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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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竿晓紧接着又问了一句,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白吟。

白吟出身不好,一直都是王妃的心头病。倘若四爷要找,想来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到了那时,那女人进了门,同样都为嫡出,难道还会愿意白吟白白的压她一头吗?

一来二去,刘竿晓就想清楚了,以后四弟的媳妇进门,她得好好的笼络。

“二弟妹说笑了,四爷的婚事,我哪里管得上,如今二弟妹是家里当家管事的,若是心里有了好的人选,大可私下告诉王妃。”

刘竿晓那一番话无非就是没话找话,那四爷的婚事,是她们两能够决定的吗?

刘竿晓无非就是来膈应她,暗地里贬低,她的出身不好。

白吟一番话又把刘竿晓浑然堵的死死的。

刘竿晓脸色发白,她也有些皮笑肉不笑了,眼看着面前的茶水也喝不下去了。

“大嫂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当家做主管些辛苦的事罢了,这四爷的婚事,怎么轮得到我做主。”

刘竿晓扭头瞧了瞧,见周围没有其他的丫鬟,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

大哥虽然是王妃的肚子里头生出来的,但是大哥实则一直跟着王爷,所以母子之间的情分并不深切。

小姑同四爷才是真真切切王妃一手带大的。王妃对小姑疼爱不已,对四爷,又何尝不是?

倘若,她今天这里这番话传到王妃的耳朵里面,说她这个二媳妇儿,要给王妃的四儿子,做主婚事。

王妃若是听了,岂不是得硬生生的刮下来她身上的一张皮?

光是想一想,刘竿晓都觉得毛骨悚然。

“罢了罢了,不过是你我妯娌之间扯闲天罢了,万不能传出去了,否则传到了王妃的面前,你和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刘竿晓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自己唇边。

“自然。”白吟微微掀开了嘴唇,轻轻的笑了一声,那模样端庄华贵。

刘竿晓待不了多久,外头又有人来报,说是御史台大人的夫人过来恭贺王爷平安归朝。

这种上门的,手里带着的礼品自然都不会便宜了去。

刘竿晓一听这话,歪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去前厅迎客了。

白吟回到主屋的时候,宝姐儿尚且睡得正香,天气逐渐热了,宝姐儿睡觉的姿势算不上好看,已经把被子踢到一边去了。

白吟又拿取了被角轻轻的搭在了宝姐儿的身上,并没有盖的那么严实。

粉嘟嘟的小孩尚且在睡梦之中,粉嘟嘟的嘴唇吧唧了几下,又睡沉了。

即便是圣上下令放假,秦骁印也并没有那么松快,基本上起床就去了书房,要不然就是去了王爷的书房,总之,依旧是那个大忙人。

晚上,白吟一个人用完了晚膳,躺在床榻上,忽然想起,库房里面,她的嫁妆里头,有一个极其顺滑的布料。

又立即吩咐秋乐取了过来,准备给宝姐儿做一身贴身的衣服。

秋乐瞧了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宝姐儿,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了几分笑。

“宝姐儿刚才下午的时候醒了一刻,玩了一会儿又困了。”

“嗯,小孩子总是觉多的。”

白吟拿着手中的针线,小声的应了一遍。桃红色的布料格外的顺滑,摸在手中,手感细腻。

小孩子的皮肤娇嫩,总是要用最好的。白吟自然也就多花了几分心思。

兴许是白日里用了心思,夜晚的时候,睡得格外的沉,秦骁印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浑然不知。

男人身材高大,一双手依旧放在她的腰上,她肩膀有些发麻,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去。

可是,谁知道。

秦骁印居然跟自己贴的那么近,她转过头去,唇就从秦骁印的下巴上,轻轻的擦了过去。

粗糙的质感,让白吟瞬间醒了心神,她抬头看了一眼秦骁印。

秦骁印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她瞧见了秦骁印喉结微微滚动。

“睡不着?”他瞧了一眼睡在里面的孩子,声音压的很低,即便是声音再低,炽热的呼吸也是滚着白吟的耳边。

她忍不住心底颤栗。

“睡…睡…的着。”

白吟声音很低,兴许是睡得有点发懵,此时此刻这一句,结结巴巴的,显得有些憨。

秦骁印没说话,却不动声色的同白吟挪开的距离,没有了秦骁印的束缚,白吟很快就入眠了。

再一次醒来,是隔壁的偏房,微微透过了几分光亮。

白吟伸手摸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位置早就空了,秦骁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

她想要喝口水,却又害怕摇铃,吵醒了尚在熟睡之中的孩子。

只能自己披了外衣,自己去倒水喝,拿着茶盏,她走到了偏房。

原以为……是守夜的丫鬟闹出的动静。走过去,她只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秦骁印。

她微微卷曲了手指,正准备,悄无声息的回到主屋,怎料……腰腹间猛然被粗糙的手拢住了。

秦骁印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完的潮湿,似乎格外的冷。

秦骁印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其实早从白吟倒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现白吟醒了。

“怎么起来了?”秦骁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白吟默默的紧了手中的杯子。两个字干净利落。

“口渴。”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寂静,秦骁印似乎也丝毫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就这样从背后抱着她。

“如今已经夜半了,将军为何洗澡?”

白吟问出来,心里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秦骁印虽然是战场上的粗爷们儿,但是却不邋遢,比寻常人要讲干净的多。

他基本上一回来就好好的洗一番。眼下又洗一次……她也不是刚成婚的小姑娘了。

“不知道?”

秦骁印轻轻的笑了一声,这话未免就有些咬牙切齿了。

并没有等白吟下话,他又问了一句。

“今日,陪我在侧屋?”

秦骁印一向是这样的,他如今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回来的时候,他就是想要的,只是被打断了,眼下一个孩子养在她的身边,他即便是有什么想法,也是憋着的。

可是现在,孩子在旁边的屋里睡着。偏偏,她却又自投罗网。

白吟没答。

“夫君出征一年有余,我素来听闻,那边的姑娘个个身段妩媚……”

她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其实秦骁印回来那一天,她就想问。

可是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上辈子的那一对母子,秦骁印完全没提起过,似乎没有任何的消息。

秦骁印出征的时候,她就说过了,她可以大度的让那对母子光明正大的进府。

秦骁印又哪里有理由瞒着她呢?眼下藏在外头,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等到回应,秦骁印也并没动弹,他只从喉咙里面憋出来了一个,嗯的字音。

“难道夫君……就没有遇到这样的女子吗?”

白吟呼出了一口气,微微咬了咬牙,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秦骁印微微顿住,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松了几分,他一双凌厉的目光直视白吟的眼睛。

“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声音显得有些生冷。

瞧瞧,她还什么都没说呢,秦骁印就跟变脸似的。

“我是做正室的,当初嫁与夫君的时候,家里父亲就叮嘱过了,做夫人的自然是要想办法给夫君开枝散叶。”

白吟后退一步,她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眼下我落了……如此毛病……孩子是生不了了,只能叫旁的女人来生,倘若,夫君在外头有了中意之人,接回来便是,我一定能将旁的女人的孩子……视做自出。”

秦骁印一句话没说,白吟反倒说了不少。

说完那么多话,秦骁印长时间没吭声,他高大的就像一堵墙,把白吟遮的严严实实的。

“嗯。”

原以为是等不到回答了。

秦骁印突然应了一句。

“没有。”

两个字干净利落。

白吟动作有些顿住了,秦骁印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上辈子从来没有骗过她。

只有那一对母子的事情,是秦骁印死了之后,她才晓得的。

眼下秦骁印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自然值得怀疑。

她脑袋里面乱成了一团麻,只是现在秦骁印不承认,她自然也得当做没有那对母子。

白吟呼出了一口气,罢了,养在府中,还是养在外头,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关系,养在外头也好,免得她膈应。

娘家又要给她长脸了

不知何时,秦骁印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变化,他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白吟这才刚刚躺上床,秦骁印却突然自顾自的套上了自己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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