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殉情也是aly中的一环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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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鸾倒凤的湿润昏涨,虞书下半身被一双有力的双手不停的揉捏掌控,闭合不上的大腿夹在不甚精壮的腰上,火舌燃烧着不停的砸在身体深处,肿胀酸疼的穴眼被插的哆嗦着流水。

浑圆的大腿被猩红的唇舌舔舐,紧紧撕咬下留下红色的齿痕。疼的他开始流泪,高昂着脆弱的脖颈,在男人怀里高潮连连。

“不行了……”

酸软的手臂挂不住乌的脖子,不停的掉下来,软软的推着对方野兽似的啃咬,那尖牙猩红不停的啃食着他的皮肉,犬齿紧紧的叼住一口又一口的皮,刺痛感酥酥麻麻的和腰椎火辣辣的爽利接踵而来,接连着喷射出来的黄色液体淅淅沥沥,颜色都很淡了,大多的尿液都留在了床上。

红艳艳的肥臀被掌掴的艳丽多汁,埋伏在腿根里的男人张开血盆大口,咬上他疲软的阴茎,本能的惊恐让他滚烫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湿哒哒的眼睛抚媚多情,任谁看一眼都要欲火焚身。

被抱在怀里的男人被啃着阴茎,哆嗦着无处可逃,腾空的俩手只能紧紧抓住乌的一头湿发。

“啪嗒。”

又响又腻的声音,被操的穴口外翻,媚肉吸着男人的掌心,随着抽打连带出来操弄一夜的涎水,粘稠的精水和着血丝顺着那苍白的手指缠绵,淋漓尽致的展现出糜烂又性感之处。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虞书的下半身已经麻了,除了隐约的火烧感,他濒临昏迷的边缘,只能不停的咬着舌尖,气急的红潮布满他情欲满身,流光溢彩的黑色眼睛,短暂的迷恋于对方美艳的皮囊。

“你在流血。”

乌的嘴张开了,没有愈合的伤口夹带着鲜血沾满了他们全身,乌对他的爱写满了所有痕迹,触目惊心的现场好如凶案现场,狰狞又荒诞。

抱着虞书的手轻轻拨开对方粘在唇上的碎发,随即紧紧把人压在怀里重重一顶,听着对方又疼又娇的惊呼声,期待着对方不甘示弱还给他的一口,丝丝缕缕的刺痛从肩上伤口传来。

他的肩膀上同样血红模糊的,他的鲜血从自己身上滚到虞书身上,又被对方粘回来。

乌伸出手可以说的是小心翼翼的为虞书擦掉眼泪,那双璀璨夺目的眼眸里闪烁着无尽的深情与悲伤,以至于它们涣散起来都缤纷夺目。

“虞书……你要……长命百岁。”

嘀嗒

粘稠的鲜血从对方的嘴里滴在虞书的脸颊上,发热发烫的让他愣住,继而嘴角掀起一个巨大的笑,鲜红欲滴的唇吸吮着那张昏睡也美丽的脸,咬着牙抽出自己被掏空的身体。

“要你个头。”

被咬破了的口腔像奶酪一样,都是孔洞,发甜发腥的被他舔过,重重抽了口气,声音又低又细,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虞书从地上捡起来那件蓝色苗服,粘了粘冷泉水简单又粗暴的擦拭着身上的痕迹,毕竟他这么出去立刻就会被抓起来的。

他给乌下了药,混在消炎药的胶囊壳子里,比起他的层层算计,对方上套的好像过于轻松了,想到这里,虞书不禁腿软的跪在地上,摸过来乌的衣服粗糙的擦了擦不停流东西的下体。

“是狗啊,射这么多。”

不停的擦也好像擦不完似的,他的眉头愈发的皱起,最后一把扔了,匆忙套上衣服就出了门。

昔日寸步不离的守卫今天不见踪影,他全当是,“临时搭档”的作为,露出潮红的眼睛和嘴,让他失去了许多锋利,可是勾起笑的时候,诡秘的疯狂依旧让人咂舌。

“嚓。”

橙色的火焰在手指里跳跃,在浓郁的黑夜里衬的他的面庞好如鬼魅,嘴角掀起诡谲的笑容,那是他对接下来的一往无前,所致的最高敬礼。

红色的丝线动了起来,一条青闪现在虞书的肩上,贴着他的脸颊亲昵的吐着杏子,尖牙上绕着丝线被虞书取下来,一点火星子就烧的渣都不剩。

被青蛇打得落荒而逃的蛇们也没有了威慑力,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吸引火力,让连桥得以逃生。所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而这个最大影响的地方,就是苗寨的宗祀。

在这座圆形大院的最后面,坐落在半山腰上,呈现俯瞰整座大院的角度,威风堂堂。

路上要跨过他们苗寨的蛇洞,里面关着苗寨人亲手养大的蛇,它们是吃人血长大的,比一般毒蛇都要凶猛的多。

虞书走了俩步就开始发抖,他现在亏空的厉害,湿汗在松快的衣服里发冷,眯着眼望了一眼东方,那里很快就要亮了吧。

他摸出来最后半截香烟叼在嘴里,向黑暗处的人挥了挥手表达了感谢。

他一个人是做不到让整座苗寨无人问津的,在此之前他离开白伏之前,曾经和他做过一个交易。

本来他都做好了出卖色相,可是白伏拒绝了他。后来他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你就没有错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给他制作什么药,又多少次给我打麻药绑我回来……你就不曾后悔吗?把这一切交给他,白伏,我的命也许不值钱,你们曾经的满腔报复,到现在,最鄙夷的都让你们做尽了!”

洗手间里面回荡着男人刺耳的斥责,医者的怜悯之心早已变质,他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守住。

“需要我做什么。”

看着脱下了白大褂的男人,虞书勾了勾嘴角。他的计划一直在改变,不过马上就会有一出高潮了吧,这荒唐的日子也要做了了断。

站在宗祀门内的白伏穿上了墨绿色的袖衣,银色的月牙垂在他的耳上,碧绿色的水纹划过他的胸口蔓延到肩上,黯然无神的眉眼犹如老僧入定,一派仙人之姿,手里却拿着一把手术刀,他今晚的任务是制造纷乱,给虞书一点时间。

如果在必要时候,可能他又要破戒了,不过,也都习惯了吧,他这个史上最恶毒的医生。

不合时宜的笑了笑,却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惊愕暴起。

“着火了!族长!族长的房子着火了!”

在月圆之夜宗祀集福的长老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棕红色的木门打开,他们站在半山腰上,俯瞰着对面然然丛生的火焰,橙火冲天,在性命和祖训的夹击中,漆黑的苗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叶青被烧的飞起,大火从族长的房子开始蔓延,火势猛烈,左右的哨塔也被殃及倒下,从而扩展的更加迅速,转眼间,滔天火光涌入寂静黑暗的苗寨,细碎的惨叫声响起。

“长老!”

墨蓝色的人影从火光里露出来,今夜宗祀几乎满堂,只有寥寥妇人老妪睡在家中,见火势可怕,隐隐有无法控制的感觉,才有人开口。

“天罚之下,徒劳无功。”

山脚下的人影面对着火光跪了下来,手里的刀片滑到了地上,俩行湿泪埋在掌心发烫,哽咽的声音幽幽传出

“荒唐……荒唐至极……”

曾经一手教导他的老师们,冷漠看着大火烧尽他们最看好的孩子,欧青今年也不过24岁而已啊。

而他今晚根本没有收到宗祀集福的通知,可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眼睁睁的看着橙火摇曳。

他也不过是被遗弃的孩子罢了。

“拿手术刀的都这么狠吗?”

火舌无情,几乎是追着虞书跑,在肾上腺素飙升的催进下,他才得以跑的起来,来到关连桥的小木屋,浓烟也一起跟到,他哑着嗓子叫不出声,只省着力气开始撞门。

“咚咚咚。”

肉体碰撞的声音把半昏迷的连桥叫醒了,他被浓烟熏的睁不开眼,爬也似爬过来。

“哥,我会死吗?”

听着里面传来声音,虞书麻了的半边身体又有了力气,带着怒火他砸门的速度都快了,最后在大腿根都震的抖的最后一下。

“不想被烧死,就快他妈跑!”

虞书一把抓住连桥,拍了拍对方的脸,把自己画了三年的地图塞给了他,然后转身就向反方向跑去。

“呕咳咳……”

连桥拼死的往外面跑,滚烫的火气烧尽了苗寨所有的湿凉,就好像太阳追着他的屁股似的,他干渴十分,却不敢有任何耽误,在终于摸到了一棵歪脖子树的时候,他流着泪回过头,望着一片火光发出呜咽。

穿过歪脖子树,他几乎看不见东西,眼前都是交叉的黑影,他的手脚都被划破,脸上身上都疼的要命,可是他不敢听,耳边不停传来的簌簌声,也像火舌燃烧的声音,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哆嗦就摔了个狗吃屎。

“啊呸呸。”

摔晕了半分钟的连桥好不容易爬起来,在月光透进来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蹲着一个影子,那体型让他不自觉想到豺狼虎豹,当下就哀嚎出声。

“啊呜呜呜呜呜哥!我对不起你啊,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是没能逃出去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被吃掉了,被咬成碎片的话,你可能以为我成功出去了呢……那就也行……”

哭着喊着,他就开始胡言乱语的抱着腿哭叫,直到看着那团影子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铛。”

一个重物被丢了过来,熟悉的材质,熟悉的质感,正是他的背包。

连桥先是欣喜若狂的背在身上,不停的用手去检查小夹层里面的证件,而后他确认了,才分析状况起来,他的背包只有当时救了他的人才能拿到,那么现在这个人会是谁呢?

“诶你……”

他刚用他吸了火焰的烟嗓开口,对方就头也不转的转身向前走。

对方在给他领路,因为苗寨在他的后方,火光冲天,已经无法再蒙骗他了。

从天黑走到天明,腿都要断了他也没有喊一句,只是把背包转到胸前,把那画了无数遍的地图塞进去,紧紧抱着。

终于大路在眼前呈现,皎皎月光也突破了层峦叠嶂的绿叶印了出来,领路人回到了树丛中,叮叮作响的银环发出清脆的声音。

“孟知!”

“回去吧……对不起。”

这一次对方回答了他,干涩的名字在嘴里慢慢打磨,最后也没有再一次喊出。

借着月光他望去将要离去的男孩,头顶的明月蒋圆,将一切不堪昭然揭露。

另一边的虞书望着惶惶呆滞走来的白伏,一股浓郁的恐惧将他吞噬,冰冷的上颚好像结了冰,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问不出,只能拖动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转身投入了火焰中。

“欧青!欧青!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吗?给我买烟,给我修桌子,给我地图,给我爱……你以为这就偿还你欠我的吗!欧青……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吗?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在我前面……我真的要走咯?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要跑掉了,我真的,再也不回……”

俩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挪动都变得费力,大火已经烧灭了原有的模样,他徒然的望着他们家的方向,摔坐在地,湿冷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仓皇的抬起手,模糊不清的视线怎么也擦不干净,紧缩的心脏生疼起来。

“好,好,那就都给你陪葬吧。”

另一边濒临城下而不自知的长老们已经准备派人救火了,没想到火势已经收不住了,他们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不停涌起争吵劈头盖脸的包围过来。

“快看!有人过来了!”

“那是谁?”

“他冲上宗祀了!”

从火焰中一道蓝碧色的锋芒高举着火把,蛇洞被他打开,正准备开咬的家伙们,也被火势吓一跳,转头就向山腰爬上来,无数颜色的蛇蟒簇拥着一抹蓝蜂拥而至,场面极其的震撼。

“是虞书!”

不知道谁认出来了被熏成黑炭的虞书,大叫着开始四处凌乱了起来,苗寨人古老的旧传统根深蒂固,他们对虞书的恐惧不亚于毒蛇,多跟他说一句话都好像会短命一样,更别说现在,对方那恶鬼一样的势头,极其骇人。

“啊啊啊啊啊!虞书为族长索命来了啊啊啊啊啊”

“快跑快跑!救命啊!”

“……”

“胡说八道!”

几个被戳破伎俩的老头脸色大变,他们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他们做的一切都被看在眼里,只是他们披着一层皮囊,才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他们心虚又庆幸。

就在他们使眼色的时候,一把火直接扔到了他们脚下。

站在一处怪石上的黑发男人分不清哭还是笑,张开双手大力的挥动,像是打招呼,同时也像是最后的告别。

“站好了!屁股夹我时候有多紧,现在就给我夹多紧!”

上头的悲伤险些让他准备殉情,被抹的生疼的眼睛糊成一块一块的,他僵硬着身体,痴痴的望着穿着白色绣袍的人影,对方慌乱的大步跑过来,伸出手勾着腰,就把他拎了上去。

虚幻的腾空几秒,脚掌落地的时候他陡然抽了口气,狠狠的抓住了男人的耳环,拉着对方俯下了身,咬牙切齿的语气,都能听见牙齿被咬的咯咯声,可不合时宜的抽鼻子,让他的声音抖的可怜。

“你居然没死?”

“哈,让宝宝失望了。”

“也让你们失望了,长老们。”

乌的白色绣袍上面是独家定制的图案,上面绘着的不是娟秀的灵鸟,而是一只三足金乌,它银月色的羽毛栩栩如生的展开在他的半边肩膀,单耳摇晃的银铃下的穗子缠在一块儿,丝丝缕缕的擦过他鬼魅的脸庞,褐红色的双眼在夜色里闪闪发光,身后的火光成了他的映衬,叫人不敢直视。

怀里的人毫不客气的踹了男人一脚,滑溜溜的面料被他抓了又抓,还是滑开,只能恨恨的推开对方的桎梏。

乌忙着去处理长老们,迎月而立的男人犹如天神似的,墨发垂立随风轻晃,月色披露在他精致的脸庞上也显得无辉,脱去狂隽癫气,倒让虞书恍惚。

那年九月,他趴在宿舍阳台上抽烟,背心卷到奶头,顶着三天不洗的油头,胡子拉碴的肿眼泡,俩眼一睁就是抽。

他趴在那里看着操场上络绎不绝的新鲜血液,来来往往的人流都是为了中央的男人而去,他每天傍晚时分都会在操场跑步,酷热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十月,他穿着黑色背心长裤,白到发光的脸上碎发飞起,五官精致的好像画出来的,薄汗蒸腾,他的脸上红霞满天,换来虞书一口唾沫。

“天天尼玛的装逼,吵都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阳台的拖把被他一脚踢倒,没想到谁刚拖的地,飞溅的脏水爬到他的腿上,让本就烦闷的男孩直接暴走。

“诶,这小子天天这么跑,给小姑娘们的心都跑飞了,天天在这儿楼下叽叽喳喳的,谁不烦啊。”

室友们看着虞书黑着脸去洗漱,一个个也抱着手埋冤起来,刚高中毕业的少年攀比心正浓,对优异的同龄人就要更加注意一些。

“他你不认识啊?就是开学的时候全校演讲的那个保送生啊,一个月以内又做上了学生会长,还有空出去做科研试验呢。”

浴室的水流哗哗,叮叮当当的摔肥皂盒的声音,就让人感受到里面人的烦闷,而在听到这些交谈后,水流停了。

“他叫什么名字?”

“欧青,青蛇的青。”

报复心理作祟,当晚,319宿舍整装齐发,为首的就是在新生军训里热舞飞扬的虞书,他的视频还流传在各个新生群,不过他被拒学生会就是因为他不愿意戒烟,被这个欧青拒绝的。

虞书的小音响是自己家带的,军训的时候就拿出来过,开学的时候装了一次逼后,这是他第二次拿出来。

当晚红霞满天,炫彩舞王又跳了个尽兴,环肥燕瘦男人女人贴着他热舞,麦色的皮肤上汗光闪闪,鸦黑色的眼睫被汗水染的艳红,野生的挑衅不加掩饰,从人群之中穿过,来到欧青眼中。

虞书玩的尽兴,也就不再关注那个人影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只有那一枚青色的耳环在灰土里极其显眼。

直到人群散去,那枚耳环还在原地,被来往的灰土埋没了许多,也就只有他捡了起来,迟迟没有归还。

他们后来在学生会招聘的时候又见到了,还是欧青面试的他,他俩手插兜鼻孔朝天,见面就给欧青递烟,在其他人汗颜的眼里,他咧嘴笑的放肆飞扬。

“你被录取了。”

“嗯?谁说我是来面试的,我只是倾慕会长的才华,特意给您递根烟。”

虞书最后也没去学生会,他除了学习上刻苦勤奋下,自己成为了一匹黑马,随后加入了街舞社,吃喝团建待了俩天,又自己建立了研究小组,竟然研究起来少数民族文化,当时整整一个学期,他们组只有他一个人。

直到后来他写的论文出表,获奖后,他的小组越来越多的人参加。

带头第一个参加的就是欧青,他带着一个学生会几百号人加入,他们从那之后开始熟悉,也开始相知相惜,毕业后虞书选择留校读研,在最后一学期跟欧青去了他的家乡,再没回来。

俩年时光荏苒,虞书的身心都被敲碎重组,他看着频频回头的连桥,眼神模糊,他的生路是欧青堵死的,可是对方放火烧寨,给了他逃跑的机会,他可以和连桥一起走的,可是他还在这里。

虞书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瘦的就剩一把骨头的腰身轻轻的放在地上,都要再三掂量一下才能确认对方站好了。

“你怕我死,虞书。”

你也爱我,虞书。

对方嘴里的伤口还十分明显,随着呼吸都有血腥气钻出来,哪怕他极力掩饰,囫囵的碎语里颤抖着,宽厚的手掌脱开自己的肩膀,虚虚的环在他的身后,以防他有什么应激反应。

突突狂跳的太阳穴终于恢复过来,虞书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酸痛,他久久张不开嘴,只能别开脸望着月色下久久不灭的橙火,喃喃自语。

“那你会放我走吗。”

他不确定对方听到了没有,这句话好像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虚乏的气息丛生,他缓缓蹲下身体,环抱着双臂,他累的呼吸都很沉重。

“族长,他们该怎么处置?”

“看好他。”

仓皇收回的手在空气中摩擦一下,好像抚摸了一下虞书的脸颊,他抬起脸,情绢柔絮罄然消散,看着走过来的白伏,他走过去,俩人擦肩而过。

引火烧寨的方法彻底覆灭了他们旧的时代,山腰上的宗祀被推落,反对派的长老们在一夜之中消失,有人说是被族长驱逐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更可能的结果是被消灭了,随着古老传统的思想一同消失了。

那一夜无人安睡,他们只能在宗祀里挤作一团,安顿好妇人孩童的乌却没有找到虞书,他陡然失神,险些摔倒在门槛上。

“白伏呢!”

他们宗祀里面供奉的都是神鸟,他这一代就以金乌为尊,这一间屋子只供族长使用,族人只能在外面行礼。可是此时,里面只有等候多时的白伏。

“白伏,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朝金乌,俩手鲜血淋漓,哪怕如此,他的双手也紧握着刀片,刀背都见不到白光,足见深可见骨的力道。

“我是在帮你做选择。”

你做不了的选择,从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优柔寡断,是从遇见他开始吧?明明什么都不该奢望的,做出荒唐的选择。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得到了人,你又想要他的心,就算磕的头破血流,又舍不得他走,又心疼他,一推再推的时间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如由他帮一把。

手指扣进门框里,翻起来的指甲离肉,滋滋冒血,他昨天刚经历了三茶之刑,今天又火场逃生,身体里还有蒙汗药的残留,他的脚下都飘飘然的忙了一宿,最后告诉他,他的小鱼不见了。

“你根本不懂,他爱我的,白伏!他是爱我的!”

“哦,是吗?”

虞书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苗寨了,他入目都是苍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死了,翻了个白眼骂了句脏话,转个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绑的监护仪器和输液针。

:这里是医院?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反应都吃顿起来,他咬了咬舌头,疼的他眼泪哗哗的流才能确认,酸痛的手指堪堪伸出来,对着冰冷的白炽灯而不是昏暗的油灯,他血红的皮肉缓缓收缩又张开,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双眼紧紧的闭上,苍白的嘴角缓缓珉起,乌黑的睫毛震颤,透露着他的不安。

他怕极了,他怕这是梦,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出来了。

耳尖一动,他慌乱的浑身发抖,门口传来声音,有人在看他,随着门把手被拧开,虞书的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

被子外的手被一双温暖沧桑的手包住,久违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泣声裹挟着怜爱,重重击中了虞书的心。

“小书!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吓死妈妈了。”

是妈妈,是他的妈妈,他不敢置信的咬着下唇,一双锋利的凤眼化成了水,直到被妈妈抱进怀里,他才泣不成声。

“你这孩子也真是,让你妈吓坏了,不声不响出了这么大事,我们老俩口这条命都被你吓没了。”

是爸爸,他的小胡子还是那么扎人,从他的脸扎到耳朵,疼的他直躲。

乌一直有帮他报平安,所以他的父母没有追问别的,他也只是体虚加胃病发作,被送来了医院,可是他一问道是谁送他来的,他们也说不出来。

“医院联系了我们就来了,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的同学呢,你记得跟人家道谢,有空让他来家里做客。”

听见同学,虞书哀痛的扯了扯嘴角,破皮的口腔黏膜被他撕下来,腥甜的刺痛包裹着他才能没有再问,那场火,究竟是白伏放的,还是他?

他的理智告诉他是白伏,也当然是他,也只有对方答应救自己,可是他的心却在颤抖,那个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虞书的身体才恢复了一些,可是不幸的是他因为夜间频发梦魇,被带去做了心理评估,他的心理出了问题。

现在他拔掉了监护仪,换上了他的牛仔裤,坐上了回家的车,可是他妈妈要带他去看医生。

自从他苏醒后,他的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不说,夜晚的时候还会哭喊,彻夜不眠的程度让他的精神更差了。

“蛇?蛇变得人?你是说你的同学不是人?还把你囚禁了俩年吗?”

心理医生戴着口罩,露出来一道剑眉,老气横秋的写满了俩条眉毛,对于这个青年的故事严谨的记录,并毫不客气的在精神错乱、被害妄想症后面打了个钩。

“嗯,那你的同学为什么囚禁你呢?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有什么得罪他的吗?或者你身上有什么伤吗?”

虞书感觉这个世界肯定是疯了,为什么没人信他的话,他的爸爸妈妈不信,眼前的医生也不信他,他说他在一个古老的寨子里过了俩年,他们却说他只去了半年,跟他一起去的同学甚至打电话慰问他的身体,说他只是在外面水土不服,得了精神衰弱,经常昏迷,才会把他送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信我呢?”

他的头发越来越长,他照镜子的时候就会看见另外一张脸,那个男人也有一头长发,他还看见镜子里的人对他笑,吓的他亲手剃了自己的头发,现在正顶着一个参差不齐的卤蛋头抓耳挠腮。

毫不怜惜的指甲划过他的耳廓到脖子,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触目惊心的棱条肉眼可见的凸起体表,他在家憋的更加苍白的皮肤,因为情绪激动,血管充盈涨满,犹如青色的蛇趴在他的喉咙旁,随着他的呼吸摇尾。

“他,他,他不是人!”

虞书话一出口就顿感尴尬,他局促的涨红了脸,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眼不安的去看医生的脸色,对方紧紧戴着的口罩齐齐压到了眼睑,只露出来一双又长又尖的眼睛,像蛇似的。

医生被虞书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给他,这时候推门进来的助理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了虞书身边。

“喝点水吧。”

头顶传来一阵冷气,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还带着水珠,嘀嗒顺着对方的指尖砸在了他的肩上,透过衣服激的他一抖,他不敢看来人,先看见了一把乌黑的雨伞。

尖端指向虞书的眼睛,黝黑的伞顶犹如漩涡,将他吸进去,在他眼里,这把伞变成了毒蛇,正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色却愈发的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一样。

“啊!”

甩手把矿泉水砸掉,体表的疼痛让他的手发抖,他紧紧的掐住他的手心,可是那刺痛犹如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针刺般的感觉在他的大脑里乱窜,他难耐的抱着膝盖滑到地上,开始哭叫。

“欧青!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虞书疼的在地上打滚,他的脑子里好像被针扎的一样痛,他抱着脑袋用手砸,手脚踢到桌角也没有知觉的继续捶打脑袋,很快疼的全身湿透,犹如水洗了一遍了虞书缓缓停了下来。

泪水糊满了眼睛,他的疼痛不值一文,面前站着的俩个男人漠然的欣赏着他的不雅,从门外回来的男人手拿雨伞,却全身湿透,黑色的冲锋衣贴在身上,衣角不停的滴下来雨水,冰冷的砸在地板上,发出讥笑。

“医生,你的病人好像病的很重。”

夜来风雨,诊所的前台都提前下了班,二楼的门虚掩着,露出来艳丽的一幕幕。

黑色的漆皮沙发上,一具苍白的男人身体打开,他双腿并开,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旖丽无双的眉眼湿漉漉的娇艳非常,嘴角被一只手钳住,粗暴的夹着他的舌头揉捏,熟红的梅色从他的脖颈蔓延到后臀,丰满的臀肉在掌掴下变得蜜色颠倒。

许久未用的穴口草草扩张就操了进去,生生撕开的口子密密淌下来汁水,被调教奇了的肠肉奋力的吸吮着阴茎,硕大的龟头砸的媚肉酸爽,爽利的快感让昏迷的虞书也呻吟不止。

“骚货,眼睛认不得我,屁股都记得。”

拧着臀尖一口啃上脆弱的后脖颈,舌尖顺着刚才抓的痕迹舔舐,色情又粗粝的舌苔压着吸吮出丝丝腥甜,并没有解了他的渴望,那双红色的眼睛在美瞳里也幽幽闪烁欲色,随着他的挺动,隐形眼镜在他的瞳孔里滑走,红黑色沉沉焦灼犹如鬼魅,猩红的舌尖叼着虞书的舌尖吸的吱吱作响。

疼的发麻的舌根让虞书发抖,全身发了很多的汗,滑溜溜的却怎么也逃不出男人的掌心,掐着窄腰把人顶在身下,挺动着肉茎进的更深,熟练的砸在前列腺上,爽的虞书射出一泡浓精。

:疼,热,闷。

半梦半醒的虞书非常的不舒服,可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上犹如被蛇缠的束缚感让他感到恐惧,却又熟悉的令他情动不已。

犹如那些日夜,他被男人进入操熟,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操的合不拢腿,射进去无数的精液,昏沉的舔遍他的全身,糜烂荒诞的犹如野生在外苟且的畜生。

“好乖,宝宝射的好多。”

感受到虞书的反应,男人更加的激动,他把人翻过来抱在怀里,再狠狠的进入,插的虞书大腿痉挛,不住的甩臀想要撤,却被掐着屁股按在肉茎上,又磨又滑的肉茎顶的他的胃都翻腾,几欲作呕的翻白眼,呼吸不畅的红舌甩出来流着口水,一副被操坏了的样子,馋的男人像狗一样凑过去又吸又啃。

乌做的昏天黑地,几把硬的像铁,插的穴眼又红又肿,黏腻的肠液被抽的到处流,大腿上被掐的艳红,又泛着水光粼粼,被大手揉捏,挤成肉团,再扯开更大,恨不得把囊袋也塞进去。

“唔……好疼……疼呀……

我说疼,你他妈的欧青。”

怀里颠簸的男人射的弹尽粮绝,疼的直抽气,终于磨到极限,泪水决堤,那双紧闭的双眸也睁开,浑浑噩噩的无法聚焦,本能反应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操干停了一瞬,对方艳红的脸犹如桃花妖,千娇百媚间伏了上来,亲吻着他的眼皮,看着虞书楞楞地样子,乌突然想到了什么,托住了对方的脸,亲昵的咬了咬对方的鼻尖,乐的笑声盈盈荡漾。

“小鱼,是你召唤的我。”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虞书口中发出来,浑身酸痛的好像被车碾过,而他睁开眼,也确实躺在废弃的老巷子里。

他梦见了那个男人,和无数个梦一样,他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着他不松口,把他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他疼痛难忍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死亡。

如果他的时间和记忆都是假的,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精神混乱让他再也无法融入他原来的世界,他只要一闭眼就是欧青那张脸,对方侵入了他的身体,霸占了他的身体。

入目的就是堆砌的瓦砖,腥湿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弥漫过来,吞噬了他的呼吸。他的全身都湿透了,似乎是雨天摔晕在这里,可是大脑无法回忆出来丝毫记忆,来自全身肌肉的酸痛叫嚣着,打乱他的思想,费劲的舔了舔嘴唇,喉咙里仿佛有刀子似的,吞口水都疼的厉害。

:这他妈是哪儿。

这是一条他没来过的街道,下半身摔在雨后潮湿的地砖上,墙角洒着绣红的颜色,他的手指扣进墙砖里,牙关咬的死紧,才能堪堪爬起身。

兜里的手机冰冷一片,和着黏腻的裤腿贴在身上,他看了一眼,已经关机了。

呼吸滚烫的让他感觉不妙,他好像还发烧了,最后的记忆是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回来的时候摔在这里吗?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没钱,手机也打不开,只能可怜的走到最近的警察局,也不敢再去医院,他怕见到父母忧心的模样了,已经白了鬓角的母亲,已经不能再围着他转了。

走出了巷子,路边没有集市庸碌,反倒四处挂起来青色的绸缎,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被阳光一衬,波光粼粼的,好不美丽。

“您好,我的手机没电了,请问一下,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行人,他穿着白色的上衣牛仔裤,行色匆匆的,被他拦下,对方有些许的不耐烦,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虞书,最终甩了甩手中的背包,清了清嗓子开口。

“要充电器吗,去前面找地方充吧。”

“谢谢。”

虽然对方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但是看着对方掏出来白色的充电器,虞书稍稍安下了心,苍白的手指弯曲,肌肉记忆的伸出来刮过他的眉毛,后知后觉他的长发已经没了,又讪讪的收回来,余光撇了一眼男人,对方领先他半步,目不斜视,脸上隐隐有雀跃之色。

夏天从苗寨逃出来,春去秋来,秋风瑟瑟的都市已经有了衰败之色,但是在这个小村庄里却不见任何萧条。

道路俩边的新房愈发繁荣,青木色的阁楼亭台上点缀着珠花团簇,格外的清新淡雅,有几家的廊下还系上了秋千,上面有穿着红色小褂的孩童打悠悠。

羊角辫,红小褂,头戴银色的礼帽,黑色的圆帽上坠满了叮叮当的首饰,薄片似的羽毛的振翅欲飞,随着孩童上下飞舞而栩栩如生。

:咚、咚、咚、咚

眼前逐渐喧嚷热闹的街道,让虞书的心跳的愈发的快了,垂在身侧的手指扣着裤缝,远看着,瘦削的男人面容俊俏,黑色的t恤半干不干的贴在身上,葱白的手指不停的划过他的皮肤,火烧云似的俩眼熏红,流光潋滟的眼眸沁了水汁,可怜兮兮的被看门犬领进了巨兽之口。

“就在前面。”

察觉到身后人的脚步慢了下来,领路的男人转过脸,身后一条木桥,桥下水流潺潺,至清至澄的活水中金色的尾鱼跃出水面,再跌进水中,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小孩从秋千上走下来,紧闭的门户陡然打开,青衫罗裙都配上了红绸,她们容貌歆丽动人,虞书猛的全身僵硬,站在原地,下唇咬的死紧。

他瞪着眼睛不肯再向前一步,直到看着一个女孩拿着一团花球塞到了他的手里,声音清脆如黄鹂,身上的暗香舒缓了他的紧张。

“我们村里正在办婚礼,俩位客人来的好巧,也来讨一杯喝吧。”

女孩跟他们介绍着,引着他们去做客,他还没开口,垂在身侧的手腕就被柔软的小手握住,低头一看是个小男孩,个头只到他的膝盖,步伐却轻快有力,几乎是拽着他往前走。

他们穿过了小桥,虞书若有所思的回过头,看见刚才出门的妇人都涌了过来,手里提着花篮礼品,琳琅满目,欢声雀跃的掩盖住了来时的路。

“新嫁娘,脸儿薄,碰不得,摸不得,只有堂前郎认得~”

越围越多的小孩在这时唱起歌,虞书只想把手机充个电,他有些不悦,可是又只能被簇拥着推着走,忙乱中他找不到那个领路男人了。

虞书感觉不妙皱着眉,把手里的小孩一下抱过来,对方还在咿咿呀呀的唱歌,被一下抱起来不但没有吓到他,还让他更加开心,好像讨了什么巧似的喜笑颜开,还把他耳朵上的一朵红花取下来,递到虞书面前。

“花,花,香!”

小男孩长相可爱活泼,结结巴巴跟他分享喜气,他哪怕心中狐疑,却还是接过来那朵花,若有若无的芳香味道让他警觉起来,这会不会是绑架?传销?他头脑风暴了一下,开始环顾四下,酝酿着一会儿逃走。

他不知道来到哪个小村落,正在摆酒席,他们不巧赶上迎亲队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女人,那柔夷芳香,把他围的水泄不通,道路俩旁,青枝粉花,宛若仙境。

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小桥流水,过了那道桥就是一条开满了山茶花的大道,树上都飞舞着红绸翩翩,欢跃额喜气蓬勃,让虞书也不自觉被吸引。

就在这时,手里捏着的红花一紧,他回过头看,刚才在身后簇拥的妇人们钻过来,从路边抬起来准备好的竹竿,纵声高歌起来,清脆的竹竿落地,发出徐徐声浪。

“想目想劳好堕腮,果想世间知应该。

谷象谷移容啊事,蒙辽背菊不堕腮。”

面前俏丽的女人们陡然把去路围住了,虞书楞楞的站在原地,手里的小男孩落地,牵着他让开身体,另一道人流从对面下来。

穿着简单的无袖上衣,肥大的青蓝色短裤,矫健的古铜色肌肉十分显眼,粗狂的嗓音悠悠盖过了女人们的嗓门。

“格果人意嘛啦容,菜格摆果豆堕腮。

拉移为格把腮更,永远胎格知分腮。”

唱的什么虞书听不懂,只是这些男人的穿着显眼,大敞开的胸怀上银色的半月刀银光闪闪,垂下的红绸裹着他们的一边手臂,随着有力的挥舞,在空中划过整齐的形状。

“来来来,穿上喜服才能喝喜酒。”

女人七手八脚地给虞书换上衣服,他本来还冷,这会儿已经手脚发汗了,最后松松的套在身上。

女人唱歌,男人跳舞,边走边唱,他们迎亲队伍要去接新娘,去到山上去,道阻且难全看心意,才能迎娶他心爱的姑娘。

震耳欲聋的对歌把虞书的心都震飞了,他张开嘴,喉咙痛的发不出声音,他只能闭嘴,在人群里被送上山坡,那里是一家临时搭起来的新房,里面住着今天的新娘。

远远看去,飞舞的银蝶在新娘的发上停下,红色的耳环垂下,一头青丝被编成小辫还有余,鬓边留下的俩缕缠着红丝挂着铃铛垂在胸口,金色的铃铛和红艳的嫁衣辉映,哪怕红色的头纱遮盖住了他的容貌,新娘瓷白的胸膛隐约可窥,也叫人心神荡漾。

娟蓝色的腰带系着红绸,手握一朵红花,静静等待着他的新郎。

响彻花海的歌来到了门前,黑色的人影就在眼前,就看他愣了半天。

没搞清楚情况的虞书被推搡着上前,差点扑进新娘的怀里,对方高挑过分的身材逼人,身上的冷香也被这一路花香掩盖,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人来,只是一路喧嚷,让他全身热辣,脸色红润,一口朱唇咬的猩红。

“咳……”

开口就是一口气,虞书疼的咧了咧嘴,不能第一时间开口解释,新娘跨出一步,宽松的外袍下如玉的手腕却力气大的不行,直接掐住了虞书的手,把他拖到了面前,他们的视线隔着一层面纱相对。

“欢迎回家,宝宝。”

:欧青!

今天的新娘不是旁人,正是欧青。而从虞书踏入这里,无法映证的违和感终于有了解释,他竟然一步步把自己送进了欧青的手中。

怀里的红花被展开,原来那是一条红绸,他被放到地上,可是他的俩手被扎,套在欧青的怀里,对方紧紧抓着那朵死结,一步一回头,红色的纱面在他们之间飞舞,对方瑰丽的容貌朦胧如魅。

来时跑的多欢快,现在就有多沉重,明明平坦无物的道路却磕磕绊绊,他好几次踩在对方的脚上,都没有换来任何卡顿。

欧青很急,恨不得把他直接绑了带回去,可是他又梦寐以求和虞书走完这一遭,他们之间早该如此的。

“你……”

嘈杂的锣鼓声也响起来,虞书反手抓住了红绸一拽,看到对方回头他张嘴出声。那只温热的手掌心已经濡湿似海,贴在他的嘴上,不敢再听一句。

那张脸凑过来,隔着面纱靠着他的耳骨厮磨,低沉的嗓音混在他的耳朵里。

“今天我结婚,

你不要惹我难过,好不好?”

虞书一路安静如鸡,倒让欧青感到意外,直到把人带到他的新房,宾客落座,花童送花,欧青手中捏着玫瑰,托起来对方的手,交给了他。

手中的玫瑰没有了荆棘,粘着水珠的娇嫩美艳,被他握在手中,花枝挑起新娘的面纱,纱面坠地,红花配面,一时分不清谁更绝艳。

今天的欧青化了口红,俊美无双的容貌,薄粉色的唇上下开合,就叫人失了神智。

完全下意识的动作给人戴上花后,虞书那在空中犹豫的手指还是摸上了对方的脸,柔软温热的,多么像一个人类啊,可是他最是知道,这具貌美的壳子里住着最狠毒的蛇怪,把他迷醉,让他堕落,逃不走,忘不掉。

虞书眼底的痴迷不加掩饰,他大脑昏沉,无暇思考,只是遵循唯一的方向,缠住对方的发绳解开,滑在颈上的红绸被他衔住,迷蒙无方的眼眸怔怔,攀附上男人的怀中,吐气如兰。

“我想我真是病了,竟然做梦和你结婚了,欧青,你把我彻底弄坏了。”

红色的绸缎蒙眼,他又一次沉沦在了无休止的挣扎中,或许他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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