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暗c涌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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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的的劳累打破了陈扉然数三年如一日的生物钟,第二日他足足睡到中午十二点才堪堪苏醒。

他上一秒才睁开眼睛,下一秒便打了个滚蜷缩成一团用柔软的被褥将自己揉成一团。

“啊啊啊————”

室内空调温度极其舒适,记忆逐渐回笼,陈扉然像只被煮熟的虾,抱着身下布料用头一下一下撞击着床板——

丢死人了!

闭眼便是谢铋冷白完美的脸伏在他下身耸动,唇角到下巴都是湿漉漉的,轻颤的眼睫沾着他喷出的精液……

“啊啊啊啊————”别想了别想了,陈扉然换了个姿势抱头痛喊——

两股间的那处不似平常做完后那般胀痛,现在正闭的好好的,温热柔软的舌尖探如小穴时酥麻的触感似乎还未消退,穴口食髓知味地动了动,湿了。

“唔——”陈扉然哽咽出声,怒骂自己不争气——

“陈扉然你也是个变态!”

他从被子往外掏了个洞伸出鼻孔呼吸,大床上一窝隆起,形状变过去又变过来,最后陈扉然一把掀开被子冲进浴室——

洗了个冷水澡!

性欲压下去后,食欲便上来了。他慢悠悠溜下楼,餐桌上早就摆好了午餐,不过偌大的别墅除了佣人只有他一个人,饭菜虽好,他吃着也有些冷清。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陈扉然拿起一看——

谢铋打来的视频通话。

按下接通键,谢铋那张帅脸便铺满整个屏幕。昨晚垂在眼睫处的头发被梳理地一丝不苟,谢铋又换上他那套古板的黑色西装,不仅不显得老气,更衬得他身姿挺拔。

陈扉然筷子上夹的开背大虾“啪——”一声掉回原来的盘子。

“……谢哥你近视啊?”

“嗯,一百多度。”谢铋一手拿着手机,瞄了他一眼。空出来的一只手轻抬一下金丝眼镜底部,随后微微侧头并低头。

陈扉然咽了口唾沫,太帅了。虽说谢铋这张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可这个角度的谢铋有种神奇的魔力,无处散发的魅力通过手机屏幕像根铁锤一样砸在陈扉然眼睛上——

可是,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怎么?”谢铋勾起稍显苍白的唇,看着陈扉然盯着他发呆满意地笑了。

陈扉然思绪被打断,目光重新聚焦在谢铋脸上,毫不吝啬地夸赞,“谢哥,你真好看。”

“嗯。”强行压下眼角透露的愉悦,谢铋扬起下巴,“中午的菜合胃口吗?”

陈扉然往嘴里塞入一颗虾球,含糊道:“好吃,比食堂那些人造魔芋大虾,科技嫩肉好吃多了。”

“谢哥你吃饭了吗?”

“吃了”

“那就好,就算忙也不能饿着自己。”

“嗯,我先把这些文件处理了。”谢铋闭上眼,左手放在办公桌下,另一只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然后将手机横着放在一旁,抬眼便可看见陈扉然像只小仓鼠一样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饭桌上有七八道菜,陈扉然的筷子基本仅伸向特定分散的那三四道。

谢铋抿唇,拇指划过纸张那一行行文字。目前不是最好的时机,可他真的忍不住了,忍不住想和他见面,忍不住想要抱住他,忍不住想把他关起来,永远都不要离开自己,永远只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活动。

最开始他以为小然在和他置气,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可相处地越久他越发现,即便生活习性与之前完全一样,小然真的不记得他了。

他离开后的前两年,能查到的是陈扉然状态不好休学在家,至于背后那些崎岖刺目的痕迹和陈扉然对他全然陌生的态度,至少前者在调查文件上显示是那两年间在路上无意间被汽车剐蹭,磕在栏杆上造成的,可后者却尚无定论。

左腕骨折处隐隐作痛,谢铋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在陈扉然抬头时再次勾起嘴角微笑:

“小然,”

陈扉然咀嚼的动作一顿,视线聚焦在屏幕上:“怎么了?”

“对不起……”

“啊?”陈扉然撑开眼皮,颇有些无措。

“没事。”谢铋低下头沉默许久,“……吃饭。”

————————

陈扉然本来就宅,再加上这段时间正值期末周,他吃了午饭后便回到卧室看书复习。

谢铋回来便看见他趴在床上,胸口枕着一块枕头,手肘撑着上身一手握着笔一手扣着书,两根白皙光滑的小腿立在身后晃啊晃。

陈扉然愁眉苦脸地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与英文字母,希腊字母淫乱结合的畸形产物唉声叹气。

谢铋一进门他就听到了声音,他看完最后一点内容后才筋疲力竭地侧头平铺在床上:“谢哥,好难啊,结构化学好难啊……”

“不想学了……这个休克尔分子轨道理论又是怎么回事?离域能,离域π键键能,离域π键总能量怎么算啊……”

“不学了不学了我要躺平——”陈扉然愤怒翻身坐起,“啪——”一声巨响,便将教材狠狠扔在床上。

谢铋整个人都显得疲惫而苍白,可在看见陈扉然在他熟悉的床上翻滚耍赖时,他再一次忍不住露出笑容。

“那就不学了,我挣的钱都留给你。”

陈扉然的哭诉被噎住,默默收了声,跪在床上翘起屁股伸直腰努力够到那本被他抛弃的《结构化学》,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其重新拉回怀里:“那还是算了吧。”

谢铋难得没再说什么,他走到距离陈扉然最近的床沿坐下,一只手将他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圈住他的腰,下颔靠在他肩膀上。

鼻尖充斥着陈扉然身上独特的,暖洋洋的香味,谢铋紧闭的眼眶有那么一瞬间红了,他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一只手用力手紧,像是要把怀中的人嵌入自己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谢铋才吐出一口气,满心充斥黑暗与恶意一点点被抚平。

陈扉然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由他抱着,只是拿着书的手松了下来,悄悄环住谢铋的腰。

“小然。”他嗓音嘶哑。

“嗯。”

“我好累。”

病房,空气近乎凝滞。

面若枯槁的女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胸口轻微的起伏几乎看不见,氧气面罩内的水汽随着呼吸的频率变化。

心电图没什么规律地上下波动,时而尖锐剧烈,时而模糊不清,仿佛心脏在进行最后的挣扎,生命之火明明暗暗。

无数充满药液粗细不均的管子从四面八方连接上女人枯瘦的身体。

谢铋站在床尾注视着这张眉眼与他相近的脸,面上看不出几分情绪,青白的嘴唇泛着疼痛过后的疲累。

就在他接到消息赶来医院中途便出了车祸,一辆越野突然失控,以极快的速度横着撞向他们所在的车——

两辆车贴着车身擦出火花,谢铋由于巨大的惯性撞在车门之上,左腕骨折。

要不是这辆车经过改装再加上司机富有经验,按照原本的的冲击力,两辆车上的人在冲击的那一瞬间便会当场死亡。

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越野司机前一晚和同行朋友喝酒,发生口角,司机情绪一时激动开车回家,恍惚间车速飚到将近120码,才差点酿成这样的惨剧。

何其相似,这些年来出现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灾祸,与他父母那起何其相似。

谢铋低垂着眼,混乱扭曲的心电图痕迹映照在他琥珀色的眼瞳内,他张开粘连的双唇,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妈。”

随后,他又侧头看向他身后静默伫立,两鬓斑白的男人:“林叔,最多还有两个月吗?”

林镡沉默片刻,并未指出这句话是医生当着他们的面说出的,他狠下心道:“是。”

“走吧,回公司。”

谢铋移开近乎订在病床上的视线,嗓音没有丝毫起伏,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车窗外景物牵线似的飞速略过,连成一片黏腻眩晕的抽象画。

“开快点。”他轻轻敲了两下车窗。

谢铋略微后仰靠在车座,被固定的左手虚虚搭在一旁,心跳出现在耳畔,鼓膜一突一突地震动,喘息声骤然加重——

他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手指扣住车内凸起,冷白手背上青筋乍现——

“刺啦——”一声,谢铋呼吸一窒,打开车门快步冲上电梯。

进入顶楼的办公室,谢铋对着镜子整理稍显凌乱的头发,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边那副金丝眼镜,架在了鼻梁上。

他坐回黑色皮椅上,打开手机进入微信顶置,按下视频通话——

“小然。”

——————

阳光穿过苍翠树林缝隙,透过半开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木质书桌上。

一高一矮两位少年并肩坐在书桌前,较矮的那个将胸口贴近桌面转头仰视着身旁那位气质沉稳的少年,笑嘻嘻道:

“谢哥你鼻孔的形状怎么都那么好看呀——”

说罢,他又毫无边界感地扒拉着身旁那人的肩膀,将眼睛凑地更近,“谢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鼻毛——”

较高的那位少年终于忍不住了,抽起手边的练习册“啪——”一声拍在那人毛茸茸的的脑袋上。

“还学不学了?”

“呜————”少年抱着脑袋眼泪汪汪,眼珠子转了一圈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起自己手边的练习册,无比猥琐地勾起一侧嘴角——

“哈哈哈谢铋吃我一击————”

卷成筒状的练习册敲击在沉稳少年头上的一瞬间,那张哪怕对光也隐匿在黑暗中的面容骤然四分五裂,被捏碎成五彩斑斓的色块随着从窗口吹入的清爽微风消散。

“谢哥————”他站在喧闹嘈杂的十字交叉路口旁哭喊,不算锋利的圆润硬边近乎将柔软的掌心割破。来往车辆的尖锐轰鸣,轮胎摩擦地面令人头皮发麻的鸣叫,以及偶尔传来的刺耳喇叭声与行人匆匆路过时急促的脚步交织,掩盖了所有哭诉与绝望。他叫了,又像是没叫。

陈扉然猛的从床上坐起,捂住胸口剧烈喘息,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面颊一片冰凉。

他抬手摸了摸脸,哭了。做噩梦了吗?他梦到什么了?

他颇显呆愣地凝固在床上,被抛弃的绝望充斥着噗噗跳动的心脏。待心底莫名的钝痛彻底缓解后,陈扉然全身都凉透了,这才想着摸一把身旁还睡着的谢铋。

手掌扑了个空,陈扉然眯着眼打开手机,凌晨三点,谢铋呢?

他悄悄翻了个身,悄无声息光脚踩在地毯上,卧室门虚掩着,陈扉然拉开房门,探了个头出去。

天幕黑蓝,点点明星缀于其上。适应了黑暗后,即便没有开灯也大概看得清。客厅旁的露台隐约勾勒出一抹浓黑,橘红色光点忽明忽暗,模糊地传来些低沉沙哑的人声。

听不清啊,好奇心促使陈扉然悄悄上前几步,跳动的光点突然暗了下来,说话声顿了顿,停了下来。

陈扉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查到了?”

“陵南路9号的地下室,下周五晚上十点,我亲自过来。”

“别弄死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谢铋指尖的烟都燃尽了,他才转头盯着方才陈扉然偷听的位置,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即便在浓重夜色的遮掩下,脸色也透出几分青白。

肮脏的皮肉连带着筋骨都被凉风吹了个透,谢铋缓缓起身,似有骨头摩擦的咔嚓声在寂静夜空回荡。

脚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音。他幽灵一般走过陈扉然所在的的卧室,途径他们经常做爱的浴室,来到一间上了锁,藏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谢铋开了锁,打开灯。

死寂如潭水,无机质的眼珠子一动。

只见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房间没有任何常见的家具,惨白墙面,柜子上的边边角角上挂满各色各样,泛着邪恶光泽的情趣道具——

谢铋走上前,随手取下一条皮质黑色项圈,又拾起项圈旁的金属链套上。他斜靠在墙角,想象着陈扉然脱光衣服,脖子上带着项圈跪趴在地上,后穴塞满和他性器同等尺寸的假阳具以堵住灌满肠道的精液——

他仰起头,神经质地闭上双眼,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喃喃道:“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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