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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水之后就像久旱逢甘霖的植物,立刻有点力气坐起来,也许是不想在司暮面前丢脸也说不定。
“你给我讲讲司暮的事情吧。”我逮住左队长这个送上门来的情报机器。
左队长大大咧咧的坐下,直接切入正题:“司暮这孩子从小就有非常严重的自闭症。”他看我瞬间张大嘴,也给惊到了:“你不知道啊?虽然司医生现在治好了……他的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但他从小就是个天才,同龄的孩子都非常排斥他。只有你……唉,这孩子经常放学之后被打得鼻青脸肿,就是因为高中同学笑他是个怪胎,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怎么能打得过高中生?他被打了之后自己包扎,也不告诉他爸爸。那个时候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送进医院里的——他很喜欢你,喜欢守在你身边,因为你什么都无法说出来,你是同龄孩子里唯一一个不会厌恶他嘲笑他的人。然后那孩子的朋友就只有你了。”
——就只有你了。
一直到司暮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因为另外一句话而脸红。直到我不经意地抬起头,目光与那张我熟悉的冰冷视线相撞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眼泪居然这么经不起考验。我亲手杀了那个司暮,而另一个司暮又站在我的面前,并且完好无损。这真是……太好了。
我的故事(四)
“他大概是太激动了。”左队长为我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慌忙抹掉眼角的泪,视线仍旧黏在司暮的身上,怎么都离不开。这就是现实中的司暮,其实和我潜意识里的那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扑面而来的陌生感几乎让我窒息,再也没有那些浅淡但温柔的情愫,他是我的主治医师,我们没有任何其他过分亲密的关系。
左队长及时地站起来:“我先去找人唠嗑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室的尴尬与落寞。
司暮看了看我,没有过多的表情,就好像我们刚在潜意识中见面,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感觉怎么样,没有什么奇怪的感受吧。”
有的。我攥紧了拳头,有的。忽然从幸福的高峰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连渣滓都不剩。我是感觉奇怪,因为以前和司暮的种种互动,司暮只对我牵动的微笑,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私心妄想罢了!眼前的这个司暮,我不相信他对我有病人和医生之外的任何情感,我告诉自己,他从未喜欢过我!他也从未对我温柔!
“没有。”我对他笑了笑,尽管此刻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我很好。”
司暮的脸还是没有掀起一丝情感的波澜:“我这几天会给你做几个常规检查,如果没有问题,你这周末就可以出院回家。”
我苦笑道:“回家?回哪个家?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吗?所谓的‘妈妈’被杀了,其他的五个罪犯也由我亲手……”我盯着我的指尖,它们在轻轻颤抖着,就好像要和十三岁的那个我重叠,沾满罪恶的刀刃就被我握在手中,满目都是鲜血的颜色。
司暮微愣,接着解释道:“你犯罪的时候才十三岁,没有监护人,有精神病,且属于正当防卫,那五个罪犯本身就该杀,所以你不必要为此坐牢。至于你‘妈妈’……很抱歉,为了支付医药费,你家的房子,也就是曾经的403,已经被拍卖了。”
……
窗外春寒料峭,春季的希望被埋在厚厚的雪层下,被深埋在僵硬的冻土中,没有一丝可以化开冰雪的春风。
做了些检查,我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早晨出了院。我走的那天风很大,吹乱了我的发梢和脚步,把司暮那件白色长袍的衣角吹得上下翻飞。我没有回头,我也不敢回头,我知道我在逃避,我也知道我可能再也无法见到这个我深爱的人。
我攥着左队长给我的地址,在这个我并不陌生的城市中绕行,终于在杂乱无章的旧楼中找到了曾经的403室。这里的外墙破败不堪,爬满了绿色植物,被画上了不少鲜红的“拆”字。我毫不怀疑只要我晚两天出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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