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6章 第十六章:再起波澜(七十九节)(1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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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礼问道:“他不在你这里?”

潘胜安点头,说道:“来过一回,小心住了半年,又走了。赵将军神龙见首不见尾,天马行空一般的人物,卑职虽说不知他在何处,但我有办法联系。”

韩知礼知道,这赵元成是大秦安全局的特务头子,自然开展工作的方式神神秘秘、见不得光,并且从来都是忌讳莫深的。他那张秘密大网,大秦各个角落,应当都有涉及。

潘胜安开了门,韩知礼躲进另一间屋子,正是潘胜安书房。等潘胜安交代清楚了,也走进书房,既不上茶,也忘了安顿韩知礼用餐,两个傻坐了半天,终于想起这吃饭此等大事。

潘胜安却未敢安排韩知礼出门,他自个儿去饕餮一番了,竟带了两个小菜,三两碗米饭,装在木桶里头提了来。

韩知礼见这潘胜安特务做的久了,谨慎小心到无所不用其极,佩服之极,心想:此人或可大用,改天给皇上引荐引荐。

韩知礼就在潘胜安书房一个人傻等,拉屎拉尿都靠马桶,见潘胜安像伺候他老子一般地对待自己,韩知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这边易铭及杨明义,也起了个早,眼见阳光懒洋洋,秋风无力气,看样子今日天色不错。农家早来了几人,客气说了一会儿话,却又叫吃饭,易铭及杨明义盛情难却,啃着馒头就稀饭,窸窸窣窣,干了几大碗。易铭终于感觉饱了,吩咐杨明义又自包袱里拿了一根金*,那几位老者,却无论如何不要。易铭和这几个客气推搡许久,其中一个架不住这等盛情,好歹接过去,摆在桌上,眼睛盯着,一时却没谁去拿。

吃罢饭,在村子里傻等,那老者之中,一人主动请缨,说趁此好天气,正好进城看看。易铭担心这山野之人,不知其中要害,去了胡乱打听,唯恐生变,就一阵言语劝住。谁知到了下午,另外两人说,这老者已去了半天了。易铭担心韩知礼安危,等了一整天,眼见天黑,就不见韩知礼回来。易铭心急火燎、沉不住气,到了晚上,眼睛不时盯着村外小道,一直也无来人。

他烦躁之下,就开始骂娘,那韩知礼祖宗十八代也叫他骂了个遍,杨明义不敢来劝,怯生生避着易铭眼光,到后来亦沉不住气,也不停地唠叨,说韩三要么被潘胜安抓了,要么是变节投降了。

杨明义喋喋不休,就要易铭赶紧换个安全的地方,易铭烦之不过,斥责了杨明义两句。这厮如何敢放半个屁,只好老老实实呆着,易铭见他无聊透顶、坐立不安,像他这么大个儿,在外面太过招摇显眼,不敢让他乱跑。于是硬是吩咐这厮,叫他睡觉,杨明义无可奈何,只得爬上铺,倒头就睡,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半夜,那出门老者,却回来了,赶过来给易铭说了一会儿话,只是这老者费尽力气,多方打听,却一点韩知礼的消息也没有。

易铭绝不认为韩知礼会叛变,他只是担心另一种情况,那就是潘胜安有问题,只是易铭想到:这韩知礼年岁越大,阅历愈加丰富,他处理事情就愈加干练成熟。像他那心思,自然不会判断失误而带来不利,相反,他定然是按部就班,搞定了潘胜安,之所以不回村子,恐怕是在以防万一。他这样做,无非是考虑到假如潘胜安不值得信任,那么他韩知礼就危险了,既然韩知礼有危险,那么易铭和杨明义也是一样,他是在保护他易铭啊!

当时间到了半夜,易铭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安下心来。易铭躺着无法成眠,他想到了可怜的怡晴和幻生。在他脑海里不停闪现着怡晴的模样,想到自己和她的初见,那是在易铭到这时代的第一天,怡晴手里捧着衣服,怯生生娇羞不已的神情,让易铭眼前一亮。

从那时候起,易铭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柔娴静的姑娘。他想到了在老家县城,自己一时冲动,想占她便宜,这姑娘半推半就的时候,那含情脉脉的样子,让易铭永远也无法忘怀。

他脑海里还闪现了这样一幅场景,在遵义大秦王府和怡晴拜堂成亲时,怡晴幸福满足的神情,那一时刻,易铭就发誓要对得起这女孩,爱她、呵护她、保护她,要像一座山一样站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易铭期待有朝一日,他会带着怡晴,离开这残酷无情的乱世,寻得个清静之所在,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日子。易铭知道幻生身体一直不好,从来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看这婴儿丑陋,两眼无神,又爱哭,易铭本不是很喜欢。但毕竟是自己和怡晴的孩子,是他和怡晴爱情的结晶,即便自己再怎么不喜欢,听得他悲惨的命运,易铭愈加心痛,无比自责。眼前残酷现实,将他所有美好愿景击得粉碎,他悲痛万分,眼泪顺着脸庞,不觉将被褥也浸湿了一片。

易铭东想西想,随着时间推移,眼见东方既白,韩知礼仍然音讯全无。易铭实在睡不着,披了衣服,趁夜走出房门,出门走了不远,杨明义就跟了出来。两人走到村口,望着小道远方,秋风依旧强劲,两人呆了一会儿,只得又转身回屋,一来一往,却有三五大狗跟着。原来白日里易铭只赏了几个黑硬馒头,这几个畜生就被降服。

两人刚回屋,那外面几条狗却起劲狂叫起来,易铭一惊,转身又出了门。杨明义跟着,身后说道:“皇、怕是韩三回来了。”

几条狗越发叫得凶,直将村子老老小小都惊动了,那三位老人赶出门,汇合到易铭身边,看着远处,一人说道:“来了、来了,你们看,前头来了几个。”

易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素来眼神偏近视,所以直看了好久,来人走进了不少,也仍未认出来。好在杨明义眼睛好,看着就一边说道:“大哥,不是韩三,这几个奇怪,天黑赶路,又不打个灯笼火把,是何道理?”

易铭等人看着来人逐渐走近,等得终于进了村,身旁一老人说道:“客官,这是衙门里的官差,看样子韩兄弟他表兄派来的,怕是来接客官两人的。”

老人尚在说着,来人已到易铭几人所在地方,易铭这下看得真切,果然是身穿黑色公服的官差。

三人中走出个领头的,看了易铭几人一眼,说道:“各位,这是卢家铺吧?我们老爷找李三爷,请问几位之中谁是李三爷和蛮牛大爷?”

杨明义听罢,不等易铭开口,抢先答道:“我就是你蛮牛大爷,这位就是李三爷,你们说,谁叫你们来的?”

杨明义回答时,指着易铭,这三个又对着易铭看了一眼,确认无误,方才问话的衙役这才又说道:“两位爷,我们潘老爷说见了两位爷,不得耽搁,当快快带两位赶往县衙,时间紧,两位爷,这就跟小的几个走吧!”这人说着,又毕恭毕敬,递上一封信。

杨明义接过来递与易铭,易铭火速打开,旁边老者,早将灯笼高高举起凑过来。易铭就着微弱灯光,打开看了,正是韩知礼手笔,信中写到:大哥,见此信犹见韩三,即随来人到涿县县衙,不复犹豫,韩三亲笔。

易铭看完,知道韩知礼事情办得顺利,所以哪里会犹豫,当即叫杨明义收拾行装,又对那几个老者,千恩万谢,随着这几个,一路赶往涿县不提。

原来韩知礼在潘胜安处等到晚上,赵元成仍旧未赶来,他心里不踏实,正不知如何办,等到半夜,潘胜安过来,却欢喜不已告诉他,说赵元成已到。

这韩知礼多了个心眼,他叫潘胜安将赵元成安排在厢房,他自己偷偷隔着木板壁的缝隙,看了一眼,确认赵元成无误,他却不进屋相见,带着潘胜安回到了花厅。

那潘胜安虽然不知道韩知礼玩什么花样,但见他颇有主张,人家官儿又比自己大了何止万十级,所以竟不敢多问,就一门心思听他安排,回到书房规规矩矩站着,聆听韩知礼吩咐。

韩知礼唯恐易铭担心,所以叫潘胜安即刻派人连夜前往卢家铺接人,韩知礼早将易铭所在村子,一路弄得清清楚楚。那潘胜安见韩知礼如此安排,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只是韩知礼不说,他也不敢多问而已。末了,韩知礼草草写了几句,封好交与潘胜安,如此如此,又交代一番。

赵元成到了潘胜安县衙,自不多说,任由潘胜安安排厢房坐着。他怡然自得品茶,一言不发。昨日午间,他那心腹得到消息,说潘胜安找他有急事相商。他何许人?行走于江湖和朝堂,黑白两道通吃,几年来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对潘胜安,他有一万分的信任。他知道潘胜安找自己,必定是要紧的事。所以得到消息,带了数十人,一刻不停,赶到了涿县。其实他老巢离涿县不远,只四五个时辰就到了。进了县衙,他见潘胜安慌慌张张,急得满头大汗,他却闭目养神、稳坐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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