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的我们(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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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高昂的欢呼声打断我的思索,原来我们已经来到篮球场外,刚刚谁进了好球,球场内外好不兴奋!

是小纯先注意到老四他们,她扯我衣袖要我看,球场中,老四和乔丹穿着球衣来回奔驰。乔丹人高马大,球技高超,自然不在话下;老四身高虽没那麽突兀,高瘦的b例相当不错,他的三分球投得b乔丹jg准;萧邦则在旁边观看、加油,一身衬衫打扮,并没有打算要进场打球,偶尔和身旁一位气质优雅的学姊交谈。那位学姐披着及肩长发,净亮肤质的素颜,聪慧的微笑,和举手投足都散发艺术气息的萧邦在一起十分相配。

那三人组不作恶的时候,明明就跟青春yan光的大学生没两样呀!

「萧邦为什麽不下去打?」

我随口问问,并不是真的很想得到答案,班上另一个ai八卦的nv生突然从我们背後冒出来接话:

「因为他是弹琴的,手指不能受伤嘛!」

「那老四为什麽要叫老四呢?」小纯很顺地问下去。

好问题,不管怎麽看,平常总是那三个人一起活动,没有「四」呀!

「以年纪来分的话,乔丹最大,再来是萧邦,老四是最小的,听说就是几个月的差距而已,所以说……为什麽是老四呢?」

八卦nv疑惑地歪起头,原来连她也打听不到。我兀自推理,既然是老四,那表示原本在一起活动的应该有四个人才对……

「啊!」

响起的尖叫声是小纯,不过重击是落在我头部,太痛了,我登时天旋地转。

痛到眯起来的视野中有一颗篮球呼溜溜滚开,我按住头顶,转向球场,乔丹推了老四一把,笑他大暴投。

喔!所以刚刚球是他扔的罗?

老四停止和乔丹打闹,朝我招招手,意思是要我把球传回去,他那趾高气昂的嘴脸摆得是多麽理所当然又欠揍!

新仇旧恨一起浮上心头啊!

我捡起球,快步走进球场,不仅如此,还笔直地朝老四迈进。他刚运动完,整个人让yan光、汗水辉映得闪闪发亮,可惜再亮的光线也b不上我这边怒火中烧的热度!

我在距离他不到两公尺的地方把球往下丢,向後抬起右脚,使劲踢去!

那颗篮球快速掠过他手臂,飞向後方草地。

不只他,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喂!你ga0甚麽鬼?」老四气坏了。

「你大暴投打到人了,不会先道歉啊?」

「暴投」大概踩到他地雷,老四脸se变得难看。

「加个「大」字g嘛?」他瞄我一眼:「我看你好好的,别乱了。」

「不管我有没有好好的,打到人就是要道歉!」

「哼!听不懂你在说甚麽。」

我们还在吵,乔丹出声提醒:

「老四!球好像滚进池塘罗!」

啊?我和老四不约而同掉头,那颗橘se篮球果然在池塘水面载浮载沉。

「我不捡喔!太远了。」乔丹摆明本大爷就是懒。

老四瞪过来,撂撂下巴:「去捡吧!」

啧!又不是你养的狗。

「你道歉,我就捡。」

「我g嘛要道歉?」

「不道歉就不捡。」

他还想再讲甚麽,乔丹再度开口,这次显得有点不耐烦:

「到底还要不要打啦?」

也许是排行最小的缘故,老四不想扫了乔丹的球兴,可是道歉也是不可能的事,因此转而对我下令:

「猜拳吧!」

「啊?」我下巴快掉下去了:「你几岁啊?」

「罗嗦!球是你踢下去的,你的责任最大!」

……这麽说也没错。我瞧瞧在路上等我的小纯和八卦nv一脸为难,决定让步。

「好啦!我去捡,但你还是欠我一个道歉。」

「谁理你啊!」

我朝池塘启步,听见他那麽嘀咕。乔丹相当在意这场球赛能不能再玩下去,y把老四拱出去:

「欸!跟去看一下,万一又被她踢到别的地方去怎麽办。」

咦?这点子不错耶!

想归想,我还是收起坏心眼,从附近找来一根树枝,站在岸边,努力朝浮在水中央的篮球伸去。

在我卖力捡球的时候,老四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站在我身後,抱起双臂,看我多次徒劳无功地捞球,不时不耐烦叹气。

「我说你!」我生气回头:「看不下去的话不会帮忙啊?」

他那双漂亮有神的眼睛注视我一会儿,又轻轻别开:「不要。」

任i了!

伸出去的树枝构不到球,我只得一次又一次用划水的方式试图让它靠过来一点,好几次它稍有移动,老四便出嘴指挥:

「再前面一点啦!明明就差三公分而已!你身t出去一点没关系,又掉不下去!该不会是故意拖拖拉拉吧?」

我讨厌帮他捡球,可是更讨厌他跟废物一样罗哩罗嗦!早点把球给他,早点解脱为妙!

我一手撑在岸边石头上,几乎将整个上半身探出去,另一只手上的树枝已经碰到球身了!橘se球t正稳稳固定在树枝尖端下方,然後我只需要用点力气把它拨过来……

「哇!」

石头上的手一滑,说时迟那时快,我扔掉树枝的手改抓别的地方,想稳住身子!不过悲剧的是,被我拉到的是老四的k管,他让我连人一起拖进池塘前还惨叫一声!

噗通!水花四溅!池塘并不深,及膝而已,可是好冷啊!冷si了,冷si了,十二月天的低温随着水流渗进我的毛细孔,寒毛直竖。

水跑进眼睛引来一阵刺痛,我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有一半的身t压住老四,他也在同时间意识到这一点,把我粗鲁推开。

「靠!你想找碴啊!」

「白痴!我真要找碴的话,把你推下去就好,何必害到自己。」

我也凶回去,只是声音在发抖,实在没甚麽魄力,他也是。

见到我们两个狼狈爬上岸,全身sh答答,赶来的萧邦和乔丹反而哈哈大笑。

「笑p啊!」

老四火气大,忙着甩掉身上的泥水。这时萧邦认出我,用食指住住我的脸,语气有些夸张:

「你!你是铁板烧店的!」

乔丹凑上前,跟着把嘴巴张成o字型:「对耶!难怪我觉得面熟。」

都过这麽久才认出来,可见当时在铁板烧店根本没把我当一回事。老四终於也想起来了,眼前这个nv孩在店里给他难看,现在又拖他下水,笃定我是针对他。他凶狠瞪视我,跟我势不两立一样。

「走。」

老四接过萧邦递上来的外套,披在身上,宛如黑社会老大般,在一夥人的簇拥下离开。

我没有可以取暖的外套,摔进水里的时候外套就穿在身上,还打肿脸充胖子婉拒小纯的羊毛大衣,一路抖着回公寓。

原以为免不了要患上一场重感冒,但,九年空手道不是练假的,道馆的王伯伯总是勉励学生说「学武可以强身健t」,我总算相信了!

那天冲完热水澡之後,又是活蹦乱跳的程瑞瑞,庆幸的是,接下来几天也没再遇到老四那帮人。

於是礼拜三照常以健康的身t来到豪华公寓大楼。

既信封袋上的「rry」以及芦笋汁之後,我忍不住要再期待下一次新的惊喜,怀着愉快又兴奋的心情站在熟悉的门前,拿出磁卡,听见清亮的「哔」。

只是在这扇打开之前,我从来没预料到……今天会是见到802号主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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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与愿违中,失望,或者,被感动。~

落水事件後,我成为学校茶余饭後的话题一阵子,很快又回到没没无闻的程瑞瑞。其实暗自猜测过,老四会不会来找我算帐,但我想太多了,他们是天上的星星,对於地上一根小草根本不屑一顾。

我还是那个铁板烧小妹、802号房的清洁工、未来的面店老板娘。

走进802号房,有一块没吃完的三明治被冷落在客厅桌上,我放下装有清洁工具的大包包走过去,拎起三明治,上头几十只的蚂蚁鸟兽散去,有几只照例往我手上爬。

这三明治不像是今天刚吃过,不晓得已经孤孤单单在桌上躺多久了。抖掉手上蚂蚁,一面洗手,一面打量堆在水槽中的三个碗公,每个碗里都留有一些泡面面条和汤汁。

三明治和泡面。

「奇怪,最近吃得很可怜呢!」

两三下把积在水槽的餐具洗乾净,顺便评估窗外yan光,虽然时y时晴,还是来晒被子吧!

走去卧室,今天卧室的窗帘居然是拉上的,以致於这房间的光线昏暗,连室温都有降低几度的错觉。

「感觉好不健康。」

嘀咕一句,走去把窗帘拉开,听见帘子「唰」一声的同时,後方也有一道小小的sheny1n。

我整个人定住!刚刚那个声音……是陌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暗叫不妙!战战兢兢回头,果然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对不起!」

小声道歉,匆匆低头绕过大床要出去,欸?不对。紧急煞车!

我屏息,再度转回身,视线落在床上的屋主身上,他趴睡的姿势和我从前瞥见过的如出一辙,紧绷的氛围中,我有不祥的预感。

也许,我不只在802号见过他,在其他地方也是!他该不会、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来到他的脸所面向的前方,稍稍弯下身,细看那张熟睡的面容……

窗帘被我拉开一道缝,不怎麽强烈的日光轻柔爬上他俊秀的脸。

老四!天啊!是老四!

我吓得後退,还不小心跌在地上,更祸不单行的是,客厅的电话毫不t恤地响了!

怎麽办?他会醒!

我慌张地左右张望,撞见右手边浴室,想也没想就往里面逃,一进去才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惊醒!我这不是反变成瓮中鳖吗?笨蛋!笨蛋!

幸好,老四似乎无意去接电话,他发出不耐烦的叹息,接着是翻身的声响,客厅电话叫了几声後便切换到答录机功能。

那是好听的nvx声音,有着广播主持人温润的中低音。

「老四,我是彤艾,听说你感冒,这几天都没出门,我晚上过去看你?再打电话给我。」

我在黑暗的浴室里等候五分钟之久,直到确定电话不会再响、床舖方向也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慢慢走出来,原本趴睡的老四已经改成曲着身子侧躺,正好背对我这边。

我蹑手蹑脚溜出房间,一出去便迅速将打扫用具塞回大包包,准备逃离现场。

当我冲到玄关,看见鞋柜上那一千元纸钞时,不由得停住。

今天的工作根本没做就落慌而逃,太没责任感了,亏他事先把薪水放好呢!而且,刚刚那通留言说到老四感冒,难不成是落水事件害的?

「富家子弟果真b较弱不禁风啊!」

不对,不是吐槽的时候,追根究底,他感冒的帐得算到我头上,毕竟把他拉下水的凶手是我。

复杂的罪恶感袭来,我深呼x1,下定决心,乖乖走回厨房,打算做完份内工作,这时无意间瞄到扔在垃圾筒里的泡面包装袋。

唉!怎麽更加内疚了……如果他因为感冒而足不出户,这几天大概没几餐吃得好,而冰箱里只有饮料。

挣扎片刻过後,我以飞快速度出门,买了白米、j骨和jr0u、高丽菜,做了简单的粥,炖煮的四十分钟里,边做着打扫工作,当然是以不吵醒他的音量在进行。

待在802号房的这段时间,有好多事持续在脑子打转,尽管我多麽想专注在清扫的工作上,也无法将它们一一理出头绪。

我那个想像中的乖孙子突然不见了,那个有点别扭、有点贴心的乖孙子……竟然是蛮横霸道又讨人厌的老四!而我不知不觉中为他打扫了四个月之久,想着想着,不禁沮丧起来。

并不能说因为雇主是老四,我就会随便乱扫,只是好不容易最近才和这个地方建立起归属感,却发现对方与我长期以来的想像大相径庭,美好的梦境刹那间就崩解掉。

如果他等等醒来,发现是我,肯定会直接将我解雇;但,如果我今天安全过关,以後是不是该继续这份工作?

病奄奄的老四没有作乱的力气,这回他的住处整洁许多,不用花太多时间就打扫完毕,两餐份的粥也放进电锅中保温了,啊!还有肾蕨没浇水。

虽然没能决定好未来的去留,还是暂时先将这一天当作最後一天,至少也要为跟我有特别情感的肾蕨浇浇水。

冒着老四随时可能会醒来的危险,我y着头皮走回那间有微微日光洒进来的卧室。浇完水,拿着写有「粥在电锅」的纸条走近床边,放在床头柜。

当我的手指离开那张纸条时,不知怎的,莫名意犹未尽,望向床上的老四,他睡得沉,有一张人畜无害的无邪睡脸,左脸颊靠近眼睛的位置有一颗浅小的痣,落点真好看。

若非他现在生病熟睡,我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这麽近看他吧!

老四的脸不红,呼x1也不喘,大概没发高烧,留他一个人应该没关系。

他忽然动了一下,想找什麽东似地四处0索,0到我的围裙,冷不防用力一拉!

哇!

我在心里无声大叫,两手说时迟那时快地si命撑住墙,稳住失衡的身子!

平静下来之後,睁大眼,我的脸和老四的脸仅仅相距不到五公分而已……妈呀!快碰到了、快碰到了。

他的手并没有放过我的围裙,而是将它往肩上盖,对,是「盖」的动作。这王八蛋把围裙当棉被是吗?

我腾出一只手,卖力伸向不远处的被子,将它拉到老四身上,然後用力将围裙ch0u回来!

他发出一声唉哼,没管老四到底有没有清醒,我头也不回地起身逃走!

奔出卧室,奔出802号,奔出了公寓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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