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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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的窗外吹来一阵清风,吹动窗檐悬挂的风铃,也卷起室内的一阵幽香。

榻下的衣服零散地扔了一地,谢尽欢的长衫还勉强套在身上,下半身早就被扒得精光。oga清脆地咯咯笑着,很快被何故堵住了嘴,二人唇舌纠缠。

一个深吻结束,谢尽欢眉目含情,勾着他的脖子似笑非笑道:

“客人进步的速度真快,一点就通。”

何故似乎毫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把这水做的一般的人按在软榻上,手伸进谢尽欢长衫下一模,一路便直摸到胸口。

oga不论男女乳腺都有可能发育,只是男性oga几率较小,有的甚至怀孕也不会发育。

而谢尽欢的胸脯却微微鼓胀,穿着衣服看不出,但一上手,拢在手心那柔软弹滑的一团触感骗不了人。

果真如他自己所言,是个天生的淫魔。

何故脑子里像凿开了个蜂窝,清静不下来,他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尽欢:“为什么选择我?”

谢尽欢保持着被按住的姿势,百无聊赖地啊了一声:“您也不能免俗呢。”

何故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所有嫖客都会问的问题,他甚至能想到老鸨们会怎样教导自己手底下的oga们巧妙地利用回答取悦客人的自尊心。

“我不想听那种回答,”何故有点恼火,刚刚被嘲讽处男不行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受挫过,“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您一看就是个雏儿。”谢尽欢恶趣味地笑着说。

何故知道对方想激恼他,反倒冷静了:“你自己说你的客人都满足不了你,又说雏儿都是秒射,还要选我?”

这次轮到谢尽欢惊讶:“呀,客人好聪明,看来我骗不了你呢。”

“你不说实话,我就——”

谢尽欢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猜何故无非是说“我就操死你”或者“我就不给你”,和绝大多数他接待过的、自以为性魅力十足的男人一个样。

谁知何故伸手在谢尽欢羊脂玉似的大腿根使劲一拧,谢尽欢金尊玉贵的身子,何故又是军旅之人,那大腿根瞬间烙了铁似的紫了一片。

“啊!!”

谢尽欢眼泪都出来了,脸色煞白:“你——”

“你不说,”何故十分认真道,“我就掐你。”

谢尽欢几乎要翻过白眼去。天杀的,难怪他是个处男,活该单身一辈子!

床笫之间的事谢尽欢无所畏惧,可他不想被掐死,横竖只能低头。

“实不相瞒,客人穿着军装,必定是军部的人,”谢尽欢幽幽说道,“小时候——我指的是还没来这鬼地方之前,我的梦想就是当个侦察兵。”

何故倏地卸了力道:“真的?”

谢尽欢一笑:“更何况我呀,一见到客人你指名我,想着好久没人敢点我了,从楼上一看,只觉得倾盖如故……”

“大概是我们有眼缘吧。”

下一秒,他轻巧地拨开何故按着自己的手,主动支起身子,吻上何故惊讶地张开的唇。

软榻上身影交叠,何故的手扶着谢尽欢的两条长腿,青年的腿如献祭一般分开,优雅地环住何故精瘦的腰,勾着脚踝在男人腰后磨蹭。

长衫遮不住腿间一览无余的风光,谢尽欢的手被高高按在头顶,脸上的表情却颇为惬意,甚至挺起腰,仿佛主动寻求疼爱。

何故沉着气,大手掐住谢尽欢的腰肢,把人猛的往自己身下一拽,谢尽欢短促地惊叫一声,何故感觉到环着自己腰的双腿骤然夹紧了。

“这就高潮了?”

他撑在谢尽欢身上,整张脸逆着头顶的灯光,何故的嗓音仿佛大提琴沉郁顿挫的音弦。男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了些,一缕碎发垂落在眉间,那不苟言笑的样子意外地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谢尽欢轻佻一笑,尾音蘸着上扬的情欲:“易如反掌。”

青年紧绷的身体犹如满张的弓,漂亮的身体线条包裹在长衫之下,何故吐了口气,扶着再度昂扬的性器抵在谢尽欢腿间。

男性oga的花穴本就生得偏小,谢尽欢私处更是从未被使用过一般紧致,唯独那吐着蜜液的泥泞湿润穴口出卖了他。

鸡蛋大小的紫红色头部抵在那微微开合着的穴口,柔软湿滑的触感令何故浑身一僵,那花穴仿佛一张伶俐多情的小嘴,一下下忘情地吮吸着自己。

性器上凸起的青筋不时跳动着,仅仅是抵在穴口就已经爽得何故下腹发紧,他单手扶着谢尽欢的一边膝盖,想要对准,可好几次都因为那里太过滑腻而没能插进对的地方,龟头一次一次地擦过。

谢尽欢咬着嘴唇闷闷地笑着,甚至坏心眼地主动摆着腰胯,硕大的龟头磨蹭着阴唇,将马眼流出的腺液留在穴口。

“客人,慢慢来,”谢尽欢轻声细语,“我不急。”

他将何故所有的窘迫不堪尽收眼底,甚至隐隐以此为乐。宫腔随着下身的舒展而挤压着内部的空间,内里那块淫石被软肉绞紧,谢尽欢又是一声嘤咛,穴口淌出一股透明的水液。

何故的脑子里轰的一下,气血上涌,恍恍惚惚听到谢尽欢笑道:

“是客人磨得在下流了水,可别多想……啊!”

何故一个挺身,滚烫的龟头破开阴唇的包裹,直直挺入最隐秘的甬道之中。

谢尽欢身子触电般弹起,仰着头一声惊喘,落下的身子被何故一手搂住,按着他的后背把谢尽欢整个人箍在怀中。

这一下不要紧,却进到了深处,插进来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动,竟不约而同地长叹了口气。

谢尽欢的身体实在太紧了,紧致火热,简直如同温柔乡一般,热情似火的嫩肉争先恐后地吸附上来,层层叠叠地将何故的那玩意裹了个密不透风,随着心跳微微地跳动着,润滑的水液如同一层黏膜涂满了整个柱身。

那湿滑的水液仿佛自带春药的效果,何故的性器热得可怕,连两颗囊袋都鼓胀得一跳一跳的,瓮张的马眼被滑溜溜的软肉吮吸着,仿佛在互相接吻一般。

何故差一点就射了出来,闭了闭眼强忍过那阵射精的冲动,马眼收缩之间可怜兮兮地吐出一股前列腺液,被贪吃的嫩肉尽数裹挟而去,又再次推搡着,仿佛在叫嚣着渴望更多。

alpha的体液对于oga有天然的助兴作用,谢尽欢的大腿想要合拢,却被迫分开到最大,无助地发出一声拉长的呻吟。

太深了。

一开始他就用肉眼见识了何故那惊人的尺寸,可眼见和提枪上阵有天壤之别。何故插入的这一下竟然捅得从未有过的深,他恍然有种被顶到胃了的错觉。

换做花间苑一般的oga,这一下子够顶到宫口,而何故此时甚至还有小半性器露在外面。

若不是谢尽欢天生宫体深,他怕是早就遭不住了。

谢尽欢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宫腔又隐隐躁动起来,腔内的美玉因为激烈的动作慢慢移动到宫颈,异物感硌得他下半身酸胀酥麻,止不住地分泌着蜜液,浇灌在红得发紫的性器上。

“客人……”

谢尽欢像交颈的天鹅般伏在何故肩头,舔吻着何故的耳垂,故意在他耳畔柔媚地呻吟着。

“请您,好好疼我……”

话音刚落,何故胳膊的肌肉鼓起一个血脉喷张的弧度,紧紧抱着谢尽欢的上身,冲刺一般大力挞伐起来。

屋内顿时响起肉体撞击的“啪啪”的水声。谢尽欢忍不住大声娇喘起来:

“啊啊……客人……好深……!”

他满嘴的混账话,听得何故又眼热又动情,只想让他闭嘴,扳过谢尽欢巴掌大的脸,捏着谢尽欢下巴咬住他的唇瓣。

谢尽欢被堵住嘴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叫着。妖艳的美人长衫被扯下,光裸的脊背曲线妖娆,在金色的过肩长发下面若隐若现,高挺的鼻梁上布满细密汗珠,长长的睫羽如蝴蝶忽扇的翅,惊惶之间上下翩飞。

谢尽欢无论声音、身段还是美貌都是一等一的性感无双,可他却并不是那种“假娘们”——军营里那些总去嫖娼的alpha尝尝这样予以蔑称——的男性oga,他柔媚却并没有那种娇滴滴的矫揉造作,反而有着男性的狂野,勾起人原始的征服欲。

何故的舌撬开谢尽欢的贝齿,勾起那柔软的舌尖,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甜的蜜,任凭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

一吻分别,何故身下愈发用力,他得了门道,技巧进步得像谢尽欢最开始戏言,有如神速。硬邦邦的性器反复进出,穴口渐渐泥泞不堪。

“唔啊……”

谢尽欢一旦嘴巴得了空,便千回百转地淫叫个不停:

“好烫的棍子,客人……要烫坏我了……”

“客人你、啊啊,你慢一些……!”

体内的玉石与何故的那玩意几乎算得上里应外合,饥渴的宫腔几乎将玉石搅了个天翻地覆,谢尽欢被禁锢在何故怀里,二人紧紧相贴,谢尽欢勃起的性器随着挺动而戳在何故的腹肌上。

谢尽欢凑到卖力耕耘的男人唇边,断断续续问道:

“客人你……唔啊……你怎么不说话……?”

何故闭了闭眼,不去直视那双湛蓝的瞳。

他不知道回应什么,更怕自己一旦松了牙关,便会忍不住发出羞耻的声音。谢尽欢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太过完美,他舒爽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就被性欲全部占据。

即便如此,何故的喘息也早已如野兽般粗重。

古色古香的屋内回荡着谢尽欢的婉转吟哦,珠帘飘荡,暗香浮动月黄昏。

昏黄灯光渲染了情色的基调,床榻间布料的摩擦与肉体的碰撞都昭示着这是场彼此合拍的交欢。

何故额角暴起的血管跳了跳,他知道自己即将登顶,可垂眸望去,身下人依旧娇喘连连,扭动着曼妙身姿,几缕散开的金发垂在身前,细腻的肌肤上那满身的薄汗,在灯下微微反着细碎的光。

看样子,谢尽欢还远没尝到极乐的滋味。

何故忽然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不满。他从榻上拽过一个软枕,拍了拍谢尽欢的臀部,示意他抬腰。

谢尽欢稍稍睁开眼睛,沉浸在享乐里的oga脱离了欢愉,有些不满地扫了他一眼,还是很有职业精神地乖乖抬起腰让何故把枕头垫在身下。

下一秒,何故眯起眼睛,猛的将谢尽欢钉在枕头上,掌根按在下腹宫体的位置,凹陷的腹部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凸起的玉石形状。

与此同时,男人猛的下身一挺,性器破开堆砌的软肉,冲进了谢尽欢身体最深处,龟头碰到一个富有弹性的、从未触及过的突起。

竟是谢尽欢紧闭的宫口。

一瞬间,谢尽欢湛蓝的双眸猝然睁大,双重快感刺激得他张着嘴却一声都发不出;青年爽得双眼上翻,抽搐的下腹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两只手无助地在空中乱抓,最后紧紧抓住那钉死自己的健壮手臂。

被挤压的宫体因为填满的玉石而喷出一股滚烫的生殖液,从未被造访过的宫口虽然紧闭着,却因为破天荒的这次顶撞而通电般又痛又爽,热液倾泻而出。

甬道的骤然夹紧终于击溃了何故的最后一道防线,男人小声呻吟,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精液喷射而出,二人一同达到了高潮。

alpha麝香味的信息素喷薄而出,与一股幽香水乳交融。

何故喘着粗气,身下谢尽欢亦是被操开了,满满的餍足,意犹未尽地仰躺在榻上气喘吁吁。

他们一时谁都没有先说话。屋里静极了,甚至可以听到楼下的交合声,那些本该让人面红耳赤的叫床落在何故耳朵里,居然让他说不出的恶心。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慢慢将性器退出来,白浊混合着蜜液从穴口汩汩流出,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他才退出一半,谢尽欢抬眸,脚腕一勾他的后腰,拦住何故的动作。

“这才哪到哪呢,客人。”

谢尽欢淡淡笑道。

情潮褪去,何故忽然找回了礼义廉耻,面上一臊,啪地把那脚踝拨开。

他提起裤子,从床榻上下来,别过头去:“够了。告诉你吧,今天我是和朋友打赌输了才来的,本来我以为你一定不会准许我上楼,我才……总之这都是个意外。”

谢尽欢翻了个身趴在榻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故红一阵白一阵的脸。

“那更加证明我们有缘。”

谢尽欢说。何故简直不能理解他自成体系的脑回路,从地上捡起衣服说道:“我会付整晚的钱,但是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谢尽欢轻笑出声,伸手拽住何故的衣角,二人拽着他外套的两头,何故不得不垂眼直视对方的目光。

谢尽欢笑得很好听,可他却无端地觉得恼怒。

“你我还会再见的,”谢尽欢平静得如同在叙述一件事实,“情缘未断呢。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何故眉头微皱,手上一扯,奇怪的是谢尽欢并没有挽留的意思,他只是稍稍使了点劲就夺回了外套。

这样的风月之地,他今生不会重蹈覆辙。

“缘分在天不在人,”何故冷淡回道,“我们的交集到此为止,往后的事你说了不算。”

说罢何故披上外套,掀开珠帘,大步离去。

尼古丁的味道顺着门缝钻进通风口,何故推开门,果不其然看见屋里的几个人凑在一块抽烟。

“混一日是一日吧,现在回老家就能安生?”

“我刚入伍的时候带我的那个中尉,你猜怎么着?因为老公犯事,昨天晚上,带走了!”

“也许他也参与了呢,调查委员会说他有,谁敢说没有……”

何故关上门,把通风口的排风开到最大,放下背包:“我说哥几个还是聊点安全的事吧,屋里还开着监控呢。”

“哟,这不是我们何故吗!”

老孟从几个人里挤出来,一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搂过何故的肩膀,面向一屋子的人,满脸与有荣焉的欣慰:

“兄弟们,庆祝一下吧,咱们作战科的最后一位大老难,何故同志,昨天破戒上岸了!”

屋里的男人们举起手一边起哄一边欢呼,拍巴掌吹口哨的,何故面上滚烫起来,知道老孟这个嘴上没把门的一定早把自己的奇闻异事宣传了个遍。

“老何纯爷们,说到做到!”一个战友大笑着说。

“可不是?”老孟拍拍何故的肩,绘声绘色地描述道,“人家可是幸运儿,那花魁,你是没见到,是个正经八本的混血!又白又高又漂亮,冲我们何大长官这么一笑,我们何故啊——”

老孟做了个勾手指的手势:“乐不思蜀咯!”

满屋哄堂大笑,何故臊不过,捅了老孟一肘子:“别放屁。”

军部里都是男性alpha和beta,对这种事本就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何故在花间苑和花魁看对眼的事搁在众人嘴里嚼了几遍也就烂了,很快大伙说笑一阵便不再关注他的事。

演习刚刚结束,作战科正是最忙的光景,一屋子爷们工作压力大,上班时间又不能喝酒,一个两个都被传染了病毒似的纷纷点上一根烟。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烟雾缭绕,几乎跟仙境似的。

满屋alpha的信息素加上尼古丁味混在一起,不消十分钟,很快有人受不了了,一边开窗通风一边喊道:

“喂,少抽点吧,这屋里呛死人了!”

“谁有清新剂,喷一点!”

“我来,”又是老孟跳出来,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在屋里喷了十来下,烟味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山茶花香。

刚刚抱怨的战友冲到窗口吸了口气,满脸放松:“乖乖,可算呼吸着新鲜空气了!诶老孟,你这是什么牌子的清新剂,可真好闻。”

“上次在酒吧,一个小oga送我的,”老孟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我请他喝了好几杯酒呢。”

“原来是风流的纪念,难怪不像你一个alpha能喜欢的味。”

山茶花香被风扇送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有个闻不惯alpha信息素的beta也忍不住夸赞起来:“是好闻,回头我也给我女朋友买一瓶。”

老孟得意地一笑,何故伏在案边打开档案袋,轻轻吸了吸鼻子,眉心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微蹙起来。

老孟的清新剂是香是好闻,客观上否认不了,可何故闻着总觉得还不够完美,这香味太普通,普通到商店里随便一瓶山茶花味的沐浴露洗手液香水都是一样的;但这香味又太刻意,连那所谓的淡雅花香都是工业香精精心营造出的化学配比。

何故指尖一顿,档案袋上的丝线从食指上滑落。

光天化日的,思绪竟然可耻地溯回到昨晚,花间苑那个满室幽香的房间。

他努力甩甩头,像是赶走蚊虫的牦牛,妄图驱散邪念。

老孟的小插曲很快结束,屋子里的人各自忙着正事,工作繁忙,很少有人说闲话,办公室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空气流动,那山茶花味很快便散了。

可记忆似有通感,何故越想忘却,那萦萦的暗香反而越是缠着他甩不掉,甚至朦朦胧胧的,仿佛能闻到似的。

“老何,去不去食堂?”

一只手搭上肩膀,何故微微一颤,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老孟的脸。对方看见他的表情,愣了一愣: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何故反应迟钝地抬眉:“什么?”

“不是,那小花魁真就把你榨干了,还是你守着童子身太久,人都虚了?”

老孟笑呵呵道。何故看了看桌上的镜子,里面的青年并没有朋友嘴里开玩笑的疲惫和倦色,但神情恍惚是真的,像是长梦初醒,魂不附身。

“不去食堂,”何故把资料收好站起身,“大院外头商场新开了家拉面,我请你。”

“得嘞,老板大气。”

老孟眉开眼笑,勾肩搭背地和何故往外头走,一边还不忘关心一句:“一上午看你都不太高兴,有心事?”

何故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无缘无故想起花间苑那个人屋里好闻的香味,这样的下流话老孟敢听他可不敢说,于是信口胡说道:

“演戏结束之后,部里好多人都被调查令带走了,我担心会不会查我。”

“你清清白白有什么可查的?”

说话间两个人下了楼梯走到大院,老孟闭了嘴,等过了执勤哨岗,这才继续道:

“c党上台之前,我姑父在报社当差,为了生计写了不少文章讨伐他们,现在眼看c党要查到他脑门上了,给媒体界的大佬塞点钱,再刊登两篇文章歌功颂德……”

到了中午,街上的人流渐渐密集起来。商场门口有不少顾客进出,何故和老孟没有穿着全套军装,但没人认不出他们的装束。

在a国,军部可以是普通人的靠山,更可以是轻易压倒一个人生活的五指山。尤其在帝都,军部所有的核心职能部门都驻扎于此,任何一个人都是得罪不得的。

见到两个军部的人,一般民众唯恐避之不及。二人身旁路过的行人都心照不宣地微微让开些距离,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

军部在百姓心中一贯只手遮天,对此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你放心,不管怎样大洗牌,军部永远屹立不倒。倒是特工部和工商会那群人要大放血咯……卸磨杀驴,历朝历代哪个不是这样。”

两个人进了商场时老孟还在絮絮叨叨,何故本来心里也没真的考虑这些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睛不时往身旁瞟了瞟。

军旅之人没几个爱溜达逛街的,何故不常进商场,偶尔夏天家里停电了来这里头避暑吹空调,总是感叹大商场里面干净卫生,连空气都淡淡的飘散着香味。

从前他是糙人,现在亦是。可如今他只觉得商场里一股廉价的消毒水味,嗅了一会便想干呕。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强忍着不适,嘴上敷衍着老孟,两个人走进商场的拉面店里,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食物的香气盖过了商场的消毒水味,这才缓解了一些反胃感,可何故早就没有胃口了。

再怎么粗线条的人也该看出来何故的不对劲,老孟点了餐后示意服务员退下,戳了戳何故:“要不你下午跟上校请个假,去医院看一看?没想到这么点事,搞得你心理压力也太大了。”

何故愣了愣:“老孟,我看起来脸色很差吗?”

“倒也还好,”老孟说,“就是你总是很紧张似的,就像……”

男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就像抽大麻的人瘾犯了似的,坐立不安的样子。”

一个瘾字说得青年神色一变,桌子下面的手攥成拳又松开,何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

“老孟你先吃,我去买个东西。”

“啊?哦,那你快点回来。”老孟一头雾水道。

何故快步走出店里,凭着来时的记忆,大步流星向一楼的一家彩妆店走去。进了店门的一刹那他就后悔了,那里头琳琅满目的商品他认都认不全,眼花缭乱的快要把他晃晕,演习时的烟雾弹都没能这样把他控在原地动弹不得。

彩妆店里八百年难遇一个军部的alpha光顾,何故正要走,自己显眼的装扮吸引了一个售货员的目光,生怕怠慢了稀客,忙小碎步跑过来:“欢迎光临!”

这下想走都走不成了。

何故真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天,自己已经接二连三踏进了这么多未曾设想的地界。

“你好,我想买一瓶香水,额……或者香薰,总之是带香味的东西。”

他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门外汉身份,反正在这些专业的人面前他的笨拙好像总是藏不住,他也干脆摆烂,比比划划地描述着。

售货员耐心地聆听完,微笑着比了一个这边走的手势:“好的客人,请问您是送人还是自用?”

“我送人。”何故不带犹豫地回道。

售货员带着青年走到一大排放着五颜六色玻璃瓶的货架前,随手取下一瓶:

“那么您想要什么类型的呢,还是已经有看好的款式?”

“我有一款相中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想在你这找一找。”何故回答。

售货员打开手里香水的瓶盖,在试香纸上喷了喷,把纸条递过去:“好的客人,我们这里货很全,但您也可以和我描述一下是什么香味,我来帮您找。这是我们店的畅销款,您试试。”

何故接过纸条,还没等拿到鼻子底下,香精的刺鼻直冲天灵盖,他本不想负了这个热情的售货员好意,可还是控制不住脸上肌肉的扭曲,连忙把试香纸拿远了:“不是这个,谢谢……不是这个。”

他随便拿了另一瓶打开闻了闻,虽然不如刚才这个刺鼻,但是是明显的松竹味,草木气息太重,不好闻。

又打开一瓶,前调是水蜜桃味,甜腻到想吐,不好闻。

又打开一瓶,柠檬甘草味,像是各种奶茶店里六块钱一大杯的浓缩柠檬汁,也不好闻。

他接连打开了七八瓶,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有些频繁了,店里头其他闲逛的顾客有两三个忍不住侧目而视的,都在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穿军装的帅哥那么执着地挑选着香水。

要说是给恋人买礼物,这人脸上严肃到仿佛在做科学研究一样,一丝不苟中带着些挑剔的神态,简直活像个强迫症患者。

“客人,要不您和我说说,您想要的是什么味道?”

那售货员倒也好性子,笑眯眯地问道。何故吸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香水,眼神微微放空,任回忆复现。

“一种很甜却不腻味的香,”何故慢慢地说,“像空谷幽兰,但是没有那么冷,让人闻起来很放松,而且留香很久,其他味道都掩盖不住它的味道……”

他忽然想到老孟的那个无心的比喻。莫非花间苑让人流连忘返的本领,是因为在屋内的香里掺了什么致幻剂,亦或是让人成瘾的东西——

“客人?”

售货员的声音和脑海中那个情动时唤着自己客人的oga声线重叠,何故浑身一震,手里的力道松泄,玻璃瓶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四散飞溅。

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何故惊慌失措地蹲下身要捡拾地上的玻璃碴子,售货员赶忙拦他:

“客人,没关系的,这是免费的试用装……”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何故蹲在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瓶里面流淌出的液体在地上逐渐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把这款给我包起来一瓶吧,谢谢。”

何故说。

下班时间一到,何故连新买的香水都忘了拿,出了大院打车直奔花间苑。

他几乎可以确定,花间苑对他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鬼东西——春药也好,毒品也罢,总之是会让人失了心智行为悖乱的东西。

车子停在花间苑外头,何故满心都是想去找人问个清楚,顾不上什么面子,扔下车钱,下了车直奔大门,门口的老鸨早就习得识人不忘的本事,看见何故跟见了财神爷似的:

“长官,今天得空又来啦?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让服务生给您送到房——”

“让我见欢儿。”

老鸨没合拢的嘴巴半张着僵住了:“啊?欢儿?”

“他现在在接……”何故喘了口气,“他不方便?”

“倒是没有客人,只是,您知道的,我们欢儿不是随时想见就能……”

何故根本没有功夫等老鸨拐弯抹角的解释,粗暴地一把推开当在自己前头的人,大步流星走上楼梯。老鸨险些摔了个狗吃屎,顾不上头晕眼花,在后头一边追一边喊着:

“使不得,长官!哎唷,亲娘啊,快来人——”

楼梯上热闹极了,有在一旁探头看热闹的,有得了老鸨的令来拦何故的,还有个在后头追也追不上喊也喊不动的老女人。那些安保说是安保,不过是当初街面上给钱就干的地痞混混,一群发育不良的beta,见了一米八七还穿着军装冷着脸的何故,愣是没一个敢动手的。

何故就这样一路来到三楼。刚站到门口,那熟悉的幽香又出现了。

他突生一种扭曲的近乡情怯,大手攥住门口的纱帘,却没有拨开的勇气。老鸨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楼梯口,扶着胸口累得东倒西歪,却也不敢拽何故,只能苦口婆心地劝着:

“长官,您宽宏大量,小店的规矩要是坏了,往后生意没得做……按道理,花魁不点头,您连上楼的权利都没……”

纱帘轻薄,立头忽然透出一个婀娜身影,紧接着一声带着笑的叹息传来:

“妈妈,是我许的。让他进。”

何故狠狠一怔。

老鸨止了话音,嘟哝了几句什么,扶着栏杆转身一瘸一拐地原路下去了。何故神色沉了沉,把帘子一掀,跨进门去。

屋内的幽香与他直直地撞了个满怀,何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让那恬淡的香味充分灌入肺里。明明是来诘问,可生理上的瘾让他还是下意识地享受先于拒绝。

下一秒,青年睁开眼。

古朴典雅的檀木桌仍然摆放在正中央,却正因为有规律的振动、桌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规律声响。

谢尽欢金色的长发束着一个柔顺的低马尾,整个人除了一件宽大的赤色罩袍未着寸缕,他手撑着桌面,下身抵在檀木桌角,堪堪遮住大腿根的罩袍挡不住那腿间流水的女穴。

谢尽欢挺动腰肢,穴口一下下磨蹭着桌角,仿佛要把那块死物感化似的,一下下蠕动着,肥厚的阴唇吞吃着圆钝的实木,雪白的股间汗水与淫水顺着桌角一滴滴落在地面,而他仰着头一边轻声呻吟一边扭着腰,那金色的发丝就在腰后轻轻柔柔地摇晃。

何故的瞳孔剧烈震颤了一下。这是他平生法,却直捣谢尽欢最敏感的花心,激得谢尽欢浑身发烫,嘴里也嚷起来:

“何长官,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会捅坏的……唔啊……!”

alpha强硬的信息素浇灌下来,谢尽欢忽然喉头一紧,颤颤巍巍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何故早已双眼布满血丝,如饿狼伺猎,嘴角上扬。

“是你说的要报恩。”

何故说着,手上力度却松泛了些。谢尽欢宫口被撞得又酸又涨,如临大赦般想要将臀部抬起一些。

可下一刻何故的手猝然发力,抓着谢尽欢将他死死按了下去,宫口几乎被撞得变形。

“不许起来。”

戚戚哀哀的呻吟声里,何故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

“就这样,自己慢慢动。”

谢尽欢呜咽了一声:“何长官……”

一声哀求娇媚得千回百转,可何故像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地抬手伸进谢尽欢大敞的衣襟,指腹粗粝的手覆上oga微微隆起的胸脯。

“唔……轻点……”

他拗不过,败下阵来,就着一坐到底的深度,雪白挺翘的臀部在男人胯上反复前后摇晃着。

身体里面弹软的宫口来来回回磨着那圆润的龟头,越磨越水液澎湃。

淅淅沥沥的生殖液混着马眼渗出的生殖液,从撑开的穴口混杂流下。

谢尽欢长睫如蝶翼般颤抖,碧苍的双眸愈发浑浊,呻吟已变了调。

他现在几乎是在被里外夹击。

宫口被粗硬的性器如叩门扉般反复造访,宫腔内部,那颗不听使唤的玉石也早已随着重力落下压在宫口。

两者里应外合,一个顶着研磨,一个压着软肉,宫口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快感和酸麻顺着尾椎骨一波一波往上涌。

多年的磋磨本就让谢尽欢的生殖腔异于常人的淫荡敏感,这样双重刺激让谢尽欢快要疯了,他想要逃,可是从未有过的酸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停不下来,甚至隐隐有想要让何故进了自己生殖腔的念头。

宫口虽紧闭着,可许是被磨得过分,淫液却如开闸放水,远比从前潮吹时还要凶猛。

榻上的褥子很快濡湿了一大片,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尽欢爽到失了禁。

谢尽欢浑身都触电般发抖,失了智地愈发卖力挺腰,纤长的手指按在何故紧实的腹肌上,指尖沿着肌肉的轮廓无意识地描摹。

何故眼神一暗,拢住对方胸前乳肉,从底部往上放在手心一捏。

酥麻的快感伴随着细微刺痛,顷刻间从胸膛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谢尽欢娇喘着,穴口又喷出一股水液:

“何长官……何故……!”

神智昏昏中,碧色眸子对上那双黑眸,谢尽欢恍惚中只觉得自己如被锁定的猎物,就连alpha信息素中的占有欲都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浓烈滔天。

他咬了咬唇,断断续续地哼着:

“疼……何长官,太深了……”

何故垂眸,向上顶了顶胯,抿着唇不搭腔。

这一顶不要紧,宫口却泄了洪,龟头几乎隔着软肉把那玉石顶翻了个个。

谢尽欢终于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眼睛上翻,抽搐了一阵后倒在何故怀中,娇喘微微。

凌乱的金发散落在何故唇边,alpha挑起一缕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又轻轻将谢尽欢脸侧被汗水打湿的紧贴的秀发拨开。

“何长官,”谢尽欢上气不接下气道,“您怎么也越来越学坏了……啊啊……!”

何故的手搭上谢尽欢身前仍然硬着的浅色性器,大手包住两下一撸,刚刚高潮的oga哪里受得住这番调戏,顿时尖叫着泄了何故满身。

白浊洒在何故平坦结实的腹肌上,画面说不出的淫靡。

谢尽欢眼神涣散,伏在何故身上彻底失了言语,柔软的胸脯隔着长衫紧贴着何故的上身。

数秒内两次高潮让谢尽欢的体内猛然收缩,宫口释出一股热液,何故这才低低地呻吟一声,胯下几下挺动,性器在谢尽欢体内跳动着,射了精。

谢尽欢倒在何故怀抱里没有动,脑子里嗡嗡作响。

恍恍惚惚间,他感觉到何故的手搭上他塌陷的后腰,轻轻为他揉了揉。

“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尽欢。”

谢尽欢蹙眉,有气无力地把脸埋在何故颈间。

他深深吸了一口alpha的信息素,瓮声瓮气道:

“何长官,报恩到此为止,往后您还是别来了。”

何故忽然有点想笑。

也是乾坤颠倒了,靠客人吃饭的妓子,有一日竟然能对客人下起逐客令来。

比起驱逐,倒不如说更像是撒娇。

他们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动,何故忽然感觉这样依偎着的亲密,他竟然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讨厌。

“可你把暗门和密道都告诉了我,”何故低笑出声,“往后我来与不来这件事,恐怕你说了又要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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