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回(1 / 1)
「做人要什麽道理?我要成什麽才?」夫君讲的话好复杂,她脑筋又开始打结了。
「等你多看一些书多学一些日子自然会慢慢懂得。」
「这有什麽好处呢?」懂了这些以後又能如何?
「那时,你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会活得更快乐。」
「我现在就很快乐啊。」
「不,现在的快乐跟我说的那种相b根本不值一提,以後你就知道了。」颜柏昶忍不住的在她那张娇neng的脸上0了一把,她二十二了,但看起来跟一个十五六岁的nv孩子没有区别,那双纯净透亮的大眼睛清澈得无与lb。
「那你很快乐吗?」夫君每日看这麽多书,按他的说法一定非常快乐才对。
「」这话竟然问倒颜柏昶了。他说了那麽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却根本无法自圆其说,饱读诗书的他从来没有快乐过,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夫君,为什麽你总是不开心?」顾盈心也伸手在颜柏昶的脸上0了一下,确切的说是在他不经意皱起的眉头上抹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我总不开心?」她不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傻姑娘吗?根本称不上有多熟悉的他们又哪来的机会了解彼此,但她怎能如此笃定的说出来这个结论?
「你看起来就很不开心啊,不论是在吃饭的时候还是见外人的时候。」
「胡说,我不是常常都对着别人笑吗?」颜柏昶声音更轻了,他小心的求证着顾盈心是否真的那麽轻易的看清了自己。
「你那是不开心的笑,我一看就知道。」
她真的看清了!除了大哥和五弟,很少有人看得出他温文尔雅的微笑之下是多麽低落的心情,而她居然也看出来了?
「为什麽你要不开心呢?因为生病不舒服吗?」顾盈心很自然的把视线落在他的x前,纤纤玉手也自然的抚了上去,「会痛吗?」
心脏急速的ch0u动了一下,颜柏昶竟被她这个小小的举动大大的震了一击,「不会!」他板着脸推开了她的手,连声音都冰冷了起来。
顾盈心终於发现颜柏昶在大理跟在广州府时有什麽不同了,虽说每天他待得时间最长的依然是书房,可傍晚时分总会有个白族男人来找他,两人谈话的时间有长有短,但这些天来从未间断过。
「金花,每日来找夫君的人是谁啊?」顾盈心完成了早上的功课,正准备拉着她的小跟班去外面玩。
「回四夫人,他是我们土司的儿子。」
「土司?」那是什麽?
金花这才想起来主子是汉人,自是不懂这些,忙向她解释道,「土司是我们族人里最有权势地位的人,全族上下都要听他的。」
「原来如此,他是夫君的朋友吗?」那为什麽从来不留下来吃饭呢?
「应该是吧,否则身为大土司最器重的儿子也不会主动来找四公子这样的汉人了。」而且还这麽频繁,土司儿子虽说不是特别高傲难接近,但也一直跟许多人保持着距离,尤其是外族人。
「可是咦?五弟。」顾盈心一转头看见了刚刚踏进院子的颜柏韬。
「四嫂,好久不见。」颜柏韬双眼一亮,在回来的路上他就耳闻四哥把妻子接来了,果然不假,「柏韬这些日子上雪山采药去了,错过了迎接四嫂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噗!」每次见到这个五弟他的动作语言总是这麽夸张,惹得顾盈心忍不住笑出来,「雪山在哪里?」
「离大理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总也要走上几天路程。」如果不施展轻功的话。
「夏天也有雪吗?」她在书里看过形容下雪的诗句,其实从未亲眼见过。
「玉龙雪山终年积雪不分冬夏,四嫂有机会不妨一游,与广州府的景致可谓大有不同。」
「是吗?那夫君也去过吗?」不知道她提出跟颜柏昶一起出门的话会不会被拒绝呢?
「四哥身t不宜爬山,更不宜去那等寒冷之地,」颜柏韬耐心为她解释着,「若四嫂有兴趣,我可以安排熟悉这条路的下人们陪你去。」
「哦,这样啊。」顾盈心背不好就整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我和二姊好怕她,怕到几乎要恨起来。」
「但是人人见到你们都会夸你们啊,像我有什麽好,处处都不能去,还被别人在背後骂笨蛋。」
「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我们好,但那个过程实在太难熬了。」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麽?」跟她们正在讨论的事情不相关呀。
「我不敢反抗娘,她做的任何安排我都只能认命去做,而且她也绝对会想到很好的理由,既然她承诺了可以用我救大哥,那麽我想她肯定能做得到。」
「那个什麽知县是怎样的人?」做他的小妾会是好事吗?
「他都四十好几了,我还管他是怎样的人。」顾佩佩心如si灰的苦笑了一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去上告知府大人是我做了全部的事,甚至还能想办法保住知县。」没有人能b她更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狠的人,又多麽的足智多谋巧舌如簧。
「那你快逃啊,趁她们不在…」
「三小姐,老爷夫人请您过去。」顾盈心话还没说完,身後就来了婢nv传话。
顾佩佩立即给了她一个「来了」的眼神,然後凄楚的开口道:「大姊,你要多保重,这个家里最卑微的二姊和我都走了,那麽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就算贵为公主,当男人有难时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她们,更何况平常人家的nv儿呢?
顾盈心身边终於安静下来,之後再也没出现另外的人来打扰她,但她也早已失去了出门的兴致。打发了秋凤去帮她拿九连环,独自一人的她就坐在原地静静看着空中越升越高的太yan,直到光线刺目才迫使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也痛得挤出泪来。
大门紧闭的顾家到底做出了怎样的计划尚还无人知晓,倒是广州知府覃耀宗的家里来了一位让他十分意外的人物。
「颜四公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覃大人这麽说倒是折煞我了,冒昧前来请恕颜某叨扰。」
天x勤俭的覃耀宗府上并不豪华宽敞,小小的待客厅里除了他与颜柏昶之外也只剩各自身後站着的两个仆人而已。
「四公子太客气了,每年新春之际贵府捐出的善款不知帮了多少穷困乡亲,而回回想请您过府亲自接受本府替他们对您的感激之情都被婉拒,今天可不正是给了大家这个机会嘛。」
然而风度翩翩一身贵气的颜柏昶闻言後只是坐在覃耀宗对面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多年的熟人了就不必如此见外更不用拐弯抹角,颜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於覃大人。」
「哦?」覃耀宗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问道:「没想到已解除了亲家关系的四公子还会愿意为顾家之事奔走。」
而态度始终从容淡然的颜柏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覃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说项的。」
「不是吗?」这个节骨眼上,向来不怎麽与外人往来的颜四公子还能为何而来呢?
肯定的摇了摇头,颜柏昶又道:「我从不为任何人说情,这是家训,覃大人只管信我便是。」
「那本府可真是好奇了。」手眼通天的颜家人还能求什麽呢?
「我来报案。」他好整以暇的说。
「报案?」覃耀宗神se一愣。
「对,报案。」
「请问四公子报什麽案呢?」
只见颜柏昶伸出手从随伺那里接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状纸再放到覃耀宗眼前的桌上,「我来状告顾府李氏一年多前在我家因过失害si一名婢nv。」
「这…」覃耀宗望着面前的状纸犹疑道:「四公子是否弄错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报知州胡大人才对吧?」
「大明律白纸黑字写了,狱讼事务县、州、府皆可受理,覃大人这里怎麽就不能递状了呢?」
「四公子误会本府意思了,」覃耀宗忙解释道:「本府是说既然已是一年多前发生的案子,如今四公子应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前来,那麽直接从胡大人那边开审程序上会更加简明快速。」要告到府衙来的,通常都是疑难复杂之罪,流程也会更加繁琐。
「原是如此不错,但李氏亲生nv儿顾倩倩如今与胡大人关系匪浅,为了避嫌我也不能去找他。」
「胡大人与裘员外是异父兄弟这件事少有外人知晓,没想到到底是逃不过四公子的法眼。」覃耀宗佩服的笑了笑,「既如此本府自当接下这桩告诉,只是四公子为何不在明日府衙升堂时直接前来呢?」
「只因颜某近来身子不大畅快,公堂上规矩又多,怕经不起久站故而漏夜前来,之後一切相关事宜也会委托管家代为处理。」颜柏昶几句话说得轻松适意,但话中深意已经毫不保留的传递了出来。
他走这一遭的最大目的便是亲自向覃耀宗施压,该说的话该避的人全摊开讲完了,迫於颜家的威名与朝廷每年要从他家征得的诸多支持,这位为官清廉行事却不够果断的广州知府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g神办好这件事。
顾家之所以会突然深陷种种危机难以自拔,幕後的始作俑者除了李氏不作第五、六回盈心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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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完结後的几句话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也是我第一次写出十二万字以上的中篇,谢谢各位愿意看到这里的看倌们。
从一开始我想的就是,如果让两个表面上看起来很走运实际上人生却各有悲惨的倒霉鬼遇到一起会发生什麽事情?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他/她该如何在漫长的几十年里混混度日呢?
一旦这个想法形成,就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慾望,於是各种情节也围绕着两位主角的个x和特点得以顺利展开,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相互救赎共同找到活下去的乐趣。
当这个任务完成的时候,也就是故事完结的时候了。
ps:我是个在看文或写文的时候非常喜欢脑补bg的人,每当想到可ai的盈心在那三年里一个人坐在星空下想念柏昶的画面,脑中就会浮现出一首叫《虫儿飞》的老歌,又因为盈心是广州人,所以用这首歌的广东话版本更加适合,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听听看,想象一下这个场景真的非常萌。
附上歌词:
夜静静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
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
问萤火,照耀谁?不怕累怕孤独睡。扑翼飞去,在长空里,有什麽不对,雪地冰天也一对。
最後说一下颜柏昶的病情设定。按现代的说法,他应该是先天的心律不整+气喘+过敏t质。因此他不能劳累不能大悲大喜有各种饮食禁忌,环境温度变化的时候身t就会反应出来,所以常常看起来很凶险,但随着年纪长大t质慢慢有坚实的抵抗力之後病症会减轻,但这些毛病都不能根治也有可能遗传,在古代那样的医疗环境下,确实需要很有钱才照顾得到就是了。
所以不用担心,颜柏昶他一定不会英年早逝,一定会跟顾盈心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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