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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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湖水顿时侵蚀了尤妮丝的全身,之前摔倒受的皮外伤痛瞬间被凛冽冷感包裹所替代,像无数密密麻麻的细针刺破肌肤皮肉,直达骨髓的痛感。这次又是头先接触到幽静的湖面,哗啦啦的水响过后,一切声音被笼罩在水下,像是加了一层隔膜。由于惯性,尤妮丝入水后的速度缓缓减慢,修长的双腿后紧随着激起一阵细小的气泡,仿佛人鱼的尾巴。

入水前尤妮丝没憋好气,呛水之后赶紧挣扎着向湖面游去。

此时,湖里的另外两个人已经看到,救了目标的塞勒又把目标送到了他们面前。

在他出手时,他们就认出了他,莱托的小儿子,魔界东域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目标一时丢弃还能再找回来,命如果丢了……所以他们趁乱逃走了,不管怎么样,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抓到目标。可没想到,还是被追了上来,但是又没出手杀他们,还把目标送了上来。他们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他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上前把试图游出湖面的尤妮丝又拽回深水中。

尤妮丝登时又呛一口水,意识到自己的脚被人抓着之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冷冽的湖水,缺氧的感觉,身体的疼痛最大限度激发了她的求生意识。

但是她两只脚都被拽着,在水里不好行动,无法呼吸的她肺部缺氧得快要爆炸。本来就是夜晚,加上又是在湖里,基本看不清什么,还好有皎洁月光射进湖里,让她看见了那两个人手里明晃晃泛着锋利反光的武器。危险正逐步逼近,如果再不做什么,不是溺死在湖里,就是死在别人的刀剑下,想起塞勒的话,她毫不犹豫挥起手腕。

月芒从她的腕部钻出,像小蛇一样在水里轻易游走,然后极速向下盘旋而去,藤蔓一样缠住了他们,但他们死死不放手,甚至还加重力气把她往下拽了拽。尤妮丝几乎眩晕,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两只手感觉马上就要卸力,她已经要控制不住月芒了。

只是缠住他们完全不管用,看来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杀她,就算同归于尽……

这样下去不行!

她心一横,颤抖的手小心地控制着月芒松开了他们。感受着身上的桎梏一圈一圈松开,俩人当即抓住机会,手握刀剑就要向尤妮丝砍去。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月芒虽然松开了他们,但是并没有被收回到手碗里,在头顶游弋的月芒正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然后闪电般的刺向他们。

再次呼吸到空气,尤妮丝咳嗽了好久,才把布满血丝的眼睛睁看,被浸泡许久的她,脸色苍白的如同鬼魅,缓了一会才慢慢游向岸边,她连走上岸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爬上去的,只是勉强撑起身体趴跪着地上。

她不敢去看塞勒。

但是塞勒,会来找她。

他身形一闪,就凌空停在了她的面前,悄无声息。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恐惧,她瑟瑟发抖,湿哒哒的深色头发胡乱的贴在苍白的脸上以及细长的脖颈。本来润泽嫣红的唇瓣此时像被暴雨洗刷过的粉白花朵一样,显得楚楚可怜。衣裙紧紧贴合在她的身体曲线上,从后颈到纤背,从细腰到后臀,呈现出柔韧的弧度,领口精致的锁骨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滴,随着她剧烈呼吸的动作一滴两滴汇聚成一小股,然后流向……

此时的尤妮丝就像被单独叫出来测验的学生,结果怎么样,她并不知道,于是并不敢看“老师”。她撑在地上的手血迹斑斑,努力抓握成拳之后,还是抬头看向了塞勒。

他的表情说不上是满意,浓密的羽睫耷拉下来,垂眸和她的视线对上,什么话也不说。

没收回去的两条金色咒链忽然高高地腾空跃起,然后猛地扎向湖水中,在不断地抽动之后,忽然一停,再迅速抽回,像钓到大鱼用力扯动的鱼竿一样,触手一样的锁链以插穿心脏的方式带回了两具不完整的尸体。

但都被戳瞎了双眼,失去了一条手臂。

咒链回收,把尸体带到他们俩身边,塞勒斜下双眼,似笑非笑,“可以,但是不够果断——”

他终于肯纡尊降贵地站在她的面前,听到他的话,尤妮丝算是松了口气。接着就听他说:

“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

以后?

尤妮丝的心又沉了下去。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救她,还有那些来追杀她的人他们又是谁?魔族还是妖族?她和丽芙从神界到这里时间根本不够得罪人的,她们没有淬金无法隐藏她们来自神界的气息,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的诱惑驱使那些人来追杀她们的?不怕神界的报复吗?

尤妮丝忧心忡忡。

塞勒弯腰伸出黑色的修长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她似花般娇嫩的唇瓣,不像是情人间的调情,倒像是对听话宠物的一种嘉奖抚慰,“你刚刚没有试图趁机逃走,很好……”

她在水里几乎算是九死一生,哪里还有力气逃跑?她相信,只要她敢有一丝一毫的逃跑的企图,现在挂在金色咒链上的人就会多一个她。

他的纯黑色的手上一圈一圈纹满了金色像是咒语一样的东西,犹如金色的玫瑰刺荆,从他袖子里飞出的锁链就像是这咒语活了一般,灵活又致命。通人性的金色咒链“嫌恶地”一甩,两具尸体沿着抛物线又落回湖中,激起的巨大水花在月光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尤妮丝被吓了一跳,迅速收回目光。不管如何害怕,她都想问问他到底是谁。

正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的尤妮丝身上落下一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披风。

绒面的质地,柔软顺滑的触感,按理来说这样的材质在月光下应该反射出精美的缎光。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光泽感。

尤妮丝轻轻披上。

同时,湖面上空,大概是之前塞勒悬停的位置,聚集起一阵黑色的鸦影,它们盘旋交错,在逐渐平静的湖面上投射出一片不祥的阴影。那些乌鸦们仿佛带着黑色的雾气,在众多这样的雾气汇聚涌动下,它们眨眼间变成一只巨大的另类的鸟类生物。数米长的翅膀振天一挥,窜上幽蓝穹顶,然后再急剧俯冲而下,荡开湖面朝着塞勒尤妮丝的方向疾驰而去。

湖面被这巨大的气流激荡着蔓延上湖岸,幽幽湖水下安息着不知名的亡魂。

塞勒拎起尤妮丝的胳膊,轻轻纵身一跃,带着她稳稳落在大鸟的背上。视线中看不到边际的古老森林被迅速越过,夜冷风急,尤妮丝裹好黑色披风,在它的衬托下,她的脸更加苍白。她虚弱的声音被极速略过的风声裹挟着,向后飘散,消弭了。

可塞勒还是听见了。

“那些,来追杀我的人……他们是什么人?”

“不重要。”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尤妮丝无从判断他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但不感兴趣所以不想说。那么那些人也会去杀丽芙吗?她攥紧领口不让风呼呼的灌进来,同时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迫自己问道:

“那请问……您是?”

洗完澡,换上轻薄的纱裙,丽芙提着灯下楼。

楼下大厅里还是那两盏油灯明明灭灭,仅照亮柜台一个角落,其他地方被蒙昧的夜色所笼罩,空无一人的大厅安静了不少,但血腥味犹在,甚至更重。之前骚扰她的那个人的头颅和被斩断的胳膊以及身躯都不见了,连血迹也被清洗殆尽。

丽芙轻扫一眼,发现大厅里并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进门的角落里,那个高大而沉默的男人依旧坐在那里,头发短而利落,五官轮廓立体,深色的皮肤搭配全副武装的铠甲,显示出一种高深莫测的凶狠野蛮来,他只是坐在那里,她就能感觉到他的毫不内敛的原始的雄性魅力。

她并不是不知道,是他敲了桌子,银发男人才拔剑杀人的。其实,如果不是不想暴露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可以自己解决。而当时的大多数人都在看戏似得看着她,就是想看她狼狈屈服的样子,其实她也想看看旅店里这伙特立独行格格不入的人里,有没有人愿意帮她,顺便看看他们的实力是否具有威胁性。果然他们那桌人看起来事不关己,实际上时刻关注还愿意出手帮忙。

但是,是为什么呢?丽芙想不明白。他们没有一个看起来对她感兴趣的,难道只是顺手帮忙吗?她不敢确定。

丽芙想着想着,走下楼,把灯放在柜台上,到柜台后面倒了杯酒,然后放到了巴顿的桌子上。

“这是旅店里最好的酒,无眠——您尝尝,或许会喜欢。”

灯火暖黄暧昧,在她身后把她的身形勾勒的不甚清晰,但微弱的光线还是穿透了轻薄的纱裙,给她笼罩在纱裙之下的女性躯体镀上一层柔和暗哑的光边。她背着光的年轻美艳的面孔上覆盖着一层仿佛博爱众生的圣母般的微笑,亲切自然。

巴顿看了一眼酒和她,沉默地移开了视线,还是一言不发。

没感觉到任何尴尬的丽芙,稍微提起了一点裙子,弯腰坐在了旁边。大开的领口,使人只要高于她的任何角度都能看到她胸口前那大片被染成蜜色的光滑肌肤,和那条名为欲望的沟壑。

“多谢您……帮我解围,如果没有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丽芙言语间充满了浮夸真挚的感激,以及对另一种结果的后怕。

她举止间好像总是不自觉的散发她那天然的女性魅力,并不以勾引为目的,只是一种让人并不讨厌的礼貌性的示好或者分享,如果对方不抵触,她就继续。她放松自然的身体,柔和的语调,真诚的神情,不经意间就打破了男女之间的似有若无的界限,从而把握住交流的主动性。

巴顿目光如刃,他面无表情扫过丽芙在微暗光线下依旧闪烁的双眸和娇艳的面庞,带着审视的目光好像在告诉她,她的恭维没什么用。

他不清楚她的实力,但是,他觉得她自己也能解决那个人。只是那一群蠢货太吵了,她又像是在试探他们似得迟迟不动手,所以他才让黎叶解决的。

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早点动手的,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在赶过来,他们已经算快的了。

看着面前看起来一无所知毫无危机感的女人,他不由得皱眉,这就是他们要保护的人,要带回去的对象吗?她们在神界到底学了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讨好男人的手段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巴顿的声音缓慢而又低沉,越过了丽芙的示好和恭维,没来由的问了这么一句。

端坐好的丽芙摇摇头,目光紧紧盯着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回答这个存在于她心中但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她透亮的眼睛像熠熠闪光的蓝色的宝石,毫不畏惧巴顿敏锐质疑的目光,也像汪洋的大海,包裹着万千柔情的同时也悄然隐藏着汹涌澎湃的幽暗。

或许只是光线太暗了,巴顿想。

过了许久,丽芙没能等到答案。她把坦然放松的身躯渐渐收缩起来,微微低下的头带下了几缕金色的卷发,半遮半掩起她因为受到冷遇而看似受伤的脸庞,肩颈犹如害羞似得内扣起来,饱满圆润的胸脯回收到紧缩的身躯的掩盖下,交叉握起的两只手放在并拢的丰腴大腿间。

丽芙一时之间拘谨起来,神色幽怨。

“您的身份——一定是不方便告知吧……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的关系导致您的骑士出手而暴露了身份?真是抱歉呐!”丽芙双手抚上胸口,自责地说道。

巴顿:“……”

“没什么,只是顺手……”看着丽芙这样时不时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目光,巴顿忽然想到,如果是魔界的女人,这时候已经坐在他大腿上上下驰骋,呻吟尖叫了……他明明白白感觉到她在勾引他,但是她又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好像只是在感激他替她解了围,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又因为他的冷漠而感到受伤的样子。

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如果是魔界的女人,她们勾引人的手段简单直接多了,如果对方回应了,大概会直接脱光了和他一起寻欢作乐,先享受一下肉体的欢愉,接着随便聊两句有的没的作为性事的结尾,然后各奔东西;如果对方不感兴趣,她们也不会浪费多余的感情,寻找下一个目标就是。

如果是她和他……多余的联想让巴顿头疼。

“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还有人要杀,没时间聊天。

丽芙起身,明显没有刚坐过来时来得热情,她像是被人赶走的一样默默走向柜台。油灯看起来是要烧完了,光线更暗了,但照在丽芙身上还是一样的让人挪不开眼,昏暗的光线把她凹凸有致的身形用阴影切割成好几个引人遐想的部分,微突的锁骨,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的饱满的胸脯,浮凸的小腹,玲珑笔直的长腿……

丽芙提着灯步态轻盈身姿摇曳地走上楼去,巴顿收回目光。

时间过去的有点久,黎叶还没回来。

突然,外面似乎有刀剑相碰的声音,鸟声惊起,狼声嚎叫,悬崖旅店这里离那片茂密的森林不算近,可是声音传过来,还让人恍惚以为身在密林之中。巴顿皱起眉毛,他那峡谷般深邃的眼眶里,射出叫人胆寒的冷光。

丽芙踏上二楼,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响起木板尽数断裂的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踩着一个人从楼顶突破层层阻隔,砰然摔在她的面前。木屑四散翻飞之中,楼顶破了一个大洞,可以窥见幽蓝的夜幕和银钩一样的月亮,月光像把利剑通过人为的洞口直直地插进来,照在黎叶身上,银白的铠甲反射出凛冽的寒光,衣袍上有几处血迹斑斑的伤口,比月光更锋利的细长剑身没入脚下人的身体之中,血光剑光混在一起,衬得面容冷峻的黎叶身形有几分肃杀。

黎叶利落地拔出剑,带出几股温热的血溅在地上,面对着明显被吓到的丽芙,低头说了句:“抱歉……”

还不等丽芙作何反应,警惕的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危险,直接推了一把丽芙。下一瞬间,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穿破屋顶而来,正好扎在丽芙刚刚站的位置上。

丽芙连连倒退,马上就要摔下楼梯的时候,巴顿站起身,毫不夸张,大概有两个尤妮丝那么宽的身躯,只是轻轻一晃,就到了丽芙身后,揽着她的腰转了半圈退到墙边。惊魂未定的丽芙只听见叮的一声,又是一把弯刀插在丽芙刚刚就要摔倒的地方,这次插得更深,地板甚至裂开好几道缝。

感受到身后壮硕坚硬的身躯,像堵墙一样安全可靠,丽芙回身顺手环住了巴顿的腰,用自己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身体紧贴着他,任由快要燃尽的油灯咕噜噜顺着楼梯滚下去,直到柜台前才停下来。

巴顿想把怀里的人扯开,这时候,那两柄偷袭而来的弯刀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不停颤抖着发出金属剧烈摇晃时的嗡鸣声。眨眼间,它们沿着刺来的路线倒飞了出去。同时,一阵急促的风声破空而来,吹灭了大厅里所有的灯。一时之间,只有破洞的屋顶渗出惨白的月光,勉强照亮了他们三人外加一具尸体占的一小块地方。

丽芙把巴顿缠得更紧了一些,原本要扯开她的手臂犹豫了。和黎叶对视一眼,巴顿一只手揽好丽芙,另一只手在虚空中一握,空间似乎扭曲了一瞬,一把半人宽的巨剑就出现在他手中。这把剑看起来年代久远,但是月光下剑身上精美古朴的花纹依旧显示出它并非凡物。

巴顿带着丽芙纵身跃上断梁,再重重一蹬,从屋顶破洞中直直冲出。落在房顶上的巴顿和丽芙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黎叶像一只轻巧优雅的白鸽,手握长剑落在旁边。已经收拾了好几波不知道是魔族还是妖族的人,就算是他,也难免会在他们的联手围攻下,被找出破绽。这些小伤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刚才,一向机警的他几乎是在弯刀要刺向丽芙头顶时才将将发觉。他不敢想,如果他根本没发觉或者反应迟了一步,丽芙会怎样……

黎叶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苍白如鬼魅,银白色的羽睫下,他那银色的纯净美好的眼眸霎时盛满了怒气,他握紧了手中长剑,等待着暗中的敌人再次现身,他必要一击致命。

远处传来黑色大鸟警示性的尖啸,连空气都被震荡出攻击性的气流,朝着他们三人席卷而来。

巴顿和黎叶立马高高跃起,果然下一瞬间,一个左右手携带弯刀的高大野蛮的身影从天而降,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把他们刚站的地方冲击出更大的破洞,像一颗炮弹一样落入旅店内部,震得整座旅店仿佛都颤了一颤,抖落出经年的灰尘、刚下的鸟蛋和摇摇欲坠的断木。

黑色巨鸟在空中以头尾为轴线凌空旋转一周,然后展开巨大的鸦色羽翅荡开空气,加速冲向刚跃上半空停滞的三人,在他们又要重新落回屋顶时,锋利的爪钩精准抓住了巴顿和黎叶的披风,借着惯性直直飞向对面的悬崖。

刚上崖边,巨鸟就像炸成一团浓郁的黑雾,消散在夜空中。

巴顿紧紧环着丽芙从空中跃下,落地声沉闷而有力。

黎叶手握利剑,银白色的披风像是他的一双翅膀一样,在空中被风鼓动着猎猎作响,他也像一只灵巧敏捷的一只鸟一样,在空中调整好身形后轻轻落在巴顿和丽芙的身后。

塞勒拎着尤妮丝从空中缓缓下降,落地无声。

风把丽芙的金色卷发扬起,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回头看了眼裹紧黑色披风但湿漉漉的尤妮丝,感受到她安抚的目光后,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是没必要再隐藏了。

巴顿和塞勒对视后沉默着,出去单打独斗没问题,关键是还带着丽芙和尤妮丝。其实如果他们俩人留下来解决掉这些甩不脱的虫子也行,但是没人能确定前路上不会有更多,况且他们还要尽快把她们俩安全带回去……

他们正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一个人的时候,就看见丽芙抬起了手,纤长的手指对着悬崖对面的旅店凌空一指。一颗小小的火星从指尖出燃起,然后摇摇晃晃飞向对面,无论风有多大往哪里吹,它始终持续地散发着光和热,没有被吹落或者吹灭的迹象。在茫茫夜色中来看,这颗火星根本不算什么,可它一落入对面悬崖上的旅店时,砰的一声爆炸了。

火焰熊熊燃烧起这座古朴的旅店,火光冲天,把清冷的月光都冲淡了几分,时不时爆出的几声木头被火焰舔舐殆尽的声音,断裂掉落,摩擦起明亮的火星,偶尔还会发生几次能传来声音的爆炸,像在天空中炸开的烟花焰尾一样的燃烧的火星被激烈迸射而出,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

火光和月色交织在丽芙的脸上,描摹着她高傲的面庞和漠视的目光。

但很快,其他人和丽芙一样,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随着风向摇曳的火焰中间,出现了一个黑点,一开始明明灭灭看不清还以为是没烧干净的木头,可是火焰的吞噬没让它消解分毫。渐渐地,黑点从火光中清晰起来,是个人影,他无视了高温和烈焰的灼烧,从火光中走出,闲庭信步。

他走到悬崖边上,手里倒握着两把弯刀,身后是烈焰火海,高温地狱。

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月光浸不透,而他又背对着火光,丽芙她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全裸的上身,精壮的肌肉上好像伤痕累累,在火光的映衬下肆意释放出性感蓬勃的欲望。

而他本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森林里还缭绕着乳白色的透明的雾气,湿漉漉的,把众多树木的枝叶浸染的油绿发亮。

卢西娅和兰齐一起从神界离开,来到这片神魔都不管的蛮荒之地,准确来说,无论她们是想去人、魔还是妖界,都必须经过这里。这里就像一座桥梁,一个中转站,四通八达连接着四界。据说这片森林的尽头一边连接着人界,另一边靠近悬崖的对面连接着魔界,妖界的入口被大肆破坏过,现在飘忽不定。而她们出现在的森林内部,由一颗参天古木暴露在地面上起伏交错的树根编制缠绕起的笼门,就是神界的入口。

她们俩本来打算一起走的,但是森林太大,没有任何指引,她俩无头苍蝇似得绕了很久,最后找到一个湖泊,休息了会儿。

兰齐和她商量,让她就呆在这里等她。相比起卢西娅的“雷神的祝福”,她的“风神的祝福”用得更为熟稔,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能让自己在大范围内迅速移动,就是带人不方便,她出去找魔界的入口更合适。而卢西娅身上那被动的狂暴的力量,她感觉一般的魔族妖族应该无法抵抗,保护好自己应该绰绰有余。

就这样,两个人暂时分开了。

日光在时间的流逝中渐盛,湖水碧绿透明,偶尔微风习过,吹起的涟漪荡起盈盈透亮的碎光。

卢西娅想,原来跟在神界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突然之间,好像一只人大的雪鸮从天而降,砸在她的面前。被吓了一跳的卢西娅立马起身躲到树后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是个受了伤且不能动的人,才犹犹豫豫站出来,走上前观察他的伤势。

首先是被人扎出血洞汩汩往外冒血的腹部,雪白的衣服早就被染成猩红一片,身上其他地方诸如护身铠甲之类的,早就被砍得残破不全,大大小小的伤遍布全身,除去腹部的血窟窿,其他地方都不致命,但是肯定也不好受。不然,这个像冰雪一样苍白妍丽的男人,不会连他的剑也握不住了。

黎叶的呼吸已经细若游丝,日光投射在他脸上,照得他像水晶一样透明脆弱。

卢西娅颤抖着手为他吟唱起高级的疗愈术,她想,这么好看的人应该不是个坏蛋吧……

但随着治疗时间的延长,卢西娅越为他治疗越心惊,往常为自己或者尼奥治疗时,根本用不到高级疗愈术,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掌下虚弱的身体也只是堪堪停止流血而已,他濒死的灰败面容没有任何改变。

焦急地卢西娅忘记了,这里不是神界,她救助的不是神界的原住民。

她全神贯注地为面前的人疗伤,并没有发觉有人靠近。

僵柳觉得,在彻底杀死黎叶之前,和他玩一下“捉迷藏”也挺好的,反正他受了重伤跑不远,也无法反抗。

直接杀死他的话实在是太无趣了。

可他没想到,这场追逐猎杀的游戏里好像有新的玩家加入进来了。

他像拎兔子一样掐住了卢西娅的后颈脖子,把她举起来,语气不善地说:“擅自动别人的猎物可是很不礼貌的,小姐……”

没意识到有人靠近的卢西娅轻而易举被人抓住了,她慌乱的挣扎着,被人腾空拎起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清晰地感觉到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脸憋得通红,她用手奋力掰扯着脖子上的桎梏,然而根本没有用。情急之下,她想办法催动“雷神的祝福”,心乱如麻的她只能感觉到脖子上酥酥麻麻的电流蹿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快要因为窒息而晕过去的卢西娅听到了他说的话忽而意识到,就是身后这个人把面前这个英俊好看的男人打成重伤的。她挣扎反抗的动作渐弱,慌慌忙忙说道:“抱歉,这位先生,我只是看到他受了重伤快要死掉了,才想要医治他的……”

“小姐,你好像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他是我的猎物,嗯?”僵柳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然后,他才忽然想到,在给黎叶疗伤的这只小兔子,她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种族的气息,他不能分辨她是魔族还是妖族,或者是胆大包天的人类魔法师……

或许是他们对话的声音唤醒了身受重伤但受到了些许治疗的黎叶,经过卢西娅的医治,他腹部的血窟窿已经渐渐止住了,呼吸没有刚才那么孱弱,混沌的意识也逐渐清醒。银白色柔软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那样扇了扇,然后睁开了温润的双眸。

他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迅速眨了眨眼睛之后,面对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气血上涌,愤怒而紧张地威胁道:“快放开她,你胆敢……”和画像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稍有不同的是她看起来长大了许多。

或许是太过激动,话还没说完,黎叶咳出一口血来,在他苍白的嘴唇和下颌上浸染喷洒出红宝石般潋滟的色泽,精致脆弱又颓靡艳丽。

“哦?那她是?”僵柳一听,本就在思考卢西娅身份的他来了兴趣,松手把她扔在了地上。

卢西娅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心怀感恩,所以才对把他打成重伤的人那样说。心里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但同时又不免为他担心起来,如果这个坏蛋没有找到他们,她还是有信心治好他的。但是现在……她都不一定能凭借“雷神的祝福”脱困,所以这个漂亮坚毅的男人肯定会被这个坏蛋继续折磨……

怜悯和气愤一时战胜了恐惧,卢西娅扭头看向僵柳,然后被吓得哆哆嗦嗦。

当然,这怪不着她,僵柳的那张脸,谁看了都会觉得恶心又恐怖。

灰色发青的短发像尖刺一样直直地竖起来,下面是一张扭曲而怪异的脸,布满了刀疤伤痕,眼皮像是被人割掉了一样,硕大的眼球在眼眶里骨碌碌转来转去,鼻梁像是被人数次打断重组的一样,歪歪扭扭,颧骨下方的脸颊像是被人洞穿过一样,愈合成两个对称的血洞,嘴唇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和胡乱划开又粗粗缝上的伤口……

他的脸太过恐怖以至于让卢西娅忽略了他全裸的上身,同样是充满各式各样的旧伤疤痕,但是健康隆起的肌肉只会让人感觉到他旺盛的生命力和野性难驯的男性魅力。

并没有理会卢西娅那恐惧的目光,僵柳兀自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联想到黎叶的反应,他恍然大悟似得惊讶道:“难道她也是……那真是——太巧了啊!”

是什么?

卢西娅恐惧之中多了一丝茫然。

她并不认识他们啊!

黎叶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他已经没力气再说话了,他用他浑浊的目光看了眼卢西娅,焦急又绝望——怎么办?巴顿和塞勒已经回魔界了,还有谁能把她带走?他死在这里可以,可是她怎么办?才刚刚幸运地找到她……

他现在连急促的呼吸都做不到了。

僵柳看着他们两个,卢西娅茫然的样子告诉他,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那他也算是第一次和他们见面。

那这样的话,应该……应该送些礼物作为见面礼……

他心里有了一个邪恶的计划。

卢西娅本来还担心这个丑恶的男人会杀掉他的“猎物”之后,再杀了她。可是他好像把她错认成了谁,然后一言不发的走掉了,难道是被他错认成的这个身份吓跑了?她不确定,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害怕她,甚至还会用一种感兴趣的目光审视她。但是不管怎样,她要尽快离开这里。

回过神来的卢西娅,赶紧又对黎叶毫无保留地使出了高级疗愈术,希望这次这个男人可以顺利恢复,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卢西娅擦擦头上透明的汗珠,她灵动的双眸静静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人,细心地帮他擦了擦嘴角的干涸的血迹。现在,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体温转升,呼吸平缓,腹部也不再往外冒血了,日光下,他白纸一样的脸也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冰消雪融。剩下的,只要好好休息,一定可以恢复如初。

卢西娅小心思的想着,看来她的疗愈术还是有用的。

“看来,你把他治好了……不过,你居然没丢下他逃跑,还真是主仆情深呐~”僵柳的声音传过来,卢西娅顿时汗毛倒竖,他,他怎么没走?

看着她被吓得炸毛的样子,僵柳举起手里拿着一个紫红色的小果子,毫无恶意的说:“第一次见面,很抱歉唐突了您,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送您一份礼物。”

尽管他现在表现得如此有礼貌,但由于他之前的举动,依旧令卢西娅直觉般的感到畏惧,“什——什么礼物?”

僵柳走上前,“礼貌”地掐起卢西娅的双颊,迫使她张开娇嫩的双唇,然后把那个紫红色的小果子捏出汁水来,滴在她双唇之间。

卢西娅在他强硬的桎梏之下动弹不得,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希望能推开他,结果他的手纹丝不动,她想催动“雷神的祝福”,可半天连影子都没有。

在他的强迫之下,她还是吞咽了一口这奇怪的汁水,非常甘甜,不像是有毒的果实。

但卢西娅不敢信他,在他放手之后,连忙跑到湖边漱口。

僵柳没管她,而是又捏着果实对着黎叶的嘴巴滴了几滴,受到液体的滋润,黎叶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僵柳把捏烂的果实朝林中一扔,然后席地而坐,开始观察起来。

他直觉这两个都是雏儿,那果实虽然有催情的作用,但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搞在一起,他得确保这件事情实实在在地发生,才算是一份“礼物”,无论是给他们两个,还是他自己,亦或是莱托……

自己的仆人和女儿……僵柳很想知道,如果莱托知道了会如何反应……

卢西娅喝了好几口湖水,才在清澈的倒影里看见自己染上红晕的脸庞,然后她才感觉到,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抓心挠肺,往上直冲脑门,往下烧得她双腿酸软,小腹坠胀。

唔,开始了——

僵柳坐在地上,双腿支起,胳膊肘抵在腿上,双手像敞开的花瓣一样,兜住下半张脸。

他看着卢西娅趴跪在湖边,腰部塌陷出妩媚又顺从的弧度,手部颤抖着,明显已经不能支撑起上半身的重量,臀部随着大腿不自觉的顶耸而轻微摇晃着,她看起来对湖里的倒影感到疑惑,为什么她的脸会这么红?

终于,她支撑不住倒在湖边,被欲火烧得意识混沌的她被人抱了起来,她下意识想推开,但是摸到了别人坚硬的腹肌,推拒的动作犹疑了一瞬,记忆突然上涌。那天晚上她去找克莱因时,看见了克莱因刚洗完澡还没擦干的裸上身,暖黄暧昧的光线,精壮的身躯,打湿的裤角,还有像甜美的蜂蜜一样的水珠……

回忆起来,卢西娅突然觉得有点渴,她好想舔——克莱因身上的水珠……

是克莱因在抱着她吗?

强行催发的欲望把她给烧糊涂了,她觉得抱着她的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就是克莱因。

僵柳的脚步一顿,他感受到怀里的女孩在渴望地抚摸着他的腹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热度简直可以灼伤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胸膛上,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僵柳抱着她,把她放到黎叶的身边。

而此时的黎叶也正被情欲折磨着,他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情欲的红潮让他原本苍白的脸呈现出鲜妍明媚的血色,暴露在外的脖子和手也被熏染出艳丽的欲色,全身泛红而动弹不得的他简直美的不可思议。

僵柳无暇顾及,因为卢西娅显然更想要他。

没办法,他只好先哄着她。

卢西娅的手还在他的腹肌上游弋,一边摸一边捏,甚至还想上嘴。僵柳看出她的意图,双手捧着她柔软滑腻而又滚烫的脸把她推到了离自己的肉体一定的距离,双眼迷离眼神涣散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愿意亲近她的“克莱因”,转眼间就拒绝了自己的亲昵。她不满的嘟起娇艳的唇瓣,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像是粘稠的欲望,等了半天没等来亲吻,意乱情迷的她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像在用撒娇表达她的不满。

卢西娅张开唇瓣,吐出一点肉红的舌尖,卷动,蜷缩,勾缠,僵柳用大拇指按住这一点脆弱的勾引。卢西娅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她挺动被紧紧按住的舌尖,并不慌乱,感受到他的力量后甚至伸出了更多的舌头,试图舔舐亲吻他的手指,仿佛是在向僵柳淫乱地展示她的顺从。

僵柳好奇起来,她真的是雏吗?

他把手指往卢西娅的口腔里送,大拇指紧紧按压着她的舌头,不让她动,她就真的不动,连积聚的口水一股一股溢出嘴角,她甚至都没有吞咽的动作。

僵柳顿时感受到一阵无趣。

果然……还是快点完成礼物的交接吧……

或许是感受到“克莱因”长时间不曾动作,卢西娅毫不意外地急了,她在僵柳身上胡乱的捏掐起来,好像在警告他快点继续!意识混乱的卢西娅,抓着一个凸起不放,甚至还用力一拧,僵柳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本能的僵硬起来,然而卢西娅却没放开他,继续拧紧。

僵柳试图眯起眼睛,但没有眼皮眼球裸露在外的他,看起来只是在将他高耸的眉弓皱起,压迫突出他的眼球而已,看起来更加可怕了。而卢西娅以为眼前的是“克莱因”,所以无论僵柳本就恐怖的脸上做出什么扭曲的表情,她都不为所动,当然手里的僵柳的乳头她也没放下。

他毫不怜惜报复性地朝卢西娅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却感受到她迅速颤抖痉挛起来,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通过舌头的颤抖振动传达到他的指尖上,传进他的身体里。卢西娅呼吸急促,原本有些不满的神情迅速迷醉温软下来,臀部带着她的腰腹一挺一挺的,拧着他乳头的手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气似得垂了下来。

僵柳收回手,然后摸进卢西娅的裙子里,果然湿了一大片,粗糙的手指抚摸着被雨水打湿浸润的花瓣,黏腻湿润的触感十分诱人。

可以了。

僵柳把卢西娅转了个身,让她正对着黎叶,坐在他的下体上。

他牵引起她的手放在黎叶下身凸起的位置上,卢西娅用手捏了捏,手下的东西好像跳了跳,隔着层层衣物,不能摸到实体的卢西娅又开始不满了。她靠在身后坚实的热源上,扭过头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然后就感到手腕被圈住抬起,一阵刀刃划破空气和衣物的声音之后,她被指引着,终于摸到了直挺挺热腾腾的“克莱因”的性器。

卢西娅揉揉捏捏,玩玩具似的玩弄着黎叶的私处,不时无意擦过顶端小口,会换来冰雪骑士的压抑的喘息。

僵柳环抱着卢西娅,撩开她的裙子,露出她柔韧雪白的双腿,她的秘密花园依旧笼盖在裙子的堆叠之下。

僵柳摸到这里,他想最后再确认一下。

手指滑过溪水潺潺的峡谷,刺激得敏感的卢西娅不得不把双腿并拢绷紧,花瓣微缩,另一只手钳住她的腿弯,缓慢而有力的分开了她的双腿。僵柳趁着入口湿润,把中指刺了进去,异物进入下体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尽管有所润滑,卢西娅还是难受的缩紧了花穴。

感受着紧致内壁的嘬吻,还以为受到了热烈欢迎的手指继续前刺,这和卢西娅缩紧花穴的愿望相违背,下体不由得对着那根异物后退起来。兜握住她腿弯的那只大手用力掐紧,把她的腿提起来了一点,让她的臀部刚好处于微微悬空的状态。

果然,没了依靠的她不敢再轻易后退,只是狭窄的甬道因为这种凌空的不安全感缩得更紧了。僵柳试图抽回手指,发现竟然抽不动。

唉,那怎么办呢?

僵柳左右扭转着手指往里面钻去,轻易地破开了花穴内部的阻挠,然后碰到了一层弹性的阻隔。

嗯——找到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手指正抵着身体内部脆弱的屏障,卢西娅不敢再乱动,大腿紧绷着,滑嫩的内壁拥挤而温柔的包裹着他的手指,随着一呼一吸,亲昵地舐吻着这根危险的手指。

手指没再向前,而是摩擦着内壁,扭转着像是要退出来了,卢西娅放松了身体。

然后,下一瞬间,毫无准备的卢西娅猝不及防地被刺破了那层薄薄的有孔隙的肉膜。卢西娅暗哑的尖叫了一声,手下一紧攥住了黎叶的性器,黎叶急促地喘息了一声。

仰着头剧烈的呼吸着,卢西娅被悬空的臀部随着抽搐泛出媚红的肉浪,蜜穴内部也颤抖着应激似得把他的手指夹得更紧。这点疼痛在足够润滑的湿地和催情作用下不值一提,异物感逐渐转变成快感,卢西娅希望“克莱因”的那根手指再动一下。

哎呀,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

僵柳把手指抽出,顺便放下卢西娅的腿弯。现在的她看起来是真的没力气了,可黎叶的性器还立着,僵柳决定,帮人帮到底。

好人僵柳热烈厚实的胸肌顶着卢西娅的背,双手扶着她的腿弯,把她双腿大喇喇地分开,再稍微掂起,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蛊惑性十足地说,“想要舒服的话,自己把下面掰开……”

欲求不满地卢西娅不得不自己伸手抚到下面,因为双腿被僵柳分的很开,她轻松地够到自己的外阴,然后听话地一左一右掰开了自己的蝴蝶唇。僵柳从后面抱着她对准了黎叶性器的位置,慢慢压了下去。

他们双方的性器就像是磁铁一样,一个饥渴想要被捣进来,一个难耐需要钻进去,在前戏的准备下变得无比契合。一点一点,看起来紧闭的洞口被逐渐扩张填满,卢西娅吞吃掉全部的黎叶的性器后,舒服得头皮发麻,耳根泛红,气喘吁吁地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感受着穴道里肿胀饱满的性器,呻吟似的出了口气。

黎叶潮红的脸却像是不舒服一样微皱着眉头。

太紧了。

被僵柳放开的卢西娅自觉地耸动着身躯,幅度过小以至于被僵柳认为是她想偷懒。

这可不行!

他解开了卢西娅脖子上的纱巾,扯开了她的领口,把她带着“雷神的祝福”刻印的脖颈以及小山包一样的胸乳完全暴露出来。他用自己粗糙凹凸不平的嘴唇划拉着她颈后泛红的肌肤,双手揉捏起她的小胸脯,一边用手指指腹打着圈的摩擦着乳尖,一边用牙齿啃咬起她后肩上娇嫩的皮肉。

雷神的祝福?看来她还不会用,僵柳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卢西娅的双手松松垮垮搭在僵柳的手腕上,不知道她是要推开他在她胸前作乱的手,还是希望他更用力地拨弄起她已经挺立的乳尖。

僵柳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后者,于是,他把卢西娅的身体往后扭,把她的左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他的头钻到她的腋下往前去寻找左侧鼓鼓囊囊的小山包,一口含进嘴里,用粗糙的舌苔剐蹭她敏感的乳尖。果不其然,随着他的撩拨,卢西娅被黎叶撑开的花穴里瘙痒起来,她不得不收缩蠕动着肉壁摩擦起黎叶的性器来缓解这种淫乱的渴望。

她无师自通地挺起腰,上下颠颤起来,她需要通过拔出和插入黎叶的阳具,来达到舒缓皮肉之下小腹内腔逐渐增生的性欲的目的。她在黎叶身上起起伏伏,僵柳没办法跟上她的节奏,被吸嘬舔弄的乳尖从他的嘴里滑了出来,跟随她的跳跃降落一上一下显示出惊人的弹跳力。

卢西娅在不断的抽插之中找到了一个会令她舒服得头皮发麻的点,只要每次黎叶的龟头或者肉冠边缘蹭到那里,她就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想要收缩起花穴。身体好像变成了一汪喷泉,她身下确实喷出了很多水,把她的裙子和黎叶的袍子浸出了大片的深色的水渍,而更多的是,她“心里的喷泉”也正汩汩往外冒出名为快感的水流。

僵柳看着被快感褫夺了意识的卢西娅,心里开始怀疑起这份“礼物”是否合适,他上前扶起卢西娅的两侧胳膊,跟随她的节奏,在她用力跃起的时候稍微托举,以便她下降重新吞吃黎叶性器的时候,可以每次都能感受到被深深贯穿的感觉。

被僵柳扶着,卢西娅感到很安全,她放心地跳跃起来,每次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把那个令人舒服的点朝黎叶的性器上撞去,次数一多,积聚的快感在体内爆炸,卢西娅一声接一声的呜咽,眼前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内里的肉壁更是绞索着痉挛了,大量的淫水喷出,双重刺激下,逼得黎叶不得不放松警惕,当场交代。

袒胸露乳的卢西娅大汗淋漓,剧烈地喘息着,泛着红潮的身体体力不支歪倒在僵柳怀里,舒服得晕过去了。

僵柳看着怀里的娇弱的卢西娅,感受着硬了好久的下身,突然木讷起来,不知道该干什么。

而欲潮渐渐褪去的坚贞骑士,眼尾留下透明晶莹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浸入银白色的鬓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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