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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哥说完,许轻言就深知自己再次陷入了洗不清的泥潭。
所有看她的目光瞬间森然,仿佛只要她回答的稍不留神,就会被这群人生生撕裂。
梁见空支着头,目光沉冷,但没说话,倒是李桐说了句:“许医生,你来解释,如果合理,我们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有一句谎言,我们也隻好让你开开眼,看看我们究竟有多少种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随便说说,真不行,我也会帮你兜回来。
许医生:不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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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见空命令道:“波仔, 许轻言的手机,立刻排查。”
“是。”
许轻言预设过今天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来得快了些, 看来她低估了这帮社会垃圾的智商。
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因为寒意而微微发抖,但她在心底不断地给自己加强暗示,明目坦荡, 不露畏惧,淡淡道:“酒哥似乎很针对我。”
酒哥粗声道:“我只针对有嫌疑的人。”
许轻言立马应对:“阿豹已经说过,在尼泊尔的时候, 我是被他抓去手术的。”
酒哥耻笑道:“是啊, 真巧,露出一本医学杂志, 引我们上钩。”
“第一,这个杂志我从五年前开始,每期都会买,不信可以查。第二, 酒哥这话很有意思,当时那种情况下, 如果没有遇到我, 你们梁二爷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哪怕是可以安排,你们不应该先谢谢我吗?”
酒哥正想反驳,许轻言却不让他反驳,紧接着道:“第三, 我父亲是警察,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已经退休了,怎么,堂堂木子社,连一个退休老公安都怕?至于我要不要说,我倒要反问一句,社里哪条规定成员要在进社前交代祖宗十八代的?你问,我自然答,但要我主动说,我也不傻,我说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岂不是自己找死路。第四,我是被程然的人盯上,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控制我,就等于堵死了二爷的一条生路,我好不容易赶来救治,好歹是第二次救了梁二爷,你们现在不去找程然麻烦,反倒怪我,这份智商感人,我也是无可奈何。”
梁见空听后倒是笑了,许轻言平日里话不多,但一开口,就看得出,这个女人绝不是软柿子,学习好,就是好啊。他也不是第一次欣赏她的辩词,她的声音如夏日午后刚睡醒,口干舌燥之时饮下的薄荷柠檬茶,极致清爽,每次听后都觉得心里畅快,他甚至希望她多说点。
就连李桐听后,都不由多看了几眼许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波仔,怎么样?”梁见空问道。
赵文波推了推眼镜:“查过了,没有可疑信息。”
酒哥冷冷道:“你倒是查清楚没,别用那点三脚猫功夫,糊弄人。”
赵文波冷冷地回视他:“就算这隻手机炸了,我也能复原所有数据。”
“波仔的技术没有问题。”李桐发话了,酒哥再是挑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许轻言脑袋嗡一声,热烘烘的,赵文波说没有查出任何可疑信息,不是他技术有假,就是……梁见空要保她。
她朝他看去,他却正和李桐低声说着什么。可能鉴于她刚救过他,梁见空站在她这边的态度明了。
既然如此,许轻言稳住心神后,说:“我也有点疑问,不知能不能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酒哥凑到她耳边,恶言道。
许轻言下意识避开,谁知他突然发难,揪起她的头髮就往地上推:“妈的,还敢躲。别他妈以为自己是二爷的女人,就给我嚣张。”
“哦,所以,你在怀疑我吗?”
梁见空几乎是第一时间从位子上站起来,光是这个动作就令他冷汗连连,但他面上不露分毫,一手虚掩着腹部,弯下腰,一手将许轻言从地上拉起,她有点抗拒,但他依然坚持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二爷……”
酒哥愣了下,他当然知道这一起身,一弯腰对于现在的梁见空而言无疑又是一次酷刑,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
“我和大哥常说,现在这个时代,要用脑子混。”
梁见空踱步到萧酒面前,抬手指了指他的太阳穴,萧酒站着不敢动,一阵冷意从脊髓窜入大脑。
梁见空环视所有兄弟,渐渐收起笑脸,冷冽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我们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许医生,是我花重金请来的,是签了合同的正式员工,她的地位等同于高级干部,她的身份也是我和大哥确认过的。我再说一遍,她是医生,是知道怎么拿手术刀的医生,她不是随时可以躺下敞开双腿的妓女,都给我,记,住,了。”
梁见空话音刚落,李桐出声道:“许医生,你有话就说吧。”
许轻言捋了捋乱掉的短发,平静了下呼吸,说:“酒哥,表面上你是针对我,怀疑我设局骗了阿豹,但联系这一次,我是不清楚当晚发生了什么,阿豹不在了,我倒是觉得,谁从这件事获益,谁就最有嫌疑。”
酒哥鼓着肌肉上前一步,怒道:“你放屁。”
许轻言没说话,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梁见空坐回到位子上:“刚才许医生的手机已经查过了,那么就从高级干部开始吧。”
赵文波心领神会,找出酒哥的手机。
梁见空这话没毛病,这下子,气氛凝滞到一个极点,脱得只剩下西裤的弟兄们,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无人敢喘口气。
萧酒脸上阴晴不定,一双眸子鹰眼一般死死盯着许轻言。
许轻言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会,赵文波突然拿着电脑来到李桐面前,李桐忽然看向萧酒,沉声道:“你和程家的巨少倒是很熟啊。”
萧酒应该是料到会被查到,也不见惊慌,忙解释说:“大哥,那个吴巨是想要拉拢我,但我都拒绝了。”
“嗯,但还是收了他100万的贿赂。”赵文波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刀。
李桐推开电脑,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酒,后者脸色大变:“这是污蔑,我根本没收过他的钱。”
“嗯,你是没收过,你不仅没收过,也没在2月20日提取了100万现金。”赵文波不嫌事大,继续补刀。
许轻言不知道赵文波是个什么角色,但他看起来很得李桐信任。
萧酒刚才的脸色只能说难看,现在的脸色已经没有人色了。
“我……我没有,我没有出卖社里的兄弟!”
萧酒没想到这个赵文波用一台电脑竟是什么都能查出来,这是他这个隻读到初中就辍学,凭着一身狠劲拚到现在的大老粗没想到的。
李桐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解释,只要合理,让我们相信,兄弟们都看着呢,你是高级干部,总要服众。”
萧酒在社里横行已久,与阿豹不对盘的事也是众人皆知,他看不上阿豹身为高级干部一副跪舔梁见空的愚忠样,但实际上是他攀不上梁见空这棵大树,无法成为他的心腹。隻好暗中搞点破坏,他就不信一次两次三次,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梁见空和阿豹直接的信任一定会产生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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