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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阿森鼻青脸肿的来到我牢房前,他说他已经决定了要和我合作,我心里知道让他痛下决心的一定是大b哥不断的施压,我不禁背後冷汗直流,幸好我目前和大b哥是合作的关系。

另一个阿森之所以愿意帮助我的原因,是因为他去了我说的地址,从我的住处柜子里找到一块看起来已经存放很久的金砖,因此相信我真的已经找到部分h金。其实那一小块h金是我托大b哥派人放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噱阿森这头没脑的狮子。

当天晚餐过时,我故意打翻了餐盘,阿森ch0u出警棍先是对我一阵猛打,然後带着我去做劳动服务当作惩罚。

趁着大家都在用餐,阿森和我来到了狱警休息室内,柜子上放了一套狱警制服,阿森把一串钥匙交给我,告诉我明天狱警交接的时刻表,还说他明天开始放假,要走明天吃完晚餐再走,省得连累到他。

阿森带我回到餐厅时,不断对着我大吼大叫,还对其他狱警说我不服管教,要其他狱警带我到单人牢房,於是我配合地演演戏,大叫着阿森是王八蛋,有种脱下制服跟我单挑。

这是我都是这样被做出来的,那些什麽教育孩子的方法、治疗疾病的偏方,只要在文章中加入某个名人曾说过的某句话,有时甚至那句话并非那位名人所说,通篇文章只要有一部分和名人扯上关系,那篇文章的可信度就提高了不少。

那篇文章到後来并没有像病毒一样在网路扩散着,得到的回响不如预期,民宿的生意就是像个被医生宣布得了绝症的病人,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拖着,暂时si不了,但也好不起来。

之後我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我一个礼拜固定几天去买菜,其实是找施爷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德伟依旧那副要si不活的模样,整天待在民宿里,那个什麽h金传说,被我们同床异梦的生活给慢慢掩埋,成了这间民宿下方唯一的秘密。传说中有个地方埋藏了一个传说,哼,可笑至极。

或许是少了新鲜感,我甚至对洗屍间内的器具不再感到畏惧,逐渐减少了「买菜」的次数,施爷发现了我的异样,他起初以为是德伟开始起疑,在弄清楚我的想法後,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解决方案。

「去你家做。」

「你疯啦?」我扣上衣服的扣子,瞪大眼睛看着只穿着内k、0露上半身的施爷。

「怕什麽?你不是说你老公从不上二楼,只要在後院弄个梯子给我,让我上去二楼找你,那没用的家伙不会发现的。」施爷笑意盈盈说道。

我评估着可行x,这似乎是个能够让我们找回激情的好方法,毕竟我也腻了在洗屍间za,施爷又是岛上的名人,不可能和我明目张胆去开房间。在我房内做,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既有新鲜感,又有担心被德伟发现的刺激感。

回到民宿後,我假借要修补屋顶漏水的老问题,从储藏室搬了一张伸缩梯子放到後院,其实我这麽小心翼翼根本是多余的,德伟整天就像个活si人一样整天坐在那里,根本不理会我在做什麽。

到了晚上,我和德伟一起洗完澡後,回到二楼的房内休息,德伟则是进到了一楼的房内。施爷恰巧在这时传了讯息给我,告诉我他会晚点到。

就在我等到快要睡着时,房间的玻璃窗传来轻微的抠抠声响,我张眼望去,施爷踩着梯子来到窗外,那模样就像是因为父母反对交往而偷跑来nv方房间的罗密欧,只可惜我们的年纪b罗密欧与茱丽叶大上了几倍。

我打开了窗,施爷从窗子爬进了我房间,他身上充满汗臭味,腰间还系着挂满雕刻工具的腰包,我问他带这些东西来g嘛?他说出发前突然有创作灵感,所以先在洗屍间工作了一会,告一段落才赶了过来,澡也没洗、工具也忘了卸下。

我要他先去浴室冲一冲,他拉着我一起进去,虽然我在稍早就和德伟一起洗过了,但受不了他的挑逗,最後还是进到了浴室内。

因为这次的偷情地点在民宿内,所以我们不敢发出太大的音量,胡乱冲了冲水之後就包覆着浴巾回到房内。施爷躺在床上,从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菸和打火机,我对他摇了摇手指,我和德伟都不ch0u菸,要是在这里留下菸味那可不妙。

「怕什麽?反正他又不会上来。」施爷说完後用嘴叼着菸,打火机上的蓝hse火焰对准菸头。

正当我要把他嘴里的菸取下时,我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那声响越来越靠近门边,我心里一惊,对施爷b出个噤声的手势,然後出到房外查看。

我才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德伟出现在走廊上,这让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地想要冲回房内关起门,但双脚就是不听使唤留在原地。

「你……又洗澡了?」德伟的话让我从惊恐中稍微镇定了下来,我看了自己身上的浴巾一眼,然後点了点头,故作镇定说道:「对啊!刚刚用跑步机运动流了一点汗。」

「吓我一跳,我今天b较晚睡,却听到楼上传来水流的声响,我心想该不会是有贼进到民宿内,还好只是你洗澡的声音。」德伟做了个宽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接什麽话,只能露出一脸苦笑,心里则是希望他快点下楼。

「那……没事就好,晚安罗,我先下……」

德伟的话还没说完,我房内突然传来手机声响,那铃声是一首台语歌曲,德伟知道我从来不听台语歌,不可能将手机铃声设定为台语歌曲,於是一脸狐疑看着我。

「那是……」德伟稍微侧过头,眼睛看往我身後的房门,一阵菸雾隐约从房门的缝隙飘了出来。

「不是、没有!」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麽,语无l次说一些否定词来回答德伟根本还没问的问题。

德伟快速爬过了我脚边,我竟丝毫不敢动弹,当他来到房门口,与半躺在床上的施爷四目相望,我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妈的,你这没用的人这时候上来g嘛?」施爷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刚刚就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你……你是谁?为什麽……为什麽在我老婆房里?」

「这麽明显了还用问吗?你满足不了你老婆,他当然只好在外面找罗!」

「你……」德伟双手在地上撑着,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施爷好整以暇,等他来到床边时,一脚直接往德伟的头上踢了过去。

德伟被这脚踢得差点晕了过去,但他兀自爬起身子想要给施爷一拳。施爷虽然年纪较大,但他平常因为劳动而t格壮硕,一下子就掐住了德伟的脖子,德伟渐渐无法呼x1,我大叫着要施爷住手。

被紧掐着的德伟看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等我就会从这可怕的恶梦中醒过来。

施爷的狠劲提醒我这不是在梦中,他从腰间ch0u出一把凿刀,在我来不及阻止之际,cha进了德伟的後脑杓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等到我回过神时,德伟已经瘫软在我面前,我大叫着怎麽会这样?施爷则是要我冷静下来。

冷静?这要我怎麽冷静?我老公si在我面前,下手的人还是我的情夫,我要怎麽冷静?

「你别怕,伪装成意外si亡就好,反正屍t几乎都是由我的礼仪社负责,我有认识的检察官,只要塞点钱,他不会在乎这窝囊废是怎麽si的。」施爷边说边把凿刀上的血ye用浴巾擦去。

我感觉到全身的力量像是突然被ch0u空似的瘫坐在地上,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就这麽任由施爷处理德伟的屍t。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将德伟的东西全都收进了他一楼的房内……

包括他那张坐了十多年的轮椅。

德伟在我们结婚没多久就因为一场车祸而半身不遂,心灰意冷的他辞了工作带我来到金门,说是要重启人生。他的人生有没有因此重启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我的人就此被他给毁了。

我不仅要打点这间民宿,还要照顾他这个无法自由活动的人,就连洗澡都要我帮他洗,原本我们的房间都在一楼,但我实在受够了这样痛苦的生活,於是搬到了二楼的空房间,反正这间民宿的房间永远都没客满过。

德伟因为只能靠轮椅来代步,所以几乎足不出户,活动范围局限在民宿一楼,从来没上到二楼过,也因为他坐轮椅的关系,常把放在高处的东西打破,然後我再替他收拾善後。

没想到德伟会因为担心有贼闯入而初次上到二楼,却也成了他的最後一次。

德伟si後,我的罪恶感愈来越重,和施爷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就这麽一个人经营着这间民宿,却没想到会因此遇上两个闯入的恶贼。

那两人用酷刑b问着我h金的下落,德伟在跟我说这项虚构h金传说的计划时,我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此根本不会联想到两个恶贼所说的其实是德伟瞎掰出来的传说。

恶贼闯入的隔天,民宿来了一组客人,我一见救星来了,不顾手腕的疼痛,y是将绑在吊扇上的绳索给扯了下来,然後再推倒衣柜撞向玻璃窗,目的就是希望外面的客人注意到我这间房的异状。

没想到进到房内的并不是救星,而是那个少了一只眼睛的煞星。他用手摀住了我的嘴,让我差点无法呼x1,等到那组客人进到双人房,他才放开了手,还在我耳边说道,如果我放声大叫或是制造声响,他马上会拿刀刺si我。

我对这样的si亡威胁低头了,六神无主的我心想着要是德伟还在,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是我的报应吗?

想到了德伟,我又想起他曾说过的h金传说,心里顿时一惊,终於明白这两名恶贼所说的就是那个虚构的传说,如果我对他们说这传说只是虚构的,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说不定会就此把我杀了灭口,毕竟我看到了他们的脸。我唯一求生的希望,就是假装这虚构的传说是真的,然後把他们带进地下道,那里的环境错综复杂,我曾在刚搬来的时候走过一遍,知道有一面土墙後面可以连接到上山的马路,於是对两名恶贼说我认输了,愿意带他们去找传说中的h金。

我带他们来到地下密道,那里其实什麽都没有,更不用说会有成堆的h金,这些密道的出现,只是早期为了作战便利而挖掘的战略坑道。我带他们来到原本是通道口的山壁前,踢起飞砂让他们无法视物,然後撞破山壁逃到外面。

我只要多跑一步,离获救就多近一分,只要我能逃到山脚,遇上个路人我就得救了。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我在山道的一个转角被一台高速冲来的机车迎面撞上,我整个人弹飞出去落在道路旁的草堆里,我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y生生折断,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难受的痛楚让我连移动手指都觉得困难,更不用说开口呼救。

撞上我的是名年轻男子,他载着一个年纪和他相当的nv子,两人看来都受了点伤。

年轻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勉强举起手指、朝山洞的方向指去,我眼角瞥见那两个绑架我的恶贼就在不远处的洞口,两名恶贼看到我被綑绑住的双手微微抬起,连忙躲进了山洞里。

年轻nv子想要叫救护车,但却被年轻男子抢了过来阻止她报警。年轻男子在原地踌躇了一阵子,最後他举起路边一块水泥,狠狠朝我的脸部丢下来。

眼睛再度能看见东西,是在施爷的洗屍间里,这里我再熟悉不过,天花板的工作灯、刺鼻的药水味、冰冷的洗屍台……自从德隆si後,我没想到我还会再次躺在这里。

施爷戴着口罩,用毛巾擦拭我的身t,在水泥块砸下前,我尚能稍微移动手指,但现在整个身t完全不听我的使唤,就像是被全身麻醉进行手术一样。

我试图大叫着,但叫出来的声音充满了回音,即使我叫得再大声,施爷也像是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擦拭着,嘴里还哼着台语歌曲。

那名撞上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洗屍间门口,他脸上充满哀戚神se,和施爷说了几句话,我只大概听到「遗t运回台湾」、「独处」这些字眼,然後施爷离开了洗屍间,站在外面接起一通电话,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那名年轻男子在施爷出去後鬼祟关上了门,从包包里拿出一袋又一袋的白se物t,再用一把锐利的刀子把我肚子切开,接下来的景象让我放声尖叫着,但那名年轻男子也一样没听到我的哀号。

年轻男子把我的内脏从身t里捧了出来,那模样就像在清理台风过後泥沙淤积的下水道,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楚,照常理来说,全身麻醉不可能像我现在这样神智清醒,一般正常人也不可能在脏器全被掏出後还活着,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洗屍间、取出的脏器、无法动弹、没人听得到我的声音……

我是不是si了?

年轻男子把那些白se粉砖放进我的t内,再胡乱用修补大t的工具把那道切割痕缝上,那名男子把我的脏器放进他带来的包包里,然後出了洗屍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洗屍台上的我无法转动头部,能看到的视线有限,此时我才能t会原来植物人的人生是那麽可怕,什麽事情都不能做的恐惧感正侵袭着我的全身,也让我更加深信我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德伟冥冥之中对我的报复。

施爷进到了洗屍间,我已经放弃了向他求救,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我抬了起来,我不确定在我的脸部已经烂掉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能认出是我。

施爷把我装进一个木雕里,我的世界又变成一片漆黑。

木雕打开时,我身在一个光源不强的房间里,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是我经营的民宿其中一间单人房,为什麽在我被绑架到si亡的短短时间里,民宿会多了其他客人?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张大了嘴看着我,我突然失去木雕的凭藉,就这麽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那名中年男子背着我穿过走廊,来到海边後把我丢到沙滩上,然後独自一人往民宿方向回去。

面朝上的我看着夜空中的满月是如此皎洁,但我却全身无法动弹,任由浪cha0拍打着我。

一片乌云缓缓遮住了月亮,我突然感觉到身t似乎起了一些变化,手指ch0u动了一下,接着是脚可以曲起,我的身t充满了力量,这是怎麽回事?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一个,但那太离奇了。

屍变?

我站了起来,拖着sh答答的身t,以关节不断摩擦的不自然方式往民宿的方向走去,好!既然我可以动了,那我就要报仇,那两个假冒成民宿经营者的绑匪、将我撞si的骑士、任意弃屍的中年男子,我要通通杀掉,以泄心头之恨。

我走上楼来到了最旁边的房间门口,地板上全是我走过的海水拖痕,在我t内破掉的白se粉末代替了我的足迹。房里的人起了争执,等到他们发现我的存在时,全都张大了嘴一副吓傻的模样。

走廊另一边出现那个年轻nv子,她把电话放在耳边,一走出房门就和我四目相望,我并没有照过镜子,但我知道我的眼睛说不定一颗掉在接近鼻子的位置、一颗破裂得只剩下一半的水晶t,年轻nv子大叫着,我则是朝她冲了过去。

chapter6幸存者,古追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个被我丢弃在沙滩上的nv屍,在前一秒居然就站在门外,我推开了压制在我身上的杰瑞,来到房门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个nv屍用非常诡异又快速的步伐狂奔到了小希面前,小希被她扑倒後放声尖叫,nv屍不断张嘴在小希的脸上、身上猛咬,r0u屑和血浆喷得到处都是,甚至一只断臂被y扯下之後抛飞到我们面前,小希的尖叫声越来越弱,房内的杰瑞、辉哥、阿森都来到了门口,见到这副可怕的景象我们不约而同回到了屋内,然後关上了门。

「快把门锁上!」杰瑞的大叫提醒了最靠近门边的阿森,阿森点点头,慌乱地按下喇叭锁。

惊魂未定的阿森将背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单眼看着辉哥断断续续说道:「怎麽办?怎麽办?那一定是老板娘变成的鬼……」

「妈的,那nv的不是被我杀si了吗?」杰瑞抖着手自言自语说道,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小希正被残暴地肢解,还

阿章把手中那份尚未定稿的丢到桌上,闭起眼睛、用左手食指和拇指r0u了r0u被黑框眼睛压得酸软的鼻梁,他不是短时间内不想再校这份稿子,於是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红酒,然後按下音响的开关,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从喇叭孔流泄而出,这让他的心情平静不少。

音响发出的钢琴声响随着小节的推进越来越急促,阿章一个人住在这间隔音设施不差的公寓里,所以不怕会吵到隔壁邻居。

阿章坐回椅子,仰头喝了一口倒在杯子里的红酒,他平常在睡前都会喝一点酒,认为这样有助眠的效益,但现在他却全无睡意,红酒此时变成了提神的良方,助眠或提神,从来都是阿章自己说了算。

阿章打开浏览器搜寻着不久前在金门发生的新闻,新闻内容和古追这本大致相同,因为那是古追亲身的遭遇。当然,古追添加了一些元素在内,但却不包括故事後面那些人的离奇身亡,在一间民宿内si了那麽多人,当时可是占据了新闻头条好几天。

离事发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身为古追的责任编辑,阿章在得知这项令人震惊的消息後,曾连络过古追,要他先休息一阵子,稿子并不急着交,没想到古追说他没事,这本中长篇的创作竟在一个月内就送到了阿章手上。

阿章想都没想到,一次平常的取材之旅,最後竟会演变成社会关注的重大刑事案件,古追原本是由阿章在编辑会议上获得推荐,前往金门亲身蒐集和风狮爷有关的故事,却没想到古追一踏上那个民风纯朴的小岛,所有光怪陆离的案件和厄运就像在抢限量商品般,在古追房门外排成了一列。

出版社觉得这部作品正好搭上新闻热cha0,总编辑在会议上决定打铁趁热,趁民众对这离奇案件还记忆犹新时,打着「作者亲身经历、绝非虚构」的耸动标题,要好好主打这部作品。总编辑甚至已经在明年书展的最佳时段帮古追排好了签书会,地点是在主舞台上,背板绝对b上次的要大上十倍。

但阿章在看完古追创作的《哭面狮》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在没有厘清事情的真相前,他也不管总编辑每天的催促,决定把稿子压着,他想要当面问古追一些事情,没问清楚前,这部作品绝对不会出版。稍早阿章和古追通过电话,古追同意了这次约会,地点就在古追家里。

阿章睡前又喝了一杯红酒。

※※※

距离和古追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阿章并不想早到、也不想迟到,於是拎着一个袋子进到古追住处附近的一间便利商店内,在冰柜里挑选着火锅食材。

提着刚买好的东西,阿章在骑楼ch0u了两支菸才上到楼上。

古追住的地方并没有电梯,四楼长廊两边有着近十户住家,阿章边走边看着四周,这景象和古追写的场景倒有几分相似。阿章其实忘了问古追住在哪一户,只知道他住在这栋老旧公寓的四楼,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打给古追,却听到前方某间住户内传来争执声,於是停下滑动手机面板的手指,来到那户的大门前。

门内传来一名nv子的咆哮声,阿章认得那声音,虽然阿章只见过她一次,那是在出版社举办的年终餐会上,古追带着她一同前往,当时古追不断向她介绍阿章,说阿章是个非常优秀的编辑,年轻有为,给的修改意见往往一针见血,和他合作相当愉快等等。当时阿章给了那名nv子一抹微笑,但是心里却是想着,古追是他负责的三个作家中,最不可能成为顶级作家的一个。那名nv子大概也知道古追的个x,古追对自己太有自信,其实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於是回给阿章一个差不多的微笑。nv子当时说的话并不多,但是阿章却对她慵懒中带点鼻腔式的x感非常有印象。

阿章听到nv子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後很自然地把耳朵凑往大门,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你这没用的男人,算我倒了八辈子霉跟你在一起,你快签一签,签完从此以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接下来的数分钟,都只有这名nv子数落对方的声音,中间穿cha着男子细微的「嗯」当作回应,如果不仔细听,会以为那名nv子在讲电话或自言自语。

门被从内开启,那名nv子原本脸现怒意,一看到阿章站在门外微感错愕,阿章尴尬地迅速站直身子,假装是刚刚才到。原本阿章看到那名nv子出现在这里应该会很吃惊,但因为先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所以也就不那麽意外,但心里的疑问还是有的,於是他先向nv子问个好,然後说道:「嫂子你怎麽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已经?已经什麽?」

nv子正是古追的妻子芷媚,他用带有些许怒意的语气对阿章说道:「你还在当那没出息的家伙的编辑吗?我劝你们别再帮他出书了,他有病啊!那家伙是不是又写了什麽奇怪的故事,我和他一起到某地旅游之类的?我最近一直都在国外,更何况我跟他根本不可能一起出游。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他写书写成了神经病,半夜会突然掐住我的脖子,还说要杀si我,谁受得了这样的生活?我叫他去看医生,他是去看了,但是又不ai吃药,医生说他有人格分裂,我铁了心要离开这个神经病,今天我是回来拿行李的,你以後别再叫我嫂子。」

芷媚说完後连「再见」也不说,就这麽头也不回地拖着一箱行李离开,幽静的长廊只剩下她快步离开的高跟鞋声响,和行李在水泥地面拖过的回音。

芷媚离开後,阿章从大门看见颓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古追,古追依旧戴着那副黑框眼镜,两颊似乎b上次阿章看到他时更加消瘦。古追穿着一件上面有h垢的格子衬衫,稍微整理了已经出油的旁分头发,对屋外的阿章说道:「来啦,进来吧。」

阿章尴尬地点点头,脱了鞋子进到屋内,虽然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阿章脑子里却飞快的回想《哭面狮》里的剧情。

首先,芷媚根本没有和古追一起前往金门,阿章在古追申请核销的旅宿经费中,的确出现了两张台北到金门的来回机票,但这并不能证明芷媚有去金门,在芷媚本人的证实下,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古追的确买了两张机票,但芷媚人根本不在国内。

这样的想法将阿章心中的疑问又扩大了不少,心想着自己将这部作品压着不出版是对的,如果芷媚并没有出现在金门,那里许多剧情就根本不成立。飞机上的对话还可以解释成古追从头到尾都在自言自语,阿章回想起小希的章节,杰瑞在飞机起飞不久後,向空姐通报有个人似乎正在讲电话,那人应该就是小希以古追的章节,一名空姐在询问古追需要什麽饮料前,说了一句没说完的话,空姐看了他几眼没把话说完,很显然的,空姐是想询问古追是否有在使用手机。

阿章理解了边想边拎着鞋放进鞋柜里,坐在客厅的古追看了阿章一眼,然後说了一句:「是狗屎。」

「嗯?」阿章看了自己的鞋底一眼,右脚鞋子的边缘的确沾上了一点hse的物t,一定是他刚刚在骑楼ch0u菸时不小心踩到的,他连忙对着古追不断致歉,但心里却浮现一个古怪的想法,古追这句话描述现况,却也像是有读心术般,回应了阿章心里的想法,於是阿章把这古怪的答案带入疑惑中,立时得到了解答。

根据的描述,当时在计程车上,古追依旧在自言自语,司机大哥透过车内後视镜是在看古追究竟在对谁说话?当司机大哥说「很臭」的时候,应该是闻到了狗屎味,并不是指芷媚的呕吐味,而是指狗屎味,古追自己也写到,在上车前右脚好像踩到了什麽东西。

这也是为什麽,中在接下来芷媚有出现的场景,其他人物在对话中和动作上产生的矛盾感。辉哥对古追一人前往金门却执意要住双人房感到不解;古追在用餐时向众人介绍芷媚是知名外商公司的主管时,杰瑞才会出现一副「关我p事」态度;接下来的矛盾就更好理解了,当他们被困在阿辉的房间时,古追说要回房救根本不存在的芷媚,其他人才会有古追是「神经病」的反应。

「放外面吧。」古追对着门外一b,从桌上拿起一罐药,倒了几粒在手中,然後将药放进嘴里。

阿章打开门,把那双沾有狗屎的鞋子放在屋外。

「阿追,我有没有需要……改天再过来?」阿章尴尬说着,毕竟谁都不想被熟人撞见刚刚那个情况。

「不用,芷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

古追叹了口气,脑袋里不自觉回想起一年前,他和往常一样在咖啡店某个靠近角落的位子写稿,但因为一份手写的资料忘在家里,於是他回家一趟。打开大门时,他听见房内传来一男一nv的嘻笑声,他心里七上八下、蹑着手脚来到房门前,惊见芷媚和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正躺在床上za,被撞见的芷媚也是一惊,但旋即对古追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古追像是理智突然断线,把资料丢在一旁、冲向那名年轻男子,双手紧掐着他的脖子。

男子毕竟年轻力壮、加上芷媚在一旁帮忙,古追很快地就被制伏在地上,他悲愤着、气馁着、哀戚着……复杂的情绪吞噬掉内心对芷媚仅存的希望。从那天起,芷媚没再出现在这个家,古追执意不离婚,芷媚虽受够了他的纠缠,但毕竟夫妻一场,还是介绍了一名他们都认识的心理医师给古追,希望他内心的创伤能够痊癒。

有着轻微人格分裂的古追在医院做了一些检查,医生对他分析病情时,他幻想着芷媚就坐在他的旁边,紧紧牵着他的手,脸上关心之情溢於言表,他转头微笑看着一旁,旁人眼中他是在看着空气,但在他眼中,那个刚认识时他觉得最完美的芷媚就坐在旁边,在他的世界中,生病来看医生的是芷媚,不是他。

「阿追,你的病情还不算严重,主要是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引起的,这药虽然会让你的病情转好,但还是会有一些副作用,吃多了可能会产生梦游、幻觉等现象……」

「许医生,她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古追并没有看向医生,而是一脸怜惜瞧着一旁根本不存在的芷媚。

「阿追、阿追、你有听到我的话吗?阿追、阿追……」

阿章的声音把古追带回现实,他眼前的医生变成了阿章的脸,阿章在古追面前近距离挥着手,古追的瞳孔重新聚焦在这间房子里。

「你还好吗?」阿章放好了鞋,回到屋内却看到古追像是想事情想出了神的模样,才会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我没事,你带了火锅料吗?」

「喔,带了。」阿章举起手中两个塑胶袋,一袋是他从家里冰箱带来的,另一袋则是他怕食材不够,在附近的便利商店采买的。阿章前些时候对古追提出针对《哭面狮》的讨论时,古追说他不想约在外面,才会提议在他家吃火锅,边吃边聊,古追要阿章负责准备食材。

古追从厨房里端出电磁炉和一个锅子,阿章协助他把火锅料倒进汤里,在等锅里的水煮滚时,两人面对面坐着,阿章将包包里的稿子拿了出来。

「哭面狮这部作品总编辑也看过了,他觉得不错,有成为畅销作品的潜力。」

「是吗?」古追听到称赞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眼神依旧直视着锅里,像是在观察着汤底什麽时候才会煮滚。古追以前常常在交稿後问阿章总编辑对作品有什麽看法,但阿章总是回他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他自己也知道,阿章这样说,表示总编辑根本没看过他的作品,又或是总编辑觉得他的作品还不够好。

「嗯,不过就是有一些小地方需要修改,例如结局。」阿章说道。

「结局?」古追终於把视线投向阿章,他一如往常,一听到有人质疑他的作品不够好需要修改,态度就会严肃了起来,但这并不是一种虚心求教的姿态,如同芷媚说的,他这人对自己太有自信,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此时的严肃只不过是他武装自己的一种保护se。

「前面的故事铺陈很有感觉,但是收尾稍嫌弱了一点。」

「水滚了,可以吃了。」古追并没有询问阿章结局的部分该如何修改,心思只放在那个圆形的汤锅里。

「好吧,那我们就边吃边说吧,我有几个故事中的矛盾处想问问你。」阿章夹了一些料放进自己碗里,古追也挑了一些阿章带来的鱼,不沾酱料直接嚐起鱼的鲜甜味。

「你这部作品用五个角se的想问的是什麽逻辑上的错误,於是喝了一口汤回答道:「这不就是家惯用的手法吗?这部作品写的是我这趟取材之旅发生的真实事件,我想你也从新闻上看到了,整部作品我之所以会用并没有吃火锅料,连汤也没喝一口,他翻着印出来的稿子,上面空白处写着他对这个故事产生的疑点,像个正在进行人物专访的记者,不断对古追提出问题。

「我发现这五个角se里,大家都说了谎,唯独你没有,这样不是很奇怪吗?的杰瑞欺骗了小希,好让她成为毒骡;的逃犯辉哥用诈术让狱警阿森上当,好让他能成功逃狱;的小希偷偷和毒贩大b哥合作,想骗杰瑞到别墅然後g掉他;的老板娘君姨和施爷联手杀了丈夫,还利用捏造的h金传说来x1引游客入住,最後她也因为这个谣言而丧命。他们几个看起来都是坏人、都说了谎,但是就见古追停筷不答,接着说道:「例如h金其实真的存在,你们五个为了分那批宝藏,才会杀了对方,还有……那个nv鬼根本就不存在。」

古追的嘴缓缓停止咀嚼,他看了阿章一眼,然後问阿章要不要喝饮料。

「我去拿饮料,你想喝什麽?有可乐、汽水,还是你要喝酒?」

古追不等阿章回答,迳自起身走向厨房,阿章有了戒心,稍微侧过头,从冰箱盖的反s看到,古追不只拿了两罐饮料,还从菜刀架上ch0u出一把刀放在k腰後。阿章摇了摇头冷笑着,心想着看来他知道的太多了,古追想将他灭口,但古追能用什麽理由让他陈屍在古追的家里又不被警察抓呢?

古追将一罐茶饮放到阿章面前,不是可乐、不是汽水,更不是酒。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会不会觉得结局这样改,会b较有爆点?」阿章见古追像是没意见地耸了耸肩,於是又继续说下去。

「结局我想这样改。你们五人发现了宝藏,,像是恨不得把他剁碎後丢进火锅里。

「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很快,我很快就说完了。」阿章用舌头t1an了t1an稍微乾裂的嘴唇,然後说道:「你不觉得我说的很合理吗?你前面塑造了一个悬疑的故事,後面的章节完美解释了前一章节的疑问,但是最後却让nv鬼来收尾,不会太突兀了吗?我觉得真实的故事就到你们几个聚集在阿森的房间为止,故事在那里就结束了,你巧妙地让每段故事都结束在nv鬼出现在门口的地方,从那里开始就是虚构的对吧?至於和你一起活到最後的杰瑞,前面明明描述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麽人都可以牺牲,这和他最後舍身救你的情绪完全不合,逻辑上根本不通,已经犯了写最大的致命伤,人物设定随着故事情节推进却不同调,一个自私的人最後变成了舍己救人的人,杰瑞其实……是被你推下去的吧?」

古追先是乾笑了几声,然後对阿章说道:「你说有事要找我商量,我才请你来家里吃火锅,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

阿章摇头打断古追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很肯定、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杰、瑞、是、被、你、推、下、去、的、吧!」

古追将右手摆到了背後,阿章知道他随时会ch0u刀g掉自己,但自己也早有准备,这也是他敢如此咄咄b人揭露真相的原因,因此他并不怕古追暗算。

「对了,你的作品都会留下一些线索让读者想起前面的关联x,毒虫那篇,你说杰瑞在出发前拨了通电话给朋友,请那名朋友找一只毒骡当备胎,还记得吧?」

古追的手依旧紧贴在背後,在还没弄清楚阿章的来意前,阿章猜他不会贸然出手,於是阿章起身走到电视柜前,柜里摆满了许多尊风狮爷小雕像,全部都是笑脸,阿章心想这是当然的,游客会去买象徵不吉利的哭脸狮吗?

「啊!这是你从金门带回来的吧?造型好jg致啊!」阿章打开电视柜的玻璃门,拿起一尊风狮爷在手上一抛一抛说道:「对了,那个什麽屍t照到满月的月光就会屍变的设定,真是烂透了,那让我更加深信故事只到你们聚在阿森的房间为止。」

「你到底是来做什麽的?」古追也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阿章走了过去。

「我吗?嗯……来告诉你……你应该去买乐透,连随便胡乱诌的剧情都会猜中。」

「什麽意思?」古追来到阿章面前五步的距离。

「其实啊!」阿章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道:「我也是毒虫,我在毒趴上认识了杰瑞和小希,杰瑞在出发前的确为了怕毒骡不够,打了通电话请我调个人去给他使用,这应该是警方对你做的口供中得知的消息吧,警方应该有问过你之前是否认识这几个关系人,可能也拿过杰瑞的通联记录给你看吧,事发後我接到一通没出声的电话,我猜就是你暗中把号码记了下来,然後拨打给我,想要知道杰瑞在出发前联络的人究竟是谁,我的等待铃声是古典音乐,所以你才会把这个设定写进里吧!」

阿章见古追对他的推论始终不做回应,於是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向你邀稿的时候对你说了什麽吗?你真以为以你的写作能力,出版社会用公费让你去金门取材?你只不过是个我临时找来的毒骡备胎,毕竟在这种季节,前往金门旅游的游客不多,要成功把毒品运回来,就得多一分准备。」

阿章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此刻的他正如刚刚自己所说,犯了中人格设定不一致的大忌,在真相尚未明朗前,他是一个前途一片看好的年轻编辑,但在这一秒,他撕下了伪装许久的假面具,嘴里轻轻哼起萧邦创作的《和总编辑、以及其他编辑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中讨论到哪个作家适合「地方x传说」这个企划,原本阿章并没有提出人选,但在会议中他接到杰瑞的来电,杰瑞告诉他会前往金门运毒,希望他派个人选当作备胎,於是阿章进到会议室内,向众编辑推荐古追,认为熟知历史和地理的古追是不二人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如同古追写下的《哭面狮》。

「你……」古追皱起了眉头,放在背後的手正准备ch0u出。

「你想杀我对吧!但你没发现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阿章说完後,古追如他所说的跪了下来,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古追不断喘着气,布满血丝的眼球si命盯着阿章。

「那火锅里面含有剧毒啊!」阿章踩着圆弧形状的步伐绕过掉在地上的刀,来到古追身边说道:「前一阵子金门爆发毒鱼事件,化验後发现鱼群si因是渔民n用氰化物,这也在你的开头提过啊!芷媚……不不不,是你,你下了飞机之後隔着落地窗看到海岸边被一片灰白se的鱼屍给占据,那些都是si毒鱼。我昨天从菜市场买了一些鱼r0u,里面掺了含有剧毒的氰化物,你都没发现我连一口汤都没喝吗?等你si了之後,我只要喝一小口汤,把音响开到最大声让邻居去报警,等到警察把我救醒之後,说这些鱼是你从金门带回来的就好,警方知道你之前去过金门,所以对我的话绝对不会怀疑,只会把你的si亡当成意外。」

「你……为什麽……」古追觉得呼x1越来越不顺畅。

「为什麽?当然是为了你们抢得你si我活的宝藏啊!」阿章捧起一尊风狮爷,在手中轻抛了抛然後说道:「就像你在里面写到的,它表面是哭的,但或许内心却在笑,你永远不知道人的内心在想什麽。」

阿章将风狮爷越抛越高,当它来到阿章的眉心高度时,阿章收回了手,任凭瓷器打造的风狮爷摔破在地面。

地面满是瓷器碎片,还有一小包一小包的白se粉末。

「哇喔!哇喔!哇喔!」阿章夸张地惊呼了几声,随手捡起一包白se粉末,然後打开密封袋,食指沾了点粉末送进自己嘴里。

「啊──」阿追感觉到一gu快感从脊椎传到了大脑,他对这批大b哥贩售的毒品赞不绝口。

「上等货,这不是宝藏是什麽?你们那时候在阿森的房间,就是在分这些毒品吧?君姨的屍t根本没有到过海边,更不用说什麽屍t照到满月光会屍变的狗屎传说,她的大t被送回民宿之後杰瑞这些毒品就被你们发现了,你们分赃不均,最後被你给独吞了,故事就是这麽简单。」阿章对躺在地上的古追露出胜利的微笑。

古追整个人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了大量的白沫,这是中毒後的现象,阿章趁着他还有意识,继续说下去。

「你最後独得了这批宝藏,虽然数量不多只有五公斤,但要运回台湾不被查缉也有难度,你觉得一般游客会买这麽多尊风狮爷吗?而且是……这麽重的风狮爷。」

阿章数着电视柜上的风狮爷,当他数到将风狮爷和地上的粉包全都收进了ch0u屉里,再将地上的碎片整理了一番,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随身碟,cha在古追的音响设备上,隔了几秒後,喇叭传来李斯特的《魔鬼圆舞曲》,阿章将音量转到最大,滑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饭桌旁,捧起碗喝了一小口汤,这是他完美计画中的最後一步。

阿章打开了窗户,想让音乐化作令人毛躁的音符扩散出去,这栋公寓的隔音并不好,邻居很快就会投诉噪音扰人,等到警察破门而入,发现已经si亡的古追和同样也中毒的阿章,一定会将中毒来源怀疑到火锅料上,只要阿章被救活後说这些食材都是古追从金门带回来的,警方就会很快联想到前一阵子发生的毒鱼事件,然後整件事情以意外结案。

毒似乎开始发作了,阿章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这样软倒在地上,正面朝上的他,正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天空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他微笑闭上了眼睛,听着最ai的古典乐准备入睡,当他再次醒来,他就会成为了宝藏的最後拥有者。

快失去意识之际,阿章听到了脚步声,他心想着邻居来的真快,他就快要获救了。

阿章轻轻睁开眼睛,发现大门并没有被打开,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这是怎麽回事?

一团失焦的视线中,阿章看见原本应该si透的古追不仅站了起来,还以非常诡异的步伐,扭动头颈和四肢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古追的身上透着从窗户照入的月光。

廉价音响播放出的乐声在一连串复杂的弹奏後,落在最後一个不协调的高音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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