里,被程十鸢制造出来的美梦裹成橘子琥珀。

“那也不行,我听说沈竟遥是个疯子呢。”程十鸢有道理怀疑沈竟遥有精神病,一种分离焦虑和臆想症,他靠近沈裴煜有他的目的,但是他不想被沈竟遥这种疯子缠上。

主要是怪钟灵的补药,做又做的那么草率,连药渣子都不过滤,喝完的保温桶里都有一股经久不散的药材味,这是多着急当上沈太太才做出来的事,没想到被程十鸢截胡,捷足先登了。

“我把竟遥送出国,你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见她行不行?”沈裴煜亲亲程十鸢的手指,他知道沈竟遥做的那些事,程十鸢恨他,更恨沈竟遥,但是他控制不住地疯狂回忆幻境里不切实际的温暖,让他有些抓狂。

如果放在古代,他估计就是大义灭亲的昏君了。

程十鸢没回答,只觉得只是出国被限制人身自由太便宜沈竟遥,监狱和精神病院总得让沈竟遥进去一个。

“你知道我妹妹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很爱她,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你。”程十鸢偏头,语气落寞而悲哀,沈裴煜一听果然急了,把程十鸢搂在怀里,捏着程十鸢的脸蛋强迫他看着自己。

“那你想怎么办?以后你对竟遥怎么样我都不插手,行吗,给我生个孩子吧……他的眼睛会像我。”沈裴煜脑袋抵在程十鸢的肩窝上来回蹭,本来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又有些凌乱了,程十鸢伸手推开他的脑袋,轻轻地用手指替他梳理。

纤细的手指柔软的指腹,摩擦头皮的时候沈裴煜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全然不知自己陷入怎样的温柔漩涡。

从来都是alpha掌控oga,程十鸢内心笑得像三岁小孩,上面写着陆信。

“你的老师是陆信?”程十鸢有些惊讶,他之前在一个展览做临时志愿者的时候见过陆信的作品,他作品的风格一直都是简约清透,一点也不奢华,和瓷器本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程十鸢很喜欢瓷器,也很喜欢瓷器里面包含的一种艺术的美。

陆信的瓷器,只有一件是奢华的。

是他小儿子周岁的时候,他亲手设计制作的,瓷器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寓意,程十鸢不知道它最后为什么会作为展品被展览。

“对啊,我很厉害吧。”郑知节提到陆信就有一种自豪感,也有一种惋惜。

“厉害,他的作品很美,包括他夫人的画,他们一家似乎都特别有天赋。”程十鸢很羡慕郑知节,郑知节看起来像是被宠爱着长大,笑起来毫无杂质。

“那是,就是可惜了。”郑知节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看过那个作品,就是他小儿子的周岁礼‘寓意’吧?”郑知节望着程十鸢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来。

“嗯,是他作品里风格最奇特的一个。”程十鸢觉得郑知节的眼神特别奇怪,不禁缩了缩。

“他的小儿子对外说是夭折,但是实际上是被家里的保姆带去拐卖了,不知生死。”郑知节叹了口气,陆信夫妇至今对小儿子耿耿于怀,十几年来也没能走出阴影,陆信甚至不再对外开设展览,只有他朋友带来的私人收藏家能拿到他一两件作品。

沈裴煜曾今想向陆信要两个瓷器来摆放,陆信最看不起这种恶臭的资本家,没答应。

“啊……真是不幸啊。”程十鸢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悲哀,郑知节又是一愣。

很多时候,陆信在教郑知节怎样做出灵动的瓷器时,他垂着头,露出的也是这样的神情。

“我和你合个影吧!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郑知节挥了挥手机,程十鸢点了点头,两个人于是顺着阳光,拍了一张合照。

程十鸢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笑着,神采奕奕。

郑知节私底下给陆信发了照片,陆信在英国参加一个英国收藏者办的展览,收到这张照片时英国是凌晨,陆信却刚好还在整理资料没睡。

陆信看到这张照片也是吓了一跳,立马回复郑知节这是怎么回事。

〖沈裴煜的夫人啊,感觉长得特别像您,觉得缘分真是奇妙。〗郑知节回复道,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看程十鸢插花,又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发给陆信。

〖这个孩子他多少岁了?知节,麻烦你问问了。〗陆信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孩子走丢已经十几年了,陆信都对孩子的面容有些模糊了,当初问落网的保姆,保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卖到山区,这时候可能已经过边境了。

过了边境,那就有可能是器官贩卖,陆信那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倒在警察局里了。

后来他们家再也没有请过佣人和保姆。

“十鸢~你现在多少岁了啊?”郑知节吃着水果,凑过去看程十鸢插花,程十鸢插得乱七八糟,郑知节随意把其中一朵花抽出来,插在中间,顿时就和谐多了。

程十鸢有些尴尬,看来这种东西还挺看天赋。

“20了,怎么了?你可别说让我叫你哥哥。”程十鸢笑着看了一眼郑知节,郑知节大喊惭愧惭愧,虽然大你5岁,但是叫哥哥把我叫老了。

程十鸢愣了一下,没想到郑知节结婚挺早。

郑知节小腹微微鼓起,看起来像是还怀着一个,程十鸢笑起来,觉得他们一家真幸福。

“你知道吗,我刚才和你说你长得特别像我老师,是真的特别像。”郑知节看着程十鸢脸部的轮廓,总觉得像陆信的复制粘贴版。

“是吗,我觉得不怎么像。”程十鸢抿着嘴笑,之前杨听晚也说他长得很像那个做陶瓷的艺术家,程十鸢特地翻了艺术杂志看陆信的照片,只不过是有一点点的类似,但是程十鸢自认为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之前做志愿者,很多人去应招,负责人选了程十鸢的原因也是他长得有几分像陆信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看你看,鼻子,嘴巴,都特别像,就是眼睛有一点不一样。”郑知节拉出陆信平时做陶瓷的样子,他穿着工作服神情自然,捏着一个陶瓷瓶观察,并没有对待一个艺术品那样的小心谨慎,而是平静。

“这么一看确实有几分。”程十鸢点了点头,可能是杂志上的艺术照特地给陆信p了图,这张图片里的陆信浑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和程十鸢就有了几分相似。

“要不改天我把你们都约出来吧?刚好你也没事嘛,和我一起做做陶器怎么样?”郑知节勾着程十鸢的手,像个孩子一般摇晃起来,程十鸢本来没想答应,一边处理沈裴煜一边忙活找证据已经让他很疲惫了,可是他想了想,他在孤儿院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美学的东西,或许趁着这个机会学习学习也不错。

“行,谢谢你。”

郑知节见程十鸢这么爽快的答应,暗地里松了口气。

远在英国的陆信推去了好几个朋友的邀约,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机飞过云层时拖出一条长长的云尾,陆信觉得他十几年灰暗和愧疚的生活似乎终于看到了曙光,哪怕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候,刘嫂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郑知节拉着程十鸢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许朔忍不住笑,程十鸢就弯着眼睛听着郑知节从瓷器说到老师的大儿子,再说到许南寻,说天说地,程十鸢就安静的听着。

“行了,别闹腾我老婆了。”沈裴煜一句话没插上,吃醋,搂着程十鸢,程十鸢笑笑,不作声。

“切,这是我们oga的战线你懂什么。”郑知节撇了撇嘴,看中一块炸鱼,笑嘻嘻地夹给程十鸢。

“小鸢——你看你这么瘦,多吃点。”郑知节又给程十鸢夹菜,沈裴煜看了心里不舒服,也给程十鸢夹菜。

程十鸢拧了一把沈裴煜的大腿,瞪了他一眼,沈裴煜这回委屈上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程十鸢。

“我去上个洗手间。”孟统突然站起来,闷头就往外走。

“我也去。”齐川柏跟在他身后。

沈裴煜懒得管这两个人,任由他们去了,总不能把他新房拆了。

“吃不了这么多,再夹就吃撑了。”程十鸢叹笑,郑知节闻言就又笑嘻嘻地夹走程十鸢碗里的一块炸鱼,丝毫不介意地放进嘴里,看起来一副被宠爱得无法无天的样子。

这样的孩子。

程十鸢想着,郑知节应该是那种从小到大备受关注的孩子,年轻的时候有父母,之后有许朔,他垂着眼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羡慕,遥遥地想到杨听晚,杨听晚曾经和他说,如果自己父母没有死的话,她应该会很幸福。

“怎么了?”沈裴煜察觉到程十鸢心情微妙的变化,程十鸢愣了愣,没想到沈裴煜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有点没胃口。”程十鸢说着夹起炸鱼放进嘴里,没咀嚼两下,一股恶心就从胃里泛上来,他最近胃口确实不行,炸鱼还带着一股油炸掩盖不了的腥味,让他想吐。

程十鸢转头捂着嘴干呕了两下,沈裴煜见程十鸢不舒服,以为是吃油腻的吃多了腻得慌,赶紧给他递过来一杯酸梅汤,加了少冰,程十鸢扶着沈裴煜的肩膀,喝了大半杯酸梅汤,可算把一股泛酸的呕吐感压了下去。

沈裴煜赶紧给人顺背,吩咐刘嫂把炸鱼端下去,顺便把餐桌上所有的油腻的菜都换了下去。

许朔挠了挠头有些云里雾里,也只顾着帮沈裴煜添酸梅汤,郑知节倒是一看就明白了。

郑知节赶紧把嘴里的炸鱼咽下去,怕沈裴煜会把自己嘴里的这块也抢走。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程十鸢还是想吐,饭菜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油烟的味道他闻了就想吐,他几乎是摸索着冲到厕所,跪在马桶边把吃的东西吐了一干二净。

沈裴煜冲到厕所,一边吩咐刘嫂叫医生,郑知节摆了摆手表示根本不用,悄咪咪吩咐刘嫂去买样东西,刘嫂刚开始也紧张的不行,后来一听郑知节说的话立马了然了。

“医生呢?他妈的老子花那么多钱养着他干什么吃的!”沈裴煜暴躁了,程十鸢一边干呕一边拍了拍沈裴煜的后背,抚慰小狗似的,沈裴煜果然被抚慰了,心疼地给自己的oga顺背。

郑知节翻了个白眼,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沈裴煜是个恋爱脑,老男人30老几遇春的力量真的是势不可挡。

程十鸢吐完,沈裴煜递给他一杯水漱口,沈裴煜看着程十鸢脸色苍白是疼在心里。

刘嫂匆匆忙忙地赶来,沈家主枝里很久没有除了沈竟遥之外的小孩诞生,刘嫂都给忘了怀孕初期的反应,最近程十鸢嗜睡闻不得油烟味,这不就是有了么!

沈裴煜一看刘嫂没把医生叫来,反而拿着一盒东西出现又要发飙,郑知节及时拿过盒子甩在沈裴煜脸上,免得伤及无辜。

“沈裴煜你就是个大傻逼,oga被标记怀孕的概率是99%!自己老婆怀孕都不知道!”沈裴煜懵了,看了一眼盒子是验孕棒,耳尖不明所以地红了一下。

程十鸢刚起身,眼前一黑又趴在马桶上吐,几乎是把今天吃下去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沈裴煜心疼得不行,又立马吩咐刘嫂煮一些清爽的汤。

“行了……别拍了,再拍就更要吐了。”程十鸢虚弱道,摸了摸肚子,脸色苍白地靠在沈裴煜怀里。

“去医院检查检查,行不行?”沈裴煜温柔地替程十鸢整理他额前的碎发,程十鸢浅浅的呼吸,乖得不行。

“不用检查了……”程十鸢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孕期反应太明显了。

“我叫家庭医生。”沈裴煜再三坚持,程十鸢执拗不过他,只好让家庭医生来了。

不出所料,是怀孕了。

刘嫂开心得不行,想连忙给老太太报喜,程十鸢却低声告诉她先不要声张。毕竟提前让沈竟遥知道了这个孩子存在,这个孩子最后未必能留下来。

想到沈竟遥,程十鸢的心沉了沉,最近的日子有些乐不思蜀,他都有些忘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孩子有了,接下来……

他还没想好怎么下手,沈竟遥发疯的劲儿大家都见识过,砸东西,高分贝尖叫,像个疯子一样不顾礼节在地上滚来滚去,程十鸢垂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有了孩子还不高兴?”沈裴煜亲了亲程十鸢的眼角,泪花被唇瓣挤上虹膜,模糊间程十鸢似乎看到杨听晚在晚风徐徐中笑着回头着对他说“如果能一辈子像现在一样开心就好了。”那时,程十鸢抿着唇憋笑答道“那你去写童话吧,大作家。”杨听晚扑进他的怀里,伸手挠他痒痒肉,长发抚起百合的味道,路边灯火慢慢亮起,杨听晚说她之后就当个作家,把哥哥写成大坏蛋。

程十鸢喉咙紧涩,慢动作抬头扯起一个笑容答,我很开心。

程十鸢怀孕算个意外,大家也不在好意思打扰两个人,互相添加了一下程十鸢的联系方式之后就道离开。齐川柏和孟统的脸色都不算很好,但是至少缓和下来了,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起的。

郑知节拉着程十鸢央求道周末一定要出来玩,他一个人在家要发霉了,许朔笑着刮了刮他鼻子,一对夫妻也离开了。

周末的程十鸢也是无事可干,他现在对于线索没有任何思绪,干脆出来赴约,走到咖啡馆门前,远远的看到郑知节在招手,程十鸢笑着走过去说“门外风大,快进去吧。”

两个人刚走进来,拐到较为静谧的一个位置,程十鸢发现除了他们还有一个alpha,那个alpha没有威压的信息素,满身淡淡的甜柑味,见来者,微微抬眸,然后像是被吓到一样微微睁大眼睛。

郑知节拉着程十鸢的手介绍道,这是老师陆信的大儿子陆君意,陆君意立马起身,伸出手淡淡的微笑附和着郑知节答“你好,我是陆君意。”

程十鸢莫名其妙来的一个熟悉感,伸手握了一下短暂分离,陆君意起身替两个oga拉椅子,抬手叫来服务员,陆君意某种程度上来说长得有点像程十鸢,也就是有陆信的影子,但是更多的像另外一个人,程十鸢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在哪里见过。

“君意哥,我就说十鸢很像老师吧?或许十鸢可以给我们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陆眠是三岁的时候走丢的吧?”郑知节诱导着,他不是不知道老师找孩子的心酸,师母更是因此得了抑郁症,也明白陆君意的内疚自责。

郑知节依稀听过,陆眠走丢那天,是陆君意偷偷从后院带他溜走出去玩,然后遇见保姆,陆君意相信这个在他家工作了好几年的阿姨,把陆眠交给她,自己疯玩去了。

晚上回到家,陆眠已经不见了,陆君意被疯掉的叶思邈指着鼻子狂骂,陆信抱着伴侣垂着眼睛也没阻止,陆信和叶思邈不想再看见他,把陆君意丢到了乡下的奶奶家里,一别就是十八年。

陆眠走丢时不到三岁,如今20出头,而从他10岁到27岁,陆君意一次也没被准许回来过。

最近陆君意的画展在这边开,顺道看看郑知节,陆君意和郑知节不熟,但是和许朔熟,没想到得到了意外之喜。

“唔,我小时候的照片都在孤儿院。”程十鸢一下子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他根本不信他会是陆信的孩子,他对于在孤儿院的事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但是他有印象的是他是五岁的时候到的孤儿院,并不是郑知节说的三岁。

“而且我是五岁的时候到的孤儿院,并不是三岁。”程十鸢说完这句话,陆君意垂了垂自己的眸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抬眸温和的笑了笑。

“不如先别谈这件事了?错综复杂还需要时间,十鸢是吗,陆老师大概是早上八点的飞机,这回估计刚到家,一起去拜访吧,顺便带你看看瓷器,听知节说你很喜欢陆老师的作品。”陆君意笑得春风和煦,拿着外套起身,郑知节扯了扯他的袖子,陆君意露出一个你不用担心的笑,领着两个oga上车。

陆信喜欢住在深山老林,宅子附近因为十多年前的事加装了很多监控,陆君意刚到门口,门口的张爷从保安亭出来很抱歉的冲着陆君意笑笑,然后转述叶思邈的话“刚刚叶先生打来电话,说是您有事消息通知就行了,不必上门拜访。”很委婉的拒客,陆君意像是没感觉一样答“帮我和叶老师说一声吧,带了知节和另外一个他会想见的小客人来的,我一会就走,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张爷很为难的回去打电话,过了一会门才打开,陆君意开车到门口,让两个人下车,走进门前,程十鸢回头看了一眼陆君意,陆君意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不在意,看到程十鸢看他,他回以一个温和的笑。

这么温和的alpha,很少见。

几个人刚想进去,碰上钓鱼回来的陆信,陆信第一眼看到郑知节,笑着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郑知节嗔怪陆信一声不吭跑去参展,也不带他见见世面,陆信回答“哎呦,把你带走你家许朔不得把我家炸了。”

几个人开始笑。

陆信看到陆君意,神色僵了一下,陆君意抬眼,抱歉似的笑笑说“送知节和十鸢过来的,我马上就走。”说完,陆君意就绕到驾驶座,颇有一种逃跑的意思,程十鸢心里酸涩了一下,为什么他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甚至都不能叫爸妈,陆君意坐进去,刚想发动车子,陆信开口了。

“这么多年了,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陆君意身体僵了一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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