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弟弟极其可怕的一面(彩蛋8喷头柄狂菊花S成孕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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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弟弟变了

有人在开狄区的文化宫旁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周大伟。他因为后脑损伤,变成了重度失忆的傻子。

来文化宫读书的学生,街头的混混经常欺负他,导致他浑身是伤,警方已无从考证,是谁打残了他的后脑。

高启强听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警察基本找不到自己殴打周大伟的证据了。

除非他们再来找弟弟谈话。

路过区医院时,他看到周大伟满头缠着绷带,被老婆搀扶着的样子,居然有点心疼。

心疼曾欺负自己,又被自己打残了的人,这种心情真奇怪。

但没办法,如果不对周大伟下狠手,后面会更麻烦。

他听到一些消息:前段时间,连续多个城市发生了极其恶劣的杀人事件,全国各地正紧急展开扫黑除恶工作,严厉打击各类犯罪活动。

在以前,打架斗殴可能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但现在很有可能直接枪毙。

因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前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保持淡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高启强很快止住了内心的胡思乱想,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他不知道,安越在街道另一边注视着自己。

先是纺织厂的人贩子四肢骨折、锁骨断裂,又是缫丝厂的周大伟沦为智障。

在安越看来,这些都与高启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决定亲自去高启强家调查。

他先是顺道和几家街坊邻居了解高启强的情况。这里人都说高启强老实本分,一个人不辞辛苦地养育着弟弟妹妹,待人热情友善。

安越来到高启强家时,他正带着弟弟妹妹在楼顶种土豆。

启强启盛一眼就认出了安越,是在榕树下和自己吃西瓜,并带兄妹三人吃饭、买衣服的中山装叔叔。

“叔叔好!”兄弟俩异口同声。

“妹妹,快叫叔叔。”

“叔叔好。”

但穿着一身警服的安越却好像不认识兄妹三人,并没有搭理他。

他全程板着脸,问了高启强关于周大伟和人贩子的几个问题,并让辅警做好记录。

在高启强以为他要结束时,他突然叫住了启盛。

“小朋友,警察叔叔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启盛看了一眼启强,又看了看安越,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小朋友,我们回屋里聊吧。”

为了避免高启强的干扰,安越带启盛进屋。

等过了一会儿,高启强才偷偷开门,走到二楼隔间,看到鹅黄色的帘子被拉上了,帘子上隐约浮现着安越和启盛对坐的身影。

如果他在旁边,还可以偷偷指引弟弟,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启盛小朋友,家里居然挂了你这么多的奖状!你真是个优秀的好孩子,叔叔知道优秀的孩子一定是非常诚实的,是吗?”

启盛点点头。

“7月29日,也就是前天晚上八点,你还记得哥哥在干什么吗?”

警察不知道厂子大院和常宁路纺织厂之间的秘密通道,他们只能按大路行程推断,厂街距离常宁路一个小时的路程,人贩子是九点下班后挨的揍。如果高启强打人,他八点就要开始行动了。

“我不会读钟。”

安越这才想起,眼前的小屁孩还没到七岁,刚读完一年级。

他又想到最近七点左右天才黑,又换了个问法:“前天晚上天快黑时,哥哥在干什么?”

“哥哥在找李阿姨借棒槌,洗我和妹妹的衣服,不小心把妹妹的衣服搓破了!”

“洗完衣服之后呢?”

“在给我跟妹妹讲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哥哥说白骨精为了吃唐僧肉,先变成一个老奶奶……”

安越哭笑不得:“好了,叔叔今天不是来听故事的。”

他们的对话,启强听得一清二楚。

傻小子,真要把那晚的事一事不差地抖出来呀!

安越又问:“哥哥讲完故事后,又干了什么?”

启盛低头想了想,说:“讲完故事后,哥哥不停地要我立马睡觉,我说什么,他都叫我睡觉。”

来高家之前,安越听到邻居们说,父母离世后,启盛经常晚睡。

他推测,如果启强真的与这些斗殴事件有关,那他让弟弟早睡,大概为了尽快出门,奔赴常宁路。启盛如果八点左右就睡着了,那启强很有可能在九点左右到达常宁路纺织厂附近。

高启强也听出来,启盛的话,简直是在给自己送刀。

傻仔,你的废话比流水账还详细!

高启强已经想象到,警察刚跟弟弟问完话后,就扑过来,将自己押上刑场,直接枪毙的画面了。

“所以启盛八点就上床睡觉了吗?”安越凝视着启盛的眼睛,想从他那纯真无邪的眼神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启盛在发呆,安越又问:

“前天晚上上床睡觉后,哥哥出门了吗?”

启盛被安越的眼神吓得低下了头,像因为犯错而害怕被长辈批评。

“阿盛,怎么了,害怕吗?”

“我怕哥哥打我……”

高启强:“……”

“为什么?”

启盛双手不停地抓扯着自己的短裤脚:“因为我晚上总是不睡觉,哥哥生气了会揍我。”

“所以那晚启盛挨揍了吗?”

“差一点……因为我不睡觉……”

“所以阿盛几点睡的呢?”

“我不会读钟。”

过了一会儿,启盛把头抬起来说:“我睡觉时,长针指着12,短针也指着12。”

这小屁孩晚上十二点才睡?!身体怎么受得了!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

既然弟弟说自己哄他睡觉哄到十二点,那在纺织厂九点发生的打人事件,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安越看了一眼时钟,确定时钟没坏,又拍了拍高启盛的脑袋:“阿盛,你一定要早点睡啊,晚睡长不高。”

“嗯嗯。”启盛乖乖地点头。

“你上床睡觉时,哥哥出门了吗?”

启盛仰视安越,认真地回答:“没有。”

警察走后,启强反复回味着他们的对话。他意识到,弟弟说的都是实话。

被哥哥哄睡觉是真的;从大头巷回来后,十二点才睡也是真的;十二点睡觉后,哥哥的确没有再出门。

那些絮絮叨叨的流水账,也恰好避开了哥哥出门的事实。

不知道弟弟是有意还是无意。

“哥——”

他听到启盛在叫唤自己。他想夸弟弟刚才表现极佳,但又克制了表扬的冲动。

启盛冲上楼梯,差点撞到他的怀里。

“小心点,别摔着了!”启强微笑道。

“哥,我刚刚有点害怕警察叔叔。”

“哈哈,他们又不是坏人,你害怕什么?”

“因为……他们长大得好高大,样子很严厉,比老师还严厉。”

看来你哥还不够严厉,所以你总在哥哥面前任性……

启盛双手缠绕着启强的手臂,用脸贴住他的手腕,要把他往阳台上拉,“哥,我还想种土豆!”

还是这么黏人,他会一直这样地黏自己吗?

望着弟弟天真烂漫的神情,启强突然意识到,今天第一次看到弟弟说谎。

周大伟被找到后,继续留在真友服装店上班。

因智力受损,他已做不成管理者。店里的活儿细碎繁琐,没人愿意顶替,厂长便让高启强做代理店长,每个月工资涨到19块,多领5张布票,周大伟则成了他的小跟班。

高启强并没有对周大伟落井下石,而是与他轮流看店、送货。有次,周大伟把三轮车开到泥潭里,他帮忙推车,弄得满身脏污。

众人看在眼里,都感慨高启强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如果他做了大领导,肯定要造福不少人。

虽然工资涨了,但自从妹妹读幼儿园,家里又开始吃紧。

饭已经变成了粥,炒萝卜已经换成了炒空心菜。

启强总担心弟弟妹妹吃不饱,把菜往弟弟妹妹的碗里赶,自己几乎只吃粥。

启盛依旧忘不了妈妈烹饪的美味,与之相比哥哥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

父母去世后,一到饭点,他总磨磨蹭蹭不肯吃完,跟哥哥讨价还价,吃完几口就绝对不会再吃。

但渐渐地,他也会将哥哥盛到碗里的青菜叶强行往嘴里塞。

真难吃!启盛忍不住将饭粒吐到衣服上,又立马抓起来继续塞进嘴里。

必须吃,不吃就会饿得睡不着。

“阿强!”

木门被推开,只见孙哥拎着一条海鱼站在栅门外。

还没进门,高启强就被鱼腥味反胃到直作呕,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真腥!”

弟弟妹妹可能是太馋肉吃了,好像根本不在乎鱼腥,都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看着鲜嫩的鱼肉,忍不住舔嘴。

“吃了吗?”

都是老朋友了,启强懒得跟他假惺惺地客套。

“吃了,难不成来你这儿吃残羹剩饭?”孙哥说,“你们厂真抠门,居然不给你发肉票?”

“我存了几斤肉票了,现在市场上供不应求,根本买不到肉。”启强问,“你这鱼哪儿来的?”

孙哥作了个“嘘”的动作,“去海边找渔民,私下拿布票换的。”

高启强捏着鼻子,赶紧将鱼丢进盆里,又把窗子全都打开,才让腥味稍稍消散了些。

孙哥:“阿强,我找你来商量个事。”

“说。”

“我们一起去鹏市打工吧。京海工资太低了,你看看你,每天累死累活都只能啃馒头。很多香港老板都去鹏市做生意,我们跟着打点零工,比在京海赚不知多多少,还有机会去香港,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们还可以自己创业做老板。”

这番话让高启强极为心动:“多少人去?”

“要出去打工的,都组成两个车间了,有的去鹏市,有的去穗城。”

高启强看着在一旁的阿盛阿兰,半晌才问:“弟弟妹妹跟我一起去鹏市?”

“当然可以啊!”

“去鹏市住哪儿?一开始肯定找不到房子。找到了也可能是七八个人上下铺挤在一起,阿盛阿兰怎么受得了,更何况他们还要读书,怎能跟我们一起瞎折腾?”

“想这么多干什么!把他们送给亲戚不就好了吗?”

高启强沉默了一阵,摇头:“不行……”

“我家亲戚少,舅舅舅妈要照顾病重的姥爷;姑妈一家做生意,经常出差,交给他们我不放心。”启强说,“要不你们先出去探探路,等弟弟妹妹长大点,我再带他们一起出来,跟你们混。”

这话说得很违心,孙哥说的难道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吗?

启强莫名烦躁,又看到启盛光顾着带妹妹玩耍,把椅子弄翻,又在地上打滚儿。

哎……整天没心没肺地闹,到现在还不能为哥哥分担忧愁……

“高启盛!”高启强忍不住吼了一声,把孙哥、弟弟妹妹都吓到了。

刚吼完,他又后悔将情绪撒到弟弟的身上,小孩子本来就是无忧无虑的,何必难为他们呢?

他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了许多,“别光顾着玩,把碗筷收一下。”

孙哥笑:“阿强,声音挺大,看来还不够饿啊!”

启强:“………”

孙哥走后,高启强恨不得将海鱼丢出去。

但想到弟弟妹妹很久没吃肉了,他用夹子夹住鼻子,强忍着用菜刀拍晕活鱼,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熬鱼汤。

阿盛已经长大了些,要为家里做事了。每个周末的下午,他都会拿着蛇皮袋,带妹妹去附近的工地上捡废铁或麻绳,卖到废品站,赚点零钱。

回来的路上,两孩子饿得不行。启盛便拿出二分钱买了一根油条,掰两半,大半的给妹妹,小半的留给自己。

刚推开第一道铁栅门,启盛启兰就闻到浓郁的鱼香味。

“啊,可以吃肉啦!”启盛兴奋地带着妹妹冲进家里。

喝鱼汤时,兄妹三人几乎同时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启强帮弟弟妹妹抹去嘴角的残渣,又看到他们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不禁感慨:要是能保证你们顿顿都这么营养,该多好。

转眼已到11月,京海的冬天没有刺骨的寒冷,但阵阵西风送来不少凉意。

启盛七岁生日那天,高启强正在加班整理报销材料,姑妈高妍急冲冲找来,并绝望地告诉他:

“阿强,小盛被姑父抱走了!”

姑妈最近在京海三小附近买了房子。启强曾叮嘱启盛,放学时,如果哥哥没来接他,就去姑妈家吃晚饭。哥哥下班后会把他接回家。

姑妈与姑父一直被当作众人恩爱夫妻的典范。但从昨天开始,他们突然闹离婚、争财产、吵得不可开交。

启强本来今晚要提醒小盛,最近不要去姑妈家,没想到,仅仅晚了一步,小盛就被抱走了。

“抱……抱走了?抱去哪里了?”启强连忙追问。

“我已经报警了……让几个人帮忙找……还没消息……”

启强急得将一沓报销材料猛摔到地上:因为下班晚了两个小时,我就要永远失去弟弟了吗?!

他顾不了那么多,跟姑妈一起跑了出去。

“今天听说你加班,我让他晚上直接来我这儿吃”高妍说,“但我在家里等了很久很久,小声都没回来。我去学校找,老师说他已经被姑父接走了。”

“姑父经常去什么地方?”

“他常去的地方,我都问遍了……”

没过多久,有人来找高妍:“妍姐,小盛被送到蓝天孤儿院了!”

孤儿院?

姑父为了支付高昂的离婚补偿费,大概要把启盛拐去卖钱。但孤儿院是公益机构,他怎么会赚到钱呢?

还是纯粹的报复心理?

到了蓝天孤儿院,两人直接闯进院长办公室。高妍拿出启盛的一张照片,这是前几天她带弟弟去照相馆,提前拍的生日留念照。

“院长,这是我侄子,刚被人强行抱到你们孤儿院了,我们要把他领回去。”

院长扶了下眼睛,慢条斯理地问:“抱到我们院,我怎么没印象?叫什么名字?”

“高启盛。”

院长让秘书找主任,主任联系专管人员进出的副主任,副主任让干事通知广播站,召集孩子们到院子里集合。

启强在广播站俯视所有的孩子,高妍在操场上依次翻寻了个遍,都没找到弟弟。

干事又通知各组护工队长,让他们抱来几本厚厚的姓名册,依次查询。

终于,一个年迈的队长婆婆高呼:“找到了!刚刚被一个叫樊坤吴的人给领养了!”

她激动得忘记放下了手上的放大镜,依旧拿它对着眼睛,将眼睛折射得跟鹅蛋一样大。

启强的内心如五雷轰顶,瞬间说不出话来。

“凭什么刚抱走就送人?!”高妍气得踢翻了椅子。

“我们的领养都是按规定走流程,哪条法律规定刚抱来的孩子不能让爱心人士领养?!”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根本忽悠不了高妍和高启强。

“你们就是涉嫌违法,我如果找不回弟弟,你们都要受到处分!”高启强:“樊坤吴呢?我要找到他!”

干事找到负责孤儿领养机制的主任,主任让新来的实习生翻阅相关档案,找到了樊坤吴的家庭住址,递给了高启强。

樊坤吴祖籍虎州,是启盛姑父的客户,靠出口茶叶,炒卖洋货赚了不少钱。

老婆给他生了五个女儿,今年又怀了一个。他给医生塞红包,让老婆照b超,结果影像显示还是女儿。

在樊坤吴看来,女儿终究是泼出去的水,是不能继承家庭产业的。老婆比他大十岁,已经是高龄产妇,这胎生下后,再怀孕的几率很低。因此,他打算买个男孩做儿子。

和大多数富人一样,樊坤吴选养子时特别挑剔。

熟人们帮他物色了不少男孩,要么面相不好,要么八字不合。他都没看中。

高妍老公把启盛介绍给樊坤吴,樊坤吴看到照片,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眼神鑫利,眉清目秀,额头软滑,面相非常好!”

他又排了启盛的八字:

“这孩子竟然是土命,我正好缺土。”

“五行相生,无相冲相克相刑之理!”

樊坤吴激动得拍手叫好,“这孩子肯定旺我,我要定他了!”

樊坤吴谨慎,为了“合法”地将启盛拐走,让启盛姑父以“父母双亡”为由,将启盛送给孤儿院,再以在孤儿院领养孩子的名义,将启盛带走。

蓝天孤儿院一直以这种方式遮掩专供富人的卖子产业链,并从中牟取暴利;而姑父也以中介的身份拿到了不少钱。

樊坤吴费尽心机,花了高价才得到启盛,当然不肯轻易放回去。

他也料到,启盛嫡亲的家属,肯定会找上门来。

所以,在高启强、高妍来到樊宅之前,他已经带着启盛藏了起来。

一藏就是四年。

第一辑完

四年过去了,转眼已到1987年。

高启强得到消息:樊坤吴为了凑齐交罚款的钱,临时把启盛秘密地卖给了在岛城月亮湾居住的远房亲戚。

今晚,他骑着找别人借的三轮篷车,从京海到岛城月亮湾,只为与弟弟重逢。

这四年来,高启强常常带着远亲近戚们去樊坤吴的豪宅门口,举着横幅和大字报闹事,也想找机会翻墙或硬闯进去。但大多时候,樊宅大门紧闭,高墙森严,根本无法深入。

这四年来,高启强也在法院不断地打官司与上诉。

但樊坤吴为了打赢官司,买通了不少关系。法院按照法律综合评估监护人条件时,认为高启盛父母双亡,哥哥未成年,没有抚养能力。认为樊坤吴走了领养的流程,养阿盛属于‘合法’行为,且家庭富裕,生活稳定,具有评估优势。

高启强密切跟踪樊坤吴的行迹,一度带着妹妹从京海辗转到虎州,听人说在京海本地电视台看到弟弟一晃而过的影像后,又回到京海。

时间一久,跟着一起集会的亲戚越来越少。

高启强想起一起混社会的朋友们,可朋友们出去打工了。

渐渐地,只有他一人在樊宅外,孤军奋战。

高启强常常梦到高启盛。

梦里的启盛永远都是小不点,要不是六岁时背着书包乖乖回家;要不是两三岁时满地爬。他甚至梦到弟弟被人虐待,满身是伤。惊得他半夜醒来,捂着胸口唉声叹气。

四年过去,启兰已经读小学,高启强也19岁了。他偶尔在路上看到启盛昔日的同班同学,都已经是五年级的大孩子了。

启盛大概也长高不少吧。

这四年来,启强常常自责没有看好弟弟,那天若能按时下班,弟弟早就平安回家了。

最开始,高启强也会胡思乱想:他真的会对阿盛好吗?会不会虐待阿盛?

阿盛有时候脾气很倔,会不会在樊家受委屈?

又或者阿盛在那里已经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忘记了哥哥。

说不定,他在喊樊坤吴爸爸。

如果樊家人真的待他很好,让他留在樊家,比在矮破小的高家幸福多了。

只要弟弟幸福,什么都可以随他愿。

但直到1984年的某一天,也是弟弟被樊家抱走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高启强在樊宅门口静坐示威时,突然听到上方飘来一阵清甜的呼唤声:

“哥哥,哥哥!”

他抬头,看到高启盛正趴在二楼玻璃高窗上跟自己妈打招呼。

启盛的小身体不停地晃动着,他双手死死地抓着窗子上的把手,以避免摔倒。

樊坤吴已经把他锁在家里好多天了,仅仅为了不让高启强见到他。

可能血脉相连,心有灵犀。虽然没有人告诉启盛,但启盛总觉得哥哥应该就在家门外,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这天,趁着仆人不注意,启盛搬来椅子,又在椅子上摆凳子,一级一级地爬上去,颤颤地踮脚,扒着窗子向往观望。

果然,哥哥就伫立在窗外墙角,等他回家。

看到阔别已久的哥哥,启盛激动得眼泪哗哗直流。

哥哥,我好想你!

“阿盛,阿盛!”高启强拼命挥手。

哥哥想你了!

“你怎么爬上去的?小心啊!”

一年过去了,原来弟弟还记得自己,他肯定也想见到哥哥!

窗子太高,筑了严密的防盗网。启强要找借位爬上去,将启盛救出来,就看到一人将启盛抱走了。

“阿盛!阿盛!”

这场阔别重逢转瞬即逝,高启强都没有看清弟弟的样子。但他信心倍增,坚信弟弟依旧爱自己。

樊坤吴一直不肯弟弟见自己,说明弟弟还是很想和哥哥在一起的。一旦弟弟能上法庭,他肯定会选择哥哥。

那一刻,高启强坚定信念:必须要和弟弟见面,才能知道弟弟真实的想法!

1987年,姑妈高妍通过新闻发现京海正在展开“偷税漏税整治行动”,便建议启强举报樊坤吴偷税。

没曾想,为争夺抚养权,打官司屡次失败的高启强,这次竟然给樊坤吴沉重的打击。因为偷税,樊坤吴面临三年监禁,还要赔付让他几近破产的高额罚款。

举报之前,高启强就预料到,樊坤吴为了交罚款,极有可能转卖启盛。

他利用老乡关系,找姑妈等亲友借了三万块钱,偷偷买通了樊坤吴的贴身男佣,以便打听启盛的下落。

樊坤吴偷税罪名成立后,高启强找到其贴身男佣,得知樊坤吴为了抵交罚款,将启盛卖给了住在岛城月亮湾的远房亲戚。

樊坤吴做事谨小慎微,转卖启盛的事,除了买卖双方,只有贴身男佣知道。

四年了………

折腾了四年,终于迎来一线生机。

得知启盛的下落后,高启强开着三轮车,毫不犹豫奔赴岛城。

岛城月亮湾的豪宅倚靠矮山,高启强很快找到翻墙入室的途径。

四年漫长无果的等待,让高启强不再相信当面协商能收回弟弟的抚养权。

这次,他要直接抱走启盛。

翻墙的时候,透过三楼茶色玻璃窗和洁白透光的窗纱,启强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男孩的身影,在橘色灯光中闪烁、漂浮。

是阿盛吗?高启强特别激动。

他翻进内院,潜入客厅,在茶几上,看到一盒速效救心丸和一瓶降压药。

是阿盛的药吗??难道他得了心脏病?!!!

本来保持镇定的启强,一看到药瓶,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他身边。

“给我滚出去!!!”尖锐的声音响起。

启强迅速抬头往声音方向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拿着烟灰缸朝自己砸来。

高启强连忙往后退,并护住自己的头部。

“我是来找弟弟的!”他赶忙解释,“我不是贼!”

“哪里来的流氓贼盗,滚出去!”中年男人正要抄起凳子,突然捂着胸口,赶忙俯身拿降压药吃。

“你刚买来的孩子,是我的亲弟弟,我找他四年了。”高启强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涉嫌犯罪,但我太想我的弟弟了,因为一直联系不到您,只好………”

高启强感觉,这人并不像樊坤吴那样强硬狡诈,应该比较好说话,他决定保持礼貌,打感情牌。

“你说豆豆是你的弟弟?”

豆豆?樊家给他改了名字?

“您是不是从樊坤吴那儿买来了一个孩子,他是我的亲弟弟,樊坤吴把我弟弟抢走了。我从小将弟弟带大,我知道弟弟的生活习惯,他肠胃不好,对花粉过敏,樊坤吴为了躲我或者躲债,带着弟弟东逃西藏,他敏感怕生,哪里受得了这些折腾?我就想见见他,看看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委屈……”

说着说着,泪水在高启强的眼眶里打转,他抬头,见三楼房门紧闭。

小盛会不会就在房间里,偷听对话?

如果这家主人对他好,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想在这里住,也可以………

哥哥会尊重你的要求……

但阿盛………哥哥很想再见到你……

“………你这做哥哥的真不容易啊……”中年男人沉思片刻,给高启强递纸巾,让他擦拭眼泪,“我可以让你们见见面,但我为他花了不少钱,豆豆也挺招人疼的。你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考虑好,让我一下子放手,我还真舍不得……让我想想……”

高启强嘴唇嚅动,刚要开口,忽听到“砰”的骨头砸裂的声音。只见汩汩鲜血从睡衣男人的额顶渗出,如红色瀑布般流满全脸,又淋落到身上。

睡衣男人双眼瞪大,瞳孔瞬间发散。他刚要抬起反抗的右手,很快沉下。不到两秒,他轰然倒地。

高启强看到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瘦弱男孩,站在睡衣男人身后。男孩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一条短裤,双手吃力地握着青铜制的老式电话机,电话机上沾满睡衣男人赤红色的血液。

“阿盛?”高启强试探着走近他。

他仔细端详着孩子的模样,微微上翘的眼角,薄而粉嫩的嘴唇都和以前一个样。

是阿盛……

阿盛竟然杀人了?!

他两颊的婴儿肥早已褪去,皮肤苍白得透出几丝病态,神情憔悴,眼眶下是重重的黑眼圈。

脸颊染了几片血花,映得脸更是白如枯鬼。

孩子啊,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启强刚想伸手触摸启盛,启盛突然也双腿一软,晕倒地上,如同被夺走魂魄。

“阿盛……”启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慌乱无措。他担心睡衣男人没死透,又来反击弟弟,便俯身检查,确定睡衣男已经没有呼吸。

在这紧张万分的特殊时刻,高启强大脑一片空白。

他无法考虑繁琐复杂的法律责任和道德伦理,甚至没想过弟弟会不会像刚刚那样攻击自己,他只想着保护弟弟,不能让别人知道弟弟杀了人。他拿起烟灰缸,朝睡衣男的尸体上狠狠锤了几下。

男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他转身将阿盛抱到怀里,是触摸熟悉肌体的特有感觉,亲切的热息也瞬间涌入他的怀里。

衣服上的血也不慎弄到弟弟的身上。

哪怕不看怀中人的模样,启强也完全肯定,这就是弟弟,离开了自己四年有余的亲弟弟。

高启强激动得泪如泉涌,语无伦次:“高了……长这么高了,已经满十一岁了吧……都要认不出了………记得我吗?”

他感受到启盛身体的温热,弟弟脉搏的每一次律动都能激起他的每一声啜泣。

启盛慢慢醒来,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哥哥。

“阿盛,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火……好多虫子……鬼火、猫……”

启强没听懂弟弟在说什么,弟弟是不是疯了?

“小盛……记得我吗?”

他感知到弟弟的心脏跳得特别快,脸上却突然洋溢起兴奋神情:“记得……是阿强哥哥……我好热……我想回房间吃药粉”

“吃药?什么药?你心脏没事吧?”

“没事……我想吃药粉……”

高启强扶着启盛回房间,发现房内书桌上放着一包白粉。启强闻了一下,总觉得不对劲?

是毒品吗?!

“启盛,这是什么?”

“药,”启盛指了指外面,“他每天都要吃几次,说吃了什么都会有,心情会特别好。”

这个狗杂种居然让启盛吸毒?!!

所以刚刚阿盛是毒瘾发作杀人吗?

怪不得他精神状态这么差……

高启强想起,给吸毒的人催吐,大量排汗,可以缓解毒品对身体的影响。

床上没有厚被子,他紧紧搂住启盛的身体,热得起身拼命抵抗:“好热,放开我……”

“小盛,浴室哪里?我给你排汗。”

“好热……放开我……”启盛热得抖来抖去,朝浴室方向指去。

启强将启盛强行抱到浴室,要给他烧热水冲澡。

启盛被哥哥突如其来的蛮力吓坏了,眼里充斥着惶恐。

“哥………不要……”

浴室里有浴缸和淋浴喷头,启强不太会用。

他想让启盛在浴缸里泡个澡,但调节水温时,发现启盛用沐浴的喷头冲冷水,水瀑从他的头顶淋到全身,脸上的血花早已被冲干净,头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黏在湿漉漉身体上,衣服褶皱形成一条条水洼。

“不能冷水,会感冒的!”启强一面调节冷水,一面抱住启盛,想给弟弟增加点温度。因为动作过于粗暴,又不小心调成烫水,烫得启盛拼命挣扎。

“烫!”启盛大叫,“不要!”

他竭力推开哥哥的拥抱,但毒瘾正在消耗他的能量,让每一次抵抗都显得绵薄无力。

启强笨拙地关掉水阀,将水温调小后打开,密密麻麻的水珠纷纷砸落在兄弟二人的身上,瞬间湿透他们全身,让兄弟俩仿佛水乳交融。

“我害怕———”启盛呜呜哭起来,“我会热死的。”

“阿盛乖,哥哥不会害你的,你要用热水出汗排毒!”

启盛听从哥哥的劝解,但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挣扎,只是幅度小了很多。

“阿盛乖……淋热水排毒……”

弟弟的脸色在水光的倒映下,苍白得极其可怖,顶光让他的眼窝深陷,如同一具僵尸。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热————火在烧我———我要吃药……”

启盛眼神迷离地望着哥哥,他拼命地掰扯哥哥的手:“我要回去吃白粉……”

启盛的样子令启强有点害怕,但越害怕越要将弟弟搂得更紧。

就好像哥哥的怀抱能融化弟弟身上的阴冷………

“阿盛,忍住……把毒排出来就好了……听哥哥的话……”

“阿盛,嘴巴长大,哥哥帮你把毒品吐出来。”

启盛半信半疑地张嘴,四年没见哥哥了,他对哥哥感到陌生了。

启强将两根手指伸进弟弟的嘴里,启盛难受得拼命要吐出来,却被哥哥用虎口抵制他的下颚。

“唔———唔———”

极度难受的反胃感让启盛强烈挣扎,他拼命摇头,双手竭力要把哥哥的手臂拽开,却被哥哥按坐在地上。

“哇”地一声,启盛大口地呕吐着,双眼也涌出生理性的泪水。他窝着手掌接水,为自己漱了几次口。

咽喉好难受,哥哥真的不会害我吗?

启强轻轻拍着弟弟的肩背,把脸贴在弟弟的脸颊,以此给予弟弟更多的信任感。

就像小时候那样。

在这眉睫之间的距离里,他看着启盛樱红色的嘴唇湿得点缀了莹光。

他很想朝着晶莹粉嫩的唇肉上亲一口。

看着启盛紧张兮兮的样子,启强又心疼,又莫名兴奋。

心疼弟弟受苦,兴奋的竟是又能尽情控制弟弟。

小盛虽然长大了,但还是个孩子,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哥哥的掌控。

他很喜欢这样。

关于这些,他不敢多想。

“这畜生是不是一直让你吸毒?”

启盛摇摇头。

“什么时候吃的。”

“晚上。”

“以前吃过没有?”

启盛摇头。

“白粉不能吃,会让你变成傻子最后死掉的!”

启强将水阀关掉。他凝视着弟弟的侧脸,看到水珠沿着白皙的脸颊轮廓滑落到下颌角。

催吐之后,弟弟的脸上泛起红晕,冲淡了苍白的鬼气。

他的脸也长开了,褪去婴儿肥后,显露出漂亮的脸部线条,漂亮得令他窒息。

“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他将衣服上的血渍搓洗干净,又用浴巾为弟弟擦脸,抱回房间:

“阿盛,赶紧换身衣服,免得感冒。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或者收拾行李,我送你回家。”

启盛热得浑身冒汗,一面扒拉自己的湿衣服,一面晕晕乎乎地问:“哥哥呢?”

“没事,我的干得快。”

启盛的身体像刚从锅炉里打捞出来般,红得如熟透的粉藕。刚刚擦干,很快又被汗水浸湿。

他热得五心烦躁,又因为毒品发作精神恍惚,扯着干净衣服不肯穿,只想赤身散热:“哥哥,太热了!”

高启强用毛巾为他擦汗,又确定窗子紧闭,安慰:“你稍稍休息下再穿衣服,哥哥下去办点事,一会儿上来陪你。”

启强下楼清理犯罪现场,擦拭烟灰缸上的血液,将青铜电话机放回原处,睡衣男人的尸体拖到旁边,再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伪造头部不慎撞击青铜电话机的死亡现场。

启强经常教育弟弟妹妹诚实守信、待人为善;可真看到了弟弟杀人,他一心只想帮弟弟抹除杀人罪证,

他的脑海里,还反复回现着弟弟的杀人场景。

是毒瘾发作了?还是被樊家人教成了坏孩子?

擦拭指纹的时候,他发现茶几下放着几包白粉。

要知道他是吸毒惯犯,纵然大富大贵,启强怎么也不会让弟弟跟他住。

启盛在半梦半醒中跌跌撞撞地收拾着行李,突然瞟了一眼房里的保险箱。

男主人不在家时,启盛曾摸索出保险箱的密码,看到里面放了几根金条。

今晚,他再次试着将保险箱打开,金条不见了,只有一份繁体字文件。

启盛好奇地拿出文件,却读不懂里面的句子。顺手将文件放进行李,夹在开衫里。

放好衣物后,他突然感动胸口发闷,又是一阵抽搐,倒在地上。

启强进来时,看到启盛热得在冰凉的地板上左右滚动,扯开衬衫,又要把灰色短裤向下扒拉。两条瘦长的白腿也极力外开,微微绷直脚背。

汗水让他全身潮湿,如刚在水里浸泡。

“这么热吗?”启强关切问道。

“好痒……难受………”启盛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往胯间摸去。

启强走近,看到弟弟胯间鼓鼓囊囊,隔着裤子的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弟弟的那活儿如蛋壳里发育成熟的小兽,正以破壳而出的气势慢慢向上顶。

他意识到,弟弟勃起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弟弟住过岛城月亮湾,启强把弟弟的东西全都打包放三轮篷车上,载着弟弟一起回家。

为了防止神情恍惚的弟弟从车上摔下来,他用橡皮绳在后座上围着弟弟缠了几圈,再固定到两边的门上。

一路上,他多次停下,观察弟弟情况。

启盛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休憩的姿势。两眼半睁半闭,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好热………难受………”他不停地喃喃。

“乖,忍一忍,快要回家了。”

到了厂子大院,上床睡觉时,启强看到弟弟下体中央的那活儿又勃起了。

启盛似乎并不知道怎样把控它。他眉头紧锁,双手想按住活物儿,刚凑近又不想碰它,两条腿一会儿摊开,一会儿合拢,又踢开了被子。

阿盛真的长大了,身体都有反应了。

“阿盛……”启强莫名心疼,他想帮弟弟,但又不敢。

犹豫再三,他还是放下了帘子。

启盛焦躁得不停地翻动,弄得床咯吱咯吱直响,虽然双眼紧闭,但明显根本没睡着。

“阿盛………”启强又叫了一声。

“哥………难受死了……”

启强下床掀起帘子,见启盛双手伸进衣服里,胡乱抚摸自己的身体,又将睡裤扯到大腿上。

胀大的软体活物儿,已经从内裤侧边探了出来。

“唔呜呜呜呜……”弟弟的的呻吟声,勾得启强内心发颤。

几度踌躇后,他终于伸出双手。

一手帮弟弟扯下内裤,另一只握住弟弟的小手,手把手地教他握住活物儿自慰。

启强的大手感受到弟弟小手背的温热,虎口边缘难以避免地触碰到弟弟发烫的玉根。

除了给婴儿期的弟弟换尿布,十八年来,没有布料间隔,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肌肤感知弟弟的生殖器官。

一个正在悄然苏醒的小兽。

“唔唔…………”启盛发出享受的声音。

启盛的身体回归平静,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下体中央。洁癖的启盛从未触碰自己的活物儿,他从未想过,它竟能让身体放空,陷入迷醉———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的奇妙快感,只是身体的强烈反应,但其它任何形式的身心愉悦都无法代替。

“还难受吗?”启强稍稍加大了速度。

“嗯嗯,舒服……”启盛爽得上下晃动。

启强很想含住弟弟精致的活物儿,深深地吮吸着,但理智促使他很快放手。

手把手教弟弟,是为了让弟弟找到放松的方式,不再饱受欲火的煎熬。

而不是趁机将自己的欲望释放在弟弟身上————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得让弟弟自主手淫。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亲眼见证小盛肉体发育的重要时刻:

小手包裹的玉根儿染上一层绯红,慢慢发胀地翘起。极度的愉悦使启盛的双腿内扣,本能地要用大腿内侧夹住命根子,使快感更加强烈,直至冲向高潮。

趁弟弟神智不清,他多想肆意亵玩弟弟的肉体,毕竟哥哥欺负弟弟,是一种生物本能。

他强行闭上双眼,转身坐在地上,有意地避开这幅让他情难自控的画面。幸好连续几日的长途奔波,及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很快陷入困顿,睡了过去。

哥哥的手松开后,启盛在半梦半醒中学会释放性饥渴的方法。他一边手淫,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伸进衬衣里,抚摸自己的身体,幻想哥哥正压在自己的身上,抱着亲吻自己的肌肤。

是哥哥手把手教他自慰,抚平他身体的骚动。这让他记忆与生命深处,对哥哥的爱本能又重新被唤起。

由于阔别太久,他一度对哥哥心存忌惮。但这四年来,他不也一直盼着哥哥将自己接回家吗?

这四年来,他被强行送给孤儿院,被先后卖给两个陌生男人。樊坤吴为了躲高启强和债主,带他东逃西藏,不断地换学校。

这四年来,他没交一个朋友。

就读上一所学校时,他被全班同学孤立。甚至听到一些同学背后叫他“野种”。

但他不愿跟樊家人倾诉,只能把这些委屈憋在心里。

四年的颠沛,让他倍加渴望哥哥的关爱。

他渴望的,不止是生活中的关心与照顾,更是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抚摸与舔舐。

“哥哥………”启盛在喘息中呼唤着,玉根儿蓦然射出一滩白浊。

“哥————”

得到充分释放后,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哥哥早已不在身边。

他摸了摸胯下的床单,黏黏地湿了一片。

刚刚身体里射出来的是什么?

他感到好奇又羞耻,就像四岁时候尿床一样。

没有尿骚味。

脏死了……可不能让哥哥知道。

对了,哥哥呢?

哥哥?你不会又丢下我了吧………

启盛赶忙起身,才发现哥哥就睡在床脚下。

“哥,你怎么了?”

他担心哥哥出事,顾不得穿上裤子,下床要将哥哥抱起来,却怎么也抱不动。

启强的上半身原本靠着床边,突然滑下,躺在地上,又用手臂枕头。

启盛:“…………”

哥哥也睡得太死了吧!

换好床单后,启盛将被子和枕头抱下来,给哥哥枕上枕头并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把脑袋待在哥哥的肩上,一只手轻轻搭在哥哥的小腹上。

他要和哥哥一起睡在地上。

启盛的神志渐渐恢复,眼里的世界也如浓雾渐开,变得澄澈。他稍稍抬头,就看到哥哥浓密的睫毛,其中有几根还是倒着长的。

他郑重地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这四年来,他俩都在成长。弟弟从小不点长成大男孩;哥哥也从青春少年即将迈入成年。

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哥哥的身形比以往更加伟岸,胸膛比以前更加的挺括宽广。四年过去,在哥哥面前,他依旧显得那么娇小,因而依旧需要哥哥的庇护。

当忌惮消弥,经历了四年的分离,他好像比小时候更加黏哥哥,甚至害怕哥哥随时会消失。

哥哥,千万不要再离开了我………

四年来,他有好多话儿想对哥哥说。

他也一直想问哥哥,是不是你让姑父把自己卖给孤儿院?

但在今晚,哥哥长途跋涉地自己他送回家,就足以证明,他也不愿意和弟弟分开。

启盛将脸贴着哥哥的脸颊,内心在恳求:

哥哥,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启强梦到弟弟被警察抓去枪毙,半夜惊醒,才发现弟弟就睡在自己身边。

这个傻仔怎么也睡地上了?

毒瘾发作滚到地上了?

但又怎么会睡在被子里,且紧紧搂着自己呢?

他大概明白了,弟弟看自己睡地上,不仅给自己盖被子,还钻进被窝里陪了自己一晚上。

真是痴线!

启强要将弟弟抱起来,却摸到弟弟肥软的肉臀————傻仔竟然还没穿裤子?!

他帮弟弟套上内裤和睡裤,将弟弟抱到床上,再替他盖好被子。

启盛被哥哥折腾醒了。

“哥………不要………”启盛连忙挣扎。

他以为哥哥要把自己抱走,有点应激了。

樊坤吴为了躲仇家或债主,乃至上次把他卖到岛城月亮湾,都是半夜把他弄醒,强行抱到陌生的新地方。

“别抱我走……”

启强将他轻轻放到床上,他才稍稍安心。双眼死死地凝视着哥哥,不敢闭眼,生怕哥哥突然消失。

“傻仔,在大床上睡觉多舒服?”启强的声音很轻,“天还没亮,好好睡吧。”

“哥……你别走好吗?”

启强忍俊不禁:“我走哪儿去?”

“阿盛………”很多问题在启强脑海里盘旋了很久,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去问,但他还是想试探一下弟弟,“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比如你吸毒又杀人……再比如特别难受的时候,哥哥教你的那些………

启盛摇摇头,眼神懵懵的:“不记得了,只记得身上特别热,特别难受……然后我就睡着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

看着弟弟纯真无邪的神情,启强甚至觉得,昨晚的惊心动魄,不讲出来,也许就永远不存在了。

他更担心逼问这些,导致弟弟情绪波动,最终在别人面前露馅。

就像醉汉醒来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撒酒疯。毒瘾发作,应激杀人,清醒之后也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启强甚至觉得,弟弟忘了是好事。

“阿盛,你知道自己昨晚住谁家吗?”

“不认识。”他刚被卖到这一家。

启盛只隐约记得,深夜被樊家的管家扰醒,强行抱上车,带到新的城市。

那个地方具体叫什么名字,他都不清楚。

“在此之前住在谁家?”

“樊……”启盛低头弄手指。樊坤吴养了他四年,工作忙碌,每周只能探望一次,却总是很耐心与体贴。

这四年,樊坤吴一直要启盛叫自己爸爸,他就是不肯开口,樊坤吴也从未发过脾气。

既不肯叫他爸爸,又不好直呼其名,启盛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阿盛,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

“嗯嗯。”

“阿盛,忘掉樊坤吴之后的那个家,就当作你从未去过岛城月亮湾。”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其实是好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被樊坤吴卖了。你就当作自己这四年一直住在樊家。如果别人问,你就说是樊坤吴入狱后,我从樊家将你抢了回来。”

启盛点点头。

“别人没问,你也不要主动讲。”启强说,“如果一直问你,你就装作没听到。”

岛城月亮湾男主人之死肯定会被发现,必须抹除启盛和这户人家的任何联系。

趁哥哥转身去干别的事情时,他微微眯开眼,接着窗外透过的月光,观察家里的新变化。

五十平米的小家做了一个隔间,大小床都放在隔间里。用来隔床的鹅黄色帘子也挂到了衣柜上。

他又晕晕乎乎地睡着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透过阳光,他发现隔间是涂了黄漆的木雕,四面也贴了墙纸,给屋子带来了温馨的颜色。

走出隔间,他看到墙上挂了几排用木框裱好的金灿灿奖状,其中一大半都是自己的。

奖状下放了一座皮质沙发,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看连环画。

是妹妹阿兰吗?

应该是,四年过去,她也长大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启盛看她时,她也恰好抬头看着启盛。

“你是高启兰吗?”

“是。”

“阿兰,你还记得我吗?”

启兰一点儿都不害羞,眨巴眨巴大眼睛:“你是我二哥,我一直听哥哥念叨你。”

“昨晚怎么没看到你?”

“哥哥说要去樊家接你,昨天让我去舅舅家住了。”她又兴奋地蹦跳到厨房门口,朝启强喊,“哥哥,二哥醒了!他刚刚和我打招呼。”

启强一边洗肉一边伸出头:“醒了呀,昨晚睡好了吗?”

启兰拿出铁盒子,打开给启盛看,里面竟是启盛做的发射器。

原来自己离家的这几年,哥哥妹妹一直都在用心保留自己的各种物品。

就像珍藏文物一样。

启强摆在饭桌上的大圆盘,已放满了热气腾腾,色彩缤纷的菜肴。

“哥,你不去厂里上班吗?

“我辞了。”

启强朝弟弟微笑,他不敢告诉弟弟,当年为了跟孤儿院打官司,得罪了上面的人,厂里以矿工为由,把自己开除了。

“啊,那现在你在哪儿上班呀?”

“在菜市场租个鱼档卖鱼,时间比较自由。”启强笑着说,“好不容易把亲弟弟接回来了,今天我给自己放一天假。”

启盛不禁笑了。

“来,吃饭了!”

锅里还烧制着清蒸鲈鱼,但桌子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

启兰兴奋不已:“今天的菜比过年还丰盛!”

“毕竟你二哥回来了,这比过年还让人高兴!”

启强为弟弟妹妹舀肉汤,妹妹立马埋头吃,嘴里还不停嘀咕:“好久都没吃到肉了!”

启强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他的厨艺日渐精长,妹妹和邻居都有目共睹。

可启盛轻轻咬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怎么了?”启强赶忙问,“是不是盐给多了?”

启盛摇摇头,勉勉强强地继续啃食,但那副样子,实在不像是喜欢。

“阿盛,这里还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启强将清香荷叶包制的糯米鸡放到弟弟的碗里。

这四年,启盛在樊家吃惯了名厨烹饪的山珍海味,对这类家常菜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剥开荷叶,也是应付地咬了一两口。

“味道怎么样?”启强关切地问。

“可以。”话说得很勉强。

“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随便夹。”启强有些失落。

“嗯嗯。”

启兰虽小,也能看出端倪:“二哥,你要不喜欢吃,我就全吃光了啊。”

两位哥哥哭笑不得。

下午,启强带弟弟妹妹去商场。

他专门去几家价格贵但质量好的服装店,给妹妹买了一条裙子后又想给弟弟买一套衣服。

可这四年,启盛被打理得洋气惯了,对这些平民店的衣服一件都不喜欢。

又要养活两个孩子,开销比以前大。启强花钱找关系,换了个靠街道口的摊位,卖鱼的人变多了。

放学时间正处于饭点,买鱼的人络绎不绝地涌来,启强忙得脱不开身,只能让启盛带妹妹回家。

但因为一年级比五年级早半个钟放学。启盛常常还没走到校门口,妹妹就被街坊帮忙接回去了。

刚转到新学校,启盛没什么朋友,渐渐地又是独自一个人回家。

小时候的他,乐于与同龄人嬉戏打闹;现在,他只想将内心封闭起来,不与任何同学来往。

不是高冷,而是害怕……

因为,有几次,启盛偷听到同学们在传自己的八卦:

“他爸妈早死了,是个孤儿!”

“啊,那他为什么没进孤儿院?!”

课间,启盛常常独坐教室,看着窗外成群的孩子们,内心无比羡慕:

要是你们愿意跟我一起玩就好了……

一天放学,启盛发现学校旁边有一家游戏厅。

樊坤吴或其佣人经常带他去游戏厅,有时能玩个一整天。

启盛有些怀念以前去过的各个游乐场所,现在哥哥几乎都不会带他去了。

在高家的日子无聊极了!

隔着玻璃墙,看到厅内色彩绚烂的游戏机屏幕,启盛心痒痒。

玩一次游戏就要一块钱,这可是他一个整月的零用钱。

启盛回头看到成群的同班同学们,想了个主意。

他指着游戏厅朝同学们喊:“你们进去玩过吗?”

“没有,里面好贵的。”

“高启盛,你玩游戏我就跟老师讲!”

高启盛声音怯畏但又坚定:“我有个办法能让大家都进去玩游戏,你们不想玩就算了。”

小伙伴们都被他激将:“什么办法,我们保证不跟老师讲。”

高启盛:“我们每个人出一毛钱,凑够一块钱,就可以轮流玩一次游戏。”

“可我们只有八个人。”

“我还有个主意,谁再多出两毛钱,谁就可以玩得比别人多。”

见孩子们都不吱声,启盛举起手说:“这二分我出吧。”

同学们每人攥着硬币,高高兴兴地走进游戏厅,玩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自此,孩子们每到放学,都成群地涌进游戏厅,玩得不亦乐乎。而高启盛也终于交上了一群又一群的游戏搭子。

一天,启强提前准备好晚饭,并叮嘱启盛:“晚上我回来比较晚,你和妹妹的饭我都做好了,你晚上热一下就好。最近傍晚容易变天,放学你回来早一点,将楼顶的衣服和鞋子收下来,以免下雨淋湿。”

启盛点头答应,但放学后,还是跑进了游戏厅。

等到乌云密布,将整座京海市染成黑色,大雨倾盆而下,启盛才恍然想起回家收衣服的任务。

他想坐电车回家,摸摸口袋,才发现零花钱全都用完了。

这个月才过去才过去三天啊!

启盛只好淋雨走回去。

到了家门口,他浑身湿漉漉的,鞋子灌满水,裤脚沾满了泥。而妹妹启兰一直站在家门口等着他。

启兰:“哥,你淋成落汤鸡了!”

启盛:“是刘阿姨把你接回家的吗?”

“是。”

“你没钥匙就在她家等一会儿嘛。”

“下雨了,我想上来收衣服,没想到你还没回来。哥你要完蛋了,大哥肯定揍死你!”

启盛打开门,径直上楼顶。

七八件衣服被狂风卷落,浸湿在积水里。竹竿上只挂着两个可怜巴巴的衣架;三双鞋子也被大雨砸得东倒西歪,其中一只最小的鞋还在水洼里打转。

真的全完了!!!

启盛冒着大雨去捡了三只鞋子,正要放到门外的走廊上晾着,就看到哥哥回来了。

“你怎么湿成这个样子?!”启强赶忙进门拿毛巾为弟弟擦头,“小心别感冒了。”

他看到流了一地污水的三只鞋子,大概猜出弟弟没能赶到下雨之前收衣鞋。

启盛低着头,等哥哥的责骂。令他意外的是,哥哥并没有批评自己。

启强:“进来,衣服脱下来,擦干净再换身衣服。”

启盛悻悻地进来照办。

启强的语气很平和:“以后,下雨了就坐电车回来。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最近这段时间你怎么总这么晚回家?在外面写作业吗?”

启盛摇摇头,他怕哥哥检查自己的作业,不敢说谎。

“那干什么去了?”启强一边问,一边接过他的湿衣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枚游戏币时,他已经明白了,“去打游戏了?”

启盛低头,不敢说话。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这混小子竟然打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家庭,还能去游戏厅打游戏?!

启强的心里腾起一团怒火,但他并没有责怪弟弟,而是轻声细语:“那种地方以后不能去了,小心上瘾,耽误学习。”

“嗯嗯。”

书包也湿透了,启盛将书本都拿出来。为了不让哥哥看到见他偷偷将考试卷子夹进美术书里,再一起放到桌上。

但这个小动作,已经引起启强的注意。

他用洗衣粉泡好衣服,又去厨房做饭,趁弟弟上楼写作业,他翻开美术书,是语文单元试卷,只得了59分。几个鲜红的大错叉实在令人触目惊心,看得高启强内心直冒火。

以前读书多聪明啊!樊家难道这四年没让他读书?!!

59分?!他要成废物了!

启强继续强装平静:“阿盛、阿兰吃饭了!”

启盛慢吞吞地坐到餐凳上,他对这些家常菜,实在不感兴趣。

每周只能吃几餐鱼肉,平日里几乎都是素菜,都快把他吃绿了。

启强:“吃土豆丝吗?”

启盛摇头,夹了几粒白米饭,慢悠悠地塞嘴里,嚼了半天。

启强:“豆腐汤呢?”

启盛摇头。

启强:“今天没时间弄,明天哥哥烧一盘红烧肉好不好?”

启盛点头。

启强忍着怒火,但话里已流露不悦:“但今晚也要吃点,你小时候从没这样挑食,可好养活了”

启盛点点头。

启强:“自己夹菜。”

启盛终是忍不住开口:“哥,我不想吃了。”

“你回家这几天哪里好好吃过饭?是我做的饭不合你的胃口吗?”

启盛停了半晌,“是………”

“哪里来的少爷脾气?!吃饭、穿衣服都挑三拣四—————”

他越说越气,终忍无可忍,将启盛碗里的饭菜倒盘子里,又将碗猛地砸地上,全碎了。

“我现在没接你放学,你是不是天天跑去打游戏?!”

启盛吓得缩着身子,哆嗦地点了点头。

启强将淋湿的一摞书本砸到地上,再将语文试卷抽出来,将分数一面举给弟弟看,“一二年级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一百,现在直接不及格了?!考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思玩游戏?!”

他从扫帚柄上掰下一根细棍:“伸手!”

启盛呜呜地啜泣着,不情愿地伸出手,被哥哥连打了十下。

“今天是让你长记性,这双手用来写作业的,不是用来打游戏的!”

“零花钱呢?!”启强突然意识到,下雨天,没伞的弟弟不坐电车,肯定有蹊跷。

启盛哭得根本说不了话。

“说!”

“用完了……”

“这才过去几天?”启强深吸一口气,“每个月我只给你一块,钱用完了,你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多给的。”

“你不读书,玩物丧志,到初中老师不管你,哥哥也教不了你,你难道也想跟哥哥一样,读完初中来菜市场卖菜吗?”

启强将弟弟拽上楼顶,雨已经小了很多,积满水洼上是七零八落的衣服、鞋子,竹竿上的衣架也不翼而飞。

他带着弟弟捡衣服、鞋子。

将衣物抱到屋棚下时,启强不允许弟弟进屋:“阿盛,你真的想回到哥哥身边吗?”

“想……”

“想回来,就站在这里反思一下。高家不是养少爷的地方。”

启盛鼻子一酸,眼里又泛起泪光。

“哐”地一声,启强把门关上了。

雨势变小,弟弟站的地方又有遮雨棚,应该问题不大。

启强知道,弟弟还未适应生活状态。这段时间,他给弟弟的耐心已经够多了,必须适时惩戒一下,让弟弟振作起来。

但启强根本想不到,自己刚关上门,弟弟就跑出屋棚,跑到天台中央,淋雨痛哭。

雨水在启盛的眼里蒙起一层水雾,泪水融进雨水,沿着脸颊及下颌,形成一道道水柱,再次湿透他的全身。

我犯了大错,哥哥是不是特别特别讨厌我?

他不让我进屋,是不是不要我了?

樊家虽然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但经常把他锁在家里,将他与同龄伙伴隔绝开,实施一对一家教;又经常逼他吃各类花花绿绿的保健品,吃到医生检查出肝功能受损才肯罢休。

更何况,樊坤吴跟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樊家再气派,也绝不是自己的家………

哥哥不会要把我送回樊家吧?

启盛越想越伤心,哭得越来越厉害。

几道闪电划过黑云笼罩的夜空。

要是在以前,启盛肯定立马躲避闪电。可现在,一想到哥哥不要自己了,他恨不得被雷电劈死。

如果我被雷劈死了,哥哥会跑上来抱着我哭吗?

轰隆隆几声雷响,启盛应激地蜷缩身子蹲下,又直接坐在雨水汩汩的地上。

呜呜……哥哥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

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启强听到雷声,赶忙上来,要带弟弟进屋。

“阿盛?”

没看到弟弟,启强吓坏了。

隔着蒙蒙烟雨,他根本看不清弟弟在哪里。

他连忙冲进雨幕里,四处寻找,才发现弟弟坐在两盆铁树的另一边,正痛哭流涕。

在启强的记忆里,弟弟从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如同要将整个世界吞没的滂沱大雨。

他赶忙脱下衣服,盖到弟弟脸上,为弟弟挡雨。

“乖,我们进屋去。”

他以为弟弟会抗拒,没想到弟弟顺着他的拉力,跟着走进屋里。

由于刚刚坐在湿地上,启盛不仅浑身湿透,屁股、裤腿都沾满了青苔与黑泥。

启盛一向有洁癖。平日里,淋湿一次后,他绝不愿让自己淋湿第二次。

这次哭着淋雨,哭得坐到了脏兮兮的地上,是有多伤心啊!

好了,自己今晚又得多洗一套衣服了。

“呜呜呜呜呜………”

“阿盛,好了好了,哥不骂你了。”

启盛还在抽泣。

启强连抱着他拍了拍。

启盛想让自己停下来,但越想停,越哭得越难以自控。

“呜呜呜呜……哥……哥不要我了吗?”

“傻仔,怎么会不要你?”启强故意逗弟弟,“你现在脏死了,再淋雨,越淋越脏,我就真不要了。”

他想让弟弟认识到,兄弟间发生冲突矛盾总比外人多,但闹得再激烈,转眼间都能消解。

紧接着,他又关心地问:“饿不饿?你刚刚都没吃。”

“有点……”

“不好吃的东西,忍着多吃几次,也就习惯了。”启强笑道,“我做的其实也没那么难吃吧。”

洗碗后,启强带着启盛上楼收衣服鞋子,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哀恸的音乐。

兄弟俩顺着声音往远处望,只见两爿骑楼之外的礼堂,正在举行葬礼。

堂院里聚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举着伞,或穿黑色中山装,或穿绿色警服,正低头吊唁。

礼堂外的梧桐树影,将花圈与悼词半遮半掩,只有遗容上面的“永垂不朽”四个楷书大字,清晰可见。

“谁去世了?”

“大概是警察。”

启强拉着弟弟走到阳台另一头,这里的树杈不再遮挡遗照了,可当他看清那张笑脸时,顿时大惊失色。

黑黑的皮肤,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因而显得那样的慈祥亲切———

这不是那年站在榕树下的大伯伯吗?

启强还记得,当伯伯知道兄妹三人没有父母后,没说一句伤心的话,直接带大家吃美食,买新衣服。

后来,为了调查常宁路打人案,伯伯来厂子大院走访,启强才知道他是警察。

真是个好人啊,可迄今为止,启强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启强在天台上走来走去,换了好几个位置。暮霭渐沉,他努力辨认被婆娑树影笼罩的字,始终没能看清他的名字。

“好像叫什么宇超?还是安超?”启强问,“小盛看得清吗?”

“第一个字是安,又好像是宁。”

启强又问弟弟:“还记得他吗?”

启盛诧异地摇摇头。

“你小时候,跟我我坐三轮车四处送货,这位伯伯给我们买好吃的,买衣服。他给你买的衣服,我还放在柜子里,你现在肯定穿不了了。那衣服布料很扎实,又透气,我曾让妹妹在家里穿过。”

“他真好啊……死的时候跟照片差不多大吗?”

“是的……差不多大……”

“啊?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也是这么早就去世了……”

是啊……

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健康长寿一些?启强也不明白。

冒雨罚站后,启盛改掉了“少爷脾气”。

他每日用功读书,再也没进过游戏厅,而是把每个月的零花钱省下来,给自己买试卷和字典。

渐渐地,从单元考到期中、期末,他的成绩越来越好,语文次次都是95分以上,数学几乎都是满分。

他又主动报名奥数比赛,并获得了省一等奖。

因学习过于刻苦,还未上初中的启盛就已经戴上了眼镜。

小学毕业后,启盛原本可凭借奥数成绩,去省会重点中学。但该升学名额被别人花钱找关系抢走,他只能留在京海读初中。

也是他哥当年读的学校。

启盛不甘心,打算初中三年继续猛拼,争取考进临江省最好的高中。

为了让成绩名列前茅,他甚至提前学习高一的理科知识。每天除了刷题,便是泡实验室,通过实验,帮助自己强化对物理、化学知识点的记忆。

这几年,启强也考虑和几个人合伙创业,赚大钱。

1989年,他筹备开饭店,启兰连续做了个两个手术,使启强不得不停下,安心陪护妹妹。

1989年,启盛开始读初中,启强担心弟弟像自己当年那样,跟混混学坏,紧盯了一段他的学习,见弟弟依旧好学上进,高度自律,便放下心来。

终于等弟弟读初二,妹妹身体恢复,启强再次决定找人合伙做大生意。

恰好厂街菜市场的负责人向思嘉计划做水产,高启强花钱托关系自荐入伙,他那干练利落的行事风格让向思嘉颇有好感,但亦有几位优秀且出身比他好的竞争者,让向思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向思嘉踌躇再三,让高启强暂帮她负责养殖,保证水产的数量及质量。以此作为考察,再决定是否留用。

高启强十分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每日四五点起床为弟弟妹妹们留下早餐后,就去水厂巡塘。除了清理鱼塘里的脏物,定期消毒、投喂,还要看鱼的生长及吃食情况,检查水体温度、碱度、溶解氧等指标等等,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万事开头难,启强估摸着,这两年,京海zf一直在大力扶持私营经济,水产养殖一定会越做越大。

虽然在卖苦力,但看着水里肥硕鲜美的鱼儿,嬉戏游动着泛起一圈圈涟漪,就像在原本一潭死水的生活里泛起潋滟的希望。

高启强坚信,向思嘉肯定会为自己开绿灯的。

再坚持几年,他就能成为水产养殖界元老级的人物了。

———————

启强每日早出晚归,启盛要独自适应初中生活。

每天,启强都会问他:“班里最近怎么样?没同学惹你吧。”

每次,启盛都回复:还好………

但他从未告诉哥哥,刚读初一,第一次全校集合时,就听到校长通报初三学生抢劫出租车的恶性事件。

他从未告诉哥哥,读初中这两年,学校几乎每天都有学生打架斗殴。或是拦在食堂门口抢同学食物;或是把女生剪成阴阳头;或是全班孤立一两个同学。

下晚自习后,启盛一路忐忑不安,担心突然冒出几个混混,拦住自己找事情。

他恍然知道哥哥当年读初中的状态。

看着自习课翻墙逃课的学生,他也明白了哥哥读初中时,为什么傍晚就能回家。

混混分两种,一种在外拉帮结派、打架砍人,但从不霸凌班里的同学;另一种在校装腔作势、恃强欺弱,通过欺负弱势的学生彰显自己的气势。

高启强的东家向思嘉,有一个独子叫周辉,属于第二种。他发育较早,人高马大,如果不是穿着校服,别人都以为是个成年人。

启盛从未跟哥哥讲过,周辉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在学校老是欺负自己。

周辉经常跟踪启盛上洗手间,趁其不备,从身后偷袭,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

“高启强的弟弟是吧!”周辉双手握住他的胸脯,来回揉搓着,搓得启盛浑身放空。

“放开……我……”启盛竭力反抗。

“你哥哥在我妈妈那儿打工,你要不听话,我就让我妈妈解雇他!”

哥哥?启盛咬着牙,一瞬间竟恍惚地停了下来。

周辉的手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摸,一把握住他的命根子:

“好白好软的鸡巴,跟小学生的一样小。”

这嚣张的语气又激起启盛的反抗,自己的下体怎么能随便让外人摸呢?!

他竭力挣开,躲到一边,并快速提上裤子,才发现周辉带了个同学围住自己,其中两个冲上来,要拽他裤子。

“不要碰我!”

“童子鸡还怕羞呢,快给哥几个瞧瞧!”

启盛连连后退。

周辉:“你哥是个在菜市场买菜土狗,怎么你长得白白净净、文文绉绉的。”

“不准骂我哥!”启盛要打周辉,却被另两个同学按住手。

周辉讲他的裤子扒拉下来,狠狠地捏着他的活物儿,“这么小一只,就像白蚯蚓一样!”

启盛被捏的浑身发麻,又突然生出剧痛,痛得他猛地朝周辉脸颊咬了一口,又为他骂自己哥哥而生气,踢了他一脚。

“操你丫的,狂犬病发作了是吧!”

周辉将启盛猛推倒在地,几个孩子对着他狂踢几脚,才离开厕所。

洗手间里的其他学生只是瞟了几眼,便熟视无睹地做自己的事情。行侠仗义只是武侠里的情节,现实中没人敢与混混作对。

启盛痛得蜷缩着捂肚子,上课铃响过一遍后,他才艰难地站起来。

他忍着痛,扯下几条卷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活物儿,想把周辉的脏手留下的污渍擦掉。

虽然已到初二,但启盛的身体和五官都还没长开。在虎背熊腰的周辉面前,他瘦小得如同一只白兔。

他又打开水龙头,浇淋活物儿,折腾了很久才提上裤子,离开厕所,回到教室。

虽然已经上课了,但教室里依旧闹哄哄的。纸飞机到处飞,粉笔头到处扔,后两排的学生更是站起来打闹嬉戏。

启盛喊了声报告,默默回到座位上,他打开书袋,要拿出练习册,却翻出一包鼓囊囊的白包。

“卧槽,他竟然偷童淑的卫生巾!”

“卧槽!”

启盛听到身后的同学都在议论自己。

卫生巾?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童淑会有卫生巾?

童淑是坐在他隔壁组的女生,家里条件比较好,同龄女生来例假时只能用布,而她已经能购买卫生巾了。

“高启盛可真下流啊!”

“每天装模作样,实际上是个猥琐的流氓哈哈哈。”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密,启盛连忙将卫生巾塞进抽屉里,埋着头,始终不敢回头看他们。

“童淑哭了!”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

同学的起哄声和童淑的哭声在启盛的耳边交融着,几乎要将他笼罩得几乎透不过气。

他强装淡定,双手颤抖地拿出练习册和草稿本,竭力让自己专心做题。

突然,斜前方传来周辉的笑声,依旧是那么的嚣张与放肆:

“童子鸡,刚刚反抗我,现在这就是你的下场!”

启盛将头埋得更深了,他已经差不多猜出,是周辉捣的鬼。

他已经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写作业,只能在稿纸上拼命涂黑团。

周围同学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可能早已转移话题,但在启盛心里,他们都在针对自己。

凭什么他们欺负我,嘲笑我。

他越想越气,画黑团的力度越来越大,笔尖摩擦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沙沙的响,直至戳了个破洞。

五天后的星期天,在顺才广场,周辉被几个高中生群殴并挑断脚筋。

周辉在顺才广场被群殴昏迷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厂街菜市场,吓得启强四处寻找弟弟下落。

流氓地痞越来越嚣张了,居然在人流密集的顺才广场,当众砍人。

启盛性子软,如果不小心惹到了他们就惨了。

启强沿着启盛周末捡废品常走的路线,一路找了好久也问了好久,在顺才广场几百米外的岔路口,一位熟人竟告诉他:“我刚看到阿盛去顺才广场去了。”

?!他不要命了?

顺才广场人流量大,废品多。但那儿长期被几个强势的拾荒佬霸据,启盛通常都不会去。

“什么时候去的?”

“刚刚,有人从顺才跑过来,说顺才一群混混在砍人。小盛扛起袋子就往顺才方向跑。”

“他疯了?”

“他说顺才广场现在正乱,那里拾荒的老头子无暇赶他,他趁机过去多捡一些纸皮。”

傻仔到底是什么脑子?拾荒老头不赶你,难道不怕流氓混混砍你吗?

启强连忙往顺才广场方向冲去。

周辉早已经被送到医院,那些砍人的流氓混混也造就散了。

行人们成群地聚在一起聊起刚刚发生的暴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高启盛!高启盛!”启强一边找,一边大声呼唤弟弟的大名。

终于,在顺德广场边的一座工地旁,他看到两个四五十岁的拾荒佬正正围着启盛拳打脚踢,嘴里骂骂有词:

“没爹没妈的野种,竟然偷老子的废品!”

启盛早被打倒在地,双手抱着头,拼命地要挣扎出两人的包围圈。

他的眼镜也掉落在地上,摔断了一条眼镜腿。

启强顿时气红了眼,搬起路边的大石头,要往两人身上砸去:

“老不死的畜生,老子砸死你们!!”

两人吓得狼狈躲开,其中一人慌得弄丢了棍子,被高启强捡起来;另一人举着棍子,试图理论:

“你弟弟偷我们东西,这么小就当贼,你管过没有?!”

启强无心接话,抡起棍子,只想跟这两个欺负弟弟的暴徒拼命。他用力地朝两人身上打,吓得这两人连连退散:

“打伤我弟弟,看我不要了你们命!”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两位废品佬是李成才父亲李澈的喽啰,虽然平日跋扈,但也被启强的气势吓得连忙逃出巷子,并丢下一句威胁:

“等着吧,找人打不死你!”

两人逃远后,启强连忙回来找弟弟。弟弟的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裸露着上半身。他痛得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双手胡乱摸找着地上的眼镜。

“两畜生居然连你的衣服都抢?!”启强将眼镜捡起来,一边将弟弟抱扶起来,一边骂。

“……不是……我自己脱下来的……”

启强帮他架好眼镜:“…………你脱衣服干什么?”

启盛刚要回答,废品佬们带着几个虎背熊腰的混混从工地那边冲过来:

“就是这俩,小的那个是个小偷!”

启强拉着启盛赶紧跑,但启盛腿伤痛得厉害,根本用不了力。

他握住摔断的眼镜,放进口袋里,手也塞进口袋,避免眼镜再次掉落。

眼看这群地痞越来越近,启强连忙将弟弟横抱起来飞跑,远离工地,冲到人山人海的商场里,辗转到一家歌舞厅。

这家歌舞厅的主人叫李澈,是这群地痞的背后靠山。

高启强估摸着,这群地痞都在跟李澈混,应该不敢在歌舞厅乱来。

但他抱着弟弟,跑得很慢,并不能甩掉地痞。地痞们跟得很近,很快也挤进歌舞厅。

二十岁出头的大男生抱着十几岁赤着上身的大男孩,在人群里实在过于显眼。进了歌舞厅后,启强走过几个长廊,绕到男性洗浴池处,刚将弟弟放下,就看到那几个废品佬在对面东张西望地走过来。

兄弟俩几乎同时惊得蹲下来。启强蹑手蹑脚地打开身后的储物柜,将弟弟塞进去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柜身是木漆的,玻璃柜门上贴了单向玻璃透膜,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兄弟俩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依偎着,目不转睛地望着柜门外,警惕危险到来。

外面那群混混并没有离开,其中两个坐在对面浴池边,一边做鱼疗,一边跟周围人闲聊,只要兄弟俩打开柜门,他们就能立马看见。

第三个一边转悠一边抽烟,偶尔两次踱到柜子边,还用手敲柜面,吓得兄弟俩搂得更紧了。

启强全程注视着这三人的动静。虽然没有看着弟弟,但他的手肘不断用力夹住弟弟的肉身,那只大手也在弟弟的腰部上下摩挲,仿佛自己稍微放松,弟弟就会在自己怀里消失一样。

“哥……痒……”启盛的声音轻得只有气息的律动。

启强惊得连忙将手缩了回去………他猛地意识到,刚刚一直在摸弟弟的细嫩皮肤。

而弟弟的声音,仿佛重度疲累后的呻吟,在他心里久久回味。

柜内空间极其逼仄,兄弟俩只能肉身交缠地搂抱一起,稍微分开一点,就有可能撑开柜门。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共生在母体的双胞胎,在晦暗闷热的子宫里相依为命。他们被汗水浸湿,汗水又将他们相互交融在一起。他们呼吸着的彼此的呼吸,倾听着彼此的心跳乃至脉息。

启强想,虽看着臭小子长大,但第一次跟他近凑得这么久。

启盛想,哥哥第一次竟然能抱我这么久。

哥哥的怀抱能替他阻挡外界的腥风血雨,哥哥就是他生命里的大山。

突然,灯全灭了。刺眼的白光又从对面扑来。适应了强光后,兄弟俩隐约看到对面白布正在放电影。

可是看着看着,实在不大对劲。

银幕里两个男人竟然在交颈缠绵中互相扒光衣服。隔着玻璃柜门,启盛清晰地看到,他们互相用手安抚着对方的发涨的活物儿,并不断地亲吻着对方的脸颊。

这是启盛第一次看到这类视频,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之间可以这样。

看着看着,他不自觉地发出粗喘,他看着粗壮的男人正咬着瘦弱男人的嘴唇,并用力地吮吸着。随后又粗暴地将瘦弱男人翻到背面。

启盛惊愕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哥哥突然将他的脸拽过来,按在自己的胸口,使他无法看到接下来发生的内容。

即使看不到画面,启盛能听到镜头里男人的呻吟声,还有柔软肌肤碰撞的噼啪声,带着起起伏伏的节奏,还有周围人们群交时层层叠叠呻吟声,纷纷诱得启盛直打哆嗦。

他的活物也慢慢苏醒,急切地寻求抚慰………

他的脸在哥哥的胸口蹭来蹭去,想以此缓解自身的燥热。却不经意嗅到哥哥温柔的体香,并无法自拔地沉醉其中。

而那早已翘起的发硬活物儿,也不由自主地顶撞着哥哥的肚脐。

“哥……受不了……”

“忍忍……乖……”

启强看到,弟弟的脸慢慢凑近自己的脸颊,那薄薄的粉唇几乎要亲到自己。

启盛快要亲到哥哥时,发现被哥哥察觉到,又立马缩了回去。

启强没有责怪他,而是装作毫不知情。

他默默地观察着外面的状况,想趁着灰暗的光线,带着弟弟逃出去,但那几个人已经坐在柜子附近,只要打开柜门,就能被他们发现。

他吞了吞口水,在弟弟面前,他强装淡定,但柜门外的靡丽的声音及画面也令他销魂。

他的阴茎也早已勃起,为了不伤到弟弟,他偶尔用手指悄悄抚弄自己的阴茎,试图缓和自己的欲求。但怀里阿盛光滑细腻的肌肤,情难自控的喘息,都早已将他推向情海的深渊……

现在唯一能克制他的,便是对伦理道德的顾忌。

他不能对亲兄弟下手,虽然他很想很想……

启盛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本能地为自己手交。

启强连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

“哥,我不行了……”启盛委屈地求情。在哥哥的怀里蹭来蹭去,动作越来越大。

“别动了…别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动静……”

“我受不了……”启盛情不自禁地抓住哥哥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塞。

他正处在懵懂的14岁青春期,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但从未有过性爱经历,哪里能抵受得住这突如其来的欲望诱惑?

看着弟弟煎熬万分的样子,启强很是心疼,终究伸手穿过弟弟的短裤筒,摸到里面发硬的肉杵已经从内裤边沿钻了出来。

他握住弟弟的肉杵,小心翼翼地上下搓动。启盛不禁发出断断续续的惬意呻吟,脑袋在哥哥胸口来回摩挲,又轻轻咬住哥哥的衣领。哥哥的大手催化将身体的欲望催化得越来越浓烈,他用牙齿将哥哥的衣领向下拽,像只淘气的小狗,试图将主人的上衣拽下来。

为了遏制弟弟的冲动,启强再次按住弟弟的脑袋,却因为衣领已被拽到胸口,弟弟细嫩的脸颊正好贴在自己的肌肤。

启强的心砰砰狂跳,心头的坚冰仿佛也随之融化。

启盛微微抬起头,那双陶醉于性欲,本不该属于14岁的迷离眼神,如同两朵盛开的罂粟花,正与启强对视。

启强有点恍惚,弟弟竟然这么大了。

他终究按捺不住自己压抑了七八年的欲望,俯首对着弟弟的粉唇,深深地吻去。

他双手环抱着弟弟,已无法顾及自己下体涨得发痛的命根,只能靠热吻稍稍缓解。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命根,虽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但让他瞬间舒爽不已。

是弟弟的手………启强猛吸一口气,松开弟弟的唇,又缓缓吐出。

看到弟弟的唇角上下两侧被咬出了红印子,启强才知道自己刚刚吻得有多狠。

弟弟的手默默拉下裤链,钻进启强的裤子,再钻进内裤里,直接握住没有被布料遮裹的热烫命根。

他学着哥哥,也上下搓动着,帮哥哥缓解炽热的欲火。

这一次,启强没有阻拦他。因为他已经堕入深渊无可自拔。

亲兄弟这样做,到底算什么?

如果爸妈知道儿子在自慰,绝对会痛骂或暴打一顿。

如果爸妈发现两个儿子在互相帮对方手淫…………说不定会把他俩往死里打。

十几岁二十多岁,正是生机盎然的年龄,乏味的日常生活无法排解勃发的性欲,只能彼此安抚。

可如果说手交是互相帮忙消解寂寞,那接吻算什么?

“下次不能这样了……”启强轻声说。

启盛无力地点点头,但脸又被哥哥抬起来。

启强再度深吻启盛的唇,这一次将舌头钻进他的嘴里,轻轻卷住弟弟的舌尾,更加用力地吮吸着。

他的手速越来越快,启盛爽得忍不住发抖,又被哥哥的臂弯和胸脯压制着抖动的幅度。

他忆起从樊家刚逃回来的那年,哥哥仿佛也这样握住自己的活物儿,上下搓动……他一直以为那是梦,但此时此刻,强烈的感受让他恍惚觉得,那些都是现实。

启盛的身体在极度舒爽中彻底放空,他已经无力握住哥哥的命根子,只能用手心微微贴着,借助自己身体颤抖的惯性,为其上下摩擦。

“啊……啊……”

启强的嘴刚刚松开启盛的唇,启盛就不由自主地连连发出浪叫。启强连忙再度咬住他的唇,将他的活物儿握得更紧,搓得更用力,直到将弟弟送向高潮。

启盛爽得直翻白眼,浑身发软,双手甩落到两侧,早已不能顾及帮哥哥满足了。

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凝望着哥哥。在柔光的映照下,那一对琥珀似的眼眸,荡漾着被春情孕育着的无限娇媚,眼眸两侧睫毛浓密且翘起,眼型似饱满的花瓣,这些年长着长着,眼角愈加吊稍,似桃花眼又似丹凤眼————启强看呆了,恍惚觉得弟弟是个女孩。

启盛又伸出纤瘦的手,要继续为哥哥消解欲火。启强微微分开腿,正要让他的手钻进来,又抬眼看到那三个混混已经走开,连忙拉着弟弟开门,头也不敢回地抱着弟弟逃了出去。

出了歌舞厅,辗转几到美食街,看样子已经脱离危险,启盛连忙说:“放我下来,我试试能不能走。”

比之前好多了,但还是一脚深一脚浅。

“不要我抱了?”

“丢脸,我又不是小孩儿!”

启强忍不住笑,想到弟弟小时候经常闹着要自己抱:“还知道丢脸?你上半身不穿衣服,跟个屠猪佬似的,怎么不觉得丢脸?”

启盛突然停下来,似有心事:“哥,你等一下。”

哥,你等一下。”启盛一直用手按住断了腿架的眼镜,却总不小心按歪了,使得自己的样子总有些滑稽。

望向启强时,他的眼里如同因被春水滋润过,脉脉含着莹光。

启强帮弟弟戴眼镜,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帮弟弟把眼镜绑到耳朵上。又忍不住笑话他:“样子太傻了,早点回去吧。”

“哥,我这里还有事儿,你跟我过来。”

启盛拉着启强走回钢铁厂边的小路上,这里是他今天被几个废品佬群殴的地方。

“又来这儿干什么?”

“放心,哥,他们大概率不会再回来。

钢铁厂后院的围栏下面有很大的空隙,启盛趴下来,要爬进工地里。

“进去干什么?小心有狗!”

“我给狗喂过吃的,它认识我,而且它在大门那边。”

“原来你经常跑到这边来?”

启强想阻止弟弟,终究忍不住好奇,也跟着爬了进去。

工人们已经下班,后院堆满了钢筋废材。

启盛在钢筋废材里翻了好久,捡起一把用旧衣服包裹的刀具。

“你翻这些干什么?”

“哥,你看!”启盛把旧衣服扯下来,但依旧用它包着刀柄。

启强才发现,这是弟弟的上衣。

“你打算卖废铁?”但启强很快想到,钢筋里藏刀具,实在有些反常。

启盛将刀举起来,月光下,刀刃如染上银霜。他冷静地说:“哥,李成才抽周辉脚筋时,用的就是这把刀。”

启强:“??!!!”

一瞬间,他觉得弟弟在讲笑话,又觉得弟弟疯了。

“你在干什么?!”启强急了,但保持低声,“黑社会的事儿别瞎管!”

“哥,我亲眼看到李成才挑了周辉脚筋后,把刀丢进废品佬大只王的袋子里。估计是想让大只王将刀具带回废品站回收,让警察查不到作案工具。”

李成才?李澈的儿子?

启强的大脑快速转动,梳理人物关系:

方才,兄弟俩躲藏的歌舞厅是李澈开的。李澈是京海有名的黑社会,盘踞在顺才广场的混混,包括几个废品佬都在跟李澈混。

所以,周辉的脚筋是李澈儿子李成才挑的?

周辉虽然被送医院了,但打架的人早散了,目前找不到作案凶手,周围人估计看到了,也不敢指认。

而当时阿盛正好路过,作为目击证人,亲眼看到是李澈的儿子李成才挑断了周辉的脚筋,且把刀具丢到大只王的废品袋里。

但黑社会二代们的冲突,盛子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启强:“小盛,大只王是他们的人,黑社会乱得很,你少管!”

“我知道,但李成才用刀具伤人应该是临时起意。那时候大只王正在买糖水,随手把袋子丢在那儿。我猜李成才挑了脚筋之后,自己也慌了,情急之下把刀具丢到废品袋里,大只王应该不知道。”

“别乱猜,你即使看到了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小心他们找你算账!”启强一边说,一边帮启盛将斜落的眼镜扶正。

启盛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我为了拿到刀具,趁大只王休息,扛走他的废品袋,被他发现了,我就一路跑,跑进工地里,把衣服脱下来包着刀具藏进这堆钢筋废料里。我用衣服包,是防止刀具被辨认出来,也是为了把刀具上的指纹保护好。”

“你疯了,黑社会的水深得很,不要惹事儿!”

“哥,如果我把这个刀具给了周辉他妈,她会不会感激我们,然后选你主管水产厂?”

启强愣了一下,又立马从弟弟的手里抢来旧衣服和刀具,并把刀具丢到地上,拽着弟弟往回走:“瞎说八道,快跟我回家。”

“哥……哥……”启盛不依不饶,“哥,把衣服给我穿上。”

启强:“这衣服有他们的指纹,要不还是丢了?”

启盛:“哥,指纹可以洗掉的,我回去洗掉就好。”

是啊,好好的衣服扔了怪可惜的。

启强将启盛牵回家,正在写作业的启兰,连忙叫嚷:

“哥,怎么才回来,我早就饿死了!”

她发现二哥的眼镜不对劲:“二哥,你摔跤了吗?”

启强撒谎:“对,摔跤了……”

启兰关心地问:“没伤到骨头吧?”

启强反问弟弟:“骨头痛吗?骨头痛明天就要要看看骨科?”

启盛:“不痛了……就是走路有点酸,比刚开始好多了。”

启强:“痛一定要告诉我哇!”

启兰有十万个为什么:“你们下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摔伤了?”

启强启盛:“………”

哥哥抱着弟弟,躲到歌舞厅的柜子里,互相手交……这种事儿怎么能说出口呢……

启兰:“我还以为你们要给我带好吃的回来呢。”

启盛:“就知道吃,下次在你脖子上挂个大饼!衣服收了吗?”

启兰:“衣服早收了,都放好了,今天我还擦了桌子呢!”

兄妹三人吃了晚饭后,启强见弟弟一拐一拐地要去洗澡,连忙问:“要不要我帮忙?”

兄弟俩蓦然对视,又各自尴尬地避开对方视线。

他们同时回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都瞬间羞红了脸。

启盛连忙说:“不用不用。”

但钻进厕所里时,他又渴望哥哥能跟进来。

睡觉前,启强要给他抹红花油。

启盛脱下鞋,抬起被热水烫得有些泛红的赤脚;又卷起裤腿,露出白皙且笔直的小腿。

启强望得有些出神,直感到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发生反应。

而他握住启盛的腿时,启盛也不禁深吸一口气,差点要发出呻吟。

经历了密闭空间里的缠绵悱恻之后,彼此之间变得更加敏感了。

启强装淡定,为弟弟按摩筋骨,不停地问:“这儿疼吗?还是这里疼?”

启盛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盯着哥哥的脸,一会儿垂下眼。

“哥——”启盛突然长叫了一声。

启强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湿湿红红的,好像受委屈哭过似的。

“怎么了?”

启盛想说自己的身体有反应了,但他不敢。

他还想被哥哥继续抱着手交,但他更不敢说。

被地痞们围殴后,哥哥的深拥不仅为安抚了他的身体,还给他带来了精神的慰藉。

而现在,被殴打凌辱的恐惧还未消失,身体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哥哥揉脚也能给启盛带来快感,爽得他忍不住绷直脚背,微微卷起脚趾。

启强:“好好睡觉吧,明天吃早饭的钱我放桌子上了。”

启盛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侧着身子看到哥哥坐在书桌上。

仿佛不看着哥哥,哥哥就会立马消失。

“哥,你怎么还不睡?”

“我看会儿书。”启强拿出一本名为《水产致富经》的杂志翻阅。

“明早还是四点去水产厂吗?”

“对啊,最近要肥肥水了。”启强说:“等下个周末带你去水产厂看看,鱼儿都被我养得可肥了。”

“那么喜欢鱼?我记得你一开始都怕鱼腥味儿。”

“这些动物和人一样,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万物有灵,这些鱼儿被我从小养到大,虽然它们在水里,我在陆地上,但它们都把我认成亲人呢。”

启盛明知故问:“和人一样?和什么人一样?”

他要不停地和哥哥说话,因为与哥哥有关的一切都能化解内心的余悸。

启强笑道:“你猜。”

启盛翻白眼:“我才不是鱼呢,阿兰才像条鱼。”

启强开玩笑:“对啊,阿兰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知道疼哥哥,帮哥哥分担家务。阿盛就喜欢惹各种幺蛾子。”

启盛急了:“你再说我坏话,我挠你胳肢窝!”

启强:“别闹了,让我好好看书,要让我跟你一样专心,难得很。”

启盛不说话了,依旧侧躺着,乖乖地望着认真看书的哥哥,在橘色逆光里,侧脸轮廓如精心雕刻般,形成立体的剪影。

他曾翻看家里的照片,看到哥哥八年前的样子。那时候哥哥虽已经独自操持家务,但也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整张脸还没有长开。而如今,二十三岁的哥哥,早已摆脱了年少的稚气,眉宇之间充斥着成熟的气息。

启盛就这样一直望着哥哥,哥哥不睡,他也不想睡。

不知不觉间,启强困得趴在书桌上。

启盛连忙起床,抱着被子走过去。眼前的哥哥睡得那么安详,安详得仿佛无论弟弟对他做什么,他都永远不会生气或反抗。

“哥——”启盛浅浅叫了一声。

见哥哥没反应,他为哥哥盖好被子后,又紧紧地将哥哥搂到怀里。

他多么希望自己和哥哥能永远地搂抱在一起,直至彻底融为一体………

启强被弟弟的大动静吓醒了,忙问:“你不睡觉干什么?”

“哥………”启盛小声祈求,“今晚我想跟你多抱抱。”

启强:“又不是小孩子,想什么呢?”

“我小时候,你也不怎么抱我……”

启强:“………不行………”

“哥………”启盛坐在他身上,钻到他怀里,像个嗷嗷待哺的宝宝,握着哥哥的手往自己的下半身摸,发出男孩子的撒娇声,“不然我睡不着……”

如果哥哥不能抱着自己睡,梦里将重现被混混围殴的恐怖情景。

“这样搞,我直接揍你!”启强推开他。

屋外突然传来启兰的声音:“你俩别吵了,吵到我睡觉了!!”

兄弟俩吓一跳。

启强走出去,看到启兰走上楼梯,回到楼上的小床上。

差一点……要让妹妹看到弟弟对自己发情的样子………

“好好睡吧,我不吵了。”

启强再钻进小屋,看到弟弟耷拉着脑袋,正生着闷气。

“你是不是上火了?不好睡觉?”

“不知………”启盛还没将“道”说出来时,突然感受到哥哥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启盛应激地哆嗦了一下,又感到身体在温热中慢慢融化,不断地分泌体液。起初,他以为自己是被捂热出汗,但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的下体也在不断排溢着浆液,黏黏稠稠的湿了一大片。

“哥哥……”他发出小猫般的嘀咕声。

又抓住哥哥的一只手,往自己的下体摸去。

“你是不是上火了?不好睡觉?”

“不知………”启盛还没将“道”说出来时,突然感受到哥哥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启盛应激地哆嗦了一下,又感到身体在温热中慢慢融化,不断地分泌体液。起初,他以为自己是被捂热出汗,但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的下体也在不断排溢着浆液,黏黏稠稠的湿了一大片。

“哥哥……”他发出小猫般的嘀咕声。

又抓住哥哥的一只手,往自己的下体摸去。

即使隔着粗硬的裤子布料,即使只是用手掌抚摸,就已经让启盛感到充实了不少。

启强也在不停地流汗,豆大的汗珠滴落到他的睫毛上,又让他的双眼迷蒙。他想起八年前的一个下午,在鹅黄色帘子遮盖的洗手间里,将弟弟抱起来时,一种诡异的爱意,夹杂着激烈的占有欲与毁灭欲从内心涌起——

这么多年来,为了不伤害弟弟,他一直都在竭力地遏制这种欲望,而现在弟弟长得和自己当年差不多大了,与自己当年一样,在未经世事的懵懂中,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燃燃勃发的青春激情。

启强将弟弟横抱起来,一边为他轻轻手交,一边将他在平放在床上,脱下他的裤子。

他犹豫了一下,才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双腿跪坐在弟弟臀腿两侧。

启盛这才发现,哥哥的命根子早已高高翘起,将内裤撑得鼓鼓囊囊的。

启盛的手向哥哥下体的鼓囊处伸去。他想为哥哥揉搓。可哥哥的手交快速且有力,爽得他浑身发软,双手还未抓牢哥哥的命根子,就已经无力地瘫在两侧。

他爽得腰肢乱扭,两眼发昏,晕晕地仿佛看到哥哥正将他的下体的鼓囊处插到自己的大腿中间,反复摩擦,双手又将他的大腿往里夹。

启强又将薄薄的被单从二人的胸口盖到脚,仿佛是为了掩盖兄弟悱恻的事实,但并不能掩盖兄弟互相手交时如饥似渴的样子。启强俯下来,将弟弟压在身下,吮吸着他的脸颊,二人缠抱在一起,整个床都在抖动。

在极度舒爽中,启盛本能地将哥哥的内裤往下扒——他想要肉体间最直接的刺激,而他自己的内裤也早已被蹭落到胯间,在哥哥的爱抚下,他的命根子也早已涨成粉色的肉杵。

“不……不要内裤……”他轻轻呻吟着。他渴望和哥哥赤裸交媾。

他不敢相信,下体中间的活物儿,竟能让自己的肉体与灵魂耽溺于无尽的激情之中,再也无法顾及伦理道德。

难以自制的性冲动,使启强粗暴地扯下启盛的上衣及内裤,再用双腿蹭下自己的内裤。

他再度坐起身,欣赏着弟弟全裸的销魂模样:

月光渗过窗帘,映照着眼前这驱纯白的肉体,如同大理石雕像般静谧。没有人教过他,但他却会叉开修长的双腿,露出由薄薄阴毛浅浅遮盖的生殖器官。

没有人教过他,这一切都是欲望本能的驱使。

当他发现哥哥在端详自己,他竟羞涩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下体。

启盛的生殖器官并不大,但与其瘦小的身体正相称。启强不仅有点担心:

弟弟这几年一直没长个子,不会以后就不长了吧……

但他更好奇的是,被弟弟压在床上的臀部下侧,那一眼未知的黑洞。

他想用自己的大肉棒,慢慢地探索弟弟的后穴,他幻想着弟弟的后穴将自己的肉棒紧紧夹住。

但在他看来,这样是在伤害弟弟———

他再度将弟弟的大腿合拢,将自己的大肉棒插进其大腿中间,快速地上下抽插,以此代替他对肛交的幻想;又用右手上下抹搓弟弟的活物儿,先是轻且慢,再渐渐加快速度和强度。

他疯狂地吮吸着弟弟的身体,在弟弟的脖颈处咬了好久——

如同锁住猎物的咽喉,并最终让其断气。在弟弟沙哑的求饶声中,他才松了口,最后在弟弟的脖颈处留下一块绯红的淤痕。

在密闭柜子里,他还能保持克制;而现在,他仿佛在尽情宣泄压抑八年之久的欲火————那种想吞噬弟弟的强烈冲动。

他又死死地咬住弟弟的嘴唇,将弟弟压制得喘不过气,只能“唔————唔———”地呻吟。

启盛的脸上被哥哥舔得到处都是口水。哥哥强烈的手交刺激得他全身发麻,陷入了失重。浓郁的麝香味包裹着裸体缠抱的强盛兄弟,就像静谧的月光笼罩着长河山川。

启强的手几乎要将启盛推向欲望的高潮时,他发出一阵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浪叫:

“啊——————啊———————啊—————”

这声音仿佛在催促哥哥继续加速————启强的手更加迅猛,几乎带动弟弟整个身子都在拼命颤抖,铁床支架也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随时都可能被压垮。

“啊—————”启盛被强烈的高潮刺激得弓起上身,在极度迷狂中,他想咬住哥哥的唇却被哥哥反咬住。

他的肉杵终于喷溅出一道道带状的白浆,如同雪花色的礼炮,挂在哥哥的腹部,又黏到自己身上。

启强将弟弟的唇吸食到自己的嘴里,将弟弟抱坐起,又抓住弟弟的手,使其握住自己命根子的上侧。

他继续用命根子肏捅弟弟的大腿内侧,又握住弟弟的手,教他为自己手交。

他的手不能松,他知道,自己松手,弟弟的手也落下。

他的整个身子都在不断撞压着弟弟的瘦小躯体,就像在弟弟的身体里肏弄。

再反复几十次后,他终于也射了精,精液溅到弟弟的大腿上,又溢到弟弟的手心里。

启强爽得抱着弟弟倒在床上,又将弟弟搂得更紧。

启盛好奇地看着自己和哥哥下体之间湿漉漉的浆液黏系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哥哥射出来的,哪些是自己射出来的,但就像莲藕的丝丝黏液,让兄弟二人连成一体。

“今晚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能再做了………”高潮过后,启强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嗯嗯………”启盛乖乖地答应着。

启强起身穿衣,拿来卫生纸,先擦拭弟弟身上的精液,再擦拭自己的。

好在床单被子没怎么被溅到,启强接了一桶水过来,搓了搓床单上的水渍,再去厕所倒水后,才回的房。

“还不穿衣服?”启强见弟弟依旧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连被子都不盖。

启强要帮他盖被子,启盛连忙将被子抱成一团,翻了个身,背对着哥哥,又打了个喷嚏。

“傻仔,乱较劲?”启强知道弟弟不想跟自己分床睡,他上床将弟弟抱在怀里,“身上冷冰冰的,小心感冒啊傻仔!”

启盛任由哥哥摊开自己的四肢,任由哥哥将自己的身体来回翻折地穿上睡衣。

最后,一张被子同时盖在兄弟二人身上。

启强:“早点睡吧,明早我俩都要早起。”

启盛:“早上你起床了就叫我。”

启强:“………我四点就要起来了……”

启盛:“你怎么越起越早了……”

启强:“没办法,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启盛深深地凝望着哥哥,那双眼眸如月华映照般纯净,但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半晌不说一句话。

启强知道弟弟心思重,八成是心疼自己疲于奔命,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虽然不堪生活重负,幸好弟弟妹妹都知道疼惜自己,也算是一种欣慰。

启强摸摸弟弟的脑袋:“乖,早点睡吧。”

启盛往哥哥怀里钻了钻,很快就睡着了。

启强知道弟弟平时学习刻苦,经常熬夜刷题,这次被自己看着,才会睡得早。因此,搂着弟弟的启强,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敢动,生怕把弟弟折腾醒了。

但也因此,他一晚上没睡着,尽听得弟弟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和秒针的滴答声。

他在和弟弟这么大时,也很能睡。到后来要养家糊口,要操心很多事情,他就睡不好觉了。

启强被拘束得腰酸腿麻,还没到四点,他就翻身起来,给弟弟定了六点的闹钟,收拾完毕后,出发去水产厂。

但启强不知道,弟弟偷偷给自己定了一个五点的闹钟。启强前脚刚出门不久,启盛就下床洗漱,带上帆布手套,也出了门。

他想去垃圾桶翻找昨晚被哥哥丢掉的旧衣服,因为旧衣服包住刀具后,会粘走李成才的指纹。

旧衣服被扔垃圾桶之后,指纹可能会被抹走;昨晚哥哥也拿过旧衣服,衣服上也会留下哥哥的指纹……

本来想帮哥哥立功,结果哥哥却在给自己使绊子………

高启盛后悔:“早知道不跟哥哥讲这些……”

昨晚,被哥哥厉声劝阻后,他也想就此罢休,但看到哥哥深夜攻读水产书籍,想到哥哥起早贪黑地奔波卖命,启盛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

去垃圾桶翻旧衣服,将衣服上的指纹都擦掉,再去钢铁厂找刀具。

早上上学前,用旧衣服包住刀具,去找周辉的母亲,以李成才的作案工具为条件,请周辉母亲给哥哥转正。

————————

周辉母亲向思嘉和一帮朋友在加盟的福来烤肉店吃烧烤,喝啤酒。从昨晚闹到今早。

一进店,那鲜美的肉香味儿馋得他几乎要流下口水。

启盛:“您好,请问是向阿姨吗?”

向思嘉:“你是?”

向思嘉及身边人都是道上混的,一眼就认出了启盛手里的刀。

店员们直觉他来者不善,毫不客气:“哪家的小孩,快走快走!”

启盛扶了扶眼镜,因为害怕而吞吞吐吐:“阿姨好,我是高启强的弟弟,上周天,我在顺才广场……在那儿捡垃圾……看到拿刀伤害周辉的人……”

向思嘉顿时眼神惊愕:“谁?”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找挑断儿子脚筋的凶手。报j立案后,她趁着京海中学上课期间,亲自逐班询问。因为她知道,出事那天,正值周末,同校学生也在顺才广场玩乐,甚至可能跟儿子在一起。

但同学们都怕惹祸上身,没人敢承认自己去过顺才广场,更不会无事生非。

她已经暗暗猜出,敢对自己儿子下手的人,背景肯定不简单。

向思嘉依旧保持清醒的思绪:顺才广场是李成才的地盘,极有可能是李成才的手下;也有可能是李成才的仇人,故意在他的地盘犯事,栽赃给他。

她不好直接去过问,就派手下作眼线,去顺才广场暗中调查。

但这几日的调查都毫无进展。

眼前突然有个小孩直接找到自己,揭露凶手。让向思嘉不禁怀疑:

他不怕得罪黑社会吗?

还是为了讹钱?

她再度审视这个小孩,一身旧衣服显得有些土;白得发光的皮肤,纤弱的身子和支架缠着胶带的眼镜和垂下的双眼,让他又显得几份书呆气。

不像是在底层土生土长的,倒更像是从富贵人家沦落的。

向思嘉让身边的人退下,单独和高启盛聊:“好孩子,你那天看到谁伤害小辉?”

启盛凑到向思嘉耳旁,小声:“是李澈的儿子李成才。”

他将包裹刀具的旧衣服扯下来:“我亲眼看到,李成才用这个弄伤了周辉的脚。”

向思嘉深吸一口气,再看启盛微微抬眼看着自己,一双眸子里透着几分灵气,让她又觉得这应该是个伶俐的小孩。

只是心底的那股聪明劲儿,被自卑压制了。

向思嘉注意到,他措辞很小心,用“弄伤”表述儿子被“挑脚筋”的事实,避免触到自己的痛点。

“李成才用这把刀?那你怎么把刀拿来的?”

“李成才弄伤周辉后一度慌了神,就临时把刀具临时丢到废品佬大只王放在电线杆旁边的袋子里。”启盛说,“大只是李澈的小弟,但我估计大只王也没发现,因为他背着废品袋到处转悠了好几圈,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袋子里偷了出来。”

“他确定没有发现你吗?”向思嘉将刀具接回来。

“他很快就发现我了……带着几个人追着我……我跑到钢铁厂把刀具藏在废料堆里,用我的衣服包住它,以免被人发现,以便被人辨认。”

干事严谨,思路也很清晰。向思嘉不禁投以赞许的目光。又对启盛作了“请坐”的手势。

启盛坐在向思嘉对面,又垂下眼睛,似在沉思,又似乎故意躲开向思嘉的眼神。

“别见外。”向思嘉关心地说,“饿的话,就吃点烤肉,早饭还没吃吧,你们几点上学?”

“谢谢我不饿,我们六点半上学。”

“那也快了。”向思嘉又试探他:“你怎么证明这是作案工具?”

“警察肯定可以通过刀口判断。过了一夜,我的衣服上不知道还有没有李成才的指纹。”

向思嘉点点头,为他斟满一杯饮料:“阿姨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凶手。很多人明显知情,因为怕惹事儿,不敢告诉我。难得你有这份见义勇为的勇气。你的消息我会报给警察,刀具也交给警察处理。结案后,我要带着小辉好好感谢你。”

“向阿姨……周辉是我的同学,帮他是应该的。”启盛踌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我哥高启强是不是在您的水产厂里打工?”

35启盛差点被qj

启盛来烧烤店找向思嘉时,她正在固定的位子上吃烧烤,故作欣喜地起身迎接他:“小盛来了,上次还多亏了你帮忙。”

她吩咐店员给启盛拿饮料和水果,又将菜单递给他,让他点菜。

启盛开门见山:“向阿姨,我哥被人欺负了。”

向思嘉假装不知:“谁?”

启盛:“我听说好像是李成才他爸派来的。”

向思嘉:“这么说,他们知道你跟我告密?先是找你哥挑事,后面搞不好直接搞你。”

启盛:“向阿姨,我哥是您的人,他们现在拿我哥出气,是不是想试探您的底线?就怕他们不光搞我,还直接公开跟您对着干。”

虽然是向思嘉的手下假冒李澈的手下,打砸高启强的鱼档。但启盛的这番话的确戳到她的心坎里。

李澈虽不敢跟她公开叫板,但也在暗中使坏,致使她的几家店铺停业整顿。她一直隐忍,没有反击,但也怕李澈得寸进尺,愈加为非作歹。

她甚至怀疑,眼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会在自己和李澈之间来回游走,做双面间谍。一旦李澈得势,他可能会彻底倒向李澈,帮李澈自己。

因此,必须牢牢地控制住他,让他只能为自己卖命。

向思嘉摆出几张启盛和童淑在公园里拥抱的照片。冷眼笑道:“小盛,最近是不是和班里的女孩偷偷约会了?”

启盛被眼前的照片吓了一大跳:“不……不是………我没有………”

“卫生巾”事件后,他和童淑成了好朋友———虽然开心的时候会拥抱,但真的只是好朋友。

拍照的人故意选取特殊角度,让他和童淑显得非常亲密。

令他不知如何解释。

向思嘉:“不止这一张。”

启盛吓坏了,他知道,向思嘉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些照片寄到学校里。

虽然自己是被冤枉的,但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会听自己耐心解释吗?

向思嘉握住他的手心,吓得他连忙要缩手,却还是被向思嘉紧紧扣住,无法抽出。

向思嘉:“阿姨一直特别欣赏小盛,想做小盛的伯乐。小盛如果一直只是死读书,太可惜了。暑假快到了,来阿姨的酒店里工作吧,阿姨能给你提供无数施展才华的机会。”

高启盛支支吾吾:“可我………我……不行……”

向思嘉:“小盛一定可以的。行不行,要不我也咨询一下你的班主任?”

高启盛听懂了话里的威胁之意———她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来我酒店打工,我会将你“早恋”的事陡出去。

高启盛拼命摇头。

————

暑假第一天,启盛瞒着哥哥妹妹,去向思嘉的酒店里报道。

因为向思嘉不允许他告诉高启强。

他被安排做门童,穿着宽大的礼服,始终臭着脸,

巴不得因为服务态度不好被向思嘉解雇。

很快,他就被向思嘉叫到办公室。

向思嘉正在做茶艺,办公室的门被外面的人关上了,灰色的窗帘遮着海棠花纹窗,让空间显得更加密闭。

启盛不免有些紧张。

向思嘉为他倒了一杯单丛:“听店长说,你一直不愿意笑着打招呼?”

启盛垂着头,并没有喝茶:“心情不好。”

向思嘉:“来这儿是工作,不是使性子的。心情好不好也不要做给客人看。”

启盛敷衍:“哦。”

向思嘉突然猛地用茶杯敲击茶几:“你也知道,李澈的人会找你和你哥报仇。只有我能保护你,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也会保护你哥。”

向思嘉慢慢走到高启盛身边:“不要以为你刷的那些小聪明能骗得过我。”

那声音如西风般凛冽,令启盛根本不敢抬头。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个小孩子。”

话刚落音,向思嘉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将他的脸往肥硕软嫩的乳房处深埋。

启盛吓得拼命挣扎,用力推开向思嘉,要往外逃。

突然,两个中年女人从门外冲进来。夹住高启盛的双臂。

向思嘉一骨碌地脱光他的下半身,又用纤长的手指揉搓启盛的活物儿。

她要强行和他做爱,通过攻陷他的身体,让他的精神意志彻底臣服于自己。

启盛吓得哇哇大哭,他紧闭双眼,拼命晃动着身体,不让向思嘉摸自己的隐私部位。

“不要———不要——放开我——”

向思嘉揉搓了好久,启盛的活物儿始终缩成一团。

她解开衣扣,握着启盛的手臂,让他的手抚摸自己的乳房。

旁边的女人则在启盛身上蹭来蹭去,俯脸亲吻他的嘴。

她们要用各种方式,促使启盛勃起。

按理说,十四岁正处于生机蓬勃的年纪,只需稍微挑弄,就会陷入欲海。

可是三位风韵犹存的俏妇人无论如何引诱,启盛的身体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向思嘉看着启盛下体中央始终发软的小活物儿,逐渐没了耐心,气得狠狠地甩了启盛一巴掌。

“竟然是个没用的废物!”

另两个女人也松开手。

启盛侧着身子,弯背合腿,又将双腿卷曲,像腹中胎儿般保护着自己的身子。

他为刚刚受到的屈辱无声地哭泣着,他哭得神志恍惚,在极度绝望之中,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喊着:“哥哥…………我要哥哥……”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向思嘉等三人赶忙穿上衣服,并问:“什么事?”

外面的人说:“王先生过来谈业务。”

其中一女人将地毯盖在高启盛身上,另一女人半开着门。向思嘉出去后,她俩才跟上,并锁上了门。

高启盛呜呜咽咽地穿好衣服。

他在各个柜子里翻了好久,才翻到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他打开门,径直逃到人群密集的大堂里。他想去前台打电话报警,又担心前台的人会跟向思嘉告密。如果这样,警察来之前,向思嘉就会将他处理掉。

启盛钻到洗手间,偷偷换上保洁的工作服、鸭舌帽和口罩,将迎宾礼服丢到垃圾桶里。

他强装淡定地在办公室走廊上来回扫地,终于其中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出来了,并虚掩着门。

他赶紧跑进去打电话,竟发现每次拨打报警号码,都莫名被自动挂掉。

肯定是酒店里故意做的手脚。

他再拨打水产厂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让他更加心急火燎。

终于拨通了!

启盛差点哭出声:“哥…………”

又强忍着哽咽得说不出话。

启强听出了是弟弟的声音,有点不耐烦:“我现在忙,待会打给你。”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人事主任就要来水产厂对他进行考核。虽然昨天高启强请主任吃饭时,对方偷偷告诉他:向夫人已经打算要他了,这只是走个流程。

但高启强还是很紧张。

成功近在咫尺,不能有一点马虎。

为了偷偷给主任塞红包,高启强甚至让水产员工们提前下班,把一切安排妥当,独自等待人事主任到来。

“哥……………”启盛委屈地还是哭了出来,“向思嘉要强奸我……快救我……”

“阿盛,你在哪儿?!”

启强一度怀疑弟弟在搞恶作剧———可他很清楚,弟弟不是这样的人。

“在她的酒店……她们……刚刚扒光我……的衣服,羞辱我……我好难过………”启盛说着说着,终究哭出来了,“哥……我好怕……”

高启强已无心准备考核了。

他哆嗦地打电话报j:

“喂……嘉苑酒店办公三楼c303正发生强奸案……请你们尽快……求你们了……要出人命了……”

虽然报了j,但高启强依旧惊魂未定。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恨水产厂距离市区五十多公里,赶过去肯定晚。

虽然报了j,也无法保证jc能在她们强奸弟弟之前赶过去。

高启强很清楚,酒店是向思嘉的大本营,从门童到服务生再到酒店各部门经理,都是跟她混黑社会的人。

一旦有jc进来,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都会立即警惕起来,通过私密信息网络,立即上报给向思嘉,让她迅速转移。

他要立即将弟弟救出来,一刻也不能耽误。

该怎么办?

高启强又气又急,搬起一块石头砸向鱼塘!

扑通一声,层层叠叠的鱼儿如花瓣绽放般四散逃开。

鱼儿逃掉了,阿盛能不能逃掉?

高启强,你胡思乱想有什么用?他们是不是已经把弟弟吃掉了?!

他又低头看着塘里丰硕而又灵动的鱼儿,想到因为它们,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有盼头。

可现在……弟弟若被他们毁掉……赚再多钱能有什么意思?

高启强眉头紧皱,计上心来。

在五十多公里外的酒店里,向思嘉的两个成年女人找到了高启盛。她们死死地扣住他,将他再次拖到房里。

两女人刚松手,高启盛连忙冲到窗边,想从窗子跳下去,又被两女人拽到地毯上。

“放开我!放开我!”启盛忍着泪,他害怕自己哭出来后,女人们更兴奋。

“刚刚把他的鸡巴揉了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太小了?不会还没到青春期吧。”

“马上都读初三了,怎么着也14岁了。”

“这么小就阳痿了?没用的废物!”

两女人围在四周,一边数落他,一面按住他的四肢,扒光他的衣服。

启盛被她们一会儿挠得发痒,一会儿被按得发痛,惊得不停地狂叫。

“小弟弟不要乱动,第一次会有点痛哦!”

“谁叫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以后有了反应,习惯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向思嘉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茶,对眼前成年女人群殴少年的惨象熟视无睹。

她要通过控制他的肉体,进而实现对他精神的控制。

突然电话响起,助理直接开门冲了进来。

向思嘉刚要表达不悦,只听助理激动得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水产厂被烧了!”

向思嘉惊起,两女人也赶紧停手站起来。

向思嘉怒问:“他妈今天哪个狗日的在水产厂?!”

“高……高……启强……”

向思嘉挥手示意,让助理联系保险公司理赔;让其中一姐妹联系细作,看看是不是对家放火烧的;另一姐妹则跟她迅速出门,驱车前往水产厂看情况。

高启盛又被遗弃在冰冷的菱形地砖上,灰色的床帘被风鼓起又紧紧贴住半开的海棠花雕纹的绿色铁艺窗,让屋内骤而光亮,骤而黑暗。

风一阵阵地涌进来,吹乱了启盛蓬乱的头发,让他觉得大脑一阵晕眩;又刮在他半赤的身子上,冷得他直哆嗦。

他晕晕沉沉地想着,哥哥起早贪黑的经营水产厂烧了………向思嘉要赶过去了……哥哥完蛋了……

他想爬起来给哥哥打电话,可稍微动一下,浑身的骨头、关节都痛得厉害。

凉飕飕的风从他的肚腩抚摸到命根子,再到大腿,仿佛在提醒他下体正全然暴露。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两个女人使劲揉搓自己下体的凶相,那力道蛮得几乎要把他的命根子扯断。

他羞耻至极,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任何人。

他甚至只想躺着,闭上双眼彻底死去。

哥哥怎么办?哥哥的水产厂被烧了……为什么被烧?如果不被烧,向思嘉就不会走,会把自己折磨得更久……

是哥哥故意放的吗?!

在混混沉沉中,启盛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他以为房子爆炸了,但迷迷糊糊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一个jc将他扶了起来,其他jc四处搜寻施暴者下落。

“孩子,不要怕,我们来救你……能跟我们说说凶犯的外貌特征吗?”

“我……我……”启盛担心指认向思嘉行凶,会给哥哥招来麻烦。但他满腹酸楚,委屈得呜咽着:“我…………”

他隐晦地说出向思嘉及两个女人的外貌,但不敢说出她们的名字。

jc对他的身体作了检查:“有被殴打的痕迹,但下体未检查出体液。”

启盛一下就听懂了:强奸证据不足。他不禁又呜咽起来。

五十公里之外,高启强趴在泥土上,一身狼狈。

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暗了下来,但不远处的水产厂火光映天,仿佛是轰然坠地的壮丽火烧云。

火势吞噬了茂盛的野草,将一片垂柳烧成火树银花,又灌入水塘,瞬间熄灭。而烧坏的电路设施,在熊熊火海中爆炸出潋滟火花,让烈火骤然蔓延得更广远。

半个钟头前,高启强先往几个塘里泼了一桶又一桶的高锰酸钾,促使活鱼窒息。又泼了一些到塘边的枯草上。用火柴点燃枯草后,在高锰酸钾引起的砰砰爆炸声中,快速逃出水产厂。

他沿着泥泞小路跑到隔壁村落里,故意拿着棍子挑衅路边的疯子,引得疯子对自己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打趴在地,也毫不还手。

当疯子举起石头准备砸高启强时,他吓得赶紧跑进荆棘丛里,慢慢钻到水厂后边的背风坡上。

人事主任带两个下属,坐班车前来考察。远远看到水产厂烟火冲天,大惊失色。

他们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到高启强,只见他鼻青脸肿地趴在草地上。

“高启强你他妈!”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启强大声号哭,但眼里没流一滴泪:“一群混混冲进来,把我打了一顿,把消毒粉高锰酸钾都撒到水里,把厂子烧了!!”

“你完蛋了!你知道向夫人花了多少心血才建好这个厂子吗?”

“我知道,我知道……”

“其他员工呢?死人了吗?”

按往常来看,现在应该是白班与夜班的交接时段。高启强原本为了给主任送礼,早就让白班的人下班了。上夜班的人看着这里被火烧了,远远地惊望着,也不敢靠近。

“我不知道……”

“你平日怎么管他们的?!”

很快,向夫人来了,人事主任赶紧将事情前因后果和向夫人详细说明。

向夫人勃然大怒:“高启强,你是不是故意和李成才勾结?让工人提前下班干什么?!”

她向助理示意,助理朝高启强的肚子猛踢几脚。高启强“哎哟”大叫。

“我……我没有勾结……我拦不过他们……被……他们打伤了。”

众人审视高启强那张脏兮兮的脸,的确看到不少淤青。助理掀开高启强的上衣,也看到不少伤痕。

高启强身上的累累伤痕,都是方才故意招惹村口疯子所伤——他用苦肉计,制造被李成才殴打的伪证,进而将纵火之罪扣到李成才身上。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弟弟。

水产厂被烧,已不可挽回。向思嘉经营的餐饮业务一直遭到李成才家族的干涉,这使她毫不怀疑地相信了高启强的话:水产厂也是被李成才的人烧掉的。

向思嘉越想越气,一时无法发泄,便让几个打手把高启强暴打一顿。

高启强被踢下山坡,滚到蒌蒿丛生的淤泥里,被打得骨头咯吱直响,膝盖早已渗出鲜血。他痛得睁不开眼睛。

高启强忍着肉体的剧痛,用极强的意志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知道,通过纵火吸引向思嘉立即离开酒店,赶到水产厂,弟弟应该已经逃离了魔爪吧!

她们有没有糟蹋弟弟?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他隐约看到一个秘书跑到向思嘉身边,凑在她耳边和她说话。

向思嘉回复秘书的声音并不小,高启强能隐约听清几句:“谁被猥亵?”

“没有发现体液,那应该就是猥亵,但也很危险,一旦发生命案怎么办?”

“是不是哪些流氓干的?都说了酒店治安要加强,我待会回去开个保安大会。”

她明知故问,明明是她要强奸启盛,却故意把罪责退到子虚乌有的“流氓”身上。

她才是那个片区最大的流氓。

打手跟着向思嘉等人已经散去。徒留浑身沾满淤泥的高启强趴在草地上。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味着向思嘉方才的对话,意识到启盛已经脱离危险。

阿盛终于安全了……

高启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但他因精神跌宕起伏得厉害,竟瞬间昏死过去。

因为证据不足,启盛疑遭猥亵未被立案。他在j局做了笔录后,抬头就看到哥哥在外面等着自己。

“哥……”

但见哥哥一瘸一拐地,嘴角还有瘀伤。

“哥……你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

启盛仔细地观察了哥哥一阵:“你骗我,是不是被人打了?”

启强:“我回去跟你说。”

启强又问:“你怎么样了?”

启盛沉下眼:“没事了。”

他搀扶着哥哥,默默地回了家。

很多次,启强想问问他酒店里被猥亵的细节,但他怕说这些刺激弟弟的不安情绪,又不敢问。

而从j局回来后,启盛从始至终对酒店之事只字不提,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水产厂爆炸后,高家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

启强不用起早贪黑地去水产厂了,而是在家里躺着养了两天伤。

他不敢去医院,怕花太多钱。而是让弟弟妹妹去药店里买红花油和云南白药。

有一天,他们在电视里看到一则新闻:京海市知名企业家李成才车祸身亡。

兄妹三人都怔住了,高启强猜测,大概是向思嘉真的以为水产厂是被李成才被烧的,又因为先前的积怨,一怒之下就派人把李成才撞死了。

但他不敢跟弟弟妹妹们说这些。

高启强躺在家里的第三天夜晚,启盛又和妹妹买纱布,辗转几家药店才买到。

回家路上,启兰要去小卖部买冰棍,而小卖部隔壁,正好就是向思嘉的烧烤店。

高启盛停下脚步,凝视着店里热闹的景象,看到向思嘉依旧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和朋友们悠哉悠哉地吃烤肉喝啤酒。

高启盛垂下脸,双眼狠狠地看着向思嘉,不禁咬起了牙齿。

启兰买完冰棍回来,望着启盛的背影,根本不知道他的心事:“哥,我好了,走吧!”

“妹妹,帮我找找看附近有没有老丝瓜瓤,摘回去洗碗用。”启盛牵着妹妹的手回家,找了很久,终于摘到了一颗丝瓜。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向思嘉的位子,在心里悄悄记下位置。

凌晨三点,启盛偷偷爬起来,将半瓶墨汁都倒进丝瓜瓤,将丝瓜瓤染黑,随后偷偷摸摸地跑到向思嘉的烧烤店。

烧烤店的客人少了很多,两三个店员正在收拾桌子。向思嘉的座位则空无一人。

高启盛强装淡定地走了进去,趁人不备,将染黑且蓄了水的丝瓜瓤满偷偷地丢进向思嘉位置的烧烤炉碳架里。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踱步到别的座位上,问店员要了菜单,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才离开。

可往回走的时候,启盛惊讶地发现,哥哥正在站在不远处。

高启强:你大半夜跑这儿来干什么?

启盛支支吾吾:我……我东西拉这儿了……

高启强:找到了吗?那不是向思嘉的店吗?

高启盛:没……哥,你伤都没好,出来干吗?

高启强跟启盛往回走,他走得一瘸一拐地:我听见你半夜起来了,听见你半天没回床上,觉得不对劲,也起来,看见你出来,就跟着你。半夜街上治安不好,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启强因腿上有伤,跟得不快,启盛在烧烤店里做完了手脚,他才走过来。

高启盛扶着哥哥,信口乱说:之前我在店里给她儿子辅导作业,把伞落在店里。

启强思索了一会儿,直接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启盛立即回答:没有!

他心虚地垂下头,一路都不敢看哥哥,直到回家。

自从启强重伤后,为了照顾哥哥,启盛都和哥哥睡一张床。为了不弄到哥哥的伤口,他只是跟哥哥挨得很近,但绝不会触碰哥哥的身体。

前两晚,他在启强的腋窝侧边蜷缩成一团,像只乖巧的猫咪。

有时候,启强一翻身,不小心碰到启盛。仍在睡梦中的启盛连忙往外挪动身子,生怕碰到哥哥的伤口。

而今晚回家后,启盛钻到隔间里换睡衣,中途又把脑袋探出来问:

“哥,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高启强正将裤子脱下来,露出修长且肌肉紧实的双腿。他尴尬了一秒,才说:“不用了,我手都好了,明天就出去卖鱼。”

启盛:“你今天走路还一拐一拐的,再休息几天吧。”

启强:“再休息,你和阿兰下个学期的学费就交不起了。”

启盛等哥哥上床后,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又习惯性地将自己蜷缩起来,靠着床沿,以防碰到哥哥。

突然,他感到自己正被温暖的臂弯搂住。睁开眼,只见哥哥将自己抱进他的怀里。

高启强:睡那么边干什么?小心掉下去。

启盛:怕碰疼你……

启强忍俊不禁:哪有那么疼?

启盛乖乖地挪到启强的身边,也用手搂住哥哥的腰。

启强翻身对着他,二人顿时四目相对。

由于离得太近,兄弟都能闻到彼此的气味。

就像野生动物那样,被彼此的气味深深地吸引着。

启盛恍然顿悟,自己前两天不想碰哥哥,不止因为担心弄疼哥哥,还因为对他而言,哥哥的身体仿佛分泌着致命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

启盛狠狠地挤进哥哥的怀里,恨不得嵌进哥哥的身体里。

小时候,失去父母后,他多渴望能在哥哥的拥抱里获得慰藉。但那时候的启强总是不肯抱他,甚至只准他独自地睡在大床上,不能和哥哥、妹妹睡一起。

那时候哥哥神情冷漠,小启盛总觉得哥哥不喜欢自己,更喜欢妹妹。

他总觉得自己被孤零零地遗弃在角落里。

哥哥越冷漠,越激起他对长兄之爱无尽的渴求。

而现在,他虽然已经充分感知到哥哥的爱,但这种失去哥哥之爱的恐惧感依旧存在。

只有和哥哥紧紧拥抱,他才能获得充分的安全感。

他在启强的怀里不停地磨蹭着,表达着被拥抱的兴奋。他厌恶粗糙衣物的隔膜,他多希望哥哥能脱下睡衣,用赤裸的身体包裹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他不敢冒犯,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哥哥的衣服里,摩挲着哥哥的肌肤,感知着哥哥的被自己摩挲得越来越热,最后摸到哥哥结实但又丰硕的胸脯,便情不自禁地揉捏着,本能地将脑袋埋到哥哥怀里,隔着睡衣,用唇吮吸着哥哥的乳尖,好似小猫踩奶吸乳,又好似在讨好哥哥的身体欲望。

他听到哥哥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感知到哥哥的身体越来越烫。

高启强眼神陷入迷离,弟弟诱起了他的身体欲望,让他情不自禁地将弟弟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再渐渐地将下体早已挺起,几乎要撑破裤裆的肉杵,插入弟弟的大腿之间,慢慢地上下摩擦着。

启盛忍不住“啊——”地呻吟一声,将哥哥从淫梦中惊醒。

启强连忙弓起背,再度与启盛保持距离。

他伸手轻轻抚摸弟弟的脸庞,想以此表示歉意。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弟弟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他已经发育成熟,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懵懂的小孩了。

这几天怪事连连,高启强早就预感到弟弟有些不对劲。他凭直觉认为,可能是向思嘉母子导致的。

高启强:“阿盛,向思嘉儿子跟你一个班的?他有没有欺负你?”

启盛犹豫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开口:“有。”

启强:“他们都专门欺负你一个人吗?你有没有还手。”

启盛:“……他们不止是欺负我……”

启强:“如果别人欺负你,你就立马打回去。如果你觉得不高兴,就立马骂回去。不要把心思都藏在心里,让自己难受。打不过也不要怕,只要你敢打架,别人就怕你。”

启盛点点头。

启强摸摸他的脑袋:“叻仔,你打小就聪明,心思深。哥总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启盛猜出哥哥要说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

启强:“我从不担心你读书,你只用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到后面找个好工作成家立业,我就放心了。”

启盛:“等我考上大学,就不在京海呆了。在大城市找到工作,就接你和妹妹一起去。”

启强欣慰地笑了:“那太好了,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兄弟俩聊了很久,在漫聊中,启盛又不禁凑近哥哥的脸,随后亲上哥哥的唇。

渐渐地,又变成了交颈热吻。

虽然,彼此之间还在以兄弟之名掩盖着暧昧的事实,甚至都未表白过心声,可当夜深人静,在没有外人侵扰的私密世界里,他们如干柴烈火般,疯狂地热吻、剥光衣服,用手探索彼此的私密处,然后手交,这一切永远无法戒断的缠绵,早已说明了一切。

启盛握住哥哥的手,塞进自己的内裤里,启强顺着他,竟现将他的内裤裆部撕断,又脱下他的睡裤,用手握住他的肉杵上下摩挲着。

“唔唔唔唔唔——”

启盛被爽得失魂落魄,贴在哥哥的胸口上喘着气。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哥哥的乳头。

弟弟的舌头诱得启强浑身酥麻,也激起了他的攻击本能,突然伸手,对着弟弟的脸扇了一巴掌。

启盛抬起头来,瞬间懵了。

启强也为自己刚刚到冲动惊到了,他微抬双腿,紧紧地夹住弟弟的下半身,又将弟弟紧紧抱在怀里。

体内被弟弟激起的兽欲还未散去,他的阳具硬得挺起,在肆意地顶撞着弟弟的臀部。

但这一刻,它更想捅进弟弟的后穴里,彻底霸占弟弟的身体。

但他不能………

他只能用嘴狠狠地吻咬着弟弟的脸,咬着弟弟的鼻梁,最后咬住弟弟的唇,将弟弟的舌头卷进嘴里,咬得弟弟无法呼吸,只能用“呜呜……呜呜………”的声音挣扎求饶。

然后猛地将怀里的弟弟推到下面,让弟弟的脸埋在自己的下体上。

启强脱下裤子,他那条硕大的肉棒,早已从内裤裆右侧钻出来。

启强的声音几乎在放空:“闹腾个不停,不就是想想要它吗?想要,你就吃它。”

他握着肉棒,在启盛的脸颊上擦来擦去,弄得启盛那张白净的脸上尽是脏污的涎液。当他将冠口划到启盛的嘴唇中央时,启盛犹豫了一阵,还是张嘴,将肉棒含到嘴里。

这是启强第一次感受到肉棒被包裹的快感,他按着弟弟的脑袋,往里顶了数次,停了一会儿,又顶了数次。

启盛只觉得哥哥那火烫的肉棒将自己的嘴撑得发胀,也让自己全身发麻。

自己的下体,因为被扒得一丝不挂,此时正被窗外的冷风撩拨着,隐隐发痒,也亟需被抚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启盛的嘴,被哥哥肏得不停地呻吟。

他那声音好似在求饶,却激得启强越发暴戾,将肉棒推得更猛,最后又翻身,双手撑在床上,双腿跪在弟弟身体两旁,以盆骨狠狠地压迫弟弟的脸,让肉棒的每次撞击,在弟弟的嘴里顶得越来越深,直抵喉部。

这期间,启强又将他抱起来,将他的两颗睾丸依次含在嘴里吮吸一阵。

启盛:“唔……啊……啊啊——”

启强松口,看着弟弟的双眼,已经陷入了醉生梦死。

启强:“喜欢?”

启盛:“唔呜——”

启强再度口弟弟的睾丸,又帮弟弟手交,爽得他因陷入高潮,挺直的肉杵射了不少的白浆,都溅到启强的脸颊上。

启盛瘫软在床上,他的双腿叉开,任由下体完全暴露。他的阴毛稀疏,肉杵和睾丸都十分白皙,因刚刚被哥哥的嘴狠狠地口过,又被哥哥的手狠狠把玩过,现在正泛着绯红。

启强再度将肉棒插进他的嘴里,上下摩挲着。弟弟的口交难以令他满意,他只好教弟弟:

“乖仔,用舌头舔,来回舔……”

“抿唇,它喜欢你嘴唇……”

渐渐地,启盛摸索到哥哥的爽点,逐渐熟练起来。启强的教导,渐渐带着粗重的喘气声:

“乖仔……嘴巴再用劲……轻咬住它……”

“没事……哥哥很爽的……”

不知过了多久,启强终于射出来了,虽然他不想让精液射到弟弟嘴里,但也对着弟弟的脸溅了一脸。

高潮褪去,二人才渐渐恢复理智。启强赶忙拿纸,擦拭弟弟的脸,再看彼此的下体,已经被粘稠稠的白浊糊满了,根本擦不干净。

启强只好去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先帮弟弟擦洗下体,再帮自己擦洗。

如此折腾了很久,二人终于彻底熟睡。

第二天,启强路过向思嘉的烧烤店时,看到一大群人正在围观。

他走近问看客:“这是怎么了?”

看客:“一个桌子的烤炉发生了爆炸,听说女老板正好坐在那个桌子上,火烧了她半边脸,差点烧到她眼睛。”

启强惊到了,他想到昨天半夜,启盛鬼鬼祟祟地跑到烧烤店里。

是阿盛做了什么手脚吗?

上次他被向思嘉羞辱后,由于证据不足,不予立案,他搀扶着哥哥,一声不吭地回家,再也没提这件事,好像只想默默地忍过去。

但实际上,他一直都记着这件事,昨天半夜偷偷跑到向思嘉的烧烤店里,是在报仇吗?

昨天他因为腿脚不方便,没有走近,远远地只看到弟弟来回走了一圈就出来了。

弟弟到底干了什么?他想不明白,但就怕查出真是他干的,毁了他的前途。

哎,真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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