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1 / 1）

伏斯收拾好行装，戴上兜帽，把武器捆成一大包，跨上篮子，活像一个家庭主妇。他打开许久不用的钱袋，银币叮当作响。“当时来的时候就没准备零钱，你有铜板吗？”伊格妮丝苦笑了一下，摊手表示无能为力。“不过听说货币商人也已经来了，就是不知道兑换比例会不会很坑，实在不行就直接花银币吧。”

伏斯摇摇头，说道：“大庭广众之下掏出这东西，怕不是要被一顿白眼，先看看再说吧。”

“对了，把你那把直剑拿上，它一看就太缺保养了。”伊格妮丝只好用布包起了直剑，背在身上。

两人顺着小路，向着集市走去，清晨的露珠还未被太阳驱逐殆尽，跟着大船刚登陆的移民们就开始使唤着一同到来的牛马拉着装满货物的车，吆喝着向上爬。路过二人时，老牛抬起那双清澈憨厚的眼睛，盯着他们。动物的直觉是敏锐的，老牛立刻摇头晃脑起来，无论车夫怎么用鞭子抽打，也不肯前进。正在此时，一名身披修士长袍，带着兜帽的旅行者来到了老牛的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顶，老牛逐渐平静下来，无视了二人，继续赶路。

两人略带些惊讶地看着他，他向二人行了个礼，便继续走自己的路了。二人也没有过多在意，来到了集市。

集市是围绕新建起的城下区设立的，昨天刚刚参观过的城下区，此时已经被排开的小摊，吆喝叫卖的商人，驱赶着牲畜的农民，以及闲逛着想要采购的顾客们填满。酒馆今天也不营业了，而是把场子让给了货币商人，他们排开天平，砝码，以及各种钱币，给面前排成长队的人们提供货币兑换的服务，身旁，一名卫兵在此值守，防止因为货币交易而产生冲突。

轮到二人后，伏斯拿出两枚银币，还没等他开口，商人连忙摆手，说道：“今天来换铜币的人太多了，这两枚银币按今天行价能换半吊铜板，客人您只能要么慷慨点多花两个钱换，要么就换一枚银币吧！”伏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卫兵，淡定的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周围一阵哗然，甚至有几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卫兵大喝着维持秩序，走到伏斯面前想教育他一番。卫兵定睛一看，原来是开荒队的，立刻热情地寒暄起来。

商人一看如此，便立刻换了副面孔，谄媚地说道：“原来是开荒队的大哥，我实在是太怠慢了，您今天想换多少就换多少！”伏斯也没多废话，直接排出四枚闪亮亮的银币，商人连忙拿出一整吊铜钱，放在称上向伏斯展示分文不差。

“等等，这是我的同伴，她应该也不会被限制吧？”

商人立刻回道：“当然，当然。”

伊格妮丝轻轻哼了一声，同样排出四枚银币。商人忽然看着这伸出来的纤纤玉手，愣住了一会儿，本想借着交换钱币的时候尽情抚摸一下，然而抬头看向高大骇人的伏斯，便也只好把铜钱放在桌子上，让伊格妮丝自己取。

两人快步走出酒馆，远离一部分人的嚼舌根，向卫兵告别后，便跟着潮水般的人群进入了集市。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教会的修士们，他们在集市门口圈住一块地，在桌子上放下一尊金壶和一张装满圣水的金盘，讲起宗教故事来。来到这里，帝国人民都要尊敬的鞠上一躬，双手合十向修士们祈祷自己不会因为贪婪而被魔鬼吞噬，然后再向金壶里投入两枚代表着对皇帝和天主虔诚的铜币。二人如此行过礼，交过“保护费”后，修士微笑着用手点着圣水，在二人胸口上画一道竖线，象征着二人的贸易会得到天主的保护之后，他们才接着向后面走去。

紧接着，便是吆喝着叫卖时令蔬菜和肉的地方，农民们把自己小园出产的东西拉到这里来，想要换些钱，来给家里置换些东西，甚至是添一头牲畜。伏斯蹲下来，随手拿起一根还沾着泥土的胡萝卜。伊格妮丝也好奇地弯下腰，拢了拢碎发，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伏斯零零散散买了半筐各种蔬果，花掉了六个铜板。

“好贵”伊格妮丝不由得吐槽道，这已经快赶上皇都的物价了。伏斯摇摇头，说道：“这岛就这么大，人多菜少，新鲜东西又很难通过大船运输，自然就贵了。”来到肉铺，由于牲畜不能在集市上屠宰，这里的肉食要么是农民自家熏制的火腿咸肉，要么是一步步赶来由屠户宰杀分割好后的鲜肉。摆在案台上的鲜肉鲜红冒着热气，甚至肌肉还在微微跳动，伏斯要了一块肥瘦相间，肥膘仅有一指厚的猪肉，又要了一大块不见一点瘦肉的板油，屠户吆喝着用尖刀如切黄油般划下来，称量后用麦草捆扎包装好，交给了伏斯。

伊格妮丝看着这么大一块猪肉，不由得留下了口水。“今天晚上要做什么啊？”伏斯大笑一声，伊格妮丝都快把蹭饭当做日常了。他说道：“你没吃过的，让你见见世面！”伊格妮丝期待的点点头，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跟着伏斯继续向前走着。

接下来就到了调味料区域了，对于这种贵重的货物，所有商人都把主要阵地搬进了沿街的屋子里，门口都有雇佣的护卫看守，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要先卸下身上的武装。只有一些相对便宜的香辛料才会在门外支起摊子，由学徒们看着贩卖。伏斯看着摇了摇头，快步跨过这个区域。

“怎么，难道你不需要吗？”伊格妮丝艰难地追上他的步伐，问道。

“没必要在这里浪费钱，我们大可以去领主厨师长的厨房里找他要。”他回道。

跨过这个区域，便是售卖各种首饰，武器，工具，服装，工艺品的地方了，也是冒险者们聚集的地方。之前没有加入开荒队的冒险者们不少也在这里支起了摊子，售卖着自己的手艺。

伏斯提溜着武器，径直来到了一个胡子花白的矮人开的铁匠铺前。矮人都是抱团成氏族，在外面做生意的矮人没有敢偷工减料糊弄顾客的，否则就是被踢出氏族难以生存。伏斯也没多废话，把二人沉重的武器包放到他面前。矮人也不多废话，打开武器包，仔细端详起来。

“这三把武器只需要简单保养，打磨一下就行，但那把直剑，我建议你直接换一把，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掉了。”伊格妮丝心虚地别过头，她以前从来没摸过刀剑，自然也不知道怎么挥剑和保养，这把剑也只是自己出发前从朋友那里随便买的一把。

矮人一眼就看了出来，接着说道：“那位小姐应该是不太会用刀剑吧，不如重新选把好上手的带着防身。”伏斯赞许地点头。“你要是想，也可以在这里订，样式嘛”矮人抬头看了看伏斯的身板，接着说道：“我觉得客人您能够给出比我强得多的建议。”

伏斯稍微思考了一下伊格妮丝的身材和习惯，转头看向伊格妮丝，伊格妮丝点了点头，于是他说道：“就订一把手锤吧，小臂长，轻巧点的那种。”矮人深以为然，记在了随身的小本上，然后说道：“定金就先一枚银币吧，之后我做出来你满意了再付全款。”伊格妮丝拿出一枚银币，矮人收了以后就去保养武器了，按照规矩伏斯留下地址，之后矮人会照着地址把武器送来。

空中飘来一阵坚果，黄油，牛奶，水果的甜香味，遮住了泥土，畜粪，人汗味。勾的伊格妮丝什么也不想思考，闭着眼睛如同上钩的鱼一样溜过去。只见烘焙师吆喝着把一大盘刚出炉的饼干摆到摊位上，引得众人如潮水般包围过去。看到如此，伊格妮丝急的直跺脚，里三层外三层凭她的小身板根本挤不进去。

她皱眉努嘴看着伏斯，伏斯叹了一口气，苦笑一下，伊格妮丝得逞般得意的笑了一下，张开怀抱。伏斯张开大手，仅凭一张手掌就抓住了伊格妮丝纤细的腰肢，放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伊格妮丝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世界，但她的全部注意力只在那一大盘在金黄酥脆在阳光下闪着油光，香气四溢的饼干。伏斯走进去，如同进入鱼群捕猎的鲨鱼一般的，周围的人群自觉分开一条路。伊格妮丝也不管多少钱，学徒把她要的饼干放进花布袋中打个包，“这位小姐，一共一吊铜钱。”伏斯心头一震，这么贵？他看到伊格妮丝轻咬了一下嘴唇，犹豫着，最后咬牙把腰上刚换的铜钱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

伊格妮丝从袋子中拿出一块饼干，新鲜出炉，还散着牛奶与黄油的香气。她刚想仔细品尝，歪了下头想到什么，忽然对着伏斯说道：“张嘴！”伏斯的注意力全在带着只有手臂长法杖的术士上，下意识张开嘴。伊格妮丝把饼干丢进去，伏斯这才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你真舍得啊？”她嘿嘿一笑。

伏斯正好张口道：“看那种法杖。”伊格妮丝叼着一块饼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疑惑的看着伏斯，似乎在问他想问什么。伏斯接着说道：“那种法杖比你的更便携，为什么不用呢？”

伊格妮丝品尝着饼干，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不同材质，不同结构，不同内芯的法杖差异很大的，我就习惯那一把。”

还没等伏斯细问，只听得前面一阵嘈杂，人们纷纷被吸引过去，想看看有什么热闹，两人也挤了过去。

人群中央，卫兵隔开，只见一个衣着华丽，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的贵族青年脚踩着卡，周围还有不少人为之喝彩。卫兵们也不敢乱动，生怕他是个什么名门后代，惹火上身。青年嘲笑道：“一个比老鼠还贱的兽人，居然在这种地方跟个人一样活着，真是一种耻辱，你连让我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伊格妮丝眼见着自己的学生，过命的队友被人欺负，气的涨红了脸，也不顾伏斯的劝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青年，挡在二人中间。卡腾的一声站起身来，然而之前的伤口扯得龇牙咧嘴，不由得又跪了下去。

青年眯起眼，端详着她，说道：“长得倒是漂亮，可惜脑子不太好使，不如让我教育教育你”话音未落，伊格妮丝一口啐到他脸上。青年从未受过如此大的侮辱，怒目圆睁，抡圆了臂膀。就在此时，天色一黑，一只巨手在空中反掐住了他的胳膊，青年抬头一看，一具点缀着赤红眼眸的龙头正盯着自己。

青年的护卫大喝一声，却被卫兵扣住了，卫兵队长走上前来，看着这场面，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下有的好看了。”

青年不由得退后两步，伏斯松开手，将二人护在身后。青年恼怒的说道：“我认得你，不去找你，你倒找上我来了，正好我们今天新仇旧恨一起报了！”说着，他拔出佩剑，猛地向伏斯刺去，伏斯算好距离，轻轻躲开，精钢的剑锋只划破了衣服一角。

青年虽然骄傲如皮球一般，但剑法精湛，众人只见的寒光四起，而不见剑刃，伏斯看准时机，一掌劈下去，长剑应声落地。青年立刻换了身法，飞起一脚，伏斯抓住脚踝，少年却接力回旋又是一脚，看的众人惊呼，卫队队长甚至鼓起掌来大笑着。

伏斯堪堪躲过，青年立刻脱身，想要去捡剑。伏斯也不继续防守，一拳打中青年腹部。这一拳看似力道不大，却打得青年一阵踉跄后退，半天顺不过气来，他只觉得力道深入肌理，腿软跪了下去。

眼看青年没了动静，伏斯这才转过身去，护卫气的直冒烟，大声吼着卫兵队长让他缉拿罪犯，卫兵队长此时却不屑地问道：“请问用什么名义啊？”

护卫说道：“斗殴啊！”

卫兵队长接着问道：“那可是您家公子先出手的，周围大伙可都看着呢！”说罢，他转过头来问向众人：“大伙说是不是？”

开荒队的冒险者们混在人群中一开始也不敢妄动，但也气的要命，此时便大喊道：“可不是嘛！”

“那就出手伤人！”

“您家公子没破皮也没见血，没骨折也没，怎么算伤着了？按我说，您赶紧带着公子回去吧，别在这丢人了！”护卫气不打一出来，架着还说不出话的青年便狼狈的离开了。

伊格妮丝焦急地架起卡，伏斯接过来，三人匆匆回到营地。卡的伤势原本恢复的不错，但在刚刚的争斗中又伤到，没有一个来月根本恢复不了。卡却对着二人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俺没事，咱们赶紧准备下地下城，要不然到时候连汤都没得喝！”说罢，活动起筋骨，想要证明自己没事，然而伤口的疼痛还是让他冒出豆大的汗珠，伏斯赶紧制止他。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教会看看吧，这样不是办法。”伏斯对着伊格妮丝说道。伊格妮丝刚扎起头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你我他哪个是人类？进教会，哪个僧侣真心实意愿意为你治疗，哪个不是随便开个草药糊弄了事。在领主那里我就想说这个事情，你是真不知道啊！”伏斯一下子语塞，他从来不知道这事，说道：“不是可以隔着布诊疗吗？”伊格妮丝几乎被气笑了，讥讽道：“我们可没有过这待遇！”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能不能用你的唾液想想办法？”伏斯摇了摇头，“就算配合着我的唾液，这种伤口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治好。”伊格妮丝思考着，摸了摸腰间想掏一块饼干给卡。然而她忽然惊叫起来，自己的饼干在当时弄掉了，她懊悔又心疼的跪坐在卡身边，三人相对无言。

伏斯听到了帐篷外的脚步声，立刻站起身来护住二人，只见白天见到的那名修士此时摘了兜帽，露出了秀美的面庞，一头金发，在门外等候着。伊格妮丝还来不及遮住自己的耳朵，只是趴在卡身上，试图用娇小的身躯遮住地上比自己更见不得人的卡。修士却微笑着，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伏斯定睛一看，正是伊格妮丝弄丢的饼干。修士双手合十，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圣父保佑，这位小姐的袋子流落到了我手中，我正是来归还此物的。”

伏斯将信将疑的接过袋子，回道：“请问还有别的事吗？”意在逐客。然而修士并没有离开，而是探头看向伤重的卡，说道：“我也略懂些医术，可否让我细看一下呢。”伏斯转头看了看伊格妮丝，伊格妮丝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卡，卡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伊格妮丝从卡的身上起来。

修士蹲了下来，拆开卡的包扎，检查起伤口。他皱了一下眉，说道：“这伤口很深，用药是很难恢复的。”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字架，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另一只手贴住伤口，开始祈祷。卡只感觉一股暖流游蛇般爬遍全身，没有一会儿伤口的疼痛感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瘙痒，刺的卡大叫，坐起来抓挠。伊格妮丝连忙拦住他，防止他把伤口再挠开。

卡低头一看，原本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连疤痕都没留下来，他高兴地直拍手，站起来空挥了几拳，毫无不适感。伊格妮丝兴奋地抱住了他，伏斯也连连点头。

但是伏斯没有忘记一件事情，他转过头来问道：“虽然非常感谢您，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您要这么做？”

教士微微一笑，说道：“我料定三位应该很需要一位精通治疗魔法的修士，因此前来拜访。”

“为什么使我们？”

“各位之前开荒的故事已经人群中传开了，我认为三位一定是众多队伍中最有实力的，也是最缺少修士的。”这倒也是真事。

“您真的不在意我们三人的种族吗？”

“主是仁慈且宽容的，不会因为相貌的差异而不爱世人。”

伊格妮丝心中不免鄙夷了一下，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这几十年才扩大到种族问题上的，修会对她们还是那样的态度，嘴上说的有什么用？但同样的话语在不同人口中的意思并不相同，或许眼前这位修士真是如此想的呢，不然又怎会主动前来？

伏斯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请问尊姓大名？”

修士回道：“叫我克莱斯便好。”

两名战士，一名修士，一名法师，这么看貌似队伍结构还算合理，但是进入未知的地下，一定会有大量的陷阱和密道，迷宫，没有一个方向感极佳，精通溜门撬锁的盗贼寸步难行。就在此时，伏斯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名叫希夫的半身人，他掏出当时收到的纸条，正是他的地址，他决定下午去碰碰运气。

四人顺着留下的地址，回到了城下区，走进一栋小楼，敲响了房门。没有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希夫看到是几人，立刻热情的邀请几位进屋。

伏斯环视一圈，还有不少箱子没有打开，堆放在角落中，几把精致的锁器摆在桌子上，旁边放着开锁工具，除此之外，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伊格妮丝问道：“这里的房子也可以租吗，价格应该不便宜吧？”

希夫张开怀抱，笑着回答道：“看看这里，有什么便宜的东西？但是想想吧，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前来，这里的房子只会越来越贵！”

伏斯不由得疑惑道：“更多的人，这里不是被严格保密的吗？”

伊格妮丝也无奈的摊了摊手，学院高层早就把这事传开了，不然她也被不会来到这。

希夫风轻云淡的说道：“帝国从来不是一个完美运行的整体，不是吗？”伏斯只好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希夫听完后，思考了一下，说道：“对于你的认可，我感到非常荣幸，但我有几个条件，如果你能够接受，我便可以跟着你们一起进入地下城。”

伏斯点了点头，希夫说道：“第一，我不参与战斗。”刚听到这里，卡便皱起眉头，刚想抱怨，被伊格妮丝悄悄掐了一把，便也只能忍住不做声。

伏斯说道：“可以，我们的战力目前并不成问题，还有吗？”

希夫接着说道：“第二，如果遇到陷阱，宝箱，全部都要无条件听从我的指挥，不然会葬送所有人。”

众人没有异议，希夫接着说道：“第三，无论是多少宝物，通过什么方式得来的，我要先分三成。”

克莱斯听见此话，低声念道：“贪婪之人终会被恶魔引诱入九层地狱的。”伏斯看向众人，没有人发表异议，于是伏斯说道：“我们可以暂时答应这个条件，但能不能长期合作，还要看你的能力。”

希夫点点头，两人握手，正式成为队友。五人简单商议了一下，虽然作为第一个吃岩蟹的人很有诱惑力，但是风险实在是太高，不如先等上两天，等到第一批焦急的冒险者进入后，再进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