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碎老男人G完他拿着亡妻照片悼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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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灯光,映照在两米三的大床上,容貌俊秀的男子睡得正熟。他旁边的被角被掀开,床单上余温尚存。

谢玉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中,祁程穿着他平日钟爱的黑色夹克,内搭一件整洁的衬衫,手捧一束沾满露珠的白色百合,脸上洋溢着笑容,向他求婚。

梦里的他十分感动,正欲说出那句“我愿意”。

这时,梦醒了。

谢玉气的想砸人,他一脸不忿,用力在被子上拍了几下,转过去就准备跟祁程撒娇卖软,让老男人心疼心疼。

“诶?人呢?”

谢玉抬头四顾,整个房间里都没有祁程的影子。

“人去哪儿了?”谢玉自言自语道。

他随意将脚塞进棉拖鞋,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夜色深沉,只有谢玉行走时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

祁程的这套房子并不算特别大,只有两百多平米,布局为五室三厅。装修风格如祁程本人一样,充满了老干部的气息。新中式和古典风格相结合,红木和紫檀制成的精美家具,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画,无不展现出主人高雅的品味,低调又不失底蕴。

谢玉端着主人公的姿态,细细巡视着这套充满祁程痕迹的房子,嘴角不自觉抿着,露出小虎牙。

等他和祁程结婚了,才不要这么装修。他们的新房子,要按他喜欢的来,要有温馨居家的氛围,他要让祁程永远都离不开他。

“嘿嘿。”一想到未来生活在一起的样子,谢玉的心中,就开出一朵朵花,平日里没什么波澜的心脏也跳得飞快。

他轻声穿过回廊,想看到尽头是他谢玉的爱人。

书房的门没关,白炽灯的光从门里射了出来。

谢玉挑着眉,瞪大圆溜溜的眼睛,蹑手蹑脚靠近,预备给祁程一个惊吓。谁叫祁程大晚上有他在身边,还不睡觉。

他扶着门框,头往里一探,一直没下去的笑意徒然凝固。

祁程穿着和他一样的睡衣,坐在红木椅上,手持他和亡妻的合照,平日里不见沾烟酒的人,桌上的烟灰缸里却塞满了烟头。

就这么痛吗?这么舍不得已成过往的故人吗?

谢玉感觉自己的心都揪成一团,像一张被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努力摊平,还是复不了原。

他谢玉有什么不好,比不得其他人的呢?

京海褚家三代单传的独苗,深得长辈疼爱,长得又好,还洁身自好,床上从不瞎搞。如果不是小弟犯事连累他被下放到闽省,又因一场意外和祁程纠缠在了一起,一颗芳心全掉在祁程身上。

加上心甘情愿爱上了祁程,失了自尊,整天围着祁程转,甘愿低头做祁程的狗,他还是京海小霸王。

祁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望着祁程,祁程目不转睛凝视着亡妻的照片。

眼泪一滴滴从谢玉眼睛里流出来。他咽下心中的酸楚,转头朝卧房走去。

脚步轻轻,似是无一丝涟漪。

谢玉回到刚刚躺过的床上,心情完全不同于此前。他闭上眼,一下一下将刚刚跳出去的心按回。

过了一会,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啪啦”一声卧室的灯关闭了。

“怎么突然又醒啦?”谢玉耳旁传来祁程温和的询问声。

他将涌上胸口的酸楚咽下去,竭力平复了下心境,回了句:“不知道,突然就醒了。”

末了,还没等祁程出声,谢玉说出了那句他一直很想问又不敢问的话。

“祁程,你爱过我吗?”

“……”空气一片寂静。

“好的,我知道了。”谢玉将身上的薄被摺得更紧了些,背对祁程,往外挪了几寸。

“别多想。”

祁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在谢玉问到类似问题的时候,要么闭口不言,要么不正面以对。

否则能怎么办呢?

他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人,在宦海浮沉,心都是黑的,见多了游离于规则之外的事务,早已没了不知世事的天真。他要仕途,要权利,想进步,想往上爬。跟谢玉纠缠在一起,就已经让他循规蹈矩的日子脱了轨。

再承认相爱,拿什么去回报这分热忱?

年轻人贪欢,年长者要思退路。

“唉,对不起……”祁程长叹一声。

“你明明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对不起。”谢玉哽咽着,声音都微微颤抖,引得祁程双手穿过他的胸膛,将他搂在怀里。

“对不起,宝宝。”往日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的祁厅实在不知拿年轻的床伴如何是好,他胡乱亲着谢玉的雪白的颈脖,只得拿出最后一招:

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伸手握住谢玉秀气的小弟弟,松松环了个圈,从根部顺着撸了几下,原先软趴趴的肉条一下子膨胀起来。

谢玉的抽泣声也瞬间止住了。

“不要,你就想着这个。”谢玉推着祁程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谢玉又有点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祁程脑子里还就知道干他。

“好,我讨厌,宝宝不要生气。”

祁程收回了手中的动作,将谢玉抱得更紧了,死死贴住,硬着的大鸡巴抵着谢玉浑圆挺翘的臀部,也没有松开。

深夜,京海。

高耸入云的cbd,钢筋水泥的建筑群,在夜里变得悄无声息,像一个张开嘴的怪兽开始歇息,寂静无声,徒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街灯昏黄。一条毫不起眼的街道上,推开砖块般同外墙别无二致的门,却是内有乾坤,里面灯火通明,劲歌热舞,犹如酒肉池林。

强烈动感的dj声下,男男女女摇曳着身姿,陶醉在白花花的肉体摩擦中。

“谢少,怎么突然回京海啦?”一个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佝偻着腰,一脸谄媚,瞧着谢玉的脸色,小心翼翼给叼着烟的谢玉点火。

“多嘴,谢少想干什么是你能过问的?”见谢玉面色沉沉,没有接话题,一旁站立的另一男子斜眼斥道。

“哎呦,是我不是了,瞧我这嘴。”点烟男子连忙扇了两下自己的嘴,给赔了个不是。

“谢少有什么想喝的,今夜我买单给谢少赔罪。”

被众星围绕的谢玉,瞧了一圈面前这伙人,心中满是不耐。

明明以前都是这样的日子,吃喝玩乐,纹身飙车,抽烟喝酒逛夜店,怎么现在就不得劲了呢?

他百无聊赖地打着手中的限量版zippo打火机,看着火星燃起又熄灭。

“谢少,要不要叫几个人来伺候?我这新签了几个小明星,保证包谢少满意。”一个身着西装,打扮得略有些风流倜傥的男子问道。

“王少,那可得货好啊,要不长得又没谢哥好,还说伺候谢哥,那不是占谢哥便宜吗?”

“那是,那是。”先前出声的男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随即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在京海,有钱不如有权。他们这伙人,虽然也是群家中多多少少沾点红色的二世祖,但是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还是知道的。之所以这么捧着谢玉,一方面这些年谢玉他爹爬的越来越高,离心脏的位置很近。

另一方面么?

明明是容貌秀丽又俊俏的贵公子,却不自知地整天带着一群小弟,比照着叛逆的不良青年打架,嫌女人烦绅士风度却刻在骨子里,又挥金如土阔气得很,还护犊子,谁不稀罕呢?

他们跟了谢玉这么些年,也是真正对谢玉有几分感情。

“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咱们谢少不开心了?”

还能是哪个?该死的祁程!

一想到这,谢玉就恨得牙痒痒。早上起来没给他早安吻,连领带都不让他打。

“还是我来打吧。”谢玉就不相信,以前祁程没让前妻打过。

怎么,前妻能给他打领带,出门和祁程吻别,他谢玉就不行?还假惺惺嘱咐他,两人隔段时间分开走,要不然容易被发现。

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气的谢玉连日回京海,破闽省,一个破厅长,搁京海什么都不是,随便扔个砖头都能砸死,他还不稀罕伺候。

反正家里人会给他擦尾巴的。

谢玉看了下手机,上面显示“23:58”,他一天没去司法厅,祁程都没给他发条信息,打个电话,问他今天去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却没有拿出一刻来想念他。

他举起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心中满是苦涩。

午夜已至,夜店的气氛却愈发热烈。吧台上摆满了各种酒瓶,调酒师手持调酒器,娴熟地调制着鸡尾酒。人们抛去了白日的面具,有的喝得面红耳赤,眉飞色舞,露出或矜持或放荡的调笑声。

谢玉站起身来,走向乐台,夺过驻场歌手手中的麦克风,一句“各位尽情畅饮,今晚全场消费我买单”,像炸弹般点燃全场尖叫。

“还不谢谢谢少?”

“谢少大气——”身穿比基尼围着彩带的美女手捧xo、人头马、皇家礼炮这些昂贵的酒水,神龙套如同白开水般流向各个桌,音乐的节奏越来越热情,全场狂欢,气氛火热。

“你看,还是有这么多人稀罕我。”谢玉望着全场的笑脸,他根本就不稀罕祁程的爱意。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桌上息屏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立马将手往旁边揩两下,拿起手机一看。

“【中国移动】欢迎来到京海市,京海市文化和旅游局提醒您……”

草。

谢玉举起杯子一杯杯往下灌,一旁的狗腿子们也借机逢迎,陪着喝酒。

“谢少好酒量。”

“谢少豪气!”

“不愧是谢少,我敬谢少一杯。”

“快快快,给谢少满上。”

谢玉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机械喝着,任由酒液从食道往下流到胃中,品道的全是苦涩。

陪酒的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身材火爆、面容姣好的小明星,吊带低到露出大半个乳房,弯腰敬酒的时候风光一览无余。雪白挺翘的乳肉颤颤巍巍,一点红梅点缀在雪峰,引人来吸,来揉捏把玩。

谢玉眼睛盯着,脑子里却全是他脱光了站在一身整齐的祁程面前,他勾着祁程吃他的红果果,像狗一样四肢着地,翘起臀部让祁程后入。

他叫得那么浪荡,叫得祁程都受不了,全无平日的斯文模样,狠肏他的肉屄,喂饱他除了祁程外无人抵达的女人才有的小穴。

他跪在祁程面前,张大嘴吃着男人的鸡巴,祁程捏着他的脖子,粗暴地插他喉咙。

他把自己当成祁程的小骚货、母狗,喊了那么多次“老公操我……小骚货想要……”,唯独没有问过一次,是不是别的女人祁程也可以?

是不是没有他,祁程也会肏别的女人的穴,吃别的女人的奶子,在精液灌到别的女人的子宫,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是不是,如果他不是个怪物,没有长那套女人的东西,祁程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他?

谢玉的心又碎成了一瓣一瓣,他推开旁边献媚的女人,跌跌撞撞往外走去,掏出手机,滑到那个没有任何动静的风景头像,一咬牙,点开了语音通话。

“叮咚叮铃”,语音通话的声音响了很久,每一秒对于谢玉来说,都是度日如年。终于,在他的勇气耗尽的前一秒,界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0:39,对面只有浅不可闻的呼吸声,连句“这么晚了,还没睡呀”都没有。

祁程,何其绝情!

谢玉也犟上了,他就不开口,凭什么每次都得他开口,他这辈子,此前都没这么委屈过!

“祁程,祁程,你说话呀?给我一个继续下去的理由。”谢玉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下子往下流。

通话时长,02:00。

“唉。”祁程长叹一口气,谢玉这个小冤家,他拿他真没辙。

“心情好点了吗?”

“……”谢玉还是没说话。

祁程没办法,往日的巧言善语此时全化作无措,搜索半天,只憋出一句“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他属实是没什么哄人的经验,也没正经谈过恋爱追过人,年纪到了,家族联姻,他那个时候又正醉心仕途,在基层拼成果,对男女之事也不太热衷,又正好夫妻异地分居,回家就草草交个公粮,也没做措施。

妻子有了,工作太忙回不来也没怎么陪伴,难产去世他也很是愧疚,所以这八九年身边也都没人。

谁能想三十七了,同龄人都性欲减退,干不起来要吃伟哥了,他老房子着火,被这小冤家缠上。

整天要想着哄好喂饱小妖精,鸡巴硬得像钻石男高。

“祁程,你讨厌。”谢玉娇喘着,声音中是他没意识到的撒娇。

“是是是,我讨厌。”

“老公,下辈子不想遇到你了。”

“……”

“祁程,老公——”谢玉拖着尾音,“你叫叫我的名字,我想听。”

祁程被他的宝贝儿叫得,心都要化了。

“谢玉。”

“不对——”

“玉玉。”

“也不对。”

祁程放低了声音,颇有点难为情的喊出平时在床上动情才会叫的“心肝儿”。

“也不是。”

“宝宝?谢玉宝宝?”

“嗯……”谢玉沉吟半刻,“也不对”。

祁程听到祁程那边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心里打了个激灵。

“宝宝今天喝酒了吗?喝酒了不能开车哦。”

谢玉没管他,油门一踩,红色法拉利发出轰鸣声,闪电般驰了出去。

手机在车座上放着,开着免提,仍是通话状态,那端的祁程心都提了起来。

谢玉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淡淡说道:

“祁程,我叫了你那么多声老公,我从来都没有后悔爱过你。”

“嘣——”

一声剧烈的轰炸声传来,炸得祁程浑身一颤,险些将耳边紧贴的手机都要扔出去。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眶欲裂,朝着手中的手机大喊。

“谢玉,谢玉,你说话啊谢玉!”

另一侧,空无一人的街道,跑车直直撞在了水泥的高大桥墩上,法拉利的车身撞了个大窟窿,烟雾四起,弹出的安全气囊上喷洒的满是鲜血。

年轻的男子双目紧闭,听着耳边撕心裂肺的呼喊,手指动了动,便没了动静。

世界归于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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