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胆(1 / 1)
一进办公室门,许弋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他偷摸抬头看了一眼,周斯越冰冷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尊严。
“老老、老板。”许弋唯唯诺诺的样子像只小鸡崽,再看不出前几天暴打老赖牛逼轰轰的样子。
他算想明白了,钱难挣屎难吃,兜里没点子儿他连去临终关怀所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月光住在那就得八千,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个月至少一万,他现在存款一共十五万,这还得是在他活了一年半就死掉的情况下,万一他天赋异禀挣扎个五六七八年,就他银行卡那几个零,怕是只剩要饭这一条路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还敢走神?!许弋,你他妈不想干就直说!”
周斯越一嗓子怒吼直接把云游的许弋拉了回来,他面带惊恐地回道:“我听着呢,听着呢老板。”
镜片下折射出周斯越毒蛇般的眼眸,许弋却在想他老板这样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居然是个同性恋,这不应该啊!
在他浅薄的认知以及前两天酒吧的惊吓中,他觉得同性恋都是能一眼看出来的,要么特娘,要么特变态。
可周斯越明显都不符合,怎么会是走旱路的呢……
老板破口大骂的嘴型在他眼里仿佛是慢动作,许弋想起今早上厕所刷到的短视频——
一只柴犬声嘶力竭的吼叫,结果它的屁眼随着它的叫声一张一合,人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吗?
许弋眼神突然变得怪异,那此刻的周斯越岂不是……
啊?!!
他实在无法想象现在剑拔弩张的老板屁眼一张一合的样子,不过周斯越长这么好看,下面应该也会很好看吧……
“许弋——!”
周斯越鲜少有这么想杀人的时候,一嗓子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浮出来了。
“你笑什么?我刚讲的话很好笑吗?”冷面阎王问道。
他笑了?!许弋下意识摸上脸,果然嘴角高高扬起,但他还是辩解道:“我笑、我笑……”
夭寿!他怎么敢讲他笑是因为想到了老板的屁眼子,于是死鸭子嘴硬:“我没笑。”
‘嘭’的一声,许弋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接着鼻梁骨传来一阵剧痛——周斯越把面前的文件夹甩他脸上了,纸张纷飞,他被砸得不轻,往后倒退好几步眼冒金星,吓得许弋以为天使来接他投胎了。
“滚出去,状态没调整好之前不要再踏进我办公室一步。”
老板口交他偷窥,老板讲话他发呆
许弋这顿骂没白挨。
可怜的打工人一口气忙到十点,临走时他往里瞄了一眼,周斯越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不是他说,老板也挺累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脑海。
人家老板一天挣那么多钱多累累怎么啦!他应该的。
哪像他们这种打工人,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大头都进了老板兜里。
来到熟悉的啤酒摊,许弋点了二十串羊肉一个腰子还有三瓶啤酒。
老街角停了几辆出租,烧烤摊支了十多张桌子,被包浆的油腥裹得黢黑发亮,发黄的电线杆斜倚着,旧居民楼不知是谁晚上洗了裤衩,此时正不停往下滴着水。
闹市之中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男人西装革履挂了电话如释重负的松气声变成不依不饶的咒骂,骑手外卖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隔壁小卖部家的老板娘又在打孩子……
许弋享受地闭上眼,这样的生活才是属于他的。
白天光鲜亮丽地坐在几十层的办公楼里,精致的茶水间和键盘敲击音交织,就像是一场梦。
社畜的双面生活啊……
他猛灌一口啤酒,狠狠撸了口肉串,光秃的竹签被他舔了又舔,恨不得嗦出火星子。
喝了个水饱,许弋醉醺醺回家时才发现钥匙落公司了。
狗操的生活!
地铁关门了,来回打车一百多,附近开房二百多……
许弋掰起手指盘算,还是打车便宜些。
许弋撅着屁股在漆黑的工位上找了许久,终于被他发现掉在电脑主机旁的钥匙。
周斯越的办公室突然转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许弋后知后觉抬起头,这才发现老板居然没下班。他好奇地走上前,但玻璃降下了百叶帘,只能隐约看出里面透着的淡黄色灯光。
但是好在办公室的门没关严,许弋蹑手蹑脚凑上前,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一个体型娇小的小男生紧紧拉着周斯越的手,语气恳求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是男人!许弋一下精神了,恨不能把耳朵摘下来伸进屋里好好听个仔细。
“先生,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们不是一直很好的吗?”
打火机响的声音,周斯越点燃了烟,“你没有卡怎么上来的?”
“我……我走楼梯上来的,那里不需要刷卡。”
卧槽!许弋暗自感慨,43层说爬就爬,真他妈狠人啊!
“你还挺厉害。”周斯越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该说清楚的也都说了,咱们好聚好散。”
“为什么呢先生,是我哪里照顾的不够周到吗?”男孩隐隐带了哭腔,听起来不太死心。
“没有为什么。你现在的房子还可以再住三个月,不用急着搬走。钱也打你卡里了,咱们就这样吧。”
话音未落小男孩扑倒在周斯越怀里,鼻涕眼泪一把地哭着,把周斯越名贵的衬衣捏出一朵朵小花,人走的时候他胸膛湿了一片,明显是男孩的眼泪。
小男孩走了之后周斯越单手解着扣子,一双眉紧蹙,有些嫌弃地脱下弄脏的衣服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醉哄哄的许弋全程围观了这场大戏,他面色酡红地打了个酒嗝,心里骂道:这个狗操的玩意居然这么绝情,说跟人分手就分手,瘦得跟麻杆一样的小男孩爬了43楼上来也不说送送,一会儿人还得再爬43层下去,丧尽天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人家分手,不就是前天在酒吧遇到个打了舌钉的骚货吗,肯定舔得你丫特爽!
骂着骂着,前晚片里俄罗斯小男孩的菊花又出现在他眼前,他实在想不出周斯越被人按在身下操的样子,这个乱搞男男关系的骚货,就不能有个人出来教训教训他?!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遍不受控制地朝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是周斯越私人的,在他办公室里面。他也没关门,背着门口光裸上身,此刻正拿着一张酒精湿巾擦拭胸口。
许弋看呆了。
他从来没想过周斯越会有这样一幅身体。
确实是副纯男性的身躯。
但是周斯越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他应该是脸上总带着‘你欠我五百万’不屑脸的魔头,而不是现在这个在床头灯下整个人散发着迷人魅力与性欲的男人。
许弋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大了。
周斯越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有水珠顺着下颌脖颈一路延伸,滚落到腰际,最后没落在性感的人鱼线下。
完美体魄在灯光下被勾勒,健硕的胸膛上缀着两个挺立的乳尖,颜色很浅,是那种西瓜瓤的淡粉色。周斯越白,但并不是非常白,而是那种介于白皙和蜜色之间刚刚好的颜色,肌肉线条清楚而刚硬,未有任何的动作却带了七分魅惑。
他的腰很细,但却不像女人那么薄,两条隐藏在西裤下的腿修长不断交叠,有种穿透人灵魂的窒息感。
——许弋就是那个被贯穿灵魂的傻子。
他根本无法把面前人和平日里的周斯越联系在一起,周斯越可以是任何样子,可他不应该是如今这样、这样、
许弋也说不明白,反正就不能是这幅勾人模样!
电话铃声响起,许弋吓了一跳连忙去捂裤兜,却见响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只见周斯越拿起电话,声音比平时骂他的样子温柔不少。
“回去,不用等我,你先吃。”
好啊!这个薄情寡性的负心汉,怪不得刚才对那个小男生那么绝情,原来是早就有新人了!
妈的,许弋越想越气,手魔怔似的落在门把上,迈着虚浮的脚步缓缓打开了门——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周斯越刚放下手机就听到门口的开关‘啪’一声响,接着屋内一片漆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具沉重的身体一把将他反身压在休息室的单人床上,床垫受压反弹,他的脸被人狠按在枕头上,袭击者双腿紧紧绞住他,紧接着一个带有体温和男性身上独有气味的柔软布料塞进了他的口中——
周斯越瞠目欲裂,下一秒反应过来堵住他嘴的是一条男性内裤。
头被压着埋在枕头里,平日里言辞犀利的嘴被下属的内裤堵住,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被拔去了尖牙。漂亮矜贵的手腕被领带反绑着在背后,上身赤裸出了一层薄汗,月色渗入为他的身体镀上一层银边,下身的西裤由于不断挣扎而变皱,衬出紧绷着的臀部。
成熟男人长期锻炼的身体暴露在许弋眼前,倒三角细腰窄胯,皮带下勒着若隐若现的腰窝,他不禁伸手去摸,大拇指完美契合在两点小小的凹陷处,仿佛他的手天生就该握住周斯越的腰。
许弋被眼前的艳色震了一瞬,直到老板以这样屈辱的姿势撅着屁股趴在他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原本只是想替天行道,痛打负心汉一顿,结果怎么变成了这样?!
周斯越仍然没有放弃挣扎,双腿不堪许弋的压制,往上抬了一下。许弋皱了皱眉,下意识举起手照着周斯越的屁股就来了一巴掌。
q弹结实,臀浪泛起轻微的波澜,周斯越不忍折辱,闷哼了声。许弋却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刚才那是什么奇异的手感?!他从来没有摸过这样、这样充满弹性的屁股。
跟女人的手感完全不一样,女人的屁股很软,就像绵绵无波的湖水,而周斯越的屁股就像站在板上冲浪,有种海浪掀起的刺激感和征服欲。
那皮肤就像有磁力似的,紧紧吸附着许弋酒醉后不清醒的脑神经,尤其是他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的老板此刻动弹不得,嘴里发出羞耻的声音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瞬间侵袭了他全身,好像过电一样。
许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他为什么会硬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低头看了眼挺翘滴水的阴茎,抓了抓头发,意义不明的笑了声。
他对男人当然没有兴趣,可他看过周斯越和别人乱搞。既然他都能被小鸡子一样的娘娘腔上,那为什么他不行?
他真的很想看看被操的周斯越是什么样子,那张可恨的嘴到底是会骂人还是叫床。
最好能干得他哭爹喊娘,泪眼婆娑地求饶。
大手褪下周斯越的西裤,连着内裤一起卡在小腿弯上,周斯越似乎反应过来袭击者要做些什么,挣扎得愈发用力,结果却被身后人一把压住,脑袋死死扣在羽绒枕上。
“别动。”
那人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冰凉,让他一时分辨不出此人的身份。
许弋整个人压在周斯越身上去够床头柜里的润肤露。他给周斯越收拾过太多次休息室,所有的东西摆放在哪他一清二楚。
拿过小罐子后他又顺势打开了床头灯,反正周斯越的头被他按着看不见,但老板的后穴长什么样,他可是得好好欣赏。
周斯越的余光瞥见暖光色的小灯,伏在他身后的男人将他双腿折起,跪着分腿的姿势让他门户大开,最私密的部位大喇喇敞着供人观赏。
长期按在枕头上的口鼻呼吸不畅,周斯越有些缺氧,头脑昏沉地用脚踢了一下,下一秒他的脚腕就被男人握住。
那人的目光灼热,紧紧锁定在周斯越臀部中心的穴口上,私密的小口随着主人的呼吸一张一合,没多久男人突然出声笑了一下。
“周斯越,你的屁眼居然是粉色的。”
紧接着一根陌生的手指戳刺了下他的穴口,抚摸着上面的褶皱,试图望紧致干涩的穴眼里钻。
手指涂满了润肤露,泛着香气的指节就这样毫无阻挡地插了进去。
周斯越瞠目欲裂,额头泛起青筋,浑身肌肉紧绷,僵硬得像座石像。他想躲,可偏偏身上那人力气大得很,将他按压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撅着屁股任人捅,没一会一根手指就见了底,男人恶劣地用剩余几根手指搔了一下他的卵蛋,四指并拢将睾丸握在掌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汗水从额角落下,湿淋淋的手指拔出时泛着淫靡的水光,融化的润肤露成乳白色,此时正糊在粉色的穴口上。男人见状得意极了,他扯着周斯越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又把那根带着他屁眼温度的手指伸到面前让他看。
“周斯越,你真骚。”
接着又毫不留情再次把他头按下,三指并拢直接插进肉穴,速度极快地模仿性交的动作。
周斯越从来没有这么被羞辱过,他本来应该是很疼的,可不知侵入者戳到了他身体的哪个位置,一种犹如过电般的感觉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摩擦带来的刺激让他缩软的阴茎逐渐变硬,最后吐出些透明黏腻的清液。
穴口被粗鲁的动作磨得深红,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就像催情剂,被内裤堵住嘴的周斯越仿佛在给陌生男人口交,眼角不自觉渗出泪滴,腰间突然被坚硬的肉棍拍打了几下,他瞬间意识到腰上的热物是男人的鸡巴。
强奸犯俯身咬住他的耳朵,圆润的龟头蓄势待发,此时正贴在周斯越大张的穴口上。
“骚货,我要开始操你了。”
周斯越挣扎,却被那根上翘的粗壮阴茎顶到底,瘙痒软烂的后穴顺利吞进火热的茎身,男人一个挺腰,周斯越被顶的眼白上翻,若不是嘴里含着内裤,他一定会被插到咬住自己的舌头——
甬道和茎身零距离接触,紧窄贪吃的后穴仿佛能感受到鸡巴上青筋的弧度。
他没戴套!
周斯越呜呜反抗着,许弋这头却是舒爽地捋了把汗湿的头发——操,爽到奶奶家了。
他抬起周斯越的一条腿,强迫他反着把腿搭在自己肩膀上,高难的动作让周斯越小腹拉扯得紧绷,绷紧的脚尖像剧院的芭蕾舞女,白天鹅一样晃晃荡荡。
许弋手往里摸,用食指抠弄周斯越的乳尖,尖锐的疼痛和极致的快感交织,肚子里又被一根灼热的鸡巴不断搅弄,周斯越无意识地痉挛起来,肠道跟着一阵阵缩紧,身下被压住不断摩擦的阴茎憋得紫红,终于在许弋的一个猛挺下喷出乳白的精液,嗓子里传出只属于男人的低沉粗喘,屁股跟着抖了抖——他高潮了,在强奸犯的身下。
周斯越大出了几口气,下意识缩了缩下半身。
他不想被男人知道他被强奸的没撸就射了。
但这样的小动作躲不过许弋的眼,他饶有兴趣地把手往周斯越身下摸了摸,一手的黏腻白精。
“这样就高潮了?骚婊子,欠操的公狗。”
许弋倒是会活学活用,把里看的污言秽语全部用在了周斯越身上。
周斯越快要发疯,男人已经射过一轮,可他就像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射过之后撸了几下阴茎就再次硬了起来。他的屁股湿黏一片,男人毫无顾忌地射满了他整个甬道,敏感点被上翘的鸡巴不断摩擦,他的屁股被许弋的睾丸砸得发烫。
碾开层层叠叠的肉穴,许弋操得愈发狠,他整个人沉迷在周斯越带给他的性爱体验中,满脑子都是做爱。
穴口又开始无意识地夹他的鸡巴,许弋捏住周斯越滴水的阴茎,冷声道:“放松。”
长时间的缺氧让周斯越面色紫红,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身后正在冲刺的肉茎带来一波波攀上顶峰的快感,他快要无法呼吸,眼前一片黑暗,前列腺的快感快把他打碎重组,灭天的高潮轰一下砸过来,周斯越身下一片湿热,上面濒临窒息,下面高潮不断——他失禁了。
身后的男人也在此刻到达了顶峰,他拔出阴茎射在周斯越的背上,压在他身上不断喘息。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周斯越听到那个男人低声呢喃:
“操……爽死爹了……”
“哐当”一声踹门,许弋魂飞魄散,吓得裤子都没穿就抱头蹲到了墙角。
两个警察一脸正气地掏出证件,义正言辞道:“这里接到报案人举报,办公室里发生一起恶性强暴事件,报出你的身份证号!”
“姓名——”“许弋”
“身份证号——”“1515968845616***”
咔哒,哭丧着脸的许弋喜提一对银手镯,一旁的周斯越坐在办公桌上,笑得别提多喜庆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呜呜呜……”
许弋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下一秒就上了审判台,只见法官掏出小锤子,随着‘死刑’一声令下,许弋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饶命啊——”
许弋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他掀起眼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是在诊所后才长出一口气。
距离那个可怕的早上已经过去三天了,许弋现在连回想那天的场面都不敢。
讲真,他曾以为自己人生中最离谱的事是初中一米八多的同学在外网做男同网黄,结果人生向他展示了什么叫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他居然把周斯越给上了!!!
当他见到自己身下裤子半褪,屁股上涂满精斑、身上全是牙印的周斯越时,其讶异程度一举超越了小蓝鸟上曾经腼腆的体育班长变成留着圆寸络腮胡穿着白袜舔鸡巴的喜猪妹。
许弋光着屁股坐在床头思考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当时说要替天行道,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然后呢?
他怕被周斯越发现,于是进屋就关灯;他怕周斯越叫唤,周围又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于是麻溜薅下裤衩塞进他嘴里;他怕周斯越挣扎,于是用领带捆住了他的双手。
好家伙,任谁看这都是一场有预谋的入室强奸。
许弋突然有点痛恨自己酒后不失忆这点——他不仅没失忆,还记得门清儿,包括周斯越屁眼有多粉,高潮了多少次,鸡巴长啥样……呃,跑远了。
舌尖顶了顶腮,他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周斯越,又把头转了回来,拿起手机百度:胰腺癌能十分钟内猝死吗?
如果他失忆,那他大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睡在周斯越身边,待人醒过来之后状若无辜惊诧道:“天哪,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我知道了老板,一定是有人对你欲图不轨,然后把我打晕放在这企图嫁祸给我!此人蛇蝎心肠,其罪当诛!”
许弋头脑风暴的时候没忍住笑出声。
鬼才会信。
于是他做了个胆大的决定——逃跑。
他先是捡起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又小心翼翼从周斯越嘴里掏出自己浸湿的内裤。
如果周斯越醒过来发现许弋堵住他嘴的内裤是一条喜庆的大红色龙纹裤衩,他一定会把许弋吊起来打。
内裤质量不太好,许弋昨晚脱的时候太着急,简直就像撕下来的,这会儿皮筋也松了,旁边还开了线,许弋没办法只能挂空档回了家。
结果许弋回家就开始高烧,楼下诊所的诊断是惊悸过度+宿醉纵欲。
连着打了三天针,许弋连微信都不敢看,生怕周斯越找他索命——但是他的手机这几天出乎意料的安静。
手背传来刺痛,点滴打完回血了。
“大爷,大爷!”
许弋一口沙哑的嗓音,声还没个屁响。
诊所的老大夫此时正戴着老花镜津津有味刷视频,声音震耳欲聋,像是在看自制土味短剧。
“老头!我打完了!老头!”
破锣嗓子像漏了气,许弋喊得脸都红了。
“逼登,老逼登——”
妈的!许弋用左手哐哐砸床,老旧木板发出生命的悲鸣,终于把老大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他还得赚钱去临终关怀所呢,于是许弋回家洗了把脸,状若无事地去了公司。
反正周斯越也不知道谁上了他,许弋赌周斯越认不出他!
到了公司许弋才知道,周斯越这几天根本没上班。
“怎么能没上班呢?”许弋脸上的担心不是假的,老板不会让他给操死了吧?!
“好像是流感,高烧好几天了。”同事这样回答道。
啊,流感。那跟他没啥关系。
许弋美滋滋去食堂吃了顿饭,回来打卡的时候有位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老板回来了,让你去趟办公室。”
许弋感觉刚才吞下的肉丸全变成了石头,在他胃里哗啦作响,搅得他心如鼓擂,面色惨白。
周斯越还是那个周斯越,西装笔挺,看不出那天晚上高潮的狼狈样。此刻他正冷冷盯着畏手畏脚、眼珠子乱瞄的许弋,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许弋从小就不会撒谎,以前上小学的时候他同桌偷了同学的奥特曼被他瞧见了,结果第二天丢了奥特曼的同学因为考试没及格嚎啕大哭,给许弋吓得尿了裤子,连忙上前去问:“你咋哭了,是不是奥特曼丢了?我可不知道,我啥都没看见!”
他同学压根没发现奥特曼丢了,许弋来了一波不打自招,不仅被同学视作偷东西的同伙,还被同桌以不讲义气为由狠揍了一顿。
此时的许弋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巴不得在脸上刻着‘我心虚’三个字。
周斯越不想和他废话,于是开门见山。
“我知道是你。”
一句话给许弋吓得差点瘫痪。
“什么、我喔喔……”吓得打上鸣了。
“那天你压在我身上,项链硌着我肩膀了。”
周斯越指了指许弋的项链,那是被一条银色长链穿起来的翡翠戒指。
“我那天看见、看见一个小男孩在你办公室里,他也戴着项链,周总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身高只有173,压不住我。”周斯越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而且那个人对我休息室的布局很熟悉,知道灯开关的位置,润肤露在哪个抽屉。”
“许弋,只有你。”
许弋悚然一惊,对周斯越的推理佩服得五体投地,福尔摩周啊这是!
“最重要的是,我休息室有隐藏摄像头。”周斯越整理了一下衣领,淡然道:“360°红外线,还是高清的。”
……你早说啊。
破防了,许弋彻底破防了。
周斯越的每个字都对他来说好像是中世纪骑士的长枪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我害怕了,我内心一直惶恐不安,我到底该怎么办,呜呜呜别说啦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的心脆弱的像纸片,破防拆穿就低血糖,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了,我晕也不是因为我破防,而是因为我低血糖,哥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被拆穿的感觉太奇妙了,许弋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许弋此刻的表情实在诡异得奇妙,脸色一会儿绿一会儿蓝,要不是他刚在公司食堂吃完饭,周斯越真的会以为他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蘑菇。
“行了,下午休半天假,跟我去个地方。”周斯越说完这句话就让许弋出去了。
许弋担惊受怕一中午,生怕下午周斯越会把他拉去哪个野山头就地处决,没想到去的地方是一处景色雅观的私人诊所。
“洛洛,给他检查一下。”
周斯越放下这句话就出门抽烟去了,许弋和面前穿着白大褂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年轻医生面面相觑,那人脸上很快浮现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抽过了血,测量完身高体重,刚才那个叫洛洛的金毛递给许弋一只棉签和试管。
“插进去,转一圈。”洛洛这样说。
“插?!”许弋一惊,“往哪插?”
“当然是插前面啊,难不成是后面?
“前面?!”许弋更惊,“我前面没地方插啊!”
洛洛翻了个白眼,直接拽下许弋的裤子,橡胶手套弹在他手腕上啪的一声,他拿起许弋的老二,在看清尺寸的时候眼神一亮,接着咳了两声,“插你龟头前面那个眼里,ok?”
许弋一边不自在地试图把棉签插进马眼,一边用眼神斜楞洛洛:“你怎么还不走?”
“我是医生啊,万一你插太用力了受伤怎么办,我看着你。”说罢他嘿嘿一笑。
许弋一听有道理,反正大家都是男的,看就看了。
“帅哥,你是1还是0啊,我是05,做1做0都可以喔~”洛洛冲许弋眨了眨眼。
“……”许弋一头雾水。
“什么玩意10的,这是你们的代号?”许弋狐疑,“每个人都要有?”
“每个人都要有。”
周斯越咋没跟他说过呢?
许弋上下打量了眼洛洛,这么个小玩意又1又0又05,一个人占仨号,得亏数字是无穷的,要不然都不够排。
于是经过许弋的深思熟虑,他选择了自己的幸运数字。
竖起两根手指,许弋一脸高深莫测。
“我是八。”
“……”
洛洛嘴角抽了两下,这人有病吧?
正好周斯越抽完烟回来,许弋去检查下一项进了里间,洛洛连忙凑到周斯越身旁问:“这奇葩你从哪挖来的?”
“孤儿院的脑瘫。”
“我草,你还是人吗?残疾人你都搞!”洛洛斜了周斯越一眼,“怪不得我刚才问他是1是0,他告诉我他是8。”
周斯越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一个弧度,没一会儿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双唇一张一合,他淡淡点评。
“傻逼。”
和许弋是个直男?不同,周斯越已经gay了很多年了。不过他性格强硬,人又长得高大,任谁看都是攻中天菜,所以他也没想过做0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自己6岁的毛头小子给上了,不单单是上,那种行为应该称之为强奸。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那晚居然会爽到失禁。
那条在他身边晃悠这么久的傻狗竟然长了那样一根粗长上翘的鸡巴,饱满的龟头每次都能精准地剐蹭到他的敏感点,身体的每一处器官在许弋的抚摸下兴奋到不可思议,手指就像带火星一样,只要一点点接触就能让人全身跟过电一般,那种被迫臣服的羞耻感让他陷入欲望的漩涡,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到欲罢不能。
从上人到被人上,周斯越的转变只需要一个晚上。
“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它。”
周斯越翻看着许弋的体检报告,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一只手将桌上的文件夹推了出去。
“老板……我那报告没啥问题吧?”许弋问得小心翼翼,要是周斯越知道他得癌的事,那还不得直接给他开除了!
“只是看你有没有性病之类的,能有什么问题。”周斯越合上报告,许弋的确和他想的一样干净,看来阻断药可以停了。
“这是……”
许弋接过周斯越递过来的文件,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居然是一份包养合同。
草——许弋脑袋差点炸开花,周斯越居然要包养他?!
这他娘的是什么神奇走向?!
周斯越见许弋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禁挑了挑眉。
很正常,二十多岁的直男突然被上司潜规则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有的,一会儿他可能还会羞愤甚至是暴怒。而且说实话,周斯越开出的条件并不是多么优越,至少和他以前包养小情人的规格比起来差远了。
他是很喜欢许弋的鸡巴,但鸡巴的主人……很难评。
四个字概括,德不配鸡。
手中的钢笔点了两下桌子,周斯越身体往后靠了靠,声音平淡道:“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所以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可以……”
‘理解’俩字还没说出口,许弋已经猴急夺过他手里的笔,干脆利索地在合同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
周斯越一愣,“你好像还没有看具体内容。”
不是没看,许弋根本连翻都没翻,看了个开头结尾就签了这份卖身契。
这他妈还用看?!许弋一看到纸上写着包养金额十万元/月就差给周斯越跪下了,还轮得到他拒绝?
这可是十万啊!一个月十万啊!
许弋在周斯越身边待了两年,帮他打印过无数次合同,从来没有哪一份让他这么激动。
他甚至有种揪着周斯越衣领问他为什么不早包养自己的冲动。
“那么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金主大人了,啾咪~”
许弋做作地挤眉弄眼,嘴唇撅起飞了个香吻给周斯越。
……他角色适应得倒快,这下给周斯越整不会了。
但说实在的,有点恶心。
“你正常点就行,出去吧。”
周老板盯着许弋远去的身影,又低下头看看他签好字的合同,突然有种悔上心头想把这两张破纸撕了的冲动。
回到工位上的许弋完全没了上班的心思,他简直想给周斯越做面锦旗,再放两挂小鞭,昭告天下他许弋也是有金主的人了!
果然,优秀的人无论在哪都能发光,被老板强制爱也是他们这种长相能力都出众的人的通病了。
许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激动得直抖腿,歪嘴一笑,笑容里深藏功与名。
父亲母亲,我入选了!!!
但是他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许弋的表情变得严肃,他可是清楚记得周斯越在面对旧情人的时候有多么冷酷无情,于是他准备发挥自己好学生的本质,当即拿手机搜索起来怎么去当一个好情人。
许弋觉得自己就像皇宫里等待太监传旨侍寝的宫女,从天亮等到天黑,整整两天过去了,凤鸾春恩车居然还没到他家门口接他。
不仅没接他,连个电话通知都没有。
嘶——许弋匪夷所思地摩挲下巴,他不会被周斯越这老小子给骗了吧!钱没给,也没说啥时候上岗,靠,就签个破合同,上面还只有他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转念一想,周斯越看起来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啊,难不成是被某个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给截胡了?
不管怎样,许弋已经单方面认可了这份协议,周斯越要是反悔,他就、他就贴大字报!把周斯越有个粉屁眼的事诏告天下!
这么想着许弋安心多了,他又开始躺床上学习怎么去当一名合格的小情人。
《纯情鸭头火辣辣》
《豪门宠爱带球逃跑的小少爷》
《三岁萌娃变身帝国间谍爹地你哪里跑》
《霸道总裁44天索情》
《狠爱宠上天男人你太惹火》
……这都什么跟什么
许弋狐疑地盯着搜出来的,思虑半晌还是决定点开来看看。
【只见男人胯下的东西比婴儿手臂还要粗,两枚沉甸甸的囊袋像鹅蛋一样悬挂着,尽显雄性威风]】
等等等等,许弋扣上手机,沉思两秒又将手机翻过来,确认上面确实写的是婴儿手臂和鹅蛋,脸上浮现出将笑未笑的诡异表情。
他娘的婴儿手臂?!谁写出来的逼玩意,又不是多出来的一条腿,再说鹅蛋,谁睾丸能像鹅蛋那么大?绿巨人?!
有这俩蛋可好,一砸地上一大坑,种树都不用刨地,裤衩一脱齐活!
许弋一边啧啧吐槽,一边被这土到掉渣的剧情勾引得上头,研究十来分钟,连abo都整明白了。
他拿着个洗净的大西红柿,一边吃一边看。
“你说嚼嚼嚼这玩意嚼嚼嚼谁发明的呢嚼嚼嚼怪他妈有意思的嚼嚼嚼。”
睡到不知道哪国的时候,许弋的手机响了。
他迷迷糊糊清了把嗓,接听电话,自以为字正腔圆:
“你好,快递放门口鞋架上就好。”
实际上电话那头听到的声音:
“你*……%¥,放*%¥。”
“……”
说的什么玩意儿,一个字没听懂。
周斯越的司机有些无语,但还是尽职尽责地通知许弋:“许秘,周总喝多了,他说让你过来一趟,定位发你手机了。”
许弋垂死病中惊坐起,睁大眼睛一看:凌晨两点四十八。
原来当别人小情人是这种感觉,只要金主有需要,就算屎拉一半都得过去。
打车到终点,许弋在别墅区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终于在路口找到了准备下车的周斯越和搀扶他的司机。
“周总!抱抱抱——”
许弋跑过去,气喘吁吁地说着话。
周斯越一身酒气,脸色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见到许弋跑过来对自己说抱,就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喝大了的周老板眉头微蹙,嘴上说着“抱什么抱”,身体却很诚实,直接朝许弋扑了过去。
嘛,小情人对金主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有些不知轻重,但他今天心情好,抱就抱吧!
被抱了个满怀的许弋差点咬到舌头,他捏着手里面的出租车发票,硬生生把‘报销’俩字儿给咽了下去。
俩人跌跌撞撞回到了周斯越的家,许弋刚把人放床上,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资本主义的金屋就被男人狠狠压制住了。
只见周斯越一个翻身骑坐在许弋的胸口,双手麻利地解开皮带。拉链声在空气中响起,周斯越眼眸微红地握着自己半勃的鸡巴凑到许弋唇边。
“舔。”
漠然的声音响起,许弋愣了一下。
他实在没想到包养关系才刚开始他就要给男人舔鸡巴,他也确实没干过这事。
但是周斯越的鸡巴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这种部位的颜色大多数都是暗沉的,这是由激素和摩擦导致的,与其他无关,但许弋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的阴茎长得像小时候学校小卖部卖的桃子冰棍。
柱身颜色很浅,笔直的一根像玉一样,粉嫩粉嫩,就连上面的龟头和卵蛋的颜色都是粉红色,看起来就很好吃。
温暖湿滑的口腔包住龟头,舌尖自下而上的舔舐,又在冠状沟处停留摩擦。周斯越舒爽地闭上眼,忍不住发出几声闷哼。
似乎是嫌许弋的技术不够成熟,动起来太慢,周斯越开始无意识地摆动腰肢,前后操弄身下人的嘴。
许弋尽力将舌头放平,以便周斯越能够顺畅地抽插,他扬起脖子,周斯越骑在他身上越进越深,许弋难受得想干呕,眼睛里逐渐弥漫上雾气。
终于在一阵快速的抽插中,周斯越拔出鸡巴将精液射在了许弋的脸上。
精出去了,身上不断冒汗,周斯越的酒醒了大半。
偏身下那个没眼色的冲他显摆在里学习到的新成果,一开口就是诡异的气泡音。
“爸爸的小公狗,我舔得你爽不爽?”
“你今天喝多了,我不碰你。哪日等你骚起来,欲火焚身求我草你的时候,爸爸再好好用鸡巴满足你。”
聒噪的声音带着点让人不适的黏腻,周斯越眼角抽了抽,冷笑一声,稳住快要崩坏的表情,右手迅速握拳照着许弋的脸就来了一电炮。
嘴闭了!
上一秒许弋还沉浸在霸总的剧本里,下一秒只听‘嘭’一声,周斯越一电炮给他干晕了,瞬间半拉脑袋失去知觉。
活了25年,许弋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
周斯越这一觉睡得很累,颈边总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来回拱,身上也被束缚得很紧,一睁眼就看见许弋无限放大的脸还有压在自己腰上的腿。
简直是倒反天罡,把他当自行车骑上了!
他从来没有包养过睡相这么差的小情人,以往那些娇嫩的小男孩睡觉的时候只会安静蜷缩在他身边,有时候周斯越醒来的时候人家连全妆都化好了,睫毛轻颤嘟着水嫩嫩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养眼,哪像现在身边这个!
“起来!”
他没好气地踹了许弋一脚,自顾自洗漱去了。
换完健身衣的时候许弋正顶着鸡窝头坐床上发呆,见周斯越走过来,他连忙捂着昨晚挨了一拳的半拉脑袋喊疼。
“好像一斧头劈我脑门上了,好可怕的梦。”
许弋一边揉头一边用余光去瞥周斯越,结果人家压根没搭理他这茬,一声不吭去了一楼的健身房。
一周早起锻炼四天是周斯越铁打不动的安排,出了一身汗后昨夜宿醉的晕眩感明显减轻,洗完澡后更是神清气爽。
客厅里许弋正忙着把刚买回来的早餐摆盘,他老板吹毛求疵,要是看到用塑料袋装的早餐一定又要生气。
“老板锻炼完啦,快来吃饭,我刚开车去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许弋晃晃周斯越的车钥匙,讨好的笑了笑。
“我不吃这些。”周斯越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起来基本只喝一杯咖啡配半个三明治。
“你胃不好,我特意去买的呢。”说完许弋嗔怪地剜了他一眼,“豆腐脑、小笼包、白粥和榨菜,还有豆浆油条。”
早餐的基本种类许弋差不多买齐了,周斯越挑剔,他怕没有老板爱吃的,于是一样都买了点。
胃不好?
周斯越眼神微沉,不动声色地坐在餐桌旁。
许弋是怎么知道的。
曾经记忆里的细节通过许弋的一句话串了起来,周斯越想起每次他胃疼时,办公室的桌上都会出现温度刚好的热水。偶然有一次带许弋去应酬喝得正难受时,服务员端过来一盏海参小米羹。当时他还以为是服务员会看眼色,现在才回想起那碗小米羹好像只有他一人有;还有一回他们去外地开会,议事厅的空调温度很低,许弋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不知从哪儿帮他要了一条毛毯。
“吃吧老板,豆腐脑甜的咸的都有。”
许弋递过来一柄瓷勺。
周斯越莫名接过勺子,舀了一口豆浆。香浓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瞬间暖了他全身。
“好喝吧?”许弋有些得意,“渝碚路那家的阿婆最会榨豆浆,她炸的油条也是一绝,你撕下来泡豆浆里尝尝。”
那天早上周斯越破天荒吃了个肚圆,许弋接过他吃剩的早餐吸溜吸溜打扫了个干净,吃完又手脚麻利地擦桌子洗碗,尽显居家本色。
“看吧,中国人早上就要吃这些,别总惦记那些洋东西,一点都不适合咱的体质。”许弋嘿嘿一笑,眼睛发亮,双臂交叉瘫在沙发上。
“你躺这干什么,还不穿衣服跟我一起上班。”周斯越两手打着领带,扫了一眼一脸餍足的许弋说道。
“上班?!”许弋陡然一愣,接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还要上班?你不是包养我了吗?!”
“凭什么包养你你就不用上班?赶紧换衣服去。”
“那你以前包养的小情人也要上班?”
“他们不用,你不一样,你得上。”
“为什么我不一样?!”
许弋脸上顿时出现一阵美梦破碎的表情,他已经做好当一只金丝雀的准备了,下午还订了票准备去看电影。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不配啦。
挖苦许弋好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尤其是看到他吃瘪、整个人一副快要碎掉的样子,就像被人踢走饭盆的傻狗。
周斯越表面上没什么表情,转过头的瞬间唇边却浮起一抹淡笑:“迟到扣工资。”
短短三天,许弋过得比过去三年都累。
正常上下班,现在还多了一项每天早起买早餐打扫房间+充当司机的工作,他快要累死了……
但也并不是全无好处的,第一个月的包养费周斯越已经打到他卡里了,还给了他一把车钥匙方便每天送早餐。
可这完全和许弋想象中的包养生活不一样啊!!!
无限刷的黑卡呢?满屋子的保姆仆人呢?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呢?
啥也没有啊!
里都是骗人的,上次学霸总气泡音让周斯越揍得眼冒金星,当了小情人还得身兼数职,他就没见哪个金丝雀过成他这样的。
“铃铃铃——”
“喂,周总。”
“你下来一趟帮我处理个人,我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喳——小弋子遵命——
直到许弋在大厅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他才反应过来周斯越让他来干什么——帮他擦腚来了。
再一看,我靠这不爬43楼那小情人前吗?!怎么又来了?
嘿,真他娘的有毅力,许弋啧啧两声。前小情人来找场子了,吃瓜吃瓜。
周斯越明显很烦躁,他扯开43楼揪着他衣摆的手,皱眉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在这时他看见躲在柱子后暗中观察的许弋,露着半张脸吊个眼睛,一脸的兴奋样。
“许弋!”
周斯越凤眸微眯,一双眼睛锐利如刀锋:“赶紧过来!”
“这是我现在的情人,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吧。”混乱的中心者对哭哭啼啼的小男生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把战场留给了一脸懵逼的许弋。
43楼不哭了,瞪着许弋的眼像是能喷出火。
“呃……要不咱俩找地方聊聊?前辈?”许弋干巴巴地笑着,目光四处不安地游走。
43楼举止优雅,到了咖啡厅后点了杯抹茶牛乳,挎着小包就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妆面完整,完全看不出刚才泣涕涟涟的狼狈样。
许弋的眼珠子忍不住往小男孩身上瞄,这小玩意儿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皮肤嫩得像刚出锅的水豆腐,坐他对面连毛孔都看不见。小腰恁细,一把就能掐住,嘴唇也不知道抹了啥,亮晶晶的还会反光,真他妈好看啊!
周斯越这厮,艳福不浅!
不过……许弋有点疑惑,这前小情人这么瘦弱,手腕细得也就比他屌粗点,瞧着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周斯越那大体格子,他怎么上啊!
这不折腾人小孩呢吗,操一场都得给43楼累的营养不良。
许弋实在想象不到这小玩意在周斯越身上来回蛄蛹的样。
“我见过你,你是先生的秘书。”
许弋有一次给周斯越送过资料,那时候小情人就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到许弋后他的视线连一秒都没停留就移开了。
倒是很高,不过穿着宽大的卫衣,下面随便套了个黑色长裤,头发乱得像杂草,一副黑框眼镜傻呆呆的,佝偻着背一脸的土气,放人堆中找都找不到,他根本就没把许弋放在眼里。
前小情人率先出击,双唇紧抿,“先生不喜欢你这样的,你怎么会成为他的情人?”
“这个……”许弋挠挠脸,“就、升职……上位了呗。”
“贱人!”前小情人岁数不大,说话倒尖锐,尤其是他看到许弋如今脱胎换骨的模样——
有些凌乱的碎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许弋的父亲是新疆人,遗传了少数民族长相的许弋鼻梁高挺,眉毛浓密,没了眼镜的阻挡,一双眼睛深邃有神,面庞轮廓分明。交谈时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潇洒,胸肌饱满线条流畅,和当初那个宽大衣衫下的小土狗判若两人。
他认出了许弋衬衫的牌子,周斯越很喜欢这个品牌的西装,穿上后很有质感。果真是金钱养人,傍上金主了就是不一样!
小男孩一脸怒容,鼻子微微皱起,胸膛上下起伏。他抬手把项链摘了下来,又把手镯卸开,啪一下拍在桌子上,连着小挎包也甩上台面。
“看到了吗,这些全部是先生送我的!”说着他白了许弋一眼,言辞犀利:“他给你买过首饰吗,给过你附属卡吗,送过你包吗?我告诉你,先生不过是一时新鲜玩玩你罢了,别想着趁机上位!”
“……”
许弋果然一下静了下来,43楼正得意呢,只听面前人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我草你待遇这么好?!”
许弋身体前倾,手掌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眼神贪婪地盯着小情人的奢侈品首饰,内心咒骂道:周斯越你丫个缺大德的,人家这待遇都他妈顶天了我还跟你屁股后上班,小丫挺的太欺负人了吧?!
说罢他急吼吼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和房卡,语气不忿道:“他就只给了我这些!”
43楼定睛一看,差点没被许弋气哭。
“你……你炫耀什么!!”
一杯绿色的抹茶牛乳浇到许弋头上,差点没给这缺心眼的浇开花。
小手颤抖着把拍桌上的首饰又戴了回去,小情人气得脖子涨红,眼神如刀恨不得剐了面前的贱人,拿起包转身就走,包甩的幅度太大,差点没扇许弋一个嘴巴子。
啧,许弋瞧着43楼愤愤离去的背影,这孩子性子咋这急,他话还没说完呢!
他倒是羡慕小男孩这样衣食无忧天天搁家里待着等待宠幸,谁家小情人做成他这副模样,又当保姆又当司机,差点没把他这个本来就要死的人给累死。
性子这么急,床上一定也很快,怪不得周斯越要换人呢,许弋冷哼。
许弋就这么顶着一头绿回了公司,周斯越刚开完会,见到自己秘书散着香味的狼狈样不禁问道:“怎么这幅样子,你对他干什么了?”
许弋有苦说不出,“我能对他干什么,你看看他对我干什么了!”
八成是谈崩了,不过43楼今天大闹一场,估计也不会再缠着他了。周斯越突然发现自己的秘书有两下子,心情大好,于是他凑到许弋面前,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唇上沾着的黏腻抹茶汁——还挺甜。
“干得好,傻狗。”
周斯越往外走去,留下一句话。
“晚上来我家。”
周斯越这一觉睡得很累,颈边总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来回拱,身上也被束缚得很紧,一睁眼就看见许弋无限放大的脸还有压在自己腰上的腿。
简直是倒反天罡,把他当自行车骑上了!
他从来没有包养过睡相这么差的小情人,以往那些娇嫩的小男孩睡觉的时候只会安静蜷缩在他身边,有时候周斯越醒来的时候人家连全妆都化好了,睫毛轻颤嘟着水嫩嫩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养眼,哪像现在身边这个!
“起来!”
他没好气地踹了许弋一脚,自顾自洗漱去了。
换完健身衣的时候许弋正顶着鸡窝头坐床上发呆,见周斯越走过来,他连忙捂着昨晚挨了一拳的半拉脑袋喊疼。
“好像一斧头劈我脑门上了,好可怕的梦。”
许弋一边揉头一边用余光去瞥周斯越,结果人家压根没搭理他这茬,一声不吭去了一楼的健身房。
一周早起锻炼四天是周斯越铁打不动的安排,出了一身汗后昨夜宿醉的晕眩感明显减轻,洗完澡后更是神清气爽。
客厅里许弋正忙着把刚买回来的早餐摆盘,他老板吹毛求疵,要是看到用塑料袋装的早餐一定又要生气。
“老板锻炼完啦,快来吃饭,我刚开车去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许弋晃晃周斯越的车钥匙,讨好的笑了笑。
“我不吃这些。”周斯越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起来基本只喝一杯咖啡配半个三明治。
“你胃不好,我特意去买的呢。”说完许弋嗔怪地剜了他一眼,“豆腐脑、小笼包、白粥和榨菜,还有豆浆油条。”
早餐的基本种类许弋差不多买齐了,周斯越挑剔,他怕没有老板爱吃的,于是一样都买了点。
胃不好?
周斯越眼神微沉,不动声色地坐在餐桌旁。
许弋是怎么知道的。
曾经记忆里的细节通过许弋的一句话串了起来,周斯越想起每次他胃疼时,办公室的桌上都会出现温度刚好的热水。偶然有一次带许弋去应酬喝得正难受时,服务员端过来一盏海参小米羹。当时他还以为是服务员会看眼色,现在才回想起那碗小米羹好像只有他一人有;还有一回他们去外地开会,议事厅的空调温度很低,许弋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不知从哪儿帮他要了一条毛毯。
“吃吧老板,豆腐脑甜的咸的都有。”
许弋递过来一柄瓷勺。
周斯越莫名接过勺子,舀了一口豆浆。香浓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瞬间暖了他全身。
“好喝吧?”许弋有些得意,“渝碚路那家的阿婆最会榨豆浆,她炸的油条也是一绝,你撕下来泡豆浆里尝尝。”
那天早上周斯越破天荒吃了个肚圆,许弋接过他吃剩的早餐吸溜吸溜打扫了个干净,吃完又手脚麻利地擦桌子洗碗,尽显居家本色。
“看吧,中国人早上就要吃这些,别总惦记那些洋东西,一点都不适合咱的体质。”许弋嘿嘿一笑,眼睛发亮,双臂交叉瘫在沙发上。
“你躺这干什么,还不穿衣服跟我一起上班。”周斯越两手打着领带,扫了一眼一脸餍足的许弋说道。
“上班?!”许弋陡然一愣,接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还要上班?你不是包养我了吗?!”
“凭什么包养你你就不用上班?赶紧换衣服去。”
“那你以前包养的小情人也要上班?”
“他们不用,你不一样,你得上。”
“为什么我不一样?!”
许弋脸上顿时出现一阵美梦破碎的表情,他已经做好当一只金丝雀的准备了,下午还订了票准备去看电影。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不配啦。
挖苦许弋好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尤其是看到他吃瘪、整个人一副快要碎掉的样子,就像被人踢走饭盆的傻狗。
周斯越表面上没什么表情,转过头的瞬间唇边却浮起一抹淡笑:“迟到扣工资。”
短短三天,许弋过得比过去三年都累。
正常上下班,现在还多了一项每天早起买早餐打扫房间+充当司机的工作,他快要累死了……
但也并不是全无好处的,第一个月的包养费周斯越已经打到他卡里了,还给了他一把车钥匙方便每天送早餐。
可这完全和许弋想象中的包养生活不一样啊!!!
无限刷的黑卡呢?满屋子的保姆仆人呢?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呢?
啥也没有啊!
里都是骗人的,上次学霸总气泡音让周斯越揍得眼冒金星,当了小情人还得身兼数职,他就没见哪个金丝雀过成他这样的。
“铃铃铃——”
“喂,周总。”
“你下来一趟帮我处理个人,我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喳——小弋子遵命——
直到许弋在大厅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他才反应过来周斯越让他来干什么——帮他擦腚来了。
再一看,我靠这不爬43楼那小情人前吗?!怎么又来了?
嘿,真他娘的有毅力,许弋啧啧两声。前小情人来找场子了,吃瓜吃瓜。
周斯越明显很烦躁,他扯开43楼揪着他衣摆的手,皱眉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在这时他看见躲在柱子后暗中观察的许弋,露着半张脸吊个眼睛,一脸的兴奋样。
“许弋!”
周斯越凤眸微眯,一双眼睛锐利如刀锋:“赶紧过来!”
“这是我现在的情人,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吧。”混乱的中心者对哭哭啼啼的小男生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把战场留给了一脸懵逼的许弋。
43楼不哭了,瞪着许弋的眼像是能喷出火。
“呃……要不咱俩找地方聊聊?前辈?”许弋干巴巴地笑着,目光四处不安地游走。
43楼举止优雅,到了咖啡厅后点了杯抹茶牛乳,挎着小包就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妆面完整,完全看不出刚才泣涕涟涟的狼狈样。
许弋的眼珠子忍不住往小男孩身上瞄,这小玩意儿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皮肤嫩得像刚出锅的水豆腐,坐他对面连毛孔都看不见。小腰恁细,一把就能掐住,嘴唇也不知道抹了啥,亮晶晶的还会反光,真他妈好看啊!
周斯越这厮,艳福不浅!
不过……许弋有点疑惑,这前小情人这么瘦弱,手腕细得也就比他屌粗点,瞧着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周斯越那大体格子,他怎么上啊!
这不折腾人小孩呢吗,操一场都得给43楼累的营养不良。
许弋实在想象不到这小玩意在周斯越身上来回蛄蛹的样。
“我见过你,你是先生的秘书。”
许弋有一次给周斯越送过资料,那时候小情人就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到许弋后他的视线连一秒都没停留就移开了。
倒是很高,不过穿着宽大的卫衣,下面随便套了个黑色长裤,头发乱得像杂草,一副黑框眼镜傻呆呆的,佝偻着背一脸的土气,放人堆中找都找不到,他根本就没把许弋放在眼里。
前小情人率先出击,双唇紧抿,“先生不喜欢你这样的,你怎么会成为他的情人?”
“这个……”许弋挠挠脸,“就、升职……上位了呗。”
“贱人!”前小情人岁数不大,说话倒尖锐,尤其是他看到许弋如今脱胎换骨的模样——
有些凌乱的碎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许弋的父亲是新疆人,遗传了少数民族长相的许弋鼻梁高挺,眉毛浓密,没了眼镜的阻挡,一双眼睛深邃有神,面庞轮廓分明。交谈时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潇洒,胸肌饱满线条流畅,和当初那个宽大衣衫下的小土狗判若两人。
他认出了许弋衬衫的牌子,周斯越很喜欢这个品牌的西装,穿上后很有质感。果真是金钱养人,傍上金主了就是不一样!
小男孩一脸怒容,鼻子微微皱起,胸膛上下起伏。他抬手把项链摘了下来,又把手镯卸开,啪一下拍在桌子上,连着小挎包也甩上台面。
“看到了吗,这些全部是先生送我的!”说着他白了许弋一眼,言辞犀利:“他给你买过首饰吗,给过你附属卡吗,送过你包吗?我告诉你,先生不过是一时新鲜玩玩你罢了,别想着趁机上位!”
“……”
许弋果然一下静了下来,43楼正得意呢,只听面前人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我草你待遇这么好?!”
许弋身体前倾,手掌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眼神贪婪地盯着小情人的奢侈品首饰,内心咒骂道:周斯越你丫个缺大德的,人家这待遇都他妈顶天了我还跟你屁股后上班,小丫挺的太欺负人了吧?!
说罢他急吼吼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和房卡,语气不忿道:“他就只给了我这些!”
43楼定睛一看,差点没被许弋气哭。
“你……你炫耀什么!!”
一杯绿色的抹茶牛乳浇到许弋头上,差点没给这缺心眼的浇开花。
小手颤抖着把拍桌上的首饰又戴了回去,小情人气得脖子涨红,眼神如刀恨不得剐了面前的贱人,拿起包转身就走,包甩的幅度太大,差点没扇许弋一个嘴巴子。
啧,许弋瞧着43楼愤愤离去的背影,这孩子性子咋这急,他话还没说完呢!
他倒是羡慕小男孩这样衣食无忧天天搁家里待着等待宠幸,谁家小情人做成他这副模样,又当保姆又当司机,差点没把他这个本来就要死的人给累死。
性子这么急,床上一定也很快,怪不得周斯越要换人呢,许弋冷哼。
许弋就这么顶着一头绿回了公司,周斯越刚开完会,见到自己秘书散着香味的狼狈样不禁问道:“怎么这幅样子,你对他干什么了?”
许弋有苦说不出,“我能对他干什么,你看看他对我干什么了!”
八成是谈崩了,不过43楼今天大闹一场,估计也不会再缠着他了。周斯越突然发现自己的秘书有两下子,心情大好,于是他凑到许弋面前,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唇上沾着的黏腻抹茶汁——还挺甜。
“干得好,傻狗。”
周斯越往外走去,留下一句话。
“晚上来我家。”
周斯越晚上有应酬,许弋到别墅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于是许弋把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物放到玄关,接着开始准备食材煲汤。
晚上老板回来的时候也许会喝醉,喝点热汤还能暖暖胃,许弋穿着围裙一边削胡萝卜一边哼歌。
除了偶尔冒傻气,他其实是个非常合格的小情人。
晚上八点,周斯越一身清爽的回了家。
为了晚上的性爱能顺利进行,他还特意带了个能挡酒的员工陪着他应酬,一场下来滴酒未沾。
性爱于他而言是享受,也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他不想做到一半胃疼。
门口堆着傻狗的包,周斯越用脚勾了勾,里面是干净的换洗衣物。傻狗有点太懂规矩了,他从来没有乱动过周斯越家里的任何东西,就连卧房也很少去,偌大的客厅没有一样东西属于许弋,带过来的背包也不敢放在沙发上,而是小心翼翼堆在玄关的角落,生怕碍着周斯越的事。
许弋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应该很缺安全感吧,毕竟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周斯越讽刺一笑,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的父母此时应该巴不得他赶紧死掉吧。
雾气弥漫的浴室,周斯越缓缓打开房门,正沉浸在演唱会的vocal并没有发现不速之客的闯入,依然动情地唱着情歌。
周斯越原本以为许弋唱起歌来一定是呕哑嘲哳难为听那类的,没想到他的歌声出乎意料的清透。
“iseethecrystalradropsfall
andthebeautyofitall
whenthesunesshgthrough
toakethoserabowsyd
whenithkofyooti
andiwanttospendtiwithyou
jttheoof”
行,还挺好听。
周斯越倚在洗手台旁看许弋光溜溜的背影,想着傻狗如果能让他上一次,叫床的声音一定比现在还要好听。
“jttheoof~~———啊啊啊操!!!”
许弋一转身就看见金主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看他,吓得直接破了音,噔噔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道:“咋不吱个声啊吓死爹了!”接着下意识用双手挡住了下体的位置。
玻璃门映衬出周斯越玩味的面容,他眼神向下瞟了眼被许弋用双手挡住的地方,漫不经心开口:“有什么可挡的,长得太难看了羞于见人?”
许弋也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反正一会儿都要做,看就看吧,于是缓缓松开了手。
周斯越的眼神肆无忌惮在许弋身上扫射着,他们俩第一次上床那回他从头到尾都被死死按住,根本就没机会看许弋的裸体。
上身肌肉纹理紧实,腰腹处的腹肌码得整整齐齐,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人鱼线延伸到令人无限遐想的地方,麦色的肌肤上流淌着乳白色的泡沫,阴茎垂在腿间,还未勃起就已经看出雄伟的雏形,周斯越不得不承认这一幕极具冲击力。
他一向喜欢身娇体软的白嫩小男孩,但如今看到许弋这种性张力拉满、荷尔蒙爆棚的类型,也别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即使隔着水雾与距离,许弋还是一眼看出了周斯越眼中的欲望。同为男人,他太懂这种眼神了。
其实从他们第一次上床许弋就发现了,周斯越在床上有一些特殊的癖好。窒息与强制会让他兴奋,比起正常的性爱,周斯越更喜欢能给他带来刺激的,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只是周斯越不仅是他的金主,更是他工作上的老板,常年对他唯命是从的规矩像是融合在了许弋的dna里,上次粗暴是因为他喝了酒,他不确定自己在清醒的情况下敢不敢压制周斯越。
但…既然他包了自己,那证明他还是喜欢的。
淦,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许弋深呼吸,他就赌一把,大不了挨顿打!
手背鼓着清晰的脉络,许弋的手不断向下,直至没入茂盛的草丛。他上下撸了几下阴茎,表情有些放荡不羁。
“我的鸡巴好不好看?”
他试探性地问道。
见周斯越默不作声盯着他,无论是眼神还是语言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许弋咧嘴一笑:“怎么不说话,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金主大人。”
周斯越漫不经心地与他对视,修长指节有一搭没一搭轻敲台面,转身关上浴室的门,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走。
走到许弋面前时,他的身上只剩一件紧身的黑色子弹内裤。周斯越的手缠上了许弋的脖子,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后背,自上而下蜿蜒出一道水痕,嘴唇几乎贴到他的耳朵上,声音暗哑:“光看是不行的,要做起来才能知道我满不满意。”
果然,他喜欢。
许弋被勾引得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冰凉的手似乎不满足在身后流连,周斯越的手不断往下伸去,最终在草丛里捉住了早就硬起来的性器。
“它好像很兴奋。”
周斯越轻笑一声,手拿开的时候掌心沾到了龟头流出来的腺液,随着他的动作牵扯出一缕透明的丝。
许弋双眼猩红,周斯越抬起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伸出猩红的舌去舔舐掌心的液体,就像一只纯黑色的波斯猫,勾人而自知,色情的动作充斥着下流的矜贵。
周斯越缓缓蹲下,鼻息之间的热气柔柔地扑到面前硬涨的性器上,他将头靠在许弋的大腿上,从大腿内侧舔到胯骨,在离阴茎只有一厘米距离的时候适时停下,眼角漫出勾人的笑:“想让我给你舔鸡巴吗?”
周斯越又低下头,唇舌抵在许弋的龟头上,却不含住,许弋大腿的肌肉几乎是瞬间就紧绷了起来,他看起来像是在和许弋的老二说话,“想要的话就求我啊。”
“操!”
许弋一把握住周斯越的下巴,另一只手钳制住他的头把他往下按,避免他起身,接着强制性捏开周斯越的嘴,将自己的阴茎插进那张销魂的口中。
掰开嘴强制口交,许弋不停往前耸着他的公狗腰,阴茎插到周斯越的喉管深处,被欺凌的耻辱感席卷全身,周斯越被扯住头发,被迫仰头接受吮吸和侵犯。
微妙的快感让周斯越的阴茎硬得发烫,嘴里被粗壮的鸡巴堵得严丝合缝,表面唯唯诺诺的秘书背地里竟如此野蛮,他的反差和钳制让周斯越切切实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疯狂渴望着许弋的凌辱,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尝到这种快感。
许弋的阴茎又涨大了些,他感觉到自己快要射精,于是干脆利落地从周斯越嘴里抽出来,接着把他反身按在洗漱台前,一只手不老实地在他后穴打转,声音低沉:“这里没有套啊,你是想让我直接进去还是去外面拿了套再插你?”
周斯越还没从刚才的快感里出来,直到紧闭的菊穴被强硬地插进一根手指,他被迫看向正伏在自己身后的许弋。
“说啊,要我插你吗?”
手指在屁股里进进出出,甚至恶劣地在某一个凸起的点上反复碾压,许弋压在周斯越背上亲吻,自后背到脖颈,最后像动物交配那样咬住了他的后脖颈,一边舔一边用虎牙去磨上面的软肉,周斯越被这种莫名的快感逼到眼眶湿润,他难耐地吐出舌头,眼角眉梢却露出几分迷茫的风情。
似乎只要一碰到许弋,他的身体便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总是想要臣服。
“唔……许弋……”
“嗯?”许弋从镜子里欣赏周斯越发情的人样子,他伸出两指夹住那人的恶舌头,恶劣地问:“说啊,要不要我操你。”
“啊……啊,好爽……”周斯越爽得不断前后摆动腰肢去配合许弋抽插的动作,可高潮永远只差一点儿,他需要一个更大更粗的东西来填满他的骚穴。
“想要就求我。”
坏蛋仍然不放过他,周斯越崩溃,终于低声说道:“操我,许弋你快操我!”
听到满意的答案,许弋勾唇一笑,紧接着抬起周斯越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在镜中对视。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周总。”
——粗大男根狠狠插入,周斯越猛地绷紧上身,下唇咬得发白,叫声带了哭腔。
“别咬自己,咬我。”
许弋伸出手指塞到周斯越嘴里,接着搂住他的腰狠狠往自己身上撞。
浴室回响起激烈的啪啪声,许弋抽插的幅度很大,每下都是冲着要周斯越的命去的,恨不得连卵蛋一起操进那紧窄湿热的甬道里面。
“啊、啊……好爽,好爽……”
许弋听着周斯越的浪叫,忍不住轻笑:“知道你很爽,叫得浪死了。”
高高在上的上司被他操的发丝凌乱,扶着台面的手臂一阵阵发软,明明扶不住却还强撑着摇摆腰肢配合的样子实在是太骚了。
许弋爽得头皮发麻,周斯越的模样极度地满足了他的欲望,他连连挺动腰肢,阴茎表面的青筋不断与肠道摩擦,几十下操弄下来,许弋如愿听到了周斯越高潮的呻吟。
那种暗哑的纯男性忍不住闷哼的叫床,是许弋听过最动听的声音。
两人几乎是同步到达的高潮,许弋在射精的最后一秒拔了出来,精液喷在美人的背上,他搂住周斯越不断虚软下坠的身子,像哄小猫一样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抚摸,直至怀中人渡过高潮的余韵,身子停止颤抖。
周斯越就是一只小猫。
一只喜欢被凌辱、被弄脏,外人面前凶狠无比的小猫。
一只愿意把身体献给他,任他采撷的小猫。
他以前觉得周斯越好看,就只是觉得他好看,他把他当作老板,自己的上司,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男人,仅此而已。
而现在,他看着身下高潮的那张脸,觉得周斯越真是好看,是那种男人的好看,是小猫的好看,是亲密关系的好看——当然,和他做爱的样子最好看。
两人重新洗了澡,许弋用浴巾把周斯越包裹住,帮他擦了擦滴水的头发。
周斯越吹头发的时候许弋在一旁打扫战场,地上散落着周斯越的衣物,许弋挑挑拣拣,从中拿起了他的黑色内裤,接着自然而然地在水龙头下冲洗着。
周斯越刚想出声打断,洗衣房里有专门洗内裤的挂壁洗衣机,而且这条其实完全可以扔掉的,只是内裤而已,他有很多。
可不知为何,看着那双大手揉搓自己内裤的瞬间,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周斯越也曾想象过能让他心甘情愿雌伏的男人会是什么样。
一定比他年长,比他成熟,比他稳重,比他有地位。
他想过各式各样的人,唯一没有想过最后自己会选一个这样的人——他很年轻,抠抠搜搜的并不稳重,家境一般,咋咋呼呼像小狗。
但是他很真诚,笑起来有阳光的味道。
周斯越倚着门框看许弋,这一刻他不去想原因,只想沉沦。
许弋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怎么来形容这段时间他和周斯越的诡异关系。说好听点叫雄性激素分泌旺盛,说难听的那就是俩动物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办公室、休息室、下班后的消防通道甚至会议室都有他们激烈纠缠的身影。
昨天下午会议结束,同事们前脚跨出办公室门,下一秒他俩就亲在了一起——好像磁铁的正负极,只要周围没有人,两人叭一下就粘一块儿了,劈都劈不开。
用许弋的话来说那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儿了。
最刺激的一次当属现在,俩人躲在在清洁间,里面很窄,堆满了杂物和大桶的清洗剂,还有散落一地的刷子。门外是同事们的交谈声,屋里面许弋正蹲在地上给周斯越口交。
许弋觉得和戴眼镜的人接吻是件很色的事。寻常人只用睁眼或闭眼,但鼻梁上架着镜框的人还要考虑一下摘眼镜还是不摘眼镜,不摘亲吻得不够爽,摘了又像一种迫不及待的暗示。
但这件事显然不在周斯越的考虑范围内。
他不扭捏,大多数时候会把眼镜摘下双指夹住,看向许弋的眼神好像在明示:你怎么还不来吻我。
又或者像现在这样,把他的眼镜戴在许弋的脸上,然后享受两人激情爆棚的性爱。许弋一直觉得这是一种上位者权利的交接,他把他的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意味着这一刻我不再是你的上司,你可以随意处置我、支配我。
许弋并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的身体上瘾到这种程度。
结束的瞬间周斯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外衣不知去了哪里,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被许弋扯掉了一颗扣子,半褪不褪地裸露出肩膀,正经严肃的领带歪歪扭扭缠在脖子上,上面还沾了点可疑的白色液体。
听到周斯越的哼声,许弋向上揽住他的腰,用胳膊隔绝周斯越的皮肤与冰凉桌角的直接相触。他的声音还带着射精后的嘶哑,嘴唇几乎贴在周斯越的脖颈上。
“弄疼你了?”
局促的空间里只有地缝隐隐透进来的光,周斯越靠在许弋的身上,鼻尖红红的颇有几分可怜的姿态。
“把烟给我。”
许弋俯身从周斯越的外套里摸出烟盒,男人点燃一支,烟草燃烧的味道立即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
“我记得你以前抽烟的。”周斯越问道。
那还是许弋刚进公司的时候,他带着他出差,开会那老头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喋喋不休好几个小时。周斯越听得心烦,借着去洗手间的由头溜到吸烟区抽烟。
他意外地遇到了更早跑出来的许弋。
他站在窗口侧身往下看,烟不是什么好牌子,但莫名被许弋抽出了一股韵味。白烟从他口唇间呼出形成一个小小的烟圈,指尖弹了两下,半阖的眉眼模糊在弥散的烟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这是周斯越第一次认识到,他的秘书也许并不像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呆头呆脑,就连身上那件廉价的卫衣在烟雾的加持下也变得贵了些。
男人转过身的一瞬间,神情又变成了周斯越最熟悉的样子——五分谄媚,一分虚伪。
“周总。”
许弋朝周斯越轻微点头,接着把烟蒂按在铺满小石子的落地式烟灰桶里,大步回了会议室。
“戒了。”许弋的回话把周斯越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老板,有人和你说过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吗?”许弋的手摸上周斯越的脸颊,“你这事后烟抽得我烟瘾犯了。”
周斯越并未答话,用下巴点点自己的衣服兜,示意他兜里还有。
可许弋并没有去拿他衣服里的烟盒,反而是截住了周斯越即将递到嘴里的细烟,头凑到他双指间深吸了一口。
“呼——爽!”
周斯越忍不住勾唇,“怎么戒烟了?”
“养生啊老板。”许弋眨眨眼,“吸烟有害健康。”
生病之后他几乎断了所有的不良嗜好,虽然他平时过得也不怎么样,时长把“好想死”挂在嘴边,但真正面临这一步的时候他还是本能的想活下去。
“许弋。”
“嗯?”
“你要不要搬来我家?”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周斯越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刚想说些什么找补,只见许弋从背后一把将自己搂住,笑声在他耳边回荡。
“好啊。”
同居了一周,许弋彻底绷不住了。
两个人白天公司搞完晚上回家搞,第二天上班一副吸了的样子,俩人脸上挂着大黑眼圈,一人菊花疼,一人腰眼酸,偏偏俩人谁也不想第一个认输承认自己不行,又都血气方刚的一碰就着,就连中场休息的时候也只是一个趴着一个用枕头垫着腰。虽然俩人目光呆滞地喘着粗气,脑子里想的却是一会儿还要不要再来一场。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直男?”
屁股遭殃的周斯越率先发难,直接把纵欲过度的帽子扣在许弋头上,“真没见过这么爱操男人的直男。”
“我是直男……吧??”
略带停顿的话语和自我怀疑的尾音彻底出卖了自己,周斯越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上周周斯越出了两天差,他就连自慰都看的男男视频。
完了……他真的弯了。
不对!许弋惊坐起,他好像只对周斯越有这种欲望,如果是让他和别的男人做爱,那他还不如一脖子吊死,誓死扞卫自己的贞操!
许弋没说话周斯越就当他默认了,他扬起头挑起眉毛,挪揄道:“你还挺容易弯。”
“那没办法,可能我是啪啪圈转世吧。”
“啪啪圈?”
从来没听过的名词显然触及到了周斯越的认知盲区,“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恶心。”
“不是,啪啪圈你没玩过啊!”总算逮着周斯越不会的东西了,他顿时直起身眉飞色舞地伸出胳膊讲解起来:“就一个直的尺子,往手腕上啪一拍就缠上了,我跟你说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有一个奥特曼的,结果后来被一个小孩啪坏了,他也没见过那玩意,一直啪一直啪,手腕都肿了哈哈哈哈……”
……
周斯越睡着之后许弋回了客房,除非金主要求,不然他都是回自己房间去睡。正刷盗版的时候,页面突然蹦出了一条广告链接。
“一滴印度神油,只需三秒,让你重振男人雄风!”
靠,这大数据也太贴心了吧?!
不过他不是不行,只是就算拉磨的驴也经不起这么干啊,况且他还是个病人!为了之后的生活和谐,许弋咬咬牙,买了一瓶888的印度神油,他倒要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这么好使!
两天后
“今天我先去洗澡哈,一会儿给你个惊喜。”许弋的嘴角翘到压不下来,有秘密法宝在身,看他今晚不把周斯越草得哭天抢地。
惊喜一筹备就是四十分钟,周斯越都要等睡着了许弋还没从洗手间出来。
傻狗淹死在浴缸里了?
周斯越面色不悦地打开洗手间的门,只见许弋光出溜的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嘴里发出听不清的粗喘。
“嘛呢许弋?吃坏肚子了?”
周斯越走得近了,听见许弋嘴里嘟囔着:“辣鸡……辣鸡!”
“狗叫什么呢你?骂我?”周斯越扇了下许弋的头,却在碰到他时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周斯越表情变得严肃,连忙蹲下来查看:“你怎么了?难受?哪里疼?”
许弋这时才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眼发红,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两只手紧紧捂住鸡巴,腿根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
“呜……辣鸡……我鸡巴好辣啊!”
周斯越忙扯开许弋的手,在见到‘辣鸡’的时候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前天还吃过的粉褐色俄罗斯肉肠变身意大利辣肠,整个茎身连着龟头全部呈现出不正常的鲜红色。
“你对它干什么了这是!上色啊!”说罢连忙打开喷头用凉水不断冲刷着肿胀的阴茎,又用沐浴露在上面打满泡沫,企图把生殖器上的可疑油状液体冲下去。
许弋被冲得嗷嗷叫,直到彻底清洗了两遍后刺痛感才逐渐减轻。
“我买了、买了瓶油,然后就这样了……”他抬手指向洗漱台上的棕色小瓶子,“客服说这是、正常现象,让我等一会儿就好了。”
周斯越拿起台面上的小瓶子,只见上面贴着夸张的色情小贴纸,凑近还有股刺鼻的药油味儿。他又看向许弋亮着屏幕的手机,上面赫然是和卖家的聊天记录。
小客服:「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
都是戈们:「这玩意涂上去这么辣是怎么回事?」
小客服:「亲亲,神油刚涂上去是会有些刺激的哈,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
都是戈们:「不对啊这玩意越来越辣,我他妈鸡巴要起飞了!」
小客服:「哈哈,咱家都是正规厂家生产的呢,您的小划掉大家伙是不会起飞的哈。」
都是戈们:「我信你爹了个腿!我鸡巴要被火化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客服:「您这样说话就有点难听了哈,化成灰了小客服这边帮您扫掉呢,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哈~」
都是戈们:「你%¥*%¥%¥」您已被拉黑,消息拒收
……
周斯越真的很想发出爆笑,但看许弋这么痛苦又不好意思笑,只能默默忍受。
“妈的卖我888还说第二瓶半价,我还给你也买了一瓶呢,专抹后面的,花我这么多银子结果是骗子,气死爹了!”
好一个印度神油,鸡巴烧起来的时候许弋只恨自己得的不是前列腺癌,要不然直接给病灶烧没了,火化保平安,他直接宣布痊愈!
周斯越默默看向架子上摆的第二个小棕瓶,想着还好他没给自己用,不然他都已经能想象到俩人一个前面辣一个屁眼儿辣一起撅腚哀嚎的画面了。
“你买这种东西干什么?”
“我不想着增加点情趣吗,谁知道是假冒伪劣产品。”
周斯越眼神复杂地看向已经恢复精神的许弋,叹了口气道:“你要真想增加情趣的话,我有药。”
许弋的辣鸡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已经恢复如初,周斯越从床头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粉红色的小药丸递给他。
“进口的,对身体没有伤害,吃吧。”
许弋狐疑地吞下药,总觉得这小粉丸似曾相识,好半天才一拍大腿:“我草,你给我吃的是不是日本那个小粉丸?”
“什么日本小粉丸。”周斯越一脸疑惑。
“就那个啊!我以前吃过的!治便秘的,是不是?!”许弋啧啧两声,目光惊诧痛心,以前他看片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人喜欢看排泄类的,他当时还觉得恶心,没想到周斯越也是这样的人!
“我真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你知道这个药效有多大吗,我当时拉得屁股上像绑了火箭,这给我窜的好悬没死在厕所里!”
什么跟什么啊!
周斯越眉头紧蹙,厉声道:“你他妈脑子想什么呢,这是催情药,不是你说的那个乱七八糟的!”说着周斯越自己也吃了一颗,“一天天的就知道屎尿屁,我都要让你说萎了!”
进口药效果就是快,没几分钟许弋就感觉自己小腹涌上来一股热流,欲望翻腾间他走向周斯越,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问了句:“这药分攻受吗?”
“……春药分什么攻受?”
“那它怎么对症下药,知道我是硬前边还是湿后面?可别给咱俩整反了啊!”
“……”
周斯越真想把许弋那张逼嘴给毒哑。
做爱的时候许弋伏在周斯越身上,暖黄色的顶光为他的轮廓镶了一层金边,空气中只余此起彼伏的喘气声,他垂头去看眼神迷离的周斯越,忍不住与他唇舌交缠。
锁骨处突然被一个冰凉的玉饰触碰,周斯越勉强睁开双眼,只见银链坠着的翡翠戒指正随着许弋的耸动在他眼前一前一后地晃动着,他伸手去摸,触碰到指环的瞬间,他感受到了身上人动作的停顿。
一枚深绿色的指环,料子澄澈通透,被银色的链子穿着,在光的照耀下好像盘在湖水里的青翠小蛇,很是漂亮的一枚翡翠。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许弋瞧着周斯越出神的样子说道。
“很漂亮。”
周斯越收回手,这枚指环戴在许弋的身上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你母亲一定很疼你。”
“那当然啦,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但她说过这枚戒指是留给……”
‘未来的儿媳妇’这句话许弋没说出口,因为他看见周斯越盯着自己胸前吊坠的眼神。
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他上学的时候见周围的小朋友都有疼爱自己的家长,而他只能默默走回孤儿院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许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可以在周斯越的脸上看到类似羡慕的神情,他想也许周斯越也有一个早逝的母亲。
“第一次在休息室你把我压倒的时候,它一直硌在我背上。”
“这么喜欢?”许弋拨弄两下项链,开玩笑道:“要不借你戴两天?”
“疯了你!”周斯越瞪了许弋一眼,“你要保护好它。”
“我开玩笑的啦。我妈性格特好,她从来不把我当儿子,我觉得她生我就是为了玩的,从小我就是她跟班。”许弋在为数不多对母亲的记忆力不断搜寻着,最后嘿嘿一笑:“我妈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很喜欢你。”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许弋收到了这个月的工资,当他看见以3开头的五位数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找到财务说自己工资有问题,财务核对无误,只说是周总交代的,他这个秘书当得辛苦,工资自然要涨。
周斯越从来没有认为许弋不配拿到高薪水,他也没把他当作一只被包养的金丝雀。
许弋和他曾经的小情人不一样。
周斯越以前的情人都带有明确的目的,他们喜欢钱,周斯越喜欢他们的身体,你情我愿,银货两讫的事。
但许弋不一样,他工作认真为人真诚,与其给他钱让他天天待在家,还不如带在自己身边积攒工作经验、提高业务水平。这样就算以后两人包养关系结束,许弋不在这个公司干了,有这样的履历,他以后不愁找不到工作。
许弋突然之间钱包鼓囊囊,说话都有了底气。只不过他心里还惦记着上次买印度神油被骗的事,俩大眼珠子转了转,想着既然西药没用,他不如去看看中医,买点强身健体的中药补补。
于是午休的时候许弋找了附近一家有名的中医馆,还没来得及把脉就被旁边诊床上躺着哀嚎的两个大老爷们吸引了视线。
“大夫,这俩人啥情况啊!”许弋问向面前捋胡子写脉案的老头,眼神里满是惊恐。
“一个痔疮一个肛瘘。”老大夫习以为常,头都没抬。
痔疮?肛瘘?!
咋都是冲着屁股来的啊!
许弋心头一震,小心翼翼问道:“痔疮我知道,肛瘘是……”
“病因有很多,但那边躺着那个是男男性行为搞多了,无节制消耗自己的身体,屁股上好几个洞,刚做完手术。”
许弋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如果男同做受的都是这个下场,那周斯越……
况且他们的做爱频率极高,这以后身体真出问题可咋整!
“大、大夫啊,这个,这个有没有什么保养的方法啊?”
老头终于从厚厚的脉案本中抬起了头,隔着老花镜瞄了一眼许弋道:“你也搞同性恋啊,我可告诉你,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老了以后屁股松得夹不住屎。”
许弋汗如雨下,脸吓得煞白,好半天才开口:“不、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大夫明显是见多了这种说辞,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不是你,我看就是你!我这确实有能保养的中药,但是要坚持用,一周坐浴两次,平时房事完再抹点软膏。”然后又补了一句:“价格可不便宜啊!”
“没、没事,我有钱。”
花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他老板对他挺好的,许弋真的不想周斯越老了以后落得被护工扇嘴巴子的下场。
晚上回家之后周斯越要泡澡,许弋自告奋勇说要去帮他放洗澡水,周斯越没多想,只是叮嘱他放一块收纳盒里的sh浴芭。
二十分钟后,周斯越下半身围着浴巾,看着眼前半缸黑漆漆散发着浓烈药草香的中药水陷入了沉思。
许弋在一旁抹了把汗,“快泡吧,水都给你放好了。”
“这什么鬼?你是要把我卤了吗?”周斯越皱起眉头指向浴缸问:“你确定你放的是浴球吗,这什么时候出的新口味,不会是放过期了吧?”说着就要去旁边翻找浴球证实自己的想法。
“这是我找来给你保养身体的中药,本来说用盆坐浴就行,我想着你肯定抹不开面子泡屁股,干脆多熬了点让你泡澡。”
周斯越哭笑不得:“我一个大男人没事保养屁股干什么?”
“哎,这就是你不懂了!”许弋严肃脸,“你之前就有好几个小情人,现在咱俩频率又高,不好好保护屁眼是不行的,我得对你身体负责啊。”
周斯越满头黑线,半天才反应过来许弋的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以前也是被操的那个吧?”
“嗯?”许弋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周斯越本来不想把话说这么明白,但又怕说得太含蓄傻狗听不懂,于是叹了口气道:“我只被你上过。”
许弋消化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周斯越的意思,也就是说休息室那回他把周斯越后面给开苞了?!
“那你那时候发烧不会也是因为我……”
“嗯,轻微撕裂,你又射在了里面没有及时清理,所以烧了几天。”周斯越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头扬了下下巴,“赶紧把这水给我倒了,泡完我这身上得啥味啊。”
许弋突然抹了把眼泪,他简直是恩将仇报的大尾巴狼!不仅强了老板,夺走人家的第一次,还害得他烧了好几天,真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老板,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不过你相信,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绝对不让你老了之后被护工扇嘴巴子!”
……
周斯越又看向浴缸里黑漆漆的药水,问许弋:“你今天下午休那半天假就是干这个去了?”
“你放心,我是在阳台用电磁炉熬的,绝对没把味道熏屋子里。你不知道我今天在中医馆看见那个肛瘘的男人,可遭罪了,我不想你也变成那样……”小狗低头喃喃道,眼睛红红的乍一看还有几分可怜。
周斯越看着半缸的药水,想着这傻狗不知道是怎么蹲在阳台一盆一盆地用电磁炉煮这些呛鼻的中药,又来回折腾把这些倒在浴缸里。
“行了别抽巴了,掉眼泪了吗,光打雷不下雨的。”周斯越调侃道,“知道你有这份心,那我就泡泡吧。”
“真的?!”许弋惊喜道,眼睛亮晶晶的,狗尾巴甩了起来。
周斯越一只腿已经迈进了浴缸,“下次别煮这么多了,我用盆就行。”
傻小子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也不知道累。
男人之间有了奸情之后就是不一样,这不许弋刚看见周斯越大步从他面前走过进了办公室,后脚就皱眉跟了上去。
这么冷的天不穿外套也就算了,衬衫的袖子还往上折了好几下,要是感冒怎么办!早上的时候明明给他拿了大衣,肯定是嫌麻烦放在办公室没穿出去,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许弋急吼吼推开办公室的门,眼神幽怨地拿起沙发上的大衣递给周斯越。
“你又被我抓到不穿外套!再这样下去扣你炮!”
周斯越下意识接过许弋手里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叫扣我炮?”
“抓到一次少做一次,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行行行清汤大老爷。”周斯越无奈笑道:“多大点事儿,别扣我炮。”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中午在外面吃好了吗,要不要喝楼下的手冲,我去给你买。”
“不喝了,中午吃挺多的。晚上我有个饭局,你要一起去吗?”
“饭局?”许弋收回手,“我能去吗?”
“你是我秘书,有什么不能的。”
“好,那我陪你。”
回到工位上,有个八卦的女同事凑了过来。
“许弋啊,最近你是不是和周总关系很好啊?”女人语气悠悠,挑眉笑道。
“啊?!”许弋突然一阵心虚,俩眼珠子提溜直转,迟疑半晌,斟字酌句地说:“有吗……没有吧?”
“还说没有!”女同事脸上闪着正义的光,“你刚才进办公室都没敲门,熟悉得跟自己家似的。平时也不说周总不好了,也不给人家起外号了……”
“起外号?!我没有吧!”许弋惊诧。
“周扒皮不是你起的?你之前还做过周总的表情包你忘啦?”说着她双手在空中摆了个姿势,眯起一只眼对准周斯越的办公室,切身演绎道:“对周斯越开炮!崩死丫的!你全忘啦?”
……
“呃——”许弋拖着尾音,像是想不起来了似的:“可能、可能是有过哈哈,但周总对人这么好,我现在是非常非常崇拜他的,绝不可能再说他一个不字。”他摸了摸鼻尖,强硬地转移话题讨论起了女同事新买的护肤品,聊着聊着就把这事盖过去了。
饭局不算大,加上许弋和周斯越一共才五个人。
做客的东家说饭桌上不谈生意,大家只当吃个便饭,整场的氛围还算轻松。
许弋是里面年纪最小的,端茶倒水这些事自然是他来,他也不觉得别扭,本来他就是周斯越的秘书,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只是见周斯越和这帮年纪平均五十多的老头子打交道,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席间一个坐周斯越对面的男人,整场饭下来眼珠子就跟长他身上似的,盯个没完。
那种视线是一种上位者的打量,眼神赤裸带着欲望,就连许弋都觉察出了不对,周斯越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该说话说话,该喝酒喝酒。
饭局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周斯越去外面抽了根烟,席间有个男人说喝了酒嘴里发涩,他们都没带助理,明里暗里用话暗示许弋去便利店买点薄荷糖。
许弋也懒得在这听这帮半截入土的男人吹牛逼,于是跑到了外面的便利店,顺便给周斯越买了瓶温热的牛奶带回去。
包厢的门没有关,里面隐约透露出人影和压低的说话声,不怀好意的声音提到了周斯越的名字,语气中不乏嗤笑和鄙夷,许弋倏然停止脚步,推门的手悬在半空。
“怎么,还没弄上手?”
“嗐,看不上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呗。”
“一个卖屁股上位的还敢瞧不上你,婊子摇身一变成老板了,谁知道周斯越一步步爬上来舔过多少个人的鸡巴?”
“你看到他今天带过来那小子没,人是特意带给我看的,告诉我他有伴了,让我别惦记。”
“切——一脸的穷酸相,可能下面功夫好呗,给姓周的操爽了。”说着两人发出下流的笑声。
“要我说你也别惦记男人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不够你玩的?”
另一人吧嗒了一下嘴,“吃不到的肉总是馋的。上次你送我那个女大学生一开始也不肯,后来让我拿钱砸一顿就好了。人啊,就是贱,当婊子还得立牌坊,非得闹一闹显得自己多贞洁多与众不同,其实一个比一个脏。”
说罢他叹了口气,“周斯越这个骚货,长得一副勾人样,哪天一定尝尝他,看他被操的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看不起人。”
“想尝今天就可以啊,我兜里带药了。”
“行啊老弟哈哈哈,还是你懂老哥!”
门里几个男人的欢笑刺耳,许弋瞠目欲裂,提着塑料袋的手骤然收紧,他一脚踢开包厢门,脸上带着极重的戾气,当胸一脚踹在还在说话的男人身上,出拳迅速如闪电,拳拳打出残影,接着骑在他身上,目光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仿佛要把面前的人砸成肉泥。
周围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抓他,想把许弋控制住,一人趁机发了狠往他脸上打了一拳,许弋躲闪不急,头偏向一边,嘴角溢出血丝。
“操你大爷的。”
许弋怒极反笑,呸一声吐出血水,仿佛没了理智和痛感,眼疾手快抓住其中一人的头发向上扯往旁边的墙上撞,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是一脚飞踢,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哀嚎一声歪斜倒地,脑袋撞到桌角没了动静。
而那个对周斯越心存不轨的男人被许弋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正虚弱地发出哀求的声音。
直到很久以后周斯越都记得那一幕,他抽烟放风回来,看见许弋用脚踩着男人的胸口,那一瞬间的表情说他要杀人也不为过。
“妈的缺大德的玩意儿,你丫的就是嫉妒,搞不上周斯越就开始诋毁!”
“还嫌他脏,搞男的搞女的不一样吗!你跟个公筷似的插这个插那个,还好意思埋汰被你夹过的菜!”
“还他妈当婊子立牌坊,老子现在就给你上坟!今天这顿就当我吃你的席了傻逼东西!”
我杀!!我他妈把你们都杀了!!!
说一句打一拳,旁边的地毯上还有男人崩飞脱落的牙。
说实话,就连周斯越也愣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拦许弋。
他从未见过许弋发怒的样子,如果他不去拦,今晚这个男的可能真会被他打死。
门口涌进来一堆听到动静的保安,周斯越上前抓住许弋企图砸下的拳。
“许弋,是我!”
许弋杀红了眼,转过头的一瞬间周斯越也被他脸上沾血的狠厉表情吓到了,但很快他就把那人的上半身搂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
“没关系,我们回家。”
路上的时候许弋清醒多了,但提起这几个人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怒火。
“妈的气死爹了,几个逼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嘴锯了得了,留着也是喷粪!”
“他们说什么了让你生这么大气?”
许弋看了周斯越一眼,他不可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进了周斯越的耳朵,于是摇了摇头,倔强地说:“忘了。”
“傻狗。”
周斯越把人往自己胸口带了带,温热的手掌呼噜了几下毛茸茸的小狗头,“没必要为我出头,而且当时我不在,万一你出什么事怎么办?万一他们今天带了保镖呢?”
“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无所谓。”
“我都知道他们说我些什么,左不过都是些作风问题的事,又伤害不到我本人,下次别这么冲动了。再说我不是也包养你了吗,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周斯越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他无钱无背景,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尔虞我诈的缺德事他也干过。
许弋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他噌一下从周斯越身上起来,一本正经道:“你包养我……顶多是品行不端,他们那叫犯罪!是道德败坏!你跟他们怎么能一样!”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寂,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许弋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一声。
“又怎么了你?”周斯越斜眼问道。
“他们跟你有生意往来吗?!”
许弋声音变低,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周斯越冷哼一声:“现在才想起来后果,太晚了吧?”
许弋的表情一下变得为难,自己喃喃着:“这可咋办……”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毁了周斯越的生意,做他秘书这些年,他太了解周斯越为事业付出的心血了。
瞧着许弋心事重重的样子,周斯越哪还有心思吓唬他,于是他伸出手指抬起许弋的下巴,眼神深邃与他对视。
“没事许弋。”周斯越这样说。
“我给你兜着。”
回了家后周斯越才发现许弋颧骨肿了起来,唇角也破了隐隐透着淤青,眼尾处应该是被瓷盘的碎片划到了,留下一块指甲盖长的伤口,鲜血早已凝固,上面覆盖着暗红色的痕迹和组织液。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周斯越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好像心里憋着一股气,看见许弋的伤就难受。他让许弋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找了医药箱准备给他简单处理一下。
要说这伤受得还挺有艺术性,左脸完好无损,右脸从唇角到眼眶全是伤,坐许弋旁边一左一右的体验感都不一样。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明天还难受的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去啥医院,这么点小伤真没事!”许弋满不在乎,“上学的时候没少打群架,就这,洒洒水啦——啊!”
许弋忽然发出一声痛呼,周斯越正拿着止血钳夹住一块酒精棉球往他脸上蹭,冷不丁碰一下眼角怪疼的。
“不疼还叫唤?”周斯越白了许弋一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冲动。”
许弋这伤吧也挺好包扎的,反正都集中在半张脸上,周斯越干脆拿出绷带把红肿流血的地方全缠了起来。
周斯越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落在许弋眼里有种别样的韵味。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手指冰凉,无意间落在肌肤上的触碰像晕开的涟漪,周斯越在上面忙活着,温热的气息洒在许弋的侧脸,心跳突然在这一刻猛然加速,脸颊上传来的酥麻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傻狗心里美得都要冒了泡。
“行,包完了。”周斯越左右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看样子是挺满意,“你去洗澡吧,我把这收拾一下。”
许弋难得的没贫嘴,另外半张没被包起来的脸透出羞涩的红,他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准备洗澡,却在路过镜子的一瞬间呆愣住了。
卧槽,这啥玩意儿啊!
许弋猛然凑近镜子,差点没认出照出来的这个异形是他自己。
“嘿我说。”
许弋艰涩开口,幽幽道:“我觉得我有点像一只耳。”
“什么?”客厅传来周斯越遥远的回话,他正忙着收茶几上的医药箱,顺带回了句:“什么一只耳,你小名叫一只耳?”
……
算了,看样子周斯越是没看过《黑猫警长》。
差六岁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俩人还真有代沟。
许弋只能忍痛把周斯越给他包扎的绷带给拆了,其实他眼角只贴一个小创可贴就可以,完全不用裹得这么严实,太夸张了。
虽然他很舍不得这些绷带,甚至在把它们拆下之前还做了心理建设,依依惜别泫然欲泣好长时间,但他明天真的不想顶个阿拉丁同款造型去上班。
许弋觉得他和能操控蛇跳舞的印度耍蛇人没啥两样,就差个笛子。
关了客厅的灯,许弋路过周斯越房门的时候发现他没关门,顺着门缝往里看,他正准备脱衣服。
与众不同的是,周斯越今天佩戴了衬衫夹和袜夹。
他上半身的衬衫还没来得及脱,刚才为了给许弋包扎,白衬衫被他挽到手肘处,露出的一截手臂白皙又具有成熟男性的线条感,他的脚搭在床边,正俯身去解小腿上的袜夹。双指夹住冰冷的金属扣,动作间隐隐可见皮肤下的血管青筋。
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腰上多了一只不属于他的手,手背也被另一只略大的手掌所覆盖,他清楚听到身后人贴在他身上的沉重呼吸声。
“今天怎么穿这么色?”
许弋单手收紧,几乎是把周斯越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他刚洗过澡,头发湿湿的向下滴着水串儿,弄得周斯越脖颈也湿了一小块。
“只是固定衣服的工具而已。”
“真的吗?你撒谎,我明明是第一次见你穿。”
不老实的手顺着大腿内侧缓缓下滑,一路轻摸,扯开衬衫夹狠狠往外拉——啪
皮筋回弹抽在周斯越的腿上,留下一道微红的印迹。
“我没有撒谎!”周斯越喘了口气,声音暗哑:“今天上午有会……所以穿得正式一些。”
“这样啊。”许弋挑眉:“我还以为你故意勾引我呢。”
听到这话周斯越轻笑一声,屋内光线昏暗迷离,他反客为主,沉静的双眼对上许弋,不怀好意地伸手握住他早已硬挺的阴茎,在上面的软头上揉捏了几下,戏谑道:“你这样还用我勾引吗?”
好辣。
许弋很喜欢周斯越这幅迷人而自知的模样,床下的征服者,床上的受虐者。
他把许弋的馋虫全勾出来了,在和周斯越做爱之前,许弋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凌虐这方面的癖好。可自从他和周斯越有了肉体关系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操坏他,弄脏他。
周斯越的脖子很漂亮。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如细腻的丝绸,尤其是上面微微隆起的喉结,总是给人以触摸的欲望。在床上的时候会冒出细细的汗珠,舔上去微咸,好像一块晶莹剔透散发着勾人气息的话梅糖。
其实应该戴个项圈的。
上面再刻上arteis——她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女神,象征着野兽的主人与荒野的领土。
许弋觉得周斯越足以配得上这个名字,他有着不输arteis的美貌和征伐的英气。
最好再坠着块红宝石,这样操他的时候项圈摇晃带动着宝石,许弋不敢想象那是一副怎样让人血脉喷张的美景。
男人的手还攥着他的命根子,而他也不服输地扯着周斯越的衬衫夹,捋着走线往里搔,细痒的感觉让周斯越情不自禁战栗起来。
“想操我了?”
“想的。”
周斯越就那么透过穿衣镜看许弋,居高临下,默默欣赏着他沉浸欲望的模样。
“可是我不想让你操。”周斯越慢条斯理细数着许弋今天的罪行,“不听话的小狗,没有机会上我的床。”
说罢决绝地把人往门外一推,说话毫不留情。
“我今天累了,你自己解决吧,鸡巴痒了实在不行拿拖鞋拍拍。”
许弋无奈地盯着自己的裤裆,这是用拖鞋拍拍的事儿吗!
周斯越今天的确很累,许弋体贴他,但这并不代表许弋就要让步。
他把人狠狠压在床上,那根东西硬涨着,来来回回在周斯越腿根蹭。像是不满足,他把鸡巴插进周斯越腿根的衬衫夹,滑嫩的肌肤和紧绷的皮筋带来双重刺激,许弋忍不住闷哼一声。
周斯越突然发现许弋的神奇之处。
他想做的时候许弋一定会满足他,哪怕是他欲拒还迎的拒绝,许弋也能一眼识破他的想法。
他知道周斯越什么时候想做,什么时候真的不想做。
换言之,他可以轻松地分辨出周斯越的每一句话。
许弋抱他抱得很紧,一只手穿过周斯越的腰腹将他死死钉在自己腰上,炙热的喘息充斥在耳边,周斯越偏过头去看他,汗水澄澈透明,一如许弋湿淋淋的眼睛。
乖——小——孩。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周斯越没再忘记穿外套,这次不用许弋提醒,他自己就把风衣穿得妥妥帖帖。
午休的时候周斯越本想找许弋一起吃饭,可到了工位上才发现他不在。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提示音,未被接听。
周斯越没当回事,到公司外面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
离店的时候偶然一瞥,他看见咖啡厅深处,许弋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并排而坐,小姑娘的手毫无距离感地搭在许弋的肩上,而男人不知听女孩说了些什么,笑得开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周斯越再次拿出手机拨打许弋的电话,静音的电话沉睡在许弋的兜里,屏幕闪烁,最后戛然而止。
周斯越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咖啡,意义不明地冷笑了下,接着把咖啡杯扔到垃圾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许弋回公司的时候还挺高兴,他手里提着个精致的包装盒。刚才咖啡厅的服务员说店里新出了一款甜品,外表是脆皮空心巧克力,用勺子敲开后里面是果酱慕斯。
与外表冷酷非常不符的一点——周斯越喜欢吃甜食。
58一块的小蛋糕对于许弋来说自然是贵的,他一日三餐都花不上58。但一想到这是要给周斯越吃的,他心里又莫名甜蜜了起来。
吃也好穿也好,周斯越就该什么都用最好的。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许弋兴冲冲进了办公室,周斯越的反应和他的预想截然相反。那人视线平行看着电脑屏幕,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怎么还在工作?快尝尝我给你带的小蛋糕。”许弋笑着把纸盒放在桌上,周斯越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眼神冰冷,淡淡道:“进我办公室为什么不敲门?”
许弋愣了一下,周斯越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许弋,你很没有规矩。”
“我、我……”许弋这才发现周斯越心情不佳,他只好重新走到门口,轻叩两下玻璃门,有些无措地走了回来,又摆出一张笑脸:“下次不会忘啦,现在你可以尝尝蛋糕了。”
周斯越扫了一眼桌上的纸盒,包装上的logo让他不禁想起了刚刚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一幕。
许弋和那个女孩看起来还挺配的。
想到这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陪我这么久,演得挺辛苦吧?”
“啊?”
许弋抬眼看向周斯越,眼神里充满疑惑,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发出一声短暂的音节,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明明喜欢女人,却还为了钱跟男人上床,委屈你了啊许弋。”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速度很慢,似乎是想许弋讲这些话逐字听个清楚,嘲讽的意味十足。
“你女朋友知道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她男朋友卖屌得来的吗?”
临走的时候,周斯越看见许弋从裤兜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女孩手里。
能让铁公鸡心甘情愿花钱的女人,周斯越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你看到了?刚才你也在咖啡厅吗?”许弋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周斯越说话夹枪带棒的原因。他啧了声,急切道:“你在那咋不吱声呢,我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介绍什么?和她说我是你的金主?”周斯越敛眸凛声道:“之前签合同的时候我上面写得很清楚,在包养关系生效期间,你不可以和别人存在亲密关系。”
“我真的怕你染上什么病给我。”周斯越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
“不是,周总你说话过分了吧?!”许弋皱眉,盯着周斯越看了两秒,尽量压下情绪开口:“她是我的妹妹,今年刚考上大学,我给她的卡是学费。”
“妹妹?你不是孤儿吗?”
“是啊,我是孤儿,她和我是一个孤儿院的,怎么不是我妹妹!”
“你可真博爱啊许弋,那照你这么说,孤儿院里那么多没爹没妈的孩子全是你的弟弟妹妹?!”周斯越扯了下唇,看上去明显不信:“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很正常吧?”
许弋差点让周斯越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她比我小六岁呢!我小时候还给她换过尿布,那就是个孩子!”
“小六岁怎么了,你不也只比我小六岁?”周斯越侧头,慢条斯理道:“许弋,敢做就要敢认。”
许弋这辈子没这么冤过,偏周斯越还不信他,他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周总,清者自清,没有就是没有。”
“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我倒是不认,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周斯越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他现在状况不对,很不对。
他看到许弋和那个女孩谈笑风生,脑子里已经自动脑补出两人接吻的画面,他看见许弋摸女孩的头,心里想的却是他们也许已经上过了床。
许弋也会在床上那么温柔地搂着女孩吗,也会给他看身上一直戴着的项链吗,会帮她洗内裤吗,会问她疼不疼吗?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周斯越只是想知道许弋和那个女孩的关系。可不知为何心里想的话都很正常,问出的却像淬了毒的冷箭。
也许事情从周斯越察觉到自己对许弋的感觉变得微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果然不适合这种关系。
他想试着相信许弋说的话,可他做不到。
许弋受伤的表情和多年前那个小男孩的面容重合,那时周斯越是如此相信那个男孩,他那么喜欢他,珍视他,爱护他。
可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受害者,泣涕涟涟对自己的父母控诉周斯越如何威逼利诱他上床。
他们明明前一天还是恋人。
所以许弋也会这样吗?
他表现得那么真诚,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也就是为了从自己手里拿钱吧。
没有人爱他。
从来都没有。
气氛正焦灼的时候,外面一个职员火急火燎地敲门进来,他一脸凝重地走上前,低头在周斯越耳畔轻声:“周总,c区一个楼盘出事了。”
新开盘的一栋楼出了事。
事情可大可小,售楼处的水晶吊灯掉落,正好砸在了两个巡夜的保安身上,一个肋骨骨折一个颅骨骨折,现在全送去了医院。
所幸出事的时候是晚上,且由于最近台风天气影响,楼盘并未准时开售,所以售楼处没什么人,只是巡逻的保安受了伤,暂无生命危险,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售楼处是一座三层的独栋,天花板上吊着一款国外运来的巨大水晶灯,亮度极强,巨大的艺术品仿若漂浮在空中,远远看去便知价值不菲。只是不知怎么突然掉落,碎片崩裂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足以见当时场面之可怖。
周斯越皱眉翻着平板上的现场照片,看着天花板塌陷的那块洞陷入沉思。
“水泥天花的金属吊链有预埋吗?这种灯的重量吊顶龙骨承受不住是要焊钢架的,现在受力都在木质天花板上,掉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周斯越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昨晚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这个项目是谁负责的?”
“准确来讲事故发生在今日凌晨两点三十八,事故发生后有员工联系负责人,但截止今天上午,负责人王东升仍没有消息。”
“有媒体去吗?”
“有的,一大早就来了一堆,看着像早就知道消息,就等着售楼处出事呢。”
周斯越面无表情,一个未开售的楼盘居然能引起这么多媒体的关注,负责人又联系不上,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王东升被对家收买故意在验收时放水导致了此次事故。
“周总,现在……”
“准备车,我先去医院看一下那两位保安。继续联系王东升,吩咐人去找他,今天务必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周斯越起身,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许弋见状也顾不得刚才两人之间的矛盾,也跟着走了出去。
有个保安刚做过了手术,目前还没醒。周斯越安慰了家属一番,安排了专门的人负责医院的事情,截止到下午,王东升依然杳无音讯。
周斯越的公司成立还不到十年,也根本算不上什么龙头企业,就是这两年势头足了点让人盯上了。售楼处传来消息说吊灯被人做过手脚,若不是台风天影响售楼暂停,周斯越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这场‘意外’发生在人多的时候将是怎样一桩惨案。
卖楼盘的开发商连售楼处天花板都能塌,以后谁还敢买他的楼,谁还敢和他合作?王东升是从创业之初就跟在周斯越身边的老员工,他还真是没想到。
周斯越坐在办公椅上,侧眸去看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深色的眸底没有丝毫温度和波动。
“周总,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许弋开口,语气坚定:“王东升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哪样?”周斯越转过头,盯着许弋,“不会被人收买?不会背叛?我知道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是他带的你,但是许弋,做人别太天真。”
“他是个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做有损公司的事情。”
许弋其实并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只是王东升于他而言实在特殊,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挂着柔和的笑,他对许弋来说亦师亦友,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女儿不是尿毒症吗?我记得他老婆跟他离婚的时候分走了他的全部身家,走投无路给孩子治病,为了钱被人收买,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可是什么?”周斯越不耐烦地打断许弋,“你能保证他没做这样的事?再说你的保证又能值几个钱?”
男人的脸色沉下来,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扰。
“许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没有经历过背叛吗?跟你时间超过十年的部下都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你们的过往踩在脚下,更何况是这种急需用钱的员工。”
许弋唇线紧绷,沉默半晌才说:“他女儿不是在疗养院吗?找到他女儿就能找到他。”
“他女儿在两个月前就出院了。”
周斯越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这么维护他,莫非你能提供他清白无辜的证据?”
许弋抿唇不言,眉头拧得更深了。
周斯越永远都是这样,只要他确定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谁都别想改变他的想法——就像下午冤枉他那时候一样。
“周总,所以你就是认准他出卖了公司吗?你从未信任过任何人、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你是吗?”
周斯越不置可否。
许弋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我了解他。”
“了解?你的了解有个屁用!”周斯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既拿不出他无辜的证据,又一直在所有不利条件都指向他的情况下不断替他说话,怎么,你收他钱了?!”
时间静止了几秒,许弋怔怔凝视周斯越,眼神有一点困惑,又掺杂着一丝委屈。
“……你觉得我也会背叛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难道你没有吗?”周斯越毫无顾忌地与他对视,反问道。
没有人把话说透,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是在指咖啡厅那个意外出现的女生。
“许弋,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只是被我包养的床伴,我记得你之前从来不敢否认我的任何话,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你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吗?”
“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孤儿院院长的极力推荐,你根本没有在我公司工作的机会。”
从中午开始,周斯越就失控了。
他无法忍受许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许弋已经从方方面面渗透他的生活,有时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周斯越甚至分不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是纯粹的善意还是对物质的欲望。
他越线了,他对自己太好了。
他根本看不透许弋对他的好是不是来源于金钱的驱使,而在许弋对金钱渴望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个需要钱的女人。
但是不管怎样,周斯越都不会迈出那一步。
他宁愿他们的关系停在此刻,他宁愿当许弋的金主。
他不想从许弋嘴里听到实话。
他总是失去想要的东西。
父母的厌恶,初恋的背叛,他什么都抓不住。
与其闹到最后,倒不如现在就停止,反正已经够难堪了。
“你不信我。”
沉寂许久的空气中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许弋明显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事已至此,他根本无法再把周斯越看成他的上司与金主,那些默默涌出的情丝早把这段感情染指得不那么纯粹,他们之间早就脱离了单纯的交易关系。他们就像中间隔着一层纱的两个人,一个努力往前走,另一个无声往后退。
可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一开始好像夏季的阳光雨,雨滴温暖细微,落到地上只有一点小小的痕迹,太阳一晒就没了踪影。可没人知道,这场温暖的湿润会逐渐变成狂风骤雨,这里一滴,那里一片,水洼变成汪洋,无法躲避。
原本只是贪恋雨水的滋润,可慢慢变得无法躲避,浑身湿透,直至被淹没。心动的声音如雷,震耳欲聋,水渠汇成大海,像一团会流动的水,在人的心里滚来滚去。
许弋的眼神纯粹滚烫,他那样望着周斯越,而男人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连忙错开与许弋的对视。
“我现在很忙,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无聊话题,请离开,我没有时间。”
周斯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是在挣扎着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将椅子转过去,头无助地垂下,眼眸透露出一丝疲惫和不知所措,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嘴唇干燥,内心焦躁不安。
面前站立的身影并未移动半分,他像一道巨大的阴影将周斯越笼罩。
许弋迫不及待想从周斯越口中听到答案:“周……”
“许弋。”
周斯越打断了他,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淡淡扫过他,眸中未见异常,如往常般冷漠。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那我讲通俗点,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滚蛋!”
周斯越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表情疏离而不耐。
许弋突然感到全身无力,他泄了气一般笑了声,仿佛所有的热情和期待都被周斯越的一句滚蛋抽干了。
他转过身,毫无留恋地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微顿,留了句话,但没有回头。
“周斯越,你是胆小鬼。”
许弋没有看到的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周斯越原本放松的手掌倏然收紧,无法控制地颤抖。
事实证明,周斯越错了。
许弋离开没多久王东升就回了公司,被质问的时候一脸懵然,他说今天女儿幼儿园举办活动,他一整天都在陪孩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斯越原本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直到王东升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儿笑得这么开心。她小小年纪得了这样的病,耗尽家财才治好,如今更是能像个正常孩子那样蹦蹦跳跳,这次家长会于他的意义非凡。
周斯越看着男人身上洗到变薄的廉价衬衣,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事确实不是王东升做的,是他手下人财迷心窍才酿成此次事故,但王东升作为项目负责人,因为私人原因屡次敷衍自己的本职工作,周斯越必须把他调离现在的岗位。
“让他去个清闲点的部门吧。”
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晚上周斯越自己开车回了家。
车停在庭院里,他并没有急着下车。头侧在冰凉的车窗上,他眉头紧皱,连着太阳穴一并突突地跳动。
好糟糕的一天。
院落刮起一阵风,落叶被吹起,打着旋儿飘舞在空中。周斯越透过挡风玻璃去看别墅的窗,屋内漆黑一片。以往许弋下班早的时候,这个点的别墅远远就能看到暖黄色的灯光,到家的时候餐桌上更是放着煲好的汤。
许弋……没有回来吗?
周斯越抓了把头发,冷风萧瑟,风衣被吹得向两边敞开。
“怎么不系扣子?这样会着凉的。”
许弋的声音兀然出现在耳边,周斯越连忙回头去找,可偌大的庭院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他不信邪般往外跑了两步,可晦暗的小路上哪有那个人的影子。
周斯越不由得停下来,亮起的屏幕停留在拨号页面,那串莫名其妙记下的数字没有被拨通,直到屏幕黑掉。
就算拨通了又能说什么呢?
让人滚蛋的是他,咄咄逼人的是他,现在后悔的也是他。
进屋的时候周斯越发现了不对劲。
他看着鞋柜里消失的棉拖鞋,心里没由来涌上一股惊慌。
那是上周两人一起逛超市时买的,一双大灰狼一双小绵羊,滑稽可爱的棉绒拖鞋买一送一,捆绑在一起售卖。
许弋执意要买,周斯越不同意,说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可笑的东西。
“谁说要和你一起穿了?”许弋瞪大眼睛,状若无辜:“我一大灰狼,二四六小绵羊,正好!”
周斯越一听这话就掉了脸子,面色阴沉把许弋甩在身后自己往前走,谁想那人嬉皮笑脸地追上来,贱兮兮地拽他的衣角,“这么小皮脸呢,真生气啦?!”周斯越扭头不去看他,许弋橡皮糖一样粘着他非要和他对视,“诶呀不跟你穿我能跟谁穿,咋这不禁逗呢!”
可如今,那双属于许弋的小绵羊不见了,往常放拖鞋的地方被周斯越之前的男士浅灰色棉拖所取代。看着只剩一双的拖鞋,周斯越开始翻找,终于在最角落的柜子里找到那双深处挤成一团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大灰狼。
许弋只处理掉了自己的那双,周斯越似乎能看见那人面对自己的鞋时想丢又不敢丢的无奈,只能把它默默藏起来。
他没穿鞋,光着脚在别墅里找些什么。
许弋平时住的那件客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床单被罩都换回了他没来这住时的深色棉麻四件套。
周斯越对床品要求很高,他的家居大多都是沉闷的深色,可许弋喜欢亮色,他说绿色的床单有益于人放松身心,于是偷着把周斯越的四件套换成了浅绿色。
可现在,男人看着自己屋里重新铺满的深蓝色,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慌乱。
他又重新回到客房,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就连许弋平时带换洗衣物的小黑包也不见了。
洗手间的收纳箱倒是多了些东西,中药按照剂量用无纺布包好,粘在一旁的便利贴仔细写好了煮药及泡浴的时间。
周斯越突然回过神来,明白这是许弋离开前的叮嘱。
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食物,许弋在照顾周斯越的前提下,把别墅还原回成他没住进来之前的样子。
他迷茫地绕回客厅,试图在房子里找到许弋存在过的证据,却在不经意的回眸间看到岛台上黑色的房卡。
那是他亲手交到许弋手里的、允许他进入这栋房子,和他发展成亲密关系的证明——可如今却被轻飘飘地扔在这里。
他太任性,他自大。
他以为无论怎么欺负许弋,那个人都不会离开。
可是许弋走了,他不要他了。
周斯越一个人说的不算。
原来这段关系许弋也可以随时终止。
周斯越一整夜没怎么睡觉。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与失眠斗争的夜晚,年少时总是噩梦缠身,创业的时候只有困极累极的时候才能安稳几个小时,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失眠竟然奇迹般地好了很多。
凌晨的时候他打开酒柜喝了半瓶帕图斯,拿着酒杯在窗边坐了半夜。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昏昏沉沉地阖上双眼,嘴里残存的酒味逐渐发涩,那一刻他突然很想喝许弋一大早身上带着寒气买回来的热豆浆。
梦里他又回到了17岁,在自家的花园内,他看到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
周斯越的母亲有一棵很珍爱的山茶树,开得最好的时候粉红一片,大朵大朵的饱满花朵落在草地上,艳丽异常。他忘了具体是哪天,只记得看到一个捡花的少年。
他的眼睛圆润而明亮,仿佛含着一层光,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有嘴角的小梨涡。日光热得发烫,像油画里突然蹿出的小动物,俯身压在周斯越身上喘气的男孩双眼如火焰一般,眼睑下的一道微红像游鱼一样钻进他的心口。
他被引诱着坠入爱河。
小男孩是周父司机的儿子,他喜欢叫他小少爷。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发生在闷热的保姆间,小小的单人床承载不住青涩的爱意,摇晃间周斯越吻掉少年眼角的泪珠,白嫩如珍珠的小腿缠在他的腰上,他对少年许下一生的承诺。
可当这件事被意外撞破后,男孩面对面色铁青的周父周母,惊慌哭诉自己是如何被他们的儿子威逼利诱,如何被强奸。
周斯越呆呆地看着少年陡变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直到少年的父亲揪着他的衣领扇他耳光,说要报警告他强奸。
那之后,少年什么解释都没有。
“那是你的父母,他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说出这话的男孩也许不曾想到,往后十三年,周斯越再也没有回过家。
梦的最后只余一片黑暗,寂静的空气中传来许弋的声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沉,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
他说:“你觉得我也会背叛你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周斯越的意识在涣散的边缘,突然被许弋沉黯的声音唤回,那声音远得像缥缈一声叹息,却又近得像每一个尾音都涨了潮,拖着往下坠,变成海水浇在他的心里。
“周斯越,你是胆小鬼。”
周斯越猝然惊醒,天光大亮。
周斯越特意晚了两个小时上班。
哪怕许弋一时生气从家里搬了出去,可公司他总要去的。
周斯越希望踏入公司的那一刻,能看见那个熟悉的圆溜溜脑袋伏在工位上工作的身影。
——可结果让他失望了。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弋的工牌放在工位上,昨晚他给我发了条微信,说要请几天假。”
人事负责人和周斯越这样说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周斯越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桌子,心情十分烦躁。
没怎么犹豫,他拿出手机,低头,解锁,拨号。
周斯越想着,一会儿许弋接通了他不说别的,之前发生过的事就当它过去了,只问他什么时候上班就好。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无比漫长,周斯越的睫毛颤了两下,眼球上血丝遍布,过差的睡眠质量让他一早起来就心神不安。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许弋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咚的一声,心里悬悬欲坠的石头终于落下,周斯越茫然地把手机放下。
他的秘书总是干不长,因此当时他才会选择一个刚毕业还没出社会的许弋来当自己的秘书。
像以前无数次责骂过许弋一样,周斯越原本以为第二天他还会满面笑容地在办公室等自己,可得到的却是许弋失踪的消息。
一连三天,他再也没看见许弋。
许弋其实哪也没去,那天他收拾好东西从周斯越家离开后就来了网吧。
他没有回家,和周斯越同居的这段时间,他租住的那个小开间就像他的临时衣柜,只有回去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才稍作停留。周斯越和他说过很多次把行李收拾好带到别墅,省得每两三天就得折腾一回,但每次许弋都是一笑了之。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周斯越的关系不会坚持太久,所以他并不想在那个地方留下自己太多的痕迹,以免搬走的时候提着大包小裹过于狼狈。
许弋到网吧开了三天包夜,熟悉的游戏页面打开那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其实他一直过得很累,就好像身后有双无形的手在推搡他、催促他。大学期间忙于学习和兼职,偶尔深夜回宿舍时看到同龄的室友嘻嘻哈哈打着游戏,他心里只有羡慕。
兼职、学习、考证、考研、实习……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疾病,他应该到现在还盲目地为金钱奔波着。
许弋的手机屏幕明明暗暗许多次,期待中的号码并没有拨过来,就连微信也没有。
是啊,你对周斯越来说算个屁。
许弋自嘲一笑,隔壁的哥们儿递过来一根烟,他没有拒绝。
吞云吐雾间,他登陆了阔别多年的游戏账号,陌生又熟悉的游戏界面仿佛一瞬间把他拉入考上研的那个晚上,他看到了学校官网的页面,表格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兴奋和激动不是假的,他先是去了父母的墓前祭拜,接着在网吧度过了这么多年来最轻松放纵的一个夜晚。
几场游戏打过,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许弋的手机安静得像坏掉一样。
这个时间周斯越早就回家了,他应该发现了别墅里许弋刻意抹掉的痕迹以及岛台上的房卡,可他仍没有联系自己的意思。
妈的,事事不顺啊!
显示屏上浮现大大的‘defeat’,许弋心烦地从包里掏出数据线插在手机上,红色的低电量细成一条线,他又开了一把游戏,特意把手机正面朝下放,希望下次拿起手机的时候能看到想要的消息。
不知道玩了多久,网吧里一直亮着暗色的灯光,许弋退出游戏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发现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闲不住,把桌子上的东西摆来摆去,最后才假装不经意的翻转手机,却发现手机还是漆黑一片。
不对啊,不应该啊!
按流程来说周斯越应该开始找他了啊!
捣鼓半天他才发现是数据线坏了,手机早就没电关了机。没办法他找网吧老板借了个充电宝,心里盘算着周斯越这个点儿应该已经到了公司,看到他工位上放着的工牌——许弋自信一笑,我就不信这回你还不主动联系我!
还没等到手机开机许弋俩眼皮就跟粘一块了似的,先是跑去别墅一顿收拾,然后马不停蹄到网吧打一宿游戏,一天一夜没合眼,他困得往那一杵张个嘴就睡着了。
许弋是被冻醒的,他砸吧砸吧嘴,手背一抹,发现外面的天还是亮的。
他还说呢,网吧这沙发椅睡觉还挺得劲儿,明明没睡几个小时,却像过了一夜似的,那叫一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精力充沛。
结果等他彻底清醒的时候才发现日期不对,许弋定睛一看,差点没从椅子上飞起来。
他娘的睡过头了!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
“草……”
许弋心里有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说怎么我睡着的时候是中午12点现在才他妈十点!”
完了完了这下可是真完了!他金主那人脸皮小,这家伙明明是略施小惩结果直接失联三天,别整到最后彻底给人惹毛了周斯越直接给他开除了!
这他妈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坏了菜了!
他连忙在桌子上找手机,屁大点地方来来回回摸搜好几遍也没找着,直到他去找网管调了监控才发现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前几排有个男的在临走的时候顺走了他桌面上的手机和披在他身上的大衣。
“靠!这龟孙,我说怎么他妈一睡醒这么冷,都给我冻得淌大鼻涕了!”
娘的偷什么不好偷手机,到时候老子被甩第一个创死你!
睡前原谅一切,醒来干翻世界,说的就是此刻暴怒的许弋。
真他妈麻绳专挑细处断,他此刻是真的要崩溃了。
许弋连忙跑到最近的商业街买了部最新款的手机,连价都没来得及和老板讲,又去营业厅补了张手机卡,插卡的一瞬间他手都在抖。
按键、开机——
手机先是静止了两秒,紧接着各种未接电话的提示和短信以及微信潮水一般涌来,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震动频率快把许弋手都震麻了。
“卧槽!”
这啥情况?许弋颤抖着双手刚想点开未接电话的记录,周斯越的电话猝不及防打了进来。
许弋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抑制不住的喘息,伴随着折叠铁丝床摇晃的嘎吱声,隐约夹杂着奇怪的嗡嗡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源充沛的肉体中不断搅弄——
“……”
许弋被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电话那头还有些许杂音,明显是处于一个隔音环境不好的地方,外加只要一翻身就会嘎吱作响的破折叠床,这一切都太过熟悉,他惊诧地发现周斯越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他租住的小开间。
男人的声音带着裹挟了欲望的沙哑,他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半天才开口:
“许弋……你他妈的、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
许弋连重新下载个打车app的时间都没有,挂了电话的瞬间步伐加快,呼哧呼哧地往家飞奔而去。
破旧的铁门发出难听的声响,开间没有单独的卧室,家里一如他走时那般整洁,往里看去,靠近窗边的单人床上,被子隆起一大团,还未掀开就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怪异声响,伴随着水波飞溅的滋滋声。
许弋深吸一口气掀开薄被,只见床上的男人赤身裸体,背对着他蜷缩成虾米的模样,光滑结实的背部泛起微红,随着下体的动作不断颤抖,眼睛上蒙着许弋平时睡觉戴的眼罩,两只手被一条暗色蓝纹的领带束缚住。
枕头旁边放着熟悉的药瓶,瓶盖敞开,里面的粉色药丸滚落得哪儿都是,许弋拿起药瓶,根本不知道床上的人吃了多少颗。
“周斯越……你吃了多少?”
许弋的声音有些颤抖,床上的人仿佛这时才察觉出许弋的到来,即使蒙住了双眼,可下半张脸依然透出不正常的酡红,涎水不断从嘴角溢出,周斯越难耐地哼了一声,接着大张双腿,故意上许弋看见他股间的淫乱。
“你来啦。”
声音黏黏糊糊,还带着些许不自觉的勾引,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刻他的状态不对劲。
周斯越平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双腿大敞间,一根粉红色的粗长按摩棒正嗡嗡地昭显着自己的实力,不断地往里耸动,大腿内侧的肌肉不断抖动,许弋看见周斯越的穴口一阵阵紧缩,接着突然泄力般放松——他高潮了。
身下的床单湿了一片,带着性事后独有的腥甜味,穴口涌出的白沫顺着周斯越的屁股往下淌,黏腻的液体沾在尾椎处,随着他的动作不断与床单摩擦,抬起又落下,拉出一股股银丝。
周斯越一向喜欢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过分英俊的五官全部露出来,整个人带着一股凌厉的好看,让人有些不太敢直视。背头总是给人一种过于严肃正经的感觉,但周斯越的头发偏偏会在额头两侧垂下一簇发丝,多了几分随意柔和的感觉。生意场上,美貌也是一种武器。
可许弋更喜欢他发丝凌乱的样子。
周斯越的头发其实很柔软,垂下来的时候配着那张脸,完全看不出与许弋相差六岁。
每次洗完澡后两人躺在一起的时候,许弋都喜欢摸周斯越的头发。毛茸茸带着独有的清香,触碰起来犹如某种无法圈养的猫咪。最重要的是,他放松凌乱的样子只有许弋一人看过。
周斯越的头发湿漉漉的,汗水染湿了他的头发,乍一看像落水的小鸟,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许弋捧起他的脸啧啧两声。
“小可怜。”
接着他把视线移向周斯越挺翘的阴茎上,那里现在紫红怒涨,完全不复平日里粉白玉势的模样。
许弋的指尖碰到阴茎上插着的环锁,银色的尿道棒深深插入马眼,只剩一个圈状的钢环露在外面,下面坠着的两颗睾丸也沉甸甸的,褶皱的皮肤一阵阵发紧,颜色也变得暗深。
桃子冰棒变成了葡萄味的,许弋垂下头仔细观察,笑的时候吐息喷洒在周斯越腿间,敏感的龟头狠狠抖了一下。
“对自己够狠啊,周总。”
周斯越说不出什么话,他的理智全被药物烧光了,只能讨好地弓腰,尽量阴茎离许弋近些,以便他能更好地观察。
“别发骚。”
许弋的声音冷冷的,不重不轻拂了那颤巍巍的肉茎一把,周斯越立刻吃痛地呜咽了一声。
从进屋的时候许弋就很不爽。
他斜眼瞄了下一旁的药瓶,无情地把它拂落在地。
这个药他和周斯越都吃过,那确实是个火热充满激情的夜晚,但许弋不喜欢这种感觉。被药物驱使的两人仿佛发情的野兽不知疲倦地做爱,那种肉体间的相互满足让许弋产生了一种错觉——是不是只要有这个药,周斯越和谁都可以。
他也是可以被替代的,是吗?
比起肉体的摩擦,许弋更喜欢精神的交欢。
他要周斯越的每一次勃起都是因为他,只有他才能把周斯越操到高潮。
只有他。
他想周斯越的每一次射精都是因为他,每一次痉挛都是因为他,药物能带给周斯越的刺激,他许弋会做得更好。
“背着我吃药,罪加一等。”
许弋低声呢喃,伸出手抓住了插在周斯越身体里的那根不断摇晃的按摩棒。
粉色的按摩棒被抽离扔到地上,粗大的茎身在马达的作用下不断抽插,像在岸上脱了水的鱼,强有力地挣扎着,一副向许弋示威的模样。
吵死了!
许弋阴沉着脸捡起那根不断甩动的‘情敌’,一脸不忿地按了关机键。
按摩棒抽离的瞬间周斯越红肿的穴口暴露在许弋的视线中,捣成白沫的润滑像奶油一样糊在褶皱周围,突然,一大股浓白的液体哗啦一下涌出,立刻糊了周斯越一屁股。
许弋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斯越身体涌出的精液,语气陡然凶恶。他一把掐住周斯越的脖子,语调阴沉:“你让谁操你了?”
周斯越不说话,扼住脖颈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快要窒息了,可他仍讨好地伸出一截鲜红的舌尖去舔舐许弋的手。
“我问你谁他妈操你了?!”
许弋布满血丝的双眼如鬼魅般猩红,他脸色发青,是谁!到底是谁?!
老房子根本没有安保,他家的破门都不用开锁的来,用力一踹就开了,到底是谁在他之前闯入他家上了周斯越?!
偏偏周斯越仍然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药效正旺,他满心只有做爱。
失去理智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掐住周斯越的脖子的手。胸腔涌入大量新鲜空气,周斯越趴在床上咳个不停,像是有片刻的回神,他清醒地指了指地下的震动棒,只见震动棒前端也流出了一大滩粘稠的白色液体。
许弋走过去,地上还散落着震动棒的包装盒,只见上面用夸张的字体写着:
[b]最新款玩具给你真人内射的绝佳体验![/b]
他又捡起假阳具,龟头处的确有个小孔,正汨汨往外流出化学合成的假精液。
草……现在这玩具都做这么牛逼了?
许弋沉着脸把假阳具连着装它的纸盒一起踢到一边,制作出厂还能‘内射’他老婆,这一场算没白活,一会儿就给它扔垃圾堆里!
穴口因为按摩棒的扩张已经无法闭合,里面露出红色的肠肉,像朵盛开的玫瑰。周斯越的眼罩早在刚在的动作间滑落到了脖子上,许弋把眼罩往后扯,只余黑色的皮筋紧贴在周斯越颈间的肌肤上,束缚着他凸起的喉结,乍一看像拴狗的颈环。
许弋去舔周斯越锁骨上的汗液,手指在灼热的肛口不断戳刺,假精液被许弋尽数掏出,绵软的肠道逐渐恢复弹性,慢慢包裹住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像一张嘴一样舔弄吮吸。
“想让我进去?”
周斯越迫不及待地点头,泪湿的睫毛扑簌簌,像要起飞的蝴蝶在振动翅膀。
许弋扣着周斯越的下巴,男人顺势张开嘴,把许弋挺到他面前的阴茎含了进去。
周斯越的双手被领带困得紧紧的,他没有地方可以扶,只能双手掌心向下规整跪着,老老实实地舔舐嘴里的生殖器,舌尖有意无意滑过许弋的马眼,像灵活的小蛇用尾尖挑逗。
许弋爽得吸了口气,接着将周斯越强势地按在自己跨在,凶狠地往前耸腰,储满了精液的阴囊拍在周斯越脸上啪啪作响,黏膜包裹的内部又湿又热,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鸡巴套子,周斯越的上半身前后摇摆,发出承受不住的低哼,许弋的动作越来越快,粗大器官将周斯越的嘴堵得满满的,终于在一个顶到极致的深喉中,许弋发出一声短暂低沉的嘶吼,憋了好几天的白浊尽数喷洒在周斯越的脸上。
周斯越双手动弹不得,只尽力睁开眼睛,接着用舌头卷起唇角的一缕白丝尝进口中。
许弋揉了揉他的头,又亲亲他的眼睛,接着喘了几口粗气,同样跪下来把周斯越揽入怀中。
掌心抵着周斯越的后脑勺,指尖带着温度顺着周斯越的脊背往下摸,潮湿的汗意浸润了他的手指,心脏相贴,空气静得能听见彼此逐渐同频的心跳。许弋闭着双眼,静静感受怀中人的气息。其实在很多亲密行为中,许弋最喜欢拥抱。这种两人互相感知着对方的体温、恨不得能将之融入到自己骨血中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许弋从颈侧一路吻到周斯越的耳廓,他抬手擦去男人脸上的精液,周斯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伸出舌头与许弋纠缠。
灼热吐息间,许弋尝到了周斯越嘴里略带咸腥的味道,那是他射精前不小心流出的精液的味道。
靠……许弋满头黑线,他居然吃到了、自己的子子孙孙!
周斯越唇边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趁着许弋还没发现偷偷敛起嘴角,只是还没等他全身心享受亲吻,许弋就松开他的唇,接着在他耳边语气轻柔地说:
“周斯越,其实你根本没吃药吧。”
周斯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脸上的表情像彩虹似的先红再绿,最后变黑,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一脚把许弋从床上踹了下去,自己往被子里一躲活像只钻进壳的蜗牛。
妈的!许弋捂住胸口,陶醉地闭上眼睛——
害羞的周斯越也太可爱了吧!
大手一掀,许弋顺着被子的一角钻进里面盯着周斯越,他紧闭双眼不肯看许弋,漆黑闷热的被窝传来周斯越鼓擂般的心跳声,一时间空气陷入沉寂,许弋眼神深邃明亮,好整以暇地把视线凝聚在他脸上。
过了不知多久,周斯越终于忍耐不住,试探性地睁开眼,却正好与许弋对视。
眼见无处可逃,周斯越只好低声问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周斯越的眼睛黑亮幽深,就像一望无际的深蓝色海面上倒映的晃动月光,只一眼就能拉人跌入深不见底的漩涡,迷人又危险。
许弋有意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这样就不好意思了?咱们还没玩你最喜欢的呢。”
“我最喜欢的?”周斯越的眼底浮现出罕见的迷茫:“什么?”
许弋一把将被子掀开,周斯越的上半身还在被子里,下半身却光溜溜地露了出来,雪白圆润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中,无措地抖了抖,许弋敛眸,手掌扬起‘啪’一声拍在周斯越的臀肉上,充满弹性的屁股泛起一阵波浪,被窝里的周斯越伴随许弋的动作闷哼一声,随即剧烈挣扎起来。
“周斯越。”许弋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还没消气呢。”
这招果然百试百灵,被子里的人迅速停止挣扎,像犯了错正被父母责罚的幼童一般,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身份差距,这种约束就像一道禁止跨越的鸿沟,但这种禁忌的挑战却让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更加强烈。
欲望是人心灵深处的鬼怪,它能吞噬一切理智与抵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狂风骤雨般肆虐,毒蛇般狡黠,让人化作它最虔诚的奴隶。
许弋重新把眼罩蒙在了周斯越的眼睛上,双手捆绑的领带被他解开又系上,打了个漂亮的结。抽屉里有胶带,许弋一边温柔亲吻周斯越的脖颈,一边无情地封上他的嘴巴。
尿道棒被突然快速拔出,周斯越吓了一跳,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可他的阴茎已经软了下来,就算没了锁精环也射不出什么东西,软软地趴在一边。
做完这些许弋去了浴室,听着里面传来的水流声,周斯越突然一阵紧张。什么都看不见,身处一阵黑暗,只能听见隐约的水声,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具冰凉带着水汽的身体突然贴了过来,冰得他打了个冷颤。
“紧张?”
许弋的一只手伸向周斯越的腿间,不断揉捏着他的性器,大拇指的指腹不断摩擦马眼,有几下还扯开了一点他的尿道口。剩下四指并拢上下撸动,柔软带着湿气的掌心往下托住他的两颗卵蛋,顺着中间那条线反复挑动,没过几秒周斯越的阴茎就翘了起来,硬挺挺的淌着水,就连睾丸也一阵阵紧缩。
“唔、”
被胶带封住的嘴角溢出一丝呻吟,周斯越的大腿根一阵阵颤动,无意识地往许弋的手心上挺。
周斯越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沦陷了,下身传来的快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许弋的手上倒了很多润滑油,两手圈住周斯越的阴茎上下撸动,快感逐渐叠加,下腹转来冲动的坠感,周斯越知道自己快要射了。
正当他快要喷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小棍子在他马眼处盘旋,周斯越瞠目欲裂,下一秒他达到顶端的欲望被硬生生截断,许弋毫不留情地将尿道棒插进快要射精的甬道,周斯越急躁地甩头,然而尿道棒却一插到底,带着令人窒息的疼痛和爽感,完全无视他的求饶。
“想射?”
周斯越呜呜地点头,模样看起来倒像只讨食的小狗。
“做梦。”
许弋在周斯越耳边轻声说道。
两粒乳尖红嫩嫩地立着,像刚成熟的小樱桃。许弋把周斯越按在床上,叼起一边的乳头,用牙尖去磨它。舌尖上有些汗珠,许弋将它们卷入口中,宣纸一般干净的皮肤被他一点点留下自己的印记,没一会儿周斯越的前胸就变得潮湿而色情。
许弋顺着胸膛一路吻到胯骨,最后在周斯越的呜咽声中抬起他的两条腿折叠到胸口,他盯着周斯越湿到一塌糊涂的穴口,最后俯下身张嘴含住。
“唔、唔!!”
周斯越喘息着发出沙哑的拒绝,闷在胶带里的声音让许弋硬得不行,粗大的器官支棱着,蓄势待发。
许弋和周斯越做过很多次,他舔过他的全身,除了后穴。
和许弋上床的确很爽,但周斯越接受不了被别人舔舐这种私密羞耻的地方。
灵活的舌在软嫩的褶皱处不停舔舐,甚至有几下还钻进穴肉里面,周斯越屋里地用手抵着许弋的头,可并没有什么用处,许弋重重一嘬,周斯越仿佛脱水的鱼一般狠狠弓起腰颤了一下。
“为什么不让我舔。”
明明这么漂亮。
许弋插了两根手指进去,肠肉温热紧致,搅了没一会儿就出水,眼看着扩张的差不多,许弋把周斯越抱到自己身上,又下至上地顶进他的身体。
平时里颐指气使的上司此时被蒙住双眼,全身潮红地双腿大张跪在他的身上,屁眼里含着自己的阴茎,被领带绑住的手无处可放,只能颤巍巍地撑在自己胸膛上,而上司的鸡巴憋得紫红,随着自己挺腰往上操的动作一双一下地甩动,不受控制地砸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可是周斯越。
是那个眼中无人、冷漠无情的周斯越。
是许弋的周斯越。
周斯越骑在许弋身上上下颠簸,他双手掐着身上人的腰,把他高高举起又自然落下,随着他往下坐的时候再使劲往上顶,许弋的阴茎似乎是要把周斯越的肚皮顶破,每一下都又狠又重地插在他的敏感点上,交合处传来噗呲噗呲的声音,周斯越的肠肉被操得湿滑滚烫,两人下体交合的速度越来越快,许弋伸手扯掉了周斯越嘴上的胶带,破碎的呻吟与涎水一同从他口中流出,许弋直起身坐了起来,凑上去吻周斯越湿漉漉的唇。
一记深吻结束,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许弋抽动的动作没停,一手揽着周斯越的腰,一手去揉他憋得硬邦邦的囊袋。
“啊……好爽……唔、许弋……”
外面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他们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不断变化着姿势,两人深深沉浸在欲望里,身体无比合拍,律动得愈发疯狂,激烈的喘息声与呻吟声融为一体,许弋快到高潮的时候直接把周斯越压到身下,两手抓住他的脚踝,整个下半身压在周斯越的大腿上凶狠地往里撞,周斯越就像一只巨浪上漂浮的舟,只得紧紧攀住许弋这棵浮木承受着一波强过一波的撞击。
龟头膨大变红,在内壁狠狠摩擦了数十下后喷发而出,强劲的精液一股股射在周斯越的甬道内,许弋顺势拔了他阴茎上插着的尿道棍,憋成深紫色的肉棍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精液喷了许弋一身,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操……周斯越大口喘着粗气,这回真是爽晕了。
许弋拔出阴茎,大量的精液随着他的动作涌出穴口,他摘下周斯越的眼罩,把他手上的领带解开,将人拢进自己怀里亲吻他的唇角。
许弋要抱周斯越去洗澡,哪知周斯越不肯,就赖在床上黏糊糊地躺着,嘴里叼根烟,抽得别提多惬意。
许弋现在看周斯越,怎么看怎么勾人,就连抽烟的样子也比一般人骚,于是忍不住也拿了根烟,凑过去用周斯越的烟点燃自己的。
两人靠在床头抽烟,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果然有些浪漫是属于两个男人的。
老房子隔音不好,楼上传来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伴随着力道强劲的跺脚,周斯越感觉整个天花板都在抖。
“他骂什么呢?”周斯越皱眉,一脸不悦。
“说的方言,大体是说咱们两个二椅子白日宣淫声音太大吵到他们家带坏小孩子啦。”
“妈的他还好意思说?我昨晚在你家住的,凌晨12点他还在和他老婆吵架,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砸,一大早又拿菜刀咣咣剁肉馅。”
周斯越烟抽尽了,许弋顺势接过烟头往床头的烟灰缸里一捻。
许弋早就习惯了,以前楼上邻居家孩子小的时候从早哭到晚,伴随着女人的喊骂和男人的反驳,他都听惯了,就当白噪音吧。
谁知楼上光用方言骂还不过瘾,直接用普通话大喊:“恶心死啦我要告诉房东有人在他房子里乱搞!两个男人不知羞耻干了一早上晦气死了!”
许弋眸光一闪,只见上一秒周斯越还躺他旁边,下一秒就不知从哪找了个大棍子咣咣往天花板戳,那力度、那眼神,好像他妈孙悟空拿着定海神针冲上天庭誓要把天怼个窟窿!
“诶呦我的祖宗啊!”
许弋连忙跳下床去拦,老房子可不兴这么戳啊,果然周斯越没怼几下,天花板扑簌簌掉了一堆墙皮,楼上的人似乎是被这股可怖的力度震到了,一时没敢开口,周斯越乘胜追击戳得更使劲了。
许弋去拦,周斯越一掌糊他脸上,晾衣杆拿出了红缨枪的架势,‘咚咚咚’的就是怼,直到啪一声脆响,许弋家天花板上挂着的灯罩掉了下来,摔地上碎了一地。
“快上床吧祖宗,我赶紧收拾了别一会儿扎着你脚。”
许弋猴急踩着拖鞋去拿扫把,周斯越冷哼一声跨上床,吐槽道:“这什么破房子,赶紧退了跟我搬回去!”
他盘腿坐在床上,想起刚才男人的话,不屑地甩头:“男同草屁眼怎么了,又没操他,管这么宽!”
许弋哭笑不得,狗腿地附和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收拾完屋里,许弋去浴室放水。洗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旧浴缸,上面是花洒喷头。但许弋爱干净,浴缸也刷得很亮,他找出一次性泡澡袋细细铺上,准备一会儿让周斯越好好泡泡。
路过镜子的时候他瞄了一眼自己的后背,结果这一下就没再移开眼——只见原本光洁的后背被挠的一片片红,应该是他压在周斯越身上的时候他挠的,抓痕遍布,有几块甚至挠出了血丝。
诶妈呀这小猫爪子,许弋无奈,好好的后背挠成土豆丝了!
床上周斯越正左右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这傻狗下这么重的口,红紫红紫的都在脖子上,这让他怎么见人!
许弋一出来就看见周斯越一个人坐床上生闷气,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许弋后知后觉地说了声:“抱歉,我、我没忍住。”
许弋摩挲了会儿下巴,突然打出一个响指:“不然这样吧,就说你毛衣掉色了,怎么样?”
“你当人都是傻的吗?”周斯越白了他一眼,“而且我也没有紫色的毛衣。”
他才不会穿基佬紫。
“你听过这个笑话吗?”
“什么?”
“一个大爷去医院看病,说自己的一个蛋蛋莫名其妙变紫,医生说是坏死了给他切了,没过多久大爷又来了,说另一个蛋也变紫了。后来经过反复讨论,发现是大爷的裤衩掉色,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弋在一旁笑得四仰八叉,周斯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弋见他没反应,立马闭上嘴幽幽道:“不好笑算了,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等许弋的身影消失在卧室,周斯越这才趴在被窝上嘴角咧开,嗤嗤笑个不停。
家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只有几瓶冰冻的矿泉水,周斯越要喝,许弋不肯,匆忙去楼下小卖部买了常温的水和热乎乎的小米粥。
床边支起了小桌子,周斯越坐在床上慢吞吞地喝着粥,桌子太矮,俯身的时候不小心把粘稠的米粒滴在了腿上。
米粥滚烫,周斯越颤了一下想扯张纸擦擦,但许弋的动作比他更快。
只见许弋半跪在地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湿纸巾,展开后仔细擦拭着周斯越腿上的粥渍,又抽了张纸巾把皮肤上残存的水吸干,接着不知从哪找出了几本书垫在桌子腿下,确保周斯越不用再低着头吃饭,再细心拿出毛毯盖在他光裸的腿上。
周斯越看不见许弋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发丝掩盖下模糊的侧脸,以及忙碌的后脑勺。胳膊的肌肉线条绷紧,许弋抬起周斯越的腿时很小心,动作轻柔,简直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
周斯越的嘴唇抿紧,忙完这些后许弋又去洗手间关了浴缸的水龙头,站在旁边看他吃饭。
做完后的两人倒不如刚才话多,空气一时沉默,周斯越放下勺子,声音很小,但刚刚好够许弋听见。
“那天……其实不该冲你发火的,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啊许弋。”
真心话弯弯绕绕过了这么些天才说出口,周斯越原本以为说这些很难,但其实没那么可怕。
他从不打算对什么人付出真感情,但有个人像流星落地一样嗙的一声落在他身边,没有人知道许弋失踪的那个晚上周斯越有多么害怕。
在狂风忽作的夜里,通过酒精,他在满是许弋痕迹的空荡房间里确定了他的喜欢。
“快喝粥吧,一会儿凉了。”
许弋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是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这样的反应让周斯越不知所措。
他原以为许弋一定会原谅他,至少会笑一下。
可是没有。
“王、王东升回来了,这确实是个误会。”
周斯越慌不择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想通过反馈看出许弋的态度。
“周斯越,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烟雾在两人之间散开,仿若竖起一堵透明的墙。
许弋往前了一步,周斯越又退了回去。
他错开与许弋对视的双眼,低头沉默。
他总是瞻头顾尾,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唯恐自己的感情浪费一丁点。周斯越想贪心地将这件事掩盖过去,然后恢复两人之前的关系,但许弋的下句话没有给他留余地。
“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斯越的心狠狠一跳。
他下意识躲避,站起身企图去洗手间洗澡,经过许弋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我最后问你一遍,周斯越,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弋突然庆幸自己屋子小,要换成周斯越的别墅,人躲起来他连找都找不到。
“我不明白。”
周斯越清晰地感到自己左胸深处出现了一股尖锐的慌乱,让他忍不住抚了上去,他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交握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凸出了泛白的骨节,宛若一座静默的雕塑。
“我没有谈过恋爱。”再睁眼时,周斯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迷茫,甚至带点可怜,“我真的不明白,许弋,你教教我。”
许弋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柔且不给他缓冲的时间。
“如果你为我心动又心痛,那这就是喜欢。”
“如果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那这就是喜欢。”
“周斯越,你喜欢我的话要直接说,你要说你喜欢我,你不想让我当你的情人,你想让我成为你的爱人。”
“不会谈恋爱也没关系,所有你不会的事我都会慢慢教你。”
“情人和爱人,不一样吗?”周斯越问道。
“不一样。作为情人,对你好是因为我想要你的钱,作为恋人对你好是因为我的心。钱是拴住情人的锁链,当你无法提供金钱的时候他会离你远去,但爱人不会。”
说着许弋指指自己的脖子:“你想用什么拴住我?金钱,还是你的心。”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周斯越仿佛看见许弋光洁的脖子上凭空出现了一条狗链,一条由忠诚与爱意编织的铁链,上面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透出他的渴望和欲望——而链条的尽头掌握在自己手里。
“周斯越,你跟着我说。”
“你说,许弋,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你不会的那些事我会慢慢教你,第一件事就是教你喜欢我。
很多事不需要说出口,爱除外。
掌心传来灼热的痛感,链条的火逐渐燃到了周斯越的内心,将他记忆中十几年前欺骗过他的小男孩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金色的鸟笼,一个笑得灿烂的小孩子正冲他招手,周斯越跨进鸟笼,将钥匙从笼中往外抛去,他俯身依偎在孩子身上,接过小孩手里拿着的链条。笼子突然开始褪色,每一根栏杆上都长出了红色的玫瑰,孩子逐渐长大,周斯越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搂着,他抬眸看去,是许弋。
“许弋。”
周斯越的声音很哑,好像缺水很久枯萎的植物,但他的眼神无比坚定。
“我喜欢你,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周斯越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他望向许弋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深邃的漩涡,周围混乱不堪,夹杂着楼下小巷子的吵闹声,但许弋的眼神却认真直白地只望向自己。
视线只交汇了一秒,方才失焦的视线慢慢具象化,有风吹过面前人的发稍,下一秒他就被许弋猝不及防地拽进怀里。
“周斯越,我爱你。”
许弋的嗓音带了点哽咽,他压着嗓音的震颤让周斯越的世界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你瞧,把爱说出口也没那么难是不是?”
许弋声音闷闷的,脸上的笑却是前所未有的灿烂,“我们越越好厉害。”
他叫他越越。
周斯越瞳孔一震,这是他父母都未曾叫过的称呼。明明只有两个字,却仿佛能从中听出无尽的爱意。
周斯越没再说话,只是把头深深埋进了许弋的颈窝。
其实说出口很难的,周斯越默默想。
我能说出口是因为对象是你。
说开之后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番,直到许弋想起自己浴室里还放着给周斯越准备好的水。
“差点忘了浴缸里的水了,快去泡泡,要不一会儿凉了。”说罢他使出麒麟臂一把将周斯越公主抱了起来,只是周斯越跟许弋身高差不多,将近160的体重把许弋脖子上的青筋都逼了出来。
“老公、带你,洗澡去!”
一瞅许弋那脸红脖子粗的样,话都说不出来了到最后直接自动消音,周斯越直言要自己下去走。
“别动!抱不动老婆的男人,不是好老公!”
抱肯定是能抱动的,许弋比周斯越还沉个十斤,不过他一大早起来先是狂奔买手机,又狂奔跑回家,噼里啪啦白日宣淫好几个小时连饭都没吃,光顾着给老婆买饭,实际上自己胃里空空早就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哪还有什么劲儿。
果然,在把周斯越放进浴缸里的时候他眼前一黑,脚下打滑,‘咣’一下把人家脑袋磕瓷砖上了,差点没给周斯越磕得直接睡过去,享年31岁。
这一下挨得多没必要,气得周斯越开启了阴阳怪气的被动技能。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白雪公主当初要是遇见你就好了,还轮得到七个小矮人抬棺材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她把毒苹果震出来?你这一下公主的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跟许弋在一起时间久了,周斯越也学会了这种黑色幽默。
许弋老脸一红,全当刚才的事不存在,去窗台找了上任房主留下的一盆小花,把顶上开得正旺的花全揪了下来洗巴洗巴洒在老婆的浴缸里。
“你这故事说得不对吧,我咋记得是王子吻了公主,她才把苹果吐出来的呢?”
周斯越冷笑一声:“什么吻能让公主把苹果吐出来,你以为王子的嘴是马桶搋子?”
“……我草你说的有道理啊!”
浴缸太小根本装不下周斯越,他只能把双腿并拢搭在浴缸的边缘,结果许弋色眯眯地盯着他的腿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水里晕开一点血色。
“喂,傻子。”周斯越抬起脚点了一下许弋的胸口,“你流鼻血了。”
“啊?!”许弋伸手捂住鼻子,匆忙道:“你先泡,我去外面处理一下。”
直到走出浴室,许弋这才放下手,露出格外苍白的面孔。
体力不支,莫名其妙的鼻血。
许弋唇角扯出一抹惨然的笑。
那些差点被他遗忘的病情,好像慢慢在他身上表露出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了进来,许弋迷迷糊糊半睁开眼,老旧窗帘不隔光,中间还拉不紧,刺眼的阳光正好晃在他和周斯越的脸上。
周斯越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他的卧室窗帘极度隔光,尽管如此晚上入睡的时候还要戴着耳塞和眼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累了,楼下小巷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竟然没把他吵醒。
许弋看着自己怀里安稳睡着的周斯越,小心翼翼伸出双手覆在他的双眼上方,用手为他隔绝阳光。日头越来越高,许弋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灼热,但他又不敢动,周斯越觉轻,他怕翻身把人吵醒,外加这破折叠床自带bg,放个屁弹簧都能回响出震动,他只能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用身体为周斯越遮挡着日光。
两人昨晚是面对面睡的,单人床太小,根本容不下两个成年男人平躺。
昨晚的不便倒成全了许弋的现在,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是周斯越从未看见过的浓郁深情。
许弋眼里盛满了喜欢和温柔。
和周斯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许弋总是凝望周斯越的背影。
看着看着许弋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慢慢地,他一点点向前俯身,直到唇瓣触碰到周斯越的额头。
许弋清澈的眼眸渐渐深沉,氤氲出看不懂的雾气,他轻轻叹了口气。
好喜欢周斯越啊——
许弋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着非常明确的计划与要求。
孤儿院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想要吃得饱就要嘴甜,要会说话、会撒娇。表面上每个小孩享受到的资源都是公平的,其实不然,想要什么都要凭借自己的努力。
为此他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后离开了那里,甚至为了能在周斯越身边工作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功课。
好的东西永远留不到最后,想要就自己争取——这是孤儿院教给他的道理。
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周斯越的时候,一张只针对那人的蛛网缓缓展开。
他故意只把自己的随身物品装在一个小小的背包里,营造出畏手畏脚的形象,最后在矛盾爆发时悄无声息的离开,又在别墅处处留下他的痕迹。
他让周斯越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在突然的戒断之中让周斯越恍然明白自己的内心。
许弋想要的东西,早晚是他的。
既然爱上了周斯越,那他就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不和周斯越在一起,他死不瞑目。
在许弋的后背快要被烤到碳化的时候,他怀里的人终于不满地睁开双眼,怒气冲冲地起了床。
眼见周斯越洗漱的时候把旁边碍事的塑料盆一脚踢开,许弋忍不住挑眉调侃:“怎么了宝贝,起床气这么大?”
“一大早上吵死了!屋里又这么亮,热得我一身汗,你都不知道我醒了多少次。”周斯越满嘴白沫,刷牙的力气都比平时大了不少,“赶紧收拾东西搬回去!”
“好好好,今晚一定让你在别墅的床上看见洗香香的我给你暖被窝。”许弋笑着应答,要不是他盯着周斯越一早上,真要信了某只小猪说的醒了好几回。
明明睡得很香嘛……
许弋依靠在洗手间的门框旁,脚不老实地勾周斯越的小腿,暧昧地上下磨蹭。
“大早上发什么骚!”
周斯越把擦脸的毛巾甩在许弋脸上,冷哼一声大步迈出了洗手间,仿佛昨晚爽到射了好几回的不是他。
吃早餐的时候许弋还是和周斯越道了歉,关于他们在办公室的第一次,其实许弋早就想正式地和周斯越谈谈这件事,毕竟他错得离谱。
“不必。”周斯越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眸底一片风平浪静,“如果没有那件事,你现在依旧只是我身边随时有可能被替代的秘书。”
“我是觉得,如果那个时候正式追你就好了,这样至少不会伤害到你。”
周斯越抬眸与许弋对视,淡然道:“那我只会像你之前在我身边工作那三年一样,根本不会正眼瞧你,并且在你表白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把你开除。”
“许弋,我从不会为自己做下的决定后悔,希望你也一样。我吃饱了。”
其实周斯越说的没错,他们两个本就是毫不相交的两条河流,没有阴差阳错的第一次,他不会成为周斯越的情人,更不会做着做着把爱给做出来了。
周斯越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穿好了衣服,许弋的家里没有发胶,所以他今天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走出门的时候又像突然想起什么般转身,搂住了桌子旁正在收拾餐具的许弋。
“今天晚上,我等你回家。”
说完他在许弋的脸颊印上一吻,面无表情的脸被嘴角细微扬起的弧度出卖,许弋拉住他的手腕,唇舌交缠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他去上班。
直至从窗口看见那与破旧居民楼气质不符的男人上了车,许弋这才收回了撑着眺望的上半身。
他还在想着周斯越刚才留在他脸颊上的那个吻。
许弋闭眼仰头,胳膊随意搭在身上——妈的,周斯越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魅力。
许弋出门的时候听见楼上的邻居在楼道里骂骂咧咧的吵闹,他本着看热闹的心思上去瞅了眼,只见邻居门口原本乱七八糟占了半个走廊的鞋架被踹翻,里面的鞋东一只西一只被踢得七零八落,生锈的铁门更是不知被谁猛踢了一脚,有一块呈现出夸张的凹陷。
真他丫的解气!
吃瓜吃到自己家身上了,怪不得周斯越出小巷的时候那么晚。许弋偷笑欢快地下了楼,谁能像他这么有福气,这对象找的,武力值爆表,怪他妈有劲儿的!
周总有实力,看来之前揍他的时候还是收着力的,许弋美滋滋地想。
回网吧取小黑包的路上许弋看见路口有个摆摊的老大爷,戴个墨镜穿着道袍,一脸的神秘样。
其实许弋是不怎么信算命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好歹也是有对象的人,算算姻缘不过分吧?
“咳,大爷。”
许弋假装漫不经心地坐下,随意捅咕捅咕老头桌上摆着的铜钱,“您这咋收费的啊!”
“只为解惑,不为钱财,年轻人随意,随喜随喜。”说罢大爷捋了把白胡子,略有点仙风道骨那感觉。
擦,算命不要钱,这他妈不得老准了?!
许弋双眼放光,迫不及待道:“那感情好了,大爷快给我看看!”
“小伙子鼻梁高,面带桃花,感情上近期红鸾星动,桃花运旺,碰到喜欢的人了吧?你这嘴长得也好,生活上容易给别人带来乐趣,眉毛粗重感情,大富大贵的长相!”
许弋听得正起劲呢,谁料老头话锋急转直下,来了句:“可惜……”
“可惜啥?!”许弋一下就紧张了,他咽了下吐沫,催促道:“大爷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你这面相虽好,只是子女缘浅,怕是后继无人,终身无子啊!”大爷兀自可惜,痛心疾首地握着许弋的手,仿佛断子绝孙的不是许弋而是他。
“嗐!”许弋长舒一口气,他个男同还要什么子孙后代,吓死他了还以为是和周斯越八字不合呢!
“不就断子绝孙嘛,无所谓无所谓,还是看看我跟我对象配不配吧!”
“……”
这一下给大师整沉默了,这一招‘断子绝孙’可谓百试百灵,怎么到许弋这就不好使了呢?
除非……
只见大爷静了半晌,脱口而出道:“恕老夫直言,你是喜欢男的吧?”
“诶呀大师哇!!真6啊这都能看出来!”许弋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前握住大爷的手上下摇晃,“牛逼嗷牛逼!”
“这样吧。”老头甩开许弋的手,义正言辞道:“我给你开点中药调理一下,保证药到病除,从弯到直。”
“不用不用!”许弋连忙摆手,“我这弯着挺好的,你不知道我对象多喜欢我这根弯鸡巴,每次都能……”
“诶诶诶!”大师惊恐地捂住耳朵打断许弋,“说什么玩意呢这是!”
大师表面:污言秽语吾乃修道之人岂可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师内心:妈的死男同谁问你了?我请问呢谁问你了?!
“嗷嗷懂了懂了。”许弋乖乖噤声,咧嘴道:“我寻思你都能算出来呢,没拿你当外人哈哈哈哈哈!”
“……”
大师:我他妈挣你点钱遭老罪了。
“大师哇,实不相瞒我这对象外貌经济条件都是一等一的,我就想问问你看我俩八字合不合,能不能感情地久天长。”
大师稳定情绪,接过许弋写下的两人生辰八字,手指头煞有其事地点点算算,最后郑重道:“你们俩是前世的缘分未尽,羁绊太深今生注定会遇上,天生一对。”
“缘分?!”许弋一惊,“莫非上辈子我俩也是……”
“没错。”大师点头,“上辈子你是他养的狗。”
“……”
?有病吧。
命算完了,大师伸出手,手心朝上。
“施主随喜。”
“喜、喜!以后我俩结婚肯定给你分喜糖。”
说罢许弋就要走,岂料被大爷一把拽住,“施主随喜。”
眼见许弋是真不明白,大师气得脸都青了,却还是尽量克制着语气:“施主,算命还没给钱呢。”
“钱?”许弋迷茫,“不是不要钱吗?”
“谁跟你说的不要钱!”大师的嘴脸一下变得恐怖,“你想白嫖是吧!”
“嘿!你要明码标价我就不算了!”
“不给钱是不是?!”大师说罢拿起毛笔,“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改命!我让你变直,让你儿孙满堂,让你再也没有弯着的、能把你对象顶得那个啥的孽根!”
“诶妈呀这是干啥啊!”许弋赶紧去拦,惊慌道:“我给!我没带钱包但是可以扫码!我现在就给!”
一顿拉扯两人均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气喘吁吁的一个拿起二维码的牌牌一个用手机扫。
“你要多少?”
“随喜。”
“你看你又整这出!要多少直说得了,谁知道随你的喜要多少钱!”
“……200。”
“什么?!”许弋一瞬间差点飞起来,“说起来的字加起来拢共都不到200字你管我要200块!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跟我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这算是你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放屁!那你还说我上辈子是我对象的狗呢!你也得给我精神损失费!”
“你本来就是!你下辈子也是!”
“你丫的咒我?!”
两人又撕扯成一团,许弋怕老头真会点啥给他逆天改命,老头怕许弋身强力壮掀他摊子,最后两人以一百块成交,和平解决了此次矛盾。
和周斯越同居的日子许弋过得美滋滋,回公司后他听同事说自己消失那几天周总也奇奇怪怪的,上班总是心不在焉,后来更是连请两天病假说自己状态不好,这对于工作狂周斯越来说简直是罕见到彗星撞地球的地步。
“周总那么爱工作的人居然会因为状态不好请假,那天我给他送文件的时候他一直往窗外看,连我进来都没察觉。饭也没怎么吃,小脸蜡黄蜡黄的,饿了就点一份楼下咖啡店的小蛋糕,唉,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这两天周总又变成以前的玉面修罗,看来状态回来了,估计前几天是失恋了吧……到底哪个女人有这样的魅力能让周总这么神魂颠倒的。”
能让周斯越神魂颠倒的对象此时正站在她们面前喝咖啡,许弋越听这话越觉得难受,原来他不在的那三天周斯越这么难过,愧疚劈头盖脸向许弋砸来,就快把他埋里了。
真该死啊他!!
「去哪了?」
许弋的手机震了一下。
「茶水间,这就回来。」
许弋回到周斯越办公室的时候那人正在看文件,见许弋回来后他身体往后靠了靠,声音平淡道:“去吃午饭吧。”
“好啊,你想吃什么?”
许弋走过去拉下百叶帘,午休办公室人不多,他顺势站在老板椅旁,上半身向周斯越靠近,手不老实地伸过去摩挲周斯越的下巴,缓缓向下滑过男人鼓起的喉结,最后在触及到胸口滑腻的皮肤时被一只手猛地擒住。
“让你吃饭,不是吃我。”周斯越掀起眼皮淡淡道。
“我问你吃什么你又不说,还以为是在暗示我呢。”许弋歪头,语气吊儿郎当,“不想出去的话我给你买回来。”
“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
“又不吃饭!再这样下去胃要不要了?你知不知道健康的身体有多重要,不知道保养还天天糟践,穿衣服跟我走!”
许弋去拽周斯越却被一把躲开,他不信邪地又去拉周斯越的手,反正是一定要把他的屁股和该死的老板椅分开。
俩人纠缠半天,周斯越跟滑不溜手的蛇一样见招拆招,气得许弋一屁股坐他身上搂住周斯越的脖颈撒娇。
“去嘛去嘛~我带你去吃我最经常吃的那家小店,梅汁烧腊饭配上爽口的白灼菜心,切成细丝的葱白上烹了热油,外加一颗饱满的温泉蛋,不知道有多好吃!去嘛去嘛,越越去嘛~”
周斯越被大腿上坐着的人搂着脖子晃,许弋的话听着跟美食节目似的,加上头被晃得自带眩晕特效,似是被缠得不耐烦,周斯越开了金口皱眉道:“去去去!马上从我身上滚下去!”
许弋带周斯越来的地方不好停车,烧腊店藏在小巷子里,俩人穿过拥挤的人群逆流而上,往里蛄蛹了好半天才勉强进了店门。
“不好吃你就死定了。”
周斯越冷着一张脸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又拿出酒精湿巾细细地擦拭油腻腻的桌面,脸上不乏嫌弃之情。
许弋正满头大汗地点饭呢,旁边桌闹闹哄哄的围了几个人,这等凑热闹的事岂能少了他?于是趁着点饭间隙他悄咪咪伸出头往人群中间看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吐沫纷飞地指责面前的女人,说着说着还动起手去薅女人的头发,女人只是默默掉眼泪一句话都不敢说。
“嘿哥们!”许弋从外圈挤进来,“你这干嘛呢,欺负女人啊!”
“跟你有鸡毛关系!我教训自己的娘们用得着外人插嘴?”胖子根本没把许弋放眼里,往地上啐了一口伸手就给了女人一个耳光,啪一声脆响,可见力气之大。
“诶诶诶,你说归说别动手啊!过分了吧!”许弋走上前搀扶起地上哭嚎的女人,那女人半边脸高高肿起,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他妈管我呢!这是我老婆!我俩合法的!”男人上前怼了许弋胸口一下,一把将哭哭啼啼的女人扯到自己身边,恶狠狠道:“别他妈哭了!老子这点运气全让你这个丧门星哭没了!”
“结婚证又不是免死金牌,家暴就是在犯罪……”许弋话还没说完,胖子眉头一皱,上来就往许弋脸上揍了一拳。
“妈的,我给你脸了是吧?”
许弋冷笑一声,迅速抓住胖子的手臂,力道收紧,膝盖抵住他的肚子,力道极重地往上顶了一下。那男人被顶的往后退了两步,胃部疼痛作呕,半天没缓过来。
许弋正准备安慰女人,谁知她突然暴起,瞪大双眼照着许弋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不许打我老公!”
许弋小臂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地上的男人已经举起一旁的塑料凳准备砸他头上,千钧一发之际,许弋余光只看见一双熟悉锃亮的皮鞋飞过,下一秒近200斤的男人被踹翻在地,落地的瞬间哗啦啦压倒一片桌椅,这一脚周斯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毫无半点克制,就连店门外都能听见碰撞的巨响。
那男人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被周斯越踩着肥胖的肚皮一晃一晃,艰难地开口求饶。
女人也呆愣了,她放下许弋的胳膊,眼泪泉水一般从闪着怨恨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她完全失了理智,哭嚎着跑到男人身边说要报警抓周斯越。
“我以前没打过女人,不代表现在不会。”
周斯越眼眸漆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危险的眸光冷冽,视线带着警告。
“你老公打我的人,所以我打你的人,很公平。”
这一句话让女人彻底噤了声,嗫嚅着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周斯越放下号码牌,拿上打包好的两份餐点,看许弋还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他上前撞了一下他的肩。
“发什么呆?赶紧回去,热死了。”
许弋像半截木头一样傻傻戳在那儿,听到这话僵硬地看了他一眼,声音艰涩道:“你练过?”
周斯越那一脚绝不是普通人能踢出来的力度。
“练过6年巴西柔术。”
周斯越倒没隐瞒,像这事根本不重要,“我去取车。”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傻狗。”
周斯越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许弋瞳孔一缩,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周斯越会巴西柔术,他是个练家子。
那他之前帮周斯越出头揍了一窝老头,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是不是?只要周斯越想,一只手就能把屋里的人都撂倒。
那……许弋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的挪不动脚步。
他强上周斯越的那个晚上,在昏暗的休息室里,他自以为狠狠压制了周斯越,其实是——周斯越根本没想着反抗。
许弋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颠覆了。
晚上上床的时候许弋抚摸着周斯越盘在自己腰上的双腿,半开玩笑地说了句:“腿部力量这么强,来给老公夹一下。”
周斯越闻言半眯眼,双腿肌肉绷起发力,这一下好悬没给许弋腰勒断,他仿佛听到自己腰椎嘎巴一下裂开的声音。
“诶我草!够劲儿!”许弋脸都紫了,竖起大拇指哆嗦着嘴唇赞扬道:“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真尼玛牛逼!”
“以后咱俩吵架,你直接双腿上来咔一下夹住我脖子,不出三秒我绝对跪地求饶!”
周斯越闻言淡淡一笑,他缓缓卸下力度,抽回攀在许弋下身的双腿,半坐起身将腿往两边大大敞开……
许弋的表情变得深沉,目光灼热地盯着周斯越的大腿根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随着周斯越的动作而战栗,灵魂仿佛要脱离身体的躯壳,他看见浅色的密口一伸一缩,乳白色的精液顺着小口汨汨流出,流速随着括约肌的控制忽急忽缓,阴茎挺立着,大腿里侧有着许弋刚才为他口交时留下的牙印,就好像在周斯越的身上刻下了他的名字。
“我对付你,用不上三角锁。”周斯越忽地放松,肉穴哗啦涌出一大股白精,“这里即可。”
许弋能忍住不上就不是男人了,极致的深插逼得周斯越闷哼一声,他的手顺着许弋的脊背缓缓往下摸,指尖像轻柔的羽毛不断搔着许弋的敏感点,直至停留在男人饱满的臀部。
许弋脑中的警铃嗡嗡作响,刚想去拽周斯越摸到自己禁区的手,插在他体内的阴茎突然被肠肉绞紧,紧两下松一下,臀尖无意识的抖动,差点把许弋夹早泄,创下秒射的记录。
“操!”许弋箍住周斯越的腰,把他的臀部往下压了压,止住他的动作,忍得脖子上冒出青筋,好一会儿才把射精的感觉压了下去。
“越越,你怎么这么会玩?”
周斯越从床头摸出一枚避孕套递给许弋:“要不要戴套?”
妈的,许弋咂摸出味儿来了,周斯越这是嫌他太快,想着戴套延长点时间。
“看不起谁呢周总?”
“你确定?”周斯越回头看向许弋,“我要骑你。”
说完他没给许弋选择的机会,翻身坐在许弋身上,扶着刚才滑出菊穴的阴茎径直坐了上去。
事实证明,周斯越的腿部力量太过强大,尤其是爆发的时候,双手撑在许弋腹肌上,蜜桃臀哐哐往鸡巴上楔,臀肉往下砸,许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狂风骤雨的节奏卷进欲望中心,上下骑了一会儿又变成左右摇摆,好似让人挠不到痒处的厮磨,待许弋忍不住往上挺腰的时候错落开节奏,一个往上操,一个向下坐,一场性爱把两个人同时搞得欲火焚身、死去活来、欲罢不能恨不得死对方身上。
后来还是周斯越先败下阵来,晚上做了太多回,他的穴口磨得生疼,再纵欲下去明天上班他都坐不住椅子。
岂料许弋自尊心大爆发,说什么都不肯射,硬是挺着说让周斯越撒娇求他。
周斯越唇瓣轻启,凑在许弋耳边,呼气如兰:
“……”
许弋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三秒,接着神色突然变得无比凶狠,狠狠在周斯越体内插了两下便控制不住地抖了抖鸡巴,一股脑射了个彻底。
周斯越的确有很多许弋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他某一天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意外闯进来的下属。小秘书呆头呆脑,倒是打扮得很好看,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他上周刚在自己经常去的那家造型店见过。
小秘书就像误入狼群的羊,眼神闪烁地盯着舞池中央热舞的丁字裤,羞得满面通红时才发现跳舞的都是男人,顿时面如菜色,满脸惊慌地想要逃跑,却被一个看起来很的男孩给拦住了。
那男孩是个集邮高手,结果自家小秘书不知道说了什么竟把人家气得转身就走,周斯越着实有些吃惊,那个男孩不是一般的,之前还做过酒吧老板一段时间的性奴,最喜欢被虐,无论怎么羞辱都不会生气,结果被许弋几句话气得转身离去,有点意思。
面前突然坐下一个年轻漂亮的男人,他伸出舌头给周斯越看自己的舌钉,说他特别会口交。周斯越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在车里男孩蹲下伏在他身下吞吞吐吐,隔着避孕套,他的快感并没有那么强。后视镜精确地反射出了墙角偷偷摸摸暗中观察的身影,周斯越点燃了一根烟,朦胧的烟雾映衬出许弋的面孔,他小腹一抽,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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