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顺宣柳出门逛 喜提撬棍儿止咬器(1 / 1)
沈顺又值了会儿班,靠昨晚凌晨煮透味儿的关东煮、蒸得热腾腾的包子和现磨的无糖热豆浆度过了早高峰,把几乎空了的熟食架又摆上食物,盘点完剩下的货物,早上十点半,李姐如约而至。
“李姐,早呀,昨晚上咋样,小默没闹脾气吧?”沈顺看李姐一脸愁容地来上班,猜是正处在青春期的小默又让她头疼了。
李姐听了这话对沈顺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哎别提了,那死孩子,不知道搞什么,最近要死要活地吵着要买一双篮球鞋,书都读不下去,而且这一要就要几大千一双的,他又不会打,不知道买来了干嘛!”
沈顺接过李姐的包,把便利店工作服给李姐递过去,宽慰她说:“害,小孩儿嘛,咱谁小时候没犯过浑,李姐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默这一回嘛。”
李姐瞪了沈顺一眼说:“顺儿你是不知道,这孩子跟他那个死爹一个样,成倔了!真是的,打定主意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正为买鞋这事儿跟我闹呢,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没得个安宁!关键是现在马上高三,他最近一次月考也是考得一塌糊涂,我是看见他那成绩单就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说话间她已经麻利套好衣服,带上帽子,俨然已经是做好上班准备了。
李姐又深深叹了口气,“不说小默的事儿了,没劲。”她看了眼沈顺,发现他黑眼圈又加重了,在那张煞白的小脸儿上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在反光,犹豫着开了口:“顺,那事儿怎么样啊,小柳儿那事?”
“您放心吧,人我搞定了,就是有好些东西要交呢。这不,我打算趁着今儿下午跟人去买点儿东西,以后啊,咱们就可以少值些班,您也多点时间陪陪小默,治治那臭小子。”
李姐被沈顺挤眉弄眼的滑稽样给逗笑,忙朝他扬了扬手说:“行了啊,你可别跟我贫。那还不快去,我见人小柳还挺帅的,你可得好生给人拾掇拾掇,不准拿地摊货敷衍人家嗷!”
“好嘞,都听您的!”沈顺把员工休息室里又睡着的宣柳叫起来,没忘反锁休息室的门,对李姐解释说是休息室漏水了,等明儿让人来修,开玩笑,要是让李姐看到那张床,他沈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走吧,柳子,咱去买点儿东西。”沈顺摸了根烟,他想了想,得买点日用品,再给小柳买点儿抑制剂啥的,但听说那玩意儿用多了伤身体,还得再搭着买点儿抑制贴啥的,然后再去趟办证中心开着去把从业证明开了,趁着今儿是肖凯当班,熟人办事多少能容易点儿。正准备走着去,沈顺回头看宣柳还停在店门口没跟上来,忙问道:“咋啦柳子?”
“顺哥,您没觉得这店门口少了点儿啥吗?”宣柳指着空空如也的店门口。
“少啥了,没少啥东西啊!咱店里货都全着呢,我才盘点了,不会错的。哦!你说那招聘启事啊,这不你来了吗,我今早得空就给扔外边儿了。”沈顺挠了挠头,这不一切正常吗,这小子莫名其妙的,不会是改了主意不愿意在店里上班了吧。
宣柳咬了咬牙,要被沈顺的大条气死,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我车不见了,顺哥。”
“卧槽!兰博基尼!!!”沈顺后知后觉,一拍脑袋在大街上跳了个八丈高,失主本人都没他反应大,“我还想着哪天等我考了驾照能开两把过过瘾呢,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宣柳看沈顺情绪激动得就差脸上挂两条二指宽的眼泪瀑布了,知道这件事儿肯定不是沈顺干的,他指定也干不出来这缺德事儿,叹了口气顺着沈顺之前给自己编的故事说:“没事儿顺哥,您之前不也说了吗,人得往前看,再好的车子也只是一物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正好这车子一丢我就跟过去彻底断干净了,就指望着以后在咱店里能赚辆新车回来。”宣柳面上这么对沈顺说,心底想的却是等他忙完这茬要好好查查这件事儿,当然得背着沈顺查,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偷到他宣柳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顺听了宣柳的话觉得这小子咋这么会呢,听完自己身上尸斑都淡了,高兴地拍了拍宣柳后脑勺,“哥就欣赏你这积极的态度!不过你也别指望咱店里工资能给你把基尼在挣回来,最多能挣辆奇瑞qq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顺想象了一下宣柳冷着一张脸窝在qq车主驾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宣柳没理他,主要是不知道这奇瑞qq到底是何方神圣,但看沈顺那贱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应该不是啥好车,也没在意,任由沈顺拉着自己坐上电车往市中心去了。
路上沈顺没忘给肖凯打了个电话,支会一声要带店里员工去他那办个证再盖个章,肖凯哪能放过这机会啊,好不容易沈顺才主动给他打一次电话,特热情就给答应下来,还特意跟同事换了值班时间,专门就等着沈顺上门找他,还拉着沈顺要他请吃顿饭。沈顺心想有顾大少爷那万把块钱,也没犹豫,就拉上不太情愿的宣柳约了晚上跟肖凯去吃一顿。
“柳儿,你别不情愿,社会上的关系就是这么一来二往的产生的,今天我麻烦你个事儿,明天你再让我办件事儿,都是这么来的。你之前一个人待家里不用考虑这些,现在出来了,这方面可得注意,用处大着呢。”沈顺瞧出宣柳不乐意晚上跟他们去吃饭,这正苦口婆心地劝着。
宣柳才没什么需要经营操心的呢,他是宣家的小公子,以前都是别人上赶着巴结自己,要什么吃的穿的没有?钱这些东西都是俗物,能送到他眼前的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东西,于是他年纪轻轻的就知道什么东西是次一些的,什么东西才是好的。
此刻在拥挤的电车上,宣柳静静听着沈顺发自肺腑的教导,他虽然心底里瞧不上这些伎俩,但他拥有一颗慧心,知道沈顺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巴不得自己能更好些,才对自己说这些。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吃过这方面的亏,才会得出这样的教训,如今是不想让自己重蹈他覆辙,才心贴心地跟自己讲这些道理。
这个时候正是大中午的,阳光照耀在每个人的头顶,烘得车厢里闷热极了,一阵微风拂过,宣柳看清楚沈顺眼里的真诚,又一次在他眼神里点了点头,答应沈顺晚上跟他一块儿去见见他那兄弟肖凯。
沈顺对于自己终于说服柳二特有成就感,寻思着再给已经很久没动静的前男友打个电话,问问他那分手费多久给,但给顾珏打过去,电话里只有一阵忙音,打了好几次,全都是忙音,顾珏压根儿就不接自己电话。
这下可把沈顺给气了个够呛,低估了顾珏的不要脸程度,还真是光腚的不怕穿裤子的,没忍住小声骂了句操他妈的,想起自己还欠着肖凯大几万,越想越憋屈,抓耳挠腮的想不出个折来。
还是宣柳注意到他们坐到站了,拉着沈顺下了车,“怎么?谁惹我顺哥不高兴了?”
沈顺正烦着,随便逮着个路边的树就踢了几脚,“没事儿,不干你事杀千刀的铁公鸡顾珏,傻逼!连五万块钱都不舍得给!臭不要脸!”
宣柳听沈顺喷垃圾话喷得畅快,明智地选择把嘴闭上,留了个心眼,等沈顺又踹了几脚树干发泄完后,才跟着他走进漆黑的小巷。
沈顺对着根无辜小树苗出了口恶气,末了看了看被自己踹歪的树干,摸了摸鼻子没管,走进小巷末端一家没有门头的幽暗小店儿,颇为熟练的对空无一人的柜台喊了声:“开药。”
从柜台下面惊出个穿着旧白大褂的医生,厚重的眼镜镜片、一团鸡窝的头发也掩饰不了这位医生的年轻,他先是啧了一声,像是在不耐烦有人打搅自己午睡,待看清来人是沈顺之后,脸上才有了点儿笑容,打趣沈顺说:“哟,这不是咱沈大忙人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犄角旮旯啊,哟,不会是终于把店给人风叔干黄了吧?”
沈顺知道柳青这货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词儿,懒得跟他计较,“少废话,我今儿来是诚心想找你帮忙呢。东子呢,拉货去了?”东子之前在风叔便利店干过,也是拉货,一来二去就跟沈顺处成哥们儿,之前他们三加肖凯一起经常聚着玩,后来沈顺忙便利店再加上忙着给顾珏做饭,很久没再聚了。
柳青听见有生意做才理了理穿得乱七八糟的大褂,没好气儿的说:“嗯呐,这两天他们厂里新加了条线路,东子得去帮着拉货,从这儿经豫北一直拉到东三省那边儿,远得要死,我叫他别去,他非跟我犟。”柳青说到东林就来气,埋汰了一番又翻了个白眼才算完,对沈顺说:“对了,顺儿,你啥事儿?”
沈顺摸了摸鼻子,“其实也没啥,就想问你这有没有oga用的抑制剂?能不能给我整两版?”他也是第一次买这个,不知道个行情,说实话开口多少都带点儿心虚。
果然柳青一听这话就笑了,“你当这抑制剂是猪饲料,一要就能给,还给两大版呢!”柳青见沈顺低下头知道人是不知道个情况,话锋一转低了声音对他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新生儿出生率都低成啥样了,联邦千方百计地限制市场上买卖抑制剂,巴不得所有oga在大街上走着闻见了alpha的味儿就能发情。最近那新闻,你看见没,现在堕胎在咱们这儿是违法的了!你还不明白吗?”
沈顺被这一大篮子话砸的是晕头转向,一时间没了主意,他本来就不是啥关心时事的人,光是经营好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累得够呛,根本没那政治嗅觉,连这么明显的促生政策都没察觉到。
“可是”沈顺犯了难,担心着柳二的身体,刚刚跑出来的oga有信息素不稳定的问题,他昨天晚上已经体验过一回,也是昨晚柳二幸运,他信息素没招来什么alpha,便利店可是24小时营业的,要是这种事儿再发生几回,沈顺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那有抑制贴吗?或者类似的?”
柳青摇了摇头,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沈顺也苦恼地彻底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跟站在店门口的宣柳交代。
柳青有心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但见沈顺沉默不语的低沉模样也不好意思八卦,大眼睛在药店里货架上滴溜溜地转,突然灵光一闪,使劲儿拍了拍沈顺脑袋说:“欸!你说我这脑子,化学方法咱没有,但还有物理方法啊!”
沈顺被柳青这一巴掌拍得脑瓜子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柳青继续说:“我这儿有止咬器,特别多,还有物理学圣剑撬棍!”看沈顺一脸懵柳青知道这beta没见识过独属于a/o的花花世界,赶忙跟他科普起来,说这止咬器是用来保护oga的后颈的,防止一些alpha可能会在性事中失控终身标记oga。
沈顺听他讲这一通,当柳青是埋汰自己,没好气儿的说:“去去去,我是要抑制剂。这要是出事儿了,来了不止一个alpha,你这止咬器不就废了吗!”
柳青没法反驳,小声接了句:“我这不是还有撬棍吗,你把门给人抵上不就完了。反正你就一beta,还啥都闻不见”
沈顺心想那他不跟宣柳又关一个屋里去了吗,合着又来一遍昨晚的荒唐事儿?不行,绝对不行!沈顺对于这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可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宣柳长得板正,嘴又甜,他要不是刚跟顾珏分没那谈恋爱的心思,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沈顺暴躁地码了码头发,怎么今天每一件事儿顺呢,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更好的办法,看着外面还在等的宣柳,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妥协,对柳青说:“行了,就这样吧,给你顺哥拿个止咬器和撬棍。这一天天的,来了趟药店怎么还买了根棍儿”
柳青早知道沈顺要买,麻利打包好东西递过去,笑着对沈顺说:“好嘞,顺哥。一共200啊。”
沈顺咂舌,“感情这止咬器是金子做的还是这撬棍是银子做的,咋这么贵?”
柳青耸耸肩,“没办法顺哥,这还是打了折的。外边儿买这一个止咬器都得小500了,马上就买不到了。你知道得嘛,联邦不当人,在慢慢没收这类东西,前几天我还听说专门有委派特务夜里往买卖的避孕套包装里扎孔,你说说,多缺德啊!”
沈顺翻了个白眼,心想联邦是闲得吃屁还是怎么着,干得出来这事儿,冷着脸转给柳青200,拿上东西,“你顺哥还有事儿,先走了。咱哪天等东子回来再聚嗷。”
柳青久不开张的店终于迎来这个月第一笔生意,高兴还来不及,“好嘞顺哥,哪天东子得空我俩请你吃饭!”
沈顺背对着柳青挥了挥手,没搭理,走出店铺在宣柳注视目光下颇为为难地拿出塑料袋里的东西,“那个小柳啊,抑制剂没了,就只有个止咬器,那个你别嫌弃啊,这不也没其他办法了吗,你先凑合着,这两天我再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啥别的门道能买到点抑制剂啥的。这个就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宣柳能理解这止咬器,但不是很懂旁边那竖着的棍儿,这是等自己发情期了沈顺是要敲晕别人呢还是要敲晕他自个儿呢。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条件摆在这儿了,宣柳还是能理解的。
沈顺怕他不高兴,毕竟说好了能买着抑制剂的,但见人柳二也没哭没喊的,还二话没说就把袋子接过去自己提着了,心里泛酸,觉得是自己没啥本事,保护不了这小oga,也没为人家办成什么事儿。
“欸顺哥,走啊,不是还要办证吗?”宣柳往前头走,见沈顺没跟上,回头才发现人愣在原地,看着比他还委屈,笑着对沈顺挥手,另一只手把那袋才买的东西拎得很紧。
沈顺又是一愣,哎了一声后忙小跑跟上。
害,给他伤春悲秋上了,小柳说得对,还得去办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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