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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看了好一会月亮,不时姜希婕非要跑来破坏气氛,再不时傅仪恒回来了。她走路的姿势都透着岁月带给她的风情和气质,像香气十足的香料,谁也盖不住。

后来王婵月尽量不去想这些身影,因为一想她就觉得有一股烧的人疼得无法忍耐的火焰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尖,直将她整个人吞没。她想当作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并且在这次死亡中,前半生的王婵月已经永远的死了。她所有的不过是后半生。

后来回望的这抗战最艰苦的一年多,她们四个反倒过的挺幸福的,至少在她们自己看来是这样。王霁月和姜希婕的工作固然让人一个头三个大,但总归能做下去,哪怕付出了越加惨烈的代价,能救一些算一些。而且因为有了美国的援助,姜希婕的工作倒还比以前好做了一些。至于王霁月,也不知道是保育会没她什么事了,还是她有所倦怠,她又跑去学校里给孩子上课去了。总之何处需要,她便乐意到哪里去。

王婵月照旧是动辄忙碌独当一面的外科医生,工作稍闲一些时,她哪里也不去,就和傅仪恒卧在家里。冬日来临,雾季公演开始,四人还结伴一起去看了几场戏。看完倒是各有所思,傅仪恒说好,王婵月没觉得怎么样,姜希婕觉得有些地方过于偏激,王霁月道:“虽然应该大家都同仇敌忾的,但是同仇敌忾的有些不冷静就不太对了。总有会给人可乘之机。毕竟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傅仪恒很快速而眼神凌厉的看了她一眼。幸而无人察觉。

冬日里的话题除了越来越愚蠢的失误,时而紧张时而宽裕的物资,就是孩子。当这些平时不太负责教养的大人们忽然关注起孩子们,她们能关注到的也就是孩子们的明显变化。一家子四个孩子,姜邺姜颍稍大,姜邺即将十二岁,姜颍也即将十岁,眼看都是升中学的年纪。当时给他们俩选学校也是有意选了教师素质不错的城里的学校,本意是希望他们能接近平凡大众,不要娇生惯养。但后来轰炸越发频繁,实在担心安全,遂迁回南岸这边专供官宦子弟就读的学校。现如今该给姜邺找一个中学了,在育儿问题上又产生了分歧—是把姜邺送到一样很近也很贵族化的私立南开呢?还是送到收留了很多抗战孤儿的育才中学{59}呢?

这就是一个要“蓝”还是要“红”,要“国”还是要“共”的问题。咨询相关“专家”王霁月,王霁月说从两家学校的师资来说都差不多—而且她想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她工作的就是育才中学—非要说有区别,就是教学当中是希望学生们成为所谓的“人上人”,还是所谓的“人中人”。按理说,根据能就读的子弟的家庭情况而言,各自的方针都是合适的。

姜希婕就觉得没必要这样闲挑拣,一来从无希望孩子继续从政从军的打算—他们家从来不限制孩子的未来,爱干嘛干嘛去,要不然能出个姜希峻—于是也没有什么人脉关系的要求,二来选学校都该选师资强弱,两家差不多{60},不同的条件就是一个离家近一个离家远罢了。“让小邺自己选呗。小邺,以后你想干什么?”她在饭桌上问。

“我想当科学家。”姜邺说,这小子已经从当年摇摇晃晃的小肉团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长成个漂亮小男孩了,和他爹一样一样的。“科学家有很多种,你要当哪一个科的科学家?”王霁月补充,“哪一科能发明飞机大炮,打跑敌人,我就学哪一个。”

难得在家吃饭的面瘫父亲姜希耀默默的扒饭,一边吃一边给儿子夹菜,微笑。

坏小姑又问姜颍,“那小颍想干什么呀?”“我想学弹钢琴。”“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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