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刃:这怎么卖?()(1 / 1)
??毕业啦!
??景元可算是从学习地狱里逃出能暂时歇口气,好在最后成绩还算不错,他爸妈大手一挥,将人打包扔去私人岛屿,说什么之前都是考验你,其实咱家是某些秘密世家之类的话。
??“姐有时间吗要不要去我的岛上玩那里风光优美人迹稀少…哎呦!”
??白珩收回冒烟的拳头,不屑道:“谁还没个岛,太得意了小鬼。”
??什么!他颤抖地看向丹枫,“不会吧,你也有?不是说好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吗?!”
??丹枫眼神游移,“零零散散也有五六个吧…”
??少年包含希望的眼神望向镜流,一直衣着朴素主张艰苦奋斗的剑术少女残忍开口:“你岛北边那座就是我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景元蹲在地上画圈圈,“那你们还去不去嘛?”
??……
??“哇,不错嘛~”
??疯玩了一天,四人在沙滩上搞起了篝火烧烤,虽然嚷嚷着钓鱼佬永不空军,但烤的其实还是提前准备的腌制好的各类肉排。
??“老师?是…好的,您说…”可怜见的,假都休不安定,诸位导师就像约好了一样,纷纷狂打电话叫人,这仨前后脚的奔向屋子抢占电脑高地,准大学生景元仿佛看到了他被老师奴役的未来,但现在,只有他,有完全的假期!
??装模作样对悲催的学长学姐背影挥挥手,景元咧开笑容,打算独享烤肉。
??不对劲,肉少了。
??他摩挲着下巴回忆,刚才没看见有人偷偷把串儿拿走啊,更何况这肉还没到能吃的程度…
??余光中潮水翻涌,一只惨白的手伸向仅剩的肉串,景元下意识抬眼,一人一鱼面面相觑。
??僵住了,两个都僵住了。
??黑色的人鱼率先回过神,猛地抓住烤肉,一摆尾巴就悄无声息地离去,只剩下景元在原地尔康手。
??
??若不是篝火被溅起的水花浇灭,景元还不敢相信他看见了什么,人鱼诶,那可是人鱼!但他知道说出来一定会受到其他三人的无情嘲笑,如果刚才能反应过来拍张照片就好了。
??
??篝火灭了肉没了,他随随便便就把镜流他们糊弄过去,虽然白珩还是对他保持怀疑,但确实不是自己吃的嘛,景元理直气壮。
??
??又一起胡闹好久,镜流带着白珩回她自己的岛睡觉,丹枫则是挑了他对面的房间。夜深了,他今天兴奋过度,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
??“咚咚”“吧唧”
??
??怎么好像有谁在用什么奇怪的东西砸窗户?
??
??景元被吵醒了,睡觉前太困忘记拉上窗帘,这也让他坐在床上就直接看到有鱼不停地在砸过来,“谁啊,这么无聊?”他嘀咕着走到窗前,月光很好地照亮了远处的生物——那条人鱼,“!!!!”
??
??见有人过来,人鱼停止了扔鱼的动作,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听不清,景元索性翻窗出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即使走到面前,人鱼也没逃走,反而又凑近了一些,似乎是不怕人的,出乎意料地,是他先开口,“这是吃了你肉的报酬,我们人鱼以物易物,如果可以的话,能再换一些吗?”
??
??被人鱼顶级美貌近距离暴击的景元有些恍惚,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正是接近人鱼的好机会吗?“当然可以,我怎么称呼你呢?”
??
??“谢谢,我叫刃。”
??
??“阿刃啊,我并不缺鱼。”景元笑的不怀好意,“报酬嘛……”
??
??“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
??月光下的人鱼尾巴是五光十色的黑,鳞片触感坚硬,还带着海水的冷气,逆着纹路向上抚摸,小腹和尾巴的交界处手感很奇妙,他不禁多摸了一会儿。
??“?”刚才鱼尾这里有缝吗?景元好奇向下摸去,手指灵活地滑进去,湿软又有韧性,是尾巴里藏着的腿吗?好像碰到了什么地方,鱼尾猛地抖动,刚才的小缝开得更大,还涌出一股粘滑的清液。
??刃冷不丁把景元掀翻在地,神色阴郁地开口:“我发情期被你摸出来了,你要负责。”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吃掉…“发、发情期?!”景元大惊,“我刚才摸的难道是…你不是男性吗?”
??“我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定义的,人鱼都是泄殖腔,呼…”刃胡乱地在他身上蹭,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景元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吧。”他将身上的人鱼推到一边,手指又重新伸进去探索,陆上生物相比海中,略微粗糙的指纹带来的刺激更大,嫩肉被摩擦着带起阵阵电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天都泡在海里,人鱼的腔体摸一摸就会不停流水,弄得小腹乱七八糟,鳞片都泛着奇异的光泽。
??刃爽得挺身直把自己往人手上送,微凉的胸膛贴上景元的脸,送上门的美食哪儿有不吃的道理,他张口含住粉嫩的乳粒,舌尖绕着乳晕打转,“哈啊?!等…等下…”身下的穴口又涌出一大股清液,把景元的小臂都打湿了。
“咸口的奶…”景元将淡粉色的乳尖吸吮得透红欲滴,他仰头去找人鱼的唇,尝到之前肉上刷的蜂蜜。
??一直生活在海中的人鱼没有练习过鼻子呼吸,他耳后的腮无力地振动却汲取不到氧气,此时景元还坏心眼地舔舐刃舌下的喉管,上下同时被侵入,外加濒临窒息带来的快感让他的鱼尾开始痉挛抽动,呻吟淹没在交缠的唇舌之间。
??“!!!”
??白色的精液喷了景元一手,人鱼的精液质感莫名丝滑,比润滑液还要方便,顺着无力垂下的鱼尾缓缓流出,隐约能看到的缝隙处在微微翕张,手指上残留着内壁绞紧的触感。
??啪的单手解开腰带,景元把早就硬得不行的肉棒解放出来,借着精液的润滑插进腔口,“呼…真是绝妙的体验…”被刚高潮过的肉壁紧紧包裹,景元爽的差点连魂都被吸出来,他停顿一会,抽出一半又狠狠深捅进去,完全不顾及人鱼是初次尝肉。
??“啊啊…等…出去…啊!”
??刃根本受不住,本就不是为了承受的窄小腔体被肉棒强行贯穿,不是痛的,因为都是敏感点,快感太超过了,就连肉棒上的青筋都在给摇摇欲坠的理智施压。
??同样是初次,景元才不会什么九浅一深,他甚至想把蛋都塞进去爽一爽,每次抽插都会激得人鱼绞紧内腔,拔出一点的时候顶端还形成真空吸感,“哈…接好了!”被吸的头皮发麻,景元加快冲刺,肉棒弹动着在腔体最深处激射。
??“……”人类微凉的精液对于人鱼也太过滚烫,刃觉得自己体内像是被注入了沸水,他被射的挺起身子无声尖叫,鱼尾反射地仰起,反而将肉棒吞的更深。
??“真贪吃啊。”景元啵的一声将软下的肉棒拔出来,用手指撑开肉缝,欣赏了一会精液在鳞片上流动的绝景,伸头去叼人鱼无意识吐出的舌尖。
??“唔?”迷迷糊糊被吻住的刃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鼻音,理智又被亲到下线,他感觉人类的舌头搅动的不是口腔,而是他的大脑。没过一会儿,感受到滚烫的肉冠又试图挤进穴口,刃慌忙吐出对方的舌头:“等一下,你怎么这么快又…呃嗯!!”他现在还没完全陷入恍惚状态,如此清晰地感受着肉棒是如何一寸一寸进入,自己的腔体又是如何被一点一点撑开的。
??景元换了个姿势,将下身送得更深,顶端直撞上腔体尽头,那是人鱼的精孔,哪儿受的住被硬物这般顶撞,不顾刃的哭叫,他只觉得顶端像是被一张小嘴不住的吸吮,插的又快又深,柔软的腔体被他冲撞到变形。
??“慢…别再…去了啊啊啊!”高潮时刃胡乱地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精孔射出白液全都淋在景元龟头上,爽飞了,他咬紧牙关,又加快动腰,流出的精液都被他打成白沫堆在穴口。
??刃已经两眼翻白,精孔还在射的时候被这样大力顶撞,早就超出了他的阈值,高潮被恶意延长,下一次快感只会更强,想要摆动鱼尾逃离,也只是把自己送得越深。
??但景元不满足于此,他低头啃咬两颗倍受冷落的乳果,像是要从里面吸出奶来,“再给你一些带走吧!”景元抵着人鱼的精孔射了,刃这下挣扎的越发剧烈,却被狠狠钉在地上承受过大的快感,甚至有些白浊直接倒灌进他的孔内,像是被强行放入沙子的蚌壳,又痛又酸,“啊啊!别!!啊啊!”他自己又高潮的射出大股精液。
??“以后还能只靠蹭蹭就射吗~”景元笑眯眯地拔出肉棒,手指伸进去扣挖还在高潮抽动的肉腔,之前的缝隙现在已经无法再合拢,被操成小洞的穴口含不住两份的精液,“我家泳池还蛮大的哦~”看着刃表情空白的脸,他宣告了人鱼以后的去处。
??“起来,让我再杀你一次。”
??女人血红的眼睛比剑锋更冰冷,月白色的长发不复柔顺,被血污糊成一缕一缕,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奇异的暖色。
??刃还知道她背后的衣服上也都糊满了,毕竟是他的血,不是吗?他甚至能说出每一滴血是如何被剑带出体外的,记不住,那再死一次就能记住了。
??“记住死亡的感觉,带给他们。”
??女人的声音比剑锋更冷酷,与记忆中的相比,那时她好像是笑着的?大概吧,记不清了。
??这不是法的一顿乱蹭,刃下身也有点抬头的趋势,他对自己被小孩轻易撩起欲望莫名不满,拿出前世练出来的吻技,把景元亲的七荤八素。
??现在的景元就算还小,那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被亲了两次,他极快地掌握了所有技巧,反将一军,无师自通地在男人口中肆意掠夺。
??正处于体力巅峰期的高中生把刃亲的缺氧,“你是想亲一宿吗。”抵着景元的肩膀,将追着还想再腻歪的人推开,“起码用上那堆东西吧?”他抬起膝盖故意顶了顶少年已经撑起的帐篷。
??“嘶”景元被撩拨得倒抽一口凉气,他咬牙切齿地说:“都用上你不会中途逃走吧,刃哥?”
??“呵呵”刃回他一个不屑的冷笑。
景元气急,转身从袋子里掏出几瓶润滑液,咬开其中一瓶全倒在人身上,衬衫被浇得湿淋淋的还泛着一股蜂蜜的甜香,透出胸前两点殷红。少年俯下身,隔着粗糙的布料舔弄他的乳头。
??“你…怎么什么都…吃…”刃这一世根本没自渎过,未经开发的身体唐突被陌生的快感袭击,神情难得有些狼狈,想伸手把人拨开,又不想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
??景元一边吃的啧啧作响,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这是口交液,可食用的。”他咬开碍事的衬衫扣子,舌尖绕着乳晕打转,一只手用刚打磨好的指甲扣挖着乳孔,另一只手搂住刃精瘦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两人性器隔裤子顶在一起,自力更生的勉强相互摩擦着。
??少年顺着肚脐落下一个个吻痕,正拉开他的裤链,被刃一把揪了回去,“别口,我还想亲你。”景元愣看着他的脸,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响亮地猛亲了一口,“哥我也想亲你!”
??刃放松身体仰靠在沙发上,看少年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去翻找他的“宝贝”,还是小孩好哄,他想,一边自己解开皮带,将裤子拉下半截。
??景元回过身就看见心上人脱好了衣服等他,刃哥好主动,他真的,我哭死。抹了把不存在的鼻血,景元拧开润滑液淋在手上,湿漉漉的指尖试探着绕着小口打转,又挤了一些润滑,半节手指陷入肉穴。
??夹得好紧,“放松点,刃哥。”他用手指在甬道前端浅浅戳刺着,感觉差不多了就再加一根手指。
??“嗯…”耳边响起一声没捂住的呻吟,刃眼角透着红,有些羞恼地瞪他一眼。
??裤子里的肉棒不争气的跳了一下,鸡儿邦硬,这样下去太慢,他等不了。想起店长的介绍,景元手忙脚乱拿出一个小巧的跳蛋,用润滑剂裹了一圈将它推进去。
??湿软的穴肉将跳蛋顺利吞下,只留充电线露在外面,按下开关,就闷闷地响起暧昧的滋滋声。“呜嗯…唔…”不同于温热的手指,异物震动的感觉太过清晰,刃下意识地收缩肠肉,反而让它进的更深,好巧不巧地停在前列腺前边,快感随着震动一波一波涌上,却总因为就差那么一点始终到不了顶端。
??刃将腿掰开,冲景元一仰头,“…行了,插进来。”
??犯规,这人太犯规了。
??正在戴套的景元被色得手下一哆嗦,差点给自己捏射了。
??“等、等下,先把…唔唔唔!”
??受到如此冲击的少年哪可能听他讲完话,爆着青筋的性器直直捅进肉穴,连带着跳蛋一起顶入最深处。唇舌纠缠的水声未被下面冲撞声盖过,将未尽的话语连着喘息呻吟都吞下。
被跳蛋调教过的小穴又热又紧,水多的要把他淹死,湿滑的肠肉一缩一缩像是在吸吮。人生竟有如此妙事,景元爽得头皮发麻,拼命忍住射精的欲望,压在刃身上不管不顾地向里顶撞。
??男高中生比钻石硬,古人诚不欺我,刃被操得理智混乱,这人完全忘了自己此世也是个处男,少年没有技巧全是感情,每次敏感点被肉棒狠狠碾过,甬道都会死死绞紧,又被下一次粗暴捅开,“太快…慢…轻点”,他嘴一得空,就词不成句地喘些什么。
??“慢不了,阿刃,喜欢,喜欢阿刃?”景元胡乱地亲在他的颈侧,叼起一块皮肉用牙尖啃咬,加快了冲刺,“呼呼,要射了!”
??“呜——!”
??猝不及防被操的又重又深,刃很快禁不住快感冲刷,几乎是和景元前后脚射精,高潮中抽搐的穴肉不断挤压着肉棒,让少年想一辈子都插在里面,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半硬着抽出来。
??真软了安全套容易掉在里面,他还记得当时临时抱的佛脚。
??两人的腹肌上全是润滑剂混着精液,在客厅灯光下泛着淫靡的光泽,刃躺在沙发上平复呼吸,景元看着看着又硬了,他蹑手蹑脚地,想再拆一盒新花样的安全套。
??“…学生纷纷走上街头,宣传…”
??遥控器怎么在地上啊??!!!
??尬得他脚趾差点抠出三室一厅,事后可以是激情地再来一次,可以是温馨地相拥而眠,但总不能是一起听新闻联播吧!
??得赶紧说点什么活跃气氛,景元飞快转头:“刃哥,没想到已经七…七…点了…”
??刃硬了,他硬了?!
??哥们儿你性癖好几把怪哦jpg
??也许是看景元表情太过微妙,没来得及用抱枕挡住生理反应的刃恼羞成怒:“什么眼神,这不都应该怪你总是任性乱来吗?!”
??总是?景元觉得哪里不对,又看刃一副失言的懊恼表情,他恍然,不会把我当成前任了吧!
??少年震惊,少年委屈,少年气鼓鼓的。愤怒是男人最高效的催情剂,倒是没忘了戴套,他提枪插进刚刚已经操熟的小穴,一边打桩似的捣得又深又重,一边恶狠狠地质问:“他有我硬吗?有我大吗?能捅到这里吗?!”
??刃被捅的猝不及防,还未完全平息的快感又如同潮水般将他打懵,“停…你…唔嗯…”,腿被折到胸前,狰狞的肉棒几乎每次都完全抽出,又顶进最里面,之前射的精液都被打成白沫堆在小腹上。
??这个姿势刃的腰后空荡荡的,他吃不住力,又抓不到身上人的肩膀,“景元…”他声音发颤,“景元…慢些…”
??气头上的少年像是被人戳了个口子,他头一次听自己的名字包含如此多的情绪,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孩无法理解,但心脏好像因此抽痛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放慢动作,景元低头轻柔地亲吻身下的人,想听他意乱情迷地喊自己的名字,又不想以这种语气,那就接吻吧,将一切声音都咽下。
??叼起舌尖含住吮吸,龟头抵着敏感点反复研磨,景元慢慢抽送着肉棒,“阿刃,阿刃”他咕哝着喊人。
??被湿软穴肉紧紧包裹的感觉太过美妙,少年还是忍不住继续狠狠抽插,“别…?!”刃刚缓过一口气,被景元这猛地加速弄得差点抽筋,他手胡乱之中在沙发上抓住了什么,不小心一用力。
??是早被忘在脑后的跳蛋开关。
??“唔啊——!”
??两人都被意外袭击震的精关失守,刃在没顶的高潮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理性去关掉它,都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景元先回过神,连忙把自己的性器和跳蛋一起抽出来,“呃嗯…”又被突然碾过敏感点,刃惊喘一声。
??过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的刃,视线对上表情明显心虚的景元,“刃哥~”少年声音带着撒娇讨好,两根手指拎起个什么东西,“套…破了…”
??大脑刚刚重启还没反应过来,刚想起身,有什么随他的动作缓缓从体内流出,“你,第一回,就无套内射?”像从牙缝里挤出字,刃的脸比外边天还黑。
??“有的有的…这不是,破了吗…”景元声音渐小,没敢反驳是第二次,“先、先去清理一下吧。”他殷勤地想拉起人。
??“你收拾,我自己来。”刃腿软了一下,扶住沙发站稳,“今天没有第三次。”他看破少年的小心思。
??“哦,可是你都…好的,我这就干活!”景元被无情镇压,他委委屈屈地开始整理残局。但扭头还能看见,去浴室那人走动间流下的白浊,自己只能一边想象浴室里的色情清理,一边硬着做事后客厅的杂物清理。
??果然是分开洗澡!少年忿忿不平的坐在床上,刃在一旁给他吹头发,手法颇为娴熟。景元那头乱毛还是头一次这么快被吹干,摸着自己难得顺滑的头发,他突然又想起这样温柔的对待,说不定刃的前男友也享受过。
??“睡觉。”被一把搂进怀里,景元想问的话,突然又堵在嗓子,明天问吧,他想,今天刃可被自己折腾得不轻。
??“晚安,阿刃。”
??第二天,景元生物钟很早就把他从床上薅起,想赖床呜呜呜,少年不想离开自己滚烫的恋人,等等,滚烫?
??“阿刃,阿刃,醒醒。”刃被景元轻轻推醒,“你发烧了,先吃这个,待会儿粥好了再吃饭。”温水递到嘴边,他下意识喝了一口,顺下药片。
??舌根返上苦味,烧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两辈子加一起才第一次,发烧,新奇的感觉。工匠身体素质很好,魔阴身更是和生病沾不上边,这一世从小到大也没有过头疼脑热,他一边走神,一边听景元在耳边唠叨。
??“…肯定是你昨天清理的不干净,下次我来,哎呀,阿刃你到底在没在听啊?”少年似乎是想揪他的脸颊教训,又顾忌生病的身体,纠结到最后,只轻轻用指尖戳出一个浅坑。
??清理吗?确实,自己以为还是魔阴身那种随便怎么都无所谓的身体,不够细致,但让景元来,之后就会再射进去更多吧?
??思路渐渐跑偏,刃被发烧热得有些混乱,“你要试试吗?”
??“?”试试什么,景元一头雾水,要试清理也得下次吧。
??“现在操进来的话,会很热哦?”
??这人怎么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
??“哥你快接着睡吧!饭好了我再叫你!”
??将人团吧团吧塞进被子,景元屁股着火似的跑出卧室。“真是的…”他用勺子泄愤地搅着白粥,把米粒晃得稀碎,“生病了还说这种话,到底知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发的烧啊…”
??白粥很简单,煮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可以出锅。
??景元关停炉灶,没立即将粥盛出,他发愣地看着还在咕嘟咕嘟冒泡的锅,“阿刃…”,倒不是那种执着于初次啦,他觉得有个前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被当作替身是另一码事。刃最开始的奇怪态度,中间又莫名冷漠,现在又若无其事的撩拨他,还有…“真是够了,所以说前任这种东西!”少年挫败地蹲下,头埋在手臂里低声抱怨。
??“你看起来很在意。”
??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卧室,靠在门框上,正静静地看着他。
??“哥你怎么下床了…嘶”同样还没吃早饭,景元这下猛地站起来,一阵眩晕让他不小心被还有余温的锅沿烫了一下。
??“手真笨。”走过去把粥锅端起,制止了要接过的少年,“拿碗去。”
??两人在餐桌前坐好,等粥晾凉,一时间沉默蔓延。
??“问吧。”终究还是刃先开口。
??“…我是不是和你前任长得很像?”景元踌躇着开口,“你对我的态度…”
??“没有前任。”刃在刚才好不容易捋清了少年弯弯绕绕的心思,就,挺无语的,“你是第一个。”
??“哦。”虽然看上去信了,但显然景元并没有被解开心结的样子,他有点犹豫,似乎不知道下句话该不该说。
??“你在梦里的时候,”他还是决定开口,“喊了‘镜流’,为什么?你没道理认识我姐的?”
少年的眼睛像是阳光下的银杏叶,金灿灿,“还有,你昨天喊我名字时的语气…我不好形容,但那应该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
??刃沉默不语,诚然,他可以随便编个谎话骗人,毕竟前世这种超自然现象对于现在的唯物主义,还是做梦梦到比较让人信服。但面前的,是景元,他从不怀疑这人的强大,尤其是精神上的,这一世因为自己的放纵,两人又纠缠到一起,是说谎,还是坦白?
??“景元。”
??又是这种语气,少年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
??“刚才有一点要纠正一下,”刃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有前任。”
??景元惊得嗖一下站起来,你刚才骗我?!
??无视对面控诉的眼神,刃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的前男友是你,”他抬眼看向少年迷惑的脸,“准确来说,是前世的你。”
??起猛了,没吃饭低血糖,要不怎么会听到梦话。
??景元掐了下自己,挺疼,又看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声音虚浮:“真的?我?前世?”
??“嗯,粥凉了,先吃吧。”
??少年机械地用勺子往嘴里灌食,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能不能在多讲讲,关于,呃,前世的我?”
??刃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低声开口:“好。”
??“景元,你是仙舟罗浮的将军…”
??本以为身入魔阴已经湮没了大半记忆,本以为转世多年的普通生活早让他遗忘,没想到,还记得这么多。此时,讲述过往已不会再让魔阴身发作,平静得令他生理恶心,毕竟短生种无法承载过多的记忆,而他又没能忘。
??“好了,就这样吧,我知道了。”景元担忧地出声喊停,讲到一半,刃的脸褪下血色,明显这些看似美好的回忆对他来说不那么愉快。
??刃看着小孩难得皱着眉头,心里的阴影突然就消散大半,他提起另一个话题,“你昨天问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景元思路没拐回弯,昨天?他问什么了吗?
??“他比你硬,比你大,还能捅到这里。”
??少年又羞又恼的脸取悦了男人,他悠悠补了一句,“当然,我相信你的潜力,毕竟体验过。”
??“我又不是他!他是不合格的男朋友!”景元气成河豚,又想起什么似的,涨红了脸,“现、现在”他有些结巴,“我们算是交往了吗?男朋友?”
??“嗯,我喜欢你,男朋友。”
??告白被抢了!景元惊觉,那至少…
??“请嫁给我吧,阿刃。”少年单膝跪地,深情款款。
??刃觉得好笑,难得景元会有如此疏忽。
??“结婚的法定年龄是22岁,小鬼。”
??
??
??
??
后日谈:
景元:阿刃,我有一件事好奇很久了…
刃:说?
景元:就是,你为什么听新闻联播会硬啊?
刃:…
刃:……
刃:你当初,神策府处理公务好好的,非把我按在桌上操。
刃:外面青镞汇报的声音
刃:新闻联播很像。
景元:6,不愧是我
??“稀客呀,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景元侧着身靠在病床上,笑眯眯地看向从窗户消无声息翻过来的某黑衣男子,“通缉令还没取消呢,刃?”
??一看就可疑的黑衣男子根本就没把罗浮将军的抓捕警告当回事儿,他走到床边,摸了摸药碗,“都快凉到结冰了,怎么还没喝?”这人怎么从来都不听医嘱,刃臭着脸皱眉,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你真的忍心毒死我吗?”时隔许久,难得又看见他哥催他喝药,景元不禁戏瘾大发。
??“幼稚,你到底喝不喝?”刃阴恻恻地说,幼崽撒娇受不住,大狮子如此矫揉造作他只想一巴掌呼上这张蠢脸。
??“唉,我这么爱你,当然是剧毒也一饮而尽啦…”景元以往屡试不爽的技能被效果抵抗,他长叹一口气,也不忘演戏,就着刃递过来药碗将温热液体喝出了死别的气势。
??“……”景元的脸皱得比百冶当年扔的废稿还拧巴。
??真这么苦?刃把药碗放下之前闻了闻,是加了甘草,不应该啊…“仙舟粗口?!”冷不丁被拽倒在床,他匆忙用手撑住身体,以免压到景元伤处。下一秒就感受到一双手穿过发丝,精准地抚上了他的猫耳。
??“太苦了真的我摸两下甜的缓缓哥先别打我谢谢哥。”
??通感用在这儿啊小子,仙舟学宫就教这个?刃一时间对景元精妙的借口不知如何吐槽,被逮住机会又摸了几下。
??手摸了摸猫头。
??手捏了捏猫耳尖。
??手绕着猫耳根揉了又揉。
??你仙舟粗口没完没了是吧?刃忍了又忍,终于在景元肆无忌惮地摸第四回的时候触发被动,打算用最肮脏的星核粗口骂他个猫血喷头。
??“喵~…?”
??啊这。
??“哥,你发情期来了。”景元感受着手里温度越来越高的猫耳,心中感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手法如此高超呢。就在他还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侍卫的询问声。
??“将军,是否有事需要属下?”
??“无事,是我刚才打了个哈欠。”
??“可是将军…”
??“不用担心,我要再睡一会儿,院子就不用值守了。”
??门外侍卫领命走远,景元才停下揉捏猫耳的手,“堂堂通缉犯,怎么连叫春声都压不住嗓啊?”
??“……你有病吗?”刃抖了抖备受蹂躏的耳尖,斜了人一眼。
??“我有药。”蓝色小药丸静静躺在景元的掌心,“用来平复发情期的,啊,放心吧,这是丹鼎司为我养伤准备的。”
??…这种时候还非得有理有据地玩烂梗,真不愧是你小子。
??刃俯下身,像是要依言叼走药丸,但他偏了偏头,张口含住了景元的中指,缓缓吞到指根,黑猫鲜红的舌尖探出,粗糙的舌面力道极重地舔过指缝。
??景元看见赤红的眸子从黑发缝隙中转向他,血色舌尖旁就是青蓝的禁欲药丸在掌中摇晃,那猫含着他的手指微微启唇,暧昧又模糊地开口:
??“饮月捅的不会是你腰子吧?”
??我真傻真的,到底能指望前仙舟着名理工直男说出什么词儿?景元觉得自己血液刚向下涌到一半,被人气的又折返直冲大脑。
??“那哥来亲自试试吧。”
??刃未作抵抗,被推倒在床上,冷笑出声,“我就知道药是假的。”
??“……”怎么说呢,药是真的,难得没骗人的景元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假模假式的弧度:“是啊,没想到被哥看穿了。”随手将药丸丢到一边,神策将军心想,但现在,它必须是假的。
??猫科动物的舌勾在一起,粗糙的舌面滑过敏感的口腔内壁,猛兽的吻本来就更倾向于撕咬,景元亲的很凶,像是要把身下的人拆吃入腹。
??“唔?”
??刃在接吻的间隙向下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景元解开大半,将军那双善偷棋子的手也善于偷香窃玉,此时正托着过于丰腴的乳肉,几乎从指缝溢出。
??景元将人亲得后仰,又去舔吮暴露出来的喉结。刃受不了要害被拿捏,把大狮子毛绒绒的脑袋按在胸前。
??景元从善如流,长着倒刺的舌头灵巧地卷住乳头,又张嘴含住吸吮,舌尖滑过乳晕打转,又被犬齿叼住留下一个个齿痕。本来被玩弄的凸起的乳尖受到全方位“攻击”,变得更加充血挺立,就会遭受更过分的对待。
??“差不多…哈…得了…”
??头部又惨遭推搡,景元恋恋不舍地将手转战揉捏同样丰满的臀肉,途中又偷摸了两把形状美好的腹肌,“你爽了就知道扒愣我,啧啧啧。”他用指尖试探着摸向隐秘的小穴,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滑腻。
??“抬高点啦。”景元将刃的腿分的更开,扶着自己狰狞布满倒刺的肉棒,将龟头对准湿润的穴口,借着黏腻的淫液缓缓地侵入窄小的甬道。
??“哈啊…”未经扩张的肉穴紧紧箍在肉棒上,夹得他有些疼,景元将刃精瘦的腰肢捞过来,又进的深了些,熟门熟路地找到某处凸起,“刃…”
??“景——呜…!?”
??体内尚且还能忍受的凶器突然幅度极大地抽出又捅进去,狮子性器上的倒刺在抽出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刮过敏感的肉壁,没抽插几下,肉穴便红肿不堪,不得不可怜兮兮地流出更多的淫液试图减少疼痛。
??但显然这些疼痛对刃来说更像是快感的添头,就像是甜点里的盐,他的肉棒硬的几乎直贴在腹上,被景元的动作撞的将前液乱七八糟的抹到两人之间。
??“快点…再深…”处于发情期的刃比平时更加坦诚,意乱情迷地将自己往肉棒上送。
??“着什么急啊…嘶,别夹。”景元将人原地换了个姿势,改成后入。
??“咿嗯!景元你他妈…”
??肉棒上的倒刺将穴肉整个剐蹭了一遍,刃被送上了一波小高潮,他不太喜欢这种羞耻的姿势,挣扎着想把景元踹下去。
??“听话。”
??景元伸手掐住猫的后颈,将他按在床上,刃的脸颊肉被有些可笑的挤出,但他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该死的猫类本能,刃被迫维持着腰部下陷,屁股翘高的色情姿势,像极了母猫发情后渴望受孕。
??“呜啊…等…慢…”
??后入的姿势让景元肏的更深,耻骨“啪啪”撞击浑圆的臀肉,使雪白的皮肉粉红一片。“刚才不是说要快点,还要深点…哈,真难伺候啊。”景元空着的手不紧不慢地揉捏着猫尾根,像是把玩着什么稀奇物件似的。
??刃哪经得起被玩尾巴根,“放开…呜嗯…啊…快放…”床单早被他尖锐的犬牙咬出洞,口水从因快感合不上的嘴溢出,打湿一片布料。
??景元一向很听他哥的话,“好吧。”他松开尾巴,转向刃的肉棒,他故意逆着肉棒上的倒刺撸了几把,在甬道绞紧的时候伸出一根指头堵住了马眼。
??“?!”
??射精的前一秒被堵住,刃几乎被逆返的精液冲得发疯,“你…哈啊…啊…呜嗯…”这次没来及再说一个完整的词,话语全部被突然激烈的抽插撞得破碎,刃此时像只真正的雌兽被景元压在身下侵入,两人的尾巴在一旁纠缠,狮子叼住猫脆弱的后颈,留下带血的牙印,猫除了甜腻的叫春声以外什么都叫不出来,就像野兽的交嬗。
??“一起去吧?”景元最后深顶了几下,抵着最深处放松精关,同时松开了手指。
??“啊——啊啊—!”
??高潮射精的同时被内射的快感叠加在一起空白了刃的其他感觉,景元抽出还没软的肉棒,倒刺刮过高潮后抽搐痉挛着的肉穴,硬生生将刃送上第二个高潮,但被堵了许久的肉棒只能缓缓漏出一股一股的精液。
??“你又射在里面。”刃缓了过来,发现景元还在玩自己的尾巴,“别玩了,还给我。”
??“安啦,有生殖隔离的,又不会怀孕。”景元兴致勃勃地捏着猫尾巴尖,在刃的腰上写正字。
??“…生殖隔离不是你中出的借口!等会儿,俩公的怀你仙舟粗口的孕。”
??“好的好的,那下次我换个借口。”
“好看…”
应星趴在石桌上,看着丹枫。
“喜欢…”
旁边的白珩险些喷出酒来,“你说什么玩意儿?”她惊恐万状,“你喜欢谁??!!”
龙尊不愧是和应星喝酒最多的人,他半撩眼皮安抚性地看了白珩一眼,手都不抖一下,“你接着听他说完。”
“没用过的材料…就折半根角…锻成武器还你…”百冶大人如是说。
“谢谢,不必了,我更喜欢它现在在我头上的样子。”丹枫拒绝三连一气呵成。
哦,虚惊一场…白珩终于把气儿喘匀了,她经常在外边跑,赶上机会和应星喝酒也少,原来这人醉了是这番模样。她玩心又起,逗他:“那我呢,喜欢吗?”
“?”应星晃悠悠地将头转向她,“超喜欢…”
白珩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听到这人又补了一句。
“免费珍稀材料供应商…超喜欢…”
你*仙舟粗口*,硬了,拳头硬了。白珩将镜流拉过来,“她呢?”
“喜…”
“明日我有空帮你矫正飞剑参数。”
“超喜欢!!”
白珩翻了个白眼,百冶大人的喜欢,好廉价。她想起之前出征的景元,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今天到场聚会,明日回来,仙舟上估计只剩下应星一人留守了。干脆给他打个玉兆电话,还能听个响儿。
狐人少女说干就干,压低声音:“喂喂喂,小景元在吗?你应星哥现在正对着每一个人说超喜欢呢。”
玉兆对面隐约传来景元磕碰撞击的声音,白珩又和少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悄悄话,转过头问应星,“那景元呢?”她说。
“景元?”应星还趴在桌上,似乎醉得要睡了似的,“镜流的徒弟。”
等了一会儿没下文,白珩有些结巴地又问:“然、然后呢,刚才不是还有喜欢环节的吗?”
她是知道一点少年的心思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给景元。
“啊,你说那个。”应星的声音几乎埋在衣袖中,“小孩子挺粘人的…我很难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白珩听到了玉兆挂断的嘟嘟声。
“景元是有点粘你了。”镜流给自己又添了一杯,“我会再加些训练量。”
“帮大忙了。”应星说完这句也没声了,也许是睡着了。
白珩庆幸景元挂得早,这后续岂不是更让人伤心。
第二日,景元回到仙舟才刚刚是早晨开工的时候。
昨夜听到的话一直在脑子里回放,“镜流的徒弟”,他以前在很多人或者很多敌人的口中都听过类似的字眼,不过现在都能被他改为“景元”,只是他没想到这么久了还会从应星那里听到。
这不要紧,景元心想,他有足够的经验和耐心,只要…
“早啊。”应星和他打招呼。
“…早。”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景元还没完全整理好心绪,只僵硬地回了个单字。
毕竟此时的他还不是后世那个神策将军,青涩的想法几乎都写在脸上。
但出乎意料的,应星只是点点头,径直进了工造司,没对他的异常做反应。以往的打趣也好,拌嘴也好,通通没有,即使景元明显是刚回来就特意等在工造司门口。
…原来如此。
他是故意的。
他知道我在听电话。
景元盯着那个没有回头的背影,他从来没这么明白过应星的想法,那些暗恋时理不清的,在被如此明确地拒绝后,一瞬间都能看清了。
人人都说,百冶大人什么都好,只是不通情理。这不是相当精通吗?真不愧是细腻的短生种,在别人最期待、最柔软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摆起成年人的架子,景元甚至在想,你这一刀捅的是不是很爽?是不是期待已久了?我就这么被你讨厌吗?
但他的脑子告诉他,这是为了他好。
景元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心想,这人可真是个残忍方面的天才,真狠啊。
“如今的你,竟会承认自己棋差一着。”
景元看着刃,笑了笑,在心里默念,「不以危局中力挽狂澜为智策,因此在常事上十分下功夫,以免节外生枝。」
‘我早就承认自己棋差一着了。’
??1卡芙卡:“听我说,阿刃…”
??陪卡芙卡逛街的星核猎手是轮盘抽选制,今天的是刃。
??女人难得穿着休闲装,手里还拎了根牵引绳,虽然银狼下单时口口声声说这是防走丢带,但这两位成熟男女戴着,只会让人误会成什么不可言说的玩法。
??“到了,就是这里。”卡芙卡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停下,欣欣然招呼刃也跟着进去。“请把我上次预订的拿出来。”她和招待又低声交流几句,接过了一个精美的包装袋。
??刃站在原地,即使身上的袋子多到衬得他像一棵不合时宜的圣诞树,他也只是沉默地等在一旁,连男人的救赎圣地——店中待客沙发都没能吸引到一点注意力。
??“过来一下,阿刃。”她从试衣间微微探出头,招了招手,“啊,先把其他的放下吧,请这位小姐帮忙照看一会。”
??刃依言照做,走到女人面前,“不逛了?”
??“嗯,最后一家。”卡芙卡将人拉进试衣间,薄薄的门板模糊了二人的低语。
??低沉的声音:“……非…穿这…?”
??温柔地声音:“…很适……可爱。”
??不远处的招待小姐最后听清了几个字:“听我说,阿刃……”然后只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客人在试衣间里做什么奇怪的事,幸好,虽然时间有些久,也在一般女士试衣范围中。
??“别误会,我很满意你们的衣服。”旁边的招待表情有些紧张,大概是看到自己没有穿着挑好的衣服出来,卡芙卡微笑着安抚她,“已经穿好了哦。”
??“好的,那个,您的衣服这里可能沾了点水,我帮您擦一下…”
??刃也顺着招待小姐的视线看向卡芙卡的肩膀,一小块可疑的水迹,还有像是牙印的褶皱。他逃避似的走到一边,靠着墙闭目养神。
??“你说这个呀,不用了,擦不干净的。”女人的声音带了点真实的笑意,好像发现了什么让她十分开心的事,“走吧,阿刃?”她拎起大部分袋子,只剩下刚刚拿到手的包装袋递给刃。
??“…等一下。”刃直起身子的时候短暂地僵了一瞬,他下意识地低头,在看到垂到膝弯的风衣下摆时明显松了口气,“走吧。”
??“感谢惠顾,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招待小姐看着两人远远的背影,总觉得男子的表情好像是不想再来第二趟的意思,“那位女士不是很满意我们的商品么…?”
??
??2萨姆:“我觉得可以!”
??“别的萝卜都有自己的驾驶员,我也要,我也要嘛,亲爱的!”萨姆扒着刃的手臂哀嚎,他几乎要缩在人类的怀里,铁鸟依人jpg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刃在叹今天第八百口气,“先不说有没有这功能,你觉得你能装的下谁?”
??“你来嘛,我觉得可以!让我们合二为一吧亲爱的~”高大的铠甲摆出了一个违背人体构造的扭捏造型,“别移开视线啊!这不是金人模型高赞拍照姿势第一名吗?!”
??……
??“先说好,这只是个装饰,没有其他你想要的功能。”
??还是没禁住萨姆的死磨硬泡,绝不因为他是金人控,刃给他做了个小小的星核猎手模型,可以放在机械铠甲的空隙里。
??等比缩小的刃抱着剑坐在手上,看得萨姆cpu都快化了,“亲爱的好温柔,你真的,我哭死。”他将迷你刃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口,“是谁的驾驶员和修理师是同一人啊,原来是我,嘿嘿~”
??“这下满意了?”刃几乎又要叹气了。
??“ua~我超满意!”萨姆做了个飞吻,虽然他的飞吻听起来只是金属碰撞的噪音,“亲爱的,我越来越爱你了~”
??“停,别再叫我亲爱的…”不死的丰饶孽物面色疲惫,“每次听到你这么叫,我就觉得寿命又加了十年…”
??“好的甜心,没问题甜心~”
??“……你过来,我要再加个屏蔽词系统!”
??萨姆一个闪身躲过了来自工匠爱的大摆锤。今日魔阴ng任务完成,起码现在亲爱的脑子里不会有别人了,萨姆对此表示十分满意,得意到不小心忽略了后脑的风声。
??“哎呦!”
??
??3景元:“…相与步于中庭?”
??“……”
??应星从梦中醒来,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将梦境和现实分开,树荫的光影交错、湖畔的潮湿水风和少年炽热的目光。
??多大人了,只是被小孩告个白就睡不好觉。
??应星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夜间凉气从窗户的缝隙钻过,像是雪落在鼻尖的冷意。他有些出神,短生种,长生种,相恋的也不在少数,只是…
??今日的月光真是明亮,甚至透过窗帘也能将房间照得亮堂堂,连他可笑的心思一并暴露无遗。
??只打着为人好的旗号拒绝就好,最优解,不是吗?
??应星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少年蓬松头发的触感。
??“景元…”
??在只有月光与凉风的夜里,狂狷的短生种、成熟的年上者,本应无人听到的犹疑…
??「咣当!」
??窗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在寂静里格外引人注意,月亮也像是被吓到一样,躲得无影无踪。
??等会儿,不对劲?!
??应星突然反应过来,掀开被子跨步到窗前。
??「唰!」
??果然,什么月亮、什么凉风,就连刚才梦到的恐怕都是窗后这人搞的鬼!
??应星磨牙,“人造梦境是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的景元,和他手里拿着的强光手电筒,“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人造什么?”景元懵,他只是急得睡不着觉,“我失眠,等不及明天听哥的回复了!就…”他知道自己莽撞,难得有点结巴,“来你、你窗台底下蹲点了…”
??“没想到应星哥也没睡,那个…”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站在窗下抬头看向心上人,“应星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真正的月光也亮堂堂,将两人面红耳赤的样子照得分毫必现。
??“行,那你明天交一份工造司夜游给我。”应梦得说道。
??“写几份都行!”景子瞻如此应和。
??
??4镜流:“七夕情侣套餐?”
??“你到底行不行?”应星正在紧张地给云上五骁的战略大脑打电话,“后台靠谱吗?”
??“安啦安啦~”玉兆里的声音嘈杂,几乎把景元的声音盖过去,“总得相信我奶茶店的人脉吧?地址发你了,挂啦~”
??「嘟嘟嘟——」
??“…这军师靠谱吗?”应星头疼,想再问问丹枫,可感觉龙尊在这方面更不靠谱。
??虽说镜流其人如剑一般,十分好懂,但百冶对剑首的剑了如指掌,对上剑首本人,他就像碰到了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题。
??景元出的鬼主意,他凭借仙人快乐茶黑卡s的客户资格,成功与老板达成了py交易:虚假宣传七夕节的情侣套餐附赠限量金人模型——当然是应星自己做的,然后在七夕当天约镜流出来,请求假扮情侣来试探她的态度。
??还友情提供了三条妙计:“你就看嘛,一类呢,如果她严词拒绝,没戏;二类呢,如果让你去找别人,你就卖惨;最后,如果师父真同意了,你可记得吹枕头风啊!”
??“什么枕头?”
??应星正在默默念叨着临时抱佛脚,耳边突然响起镜流疑惑的声音,心脏骤停,差点英年早逝。
??“没、没什么,景元说他有点失眠,和我正商量挑枕头呢。”
??镜流看面前的人刚才几乎被自己吓得飞起,抿了抿嘴,暗暗记下这次失误,“失眠?看来是白天的训练量还不够,我知道了。”
??完了,枕头风吹反了,抱歉兄弟…不对八字还没一撇,什么枕头风…
??应星的思绪乱糟糟,好不容易才捋出一个线头,“对了,七夕情侣套餐!”
??“七夕情侣套餐?”镜流即使练剑之余也不太关注节日,她还在思索为什么今天街上的人声分外聒噪。
??“是的,长乐天这家奶茶店有个七夕活动。”应星紧张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勉力冷静下来,“情侣套餐附赠限量金人模型,我很想要那个。”
??“好?”镜流还是有些迷惑,但应星难得说想要什么非公用的物件。“你在这里稍等。”她不仅答应下来,还行动力极强的直接走进了奶茶店。
??“诶?”应星呆愣了下,连人衣摆都没拉住,“…等等,我还没说完。”
??景元安排的应该没问题…吧?
??应星还没来得及复盘自己哪儿出了问题,镜流已然拎着个盒子出来了。她看见应星,像是想起什么,改为用双手捧着,“给。”镜流将金人模型递过来。
??在街旁,云骑女子将金人模型作为礼物送给工造司男子,看着和旁边每一对情侣别无二致,甚至照片发在工造内网里能让无数网友破防…
??只有应星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慌。
??这和军师锦囊里没一条能对上啊!!!急急急,救一下!
??“嗯,不是这款吗?”镜流有些失落的收回手,“我去问问能不能换。”
??“是这个的,嘶…”太着急咬舌头了,应星赶紧接过盒子,实在没有头绪,他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发问:“我只是惊讶,你怎么买到的?”
??“这个啊。”东西被收下,镜流的表情恢复平常,她老实回答,“他问我的情侣在哪儿,我说剑就是我的情人,他看了看我的剑,就把东西给我了。”
??应星扶额,好像合乎规则,但又感觉对面是不是迫于剑首的武力压制…不愧是镜流,一向剑走偏锋,和景元是师徒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有这个。”镜流举起奶茶,“但他只给了一杯,和一根三通的吸管。”
??“情侣套餐都是这样的…啊那个,”应星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未如此清晰,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试图冷静一些,“要一起喝吗?”
??镜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耳朵也有点发热,“好。”她听见自己的回答。
套餐设计者景元:呵呵,你在怀疑谁的计谋呢?
今天真的是很倒霉。
在回神策府的近道上,我碰到了那个星核猎手——被撤销了通缉令的通缉犯——刃,他正抱着剑靠在墙角,远远地眺望着什么。
刚刚才被那个岁阳用败绩讥讽了一番,哪成想,这会儿又碰上了当事人。
我悄悄用酸疼的手臂握了握宝剑,掂量着自己体力见底的情况下还有几分胜算。
啊,看过来了。
还是那种看小孩子的神态,或者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真可气,再给我一些时间,总会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他就站在这条近道出口的必经之路上,我只得硬着头皮从他身旁走过。
这人虽然神色阴郁,但没有想和我打一架的意思,我承认是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忿忿不平。
“……你是个aph。”他在我经过的时候突然出声。
我已经走过有几步路,听到这话不由得回过头来,“是又怎么样?”刚刚我紧张之下是泄了几分信息素,不会赶上这人易感期了吧?
要打一场吗,我有些跃跃欲试,刚才的零星失落一扫而空,索性又放出不少信息素,试试能不能激他拔剑。
“唔……”那个星核猎手却闷哼一声,随后一丝腥甜被风捎了过来。
好像是血腥味……这下尴尬了,总不能趁人之危吧?我讪讪地想要收回alpha的信息素,谁知身体却不受控制似的,被那仅仅一缕腥甜勾出更多冲动。
「咕咚」
我听见了自己费力地咽着口水,感觉呼吸不畅,热血直冲头顶,仿佛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
标记他
过于冰冷的杀意瞄准了我的心脏,几乎让它停跳一瞬。我才恍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折回身走到了他面前,只隔两步之遥。
被信息素冲昏发胀的头脑开始生锈似的转动,我终于从记忆的角落翻到昔日生理健康课的只言片语,是我发情期了啊,起因恐怕是oga的信息素……
等等,oga?!
我一个激灵,抬头望向那个星核猎手,他面上带了点不明显的红晕,好像还有一滴晶莹的汗珠挂在下颌。
他似乎是在用力撑住墙面,站都站不稳了,可还在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是这样啊,alpha对oga的……
即使他让我在自得已久的剑术上重重受挫,即使他几度让我在死亡边缘徘徊,即使他手里用来支撑摇摇欲坠身体的那把残剑,不久前差之分毫的就能洞穿自己的心脏。
我舔了舔干涩的下唇,随心地放出了过量的信息素。
“呵…”
那个星核猎手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其实是我第一次真正嗅到oga的信息素,也是第一次故意放出alpha的信息素。我并不知道本来应该发生什么,但应该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已经被我的信息素团团包围,那个人反而站起身子,用发抖的手握住残剑,径直捅进自己的后颈。
我睁大了眼睛,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他暼的那眼定在原地,四肢僵硬无法动弹。
他手下动作不停,熟稔地挖出一块血淋淋的肉,掷出剑,将它钉在我面前的石砖中。
空气中的甜味更浓了,几乎盖过了我的信息素,但又夹杂着货真价实的血腥气。
脖子梗的有些痛了,但还是被他的气势压的动不了,我又一次对自己的剑途感到痛苦。
他走过我,眼里还是和几分钟前一样,根本就没看到我。他拔出残剑,带着一身血腥味走远了。
“哈啊…今天真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嘟囔着什么,只看着地上那滩血。
但大概知道一点:
以前将军调侃着问我,对于自己未来oga的期待,我当时回答的可谓糊弄学大成。
今天之后怕是经不起诈了。
??…活了,但没完全活。
??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晕死过去。能让丰饶赐福都难搞的,只能说不愧是各大黑手党首选毁尸灭迹小妙招——水泥人柱力。
??可能是因为任务对象的后勤人员吃了回扣,这次的水泥质量堪忧,干裂的缝隙让那么一丁点空气溜了进去。
??在第三次短暂的清醒时,刃熟练地检查身体恢复情况,大小伤处倒是都长好了,离积攒足够力气破开这个水泥柱子,大概还需要半天时间。
??宝才,任务对象真是捡到鬼了…到底是谁在水泥里还加了两捆钢筋,真当自己是造房子呢?
??哦豁,还是千年老字号的原装朱明螺纹钢,户口朱明的前百冶不由得赞许道,有品!
??“…赞美……伊…”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终于可以保持较长时间清醒,刃打起精神凝神细听,万一是回来查看自己死没死透的任务对象呢。
??“……如还未绽放便凋零的玫瑰,啊,充斥着令人心碎的悲伤!”
??刃没太听明白,但好消息是,这听着应该不是任务对象的人…
??“你本就残缺的身体,今日又添了几道裂痕…”外面那位听起来十分深情,“但请相信,你…真的很美。”
??声音有点像银狼收藏的古早乙女游戏男主角,刃听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打算继续闭目养神,但那人似乎向柱子走近了几步。
??“看这肆意伸展的钢筋是多么华丽!看这流淌凝固的水泥是多么坚硬!”一阵盔甲碰撞,似乎有什么在抚摸柱子的表面,“这裂痕让我悲伤,以纯美骑士之名起誓,定当守护你的美!”
?????
??什么玩意儿?
??没听错的话,外边这人好像是在对着自己的这半截柱子深情告白啊…
??「啪嗒啪嗒」
??听着是有粘稠的液体涂在了柱子上,感觉还挺熟练的,就是让人有点缺氧…等等,缺氧…
??刚才他是不是说什么裂缝来着…?
??「砰!」
??银枝刚勤勤恳恳补好一道裂痕,又细致地描绘了纯美的花纹,就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捅个更大的窟窿,仔细一看,还竖了中指…
??“……请原谅,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解救出柱子里的刃,银枝满脸真诚地道歉,手上却将人捆得结结实实。
??刃想说话,但气管里卡着什么硬物,“你…咳咳!”他咳出了一块水泥。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银枝将捆绑松了松,“抱歉,我需要先为这截石柱宣扬美的所在。”他拿起泥铲,以华丽的技巧修复着柱子,并伴有深情且不重样的赞美。
??刃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再感知到美的种子?”银枝震惊地看着修复后的华美石柱,“难道说我没有保护好…”
??「锵!」
??支离剑与骑士枪短暂交手又分开。
??“你和a什么关系?”刃盯着轻松接下自己一招的骑士。
??“a?”银枝的表情疑惑,不像说谎。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一阵子,终于弄清了现状。
??“…非常抱歉,刃先生。”这位纯美骑士看起来十分羞愧,“在践行纯美之时,目睹了这截石柱,我认为它是需要守护的美的种子,于是接受了拉格瓦先生的请求…”
??“现在我已深刻的明白,您才是我感知到的美的种子!”银枝近乎虔诚地对着刃竖起骑士枪,手放在胸前,“那么恕我突兀,朋友,你是否知晓纯美的女神伊徳莉拉?”
??刃:谨慎的沉默
??“既然你并不知晓纯美的存在,我只有用骑士的方法令其显现——”
??“我恳求与你展开一场骑士道的较量,如果我有幸得胜,就请你承认——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想死,真的想死。刃太阳穴突突直跳,但,死之前,先把这个不正常的骑士,狠狠揍一顿!
??空气中的尘埃像被双方气势影响似的停顿一瞬,金戈之声突响!迥然不同的武艺相互碰撞,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两人战斗风格却极为相近,尤其是那种,对致命一击的隐忍渴求,对死亡的漠然置之…
??这种对手,最讨厌的是——
??刃收手了。
??想死?呵呵︿_︿?
??“……刃先生?”
??将支离剑重新抱在怀里,刃微微偏过头,“未死之人,也不知所惧?”
??听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银枝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的目光垂下,仿佛那里有朵盛开的玫瑰。
??“倒下、站起、再次倒下、再次站起,无数次的锤炼,徘徊于生死,只为让我等更接近纯美曾行过的旅路。”
??骑士抬起头,柔和地注视着弃身锋刃的剑客,“刃先生,我能感受到,您也同样徘徊于生死——”
??“充斥着比任何哭泣都更令人心碎的悲伤。”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银狼说的古早味让人脚趾抓地是这种感觉,今天真是让人想死的一天。
??十分后悔说了多余的话,刃快步走出废墟,后面的尾巴也紧紧追上来。
??“刃先生!”虽然穿着全套铠甲,却能灵巧地跟着刃在小巷里七拐八拐,“a先生的欺骗是…丑陋,请允许我与您同行!”
??刃怎么都甩不掉固执的骑士,刚才为什么就非得讲那句话,他开始痛苦地回忆,艾利欧的剧本上到底写没写不让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备注小字忽略了?
??……
??“身为纯美骑士!你怎么能出尔反…啊!”
??银枝甩掉枪上的鲜血,脸上悲伤的表情颇为真挚,“欺骗是不协调的音调…非常丑陋。”
??刃站在一旁无语,这人和自己倒算配合默契,实力也不凡,但……算了,待会儿怎么甩开他,现在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头一次想提前谢幕的星核猎手冥思苦想。
??“刃先生,不,挚友!”银枝转过身来,骑士头顶不知为何突然亮起灯光,还有花瓣不断落下。
??“纯美骑士的使命完成,我将回归银河!”
??“但我相信,我们终会再见!再会了挚友!”
??“……”这是被玫瑰花瓣糊了一脸的刃。
??一片光辉中,纯美骑士银枝背身告别,只留下虔诚赞颂:
??“纯美女神伊徳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
??“艾利欧,阿刃回来后表情就一直很奇怪。”卡芙卡抚摸着黑猫的皮毛,好奇发问,“是给了什么剧本?”
??“和剧本无关。”艾利欧百无聊赖地甩了甩尾巴,“他只是碰到了一位路过的纯美骑士罢了。”
??黑猫如是说。
??艾利欧承诺的死亡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虽然残留的药师赐福还阻止着刃追求死亡,不过只需等慢慢老去就好,起码有个盼头。
??只是没想到景元会走在他前头。
??刃离开了星核猎手,随便挑了一个星球住下,银狼和卡芙卡偶尔会来看他,她们走时总是说,刃你看着好孤独。
??他当然不承认,但潜意识里的小人在猛地点头。
??明明在景元还活着的时候,两人见面次数加起来也没超过一只手。
??离死亡的日子还很远,刃决定买点什么打发时间。他在网上按销售额排序选了半天,嫌弃这个难度太低,那个又太丑。
??现在的人审美真是垃圾,造的都是什么废物?
??八百个销售金榜,没有一个能激起前百冶的购买欲望。
??退出时跳了个弹窗,羊毛毡的推销广告,刃点的时候没忍住手抖——页面已跳转。
??宇宙的尽头是摇一摇。
??婶可忍叔不可忍,他本来想直接关机,眼不见心不烦,结果被广告页吸引了视线。
??一个新手羊毛毡材料包,做出的成品是白色长毛猫,还附带一堆零零散散的附件,什么红绳金铃铛之类的。
??该死,有点想买…
??刃故作冷静地看了眼销售额:已售2笔
??怎么才这么点,没品的东西!
??他点开唯二个买家秀,一个粉色头像的返图很精致,几乎和卖家图一模一样,另一个叫无敌剑客123的就只能勉强看出个形状…怎么敢发上来的?
??下单,付款,催发货!
??他只买了一个材料包,这可能就是天才百冶的自信…吧?
??——
??今天是银狼过来玩,可算让她逮到刃手上伤都好全了,“老叔!我带了经典朋…你拿的是什么?”高强度网上冲浪的少女思索片刻,“你是在养‘芒狗’?这洗的也太白了吧。”
??“‘芒狗’?这是羊毛毡。”刃强调,“是猫。”
??“???”就这一团用红绳捆的乱七八糟的白毛,哦,还系了个精致的小金铃,怎么怪眼熟的…不对,哪个星球卖的羊毛毡长这样啊?
??“手机给我一下。”银狼坚信,她叔肯定是被不良商家坑了,“购买记录找到了,让我看看…啊这。”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呃,咱们就是说…形散意不散!”银狼正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学过的仙舟成语,看到了刃卖家秀下的商家回复:
亲亲!图片删除的话可以返5元现金红包哦~
??……我的沉默是不是太大声了?
??银狼故作无事地捏了捏毛团,“手感还挺好,像捏捏乐。”
??刃像是终于被勾起了兴趣,“什么?”
??“就是一种会发出怪声的解压玩具。”银狼解释道,“一般情况下是噗叽噗叽的叫。”
??听起来不错,刃拎起毛团,仔细端详着在哪里开刀。
??“要加发声模块吗,那你这只…猫,我给你发个智能喵呜大全?”银狼翻翻自己的库存,兴致勃勃地提议。
??刃摇了摇头,“不用了。”对上少女疑惑的目光,他补充道,“我有。”
??拉着老叔打游戏的计划又泡汤了,银狼在沙发上滩成一张饼,即使没有魔阴身,她也拦不住想造东西的刃,不如说难得看到这人主动干点什么,她双手支持。
??“好了。”刃从房间出来,手里捏着改造好的毛团。
??基于以往老叔给她修过的几十个游戏机,银狼期待地轻轻按下。
??「刃」
??银狼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信邪的又按了一次:
??「刃」
??十分清晰又沉稳的男性声音,在叫她叔的名字。银狼恍惚之间想起,自己借刃手机的时候,确实有一次收到了条语音消息,但她记得对方的名字是——
??很喜欢星核猎手的一句话:
??啊?!
??银狼惊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毛团塞回刃手里。
??“叔…你…我…那个,你保重身体,好好休息。”银狼语重心长,“实在无聊就出去旅游吧!”
??她走了,背影有点慌乱,可能是因为意外得知了什么秘密。
??这算是景元发给自己的唯一一条语音,刃捏了捏毛团,听它喵呜喵呜的叫,想起在以前的以前,景元没完没了的和自己拌嘴。
??似乎,这人想当巡海游侠来着?
??刃从善如流地采纳了银狼的建议,带着支离和毛团,帽子、风衣、墨镜…
??“走了。”他离开了这栋没住多久的房子,走之前捏了捏毛团。
??「刃」
??好像回到了云上五骁时,景元和自己一起在星槎海等军出征……还好名字不对。
??去看了传说中的毛绒绒星球,毛团埋在厚厚的绒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刃」
??今日在酒吧喝醉了,毛团被手上失了收敛的捏得扁扁,像是同样喝醉似的拉长了嗓音,「刃」
??也坐了和星槎很像的飞行器,毛团的声音被高空的风几乎吹散,「刃」
??死亡的日子还未到来,他继续走过一个又一个星球。
??「刃」
??「刃」
??「刃」
??……
??这个星球的阳光是不是要比宣传的夸张几倍啊,感觉体内的药师赐福都要被晒死了…
??刃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直觉丰饶终于被时间湮没。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毛团,它已经很旧了,红绳都换了好几根,虽然磨损严重,还是一直尽职尽责。
??尽管声音老化到和此时的刃一样。
??刃只是有点可惜,当初为了能用的时间长一点,装的是机械发声模块,很有意思的力度不同,声音不同。
??只是他手总是在抖,一次也没捏出过原版。
??阳光照在银发上,微微发烫,他却觉得骨子里透着冷。光透过眼皮,他只见一片殷红,嘴里腥甜,四肢绵软——
??自己应是要死了。
??他想着,可惜没力气再捏一把毛团。
??耳边却模糊地响起什么不可能的声音:
??「应星」
??1“朋克洛德风格的生日蛋糕,不错吧?”
??“再给我三十秒——!”
??耳机里传出少女不断跑动的声音,听着怎么着急到有些乱手乱脚的地步。
??她在急什么,不会又是游戏卡池快关了吗?刃想起上次银狼一脸沮丧的样子,顿了顿还是开口:“银狼…”
??“怎么这么难缠……零点快过了啊啊!”耳机那边兵荒马乱,银狼语速极快,“叔你快拿手机启动那个左下角的游戏…”
??还是听不懂她的戏法,总之先照做。刃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屏幕上多了一个陌生的图标,“打开了。”
??“你先…啊算了,直接点召唤系统吧!”
??手指轻点,金光闪过,正所谓单抽出奇迹——uur生日蛋糕-银狼ver
??“yes~00:00!”银狼从以太编辑的涂鸦中跳出,霓虹灯光闪烁在少女灿烂的笑脸上。
??她扑到刃的怀里,抬起头:“刃,祝你生日快乐!”
??银狼手上闪着微光,从屏幕里拿出一块切好的蛋糕,“能插1024根电子蜡烛,还摸得着吃得到…”宇宙闻名的顶级骇客得意洋洋,“朋克洛德风格的生日蛋糕,不错吧?”
??“…嗯。”刃咬了一口怼到嘴边的蛋糕,是他喜欢的口味,真不知道银狼是怎么找到的。“生日?”
??“哼哼,仙舟的防火墙,不过如此~”
??好像是自己做的来着?刃想起来了,记得他应该还加了假信息的诱饵层…
??但银狼看起来非常开心,就像她拿到了一个珍稀的隐藏成就。
??“嗯,你很厉害。”
??
??2“这可是你亲口说出的生日愿望。”
??“把门关上。”
??风卷着雪花吹进温暖的屋子,景元使了巧劲才把门好好关上。“一点都不惊喜啊,不愧是命运的奴隶…嗯哼?”
??刃在躺椅上纹丝不动,懒懒地掀开眼皮撩了他一眼,嘲讽意味十足。
??“唉——”没能等到他哥爱的抱抱,景元瘪瘪嘴,把斗篷帽子什么的都扔到一边,“好冷,挤挤~”
??两个成年男子的份量很足,躺椅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嚎。
??“嘶,别冰我。”脖子被景元冻红的鼻尖故意拱来拱去,刃嫌弃地将毛绒绒的脑袋推开,“下去,你以为你还是个猫崽子吗?”
??景元发绳都被挤得松开,他也不恼,不像平常似的和刃拌上两句嘴,只抱着人闷闷地笑。
??窗外的雪下的一片茫白,屋内柴火毕剥,两个人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只是发呆,只是看雪。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刃偏头去看身旁的人,“谁给你受委屈了?”
??“除了你还有谁啊?”一开口就原形毕露,景元依旧嘴欠地撩拨他哥,“这可是你亲口说出的生日愿望。
??“希望我起码在你生日这天能闭上嘴,落个清静。”
??“……哦,有你在就清净不了。”照例回击景元,刃顿了顿,“我生日?”
??“昂,你以前说过的,怎么…忘了?”
??刃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如果当时我只是被磨烦了,随便搪塞你的呢?”
??猫呆住了,他从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这小子天天在自己面前“智识、智识”的喊,这下傻了吧?
??“那今天…”
??“安静。”
??哦,景元委委屈屈地缩在他哥怀里,心里抓耳挠腮,都快憋出内伤了。
??两个人又继续安静地发呆、看雪,热气将屋里烤得热烘烘。
??“走啦,穷观阵只给出一刻闲暇。”景元干脆利落地起身,捡起外衣穿戴整齐,壁炉将衣服上的雪水都烤干了。
??“啊…对了。”景元停在门口,回身看向刃,“哥,生日快乐。”
??“今年许一个别的愿望吧?”
??
??3“怎、怎么这样看我?”
??被拦住了,明显是小孩故意的。
??刃看着面前还不到自己肩膀的黄毛小子,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何事?”他放弃了,问那个明显在等自己开口的少年。
??“今日星核猎手留在罗浮,尽管将军同意了,我也需一直跟着你!”彦卿眼神一亮,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脱口而出,“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刃看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度不减,挑眉:“看来你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会…”彦卿心虚,眼神游移,他故作稳重地轻咳两声,“咳咳,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少年神采飞扬,手里玉兆被耍得滴溜溜的转,“这可是工造司ss用户才有的特权哦!”
??“是吗。”前工造司百冶大佬对此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那走吧。”
??“你看,此剑是……”
??“还有这柄……”
??“那边的……”
??收藏馆里,少年正领着男人细细介绍每一件精彩绝伦的奇物,兴致上来,还伸手去抓男人的袖子,将人拉到展柜前。
??刃早已不是看着工造司就会犯魔阴身的时候,只是感叹:八百年,他走了这边也没造出什么能看的玩意儿啊。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看着他。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逛完了整个收藏馆,刃收回闲散的目光,和彦卿对上了视线。
??“……?”
??这小孩似乎在期待自己说点什么,哦,景元好像是说过,这个小小的云骑骁卫特别喜爱宝剑来着。
??少年就像以往所有向百冶求剑的人一样,热切、闪闪发光。但他应该也知道,如今,刃早已锻不出任何成型的东西。
??哪里不一样呢?
??是了,他的眼睛与那些人并不相同。
??他所求的是更稀有、几乎不可能的…
??“你能造出那么多奇物,一定很喜欢锻造!”彦卿爱惜地抚着展柜玻璃,笑的无忧无虑,“来这里逛逛,挺开心的吧?”
??事到如今,其剑如此,其身如此,其心如此,说什么…开心?
??但不可否认,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正在一下、一下,跳得他头晕眼花。
??“怎、怎么这样看我?”
??“哼。”刃大步走过少年,“真是个小孩。”
??彦卿没想到,精心计划的礼物落得如此“差评”,他忿忿不平地追上刃,“你这人…算了,不和你计较。”
??两人一起并肩走了,少年又扭扭捏捏的,暗地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红着脸,终于说出憋了一天的祝福:
??“祝你生日快乐。”
??刃脚步没停,“生日?”
??“我查的人事记录,毕竟作为将军侍……”
??“假的,我当初瞎写的。”
??“啊?你怎么这样!”
??“哼,小孩。”
??
??4“你觉得用亲亲代替,可以吗?”
??「嗡—嗡嗡——」
??按掉了第五个闹钟,我们勤劳的开拓者星小姐,终于睁开眼睛——开始躺在床上玩手机。
??“不到九点诶,还挺早?”星手指灵活,唰唰地飞速给三月七、桂乃芬的账号点赞评论,留下一串哈哈哈哈,回丹恒和瓦尔特的消息,婉拒姬子的咖啡邀请…“嗯?您有位朋友今天生日…谁啊?”她好奇地点开消息栏,惊了,“我超,刃?!”
??刃今天右眼一直在跳,仙舟古话说的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艾利欧却说是好事,他犹豫着,最后还是按原计划出门了。
??“阿刃阿刃阿刃——!”
??密度极大的星核精头槌正中腰椎,刃被撞的差点当场扑街。他真傻,真的,艾利欧的预言怎么干得过几千年的仙舟玄学。
??“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
??“你先停一下。”刃接过被星快晃悠散架的蛋糕,无奈制止少女飙到变形的歌声,“什么生日?”
??“嗯?你的呀。”星拿出手机指给他看,特意放大了字体,一字一字地棒读:“您的好友刃今天过生日,快去给他庆祝吧!”
??“……我没设置过。”刃试图摆事实讲道理。
??“我蛋糕都买了…没事,那就庆祝两次,赛博生日也算生日!”完全没被打击到,星打开了备忘录,“那应该是哪天啊?”
??“我忘了,真的。”还是不会拒绝被自己养大的小孩,刃认命地被星按在长椅上,戴上蛋糕附赠的金纸王冠。
??“才给两盒蜡烛,好像不够用啊…”少女灵机一动,“你觉得用亲亲代替,可以吗?”
??“都是我真挚的祝福哦~”
??存在八百天还不到的星核载体,要给八百岁的丰饶孽物庆祝生日,命运真是讽刺。
??刃闭上眼,“随你。”
??“我看看,离今天结束还有十四个小时…”星严肃地拿出计算器,“平均每小时要亲571个,任务非常艰巨!”
??“等、等等……你给我下来,往哪儿亲呢!”
??
??5“死亡今日可至?我等的有些心焦了。”
??应星应星应星应星犯下的罪业何时偿还应星应星应星应星来此悼念愚行应星应星应星应星还欠我一剑应星应星是其中之一……
??“生辰之日,并无意义,倒是…”刃对着倒影里的白发身形,露出一个笑,“死亡今日可至?我等的有些心焦了。”
??“我说…%¥…过…的吧…?”
??踱步而来的女人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只是面向她那侧的耳膜尚未愈合,无法传递更多信息。
??刃将自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中,刚才的战斗让他整个身体近乎又重新生长了一遍,黑色风衣的破口下是层层叠叠干涸的黑色血液,看着破破烂烂的,像是还没被星核猎手捡回去的时候。
??唯有这一点怎么教都教不会呢…女人难得苦恼起来。
??“卡芙卡…”
??刃低头看向她,沙哑的嗓音不带情绪波动,不知是单纯告知任务完成,还是想要言灵压下厮杀后仍旧蠢蠢欲动的魔阴身。
??“嗯。”
??卡芙卡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声漫不经心的鼻音权当回答。
??静默一时间回归这角小巷,不如说除和银狼一起出任务以外,刃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阴影与安静。但此时他却有些莫名不安,除了魔阴带来的躁动,大概还有卡芙卡不知为何的模糊态度。
??被肯定、被夸奖…卡芙卡对他一向是给予鼓励,就连带新人任务时,被变着法夸奖的居然不是银狼,而是询问剧本的自己。
??所以现在很奇怪,不是吗?
??刃安静垂眸却不是在发呆的样子很少见,这当然也很可爱,卡芙卡无意识又勾起嘴角,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她向刃伸出手,错过向她滑垂而下的发梢,手指轻轻搭在侧边的腺体上。
??“嘶……”
??战后新生的腺体本就被周围残留的信息素不断刺激,女人安抚似的摩蹭着那一小块脆弱的皮肉,在混乱不清的大脑中又蒙上一层情欲的迷雾。
??“听我说,阿刃,言灵并不是万能的。”卡芙卡并没有使用她的能力,只是用那三个字强调,“我们有更好的方法解决魔阴身,对吗?”
??女人被长筒靴包裹的膝盖,挤进他的两腿之间。
??事实证明,刃的不安确有源头,就像绳索收紧前,被盯上的猎物第六感一样。
??损坏严重的衣裤未能阻止入侵者一秒,也许下次他会记得更周密的保护自己。长靴皮革类似人类的肌理,温度微低上几度,慢条斯理地顶上男人半软的阴茎,画着圈地研磨,因情动从马眼流出的少许前液又被均匀的抹回柱身,不同于少年自渎时为了发泄欲望的撸动,这种方式更接近满足另一方狎昵似的玩乐。
??对于生命中只余杀戮与死亡的刃来说,色欲已然沉寂了几百年,骤然的快感比刀剑更锋利,即使性器已经被玩弄到硬贴在小腹,他也不适,只想脱离。
??可他大概忘了,药师的赐福不仅是让本是alpha的人可以生育那么简单。没有了阴茎的遮挡,皮靴的棱纹毫不留情地碾过脆弱的女穴,略干的阴蒂被磨得红肿几乎要破皮,冰冷的金属扣被巧妙撞在已经从包皮里半露头的阴蒂,尖锐的快感让推开的手臂不得不握住女人肩膀才得以支撑自己,但也让下身的支点只剩那个脆弱的硬籽。
??快感不断积累,黏腻的水声响亮到盖过男人颤抖的喘息,结实肉感的大腿企图夹住入侵者的折磨,却只是将更多敏感的黏膜挤在一处,方便沾满淫水的靴子碾过每一寸。
??女人贴近耳侧,“听我说:阿刃,把腿张开。”
??几乎支立不住的双腿随言灵打开,被迫将混乱淫靡的肉花所有展示,卡芙卡将另一条腿也挤进,丝袜的质感比长靴的皮革更细腻,但对于那处长出就从未受到抚慰的阴蒂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丝滑的网纹将巅峰快感抑制在前一秒,转而是从小腹不断蔓延的绵长酸涩与暗痒,让男人脊椎像是泡在酸液似的颤抖,不知不觉随着她的动作扭腰,将自己送上企图攀上刚被强停的顶峰。
??“卡芙卡…哈啊…卡芙…卡…”
??刃依旧只是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像是每次平复魔阴身时一样喘息,混乱、急躁。他的腺体滚烫得像在有蜡烛在咫尺之处灼烧颈后,明明只有一个人,空气中却充斥着alpha和oga的信息素杂糅。身体本能的想咬些什么,也想要疼痛,可无论哪种都不会有,毕竟他怀中虚抱的那人是个beta。
??但即使是昏沉的意识也在拒绝周围残留的信息素,刃渴望她,只渴望她。
??“阿刃,没问题的,我会给你。”卡芙卡安抚着,用她那按压琴弦也同样扣下扳机的手,又重又狠地顶上阴蒂。
??“呜嗯——啊……卡芙…卡……!!”
??刃被过于激烈的快感击坠,终于实打实地落在卡芙卡肩膀,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她带来的阴蒂高潮猛烈又尖锐,那口女穴徒劳抽动着紧缩,潮吹出大股滑液,将女人大半手掌都打湿。
??“下次记得先找我,好吗?”卡芙卡在他耳边轻声强调着,另一边,皮质手套就着肉穴流出的淫水绕着阴蒂缓慢打圈。
??“……”
??没听到回答,她用指尖把肉珠从包皮中剥出,不顾处于高潮余韵,将肿胀的圆珠按扁揉捻,刃被她激得弓起背,青筋几乎要绷出皮。
??“要找我,记住了吗?”卡芙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却依旧没有使用言灵。
??刃在一波一波的快感中颤抖着偏过头,鼻尖的汗珠落在大衣上,洇出一块深色污渍,“嗯。”他喉咙里滚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回应。
??卡芙卡并不认为下次刃会遵守约定,与性格无关,单纯如他本人所说,身陷魔阴,便是另一个人了。
??要魔阴身约束其身,就像指望alpha和oga在发情期时不会上床一样不切实际,本能如此,生物如此。
??但她还是对刃一如既往地回答道,“好,那接下来就是奖励了。”
??手掌下半贴住阴茎,将会阴连带阴蒂包住,手指陷入早就湿滑得一塌糊涂的肉穴,皮质手套贴在肉壁的触感奇特,刃被突然插入惊得短促抽气。丰沛的滑液被手指从穴中挤出,又搅出白沫,手掌随着滑动,将所有的敏感点连带着碾过。
??alpha的生殖腔本是退化闭合的,因此入口在更浅的地方,药师赐福不仅让白发返黑,也让这处腔口活化,手指再向深处探上两寸,便能被那淌水的小嘴谄媚地亲吻,碰一碰就能让穴口潮喷出大股淫汁。
??但说了是奖励,卡芙卡只是浅尝辄止地曲起指节,在湿软的穴肉中抽插,对于第一次抚慰女穴的刃来说,这些就已经很超出了。
??白浊从半软的阴茎滴落,绵密的快感依旧不断从下身传来,汹涌的情潮与魔阴都渐渐平复至理智可控的地步,虽然发情期提前了有些麻烦,但无所谓,以前也从未准过,还是三针抑制剂即可。
??刃表情恢复以往沉默的样子,从卡芙卡的肩头离开。
??“啵”
??颇为响亮的水声实在窘迫,刃的呼吸又乱了,卡芙卡轻笑一声,摘下手套又塞了回去。
??“其他可以交给大衣,但地上的水迹就无能为力了。”她如此解释,又伸出光洁的手掌,示意刃牵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体内的指套随动作挤压,像是她的手指还在那里,自己掌中牵住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握住,虽然只是走路,身体却似乎还被堵在那阴暗的墙角亵玩着。
??“听我说。”
??即使被用言灵命令到这种地步,不,后半她根本没有使用言灵,男人也依旧只是侧过脸,认真地听。
??没有人会听完她的话,因为恐惧言灵的力量,但他们却会称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或是oga,为天作之合。
??卡芙卡突然间微笑了起来,她说:
??“听我说:阿刃,我们回去吧。”
??匹诺康尼,家族构筑出庞大“美梦”的边陲星球,而此时脚下正是现实酒店的大堂,距离入梦仅一步之遥。
??很可惜,有人对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美梦无动于衷。
??“一杯美式,多冰。”
??软皮黑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以及,长风衣。
??“990信用点,承蒙惠顾~”店员勉强微笑着,试图向这位呃…看起来像是哈努兄弟的狂热粉丝,推销匹诺康尼的特色产品,“目前畅销的新品白桃苏乐——”
??“不用。”刃微低下头,目光从墨镜的上沿掠过,扫了一眼这位爱岗敬业的店员。
??他主要是来给熬夜打游戏的银狼带一杯咖啡,顺道在入梦池里藏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手脚”,比如萨姆的变身器之类的。
??很少有人在匹诺康尼买咖啡,起码在现实里基本没有,又苦又涩的饮料与梦的前调或是残香都不搭配。店员不得不去仓库看看他们有没有存货,还要祈祷亲爱的咖啡最好没有过期。
??让客人等待是不合格的侍者,这位顾客也明显没有闲情逸致在此消磨时光,况且还一副气势可怕的杀手姿态。店员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绞尽脑汁如何才能让客人能平静地稍等片刻,但抬头一看,刃根本没注意他,而是被一旁的钢琴师吸引了视线。
??刃向帝弓司命发誓,他根本不是被什么优美的曲调吸引了,只是作为一名剑客,听到战场上兵戈相见的巨响反射性回头,而已!
??但来不及了,已经和银枝对上了视线,对方突然锃亮的眼睛和已然上扬的嘴角,都预示着自己不可能轻易脱身。
??刃几乎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又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执行剧本的「隐藏」任务,不能让银枝喊破星核猎手的身份。
??“嗒”
??一道残影闪过,银枝的下半张脸都被掐住,脸颊肉被挤得变形,刃收了力,没让他直接砸在琴键上。两人目光再次相对,刃冷脸瞪了一眼,银枝没有半点反抗,就在他手里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先生,如此惊喜又纯美的相遇,感谢伊徳莉拉。”即使被如此对待,银枝还是一副高兴极了的样子。
??“嗯。”刃本想敷衍一句就走,他从上次短暂的接触,就大概知道了此人麻烦的性格。“?”但他的手臂被骑士牢牢握住,虽然被细心地避开了伤处…但银枝抓自己干嘛?
??“这个位置本是一位技巧高超的钢琴家,但他的肠胃突然不适,无法继续演奏那些优美的乐曲了。”银枝微笑着,大堂灯光映得他的眼睛闪闪发光,“那位可敬的钢琴家只要这么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只好拜托我暂代片刻。”
??我没问你,这也和我无关吧?
??抽了几次,手臂依旧被死死拽住,刃面无表情冷酷无情,心硬得像在玫瑰园里浇死了三十亩的花,根本不被骑士乐于助人的举止所打动,“纯美骑士,你对着伊徳莉拉再说一遍。”
??脸上还挂着灿烂到晃眼的微笑,银枝表情丝毫未变,“他在奔向解脱的03秒中完整承认了纯美女神美貌盖世无双。”
??哼,如我所料……个屁。
??刃反思自己,这个任务非自己来做不可吗,再退一万步讲,会被他抓住,自己就没什么错吗?这么多年身手怎么没有进步,明日要加练一万遍挥剑……
??“如您所见,我对音乐不甚精通。”银枝的声音带着歉意,“希望您能帮帮我,好心的先生。”
??能立刻领会不想暴露身份的暗示,却对拼命抗拒的手臂视而不见,这个纯美骑士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性失明。
??“你先试一下。”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刃屈服了。
??“rockroll——!!”<本小节已修音>
??被「同谐」赐福过的琴能被弹出这样破坏力惊人的曲调,怎能不说上一句天赋异禀呢?拜银枝所赐,他也想起一个冷知识:钢琴是打击乐器。
??刃痛苦地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仿佛梦回八百年前——作为百冶批学徒结课作业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就向阴阳怪气靠拢:“停手…纯美骑士团最近是打算和家族开战吗?”
??端坐着的骑士听了这话,像是受到了夸奖似的,反而莫名笑得更耀眼了些,“啊,在寻找到伊徳莉拉后应g呜呜呜——”
??今天恐怕不是自己先暴露被猎犬抓起来,刃心累无口,他放开银枝,手指有气无力地搭上琴键,“我来示范。”
??音乐是细腻的技巧,与剑曲同理,机巧亦如是,可他的手很抖。所以刃只弹了一个小节,但从结果来说,他同样是音痴。
??但骑士执起他的手,像赞叹传世名作似的:“这段曲调如同暴风雨中狂浪摇摆的花朵,在颤抖垂泪。”银枝看起来真的陶醉其中了,“啊啊,我能从中感受到纯美不断迸发!”
??刃:致爱丽丝是这样的乐曲吗?
??“吸溜”台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观众,老人涕泪纵横,“真是…真是让我想起了爱妻。”他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在九十九岁时就是这样弹的。”
??观众抽泣着走去客房了。
??刃:原来是致爱丽丝的奶奶…吗?
??大概是经常碰见这样的情形,银枝若无其事地另起一个话题,“上次相识短暂,分别匆忙,未能向您传递纯美”
??“亲爱的…先生,您认为「美」是什么?”
??遇事不决传纯美,刃觉得自己看穿了纯美骑士的全部套路,但他并不打算和这个一看就是死脑筋的骑士谈什么美的哲学。
??“美式咖啡!”被忽略许久的店员捧着两杯饮料跑到台下,受到两人颇有压力的注视,差点结巴到舌头打结,“美、美式咖啡,请慢用!”
??刃:“噗嗤”
??银枝转头,星核猎手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好像那轻笑声是他的幻听似的。
??这种情况迎宾手册里没写啊,店员越发紧张,“让您二位久等了,为表歉意,我们免费赠送一杯匹式咖啡请您品尝。”
??“……”银枝微笑,“感谢您的慷慨,为避免弄脏钢琴,我就不用了。”
??刃:“噗嗤”
??银枝这次没回头,声音没有半分恼火,一如既往的真诚温柔:“我看到你笑了,能够愉悦你也是好的。”
??“这里已然安静了太久,需要继续演奏。但,每个人对美的理解不同,今天能相遇在此还要感谢纯美的注视…”
??银枝声音放轻,像是怕惊走花瓣上停留的蝴蝶,“你能帮我吗?”
??不能,希望纯美女神最好别盯着他不放。
??踌躇了一会儿,刃最终还是开口了,“数着你的心跳,一下一次…”
??银枝开始弹的有些磕绊,但很快就流畅起来,身为武艺精湛的骑士,按照指令按动手指还是很简单的……换句话说:全是技术,毫无感情。
??这根本称不上音乐,也许只是能听。但刃很满意,毕竟他的最高水平也差不多如此。
??四个小节的不断循环足以糊弄心不在此的酒鬼们,但银枝尚觉不足,他开始轻声念起诗:
??“我的头脑若不是受到命运魔鬼的愚弄……
??……
??十四行戒律如蠹虫之呼吸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决心。”
??这是《十四种幻觉的脸庞》,银枝最熟悉的诗,能让笨手笨脚的音痴在弹奏的间隙也念上两句。不过这首诗到此就是尾声了,接下来是对伊徳莉拉的赞美,但银枝没有高声唱颂,他最后看着刃的眼睛。
??“我望向那朵玫瑰,
??我知道,
??我在看向你的眼睛。”
??念完,银枝愣住了。刃恰巧没看他,只是盯着骑士的手别出错,觉得他念的诗与曲子很和谐,只是虽然没听过原版,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rockroll——!!”<本小节已修音>
??乐曲的节奏突然加快,未经长期锻炼的手指跟不上拍子,他的琴声乱了。
??“静心,啧!”看银枝越发混乱的指法,刃干脆想手把手教他。
??“不可名状的尖叫美声版”
??银枝口中那位兢兢业业又十足可怜的钢琴家回来了,他看工科男和骑士音痴如此对待他的宝贝钢琴,尖叫声几乎要把大堂顶掀掉。
??钢琴演奏回来了,看工科男和音痴如此对待钢琴发出不可名状的尖叫。
??“我只是想摸一会儿鱼…”钢琴家欲哭无泪,“你长的这么一副很会弹钢琴的样子,怎会如此…”
??愤怒的钢琴家是无敌的,他将二人赶出了大堂,两人一时间站在街上面面相觑。像是刚刚反应过来,银枝大笑,给了刃一个紧紧的拥抱,诚恳地说:“不管事实如何,这位钢琴家的工作保住了,赞美伊徳莉拉。”
??刃嫌弃极了,使劲从高大铠甲的怀抱中挣脱,他对此有些ptsd。
??被嫌弃的银枝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掏出一袋曲奇,玫瑰形状的。
??他似乎终于学会了收敛。
??“以一颗玫瑰的重量起誓,我下次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挚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