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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小瀑布指了下:“那旁边有个山洞,捉到鱼去里面生火烤着吃。”
徐途往那方向望了望:“我没看到山洞啊。”
“在树后面。”
“哦。”徐途把头落回来:“只捉鱼?还干别的吗?”
秦烈顿了片刻,忽然低声:“洗澡。”
“……”徐途:“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挺正经。”他手掌松松环着她手臂:“小时候家里没盖浴棚,和阿夫伟哥他们经常来。”
“这里真能洗澡吗?”徐途不相信。
“当然。”他贴着她耳朵:“要不要试试?”
徐途皮肤一麻,躲开说:“我来画画的,你别把我往歪处带。”
秦烈淡淡笑了下,目光投向她的手,不说话了。
徐途攥攥拳,再次拿起画笔,蘸少许颜色,落在画纸的最上方。
这次很长时间,秦烈都没再打扰。
徐途认真的时候太难得,不动不闹,神情专注,对画面总有自己独特的掌控力。
她只选用一种颜色,靠水调和,便画出山与水之间的层次感,再以个别颜色强调点缀,整个画面虚虚实实,立即变得深刻立体起来。
秦烈忍不住夸赞:“不错。”
徐途朝他挤眉弄眼:“天赋太高,没办法。”
秦烈笑笑,轻轻拧了把她的脸。
转头继续,徐途画笔顿了顿,调和了晚霞的颜色铺洒在天空中,原本以为一切都正常,她拇指却忽然抽动了下,手一松,画笔蓦地掉下去。
笔尖的颜料颠出无数细小水点,落在石头和她小腿上。
秦烈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怎么了?”
徐途把手指送到嘴边:“没事儿,就忽然疼了下。”
“经常这样?”
她点点头:“当时神经血管抽出,但植入的情况不算好。”她说:“偶尔不太灵活,对天气变化比较敏感。”
秦烈不由环紧她,问:“还是很怕吗?”
徐途嗯了声:“也还行。”她捡起画笔,将笔尖投到小水桶里涮干净,打趣的说:“当时心里阴影那么重,哪儿能说好就好呀!”
她拍拍秦烈手背,反过来安慰他:“真没事儿。”
徐途又取来一些颜色,在碟子里调开,这次颜色更浓重。
秦烈心被狠狠揪住,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把她画笔抽出来:“别画了。”
“干嘛呀?”
“我们说说话。”
徐途哦一声,竟暗自松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向后靠进他怀里。
夕阳落了几分,有一半的光彩被山尖儿遮挡住,天空蒙上一层灰,风停了,湖水也慢慢平静下来。
秦烈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父亲?”
她抬头看看他:“没有。”
秦烈说:“他下乡来到洛坪就没有再离开,经人介绍认识我母亲,后来两人结婚生下我和秦灿。我妈命短,活得并不长。”他顿了顿,下巴垫在徐途头顶上:“三年前洛坪发生一场泥石流,一共带走了四个人,袁萍萍父母,刘芳芳的爸爸,还有一个……那就是我父亲。”
徐途身体蓦地抖了下,睁大眼睛,不由抬起头去看他。
秦烈和她对视一眼,笑了笑,又把她脑袋按回去:“他们一共骑三辆摩托,去取洪阳师大那批捐献物资,是回程时候遇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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