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的醉酒姿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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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至此,我饮恨低声哀求道:“师兄,拜托你清醒一点……”这声言落,我死命推拒着俯压在上的东邪这副略显沉重的身躯。

但他却望着我荡开了愈来愈温软的笑色,眸底显现的是迷茫与清醒胶着,还有股极其明显的孤寂之伤肆意流泻出来。他这眸色分明就有些醉意了,与一个醉酒的人我还能理论什么。

而且他这般的模样,也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要如何来应付。但是随后的片刻,我似乎也有些看懂了他眸底的挣扎。他似乎是,似乎是在透过我在看着另外什么……

也许是在回忆着什么过往,也许是在想念他挚爱的亡妻冯蘅。东邪是个偏执的人,为了黄蓉而接纳了我,应该也等同与他对亡妻的背叛了吧。

因为在偶尔的某时,他眸中很明显地显露出了厌恶我,但是却更加厌恨自己的神色与情绪。

思绪至此,不由得地我又开始好奇。好奇东邪自身已是这般的风华绝貌与学识渊博,那么冯蘅究竟又要貌美聪慧到何种程度,这才配坐得他这样一位男子心间的那最深位置?

“分明是不同情的两人,为何说出口的话却能这般的相似,嗯?”

“什么……”东邪这一声落下,将我的思绪从疑惑中彻底惊了回来。

“阿蘅,阿蘅也说过同样的话……若你不敞开心扉,这红尘一世便一人饮酒一人醉,满席月光独自赏,玉箫吹断无人听……”

他这番低沉似是迷茫的言语落下,忽然而然的我愣住了,我与冯衡说了什么同样的话?看来他果然是醉得太深了,看来他真的因为接纳我而背叛亡妻导致心绪太难受了。

那么今夜也就随之去吧,我莫包子偶尔也会有不记仇很大方的时候。但是,等等,等等,红尘一世一人饮酒一人醉……

先前那番话我只是在心底想想的啊,难道无形之中就说出口了吗?可是又怎会与冯蘅对他说过的话相似成这样,这巧合也巧合得未免太过份了些。

但我还来不及再感叹什么,俯压在上之人的眸底似是又荡起了幽幽的悲戚。这份悲戚让我有种他似是陷入绝望深深的错觉,又让我有种他似是又沉溺入了某种无限思念的错觉。

我是知道的,雕里东邪一直在为自己痴迷九真经让妻子临产还帮忙默经导致体虚难产而亡这一事件悔恨。而且还将那周伯通关闭在桃花岛,硬要毁掉他手中另一卷的九真经方才作罢。

而且还耗费了数十年光一直维持着妻子身不灭,然后遍访奇药欲将妻子救治过来。最后他妻子再也无法救治后,他还起了厌世深海陪葬之心。

思绪至此,我不禁起了深深感叹,感叹东邪的悲戚在于他失去之后方懂得去珍惜。可究竟要是一种怎样深沉的爱,才会让他在失去后还数十年不相忘不放弃,得他之爱的女子究竟是幸或是不幸?

若是我,宁可寻一常人做夫婿,只要两人安然守得一世最平庸的幸福就行了。而且我也无法想像,如我深深爱上一人却又生离死别不相守的话,我要如何才能去承受得住这份痛苦?

无疑的是,东邪这厮的身心都很强大,凡尘俗世之间还有几人能敌得过他这般的抑制力?

思绪至此,忽然而然,我心头怜东邪太痴苦的思绪又再幡然涌上心间,于是身体一软放弃了抵抗。并扬开双臂将他轻轻环抱,还安抚似地缓缓拍打着他的背脊。

而他也在下一秒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压负在我身上,但在这一刻我忽然就不想太去怪他了,而且还想要伴他一起度过这悲戚之伤。谁让醉酒的人此刻神智不清,谁让他伤感的让人实乃不忍。

拥住他期间,我心头忽然荡开了连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柔软涟漪。于是愈发地将他环抱得更紧一些,也想借他此刻的一身伤感抚平一些自己的满腔泛滥的思愁。

果然啊,一个可怜人遇到了另一个可怜之人后便会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可怜了,因为会发现这世间还有比自己更可怜之人。于此我又开始无耻卑劣起来,然借着东邪的悲戚降低了自己的悲惨。

但是随后我也醒悟到了自己对一个醉酒的人还这样坏,于是起了些内疚更软了一颗心地拥他更紧。而东邪也忽然拥我很紧,紧到我呼吸开始急促,他这才松开力量俯在我耳畔吐落串串撩人醉语。

可是他对我倾尽了他这肆意的温润,却是为了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肝胆欲裂的愤恨,什么叫做世间最无理可循的言论。

“若是再发现你用先前那番怜悯的神色看我,我会毫不犹豫废掉你这双眼。若是再看到或听到你与阿蘅说出同样的话来,我会毫不犹豫断了你的舌。此话我只说这一次,你最好记到骨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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