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至长丰(1 / 2)
第三章初至长丰
长丰县隶属庐州。(小说手打小说)位于庐州最北部,地处大周中部偏南的位置。庐州境内多山多水,平原地带不多,而长丰县恰恰处在这不多的平原地势之中。
长丰县城的地势似是一把座南朝北的椅子——南面背靠两座大山,而北面则是一望千里的沃野平原。被大周人称为生命之江的澜江从其南面五十里外绕城而去,一条宽约七八丈的淇河穿城而过,淇河之水,清透奔放,日夜奔流不息,这给本来地处南方,却偏北方地势的长丰县,带来几分江南水乡的灵秀。
宏景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这一天下午,长丰县北城门外的官道上,驶来一辆外观极为普通却又十分引人注目的双驾马车,惹得过往的行人纷纷注目观看。
那马车虽然用料极为普通,但车身足足有普通马车两倍大;再者那拉车的马匹体格健壮,通体纯黑,毛发黑亮,并排而行,即使不懂马的人也能看出这马的不凡之处来;三是那赶车之人。虽然也是一身惯常车夫的装扮,却让人一看之下,便能辨出与普通车夫的不同:年约四十五岁上下,黑黑的脸膛,表情严肃,太阳穴隐隐鼓起,眼睛犀利有神,两条粗粗的眉毛高高竖起,右眉尾处还有一块铜钱大的疤痕,在他这张本来就严肃的脸上,又添了三分的凶恶之气。
若是有江湖中人看到这中年男子,定会大吃一惊,此人不正是彼有名气的山海镖局镖头杨岿海杨镖头么?
山海镖局名誉大周境内,全国各地均有分号,连那人烟稀少的边陲小城也能看到山海镖局的影子,素有“大周朝第一镖”的美誉。而杨岿海做为山海镖局的首席镖头,以其正直的品德,高超的武艺,机敏的心智,果断干练的作风,彼受富豪商贾达官贵人的青睐,往往有贵重的镖资需要托运时,总是指定由杨岿海押镖。
据传此人走镖二十余年,从未失过镖——就连三年前那次名震镖行的“东都云雾山受袭事件”杨岿海虽然被云雾山劫匪围困在山中数日,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但因他指挥得当,一直坚持到镖局人的前来援救,最终,那批镖资丝毫未损。此事一经传开“天下第一镖”与杨岿海的名头就更加响亮。
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请得动这位铁血硬汉为其赶车?
深秋初冬的下午,长丰县城外,旷野千里,萧瑟一片,早已掉光了树叶的枝丫,似是舒了一口气般的,将枝丫伸展得直直的朝向蓝天,象是一把把出鞘的利剑。地里的庄稼已收获完毕,冬麦刚刚露出嫩绿的小脑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辆大马车缓缓而行,似乎此间是美不胜收的仙境一般,需要细细的观赏。
青篱趴在马车的窗口,将头微微探出窗外,出神的凝望着即将沉下的如血夕阳,脸上带着舒心惬意的微笑,初冬的寒风拂起她的发丝。将她的脸吹得泛起一丝红润,而她却不自知。
那双总是淡然的双眸,此刻闪闪发亮,灿若繁星。过了许久,似是觉察到马车的缓慢,她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那空旷的田野,如血的夕阳以及那田野间微微发白的田间小道,将头缩了回去。冲着红姨等四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坐在车窗旁的柳儿温婉纤长的脸上带着几丝不赞同的神色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连忙伸手将车窗关上锁紧,又看了看二小姐被风吹红冻红的脸儿,略带不满的道:“小姐好歹可怜可怜我们罢,一路上您这天天看,日日看的,这外面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这天一日冷过一日的,当心吹病了。”
合儿一面提了红泥小炉上的铜壶给二小姐沏茶,一面附合着道:“就是呢,眼看就到地儿,小姐就消停一会儿吧。”
青篱讪笑一声,伸手捂了捂微微发凉的面颊,接过茶水,呷了一口“我哪里有那般弱?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呢。”
这四人一脸的不信,小姐这话说过多少回了,每回都是敷衍她们了事。
青篱环视这辆超大的马车,伸出手来,细细摸着身下约有五寸厚的锦缛,又把头微微扬高了几分。将头顶在车厢壁之上,感受车厢壁上面那同样厚厚的柔软——那人是何时找人定做的这马车,她不得而知,只知道,因这辆大马车,她的这次长途跋涉格外安逸舒适。
杨岿海见车窗关闭,这才扬起马鞭加快速度径直向长丰县城奔去。
长丰县的主街名叫双墩大街,因长丰县东城门外十里处的双墩码头而得名。双墩大街横跨淇河桥,南北贯通,直至南城门,是长丰县最繁华的街道。
在淇河桥边,有一间三层楼高的老字号客栈,名叫“仙客来”此间客栈是长丰县第一号权贵平西侯府名下的产业,各地来往的商贾权贵或因着这客栈的干净整洁,或因着平西侯府的名头,大多会选择在此歇息,生意十分红火。
此时正值傍晚,正是来往客商投宿住店的时间“仙客来”门前停着几辆马车,马的嘶鸣声,伙计的热情招呼声,以及住店客人的叫嚷声。交织在一起,份外热闹。
张贵正立在客栈外,不停的向北面张望,脸上带着几分焦色。——他是在青篱离京的当日,快马先行,提前到这里打点打点。
突见那辆超大马车出现在视线中,急忙奔到路边侯着,马车刚一停稳,连忙上前朝着杨岿海行礼笑道:“杨镖头,一路辛苦了。”
又朝着车厢行李道:“小姐,小的是张贵。客栈到了,请您下车。”
杏儿与合儿率先跳下马车,接着红姨与柳儿也跟着跳了下来,青篱也跟着下了车“张贵,你何时到的?”
张贵恭敬回道:“小的到此地已有十余日,小姐一路上可劳累。”
青篱笑着摇摇头,转向杨岿海:“整日坐在车里,哪里能累着了?从京城到这里本该是十天的行程的,我们硬是走了二十天多天,若是说累,怕就属杨镖头最累了,这一路的风霜暂且不说,单说杨镖头原先走南闯北的,定然是个喜走快路的,为了照顾我们,硬生生的耐着性子,在路上晃了这么久我代她们在此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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