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每晚他都是要含着、摸着肥腴的R才能入睡的(1 / 1)
深夜,太子寝宫跪了一地宫女太监。
顺子跪在小太子床前低声禀告:“回殿下,奴才名叫顺子。殿下您病中昏迷,至今已经过了四天,原本伺候的宫人因办事不力、伺候不妥当,已被下押慎刑司。”
说完并不敢抬头,小太子虽只有三岁,说话语调还充满稚气,但字字句句皆是压迫,显然贵妃娘娘平日里是精心教导过的,已初具储君威仪。
“本宫的贴身内侍清和何在?”屋内点满烛火,满屋宫人身下影影绰绰,却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顺子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贵妃娘娘白日里看过小太子便是一顿敲打,宫人照顾小太子莫敢不尽心,毕竟前车之鉴刚出慎刑司便被发为罪奴。
顺子是皇帝亲派来照顾小太子的,贵妃娘娘单独将他留下一顿叮嘱,其中便提到过清和。
小太子自出生起便由清和照料,衣食住行无不经手,太子从不许他做粗重活计,负责事务皆是贴身琐事。贵妃娘娘说的并不多,但顺子已是心惊。
贵主身边往往奴仆成群,少有主子会对一个奴才如此亲近信任,这算是宫中独一份了。但这也是犯了忌讳的,小太子是来日君主,清和只是一个残缺的下贱太监,一个过于依赖太监的储君不是娘娘希望看到的,哪怕他还不到四岁。
端看贵妃娘娘的态度,纵然清和平日里照顾的再细致,娘娘心里还是不满的,不然留下一个太监,也只是娘娘一句话的事罢了。
“回殿下,殿下生病后,清和家中突发变故,贵妃娘娘特准清和出宫回家处理家事。”
这是白日里贵妃娘娘早已安排好的说辞。
“是和家事?”清和从未讲过家中之事,难道有什么事,是比他更重要的吗,何论他还在病中!
跪在下首的顺子只觉得如芒在背,刚忖度该如何答复,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身,心下松了一口气。
“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宫人搀扶着哭哭啼啼的贵妃娘娘疾步来到了塌前。
摸摸小太子的额头,脸上的红疹还没有消退,原本圆润的小脸病了几天就瘦了一圈,贵妃娘娘一掩面身旁的大宫女就赶忙递上绢帕。
这段日子原有些丰腴的贵妃娘娘也纤细了不少,白日里纵不能时时看守在小太子床前,一天也要来个七八上十次,还要费心力查真凶、应对心怀叵测其他妃子。
“额娘不要忧心,儿子已经好多了。”不便下床,小太子在床上抱着拳对着额娘微微俯身,操着一口小奶音安慰着母亲。在贵妃娘娘身前,倒是可以看出还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
又是一番母子情深。
见儿子知礼又贴心,贵妃娘娘心里更是愤恨:“皇儿放心,额娘一定找到真凶给你报仇!”
安慰好贵妃娘娘,小太子迫不及待问起了清和的事情,于他而言,清和是和母妃一样重要的,甚至更甚,历来生母便不及养母亲。
贵妃娘娘一愣,这一楞便显得有些冷场。清和待儿子好她是知道的,但这份好不能过了界,越过亲生母亲去。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身边的大宫女冬雪连忙出声:“回殿下,您病中原是清和照料的,但清和后和娘娘禀报,说家中父亲病重,娘娘体恤他们父子情分,便特许清和出宫了,想来事情处理完毕便会回来。”
话中意思十分明显,清和对亲生父亲的看重更甚太子殿下,娘娘慈和,也不便多拦。
小太子闻言果然不再多问,神情恹恹,连敷衍娘娘的神色都装不出来了。
娘娘走后,小太子在顺子的服侍下用了几口粥,躺下了。床帏里面一片黑暗,身边没有熟悉的怀抱,小太子嘬了两下嘴,有些烦躁。
每晚,他都是要含着乳头、摸着肥腴的乳肉才能入睡的。
皇家孩子早慧,但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一醒来失去了他的“乳母”,还被暗示“你并不重要”,小太子有些慌了神,又有些隐秘的难过。
他是储君,自出生起便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他所有的欢喜便都寄于清和一身,所有的情绪都有清和安抚。
他知道此刻顺子就躺在他的塌下打盹准备着服侍他,甚至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有数不清的宫女太监抱着他安抚,但他不愿。
是的,他不愿意,只因为他想要的人不在身边。
贵妃娘娘坐在镜子前,任由宫女为她卸下头上珠钗首饰。
“娘娘,清和的事情就这样瞒着太子殿下吗,殿下对清和十分依赖,若得知真相怕是不妥。”冬雪取下一支金钗放到小宫女手中的雕花托盘上,在场皆是娘娘心腹。
“你当我为何不将清和送走,只留在西配殿中。”无非是要看看小太子的态度罢了,若是过个个把月便忘却了,那他呆在哪儿都是无碍,若是小太子迟迟忘不了,那为了不伤母子情分,调到小太子身边做个外围太监也不是不行。她纵然是小太子的母妃,但普通皇子和太子,还是不一样的,她将来还要倚仗这个儿子,母子情分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子凭母贵,而是母凭子贵。
“你去敲打敲打清和,让他识趣一些。”
“是。”
门帘微动,有一内监走了进来跪到娘娘跟前回话。
“娘娘,奴才查到小太子发病前后五日,宫中都只有贤妃娘娘处要过螃蟹,其他宫中都未有。而提膳小太监江明和贤妃宫中的太监小河子是同乡。”
娘娘听后手指将银质雕花的镜柄掐出了痕迹。
小太子误食螃蟹后皇帝大怒,下令严查,从当日伺候太子吃饭的宫女荷花、荷叶,提膳的宫人江明、江月,到经手的膳房太监柱子和御厨,皆被严刑拷打,但无论如何逼供,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未更换过太子的吃食,那碗鸡丝粥仿佛是凭空变成了螃蟹粥,江明、江月更是因刑讯太过,当晚便去了,想来是早有预谋!
后查不出更多,皇帝便下令将上述人员全部都斩了,太子宫中奴仆全部连坐,五十大板加上贬为奴役,大部分人板子刚打完就没了,命大的也很难熬过之后的惩罚。这件事到此也就结束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背后另有主谋。贵妃娘娘怎么可能甘心?
贤妃生皇长子,今年已经十五出宫开府。
皇长子是当今圣上第一个孩子,被皇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过一段时间,不说才高八斗也是腹有诗书,常被尚书房中的太傅夸奖。
贤妃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母亲是前任户部尚书的嫡孙女,家世显赫,今年大皇子初入朝上,便干了一件漂亮差事,皇帝十分满意,朝堂上也有不少拥趸。
“当人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把算盘打到我的头上,本宫可不是好惹的!”贵妃娘娘乃骠骑将军之女,家中三代戎马,父兄立功无数,与文臣家的夫人小姐相比,她的身上多了一些飒气。
家中五个哥哥只有他一个女儿,在闺中煞是受宠,也养了一副刁蛮性子,只是在宫中多年无子也受了些打磨,收了些脾气罢了。
可现在江明已死,却是来了个死无对证,还需从长计议。
深夜,另一宫中。
女子透过窗户望向远处宫殿的飞檐,又看看怀中麟儿,露出一抹笑。
“娘娘,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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