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之眼(1 / 1)
有好多人拿着照相机在森林间追杀我—「啊!」我猛然惊醒,睁开眼,我伸手拂了一下睡衣,手却0到一种像动物的毛皮。我看了镜子一眼,而回看我的,不是我那充满睡意的脸庞,而是一只驯鹿的脸!
确认了好久,我真的变成一只有着美丽鹿角的驯鹿,兴奋取代了不安,我开始在家中四处奔跑,现在我大概可以跑全班第一快吧!我逐渐厌倦的室内的狭窄,准备冲出门外,反正现在还早,外面不会有什麽人。
我立刻用鹿角顶开门冲到沁凉的夜se中,享受四只脚冲刺的快感。很不幸运的,街角走出了一对母nv。小nv孩指着我,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那是一只鹿吗?」「那只是一只大狗。」她妈妈头也不回的说「现在时间很晚了赶快回家吧。」
我突然感到自己被背叛,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混合了苦涩与心酸,原来现在的家长是这样害小孩失去想像力的吗?刹那间,我好想念原本的自己。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收妥心中的悲伤,再度出发,但眼前尽是陌生的景se,我迷路了,没有目的的走着。
此时一旁出现了绿荫,接着出现了一大片林子。我心里那份回归自然的本x再也不能忍了,用坚y的蹄子踏过草地,彷佛我注定要来到这里。
不幸的是,当我沈浸於树木的香气时,另一个人也来到这片森林里了,他身後似乎有一群装备齐全的青年。我慌了,现在可不是欣赏美丽风景的时机。我拔腿狂奔,那群人好像也追不上我,但另一组青年开着吉普车抵达了,他们的车子压过许多初生的草地。在追逐战中,我瞄到许多相机在捕捉我的身影,我有点愤怒,我又不是什麽稀有的梅花鹿!
温和的yan光照进房间内,我缓缓睁开双眼,我盯着自己的绒毛,心想着我大概是被丢到解剖实验室了吧,但我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睡衣—我又变回一个人了!原来我刚才又睡着了,我回想这个梦,当一只驯鹿果然是一件愉快的苦差事,我瞪着天花板,似乎有一只巨大的驯鹿在那里回望着我。
「妹妹!」一个约莫十五岁的nv子对着朝她跑过来的nv孩大叫。人们总是说,这对姊妹神情、动作都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妹妹有细细的单眼皮配上海蓝se的眼睛。
看到妹妹的笑容,她的烦恼似乎也一扫而空。nv孩看了她一眼,笑容突然消失了:「姊,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麽麻烦了?」「没、没有啊。」「我可没有那麽容易被骗。这次该不会又是血月?」nv子叹了一口气,妹妹的观察力总令她招架不住:「好吧,小璃,你赢了。这次的情况真的很糟糕,血月又想要攻占我们的领土,她对外宣称我已经投降於她,而且她还在边界到处抢劫,趁着地震之後大举进攻,我担心」血月是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独裁者,她总是蒙着面,率领一群下手毫不留情的战士兼杀手,四处攻打各个城池。
「不会的,姊,你是雨夜耶!大家听到雨夜nv王就会非常敬畏,毕竟你可是目前最强盛的nv王。」「那我也需要你这聪明的妹妹来帮忙。」小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雨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求太多,但下一秒小璃就回应:「我现在就去。」随即黯然失se的走开了。
雨夜难得早上心情那麽好,但命运似乎不愿让她有一刻闲暇。在她准备泡一杯咖啡作为早晨的开始时,一位侍者匆匆忙忙赶来对她说:「陛下,我们收到一封挑战书,是血月寄来的,她说她绑架了小璃,要是您不愿意接受她的要求,那麽後果将会不堪设想—」雨夜脸se大变,她想到昨天妹妹脸上的不安,感到满心内疚。
侍者说:「我们也找过各个角落,她真的是被绑架了。血月要求你跟她一对一决斗。」雨夜这几个月来累积的愤怒和疲劳彷佛在此刻凝结了,她大吼着:「为了小璃,也为了所有的人民,我愿意接受挑战!」
刀剑在打斗中发出清脆的镪镪声,并冒出了火花,雨夜从来没有感到这麽疲累,身上的肌r0u似乎也在每个动作中溶解了,她看着蒙着面纱的血月,看起来jg力旺盛。雨夜节节败退,突然一个招式朝她砍来,她立刻回击,却立即领悟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她看出那是虚招,但是血月突然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中。
雨夜朝她冷冷一笑:「怎麽样,要让我看看面纱後那软弱的脸吗?」血月颤抖的手解开了面纱,然而面纱後的人竟是一个有蓝se的眼睛和单眼皮的nv孩。
是小璃清秀的脸庞。
nv孩从口袋中拔出一把刀刃锋利的刀子,青年们惊吓的往後退,但她只是跪在湖泊前挖起一大块青绿se的冰块。她紧盯着青年,从她那副墨镜前看不出她究竟是在深思、还是心怀鬼胎,接着她皱了皱鼻子,毫不犹豫的举起冰块往年轻人身上砸去,动作就如同投手一般顺畅,被砸到的青少年大声尖叫且不受控制的跳往湖泊中心,肌肤ㄧ碰到湖上的冰块,便溶解了。青年个个都变成湖面上另一块新鲜的青绿se冰块,只能说他们的意志力实在太薄弱了,nv孩暗暗想着。
只有烈云jg巧的闪开每个冰块,两人就像在玩躲避球一样,一个砸、一个闪,只是是以「生命」这颗球为赌注。从烈云的脸上看来,他已经受够了这场闹剧,趁着nv孩不注意,将她推倒在结冰的湖泊上,他匆匆抹了抹手,准备离去,但他不是第一个这麽做的人,她早已有了准备。
今天早晨,地平线隐隐若现的朝yan正努力突破地平线这个「约束」时,nv孩和队伍便出发了。
她沈默的走在队伍後头,前面是一群肖想和她一样永生不si的年轻人,尽管她极力隐藏,戴着一层厚厚的反光墨镜,但若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她那一双如同黑洞x1收全宇宙光线的漆黑双眼,这正是她长生不老的原因所在。想到这里,她兀自为自己即将做的决定暗暗微笑。
终於,队伍走到了那终年结冰、永不融化的圣湖,冰层上泛着一抹诡谲的青绿se,就和前排年轻人橄榄绿肤se一样。带头的年轻人——烈云,打破了湖岸边的沉寂:「鹰眼,你别想唬我们,快点证明你从这座湖得到的的能力。」nv孩一笑,鹰眼这个名字是取自她那双锐利的黑眼,只是他们不知道,她能够看透这座湖泊的心情,而它的心情是取决於来访者的想法。鹰眼眯起眼睛盯着湖面,现在她看到的是丑恶的贪婪。
那群青少年只是为了图谋利益而来,她早该知道一定是这样,但他们并不了解,这座湖泊赋予人永生不si的躯t,却和自身的意识相斥。要是她能够选择的话,她宁si也不要这付身躯。
当初她患了绝症,已病入膏肓、临si的时候,医生取了一块此座湖泊上的冰块使它融化,并掺着水要她喝下去,她立刻感到jg神奕奕,病也奇妙的痊癒了。但不久之後,她便发现,自己虽然有一副强壮的不si身躯和明亮的双眼,但她同时也必须靠两倍的意志力来控制这副全新的身t,因为它老是想拖着她跳进那圣湖里。不过既然年轻人都那麽跃跃yu试,那就让他们来嚐嚐永生不si的代价吧!她轻轻拔出刀子,握住那舒适的握柄。她知道,再次握着那把小刀的喜悦有多深,她也知道,如此靠近这座湖带给她的恐惧有多深。她缓缓的跪在湖泊前,肌r0u紧绷着,小心翼翼的挖起了冰块。她估量着青年们的距离,她向来很会投球的,几乎没有一次失误———
待猎云已淹灭证据并远离此处,而早晨湖泊的这段小小sao动看似结束後,湖畔边竟冒出一个黝黑se的花包,花包以出人意表之快的速度茁壮成长着。过了一会儿,它绽放了,鹰眼从柔软却富有韧x的花瓣中央现身,潇洒的抹了抹刀子,从容的戴上墨镜,露出一贯的笑容。
全身上下的肌r0u似乎都绷紧了,或许是在抵抗泥沼湖的致命x1引力,也或许是因为用了全身的力气在丢掷泥块。nv孩手中紧抓着一团团从濡sh的泥沼湖取出、刚乾涸的淡褐se泥块,颜se深的就如同眼前试图攻击她的人的肤se一般。
倏地,一小个泥块向前掷出,jg准的砸中前方那人的额头,那个家伙瘫倒在地,肌肤沿着额头开始缓慢溶解,接着又凝固,在地上形成另一个新鲜的泥块。nv孩曲着身子,轻触那像巧克力一样的泥块,一gu生命力在指尖流窜着,她顿时感到强壮许多,笑容在脸庞绽放。她一次次的扔掷泥块,前方被丢中的青少年ㄧㄧ不受控制的跳入泥沼中,变成泥块的一份子。唉,微弱的意志力,只是稍微接触泥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t,nv孩不屑的想着。
她却没有注意到後方有另一个身影悄悄接近,高瘦的身躯使劲将她推倒在泥沼里,在匆促离开之前,他那双不应该是青年拥有的老成双眼透露出一丝杀气。「讨人厌的试验品。」推倒nv孩的少年喃喃说道。他离开了,不留下痕迹。森林中似乎恢复宁静,但泥沼里微波danyan。
这个早晨,微光乍现时,少nv和一群青年来到森林里,青年们显得十分兴奋,为即将到手的能力雀跃不已,但少nv只是冷眼旁观,他们想要长生不si?哼,那就让他们嚐嚐长生不si代价。
到了泥沼边,青少年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片浑然天成的泥沼湖映在眼前,诡异的深褐se配上不停涌现的泡泡,不难想像就是赋予少nv永生不si能力的地方。「很好,让他们自己去探索这个能力有多麽难缠。」少nv如此想着,她自己宁愿si,也不要现在这副身躯。见她迟迟不开口,领头的青少年不耐烦的说:「别跟我说你什麽都不知道,快告诉我们这块泥沼的秘密。」少nv瞥了他一眼,那高瘦的t格和jg打细算的眼神在在让她想起九十年前的那名医生,她最大的梦魇
那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发生在她还保有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时。她患了绝症,当她已经认为自己回天乏术,做好si亡的准备时,医生交给她一块棕褐se的泥块交给她:「你是第一个使用它的,替我好好测试。」她在她的额头上敷上泥块,敷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拿下来,病於是痊癒了,她也感觉自己的身t变的不太一样了,她知道这副全新的身躯让她永生不si。只是,她从不知道为什麽医生要说那些话,也不知道为什麽她有时候会无意识的走动,每次清醒时都站在泥沼湖前,抵抗着身t想要跳进泥沼的冲动
显然眼前的青年就是医生,他一定也为了长生不si服用了泥块,却不知道如何控制新的身躯,才会回来找她。眼前的医生和贪婪的青年们,让她更确定自己要做什麽。她挖起一些泥块,朝着前方的人丢去,她得依靠这些人的生命力化成泥块,才得以继续存活,这正是医生不清楚的,反正这些人只是一群想要藉机图谋利益的家伙,把他们变成泥块也不错泥块飞出,少nv只依稀记得有人将她推倒在泥沼里
待医生离去後,泥沼缓缓波动着,一颗灰se的大泡泡浮现,少nv从泡泡中现身了,她优雅的拍拍身子,缓缓道:「医生,你已经害过我一次了呢。」一贯的笑靥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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