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节(1 / 1)
“伯山呐!”皇上语重心长:“朕是希望你劝劝太子妃,让她不能由着太子的性子。”
将来他们一人为帝,一人为后,太子妃有规劝的职责。
陆伯山心道,总算说出心里话了,想让他做坏人?想的美,还不是怕太子把事情搞大。
“皇上放心,那些银子花就花了,既然是瑶儿的陪嫁,她愿意给谁花就给谁花……”陆伯山委屈的很。
“伯山,你误会朕的意思了。”
“皇上,臣都明白,若是没有旁的事,臣先告退,家里还有尿布等着臣洗……”陆伯山一脸恳求和无奈的看着皇上,一脸我都这样了,你就别为难我的表情。
皇上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那叫一个难受。
最后无奈的摆摆手:“朕就是和你聊聊孩子们,也罢,既然你有事就回去吧!”
“是,臣告退!”陆伯山走的很慢,尤其是左腿,还有些僵硬。
皇上本来心里有些怪他不上道,可看到平宁侯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背影时叹了口气,唉,平宁侯是真的老了啊。
平宁侯退出之后,高鹏连滚带爬的上前了些:“皇上,臣无能,臣请不回太子殿下……”
太子刚离京时,他派了人去追,太子让人放下话了,若他再敢去追,先送他脑袋的回京。
皇上瞥了高鹏一眼,平宁侯就不过随口说了句,就是想拉他下水,他还当真了。
若真要派他去把太子押回京,他还请平宁侯进宫做什么。
这个死小子,真是要气死他。
陆伯山回到府中才松了口气,皇上这个老狐狸,想让他出来当坏人,想的美,什么都可以背,黑锅他可不能背。
瑶儿在信里都和他说了,让他一定不要插手这件事,免得陆家被拖下水,幸好他机灵。
比起煎熬的皇上,赵恒很是悠闲,甚至盼着那些刺客早点来。
网都撒出去了,总得有点收获,哪怕是小鱼小虾也好。
“皇上派的人应该把消息带回去了吧?”陆瑶问道。
赵恒点点头:“老头子估计正生气呢,不过,应该很快他就气不起来了。”
“为何?”陆瑶问道。
“朝堂又要热闹了!”
“魏家?”
“瑶瑶,你对魏家太过关注了。”到底是因为魏荣还是……
他从未把赵穆放在眼中,可魏铭绝对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因为他的不争,他的成全,反倒让陆瑶对他心怀歉疚。
也许,没有上一世发生的那些事,没有他的出现,魏铭才是瑶瑶心中的良配。
陆瑶倒是十分坦荡:“我只是不想魏家成为第二个云家。”
“瑶瑶多虑了,家族兴衰,起起落落都是正常的事,若魏铭真有本事,难道还怕不能重振门楣?”
“你是说……”陆瑶吃惊。
“不错,魏阁老已经卸任阁老一职,亲自送了魏通则进大理寺,为的就是保住魏家。”赵恒语气淡淡。
他也是刚刚收到陆玉庭送来的消息,魏阁老的这招壮士断腕确实高明。
用魏通则和自己的仕途换了魏家清白,没有让魏家背上罪臣的骂名,错事是魏通则做的,阁老自认教子不当,责无旁贷,可其他人没错,这也挑不出毛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阁老大人,将自己一生的荣誉踏在脚下,只为为孙子铺路。
这么短时间,先人一步,自断前程,阁老大人不愧是阁老。
陆瑶过了许久才道:“这样也好!”至少保住了全族性命。
陆瑶垂着眼眸,睫毛在白瓷般的脸蛋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淡然。
以后的魏家落入低谷,他们仍会尝尽人情冷暖,慢慢的疗伤。
是就此没落还是重新站起来,这就要看魏铭了。
魏铭此刻远在岭南,应该还不知道魏家的变故吧。
赵恒握住陆瑶的手,有些用力的捏着,陆瑶吃痛,不过并未挣扎,只听他道:“瑶瑶,我并没有针对魏家,而魏家也绝对不是完全无辜。”
陆瑶点头:“我懂,你不必解释。”
划算买卖
赵恒眼角抽了抽,若是换了旁人,他倒是能把人揪出来打一顿,可魏铭他是了解的,再没有比他更端方的君子。
打也不能打,想起就生气,难受。
“不过,”陆瑶话题一转:“如今所有的事都由丰县而起,我担心父皇会不会迁怒三哥。”
“你放心,他早躲起来了!”而且,还把公主也带出了京城,老头子若想女儿守寡,就使劲折腾。
“躲?”
“魏家的消息就是你三哥透露给魏家的。”这已经是卖了个面子给魏家,不然,若等陶刺史的事情爆发,就算是魏阁老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力。
“只怕父皇不会由着你继续查下去,要快速解决此事。”陆瑶道。
毕竟陶刺史是皇上的人,事情闹大,丢的是皇上的颜面,御林军传回的那些消息也只能蒙蔽皇上一时,皇上很快就会回过神来。
“很快就会了结。”
是夜,月黑风高,山上风大,在房间里就能听到簌簌的风声,像狼的叫声。
陆瑶睡的很熟,赵恒听到了动静,虽然脚踩在瓦片上的声音很细微,暗夜里,他睁开眼睛,神情清明。
自他知道陶刺史派了杀手,这几日就格外警醒,没想到,他们竟然等不及他下山就在鹿鸣山庄动手。
很好,倒省的麻烦了。
赵恒慢慢起身,并没有点灯,毕竟他对房间里的地形最了解。
他将衣服穿好,听到窗户发出熟悉的暗号,是青鸾。
赵恒给青鸾开了门,青鸾从一道缝隙中挤进身来,然后才压低声音道:“主子,来了二十多个人,屋顶有六个,我们已经被围了,属下是先发制人,还是等他们露面。”
“留活口,这些人我留着有大用处,一个都不许死了。”
青鸾虽不解主子这是何意,但并没有问为什么。
“是!”
青鸾悄悄出去时碰到一个人,黑乎乎的看不清,差点拔了剑。
“夏,夏竹姑娘!”青鸾压低声音。
黑乎乎的,看不清对方表情,夏竹翻了个白眼,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院里进贼了!”
“嘘,有刺客!”
“那小姐怎么样?”夏竹一惊。
“有主子在,无碍!”青鸾快速道。
“我知道屋顶上有人。”夏竹说完就要轻功上房顶。
好久没有动手了,竟然有作死的谋害她们小姐,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青鸾一着急:“主子让留活口,夏竹姑娘一会儿小心些,别把人弄死了。”
“活口?”这些混蛋不杀了,还留着过年吗?
“这是主子吩咐,不可违背!”青鸾虽然压低声音,但不容置疑。
夏竹不耐烦,丢下句知道了,拔出短刀上了屋顶,不过一瞬的功夫,听到有人一声惨叫从房顶上滚落下来。
青鸾摇了摇头,夏竹姑娘还真是……猛,这摔下来也没比死好到哪去。
惨叫声太过凄厉,连陆瑶都瞬间惊醒:“出了什么事?”
“他们等不急了!”赵恒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担心:“别担心,他们进不来房间。”
青鸾三天前已经悄悄安排人潜进来在瑶琴先生周围,这边一有动静,他们就会过来增援。
他倒是希望今晚陶刺史多派些人,让他算算,一个人十万两,二十个人就是两百万两,这买卖划算。
民生凋敝
陆瑶也不是担心,更大的阵仗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刺客又能成什么气候。
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父皇既派了人去河东道,陶刺史怎会不知你身份,派人刺杀?”
谋害太子的罪名也没有比弑君好多少,这个陶刺史是当真不想活了。
赵恒眉角扬起,笑意弥漫:“父皇是派了人,不过,应该被你三哥拦下,至于去的是谁,那我就不知了。”
陆瑶恍然:“原来如此。”
也是,赵恒和三哥铁了心要整顿河东道,又怎么会让皇上把消息送出京。
“瞒不了老头子几日,不过,等他醒过神咱们已经离开河东道了。”顺便还能大赚一笔。
他派去曲州的人带回消息了,陶刺史在河东道,一手遮天,俨然就是个土皇帝,曲州最繁华的街市上铺面有近一半是陶家的。
陶刺史不止掌握了丰县的矿业,还有酒业,河东道的粮食大多被他强取豪夺,以极低的价格强征粮食,若有百姓反抗便会被谋逆的罪名抓起来,然后送到矿场做苦工。
以前曲州最大的酒坊是谭家酒坊,可就是在陶刺史巧取豪夺之下逼的谭家酒坊走投无路,落在他的手上。
陶刺史少年穷困,由寡母带大,做了还是七皇子的的家臣,后来皇上登位,重用追随他的人,这些人在京中都无背景,用起来放心。
陶刺史对钱财的欲望便是从那时一点点膨胀,越发不可收拾。
曾经富庶的丰县,曲州等地民生凋敝,民穷财尽,甚至还有人吃人的现象。
“你打算何时动手?”这段时间他看似荒唐,其实不过为了掩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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