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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速变得过快,别人往往跟不上,也非常失礼。“倒不是多不好,我是以前也知道你是这样,作为朋友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就是觉得你问的这么快,招架不来。”闻言二人皆是一笑,王婵月道:“没有,她才没有呢。她要么半截就把话头看下来,知道我要说什么,要么就两眼含笑的在那里看着我,看得我发毛,又开始找补,补充问题。”

“那还真是聪明。以后我也这么对付你得了。”“姜姐姐!讨厌!”

是,真像以前我们俩说话的时候。

“你们家今年都在广州过年嘛?”“是啊,大家都去。说是上海今年怕是很冷,姐姐也懒得回来。唉,她也是。不过也快回来了。”姜希婕挤出一个很礼貌的微笑给王婵月,“也好。怕她一时在香港呆得惯了,回来冻着她。”“姐姐没跟你说什么时候回上海吗?”“她。。。”这下可好,“她也没决定吧,暂时。没跟我提。”王婵月略有颓丧之态,“她都不跟你提,也不跟我们说,去了香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

告别王婵月,姜希婕其实还有事。那天领了kitterlin的骨灰盒,不能下葬,必须存在一个地方才好。只好去买了个木盒,把骨灰盒放在里面,再放在自己屋里—她自己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那毕竟是kitterlin。但是kitterlin的那些遗产,虽然没有多少,该走的程序确实一样不少。她今天就得去和教会的修女交接。

那天回到深夜的别墅,她跪在书架前嚎啕大哭。姜希泽过来从后面抱着她也没有用,好像她是回到这里才一个人为这孤独的北欧来的流浪者哭丧。她也不是单纯在哭kitterlin,她自己也不明白,也许还在哭别人吧,也包括哭自己。从此她感觉自己完全进入了无人可以了解无人可以倾诉的绝境,假如王霁月也放弃向她伸手救援,反而是加速逃离的话,她往下的漫长人生就只剩下夜色无垠了。

她总害怕自己和王霁月即便走下去也是一样的结局,也是一样的分离,伤害,一无所有。或者不走下去,自己把自己捆绑和滞留在黑暗中,心如死灰的好好活着。原来不论怎么选,只是两害相权取一个勉强可以承受的而已。

那天晚上她哭的很累很累,好像把体内积攒一年的伤痛全部倒了出来。姜希泽没办法安慰她,就走到门口,谨防有邻居被她的哭声给吓着过来查看。后来又实在怕她哭出病来,过去把妹妹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好像小时候一样。满以为她哭声渐止,应该是累了,却没想到她说,二哥,厨房哪里有咖啡机,哪里有咖啡豆,麻烦你给我煮一杯来,我来给她,整理遗物。他问她你不睡吗?她说不睡,我要陪她到天明。于是兄妹二人各端一杯咖啡,开着一盏灯,在还残留着主人气息的房间里坐着。姜希泽点燃一根烟,放在烟灰缸边。姜希婕见了,对他一笑表示感激。“我也不知道她抽什么牌子,”“你放心,她不挑。”

今天,她抵达那幢满含她回忆的房子的时候,修女已经等在门口。她和嬷嬷逐一清点清单上的东西,剩下的年轻修女和义工们就把东西一件一件搬出去。不久便只剩下几本书和一点东西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是姜希婕自己要留下的。嬷嬷对她鞠了一躬,谢过之后又说,希婕啊,厨房里的法压壶我就留给你了,算我又把遗物送回来。咖啡粉还剩一点,也许够你一杯咖啡的吧。

姜希婕谢过嬷嬷,送她们离去之后,径自去煮了咖啡,回来坐在地摊上,看着那几本书和遗物。她留下了毛姆的《面纱》,因为这本书被kitterlin翻得最多也最旧,还有不少的批注,她害怕这些藏着故事的批注被人看了去,只好自己留下。手边一个竹条编的盒子里放的是杂物,里面有好几张票根,也许是百老汇的;还有一张黑白老照片,是kitterlin和eileen的照片。

多年轻的两个人,搂着彼此的腰面对镜头笑着。

最害怕有恃无恐,又自以为是,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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