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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很快,结愣了一瞬,再反应过来,脖颈已横过一把小刀。

“配合点。”

从视野的余光中,贴在身后的男人的侧脸已完全不带刚刚的情绪,而是全然戒备的严肃表情。

脚步愈渐逼近。

房门轰隆一声被从外踹开。

而立于门口的士兵对屋内的一幕显然没有预料。

狭小的旅馆房间里燃着一盏蓝色油灯,房间地板被浴桶的水溅得到处都是,而在浴桶边,两个赤裸的男人正以令人脸红的姿势紧贴在一起。

将厌的衣服被扔在一边,裸露的身体只是勉强的被圈在结的怀里,他的背抵在浴桶边缘,这是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腰则被一双手紧紧扣着,不用看都知道绝对抓红了一片。

他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埋在自己颈侧的头颅,这不大的小子额间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低着脖子全身僵硬得像块木板,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警告,而抵在他大腿内侧的玩意儿倒是非常不客气的迅速涨大。

他微微挪动腰身,想拉开些距离,可被腰间的手死死扣着动不了半分。

士兵一步踏进房里,扫视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在房间中央两个赤裸的男人身上。“两个垃圾,穿好衣服立刻出来。”,他一向厌恶这些行悖逆之事的渣滓。

将厌歪过头,越过结的肩膀对着门口的士兵露出那种痴傻的,好像脑子不太正常的傻笑。

“嘻,嘻嘻……”

他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力模仿印象里那些吸大的瘾君子。就算来的是上帝,也无法从这些脑子不清醒的人身上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怎么了嘛……我和我男人玩的正尽兴呢……”,他的语气下流又放荡,同时抬起一条腿环住结的腰,暧昧的用大腿内侧的肌肤小幅度摩挲着后者身体,“士兵大人要一起来吗……我们会玩的很愉——啊”

那男人的话并没有完整的说出口,士兵只看到那下贱的男妓喉头骤然迸出一声短促呻吟,然后便像是哑然一般空张着嘴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短的时间,那张脸上挂着的违和笑容僵硬得如同水泥砌成,然而,在士兵注意到更多不对之前,房间已经充斥夸张的淫乱叫声。

“啊,啊,宝贝,你真的,呵呵呵让我意想不到……”,没有人听出最后几字的咬牙切齿。

从未转过来脸的男人快速耸动着腰身,房间回荡着清晰的囊袋撞击肉体的下流声响。

“该死的臭瘤。”,士兵啐了口痰,他希望这些吸坏了脑子,屁眼尽是脓水的家伙有一天能全部抓起来烧死。

最后,像是屋里有个化粪池一样,他一秒也不愿多呆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呻吟小了许多,黑发的青年高高的昂着下巴,他露出来的喉结在另一人的嘴唇下敏感的上下颤动,他的呻吟不再夸张而做作,而像是隔着一层纱似的挠着人的心脏。

门的另一边,仍隐隐传来走廊的盘问声。

“啊,啊,啊哈……”

“出去,拔出去,啊……”,在破碎的呻吟中,青年挤出这样虚弱的拒绝。

他的手抵着年轻人的胸膛,那是个推拒的动作,他的嘴唇颤抖着不断吐出又急又热的夹杂呻吟的喘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再拿刀或者握紧拳头的力气。

那张泛出潮红的脸上显得多么的欢愉、享受,一经满足的身体爆发出的欲望,连意志都瞬间堙灭了。——只有半阖的眼帘,偶尔从朦胧的欲望里挣扎着想要看清事物。

然而,这样毫无说服的拒绝,理所当然得到的是更加激烈的回应,不得不怀疑,年轻人把刚才所受的侮辱回报在了此刻。

不知是在哪时想起自己的本意,青年推开了年轻人,他撑着发软的腿,跌跌撞撞的从床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趁我把你下面那根切掉之前,滚蛋——”,话音未落的下一秒,一声清晰的床板声响,青年被扑倒在床上,两个成年体型的男子在这张狭窄的“战场”上勉强展开了斗争。

说是斗争,其实意志也没有那么坚定。青年修长的双腿被分开到最大,年轻人再度欺压上来,勃发的散发着雄性气息的性器再次寻到那处湿润而火热的入口——

“啊——”

房间响起一声喟叹似的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紧接着从未停息的,便是不成声调,连空气也为之黏稠的呻吟。

“……啊……哈……啊啊……”

在第二天终于等到深夜时分,将厌带上从隔壁杂货店买来的绳索,铁丝便动身前往三庄旅店。

走廊的火把昼夜不灭,两边的火焰像是拥有生命一样喀嚓跳动。

于楼梯口,他遇到刚巧上楼的蓝眼睛伙计。在经历昨晚那桩事后,伙计的身影消失了一天。

“……”

年轻人那对透彻的宝石似的眼睛落着跃动的火焰,它们正闪着奇异光芒的看着他。

犹豫的年轻人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说点什么,但满怀心事的青年没有那么细心的注意到这点,他匆匆越过他下了楼。

对于昨晚,将厌不觉得有必须对话的必要,现在他还得去做更重要的事。

旅店门口的街道在路边零散的火把下能见度还是十分的低,将厌提着灯火,脚步快速,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道清晰到冷清的脚步声回荡在黑暗的街道上。

街边的商铺紧闭门,熄了灯,成排黑漆漆的建筑静立在黑暗中。

在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后,在一家典当铺的旁边,将厌看到了三庄旅馆那座比周边建筑庞大的多的身躯。

街上寂静无声,他停在那扇锁上的旅馆木门前。

插销锁的设计不算很难打开,换了几个角度尝试,将探进门缝的铁丝卡上门栓,然后轻微拉动,一声很轻的咔嚓声,门咧开一道细缝。

比他想的要顺利。他原本预计行不通只能从旅馆侧面的窗户爬上去。

旅馆大堂,壁炉里的木柴似乎熄灭不久,在黑暗里闪着几点橙红火星。往里些,有间半合门的屋子,响如雷的鼾声传出。是留下看店的伙计。

就着微弱的光亮,将厌摸到楼梯边,放轻脚步上了楼。

二楼点着许多红色灯笼,挂在低矮的天花板上摇晃着,整个走廊的光显得昏暗而迷幻。

走过一间间房,一扇扇门接连打开,这家旅店谢客已久,总有间有他要找的人,停在最后一间门口,他抬起手,轻轻推动门,没有半分阻碍——

屋内没有亮灯,走廊的光投进来,勉强看个大概。

窗边的黑影,动也不动。

他抬脚踏进去,手中的油灯释放着微弱的火光,渐渐照出来,那是个胡须花白的老人。

老人脸部皮肤皱如老树,眼皮耷拉着,不知是睁还是闭,手脚皆被绑在椅子上。他好像已经认命似的,头也未抬,丝毫不关心来者何人。

将厌提着油灯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痕迹,便停在老人面前,“这儿的人呢?”

老人缓慢的摇头,叹出一口气。

将厌推开旁边的窗往下望,窗外能看到火把下隐约的街道。

“他绑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转过头看向老人。

“我倒也想知道,一把老骨头了,把我绑在这里,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动也不能动,哪经得起这种折腾,唉,可怜我全身老骨头都在疼哟……”,老人垂着眼,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皮底下凸出的眼珠子明显的颤动着。

尽管这是个极细微的表情,还是叫将厌注意了去。

窗户持续的灌进来冷风,屋里变得有些冷了。

“年轻人,把窗关上吧,吹得老头子我发抖……”,老人话还没完,一把匕首架上苍老的脖子。

“为什么还留着你呢?要不我替他把你的头割下来。”,老人分明近在咫尺,可将厌却拔高了音量,他的话语清晰的传进黑暗里。

“哎哎哎,莫冲动,千万莫冲动……”,老人向后缩着脖子躲避匕首,恐惧的连连摇着唯一能动的脑袋。

将厌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保持着持刀在老人脖颈的姿势。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时,哪里忽然浮现出一点声响,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四处寻索,直至停在房间的一面墙壁——

隔壁。

将厌立即拔脚追了出去,刚踏出门,拳头带着气流擦过脸颊,那男人全身包裹在黑衣里,拉低的帽檐下脸色苍白,嘴角向下拉成一个极不愉悦的弧度。

“我最讨厌这些没完没了的烦人苍蝇!”,他紧绷的嘴唇发出一句自言自语式的低声咒骂,紧接着一把掐住将厌的脖子,狠狠掼在墙壁。

男人高大的黑色身影像一头危险的凶兽那样笼罩住将厌,他头顶的红色灯笼摇晃个不停,而帽檐下石像般苍白的下半张脸染着一层阴郁的红光。

将厌的眉头因为后背砸上墙壁的疼痛瞬间皱在一起。

“我应该谢谢你。见鬼的我头一次知道被男人疯狂跟踪有多恶心。你想干什么,变态跟踪狂?”,他语气冷酷,怒极反笑。

“啊,我知道了。看来对那天的戏是不满意呢,你想亲身试试吗?”,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将厌耳边,“我啊,会用拳头干进你的屁眼,把你的肠子一点一点扯出来,让你像垃圾堆边被流浪汉干死的母狗那样挂着半截漂亮的肠子到处晃荡……”,男人嘴角的笑容慢慢恢复成冷硬的绷直,他的声音充满厌恶,几乎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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