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风(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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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这才看清阿尧脸上的脏迹,已经一连多日,他都带着一身污渍回来,见他对于习武乐在其中,白榆也就随他去了,可练到天黑迟迟不归这还是头一次,正想出口询问,贺景珩却抢先一步朝他走过去。

白榆不明所以地收回了话头。

“阿尧,今日怎回来得这样晚?”贺景珩说着,伸手搭上他的肩。

可那手掌还未触及,手腕却忽的被两只小手交握住,他低头看去时,抓着自己的两手突然发力,带着他的上身都倾倒向前扑去。

“陛下!”大监先发觉了不对劲,高呼一声想要去扶,可眼前缠乱的肢体一转,本以为要受力被翻身在地的贺景珩反抓住了阿尧的臂膀,借力往前一拉,自己只侧了个身,却直接将阿尧撂倒在地。

“啊——”

“阿尧!”白榆惊呼着跑向摔在地上满脸痛苦的阿尧。

贺景珩也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方才被突袭的手腕,轻握着揉了揉。

“怎么了突然的?”白榆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后者并无半分玩笑之意,直勾勾盯着看似被欺负的男孩,更像在逼迫他先出声。

阿尧咬了咬唇,看见白榆关切的眼神,忽觉对总是支持她的姑姑有些抱歉,喉间因疼痛而带上了哭腔,眼底倒不是全然服气,压低头去,“陛下对不起,今日师父教了新的招式,阿尧练了一下午,对伸至面前的手太过敏感,是...是阿尧不对...”

他说完,自责地哭了起来。

白榆正想抱住哭得伤心的孩子安慰,又觉自己的立场不应如此。

教育的确是她的责任,也自然不会看不穿孩童的小技俩。

只不过对于男子之间的暗流她看得多了,尤其是二者年龄差距高过天地,她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白榆叹了口气,抚了抚阿尧的后脑。

“姑父不介意也就罢了,姑父若是介意,你还要请求他的原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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