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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季夏心里嫌弃,碰都不肯再碰的,只略扯了扯嘴角:“不碍事的。”

曹季夏带的人不少,一盏茶功夫已经搜得差不多了,还真搜出了些那粉色的纸张,曹季夏接在手了略翻了翻,左不过都是些诗词花鸟画,他将那些纸片拢在手里合成一沓,转向管事:“这些我先带走,查清了自会还回来的。”

管事笑道:“不过是底下的小丫鬟作着玩的,便是用完扔了也没什么的,不敢烦劳曹大人辛苦费事。”

曹季夏点点头,拢了拢袖子对林柯说:“还请侧福晋带路,待会儿我看着,他们自不敢乱翻乱碰的。”

林柯嫁进来没几天,人又懒散着,东西其实还没收完,一屋子有些凌乱,这倒不是主要的,她其实是觉得自己那些个嫁妆不够分量,没得叫人看了去笑话,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听着曹季夏这样说,忙打断他:“还是曹大人亲自去查查得了,人多手乱,万一丢了东西怎么办?”

曹季夏垂着眼睛:“便依侧福晋。”

林柯领着曹季夏进了她的屋子,那管事在门口守着,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到底不合适,只是这话是侧福晋自己提出来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时不时得探脑袋往里瞧,心里对林柯越发怨念起来。

曹季夏站在林柯的屋子里环视一圈,这屋里半点纸墨笔砚都没得,倒是乱七八糟堆了好些衣服,他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隐约瞧见椅子底下有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把折扇,这会儿天冷用不上,不知为何被林柯丢在地上。曹季夏手一甩,唰得一声展开折扇,那扇骨是上好的沉香木,嵌着红珊瑚,扇面上的小字端庄秀气。

曹季夏将扇子和好递给林柯:“侧福晋字写得不错。”

林柯已经不太记得这把扇子了,接来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大概是林甘棠母亲留下的,她摸了摸扇骨,随手扔在桌上,大言不惭道:“哪里哪里,写着玩罢了。”

曹季夏略侧过头看她,露出个非常温柔宠溺的笑容出来,眼角眉梢温润得不行,衬着他本身隐约有些阴恻的气质,倒带出一种含着矛盾的难言味道出来,他盯着林柯,半哄半诱道:“若是能亲眼瞧见侧福晋写画,那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上一次曹季夏露出这样的笑来还是对着曹贵人,这会儿曹贵人坟头上的草恐怕能没到膝盖了,但是林柯并不知道这事儿,只觉得眼前这人温润得玉似的,偏偏又伏低着姿态,却叫人莫名地生出些凌虐的心思,恨不得将他狠狠捆起来关进屋子里,叫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不叫别人再看见。

林柯吞了口口水,脸有些红,忙转身去翻自己那箱子。

曹季夏见她转了身去即刻收了脸上表情,心里有些恶心。

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他没少露出这样的笑脸来,这宫里见不得人的事儿多了去了,不会有人在意那么个小人物的生死,肆意地玩弄,弄死了用那破席子一裹往外一丢,悄无声息的。他先是反抗,被打得越发得狠了,险些丢了命去;后来发现了这法子,先叫人放下心来,再从背后捅上一刀,包着蜜糖的剑锋,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旧事重提叫他浑身难受,曹季夏喘了两口气,抬手摸了摸腕子,略定了定心神,转头看向林柯。

林柯陪嫁的书箱里倒是物件齐全着,只是那纸张就各种花色,红的白的粉的混作一堆,只是纸质不太好,有些轻薄了,林柯开了砚台,转身找水,曹季夏走过去从她的墨盒里拈起一块墨来,用纸包好揣进自己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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