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自古君王无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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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她爱的深吗?”向晴又接着问。

完颜乌禄又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怀念,还有深深的愧疚,如今一晃,她已经离开自己十年了,犹让他们刚新婚那会甜蜜的日子,若非完颜亮,他那贤惠淑良的妻子,如何会年纪轻轻就离他而去,他这孤寂痛苦的十年,又有谁能体会?

“若我让你这辈子都忘记她,全部心里只有我,你做得到吗?”向晴任由他的思绪沉浸满浓浓的回忆,紧接着问道。

“我不能,她对我这一生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没有她在我最困难的时期支持和鼓励着我,就没有我今日的成就了,任何人都无法泯灭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晴儿,我即使再喜欢你,类似这样的话,从今后也不许再说,我有生之年都只会有她一个妻,做为皇帝也只会有她一个皇后,虽然她离开我已经十年了!你又何必斤斤计较于一个已经过去了的人呢?毕竟我再深爱她,她也不会与你争了,不是吗?”

犹记得他在济南府得到她为保名节和不连累他,投湖自尽的消息时,觉得天都塌了一半,这么多年,每每思读她写给他的绝命遗书,泪都潸潸然,如今他终于推翻海陵王,自己登基做了皇帝,也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他们的儿子允恭,他也将立为太子,今后继承他的皇位。

他是爱新着向晴,可是那种爱和对待乌林答的爱是完全不同的,乌林答对他而言,远不止是妻子那般简单,更何况她是为他而死,他不容许任何人遗忘和泯灭她的存在。

向晴失望的摇头苦笑,天下的男人除了她的展夕,果真都是俗不可耐的人,连他完颜乌禄也不能例外,他以为她是在意名分吗?还是在为他吃醋?她如今非但对他再无一丝一毫的怜悯和愧疚,更为那个已为他死了的昭德皇后乌林答惋惜,她的死亡许是为了保全她的夫君和爱情,事实上却不过是沦为了他和海陵王争权夺势下的牺牲品而已,她自然无法以她一个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古人,可是她却权选择让自己不踏入这坟墓之中!

“乌禄,那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口口声声说爱着我,你又将把我至于何地呢?我再问你,没有了已逝的皇后,我要求你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后宫之内全部遣散,你可做的到?你做不到是不是?你会说像皇帝,出于利益的需要,无没只有一个女人,我若真的爱上了你,我就需要为你爱你,永远的委屈自己只是你一堆女人中的某一个,这样的情形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到,没爱你之前,就已经把爱你之后的种咱都已看透,心会凉,如何生的出热的情来?”

向晴厉声道,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接着道“我若爱一个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他以外的人,我可以做到从一而终,而作为我爱他回报,他也必须今生只许我一个人,我午并肩看海,谈笑人生,或清贫,或困苦,也都能从中获得快乐。”‘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你能给吗?你给不了,慢说你如今是个皇帝,即使你是个平凡的男子,你也给不了我这般的生活,因为你心里装满了各种,感情永远只是排在那些东西后面的附属,而我要的,是全部!全部你明白吗?你是气也好,恨也罢,我向晴这辈子永远不可能爱上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完颜乌禄震惊的看着向晴愤怒严厉到满面通红的表情,一进心里宛如堵了千千万万颗硕大的石头一般,卡的他喘不上气来,这般愤慨激烈,严厉呈词的女子又给了他新的震撼,那般浓烈的情,深沉的爱,以及对他不屑的怒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席卷而来,竟然让他也感觉出几分惊惧来,他甚至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那里面浓烈的怒火和不甘,深深的灼痛他的心,很想大声为自己辩解,却发现一时见言尽词穷,根本不知道如何辨起,惟有烦乱的站了起来,匆匆的逃离开去。

见他离开,向晴才无力的垮下了肩膀,终于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展夕!展夕!我快撑不住了!再不出去我就要疯了!

品红和紫玉好不容易偷偷的跨进门来,见到的便是无声泪流的,向晴柔弱的模样,再回想之前皇上铁青着脸离开时的神情,直觉得以为自家主子惹怒了圣颜,连忙慌乱的上前安慰“主了,你别难过了,皇上这么疼主子,如今只是一时生气,很快就会忘记的!”

向晴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冷哼一声“谁稀罕他忘记,凭他?还不配!”

“哎呀,我的主子,您小声点,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是杀头的大罪!”品红连忙焦急的用手绢捂她的嘴,直当自己主子是伤心透了,气疯了,才口出这等大逆之言。

向晴却是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他若想册封于她,那就先杀了她,否则只要她活着,就不会承认他的封号,本来为自己的偷偷逃跑计划还有些于心不忍,如此看来,没有她,对他的生活根本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依旧可以做他贤明的皇帝,而她,也要回归展夕身边去过平凡安定的生活。

“品红,紫玉,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撤出去吧,我不想看到,然后你们就到外殿候着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向晴看也不看那好几桌子的菜,便径直推开了窗子,任微冷的风吹拂过来,总算稍微平息了心中的愤和怒,这么多天来的委屈和压抑,今天一气之下全部发泄了出来,不由觉得一阵痛快。

品红和紫玉见她满身都散发着‘请勿靠近’的气息,也不敢迟疑的连忙招人进来,把东西撤了个干干净净,连桌子也无声无息的搬走了!最后门轻轻的被带关上,向晴这才快速的走回漏壶旁的桌前,研磨,提笔,画图,排列,沉思,到最后终于搁下了笔,复又站回窗前,眉头深深的皱成了结,如今只等一个可以让他实施计划的机会,可这机会如何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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